车庭爱调整好情绪,回到卧室。
他勤劳能干的老婆已经把床单铺好了,接着也去浴室冲了一个澡。
车庭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立刻转身朝枫林晚展开双臂,笑着想把他搂进怀中。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钻进被窝的枫林晚一把搂入了怀中,温柔而不失强势地按进了自己温暖舒适的胸肌里。
“车先生,今晚辛苦您了,快快睡吧。”
车庭爱:“……”
车庭爱一脸纠结地抬起头,盯着枫林晚白皙小巧的下颌:“晚晚,你是不是弄反了?”
枫林晚迷茫地眨眨眼睛:“怎么了?”
车庭爱优美的嘴唇抿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枫林晚:“应该是我抱着你睡,而不是你抱着我吧?”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我才是老公啊。”
枫林晚一愣,没想到这方面也有讲究,羞愧地垂下睫毛:“对不起啊,我看刚才车先生好像很喜欢我的胸,非常幸福和迷恋的样子,所以想让车先生在睡觉的时候也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得安稳和幸福。”
车庭爱:“……”
“如果车先生不喜欢的话,那就算——”
“我觉得现在这个姿势也挺好的,”车庭爱一把抱紧了枫林晚的腰,将通红的脸往枫林晚的胸肌深处埋了埋,又撒娇似的蹭了蹭,“也没有规定,只能老公抱着老婆,有时候反过来也别有滋味的。”
“车先生喜欢就好。”枫林晚笑着摸了摸车庭爱的头发,神态柔软地眯着眼睛,用下巴蹭蹭车庭爱的头顶。
枫林晚刚洗完澡,浑身暖烘烘的,好像一床温暖的棉被,比身上的被子还要柔软舒服。
车庭爱感觉自己好像被化作实体的爱意融融地包裹住了,整个人好像浸泡在温水里,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温柔和绵软浸透了,让人的心都融化在了里面,和水流一起轻轻荡漾。
这样充满安全感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时候,在妈妈的肚子里……
车庭爱眼睛莫名有些潮湿了。
他是一个刚出生就被摒弃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享受过母爱。
他觉得自己在出生的那一刻,应该也是被他妈妈抱过的。
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也总该有一瞬间,是爱着他的吗?
如果他小时候,和世界上每一个普通但温馨的家庭一样,是在妈妈温柔的爱中长大的,那他的妈妈或许也会像现在这样,在冰冷而令人恐惧的夜里,将还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孩童的他,轻轻柔柔地搂进怀中,保护他吧?
一只粗糙但温暖的手落在了车庭爱的头上。
枫林晚一边轻拍车庭爱的后背,一边慢慢地抚摸车庭爱的头发,浑身都充满了柔和而包容的气息,让人心柔软得恨不得落下泪来。
“车先生,安心睡吧,我会陪着您的。”
车庭爱的心忽然狠狠塌陷一块,鼻头瞬间泛了酸,他用力闭上红了的眼眶,将湿润的眼角藏在枫林晚的胸膛里,抱紧了枫林晚的腰。
这天晚上,是车庭爱出生以来,睡得最安心甜美的一晚。
第二天,车庭爱醒来时,人还有点迷糊。
昨天他将老实人拐回家当老婆还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记忆缓缓涌入大脑。
车庭爱瞬间清醒了。
他居然真的和枫先生做了,他们如今真的是一对夫妻了。
车庭爱感觉自己如同做梦一样兴奋不已。
对了,他要给枫先生早安吻……!
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身边原本应该还躺着一个人的位置如今空空荡荡,用手一摸,被子里都是凉的,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
车庭爱懊恼地抱住了脑袋。
开门不利啊,一大早就输了……
他闷闷不乐地起身洗漱,刚一下楼,就听到厨房传来动静。
是枫先生!
车庭爱迫不及待地小跑下楼,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故作镇定地减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来到枫林晚的背后,从身后轻轻搂住了枫林晚系着围裙的腰,在枫林晚耳畔低声说:
“宝宝,早上好,昨晚过得愉快吗?”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晨起的哑,充满了浓浓的居家感和令人难为情的亲昵感。
枫林晚的耳根跟被火燎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红了个透。
“谢谢车先生的关心,昨晚我很开心……”
他羞敛地回过头,鼻尖不小心碰到了车庭爱的鼻子,又连忙缩回来。
车庭爱却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去,先是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接着二话不说地给了他一个漫长柔情的早安吻。
枫林晚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脸也当即涨了通红。
昨晚他和车先生缠绵一晚,对车先生的气味已经十分熟悉,但在接吻这种事情上,他还是难以避免地感到害羞。
在枫林晚的意识里,接吻象征了爱。
每次车先生深情地吻他,都在向他诉说着他直白热烈的爱意。
面前的油锅传来滋滋的声音,唤醒了枫林晚迷迷糊糊的意识。
枫林晚顿时大惊失色:“请……等一下,车先生,鸡蛋要煎焦了!”
车庭爱松了嘴,从身后看着枫林晚手忙脚乱地开始抢救油锅,屁股后面的小尾巴情不自禁地翘起一个骄傲的弧度。
总算扳回一城了。
他在枫先生的面前,也没别的优势了,也就稍微有点姿色而已。
虽然比不过枫先生的好身材,但枫先生似乎很钟爱他的美貌?
枫林晚将早餐装盘,车庭爱立刻抢着端到了餐桌上。
落座后,枫林晚问道:“车先生,早安,您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车庭爱一想起昨晚他埋在枫林晚的胸肌里悄悄流眼泪的画面,就觉得特别羞耻,虽然枫林晚可能完全没有察觉,他还是自顾自地红了脸,轻颤着睫毛说,“昨晚……是我这辈子睡过的最好的一个觉。”
枫林晚确实没有察觉,但他只觉得昨晚的车先生实在惹人怜爱,好像一个撒娇的孩童,让他本能地想将车先生温柔地拥入怀中,给予车先生更多温暖和幸福。
“只要车先生喜欢,以后车先生每天晚上都能在我的怀里入睡。”
“咳,吃饭吧。”车庭爱脸更红了,眼睫毛垂下来,气势汹汹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煎蛋。
该死,枫先生真的好温柔,他好爱。
吃了早餐,车庭爱主动请缨要洗碗。
枫林晚不放心,非要在旁边看着。
车庭爱无奈道:“你放心,我虽然从来不做家务,但也没有到连盘子都不会洗的程度。”
那估计就得去医院看一下脑子了。
枫林晚望着干净整洁的厨房,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震撼人心的画面,恍惚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车先生踏入厨房,就有一种浑身发抖、遍体发寒的惊悚感。”
车庭爱:“……”
枫林晚凭着本能摸出手机,打开相册,最近拍的照片,就是一张任何一位家政保姆看了都恨不得原地晕过去的炸厨房照片。
而相册里的这个厨房,竟然和面前车先生的厨房长得一模一样!
枫林晚捂着嘴,手有点哆嗦:“我的天呐,这是车先生做的吗?”
时隔一周,这张照片还是跨越时空对失忆的枫林晚造成了二次伤害。
车庭爱:“……”
枫林晚嘴唇颤了颤,呐呐道:“车先生果然年轻气盛,连炒菜的时候都如此有干劲。”
有干劲到把厨房都干迷糊了吗?他比较想把老婆干迷糊。
车庭爱受不了这个话题,只好满脸通红地在枫林晚的监督下把碗洗了。
洗完,他乖乖站在一边,等待枫林晚的检查结果,内心居然有一丝丝紧张,真是见了鬼了。
枫林晚放心地放下碗,擦干净手,摸了摸车庭爱的头发:“车先生好棒啊,把碗洗得好干净,真是好厉害!”
他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嗓音却一直都是轻轻柔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但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别扭和矫揉,反而会给人十分信服的力量,觉得他是真的在发自内心地觉得“你很厉害”。
从而让每一个听到他温柔夸奖的人,都真情实感地体会到羞涩和喜悦。
车庭爱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屁股后面的尾巴快摇成了螺旋桨:“不就是洗个碗吗?哪有那么厉害……”
“确实很干净啊,很少有人洗碗会这么仔细地把缝隙里的油点也刮干净,车先生做任何事情都这么细致入微,难怪会这么优秀……”
车庭爱的大脑晕乎乎的,被枫先生温暖掌心触碰的头顶传来暖融融的热度,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遭了,好爽……被枫先生夸奖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开心了,心脏快要炸开了。
车庭爱一愣。
不对,等一下……这个画面十分不对劲!
车庭爱咬了咬牙,一把抓住枫林晚放在自己头上的头,神色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晚晚,我从昨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当老公,而是当成儿子在养了?”
枫林晚呆了呆,噗哧一笑:“车先生怎么会这么想呢?不说我只比您大四岁,我可生不出像您这么美丽又优秀的儿子。”
车庭爱嘴唇又抿起来了,显然对这个说法十分不满意。
枫林晚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红着脸,双手轻轻捧起车庭爱的两边面颊,学着车庭爱早晨做的那样,凑近了蹭了蹭他的鼻尖。
“干什么?”车庭爱心跳了一下,下意识瞄了枫林晚一眼,又别扭地垂下眼睛,轻皱着眉头嘟囔,“我才不想当你的儿子……”
他每天在脑子里跟你十八式你都不知道!
枫林晚忽然道:“我知道的啊。”
车庭爱吓了一跳,差点儿以为自己跟枫先生共脑了。
下一秒,他感觉到枫林晚粗粝的指肚从自己的嘴唇上慢慢碾过去。
枫先生的气息忽然逼近了,温热甜美的呼吸喷薄在他敏感的耳廓,嗓音带着颤,用最腼腆的姿态,吐露出了最浪荡撩人的话语:
“因为才没有哪个儿子,会每天晚上把父亲压在身下……那个。”
车庭爱:“……”
枫林晚大惊失色道:“天呐,车先生,您的鼻子流血了!快点低头,捏住鼻翼,我去给您拿冷毛巾敷一下!”
车庭爱悲催地蹲在地上,生无可恋地低头捏着鼻子,从第一视角,望着一滴又一滴的鼻血从自己的鼻子里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好像每一滴鼻血都在嘲笑他这个不中用的攻。
昨天晚上没流出来的鼻血,今天终于还是败在了枫先生性感的保姆围裙之下。
第50章 老婆好性感!斯哈!
还好车庭爱的鼻血流的时间不长,只是一头脑热,情绪冷静下来后,五分钟就止住了。
枫林晚关心道:“车先生,您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啊?”
车庭爱小声说:“可能是吧……”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老婆太性感了,把他辣到流鼻血了?这也太糗了吧!
“那一会儿中午我给您炖丝瓜瘦肉汤,再煮一碗桂圆红枣粥,清热去火吧。”
车庭爱整个人尴尬得不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我下单了一些蔬菜,还要一会儿时间才会送过来,我先上楼把昨晚的床单洗了吧,车先生接下来要工作了吗?”
“差不多吧,我画会儿画。”
两人说着话,一起上了楼。
到了卧室,车庭爱去拿自己的平板。
枫林晚把床单装进衣篓里,准备跟昨天换下的脏衣服一起洗了,视线扫过卧室角落小山高的五谷杂粮,顿了顿,好奇地问道:
“对了,车先生,我昨天就想问了,墙角里的这堆豆子,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
车庭爱:“……”
艹,因为急着把老婆拐回家,作案工具都忘了收起来了。
车庭爱心虚地捂了一下嘴:“没什么,已经用完了,可以处理了。”
“那我先把它们扫掉吧,这样堆在卧室里也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摔倒了就不好了。”
车庭爱立刻上前抢过扫帚:“你说得没错,因为你就是踩到这堆豆子才摔跤失忆的,所以还是我来扫吧,你离远点,你比我更危险。”
枫林晚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看到它们,就头晕眼花,胸闷气短,手也有点抖,原来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车庭爱:“……”
车庭爱默默咽了一口唾沫,试探地开口:“数豆子?”
枫林晚忽然皱起眉头,表情痛苦地扶住头,一副头晕目眩、两眼一黑的模样。
“好奇怪,这是什么特殊的魔法咒语吗?为什么我一听到‘数豆子’这三个字,我就有一种浑身发抖、遍体发寒的惊悚感,比今早进厨房的时候还要惊悚。”
车庭爱:“……”
或许,你的心理阴影不是摔倒,而是源于数豆子……
车庭爱留在卧室扫豆子,枫林晚先把脏衣篓拿去阳台洗衣服,看到院子里居然铺了几十张泡在清洁剂里的地毯,愣了愣。
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又出现了……
枫林晚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连忙搓了搓身上骤然起立的鸡皮疙瘩。
这个房子似乎有点危险,到处都充满了对他的莫名而来的精神攻击。
不过这些,看起来像是他失忆之前没洗完的地毯?那正好都一起洗了吧。
可是……为什么会脏成这样啊,这些地毯是在酱油和生抽里面泡过了吗?
枫林晚好迷茫,呼吸也有点困难,仿佛再次遭受了什么跨越时空的伤害,但他还是勤勤恳恳地劳动起来。
与此同时,车庭爱在卧室里一个人捡豆子快捡疯了。
豆子这个东西一动就容易到处滚,本来就够难扫了,卡在墙缝里更是让人窒息。
而且他在打扫的时候,还在各种缝隙里都发现了豆子的影子,就不得不一起捡了。
他可不想被枫先生看到这种丢人的画面,要是让枫先生误以为,他是什么拆家小能手,或者是一个巨型的熊孩子,那他真的会羞愧到死。
虽然他炸厨房的黑历史,似乎已经对枫先生造成了一些心灵冲击……
靠,他是有病吗?为什么要把豆子塞在窗户和床的缝隙里?
当初本来是为了能让枫先生在他家里工作的时间尽量长一点,让他能多看看枫先生,没想到现在报应全都反噬在了他的头上。
捡豆子捡了整整一个小时,车庭爱满头大汗地抓着垃圾袋,准备拿下去扔了。
结果等他到了楼下,却发现满屋子都找不到枫先生的人影。
车庭爱心一沉,猛地扭头冲出了门外:“枫先生——”
后院的枫林晚汗涔涔地站起来,探出一张因劳动而充血染红的面庞,满脸疑惑道:“怎么了车先生?这么着急?”
车庭爱喘着气,灰蓝色的眼瞳里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焦急和仓皇,呐呐道:“……我还以为你走掉了。”
枫林晚眨了眨眼睛:“我要走去哪儿?”
“……”车庭爱沉默不语地走过去,拿走了枫林晚手里的劳动工具,“你才刚出院,用不着这么忙,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可我除了打扫卫生,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枫林晚的表情有些迷茫,一脸单纯地看向车庭爱,“车先生,我平时不工作的时候,在家里都做什么啊?”
车庭爱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你会给我当人体模特。”
枫林晚震撼地睁大眼睛,想了想,又觉得确实符合情理,他脸颊微红地开口:“那你现在是要画——”
车庭爱亟不可待地接话道:“对没错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正好豆子我已经处理完了,我们现在就回卧室吧!”
枫林晚在听到“豆子”两个字时,再次本能地抖了一下。
车庭爱连忙表情尴尬地闭上嘴,默不作声地牵起了枫林晚的手。
一路上,车庭爱已经在脑海中飞快地构思了接下来他要画的内容,鼻血差点又冒了出来。
老婆拐回家得太顺利,他家里还什么准备都没做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办法给老婆穿……
对了,衣服……!
说是同居,结果衣柜里一件枫先生的衣服都没有,这合理吗?
车庭爱身体顿时微微僵硬起来。
巧了,枫林晚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好也意识到这事,回头问道:“对了,车先生,有件事我忘了问,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似乎没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衣服……”
他在医院住了两天,期间车庭爱有给他紧急购置一些换洗衣物,他现在穿的也还是当初住院时买的睡衣。
车庭爱喉结飞快滚了滚,身体却一刻不停地将枫林晚带进了卧室,背着身拿画具,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语气如常地说:“你之前的那些衣服都穿旧了,说好要给你买新的,只是你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出去逛街,再加上我们同居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这段时间你穿的一直都是我衣柜里闲置的衣服,我们俩身量相仿,你穿我的衣服也很合适。”
这个解释倒也算符合逻辑。
枫林晚心想,车先生是一个艺术家,而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妻子,在穿着上确实应该上得了点台面,他以前的那些衣服破破烂烂,虽然他自己不介意,反而觉得很舒适,但想必车先生一定不喜欢吧。
那边车庭爱正在翻箱倒柜,看到一件纯白的衬衣时,眼睛蹭地一亮。
他其他的衣服都太花里胡哨了,不符合枫先生温柔如水的气质。
这衣服好像是之前他帮某家奢侈品品牌设计概念图时,商家赠送的礼物,不过他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大多数衣服饰品拿回来就束之高阁了,就好比这件衬衣,一次都没穿过,还是全新的,正好趁现在拿来用用。
“晚晚,你来试试这件吧,还是新的,我没穿过。”
“好的。”枫林晚抖开衣服,下一秒就对着衣服背面巨大的镂空干瞪眼了。
他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车庭爱,红着脸磕磕巴巴道:“车先生,我真的要穿这个吗……”
车庭爱没有理解到枫林晚的心情,难得心思单纯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放心,知道你害羞,我不看你,我背过身去,你快换吧。”
说着,车庭爱毫不犹豫地背过身,举起双手捂住了眼睛,背影看起来特别乖巧。
枫林晚:“……”
是他太封建了吗?还是艺术家的衣服都这么开放?
车先生表现得这么自然,倒显得他态度扭捏起来了……
再说了,他们是夫妻,昨晚能看的不能看的早就看光光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么想着,枫林晚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把衣服脱了。
车庭爱的身后很快传来了沙沙的布料摩擦声,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控制大脑不要胡思乱想,没一会儿,枫林晚细细小小的嗓音也传来了,似乎还带着一点莫名的羞涩。
“车先生,我……换好了。”
车庭爱回过头,看到枫林晚面对着自己,垂着头,坐在床边。
他第一眼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觉得枫先生的耳朵尖红得太不正常。
他嘴角翘起来,只觉得枫先生实在太纯情,只是当着他的面换个衣服就害羞成这样,正想安抚两句,视线一转,这才不经意瞥见,枫先生的肩膀后面……怎么感觉空荡荡的,有点漏风的样子呢?
车庭爱一愣,下意识翘起脑袋,朝枫林晚的背后一看——
原来这件衣服从肩膀往后,整个肩胛骨一直到后腰的地方,全部都是镂空的,可不漏风吗?
轻盈的布料随着枫林晚不怎么和缓的呼吸在空中轻微摆动,精致的蝴蝶骨上附着一层紧致的肌肉,往下是一截逐渐狭窄收紧的细腰,深陷的两个腰窝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他是如果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深深地按压进去的……
车庭爱猛地捂住鼻子,心里卧槽一声。
他冤枉,这回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真不知道这件衣服原来这么骚啊!
枫林晚察觉到车庭爱灼热的视线,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后背,扭转身子,尽量用身体前面面对枫林晚:“车先生……!”
然而他不知道,这件衣服不仅镂空,还是半透明的。
胸膛拱起来的同时,肉感十足的皮肤也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轻薄的布料上,轮廓线条在背光的阴影下若隐若现,效果不如不穿。
车庭爱:“……”
枫先生这种样子……让他还怎么画得下去?
画笔还没拿稳,他的另一只画笔倒是抢先竖起来了。
第51章 老婆好可爱!爱了!
“车先生,请问可以开始了吗?”枫林晚受不了地开口问道,整个人都快熟透了。
车庭爱勉强回过神,眼珠子却怎么都舍不得从枫林晚的身上挪开,嗓音沙哑干涩地“嗯”了一声,四肢僵硬地在枫林晚的面前架好平板。
枫林晚比车庭爱更僵硬,手脚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摆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又怕耽误了车庭爱的作画,不敢随意乱动弹,整个人硬邦邦地坐在床上,仿佛一根深根在床上的害羞的木桩。
车庭爱忍不住发笑:“晚晚,你放松一点,你这样我完全画不了啊。”
枫林晚脸更红了,无措地攥了攥拳头,恨不得原地蒸发:“……对不起,车先生,我没有当模特的经验,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车庭爱嗓音低沉,发自内心道:“放松一点就好,你只需要自然地坐在那里就很性感了。”
枫林晚顿时更加不自然了:“唔……”
车庭爱轻咳道:“没关系,我帮你。”
说完,他放下触屏笔,一步一步走到枫林晚的面前,犹豫了一下,又缓缓绕到了他的背后,从身后伸出两条矫健的双臂,不轻不重地握住了枫林晚的肩膀。
在他温暖宽厚的掌心触碰到枫林晚皮肤的那一瞬间,枫林晚触电般地轻颤了一下,肩头立时传来一片麻痹感,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车庭爱自上而下地望着枫林晚,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性感的脖颈皮肤上婴儿般的纤细绒毛在阳光下隐隐竖立起来,好像一只毛茸茸的炸毛的小动物。
他干涩地滚了一下喉结,情不自禁地垂头,靠近,让自己温热的呼吸不经意地喷洒在男人的后脖颈上,看到那些可爱的小绒毛被他吹得微微浮动,忍不住发出无声的轻笑:“我帮你摆一下姿势,你放松一点。”
枫林晚痒得缩了一下脖子,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车庭爱。
车庭爱立刻收敛了表情,让自己不要显得像一个大色狼:“怎么了?”
枫林晚见车庭爱一脸“正气”,迷茫地回过了头,呐呐地摇了摇头,心想,车先生如此高风亮节的艺术家,应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后背对着窗外的阳光,左手抬起,自然地放在右肩上,目光伴随左手,落在右臂上……”
车庭爱一边指导,一边用手掌沿着枫林晚的手臂不经意地抚摸过去,握住了他的左手,然后带动枫林晚的左手,一起抬起来,放在了枫林晚的右肩上。
枫林晚姿势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凡是被车先生碰过的地方,都跟在火烧一样,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简直比他做了一下午的家务都还要累:“这样……会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车庭爱灼热的视线在枫林晚看不到的背后肆无忌惮地游走在枫林晚的身上,“就是需要再放松一点。”
枫林晚闻言努力松懈双肩,却感觉自己愈发像扛了一个100斤的麻袋,累得大汗淋漓。
车庭爱嗓音低沉:“手……”
枫林晚茫然地“嗯?”了一声。
车庭爱垂眸,视线落在枫林晚不知何时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另一只手,嗓音带笑:“握得太紧了。”
枫林晚回过神,连忙红着脸松开手,原本好不容易摆好的姿势也全乱了套:“对不起,我没注意……!”
车庭爱故意撇了一下嘴,微微皱着眉,刻意把手腕举到车先生的面前捏了捏,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说:“枫先生的手劲好大,把我的手腕都捏红了。”
枫林晚手足无措地反复道歉,额头上的汗刷拉拉往下流,样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车庭爱骨子里的恶劣因子愈发猖狂,欺负得越加上头:“那你帮我揉揉。”
“好……好的……”枫林晚舔了一下嘴唇,仿佛触碰一件精致昂贵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地捧起车庭爱泛红的手腕。
车庭爱的胸膛不知不觉已经几乎完全贴合在了枫林晚的后背上,鼻唇贴近,湿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枫林晚敏感的耳廓里:
“你的后背机理非常漂亮,常年劳作让你的肌肉结实又不失紧致,每一块肌肉的走向都流畅得好像精心雕琢一般,却又饱含着从未经受学术流派刻意的框架约束的淳朴质感,枫先生,你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
枫林晚耳根骤然升起一股滚烫的热度,身体好像融化了一样,浑身颤抖得厉害。
“呼吸……”车庭爱温热的嘴唇触碰到了枫林晚的耳尖,像是烧着了一簇火苗。
枫林晚嗓音有点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的询问。
车庭爱调侃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枫先生,你的呼吸好急促。”
“车先生……”枫林晚脑袋轰隆一下,本能地扭身抵住了车庭爱的胸膛,制止了他继续靠近的动作,“只是摆姿势,需要靠得这么近吗?”
枫林晚虽然老实,但也是个成年男人,昨晚又刚开过荤,这会儿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车先生……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车庭爱微一挑眉,顺势往后仰倒,枫林晚没留神,顺着力道压在了车庭爱的身上。
“枫先生,没有雇主的命令就随意乱动,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模特该有的品质,”车庭爱上下一扫两人的姿势,双手无辜地一摊,意味深长地说道,“袭击雇主?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