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时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喜欢这种……”
何剪烛小脸一红,抱着夜雨时撒泼,算是先以身作则了:“快点快点,我就是喜欢这种你没说错,夜总快做给我看!”
夜雨时无奈地揉揉何剪烛的头发,伸出雪白的手臂,轻轻抱住了何剪烛的脖子,学着何剪烛平时黏着自己的样子,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何剪烛的下巴里蹭了蹭,怕不够,又在何剪烛的左下颌和右下颌分别蹭了蹭。
何剪烛被蹭得心都快化了,圈着夜雨时细腰的双臂一再收紧,像是抱着什么绝无仅有的大宝贝似的,爱不释手地揉揉又搓搓,也用下巴蹭蹭夜雨时的头顶。
好乖好乖好乖,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夜总,一辈子都喜欢!
夜雨时的脖子纤细修长,衣服早没了,肩膀光溜溜的,蹭完,猫儿似的抬起头,伸出红软的舌尖,在何剪烛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纤长的睫毛缠着何剪烛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仿佛蝴蝶的吻落在眼皮上,痒痒的。
“阿烛,你亲亲我,好不好?”
何剪烛的心脏噼里啪啦地爆炸,好多的喜欢糖豆般炸出来,乒铃乓啷地落满了床单。
艹,这哪里还用得着他教啊?
不行了受不了了!夜总到底是什么绝世可爱大宝贝啊!快让他日一日!
何剪烛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夜父夜母吃完了夜雨时亲手做的早餐才走的。
临走时,夜父夜母望着儿子明显变得比以前柔和生动的眉眼,轻叹道:“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更开朗了。”
他们在这十几个小时里看到的夜雨时的表情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孩子带来的。
夜雨时握紧了何剪烛的手,神色温柔地看了何剪烛一眼,直白地说:“因为和他在一起后,我真的很开心。”
这一刻,夜父夜母是真的彻底释怀了,扭头对何剪烛说:“有机会我们两家聚一聚吧,正好我们也能帮忙劝一劝你家里。”
何剪烛惊讶地睁大眼睛,知道夜父夜母这是彻底认可了,连忙笑着答应下来:“谢谢爸妈!我会找机会跟家里说的!”
送走夜父夜母后,夜雨时转身一把抱住了何剪烛,一字一句地认真道:“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到来我的身边,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可能收获这么多人的喜欢,也不会和我爸妈的关系这么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和我爸妈还可以这么相处。”
何剪烛抱着夜雨时不倒翁似的晃了晃,充满了孩子气,像是抱着自己千辛万苦才终于捧回家的珍宝,是最纯真的喜欢:“我才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包容这么幼稚的我,愿意陪伴尚且不成熟的我一起成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夜雨时安心地抱着何剪烛,仰起脖子,笑着在何剪烛唇上落下一吻,甜得要命。
他本来以为能够和阿烛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幸运了,没想到阿烛还能给他更大的惊喜,和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阿烛总是自责于自己的不成熟,觉得自己给他拖了后腿。
但正是这样一头热的纯真,和一眼就能看透的毫不保留的爱,给足了他安全感。
他们的未来,正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因为接下来还要上班,何剪烛和夜雨时没有过多温存,收拾完后边要出门了。
昨晚夜总累着了,今天由何剪烛开车,正好让夜总躺下来再休息一会儿。
路上,车里的广播播报了一条早间新闻:
“慕氏总裁慕长天近日在繁华路出了车祸,现在中心医院抢救中……”
夜雨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撑坐起来。
何剪烛连忙帮他把椅子升起来,想到什么,问道:“我们公司和慕氏是不是有合作来着?”
何剪烛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已经有不少人给他发来了关于慕氏的消息:“对,你们小组手里的这个项目做完,就是要在慕氏旗下最大的平台上独家上架的。”
“原来是金主爸爸呀!”何剪烛马上正了正神色,不免有些担心,“金主爸爸住院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啊?”
“不确定,我们是直接和慕总谈的,就怕他手底下有人不安分,趁慕总不在,横插一脚。”
何剪烛真情实意地祝福道:“希望慕总一切安好!”
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对了,金主爸爸住院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看望一下?”
“嗯,我现在正在跟慕总的秘书联系,他说等慕总情况稳定了,会通知我的。”
慕总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才醒。
好在一周时间慕氏还不足以闹出什么问题,只是苦了慕总的秘书,又要照顾慕总,又要时刻警惕慕氏的豺狼虎豹反咬一口。
好好一个大美人,硬是操劳得满脸憔悴。
但即使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都难以遮掩简秘惊人的美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画了一个失眠版的烟熏妆。
和夜总冷冽的五官不同,简秘是一个十成十的明艳美人。
如果将夜总比作一朵冰山雪莲,那简秘一定就是花园里各种争奇斗艳的花朵里最艳丽馥郁的玫瑰花,还是充满了女王气质的那种。
不过何剪烛心里只有自家夜总,所以即使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与冰山慕总形影不离的美艳秘书,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与简秘美艳的外貌完全不同,他的气质完全可以用行走的冰山来形容,比遇到何剪烛之前的夜总还要冷。
夜总只是不特意和人处关系而已,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可爱。
而这位简秘……明显是刻意散发冷气,想要逼退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好在何剪烛和夜雨时也不是喜欢和人打近乎的人,这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倒也乐得自在。
“慕总他刚醒来不久,医生说他脑神经有些紊乱,可能会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胡话,希望夜总和何先生不要介意。”
“难以理解的胡话”这几个字,简秘是特别加了重音的。
何剪烛和夜雨时没多想,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推开病房门之前,不知为什么,简秘似乎有些紧张,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这才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病床上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慕氏的总裁,慕长天。
慕长天看到简秋水,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张嘴就喊:“爱——”
简秋水当即瞪了他一眼。
慕长天只好乖乖收了嘴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简秘,是谁来了?”
何剪烛突然有点好奇,慕总本来是想喊简秘什么。
夜雨时主动上前打招呼:“慕总,您还记得我吗?”
简秘连忙盯住慕长天的眼睛,以一种奇怪的咬着字眼的方式,一字一字地说:“慕总,这位是夜氏的夜总,夜雨时先生,您还记得吗?”
是“总裁”的“总”,您记住了吗?
慕长天愣愣地与简秘对视半晌,只觉得自己的爱妃实在生得美艳动人,还偏要当着外人面前对自己眨动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实在有些过于孟浪了,回头一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这一瞬间的对视,简秋水就知道自己的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哦不,是一个傻子。
只见慕长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对夜雨时行了一个优雅端庄的拱手礼,一本正经道:“原来是夜国的夜王殿下,好久不见,未曾想过会以如此不堪的姿态再次会见,实在羞愧。”
只是他的头上还缠着白色绷带,身上也还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实在透露着一股傻气。
当慕长天的“夜国”两字一开口,简秋水就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难以承受一般地深吸了一口气。
何剪烛和夜雨时:“……?”
什么东西?
夜国?夜王……殿下?
何剪烛差点忍不住笑喷。
夜王本王·夜雨时:“……”
何剪烛和夜雨时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相同的感叹——
果然是难以理解的胡话,看来慕总这回被车创得不轻啊。
慕长天看向何剪烛:“这位是?”
夜雨时神色当即柔软下来,介绍道:“这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男朋友,叫何剪烛。”
何剪烛立刻补充:“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何剪烛。”
明明只需要说前面一句诗就够了,他非要把两句一起说出来,是什么心态,显而易见。
慕长天微微一愣,然后便真情实意地恭喜夜雨时,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俩都是男人:“恭喜夜王终于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乾元了,两位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名字都如此般配。”
何剪烛心满意足地听着慕总的赞美,十分享受别人夸他和夜总相配。
只是有一点……
“乾元是什么?”
简秋水彻底听不下去了,每让慕总跟外人多待一秒,都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慕长天按进床里,麻利地掀开被子,像是蒙尸体一样蒙在了慕长天的脸上,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安安祥祥,面无表情地说:“慕总,您累了,该休息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熟门熟路,显然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慕长天在黑暗的被子里用四肢挣扎,把被子击打出各种拱来拱去的形状,嗡声嗡气地抗议:“朕不累,朕还未回答何先生的问题,爱妃你怎可如此无理?”
何剪烛傻乐地望着病床,眼里充满了当代大学生看到瓜田走不动道的清澈的好奇。
简秋水额角青筋突突跳,简直恨不得把床上那人的嘴给封住。
他不容置喙地将好奇张望的何剪烛和表情复杂的夜雨时请了出去,头疼地按揉眉心:“不好意思,慕总到点该休息了,可能没办法进行招待两位了。”
夜雨时礼貌地关心道:“慕总他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慕总他脑子没事吧?
看起来……好不正常的样子。
有点梦回当初阿烛犯病的时光了。
简秋水一板一眼地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顿了一下,还是承诺了一句:“您放心,慕氏与夜氏的合作一切照常,慕总他虽然脑神经似乎有些紊乱,但智商并没有受损,不会对工作有任何影响的。”
病房里传开慕长天哀怨的呼唤声:“爱妃!你去哪儿了,爱妃?别丢下朕一人……”
简秋水:“……”
何剪烛忍着笑说:“简先生,我听到病房里慕总好像在喊您,您要不先去忙吧?我们接下来也有工作,这就回去了。”
简秋水歉意地颔首,转身,捏起拳头,一步一步踏回病房,关上了门。
夜雨时原本打算直接走的,何剪烛却牵着他的手,鬼鬼祟祟地凑到门边,十分没有道德地竖着耳朵偷听,还朝他兴奋地挥着小手,想叫他来一起听。
夜雨时:“……”
夜雨时还是抵不过何剪烛大黑眼珠眼巴巴的请求,只好不太自然地和他一起贴在门边——
“爱妃,你的雨露期快到了吗?为何如此暴躁粗鲁?我让太医为你开点抑泽丹吧?”
“闭嘴!”可怜的简秘,隔着墙壁都能听出他的崩溃。
“爱妃如果实在不想吃抑泽丹,朕也可以为爱妃注入信引,为爱妃抑制雨露期——唔唔!”
慕总没声儿了。
估计是被忍无可忍的简秘再次用被子捂住了嘴。
离开医院后,何剪烛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激动地拉着夜雨时八卦:“慕总是不是喊简秘爱妃?原来他们也是这种关系啊!”
难得在现实中碰上和他们一样的同性恋人,突然感觉有些亲切呢。
何剪烛说着,有点小羞涩:“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玩儿角色扮演,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
夜雨时还是清醒的:“慕总不是脑神经紊乱了吗?可能只是和你之前一样,生病了而已。”
如果简秘此时能听到夜总的话,一定会感动得落泪,夜总果真是小天使,居然替他守住了他和慕总的清白。
何剪烛作为一个曾经脑子有过病的,立刻就没有立场八卦人家了。
不过……那什么乾元潮期的,又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怪让人好奇的。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汉字怎么写,何剪烛回到公司之后,干脆直接找到小红,口述问她了。
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正经,小红肯定知道。
果然,下一秒,小红就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哥俩好地拍打何剪烛的肩膀。
因为何剪烛个头太高,小红是跳起来拍的,也是十分执着:“这你就问对人了,给你和夜总发点好东西,回去慢慢看吧,说不定可以给你们的日常生活一点启发。”
何剪烛听着最后那意味深长的“日常生活”四个字,总觉得此“日”非彼“日”。
回到工位后,何剪烛马上接收到了小红发来的文包。
在这个对他们而言寻常的一天,而对某些人来言鸡飞狗跳的一天,何剪烛和夜雨时一起缓缓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古代……ABO?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唐·李商隐
《不要在吃了毒蘑菇后YY上司》·完
慕长天是在上班路上出的车祸,开车的是他的秘书简秋水。
简秋水大三开始就在他公司实习,毕业之后就直接成了慕长天的专属私人秘书,不仅要负责工作上的事宜,还要包揽慕长天的日常生活。
按理来说,不应该让一个实习生直接空降为总裁秘书的,这位子可是整个慕氏与总裁最亲密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挤不上来。
然而慕长天的性格实则是太龟毛了,不仅有十分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对身边的一切细节都挑剔到了极点。
比如收上来的报表必须保证每一张纸都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
办公桌上永远干干净净,不能有一滴水渍和一粒灰尘;
手磨咖啡的咖啡豆数量和奶油的浓度都严格把控,并且咖啡必须冲泡到杯子2/3的刻度,多一毫少一毫都不行;
更离谱的甚至还有要严格窗帘降下的幅度,因为太阳的不同方位照射进办公室的阳光浓度,也会影响慕长天的心情。
他热爱沐浴阳光,但又必须保证阳光不会晒到他的脸和眼睛,让他太热……
总之,是各种非人的离谱程度,性质恶劣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对秘书这种职位有偏见,故意在找茬儿,想让所有秘书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提不出来的要求。
所有秘书一开始信誓旦旦,都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最后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辞呈扔在慕长天的脸上跑路。
只有简秋水一个人坚持下来了。
从大三开始算的话,简秋水至今已经在慕总身边陪伴了五年,是有史以来在慕长天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秘书。
其实上一任秘书也做得很好,陪了慕总整整四年,本来没简秋水什么事儿的,但那人千不该万不该背叛了慕长天,背叛了慕氏。
听说那人被辞当天,是慕长天亲手把他东西一件件扔出慕氏的,可谓狼狈到了极点。
简秋水也不是一上来就做得非常完美的。
他一开始也磕磕绊绊的,总是犯错,但他那时候太缺钱了,正巧慕总缺私人秘书。
如果他能一举成为慕总的秘书,他就能提前申请预支一年的工资,解决燃眉之急。
幸好他成功了。
慕长天也不是第一眼就对简秋水很满意的。
实话说,简秋水并不是当初那一批人里做得最好的,但却是最有意志力的。
毕竟其他人中途都跑光了,就简秋水一个,慕长天实在没得选,勉强试用了一下,甚至纡尊降贵手把手调_教。
本来没这么快就通过试用期的。
但是某天,慕长天不小心看到简秋水躲在茶水间里,偷偷地哭……
讲道理,慕长天并不是什么容易心软的人,甚至称得上冷血无情,否则业内也不会背地里称他为“冷面阎王”。
但那天,简秋水对着窗外熹微的晨光,仰起天鹅一样柔软纤细的脖子,一滴水晶一样的眼泪就那样从他白皙的脸上缓缓滑落下来,但他却只轻轻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擦掉了眼泪,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乞讨般的生活,也习惯了来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的刁难。
慕长天一直都知道,新来的这位小实习生长得实在美艳动人。
他还听过简秋水在外的传闻,说他本来不是要来慕氏的,而是另一家同类型的公司。
但他签到的第一周,就勾引了公司老总。
老总的老婆直接闹到公司来,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指着简秋水的鼻子骂他。
那些难听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人事部提醒了慕长天这事。
慕长天听完,也就当听了一个屁。
笑话,他像是那种别人随便说两句风言风语就相信的人吗?
鬼知道外面还有传言他和前任秘书有一腿。
这么多年以来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女人,就是因为对那个背叛者余情未了。
可把他恶心坏了。
慕长天知道人事说的那个老总,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荤素不忌,他老婆追在他屁股后面打小三,能是什么好东西。
估计是这个老色批看人家小男生好看,欺负了人家,还倒打一耙。
不过说好看,简秋水是真的好看。
慕长天以前没什么感觉的,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能够评判简秋水的样貌。
但简秋水流泪的这一刻,他确实感觉自己的心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或许是成为谣言的受害者吧,慕长天破天荒录用了简秋水,合同当天就直接签下了。
现在回想起来,慕长天都觉得自己那一刻就跟中了蛊似的。
讲道理,他疑心病重得要死,自从被上一个秘书背叛后,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觉得简秋水可能会玩蛊,就真的去把简秋水的背景仔仔细细查了个透。
只查到了一堆乌七八糟的。
……突然就更怜爱了。
简秋水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随后,慕长天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亲手将简秋水一点一点地雕琢成了如今自己最为满意的模样。
而简秋水,也从一个笨手笨脚、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害羞的大学生,成长成了如今面对一切都游刃有余、能够独当一面的大秘。
别说,还挺有成就感。
在这之前,慕长天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对简秋水那么满意。
满意到不仅是工作安排,连日常生活都要由简秘一手操办。
因为简秋水实在是太好用,两年前,慕长天为了方便,干脆直接让简秋水搬进了自己别墅里来住,让他睡在自己隔壁本来是设计给当家主母住的二号主卧。
从此,他们每天一起上下班,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在一起,彻底形影不离。
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
慕长天从今早起来就有些心虚,一直不敢看简秘的眼睛。
昨晚睡前,他照例刷了一下微博,时刻关注社会热点也是他作为一个总裁应该做的。
也不知道他的微博都关注了些什么人,微博居然给他推送了一个画师,入目就是两个大男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画几乎瞬间就挂了。
但其中一个男人美艳的容颜,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慕长天:“……”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的长相,怎么那么像他的简秘呢?
按理来说,二次元的画风,怎么都不应该跟三次元扯上关系,他这种行为要是被画师和画师的粉丝们知道了,妥妥的YY没道德。
但慕长天整个一简秘脑,觉得像了,就抱着探究的心理点了进去。
有些东西在微博上放不出来,画师给了一个链接,里面有他的全套原创漫画,主角就是刚才纠缠的两个人。
慕长天顺着链接点进去。
然后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古代ABO?这是什么东西?
ABO他知道,好像是一种小说题材,是现在的小女生喜欢的,他们上线的一些游戏就跟这个有点关系。
但是ABO不是从国外传来的吗?怎么跟华国古代扯上关系了?
乾元?中庸?坤泽?
分别对应……Alpha、Beta和Omega??
有点意思,再看一眼。
雨露期?信引?腺体?
标记……又是什么?
慕长天虽然听说过ABO,但也没具体了解。
这一下可把他看得眼花缭乱,狠狠涨了一波完全不必要的知识。
他本来就觉得这个主角受长得像简秘,而他又总跟简秘待在一起。
但凡出现在简秘身边的男人,他都理所应当地觉得那人肯定是自己。
所以……这个像野兽一样压在主角受身上,又是咬脖子,又是注入信引的……
越看越像他是怎么回事?!
漫画大概内容是,主角攻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乾元皇帝,明明身为一国之主,身边却没有一个坤泽,只有一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美艳国师。
可惜国师是一个中庸,要不然,皇宫里那群急得要死的老家伙们,真的会怀疑皇上是不是跟国师有一腿。
然而没有人知道,国师还真是一个坤泽。
他为了摆脱恶毒家族的控制,从小就伪装成了一个中庸,好不容易爬到了国师的位置。
直到某次,恶人觊觎国师的美貌,给国师下了药,国师当场雨露期发作了。
后面是俗套的英雄救美,主角攻顺水推舟和主角受滚了床单,最后还迎娶了主角受。
画师的画工了得,画得那叫一个秀色可餐,还没打码。
慕长天看得津津有味,就有点上头。
别说,连设定都像极了他和简秘。
一旦代入了自己和简秘,慕长天的大脑就在走偏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还情不自禁地来了一发,实在是太不要脸。
慕长天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炫完了漫画。
看得爽了,还去微博给画师打了赏。
只可惜打赏金额有上限,实在寒碜。
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小气过,他都在考虑要不要找画师要一下付款码直接扫码打钱了。
转眼天就亮了,要起来上班了。
慕长天一夜未眠,精神却无比振奋,甚至还想再来一发。
然后他就对上了从隔壁房间出来的面无表情的简秘。
然后他瞬间就怂了。
简秋水看到了慕长天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皱了一下眉,走过来,轻轻碰了一下慕长天青黑的眼底:“慕总,您昨晚又失眠了吗?”
慕长天偶尔会因为工作失眠,所以简秋水并没有多想,也就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冰山大帅哥,上一秒还满脑子都是以他为原型的马赛克。
简秋水的手指修长白皙,泛着冷感,触碰慕长天的眼底,却像是撩起了一团火。
噗呲一下,重新点燃了慕长天心头尚未消散的热。
慕长天望着这根漂亮得如同艺术品的手指,忽然回想起昨晚,漫画里同样细白的手指在那个神似自己的男人后背挠抓的画面。
他如同被蛊惑,下意识伸手,攥住了简秋水的手指。
简秋水手指颤动了一下,没有抽回来,只是佯装淡定地望着慕长天,微微歪头,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慕长天凑近了一点,盯着简秋水放大后更加惊艳动人的脸,发自内心地赞叹:“简秘,你真的好美。”
简秘这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是看不腻呢?
简秋水呼吸微滞,猛地抽回手,推开凑近的大脑袋,背过身:“慕总,请不要一大早就调戏您的秘书。”
他早就发现了,在商业场上运筹帷幄、唯我独尊的慕总,在感情方面意外的十分迟钝,还有点天然呆。
就像现在这样,经常做出一些容易惹他误会的举动。
真是……讨厌死了。
他真是讨厌死稍微被撩一下,就心脏乱跳、无法冷静的自己了。
简秋水深呼吸,稍微平静了一点,觉得自己这样背对着老板不礼貌,便转回身。
然后,他就一眼瞥见了慕长天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十分有存在的阿小慕。
“……”简秋水的太阳穴突突跳,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脏又快爆炸了。
然而无论内心如何惊涛骇浪,简秋水表面上却还是那副冷漠的性冷淡脸,一字一字,几乎是指着阿小慕在说道了:“请您尽快处理一下您的生理问题,不要耽误上班时间,到了点后我会来叫您,如果超时了,我不介意带着阿小慕一起去车上,再顺便为它买一个飞机杯,为它加油。”
慕长天:“……”
好一个毒舌大美人,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
不是他说,在某些细节方面,简秘明明比他还要折磨人。
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上下属呢!
虽然处理阿小慕耽误了一些时间,但简秋水在其他事情上补了回来。
到达地下车库的时候,艰险地卡住了平日里上班的时间点。
慕长天都想给简秋水鼓掌了。
好一个控时的人才。
简秋水贴心地放下了椅子,让慕长天在路上躺一会儿。
慕长天享受着简秋水细致入微的照顾。
只是……
他望着自己身上如同被五花大绑的安全带,艰难地翘起脑袋:“有必要缠得这么紧吗?这样我睡着不舒服。”
简秋水用力绑好安全带,像是抚摸一具尸体一样,摸了摸慕长天的帅脸,还给他上半身蒙了一层小毯子:“安全第一,我怕你死在车上。”
慕长天一梗,难以置信简秘红润漂亮一看就很暖和的嘴唇怎么会说出这样仿佛在咒他死一样冷冰冰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