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的视线落在苍澄和沐星身上，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裂痕。
在菲利普的眼中，只见以往一直穿戴整齐的斯文研究员沐星，此刻整个人脸色苍白，浅色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边，整个人透着一股剧烈运动后的虚弱感。
但沐星的神情十分满足，没有一点痛苦，且衣衫不整，露出了一大片锁骨以下的肌肤。
反观苍澄，苍澄则距离沐星极近，已然超过了正常社交的距离。
苍澄看起来也有些虚弱。
这……这难道是……
菲利普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脸部肌肉，故作镇定：“大人，到晚饭时间了。”
“好，我这就来。”
说着，苍澄的视线落在沐星的胸口处：“有不舒服来找我，不要忍着。你是我第一个尝试的对象。”
沐星：“是，大人。”
菲利普脸色一白。
《呐喊》扭曲状。
跟随着苍澄离开实验楼的菲利普，目光苍老了不少。
大人，长大了啊……
苍澄并不知道菲利普管家脑补了什么，如果知道，苍澄估计也只会一笑了之。
毕竟他和沐星是非常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他的性癖是毛茸茸，是异族，人类根本没法让他产生特别的兴趣。
用过晚餐，苍澄便开始试验新的苍石灵纹板。
指尖凝聚魔力，在灵纹板上绘画几道风的痕迹，B级的风刃连环纹，瞬间绘制完成。
“嗯……魔力流畅度提升了30%，魔力流动十分丝滑。这才是魔力载体应该有的样子才对嘛～”
苍澄十分满意手中的新载体。
他走到窗边，对着空中使用灵纹。
灵纹上的图案流淌着荧蓝色的光，下一刻，7道宽50CM的风刃，嗖嗖嗖地射向空中。
流动的风搅乱了平静的气流，在小小的区域内形成了一阵微风。
直到15秒后，风势减弱，微风停止波动，一切又回归平静。
在魔力输入不变的情况下，使用了苍石灵纹板制作而成的风刃连环灵纹，风刃数量从5提升到了7，而风刃的宽度从30cm增长到了50cm。
相当于新风刃连环纹能够抵得上一个半原风刃连环纹，破坏力以及杀伤力大幅提升。
苍澄非常满意新的灵纹板，他凑到希里墨斯面前。
“墨，你看！风刃的威力厉害了将近一倍！”
希里墨斯双手环抱着胸，沉默点点头：“看到了。”
他看起来兴致不高。
苍澄眨了眨眼睛：“墨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发生什么了？”
希里墨斯的红金瞳落在苍澄困惑的脸上，大腿上的尾巴尖尖烦躁地抖了一下。
苍澄又眨了眨纯黑的眼眸，眸中只倒映着希里墨斯一人。
这样专注地注视，总能令希里墨斯心跳变得不规则。
希里墨斯躲了躲视线，随便扯了个话题
“苍石灵纹板是非常重要的战略性资源，如果它能早一些被发现的话，说不定在星域灵纹战时，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提到星域灵纹战，苍澄想起墨的身份是军人，墨是S+的灵战师自然是会被派去参加星域灵纹战的。
所以……墨是死在星域灵纹战中的吗？
苍澄以为自己让墨回忆起了伤心事，所以墨才沉默的。
他伸手戳了戳希里墨斯脸部线条明显的脸颊，嗯……戳到了一阵空气，后者不是实体。
苍澄收回了手。
“别难过了，现在不是发现了新载体的灵纹板了吗？以后苍蓝星域会变得更强的。”
希里墨斯点点头。
本来，他还想着如果还能活着回去，他就要让研究所的人研制新的灵纹板。
现在……苍澄自己找到了新的载体，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原来，他也有想要做些什么，对方却不需要的时候。
毛茸茸的尾巴变得有些蔫蔫的，垂了下去。
“不过……在你联系到可以信任的官方前，又或者你成为S级灵纹师前，最好不要让苍石灵纹板出现在大众眼前。”
希里墨斯阐述着事实：“权势总是会令人不顾一切，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了苍石灵纹板的用途，恐怕对方会在第一时间无所不用其极抢功。”
如果是之前没有受伤的希里墨斯，他有自信能护着苍澄。
但现在……他没有多少把握。
“我知道，就和土豆一样的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苍澄笑笑：“我会闷声发大财的。墨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是最谨慎乖巧的那一类人。”
希里墨斯望着苍澄此刻温和纯良的笑容，又回忆起苍澄在竞技场中的表现以及前几天刚炸过的外城区。
乖巧谨慎？
也许吧……
希里墨斯内心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这灵纹板感觉有点脆，没有现在的灵纹板那么坚硬，还可以再优化优化。”
苍澄说着，便开始写苍石灵纹板的试用总结，准备等下给明柏发去，让对方继续调整苍石灵纹板。
希里墨斯静静地站在苍澄身后，望着专注的年轻执政官，内心感到平静之余，也爬上一种烦躁的心情。
灵纹是苍澄的专业领域，希里墨斯帮不上。
但他也想要做些什么，帮助苍澄。
他不想，仅仅只是看着苍澄。
距离落日星6光年的沙星，西蒙带着苍澄的流水灵纹板，准备与沙星执政官沙布伊洛谈判。
沙星是C级星球，整个星球95%以上的面积都是沙子，水源面积不及1%。
并且由于酸雨频发，就使得本就稀缺的水资源更加紧缺。
沙星盛产一种名叫里拉岩的岩石，抗腐蚀耐高温，是制作装甲时必要的材料。
但该岩石需要在酸雨环境下才能形成，也就导致了沙星为了产出更多的里拉岩，非但不阻止酸雨的降落，反而促使酸雨的频率。
沙星的下城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西蒙途经沙星的下城区。
入目是一片浅黄色，干燥的天气使得风沙漫天，搭配着盛夏的烈阳，西蒙觉得他要被烤干了。
破旧的黄土屋中，脸颊通红的小孩意识模糊：“妈妈……我想喝水。”
“宝宝先睡吧，醒来就有了。”
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水……水……”
瘦骨嶙峋的男性露出讨好的笑容：“亲卫军大人，今日份的水怎么只有100ml了？这……我们一家可是有三口人啊……能不能多给一点？”
高高在上的亲卫军踹了对方一脚：“有水就不错了，你还要求高？再来讨水喝，明天你们家就没有配额了！”
西蒙不是第一次看到沙星下城区的生活状态，只是比起几个月前，下城区缺水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
奇了怪了。
就算沙星再怎么缺水，也不至于一户100ml都给不出吧？
等到西蒙进入了上城区，就知道沙星的水都去哪里了。
只见上城区的人们竟然人手拿着木桶、脸盆又或者水枪，互相滋水！
他们竟然在过泼水节！！！
“泼水节真好玩，我们下周也玩吧！”
“我附议！反正下城区的人不怎么用水，都给我们用吧！”
西蒙内心有些发凉。
这沙星的上城区都是些什么人啊……
西蒙沉着脸进入沙星执政厅。
呵……执政厅也过了泼水节，整个场地全是水，水碰上高温蒸发成水汽，使得整个空间十分闷热。
西蒙拿出降温贴贴在后颈处后，又拿出灵纹板与执政官助理沙布伊洛交涉：“这是ANKEN灵纹师制作的流水灵纹板，能够制造海啸，供给充足的水资源。
觉醒者论坛上有ANKEN灵纹师与马克辛会长的挑战视频，其中流水灵纹的实战应用，我相信您会对其感兴趣的。”
早在流水纹出现时，沙布伊洛就密切关注着这个灵纹。
今日得知灵纹代理商西蒙前来拜访，他更是推了一整天的会议，哄着执政官塔塔罗给他放行，就是为了与西蒙好好谈谈。
他对这个灵纹势在必得。
沙布伊洛也不多试探，直接开口道：“我虽然对这个灵纹很感兴趣。但如果西蒙先生只有一块两块的话……对沙星来说用处不大。”
言下之意，沙星希望有长期的货源。
西蒙点点头：“这是自然。ANKEN灵纹师可以与沙星签订长期灵纹供应合约，又或者授权沙星的人，教授绘制该灵纹。”
沙布伊洛爽朗一笑：“那感情好啊！敢问我要支付什么？”
西蒙道：“与落日星建立星运轨道。”
落日星？那个……边境落日星？
没记错的话是废物五皇子苍澄的星球。
和落日星建立星运轨道？
那废物星球有什么好贸易的？
沙布伊洛嗤笑一声，脸上爬上了怒意：“你是在开玩笑吗？”

第34章 变形术
西蒙并没有因为沙布伊洛强硬的态度而退缩，不说他自身就是B级灵战师，并且还携带着不少高级热武器以及苍澄制作的灵纹。
就流水纹对沙星的重要程度来看，对方就不敢对他做些什么。
没了他，没了流水纹，沙星只能去隔壁星球交换水资源，处处被对方钳制。
“这是ANKEN灵纹师的意思。想要流水纹，就要与落日星建立星运轨道。
这一个流水纹只要使用得当，就能形成一个湖泊，其水源绝对干净，我相信辅佐官您完全知道它的价值。
沙星如果勉强我们也不强买强卖，隔壁的岩星水资源也不丰富，相信他们会愿意的。”
岩星和沙星曾经为了争夺水资源爆发过小型战争，双方伤亡近万人，势不两立。
就算沙星可能没那么不需要，但只要是岩星想要的，沙星都会抢过来。
反之亦然。
绝不能让岩星得到流水纹！
沙布伊洛脸色有些沉：“想要我们与落日星建立星运轨道，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前往落日星做实地考察。
作为之后的合作星，我需要了解落日星的情况。”
西蒙笑眯眯的：“这是自然，等我回去与大人商议后，便可与您敲定来访时间。
这是本次合约意向的保密协议，请您签署。”
协议中写道沙星人不得向其余星球的人，透露有关本次交易的任何信息。
“还挺‘正式’。”
沙布伊洛用力握笔签署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了协议大家都安心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西蒙收起协议后，又问道：“对了，这现成的五块流水灵纹板，您需要吗？”
“要。”
“ANKEN灵纹师B级灵纹均价190W，五块一共950W星币，这是支付码，请扫码支付。”
沙布伊洛冷着脸扫了码。
【叮，星付宝到账950W星币。】
听到清脆的星币入账声，西蒙笑得更灿烂了。
这声音，听着可真舒服。
西蒙：“那我就先告辞了，期待与您的再次合作。”
送走西蒙后，沙布伊洛便向灵纹板注入能量。
作为灵战师，沙布伊洛的精神力操控不如灵纹师精致，精神力也很弱，但即便如此，他使用了流水纹后，哗哗哗的水流便凭空出现。
高约2米的小浪涛在他身前凝聚，水流清澈凉爽，反射着粼粼的光。
他想要凝聚更多的水，然而精神力不足。
水浪攀高到2.5米时，便哗地一下维持不住形态，落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储水装置中。
灵纹板应声碎裂。
沙布伊洛看向清澈干净的水，他捧起水，放到嘴边。
清透的水流滋润了他的口腔。
干净，甘甜，没有一点污染！
瞬间，沙布伊洛眸光一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势在必得锐利。
这么干净的水，沙星必须要得到。
不过……落日星？
星运轨道？
“落日星五皇子苍澄？那个废物花瓶？”
沙布伊洛完全不把苍澄放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和ANKEN搭上关系的，不过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流水纹，只会是他们沙星的囊中之物。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苍澄在制作灵纹、批阅星球变化日报、试用苍石灵纹板、教授沐星灵纹使用等日常事务中，忙得不可开交。
聚能纹对比苍蓝星域的精神力补充药剂效果更温和，适合日常使用。
苍澄在自己的书房以及房间中都纹绘了聚能纹，时时刻刻补充自己的魔力。
执政厅中已经陆续入职了百位左右的人。
其中普通人占大多数，大多是执政辅助专员，现阶段主要帮助商店街的商户登记，协调商铺摊位变更等。偶尔也帮助解决邻里小纠纷，又或者清理中心城区的枯萎藤蔓。
财务专业主要负责商铺街以及星球日常水电供给的收支计算，大金额的交易还是由菲利普把关。
有几位程序员正在尝试优化苍蓝星域的网络，并建立星球官网，但由于美术还没找到，程序员审美的网站不忍直视，比AI审美还要差。
外交专员也已经入职了几位，他们最近主要和西蒙以及菲利普沟通交流，了解落日星的外交情况。
至于法律专员，正在培训努力重新背诵星际律法。他们曾经因为得罪觉醒者被关进去5年，再出来后，连曾经背诵的律法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
总之，原本以及死气沉沉的落日星执政系统，再度缓慢运作了起来。
虽然还缺很多人才，但苍澄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进展只会更快。
苍澄在处理以上这些事之余，还要抽空协调人员关系。
就比如现在……
明柏：“开采苍石的挖掘机刻不容缓，请大人拨些人给我。”
沐星：“培育室选址已定，土培室已经爆仓，需要人手帮忙搬迁。”
明柏：“苍石以后能为落日星带来巨大的利益，挖矿组更需要人手。”
沐星：“培育室已经为落日星创造了营收，扩大营收才是重中之重”
明柏：“沐星，你培育室已经有那么多人了，就不能让我一些吗？”
沐星：“我的员工都是柔弱的研究员，难道你想让他们去搬砖？”
菲利普：“商店街巡逻人员不够，昨天发生了小型争执。请问需要将闹事者拘留吗？”
菲利普：“西蒙说，沙星辅佐官会在近日来访，大人……我们外交人员不足，恐怕会被看不起。”
苍澄一个头两个大。
落日星刚刚开始发展，城市建设稳步进行中，奈何……人手严重不足。
新入职的人不少还在做员工培训，这段时间没办法立即上岗。
机器人数量也不多，完全不够用，派给一头就顾不上那头，这就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
苍澄清了清嗓音：“都停下。”
三人都停了下来，向苍澄行礼。
苍澄此刻眉头紧蹙，嘴唇抿着，满脸思虑忧愁。
沐星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苍澄露出这样的表情。
年轻的执政官看上去困扰至极，连以往的笑意都不见了。
三人突然内心一慌。
他们让大人感到困扰了吗？
大人明明已经为落日星做了那么多事，大人每天还要绘制灵纹帮助落日星增加收入，可他们还用这么点琐事麻烦大人。
一点都不为大人着想，反而只会给大人添麻烦。
他们真是该死啊……
沐星先向苍澄行礼：“大人，培育室搬迁的事我或许可以让藤蔓帮忙。等到需要扩建时，再拨给我人手也不迟。”
明柏不甘示弱：“外城区有废弃设备，我可以从上面拆些零件下来，制作临时挖矿机器人。”
菲利普紧跟而上：“闹事者我会按照之前的星际律法处理。愿意为大人分忧。”
苍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撑着头注视着三人。
沐星和明柏都是苍澄招进来的，他们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不少价值。
菲利普则是在苍澄刚来到落日星被西蒙刁难时，能够奋不顾身为苍澄挺身而出的人。
苍澄了解他们，如果不是实在缺人了，不会闹到他面前来，要闹也只会私底下闹。
至于他们所说的替代方案吗……听上去似乎可行，但实际漏洞百出。
苍澄询问道：“替代方案可靠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片静默。
“沐星，让藤蔓搬运培育室器皿，你能保证那些器皿，中途不会被弄碎了吗？”
沐星低下了头。
“明柏，你到外城区找机械材料，危险不说，你一天能找齐所有制作材料吗？”
明柏也低下了头。
“菲利普，我记得律法上写道，在城区滋事者最多可以处以90天拘留，但我不认为两位店家的口角，需要执行那么重。”
菲利普也低下了头。
苍澄用食指敲了敲扶手，他语气平静：“大家遇到困难能来找我，我很高兴。我也并不希望大家勉强执行不合适的方案，造成更大的损失。”
“落日星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我们之间的磨合也才刚刚开始。争执与意见摩擦是必然的，我不觉得你们刚刚的争论是错误的。不过……”
苍澄话锋一转：“我也希望大家能想到我的身份。我除了是落日星的星球执政官，苍蓝星域的五皇子，还是一位灵纹师。
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我可以通过灵纹的手段做到。”
说着，苍澄抬起手，在空中画了几道印记。
荧蓝色的魔力凝聚后又消散，之后，旋转的流水群一道道在苍澄的身边出现。
流水群逐渐拉长抽长，一个个都变成了青年人形。
水流做的身躯上，幻化出了白底蓝纹的统一制服，脸上，则戴着一张纯白面具遮住了五官。
一排12个人影就这样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空间中，它们散发着一种非人类的冷漠气质，给予人无形的压力。
初级水系魔法——变形术
能够改变流水的形态变成任何模样，该形态下的造物能力，根据创造者输入的魔力量而定。
这个魔法并不强大，至少用变形术变出的东西，破坏力都不强。
不过用来搬搬东西，或者唬唬什么也不知道的苍蓝星域人，足够了。
“这大概是C级灵纹的强度，你们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免费好用又不会背叛的劳动力。一次大概能维持12小时。”
苍澄解说着，便让12人分成两队，分别跟着沐星和明柏。
“对了，被攻击后它们会爆炸，有一点杀伤力但不多，不用太在意。”
沐星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但他没有去推。
饶是沐星已经见过苍澄徒手使用风刃，了解到了苍澄确实非常厉害，也无法想象苍澄竟然制造出了类人灵纹！
要知道在苍蓝星域制造一个仿生机器人，需要用多少工时，需要多少精密机械，经过多少测试调整才能制造出一台仿生机器人。
但苍澄的这个灵纹原材料是水+精神力……成本和时间几乎等同于无。
灵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沐星觉得自己刚刚粘好的世界观又一次碎了。
明柏眼眸中的芯片疯狂闪烁着，他微张着的唇，则表达着他此刻的惊讶。
【物体分析：水
结构分析：H2O
结论分析：纯净水，无害】
你管这人模人样的东西为水？
苍澄都说这个会爆炸，你怎么还分析出来为无害？
这个他刚刚更新过的晶片辅助仪，分析数据真的没错吗？
明柏觉得，苍澄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作为武器制造师的常识。
至于菲利普，虽然依旧毕恭毕敬地站着，看似神情无异，□□游天外中。
苍澄这一手凭空造‘人’，成功让三人一魂陷入了卡壳状态。
“明天我会给你们几块变形术的灵纹板，在人手到位之前，你们可以先用他们。他们用起来很方便。”
还不用付工资。
苍澄默默补充了一句。
苍澄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怎样惊天动地的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阐述着。
变形术作为初级魔法，几乎所有拥有水元素亲和力的魔法师都能做到，甚至夏季在大街上，都能看到小豆丁们时不时用变形术变成狼或者鹰，追逐玩耍。
苍澄还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变形术拿出来，这样就能缓解落日星人手不足的事。
禁咒魔法师小小地遗忘了一个初级魔法，这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过……望着同手同脚走出执政议事厅的沐星和明柏，苍澄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嗯……？
他们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要不要给他们放两天假啊？
等到执政厅内只剩下苍澄和菲利普两个大活人，苍澄才继续开口：“菲利普你前面说，两位店家因为门口的垃圾由谁处理这事，吵了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影响了市容，所以按照律法要将他们拘留90天？”
菲利普回答道：“是的，大人。”
“他们有造成人员伤亡吗？”
“没有。”
“他们除了让周围人看了一场热闹，有造成其他危害吗？”
“没有，大人。”
“那我觉得这件事可以简单处理。毕竟拘留所……现在似乎也没多余的人手。”
巡逻机器人现在一共只有10台，其中一台被派去外城区看守苍石矿了，一台被派去巡逻外城区，剩余的8台只能勉强能够维持中央城区的治安巡逻。没有空余的机器人看管拘留所。
口角揍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苍澄觉得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处理。
菲利普低头：“请大人吩咐。”
“那两位发生口角的人，就让他们一起经营一辆餐车一个月，每天营业额必须达到500星币，达不到就延期。让他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苍澄笑得灿烂：“相信经过了一个月的公事后，两位一定会变得无比和谐。”
大热天的还能吵得整条商业街都听得到，两位精力那么旺盛，那不如就好好干活，为落日星多多创造税收。
“是，大人，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试想一下，以后你要和你讨厌的人公事至少一个月，这处罚力度一点也不亚于拘留90天。
菲利普静静地退出执政厅，不由得开始多想。
苍澄虽然只是对处罚随口一提，但……菲利普觉得苍澄大人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
看似只是调整了处罚方式，这实际是调整了苍蓝星域的通用律法啊！
整个苍蓝星域都遵循苍蓝通用律法，制定新的律法，不亚于建立新的秩序，新的规则。
如果有人说要制定独立的律法，那其他人一定会觉得他是在异想天开，但如果提出这个条件的人拥有星域王座的继承权，那或许其他人会认为，他要夺权。
所以苍澄大人……还是对至高王座有想法吗？
菲利普他悟了。
他一定会紧随大人的脚步，为大人制定出落日星独有的律法体系。
等到整个房间内只剩下苍澄一人，他才松了口气：“墨，没想到当执政官这么累，也不知道我做的决定对不对。”
希里墨斯这些天看着苍澄每天从早忙到晚，苍澄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回忆初次见面时，把枪拿反说着‘打劫’的苍澄，现在苍澄处理事务的手段温和多了。
“做你想做的就好，你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不说苍蓝星域地处边境，没人管得到。
就说苍澄执政官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对他的星球做任何事。
更别说……苍澄的灵纹，拥有着无限的潜力。
或许，能够改变苍蓝星域的现状。
那个凭空造水人的纹如果用在军部的话……
想一想一组可以无限复活的敢死队，军部的伤亡定然能减少很多。
但军部现在也并不是多么安全的地方，如果他能醒来就好了。
希里墨斯沉默。
苍澄伸手，在希里墨斯的眼眸前挥了挥。
“怎么突然发呆了？回神。”
希里墨斯的回神。
“说起来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把这个星球搞坏了怎么办？”
“你不会，苍澄。”
希里墨斯语气笃定：“落日星会在你的带领下，变得越来越好的。我坚信。”
“那就谢谢你的鼓励了。”
苍澄眨了眨纯粹的黑眸，看向大尾巴异族笑笑。
后者神情不改，只是缠绕在大腿上的尾巴尖尖，快速挥动着。
苍澄扫了一眼异常活跃的尾巴尖尖，又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墨。
墨的尾巴甩得那么快，是在高兴吗？
可是墨的表情又很平静。
应该也没那么高兴吧……
苍澄将墨的异常表现放到脑后，他拿出明柏刚刚调整完的光脑，递给墨。
“用了特殊的黑客手段绑定了假ID，墨也可以用光脑上网了。所以……墨要不要和我去全息世界中看看？”
希里墨斯的眸光一亮，没有犹豫地接过了光脑：“好。”
有了上次登陆苍之世界被人围追堵截的经验，苍澄这次直接将登录地点定在了竞技场，这里人相对较少，而且一被认出来，他也能直接进入挑战场躲一躲，比较安全。
苍澄待在角落里等待着墨登录，同时他也发现了挑战场还有双人挑战模式。
苍澄顿时来了兴趣。
墨是战士，他是魔法师，职业互补。
上次两人在对上三头蛇时，配合还算默契。
等下要不要和墨一起进双人挑战玩玩，反正在苍之世界中墨消耗的能量没那么多。
苍澄越想越觉得可行。
“小灵纹师，可让我逮到你了。跟我去竞技场，让我报上次的割喉之仇！”
苍澄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他有些吃痛地嘶了一声，随即转身，就见一抹惹眼的红出现在面前。
是那个秦二火。
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