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虚假童话后和主角he了by白酒音
白酒音  发于:2024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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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呗,总要解释的吧。】
似被这个称呼触动,陆鸣沧终于抬起了他的头,深蓝色的眼眸幽邃,深湛,眸光晃动,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他静静的注视着塞缪尔,启唇幽幽道。
“你叫我什么?”
塞缪尔被陆鸣沧那摄虫的目光惊得心悸了一瞬,满身的火气一下子没了气势支撑,泄了个干净,塞缪尔发现自己竟然在那深沉目光的注视下莫名的有些怯懦。
但话已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尤其还带着那个大名鼎鼎的家族名字,不只是陆鸣沧,而是所有虫的目光都毫无意外的凝聚到了塞缪尔和陆鸣沧的身上。
路易斯?是他们想的那个路易斯家族吗?
众虫的专注点一下子被转移了过去。
安德鲁暗自咬牙,本来这是一场由他主导的谈论,他有信心重新让众虫对他信服,这样他就能站到和温余同样的高度,让他注意到自己,看到自己的优秀,但该死的陆鸣沧,又一次抢走了他的风头。
兰登·路易斯?路易斯家族的雄虫?一想到陆鸣沧可能出自这样一个无与伦比的家族,安德鲁更是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不过虽然安德鲁心里无比的愤恨,但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还是维持着一副温雅的姿态,和众虫一样,面带好奇的看向塞缪尔。
塞缪尔目光复杂,他看着陆鸣沧,整理了一下思绪,嘴唇微张,正要解释,突然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阻止了他欲开口的话语。
“大事为重,其他暂缓。”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塞缪尔,塞缪尔莫名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把话又憋了回去,看着陆鸣沧,用小小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句。
“单独谈再说。”
意思是等他们有空单独谈的时候再解释,陆鸣沧听罢,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是被那个称呼叫回神的,而是在塞缪尔喊出那句“兰登·路易斯”后,系统提示的身份信息补充把他给唤清醒了,他倒也不是没听众虫的谈论,只是没想参与进去,所以有些思维发散。
兰登·路易斯,原来原主的名字是这个,小少爷果然是知道原主身份的。
陆鸣沧暗自思忖着,他差点就要忘记还有探索原主身份信息这个附加任务存在了,现在他看到了这个任务的希望,心情还不错,连带着看给他提供信息的塞缪尔都格外的顺眼,抬眸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塞缪尔呆愣,目光游移,很快就变扭的撇开了脸,藏在蓝色发丝下的耳朵一片通红。
陆鸣沧正笑意吟吟,突然手背一痛,陆鸣沧毫无防备之下,“嘶”的痛呼了一声,视线倏的瞥向身侧面无表情的温余。
温余没有看他,只是那桌下交握在手变得格外的用力,像是要把陆鸣沧的手捏断似的,陆鸣沧不明所以,皱着眉,表情有些许茫然。
“……”
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他了?
莱维贴心的询问陆鸣沧。
“陆哥,你怎么了?”
他和莱那一样,喊的陆鸣沧叫陆哥,一个比较尊敬和亲近的称呼。
陆鸣沧感觉捏着他手指的力度变得似乎更大了,他的整个手掌已经痛的发麻。
但陆鸣沧除了一开始没有防备的嘶了一声外,就没再流露出异样,除了声音有些低哑。
“哦,没事,好像看到了一只被惹怒的猫。”
众虫好奇的看向四周。
莱那疑惑。
“在哪?哪儿有猫?”
陆鸣沧淡定回答。
“没有,看错了。”
在他手里亮爪子呢。
陆鸣沧在心里默默道。

最终众虫确定了这次交谈的最终结果,也是一个共识。
一,作为一个整体,不能背叛,不能伤害他虫。
二,随机应变。
对,没有其他计划,就是随机应变。
因为现在得知的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具有客观性证据的,直播的事情是个虫的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第三个信息的准确性。
所谓的淘汰制是否是真的,如果不遵守,敌方又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惩罚”,如何判定他们有没有遵守呢?毕竟虫心莫测,即便是答应了合作共赢,互帮互助,谁又真的能相信彼此,所以判断遵守与否的标准是否是要等到七天的期限过后?这些都是未知的。
但如果要等到期限到为止,那么这其中就存在一定的时间差,就表示极有可能,在这七天内,除非己方出现了背叛者,那岛屿之主并不会出手进行那所谓的“惩罚”。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就要利用这一段时间,尽快通过沼泽那片危险之地。
当然这其中依旧拥有无数的不确定性,首先第一个就是他们根本不了解岛屿之主,所以完全无法判断他的行为,他是否会遵守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他是否中途会使坏?他是否还有其他恶毒的想法?
从他给予众虫的“见面礼”中,就能感觉到很强的恶意,他的一个意图很直接明了的摊开在众虫的面前,就是想要他们内斗,既然如此,如果达不到对方想要的结果,他真的能忍住任由众虫成功到达终点吗?
几乎所有的虫都觉得不可能,所以很大概率,对方是会继续搞破坏的。
“我觉得,只要我们不去相信那些扰乱虫心的鬼话,就没有什么难关可以难住我们,所以管他要整什么幺蛾子,一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莱那说得慷慨激昂。
塞缪尔虽然不明白莱那的情绪为什么变得那么高涨,但他也认同莱那说的话。
“反正我肯定不会信那种鬼话的,我只做我自己愿意做的事。”塞缪尔抱胸说着,一贯的高傲姿态。
格雷森没多说什么,只懒懒的应和了一声“附议。”
众虫纷纷表态,表达的意思也大差不离。
只有迪伦在说出那句不背叛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引来卡那冷冷的嘲讽。
“有些虫啊,面是心非,有些虫倒是表里如一,坏心思藏都藏不住。”
惹得迪伦怒目而视。
“你说谁呢?”
“谁应声就说谁,怎么,你杀我?”
卡特毫不退让的反击道。
迪伦愤恨的瞪着卡那,手臂上的电磁炮炮口隐隐的散发出几道电弧。
氛围剑拔弩张,安德鲁连忙压下迪伦的手,劝导道。
“小迪,别冲动,大家都在看着呢,怎么能这么任性,忘了你才说过的互帮互助吗?”
迪伦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众虫,发现所有虫都在看着他,目光深沉复杂,尤其是亚瑟·兰斯洛特的表情,格外的意味深长。
他心一慌,连忙歇了某些冲动的念头,本能的跑到了安德鲁的身后,拉着安德鲁的衣服,一脸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我没想做什么,是他诬陷我,我太生气了,安德鲁哥哥,你要相信我。”
安德鲁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但小迪,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做,你现在也拥有了很强的战力,那就要像温余少将等学习,保护好大家,知道了吗?”
迪伦垂着头,乖巧的应声。
“我知道了。”
安德鲁舒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卡那温和说道。
“我知道你和我们,和小迪之间有隔阂,但接下来我们都知道必须要团结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虫成见,我们握手言和。”
他没给卡那回复的时间,又连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是在不甘心,那也没有办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么我希望最起码,你能够不要刺激小迪了,除了逞口舌之快,这于我们所有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卡那拜托了,就当我恳求你。”
安德鲁说得情真意切,话里话外都是为整个团队,为所有虫考虑,毫无私心。
他的一番话,也让他在观众中收获了不少的好评。
【安德鲁真的又善良又大气,为大家考虑,为什么有那么多虫黑他啊?】
【这一波我站安德鲁,卡那确实有些咄咄逼虫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内耗,非常不明智。】
【实际情况还未可知呢,卡那就一副自己是受害虫的形象,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断去讽刺耻笑迪伦,安德鲁他们,真是可笑,我觉得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想装可怜却不小心真的惹祸翻车了。】
【???是不是有病啊,有些虫,卡那都伤成这样了,你们居然用还受害者有罪论去批判他,这就合理吗?】
【嘿,我只觉得安德鲁特别的会演戏,自从知道直播的事情后,虽然他们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我就是觉得安德鲁在故意博好名声,之前也没见他这么积极呀。】
【有些虫就是见不得别虫优秀,抓不到安德鲁的错处就生编硬造,说的像真的似的,实际上你们想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只相信自己所见所听的,安德鲁没做错什么,我不接受谁无故黑他。】
直播幕上关于安德鲁的真实面目问题,产生了巨大分歧,而别墅内,众虫的谈话也最终不了了之。
卡那不愿意听从安德鲁的建议和迪伦握手言和,众虫一看这还没真的团结一气呢,就先内部出现了问题,顿时也觉察到他们之前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有多么的可笑。
别说他们之间都是陌生虫了,即便是一个家族里出来都一定能确保彼此一心,谁也不了解谁,谁也不知道对方胸膛内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即便没有淘汰制的存在,他们这个团队也不见得多和谐,更别说现在有了这样一个高悬于顶的威胁或者说诱惑了。
看着现场的情况,塞缪尔,莱维莱那等虫顿时都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那种种美好的,自信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以及可笑。
本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解决应对的事情,可结果他们发现,他们根本不了解任何虫,也无法得知对方的想法,所以想法只能是想法,而想法的实施与结果,谁也无法预知,掌控。
这个无解。
塞缪尔等终于恍然明白,为什么整个过程陆鸣沧,温余,包括亚瑟卡特几虫几乎没怎么发表言论了。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而没有一开始就阻止他们讨论,可能是贴心的想要他们自己明白,也可能是……不屑解释。
亚瑟的反应比较明显,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玩味的,像一个局外虫一样,看着他们愤怒,反抗,发誓,争辩,而温余,更可能是懒得开口,这位少将一贯的少言寡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指挥他的第五舰队作战的。
而对于陆鸣沧的表现,塞缪尔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可除了话少了点,注意力不太集中之外,似乎又说不出什么。
即便整场聚谈下来,他始终觉得陆鸣沧和温余两个靠得太近了,甚至坐姿连动都很少动,他们还总是同频的莫名看向地面的一角,或者很短暂却很恰好的相视一眼。
塞缪尔不想承认,他感觉到在陆鸣沧和温余之间有一种氤氲而起的暧昧氛围,其他虫无法插。入,以至于看到他们,就本能的觉得……他们看起来像一对伴侣。
这让塞缪尔无比的躁郁。
于是在围聚散场后,塞缪尔没立刻站起身离开,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陆鸣沧,沉声道。
“我们谈谈。”
【哇哦!谈谈谈谈!】
【是我期待的修罗场吗?】
【真的好奇小少爷和陆鸣沧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不会真的是表白和被表白者吧?那也太劲爆了!】
【我猜小少爷有紧迫感了,他想先一步和陆鸣沧告白!】
【什么先一步,少将已经表白了好不好,少将才是第一个!】
【……为什么你们这个也要争?】
其他虫也并没有立刻离开。
虽然温余在最后的总结确定了最后的变更计划,他们只能再于此地停留这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穿越别墅后的山谷沼泽。
这是一件时间比较急迫的事情,防毒面具也只能尽量做,就分配了所有虫都动手学着做。
本来他们现在应该根据亚瑟给的要求去找材料准备材料,但突然听到塞缪尔小少爷要找陆鸣沧谈话,所有虫都不由得慢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之前得知的一个消息又再次重新回到了众虫的脑海中。
陆鸣沧可能是帝之族路易斯家族的雄虫。
这消息实在太吸引虫了。
于是有些诡异又有些好笑的一幕发生了。
安静的室内,一群虫像是被吃了什么让神经反应迟钝的药,动作如出一辙的缓慢,要么有收拾不尽的东西,要么像是突然得了洁癖,上上下下的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个遍,但他们又都很安静,像是在默默缩减着自己的存在,不过那么大几个虫,鬼才看不见。
塞缪尔一看这情况就不由得皱起了眉,环视一圈,在一个个假装没注意到他视线逼视的反应中,塞缪尔沉下了脸,额头的青筋不断抽动。
这群虫实在是,太放肆了!
莱维很尴尬的站在原地,伸手拽了拽正在地上一张一张慢吞吞捡照片的莱那。
莱维在做什么莱维一清二楚,但一直以来的教养让他清楚的知道,偷听别虫的谈话是件极不礼貌的行为,他应该把莱那拉走,给塞缪尔和陆鸣沧独自交谈的空间。
但他踌躇许久,还是没有踏出脚步,因为……他也非常好奇,有关于陆鸣沧的事情。
莱那正一本正经的捡着地上散落的照片,他刚捡起一张掉落在桌脚边的照片,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意外的叫着他的名字。
“莱那,可以把你手里的照片给我吗?”
莱那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立刻像被长辈点到名的小朋友一下,红着脸倏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自己手里的照片,声音都哆嗦。
“您您……请。”
怕温余嫌弃,他还特意将照片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莱那的情绪很激动,这是他偶像第一次点名叫他,所以他兴奋的完全忽视了温余为什么想要照片的原因。
其他虫好奇的看过去,本以为温余是想继续查看照片背面的信息,却没想到,温余只是抽走了莱那手里的一张照片,其他一叠并没有想拿走的意思。
“谢谢。”
温余道了声谢,捏着照片看的仔细。
他看的是照片的一面,并不是照片后面的文字信息。
众虫不禁纳闷,这照片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莱那从喜悦中反应过来,趁着一股兴奋劲儿,大胆的问出了众虫的疑惑。
“少将,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同吗?”
温余又看了一遍照片中的画面,然后非常自然又顺手的把照片收进了自己的暗袋,抬起眼眸瞥了一眼身侧面色如常的陆鸣沧,淡淡道。
“没什么,留个纪念。”
【噢噢噢噢!我知道这张照片!哈哈哈哈哈!】
【我也知道!提示,第一次么么之后。】
【我说他俩的举动怎么这么怪异呢,感情都在看这张照片,是都记起来了吧,嘿嘿嘿,只属于彼此的秘密,好浪漫呀!】
【磕了磕了!呜呜呜,少将好会啊!收藏做纪念,啧啧啧,着隐喻只有陆鸣沧懂吧。】
【看不出来少将竟然这么会撩!】
众虫对温余的回答感到无比惊讶,但温余却没再理会他们,抬头目光如炬的看向对面的塞缪尔。
温余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不如一起谈谈。”
【宣……宣战?】
【我凑,真要修罗场了嘛?!】
【啊啊啊啊!我爱看!!!】
【少将上啊!拿出你战神的气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雌虫和一个雄虫抢另一个雄虫的……贵圈真乱。】
【少将,直接压着陆鸣沧给他一个强吻!证明他是你的!!!】
【前面,附议!】
听到温余的话,塞缪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划过一丝烦躁和不解。
温余为什么要插手进来?
他凭什么?
塞缪尔的心情很复杂,又生气又心塞又委屈,如果不是一股想要得到结果的执念支撑着他,按照他的性格,早就甩身离去了。
众虫看不懂他的眼色非要执意留在这里看热闹也就罢了,最令塞缪尔受不了的是,身为当事虫的陆鸣沧,竟然到现在都没给他一个回复,把他晾在一旁愣是没什么反应。
直到现在温余出声,陆鸣沧才终于舍得把眼皮撩了起来,但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的却是温余。
塞缪尔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质问陆鸣沧,当初向他表白说喜欢塞缪尔·海伦娜的雄虫还到底是不是他,那又为什么当初的信誓旦旦变成了如今的视若无睹,漫不经心?
他所谓的爱情,就只有这短短的五年保质期吗?
塞缪尔下意识的拒绝回想他当初对待这份感情的反应,不去想他拒绝的,伤透的那个名叫兰登·路易斯的金发少年雄虫在最后离开的表情。
不愿回忆,也害怕记起,因为会让他所有的坚持与期待付诸东流,一败涂地。
塞缪尔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沉,白色的眼瞳里流转着纠结,迟疑,后悔与难过,而深埋在他眼底的是一汪细微的光芒,蕴藏着期待,爱慕与渴望。
万一呢,也许他还爱着他呢?
塞缪尔在心底挣扎着想。
与塞缪尔复杂的心境不同,陆鸣沧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并不是故意不回复塞缪尔的,他想要完成关于原主身份的这个支线任务,但奈何某虫不肯放他走。
到现在还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把他死死的拖坐在桌子前,不得动弹。
这样子让他怎么和塞缪尔单独交谈?
陆鸣沧本意是想等其他虫走得差不多了,再让温余松手,但离谱的是,五六分钟过去了,这个房间的虫还是一个没减少。
陆鸣沧:“……”
这一个个的,都在搞些什么?

有了温余的参与,其他虫就不敢掺和进来了,终于给三虫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陆鸣沧只想知道原主的身份信息,并不介意是谁告诉他,反正他猜测的也没错,塞缪尔和温余都和原主有过交集,虽然陆鸣沧也有点奇怪为什么非要三虫一起坦诚布公,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三虫交谈的话,场面应该不至于让他太过为难?
陆鸣沧默默道,心情微妙的有些轻松。
现在的他并不知道,他很快将面临他虫生中极其窘迫的一幕,可谓是左右为难。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温余,塞缪尔和陆鸣沧三虫,从始至终,陆鸣沧和温余的动作的就没怎么变过,肩并着肩坐在方桌靠墙的一侧,和塞缪尔是面对面的格局。
虫走空,三虫的话题却并没有立刻开启,屋子里一片安静。
塞缪尔在纠结应该从何说起,其实他喊住陆鸣沧的举动其中包含了大部分的冲动,他只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果他再不找陆鸣沧说清楚,他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可有些话,又是那么难以启齿,尤其在有外虫围观的情况下,要他亲口说出自己的私密事,那就更难了,且不说这个外虫还是温余,一个家族属意的他的雌君虫选。
就在塞缪尔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竟然是温余率先出声 。
他的手还和陆鸣沧十指交扣着,脸上却面无表情,话语直指塞缪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我要说的是,很抱歉,当时,我也在。”
塞缪尔的表情很愕然,瞪大了眼睛非常震惊的瞪着温余,倏的站起了身,双手撑着桌面,微微朝温余的方向前倾,声音有些失真的惊问。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听到了多少?”
温余颔首,“听到了,所有。”
“所有”两个字着重的加重了音量,猩红色的目光也格外锐利的看着塞缪尔,直看得塞缪尔背脊发凉,心里发慌。
他颓然的坐了下去,捂住了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
陆鸣沧很疑惑这两虫在说什么秘密,似乎是关于自己的,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陆鸣沧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端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塞缪尔静静的坐着,垂着眸,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陆鸣沧,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陆鸣沧,或者应该称呼你为兰登·路易斯更为合适,我想知道,你……还喜欢我吗?”
陆鸣沧的心猛地一跳,但他压住了表情,目光注视着表情格外期待的蓝发雄虫,并没有开口说话。
塞缪尔等表情从期盼到渐渐落寞,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 ,他没再等陆鸣沧的回答,而是慢慢的说起了记忆中的那一幕,因为有温余说的全部知道,所以塞缪尔也没有隐瞒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陆鸣沧这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原来是一个背负情伤,离家出走的虫。
故事其实很简单,但究其根本,又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原主兰登·路易斯是路易斯家族的虫,原本出生在路易斯这样一个传奇家族该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但可惜的是,身为路易斯家族的虫,原主却是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低等级虫。
在出生后的预测等级时,原主还是A级雄虫,可到了十二岁确定等级的时候,原主却被测出来是一个B级雄虫。
原本B级雄虫在一般家庭已经算喜事了,毕竟虫族雄虫少,针对雄虫的一系列优惠特权又多,一般家庭如果有雄虫出生,不管什么等级都是一虫得道鸡犬升天的待遇。
但这些其实在上流家族其实是不存在的,即便是稀少的雄虫,也非常讲究等级高低,低等级的虫,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都会被家族放弃。
虽然路易斯家族并不同于其他家族,对所谓的等级并不看重,但原主自身的尊严并不能让他同样看淡这件事,正是因为顶着路易斯家族这样一个光辉之姓,这样的巨大的落差更是让原主无法接受。
虽然路易斯家族在他的请求下动用权利帮原主对外掩盖了这件事,但掩盖不代表完全瞒住,该知道的还是知道,只是被禁止向外泄露风声罢了。
比如海伦娜家族,比如温家,实际上权利中心的那几大家族都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虫少而已。
原主因为这件事变得很少出门,几乎一直待在家里,性格也变得内向、阴郁,不爱与外交流。
塞缪尔虽然称不上是原主的青梅竹马,但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还上的同一所雄虫学校,作为同班,班级里也只有塞缪尔的身份搭得上路易斯家族,所以在原主请了一个多月假后,塞缪尔被老师委托去看望原主。
两虫更多的交集就是从这时候来的,塞缪尔并不喜欢原主,但他当时有个非常喜欢的偶像,是原主的哥哥,S级雌虫菲利克斯·路易斯。
为了接近菲利克斯·路易斯,塞缪尔成为了原主唯一的朋友,三年的相处,原主越发的依赖塞缪尔,甚至对塞缪尔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感情。
可他不知道,塞缪尔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菲利克斯而接近的他,所以当菲利克斯宣布婚约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
塞缪尔等疏远让原主感到慌张与疑惑,却也促使原主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塞缪尔14岁生日那天,原主和他表白了,他非常期待的站在花园中,四周百花开放,芳香扑鼻,当天的月亮很圆,洁白的月光照在他的稚气的脸上,将他满眼的羞涩与喜悦一一展露在塞缪尔等面前。
少年的喜欢,纯情又热烈,但他迎来的不是美好的爱情,甚至不是遗憾的婉拒,而是无情的嘲讽。
转眼间,热情如小太阳的朋友、暗恋对象变成了恶语相向,傲慢无礼的雄虫,塞缪尔的转变让原主感到极其陌生,不适应。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承受着塞缪尔不间断的炮轰,被贬得一无是处。
少年虫爱憎分明,喜欢上是热烈的,而厌恶也是不计后果的,可能连塞缪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说得有多么的过分,他喝醉了,因为“爱情”破灭而偷偷喝的酒,胃里烧灼的酒液放大了他所有的感觉,也加强了他心里的各种恶念。
他对兰登·路易斯说,除非他成为和他哥哥一样的虫,否则他永远不会喜欢他,甚至不会再愿意和他做朋友。
原主同意了,他极度悲伤,泪流满面,但那个时候的他第一次生出了一种不服输的冲劲,他想要改变,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塞缪尔等面前,想要告诉他,他要求的一切他都能做到。
原主离开了,当夜他就偷偷离开了路易斯家族,隐姓埋名,只身前往虫族战场。
但故事并没有结束,还有一段原主不知道的事情在他走之后发生了,这也是塞缪尔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但温余在一旁盯着他,这让他不得不一并坦白了出来。
原来在原主走后,塞缪尔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叫来了他的一个跟班,要他朝外散播原主向他表白又被他狠狠拒绝之事,同时还要他别标明原主身为帝之一族却只是个B级雄虫的事情。
其实塞缪尔想要报复的虫是原主的哥哥,原主只是捎带的,而且说到底,塞缪尔并不清楚这件事会对原主造成多大的伤害。
14岁的年纪,身为海伦娜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塞缪尔是娇蛮任性的,他从来都是喜欢就表达,讨厌就踩一脚出气,所以他从未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他知道原主离家出走失踪的消息,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小少爷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等他着急忙慌通知小跟班不要散播消息的时候,却被告知消息根本没有散出去,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势力盖下去了,而且小跟班还被一队陌生军雌抓了起来警告了一番,他没再敢插手这件事,甚至都不敢联系塞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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