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玉礼注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笑起来,频频点头。
项贺(12)
项明谦拉住有些激动的温婉,皱眉摇头,看向项玉礼,“爸,新年好。好些年没陪您过年了。”
“哼,那倒无所谓。有小尚陪我,挺好的。”项玉礼语气随意,慢悠悠喝了口茶,“你忙自已的政绩就行,我这儿可帮不了你往上爬。”
“爸,你不用夹枪带棒地说话。我这个年纪,谁不拼命?”项明谦坐久了高位,十分接受不了亲爹的语气。
项玉礼撇撇嘴,“嗯,你说得对。那我做完了爹,养好了你。现在,这把年纪了,我再去给你忙活个四菜一汤,招待一下?”
“爸!您当年一点不肯帮忙,否则,我们也不用那么累。”温婉没忍住,终于抱怨出真话。
“说得好啊。”项玉礼拍拍手,“知道我为什么没空帮忙吗?我要陪小尚治病。说到底,不还是你们自已种的因吗?”
“他有什么好治的?心理问题,爸你还真信?”项明谦指着项尚,“我们没少他吃喝。他天天正事不上心,丢了我和小婉多少脸?
我们作为父母管一管,就闹什么心理问题?也就您老糊涂了。”
“啪!”
紫砂茶壶的盖子砸到项明谦身上,碎裂在地上。
项玉礼心疼了一秒茶壶盖子,随即怒骂:“没教你怎么做好父亲,我才丢脸!拜完年了,赶紧滚!”
项明谦赖着不走,找起项尚的茬儿,“项尚!你现在混在个娱乐圈,出什么成绩了?有什么用吗?”
贺瑾明完全挡在项尚面前,直面项明谦转移来的怒火,“叔叔,您从来没关注过项尚的工作吧?”
“我哪来的时间关注他?”项明谦冷笑着讥讽。
“那您凭什么说他没成绩?凭您的主观武断?”贺瑾明低头轻轻笑了笑,“说不好听点,您这种待人处事的方法,难怪要忙于工作,处处如履薄冰。”
“你!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温婉扶住气得不行的项明谦,尖声质问。
贺瑾明不敢直接说出和项尚的关系,转头看到项玉礼朝自已点头,笑容得体得回答:“我是项爷爷的客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多说了两句。
还请二位不要跟我这个小辈多计较。”
项明谦喘着粗气,“项天,赶紧过来,我们回家!”
项明谦和温婉快步离开,项玉礼心疼项天,叹了口气:“你要是想留下,爷爷帮你。”
项天拍拍口袋里的红包,笑着说:“没事,他俩只看我成绩。考好了,拿我当宝贝炫耀呢。
我得回去。嫂子挺有名气,等他俩反应过来,要是有什么小手段,我也能及时通知你们。”
贺瑾明笑了笑,“你这人真够意思!可惜我今天现金带少了。”
“让我哥微信转我,一样的。”项天挑眉眨眼,跟三人告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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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项玉礼蹲在茶壶盖的“尸体”前连连叹气,“唉,唉,唉!我新淘来的茶壶,烦死了。”
贺瑾明扶起项玉礼,“爷爷,我家有一套茶具,改天给您送来。”
“哦?什么样式的?”项玉礼来了兴趣,拉着贺瑾明坐到沙发上。
贺瑾明伸手拉着项尚一起坐下,笑着回答:“这方面我也不太懂,等拿来了,交给爷爷鉴定好坏吧。”
“那绝对好啊!”项玉礼笑得爽快,看向贺瑾明和项尚搭在一起的手,声音柔下来,“真好,绝对好。”
贺瑾明自然明白项玉礼的意思,用力抓紧的项尚的手,表明态度。
项尚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贺瑾明和项玉礼对视一眼,都清楚项尚的心思———无非让喜欢的人看到了不堪的家庭,觉得难受了。
“小贺啊,刚才的事别放心上。项尚是我一路拉扯大的,没他们那些臭毛病。”项玉礼故意提高声音说话。
贺瑾明配合着项玉礼开口:“嗯,我明白。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清楚他的为人。也,很喜欢他。”
“哈哈哈,好!咱们项尚是有福气的。”
项玉礼笑着说完,看到项尚的耳朵红了起来,终于放下心,更开心地大笑出声。
吃完午饭,项玉礼按习惯回房间休息,贺瑾明和项尚坐在客厅聊天。
“贺哥……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碰上他们。”项尚靠在贺瑾明肩膀上道歉。
贺瑾明揉了揉项尚的头发,主动询问:“你小时候,过得很不开心?愿意说说吗,我想听了。”
“嗯。项天很聪明,学习很厉害,所以比我当年的处境好了很多。”项尚把脸埋在贺瑾明颈窝,缓缓道,
“我不聪明,成绩也不好。可能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唱歌,那时候流行抄歌词,然后我的歌词本被老师发现,告诉了他们。
等我回家,他们不在。但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歌词本都被撕开,扔在了垃圾桶。
我怕挨打,乖乖把书房收拾干净,就想着他们回家,或许能看到我的诚意。很不幸,那时他们的工作不算顺利,我刚好成为出气筒……
书房……又变乱了。
后来,书房里装了监控,两个。我每天回家,必须要在里面待够时间才能自由,只要我反抗,书房就会经历一回风暴。
书房凌乱的样子让我害怕。时间久了,我总是要先把书房收拾干净,才能写作业。
直到成为习惯,成为……病症。
他们嫌我懒驴上磨屎尿多,要么通过监控教训我,要么直接闯进书房大闹一通,有时候是辱骂,有时候是哭诉,硬的软的都有。
可我的成绩还是很难看,丢了他们的脸,让他们在单位抬不起头。着急起来,巴掌和拳头也就招呼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混乱的书房,按长短摆放好的笔被随意推开,堆放整齐的书倒下、摊开……很乱!很乱!
爷爷知道时,我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害怕杂乱,害怕考试,害怕他们看到我成绩时候的嫌弃表情……
可是越害怕,我就越做不好,什么也做不好……”
贺瑾明安静听着,心脏被越捏越紧,脸上突然凉凉的。
他颤着声音开口:“好了,不说了。项尚,你很好,新综艺我看完了,很厉害的词。你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在那个舞台上是,在我心里也是。”
“贺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项尚耳尖烫起来,又往贺瑾明颈窝缩了缩,像是在害羞。
贺瑾明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温柔:“你说,我听着呢。”
“我会进娱乐圈,是因为你。”项尚声音染上笑意,“高中的时候,他们开始全心培养项天,爷爷把我接走。
除了家,我每天只在学校和心理诊所停留。直到,我路过超市,听到你的歌,就是你首张专辑里的《拯救》,很好听!
因为‘面朝太阳就不会看到阴影’这句歌词,我站在超市门口,停了很久。
那天我没去看心理医生,疯跑回家,根据歌词搜到了完整歌曲和歌手信息。
贺哥,你是我的太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了。”
贺瑾明抱紧项尚,“好,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努力忘掉那些阴影。就只看着我。”
——————
项玉礼睡醒后,看到沙发上紧靠着的两个背影,差点落泪。
他知道项尚谈了个男朋友时,没有不解或愤怒,只简单问了句:“为什么?”
项尚回答也很简单:“我很愿意被他碰。”
项玉礼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答应,“好,很好!你开心就行。”
他一直知道,项尚因为心理问题,怕极了有人伸手靠近自已———总是会想起项明谦留下的巴掌触感,想起衣服被温婉一下下拉扯的力度。
现在,项尚终于找到可以拥抱的人了。
项贺(13)
过完年,项天找过一回项尚。
【项天】哥,嫂子家开公司啊?
【项天】难搞,撞他俩枪口上了,今年贺家的一些审批项目,可能很难走通
【项尚】?他们说什么了?
【项天】简单调查了一下嫂子,然后就说你丢脸咯
【项天】老一套,你别放心上
【项尚】嗯,谢谢了
【项尚】[ 转账10000 ]
【项天】哥!上道啊!看我秒收!
项尚紧握着手机,果断起身,去书房找了正在写词的贺瑾明,“贺哥……”
看到项尚神情不对,贺瑾明合上电脑,张开双臂,“过来。”
项尚快走了两步,抱住贺瑾明,“贺哥,项明谦可能会对你家公司不利。项目审批环节会故意卡住。”
“嗯,没事。爸妈都是老手了,你不用担心。”贺瑾明抬手拍了拍项尚的腰,迅速转移话题,“你来了正好,帮我看一下这段词……”
贺瑾明说着打开电脑,把项尚拉到自已腿上,示意他看屏幕,“我想用综艺最后一期的题材创作一首歌,词到这儿卡住了,帮帮我呗,男朋友~”
项尚耳尖一热,趴到桌上认真看歌词,“贺哥,曲子编了吗?”
贺瑾明环着项尚的腰,摇摇头,“还没,我想等词写满意了再谱曲。”
“嗯。我觉得这一段作为副歌就很好,不过后面最好来一段高昂的,接住这里的情感。不然就太平淡了。”项尚指着贺瑾明刚敲出来的最后一段词,认真提议。
贺瑾明缓缓点头,思索着出声:“高昂的?———有了!交给你呗,反正我们要合作,你加一段rap进来,够高昂了吧。”
“我可以试试。要是不合适,你不准笑话我。”项尚转向贺瑾明,撒了个小娇。
“不会笑话,我男朋友最棒了。”贺瑾明按下项尚的脑袋,在他脑门响亮地亲了一口。
项尚抿抿唇,从贺瑾明腿上下来,响亮地还回去一口,然后迅速跑出了书房。
贺瑾明叫不住他,在微信上提醒了一下贺松庭公司的事儿,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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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辑一共9首歌,有3首是贺瑾明独立写词谱曲的,5首来自知名的音乐制作人。
剩下一首是主打曲———《碎骨》,词、曲后都跟着两个名字:贺瑾明、项尚。
《碎骨》属于主旋律题材,加上词、曲制作优良,一上线便霸榜各大音乐平台排行榜,直接火爆出圈。
这首曲子后来也被隋玉竹的电影《红台赤伶》买下版权,作为电影的片尾曲,再次出圈大爆。
其中项尚的那段说唱,配合着专业京剧演员的唱腔,直击人心。一度打破了很多人对说唱的刻板印象。
这一年年底,贺瑾明再次收到了春晚的邀请,一同受邀的还有项尚,他们要同台演唱《碎骨》。
项玉礼知道后,面上很镇定,简单交代项尚:“好好表现。”
等到大年三十那天,项玉礼风尘仆仆赶到项明谦家里,命令夫妻二人年夜饭也不准吃,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春晚。
项天没告诉他们项尚要上春晚的事情,跟着爷爷一块看戏。
他端着一盘大虾,边吃边等着欣赏两人惊掉下巴的模样。
项明谦和温婉不明所以,在看完了好几个无聊的语言类节目后,渐渐不耐烦,“爸!您到底要我们看什么?还特地跑我家里!我们一家子年夜饭都吃不安稳。”
项玉礼“哼”了一声,撑着不算细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威严十足,“安静坐着。”
项天翻了翻网上爆出的节目单,激动起来,“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了!”
电视机里,笑容得体的主持人,用最好听的声音报着幕:“下一个节目,歌曲《碎骨》。”
项天蹦到电视旁边,正对项明谦和温婉,指着慢慢出现的节目细则上的“演唱者”一栏,大声提醒二人:“看这里!”
项明谦盯着“项尚”二字,不再眨眼,直到节目细则消失。
悦耳的音乐响起,贺瑾明好听的声音在客厅环绕。项尚则根据彩排时贺瑾明的要求,替他唱着和声。
温婉的视线,在电视左上角的台标和项尚的脸上来回移动,最终不知不觉流下了泪。
项尚的说唱部分到来时,项玉礼和项天都骄傲地盯着屏幕里的人。
没人知道项明谦和温婉那时候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后悔……
当然,也没有人在乎。
《碎骨》表演结束后,项玉礼一刻也没多待,转头走人。
项天看了两眼沙发上呆呆的父母,打包了餐桌上准备好的虾、蟹,追上项玉礼,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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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最大的舞台上,《碎骨》曲终,贺瑾明和项尚牵着手,微笑鞠躬下台。
回到后台,两人不顾所有人的视线,紧紧抱在一起。
在大家以为他们在庆祝表演成功时,两人小声诉说着伟大的爱。
贺瑾明告诉项尚:“你真的很厉害,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碎骨》,不会有这个拥抱。
项尚,你是我的缪斯,是我的一生所爱。”
项尚红着耳朵,抱紧贺瑾明,郑重开口:“贺哥,我爱你,永远永远。”
两人在后台接受直播采访,主持人对年轻的项尚说:“小项真的很棒,今晚舞台表现也很好。贺老师是参加过春晚的,去年也是我采访的他。
这回我就问你一样的问题吧,你这么年轻上了春晚,父母是什么反应啊?”
面对直播镜头,贺瑾明挂着温和的笑,紧张地拍了拍项尚的腰安慰。
项尚大方地笑了笑,掏出手机,给镜头展示他的朋友圈,“刚下台我就看了手机。爸妈很开心,连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观看采访直播的褚蓉一手揪着贺松庭的大腿,一手拉着褚锦茉,哐哐流泪,“小项叫我们爸妈了!啊——呜呜呜——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啊——早知道我换个更好看的微信头像了!”
贺松庭一年下来,被不痛不痒地卡了好几回项目,了解到了项尚的家庭环境,此刻只剩下心疼和欣慰,“回头这段放公司大屏上,骄傲死我了!”
“啧!大过年的,说什么屁话呢!”褚蓉给了贺松庭后脑勺一巴掌,随即又继续开心,“我们两个宝贝真棒!不行!我要去群里发红包,炫耀一波!”
褚锦茉疯狂找手机,“姑姑,等会等会!我手机呢!我是大红娘,我要抢最大的红包!”
直播里,贺瑾明和项尚正准备结束采访。
两人一起拱手,对着镜头拜年:“祝大家事事如意,天天开心!”
【项贺永远热恋!
祝福已经由二位有情人送给大家,俺就不说啦~】
番外八:IF线——成为竹马(一)
【算是下一世,也可以是平行世界。不管是什么,小竹子和言言永远会相爱!】
言阳能看到不好的东西,两岁开始,父母为他寻遍仙山,求了一大堆的护身符。每天轮着带,一个月能不重样。
直至遇上一位道长,掐着手指,算出言阳是至阴之体。好在命格不差,一生多行善事,积福积德便可顺遂无虞。
道长离开前,在言阳眉心轻点一咒,言阳只觉浑身一暖,很舒服。
道长摸着他的脑袋,柔声交代言家父母,“此咒两年有效,可保他不受邪物侵扰。两年之内,会有他的命定贵人出现,到时便可不必操心了。”
言家父母抱着小言阳千恩万谢,也不管道长说的是真是假,硬是往他包里塞了厚厚的红包。
道长离开没多少日子,言家隔壁搬来了一对新婚夫妻。
夫妻两个很恩爱,也很活泼,第一天就主动登门拜访。
言理热心带两人熟悉完周边环境,夏情直接邀请夫妻二人在家里吃饭。
孟秋看着未满三岁的小言阳,又乖又嫩,喜欢的不得了,一直在客厅陪他玩。
隋安霖在厨房给夏情打下手,夏情打趣他:“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
隋安霖羞涩一笑,“看小秋的意思。”
“嗯,到时候有什么养胎的问题,都来问姐。”夏情随口客气道。
隋安霖也礼貌点头应下。
两家人结下交情,好到言阳叫“爸妈”,答应他的会是四个人。
两年后的春节,孟秋激动地拉着夏情,“情姐,我怀上了!”
夏情已经生过孩子,但面对即将出现的新生命依旧充满期待。她拉着言阳,蹲在孟秋面前,“言言,你很快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吗?”
言阳抬头看了看眉眼含笑的孟秋,点点头,“开心。”
孟秋抓着言阳的手,放在自已肚子上,开起玩笑:“言言,要是个妹妹就嫁给你怎么样?”
言阳还不懂嫁娶,歪了歪头,表情认真地反问:“那要是弟弟呢?”
孟秋被言阳问懵了,下意识开口:“那言言觉得呢?”
言阳回答得很有水平,“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我都很喜欢。”
“我们言言就是聪明。”孟秋用力揉了揉言阳的头发,笑得开心。
孟秋生产那天,除了隋、孟两家的亲戚,言理、夏情带着言阳也守在门外。
言理有经验,以老大哥的沉稳语气,不断安慰焦躁不安的隋安霖。
言阳拽了拽不停踱步的隋安霖,学着他亲爸的样子,声音稚嫩地开口:“隋爸爸,别担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隋安霖被他的模样可爱住,停下脚步,正准备开口,产房的门拉开,护土抱着婴儿出来,满脸笑意,“母子平安,妈妈等会就出来。爸爸先来抱一下孩子。”
言理激动地把隋安霖推到护土身边,“抱孩子啊!快!”
隋安霖小心翼翼接过儿子,双眼微红。
言阳站在言理身边,踮起脚,努力尝试,想看一眼刚出生的弟弟。
隋安霖注意到,慢慢蹲在他面前,声音哽咽,“言言,看,我儿子。怪丑的。”
言阳以为隋安霖被亲生儿子丑哭了,赶紧开口安慰:“隋爸爸,他不丑,很可爱呀。”
言阳话音落下,隋安霖怀里的婴儿“咯咯”笑了两声。
孩子被带走检查,言理作为过来人,全程跟着,不让孩子离开视线。言阳跟着他一起,做弟弟的守护使者。
隋安霖和夏情则守在孟秋床边,贴心照顾。
夏情笑着问二人:“孩子名字定了吗?”
隋安霖眨了眨眼,在孟秋的注视下,心虚摇头。
孟秋俏皮地“哼”了一声,随即开口:“还得靠我!
刚才疼得厉害那会儿,我是盯着助产护土衣服上的图案使劲儿的。那图案是一截截翠绿的小竹子,小名就先叫‘小竹子’吧,听着就有生命力!”
隋安霖赶紧附和:“好!好名字!还是要靠我家小秋!”
夏情扶着孟秋半坐起来,成为好姐妹的话事人,“小秋起的是小名,大名交给你想。想不好,回头你儿子怨你。”
两人在隋安霖瞬间垮下的神情前,笑着击掌。
言理抱着小竹子回病房时,隋安霖正闷头刷着手机,满面愁容。
言理脸色一变,把小竹子放在孟秋床头,转头严肃教训隋安霖:“老弟啊,你媳妇刚生完孩子,别玩手机!”
隋安霖交代出事情因果,言理嘿嘿一笑,“误会了,误会了。你继续起名字吧。”
言阳趴着孟秋床边,轻轻戳着还没睁眼的小孩,小声说:“他现在叫小竹子了吗?”
孟秋“嗯”了一声,“你隋爸爸没起好名字呢。我们暂时叫他小竹子吧,言言觉得怎么样?”
“很好听的名字。我们老师说,竹子很厉害,很顽强,弟弟以后也会很厉害的。”言阳笑着对孟秋说。
“哎呀~我们言言真的太乖了!我就希望这儿子以后像你就好了。”孟秋揉搓着言阳的脸,语气里全是喜爱。
隋安霖被夏情那句“回头你儿子怨你”唬住,直到孟秋出院也没决定好名字。
孟秋住进月子中心前,夏情被委托去隋家帮她收拾一些衣物。
院子门口,夏情又遇上了三年前的道长,激动地打招呼:“道长,您怎么来了?言言这几年确实好了很多,不经常看见那些东西。
我还说当初没留您的联系方式,没法好好感谢您呢。道长,要不……”
道长抬手打断夏情的热情,笑着说:“咒法失效了。不过看您的样子,他的贵人应该已经出现了。”
“啊?”夏情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已,不清楚道长口中自已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言阳的贵人到底是谁,笑着追问,“道长,要不,您明示一下?这贵人是哪位,我们真不确定。”
道长笑了笑,扯开话题,“我记得您家是这栋,怎么开这个门?”
“哦,邻居孩子刚出生,我来帮着拿点东西。”夏情信任道长,也不隐瞒。
道长笑意更甚,意味不明道:“原是如此,天定缘分。”
道长果断告辞离开,不再回答夏情的问题。
夏情也明白,人家仙风道骨,不说的自然是不方便透露的,并没有缠上去。
收拾好孟秋的东西,经过幼儿园接上言阳,夏情到月子中心时,隋安霖正得意着:“小秋,你看我这眼睛都熬红了,这几个名字,你挑一下。”
孟秋觉得几个名字都还不错,看到言阳进门,赶紧叫来他,“言言,你来!给弟弟的大名,你挑挑看。”
言阳趴在婴儿床边看小竹子,眨巴着眼睛提醒孟秋,“孟妈妈,我认识的字很少。”
孟秋不管,把几个名字铺在言阳面前,“没关系。你不认识更好,挑出来名字才跟小竹子有缘。”
言阳觉得名字对小竹子很重要,自已识字不多,还是要谨慎。
在隋安霖拟定的几个名字里,言阳好不容易找到认识的字———“玉”。
以及,他特地提前学的“竹”。
“这个吧,玉竹。”言阳指着纸条,看向孟秋。
隋安霖眼睛一亮,“这个好,这个也是我最满意的!”
孟秋点点头,“挺好。好听,和小名也有联系。有缘!”
言阳又趴到婴儿床旁边,笑着叫道:“隋玉竹。”
柔软被子里的婴儿缓缓睁眼,看着床边的言阳,“咯咯”笑起来。
番外八:成为竹马(二)
“隋玉竹!臭小子,别跑!”孟秋双手沾满面粉,追着隋玉竹到了家门口。
言阳已经上小学,刚好放学到家。
隋玉竹抓着一大团发好的面往言阳手里塞,奶声奶气地开口:“哥哥,哥哥!我妈妈说这个是好吃的,给哥哥,都给哥哥!”
言阳接下黏黏的面团,抱起才三岁的隋玉竹,走到孟秋面前。
“孟妈妈,面……还要吗?”言阳托着手里的面团,试探着询问正对隋玉竹生气的孟秋。
隋玉竹把脸埋在言阳脖间,不肯转头看孟秋。
孟秋往隋玉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故意气呼呼地说:“言言啊,你把他带走。我这儿给大家包饺子呢,他尽捣乱,烦死人了。”
隋玉竹委屈巴巴地转头看向孟秋,假模假样地抽了抽鼻子,小声问言阳:“哥哥,妈妈是讨厌我了吗?”
言阳看了眼孟秋,抬手虚虚捂住隋玉竹的耳朵,摇头,“没有,没人会讨厌小竹子。”
孟秋:???什么味道飘过去了?
言阳先把隋玉竹抱回了自已家。
夏情刚收拾完衣服,看到两人进门,给隋玉竹抱了一堆零食,交代言阳:“我去帮小秋包饺子,你好好照顾弟弟。”
言阳点头答应,给隋玉竹拆了包饼干,柔声道:“你自已坐这儿吃,我先去把作业写完,可以吗?”
隋玉竹乖乖点头,获得了言阳一个摸摸头。
言阳的作业不多,刚写两个字,就感到脚上一沉,连忙看向书桌下方。
隋玉竹抓着饼干袋子,不知什么时候,一声不吭地钻进了书桌底下,靠着言阳的腿坐在地上。
言阳觉得好笑,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想离哥哥近一点,在这里不会打扰你的。”隋玉竹眨着眼睛,回答认真。
言阳伸手把小小的隋玉竹抱到腿上,“地上冷,你就坐这儿吃吧。”
“哥哥,我不会打扰到你吗?”隋玉竹在言阳腿上坐稳,小手抓紧言阳的衣服,小声问。
言阳摇头,“不会,你吃饼干就行。我很快就能把作业写完。”
隋玉竹靠在言阳怀里,笑得开心,“好~哥哥真厉害。”
——————
几度春秋飞逝而过,两家人总是欢声笑语,留下了两个孩子许多美好的回忆。
很快,隋玉竹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那时候言阳已经是小学里的毕业班了。
学校是按年级轮流放学,言阳比隋玉竹要晚半个多小时。
一年级放学时,隋玉竹不肯出教室排队,缠着老师带他去六年级找言阳。
言阳正在抓紧写作业,抬头就看到以前的老师站在窗外朝自已招手,疑惑地走出教室。
隋玉竹看到言阳,立刻扑上去,甜甜地叫着“哥哥”。
老师扶额,苦笑着解释:“他不肯去排队,就要来找你。他妈妈也提醒过,要是有急事,可以找你。言阳啊,老师能把他交给你吗?”
言阳拿下隋玉竹背上的书包,笑了笑,点头肯定:“老师,没事的,您放心吧。”
言阳牵着隋玉竹进教室,班里的同学瞬间沸腾。
班长搓着手,语气兴奋:“我去!言阳,这是你弟弟啊?真可爱,让我rua一下。”
隋玉竹立刻缩到言阳身后,扁着嘴,“不要,只能哥哥摸!”
班里一片哄笑,班长赶紧掏出一根棒棒糖诱惑,“我有糖,给你。给姐姐摸一下嘛~”
隋玉竹盯着糖看了几眼,伸手接下,“忍辱负重”般点头答应。
班长揉了几把隋玉竹的头发,笑着说他是个“小馋鬼”。
班级再次安静下来,言阳搬了把凳子让隋玉竹靠着自已坐。
隋玉竹把棒棒糖放到言阳面前,小声说:“哥哥,给你的。你最喜欢吃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