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从我们分别之后就消失了,我一直以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论,我还以为……”秦斯年顿了顿,回忆那段只有他知道沈云,险些让他觉得那段温柔时光全是自己的病态幻想,而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人会疼他,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问他累不累,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平等的人,而只看到秦家继承人身份的日子并不好受。
“斯年,下面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世界观崩塌,但是你不要害怕,如果害怕,就抱紧我吧。”沈轻云主动牵住了秦斯年的手。
“其实,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仅仅是众多小世界的一个,在更多的平行世界,根据剧本上演着不同的故事。就跟演戏很像。至于演给谁,我也不知道。”
“穿书局,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债主,在那里的每一个人,为了自己想要却不能用金钱买来的东西,跟穿书局的首领,也就是神,签订了合同。通过听从穿书局的差遣,穿越在每一个世界,扮演着剧本上的角色,完成任务。等任务的完成度达到了实现愿望的程度,就可以向主神申请退休。”
沈轻云说得很轻巧,他其实也记不太清自己跟主神签订合同的过程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要死了,而且不是作为人的死,而是作为鬼的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当初沈轻云当鬼的时候能被秦斯年通过校服为媒介感受到,已经是来之不易,不知道要经过前世多少次回眸,才能修来的缘分,要是真的作为鬼死掉化作聻,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再跟秦斯年见面了。
穿书局最常跟灵魂形态的鬼签订协议,而聻已经失去了神智,对于穿书局来说没有价值。
按道理来说,作为鬼魂形态的沈云死后,是不能进入穿书局的。
那为什么——
【宿主,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不用跟我说谢谢。】沈轻云的脑海中再度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新来的那个小系统,而是早就已经去别的世界的老系统。
沈轻云确信,这应该是一段尘封在他心底的回忆。
【穿书局,确实没有和失去神智的聻签订协议的先例,但是,您就算死了都还牵挂着一个人,怎么能算是没有神智呢?凡有所妄者,皆可为主神效力,我就算这么做,也是符合规则的,宿主不用担心。】老系统说道。
第099章 chapter99爱情
脑海中老系统话音刚落, 沈轻云正想再探个究竟,就见秦斯年正愕然地看着他。
似乎是因为关切,秦斯年凑得很近。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说怎么了, 但沈轻云的下意识动作不是说“怎么了”。
秦斯年的脸庞映入眼中, 沈轻云的脑中就像是输入了一串公式——
秦斯年靠近=老婆靠近=老婆要亲亲。
明明意识还没有回笼,沈轻云就翘起嘴, 像乌鸦坐飞机, 啄木鸟偷袭病树木虫一样,啄在秦斯年脸颊上。
秦斯年哪能想到沈轻云在这种神魂出体一般的状态下还能偷袭啊, 他完全来不及躲闪,饱经啃咬的脸颊又红了一块。
看上去一时半会儿很难好。
然而, 尽管被这么对待了,秦斯年却没有生气。
他本来是有些怀疑沈轻云是在装傻的,但是一看到沈轻云眼角残留的眼泪,怀疑就烟消云散了。
而沈轻云原本都想好要怎么哄秦斯年了,谁想秦斯年不仅没生气,反而伸手揉他的眼睛啊!
“你,刚刚看到什么了?”秦斯年说道。
沈轻云也不打算瞒着秦斯年了, 他如实地告诉了秦斯年刚刚脑海中闪现过的一切。
说完,沈轻云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婆,刚刚我啄你, 你不生气吗?”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在啄人啊!”秦斯年气笑了, 他用力点了一下沈轻云的眼下的那颗点缀着的小痣,“我还不是看你……”
秦斯年梗了一下,瞥了沈轻云一眼, 说道:“看你哭了。”
“真的假的!”沈轻云难以置信地摸了摸眼角,还真的摸到了湿润,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轻云话音刚落,秦斯年的神色黯淡了些,他的眼睫颤动,像是破茧而出轻轻扇动翅膀的蝴蝶,坚韧中透着一丝丝脆弱,让人想把他揉进怀里。
沈轻云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秦斯年没有推开沈轻云,他重温着沈轻云给予的温暖。
两颗炙热的心仅仅隔着赤裸的胸膛,依偎在一起,像是两块与生俱来就该凑在一起的拼图,只因遇到对方就相互成就出世间最为温暖的图景。
“如果我把这些告诉你,你会受到伤害,或者像以往那样不得不离开吗?”秦斯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怎么会?别担心,别看你老公我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平平无奇,但是在穿书局里可是个有荣誉称呼的老员工呢!”
沈轻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虽然他对未来的路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不想瞒着秦斯年。
沈轻云真怕再这么继续瞒着秦斯年,秦斯年有一天会无意间知道真相然后憋在心里生闷气。
生气对胸口不好,沈轻云喜欢秦斯年,所以不想让秦斯年难受。
“据我推测,只要我脑海中关于沈云的记忆越多,主神就越没有办法控制我,这可能是因为主神是通过剥夺名字,再一步步将穿书局的员工异化为没有欲望,只知道做任务的机器。”
“穿书局只收有渴望的鬼,可能也是这个原因。鬼心中的渴望其实并不是穿书局收人的要求,而是主神汲取养分的需求。”
沈轻云说道。
“所以,斯年,继续说下去吧。”沈轻云笑了笑,“我的大总裁,大英雄,好老婆,我需要你说下去,我,需要你救我……”
这个词,秦斯年穷极少年时期,一直在追求。
跟沈轻云初遇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少年给予了他最大的安全感,将他拥抱得那么坚定。
“在以前,j国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太平。”秦斯年的声音在沈轻云的耳边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天,家……父亲突发性起,带着家里人去海上的一个私人小岛度假,遇到了f国派来的雇佣兵。”
秦斯年说得很直白,并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词语或者修饰,但是仅仅凭着嗓音,就让沈轻云沉浸了进去。
秦斯年继续说道:“直升机出了故障,带不下那么多人,父亲带着弟弟先走了,留下了我。”
沈轻云抱着秦斯年的力道更加重了,他抬手爱抚着秦斯年的脖颈——
这块脆弱的地方,秦斯年只会对沈轻云露出。
就像禁区一样,也只有沈轻云摸得。
甚至,沈轻云还在上面留了牙印。
沈轻云爱的便是这般完全占有,从中骨子里占有的交合方式,牙齿紧衔着爱人的后颈,越来越深,越来越快,宣泄着无尽的占有欲,一直到将在外人高高在上的霸总完全染指……
“斯年,我要你。”沈轻云抚摸着秦斯年的脖颈,仿佛能够通过肌肉的触碰抚平秦斯年内心深处的创伤,“别管那个烂人,我要你。”
“我知道。”秦斯年感受着沈轻云的爱抚,皮肉烫得灼人,“你回来了就好,反正,他也已经死了……”
沈轻云一听秦斯年说起秦父就来气:“不过,说起来又有点可惜。我记得他好像恐同得很吧,都没有机会好好气气他!”
“说实话,在咱们闹别扭的那段时间里,我想过你不来找我会不会是他的阻挠,还脑补了一番在他面前强吻你,把你带走的画面呢!”
沈轻云这话说得直白,一点也不害臊。
“你……”秦斯年被沈轻云的话梗得语塞,但他心里却忽然舒服了些——
原来不舒服的不止他一个人。
那日葬礼,他喝了酒,一时冲动好不容易放下了面子,却不料沈轻云矜持得很,一点酒后乱情的意思都没有。
本来一提起这件事,秦斯年还有点别扭来着,但听沈轻云这么一说,秦斯年纠结成麻花的心也被沈轻云咬成甜蜜蜜的糖渣了。
“不,其实他知道。”秦斯年坦白道,想起秦家前家主,秦斯年的笑容有些冷,“在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我告诉他了。”
秦斯年抬起头,扬了扬眉,锋芒毕露:“就在他签署完遗嘱的最后一刻,我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和你。”
“虽然……当时是假的吧……”说罢,秦斯年又补充道。
“哪儿是假的!是真的!”沈轻云一只手把秦斯年的手掌捏成拳头,自己又将戴着戒指的手握紧,然后跟秦斯年拳头相碰,对戒也在一瞬间碰在一起,发出清透悦耳的声音。
“行,是真的,是真的。”秦斯年被沈轻云的坚定逗得笑了,他继续说道,“他们都走了,保镖也被埋伏起来的狙击手杀死了大半,我一个人,带着附身在校服上的你,穿梭在岛上的雨林里,最后实在是跑不掉了,我又冷又饿,躲在石头下的一块隐蔽的地洞里……”
“不知怎的,本来只是鬼魂形态的你,忽然有了实体,身上都是伤,穿着那件校服,你让我等你。”秦斯年说得断断续续的,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哽咽,只不过被要面子的他给硬生生憋回去了,“我等了,但是你没有回来,我去找你,但是找到的根本就不是你。
就连你校服上的学校,在这个世界也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吗?”沈轻语有些吃惊,“我记得这个学校好像在j市市中心有一所啊。”
“等等……”还没等秦斯年回答,沈轻云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喃喃道,“我的好秦总,好老婆,那个学校,不会是你修建的吧!”
答案被沈轻云猜中,秦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斯黏……”沈轻云眼角沁了些泪,却是感动欣喜的泪水。
看见沈轻云的泪水,秦斯年很不自在,他学着沈轻云帮他擦眼泪那样,擦掉了沈轻云眼角的泪水——
秦斯年就是这样,做了表达爱意的事情,既想让爱人知道,又因为面子和从小对爱的回避而不想爱人知道自己做的一切。
秦斯年继续说着往事。
“你不在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而且过得很蹊跷,我试着发布有关你的寻人启事,但是每次这些痕迹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沈家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名为沈轻云的儿子,我抱着一线希望,想去看看是不是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成功见过他,就像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疯了……”
秦斯年说话的时候,沈轻云就没有把秦斯年放开过,所以虽然秦斯年现在在诉说一段黑暗的时光,但是心却异常的宁静。
“不是你疯了……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剧情的修正,每当穿书局的员工要去一个世界做任务的时候,那个小世界的剧情就会自动完善,替穿书者安排出一个合适的位置。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沈轻云这个人确实只是个概念,根本就不存在……”
沈轻云见不得秦斯年说自己不好,在他眼中,他老婆斯年就是天下第一好。
沈轻云说罢,秦斯年继续道——
“快到我长大成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沈轻云了,然后,把我也忘了……”秦斯年说完这句话,就停住了。
沈轻云没有逼秦斯年继续说下去,他拍了拍秦斯年的背,像是在哄着秦斯年宣泄出内心的委屈。
沈轻云说道:
“所以,我让斯年委屈了吗……难怪……难怪你第一次见面就叫我沈云,我还以为你是贵人多忘事,我还以为是你身为主角攻对情敌下意识的敌意……”
“那我们那次分手……”
“那次,我也不知道…….”秦斯年低声道,他的脸红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冲动,我以为你肯定生我气了,肯定跟我一刀两断了,我想着绝对不能输了气势,所以……”
“我……我错了……”秦斯年居然认错,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舌头有多打结,脸颊有多红,体温有多烫,身上有多湿。
沈轻云温柔一笑:“是我错了,斯年,是我以为手拿剧本就能够窥见天命,用这样刻板的印象看待你,看待我们的结局……”
沈轻云说罢,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他们相视一笑。
“扯平了。”
他们异口同声。
肉麻完,沈轻云和秦斯年继续说正事——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阻止苏少音过早地做我们之间经常做的运动。”终于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了,沈轻云顿时感觉呼吸都变得舒畅了,“什么舔狗,什么痴情,都只不过是书中沈轻云的人设罢了。”
“那现在,你的人设……”
“不要紧。”沈轻云轻松地笑了笑,“我先前的刷的任务已经完全够我退休,所有人都夸我劳模,其实先前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现在我知道了。”沈轻云碰了碰秦斯年的鼻尖,“我来此一遭,斯年,便是为了你……”
沈轻云和秦斯年一片温馨,系统却在沈轻云脑海中默默流泪。
它可不是感动的,而是太过于绝望了。
系统手里拿着剧本,一句句对照着剧本和刚刚沈轻云与秦斯年互相抚慰的场景——
这一段出现在了剧情里。
夭寿啊,怎么回事啊,这本书的主角,怎么变成宿主和秦斯年了!
系统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远有一种东西比主神和剧情规则的力量还要强大——
纯粹无瑕的爱情。
《东乾王朝》播出后, 不出所料的大获成功。
事实证明秦斯年从风尚派来皇途的公关团队的水平,确实比皇途以前的公关团队要高上很多。
八卦加持,外加丧尸烂片中的尴尬表现, 先把流量聚集, 再放出沈轻云在《东乾王朝》中的表现,一招先抑后扬, 让沈轻云和《东乾王朝》都斩获了不少美誉。
在《东乾王朝》饰演蒙图尔烈的王立, 在这几天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
他虽然一直勤勤恳恳,但是在事业上总是却了些际遇, 所以死忠粉并不是很多。
可是拍完《东乾王朝》,王立直接就被沈轻云带飞了, 不仅接到了下一部sss级大制作电视剧,而且粉丝也涨了五百万。
为此,王立还在感谢突破三千万粉的直播里,专门cue到了沈轻云----
“轻云的话,是个很有潜力的小帅哥。”王立在直播中说道,语气很诚恳,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先前也看过轻云的一些......emm,作品。刚开始还有点担心他的状态,但没想到到头来需要担心的居然是我自己, 说起来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于搭戏演员的压迫感了。”
有些不肯死心的黑粉在王立的直播间弹幕区刷屏问道:
【压迫感?沈轻云一个后辈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唏嘘, 一个流量小生而已,也好意思耍大牌了?】
......
“不是的,你们不要歪曲我的意思。”王立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用心险恶,“我是指他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他本人在演戏的时候很有自己的感悟,身上的气质跟萧业很符合,甚至能带动我的情感,帮我入戏。而且,他在私底下肯定也努力钻研过,无论是剑术还是马术,都一点就通,一看就是私底下准备过的。后生可畏,秦总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什么前辈后辈的,也太过于封建了吧。”
王立一说完,弹幕里的黑粉很快就被粉丝们的震惊体给掩盖了。
【惊!封建现代人竟在我身边,为了黑沈轻云,也是够努力了。】
【笑死,《东乾王朝》的背景时代确实是在封建时代,咱们现代人封建起来,也是真封建。】
【不是,你们看立哥的眼神!什么!立哥,难不成立哥你也磕!】
【传下去,立也磕?】
【立也磕?!】
王立是个耿直诚实的人,他老实回答道:“看过一两篇,里面有些剧情,我还是挺喜欢的。”
“喜欢什么?”王立话音刚落,镜头外伸出了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捏住了王立的下巴。
屏幕一黑。
......
王立作为男四号都吃到了红利,更别说男主以及各位主演了,刚开始开播的时候,谁能想到沈轻云一个男三直接超出预期把整个剧组带飞了。
作为导演的陆晓再怎么不喜欢沈轻云,在大事上也不能做得太难看----
毕竟他头上还有个秦斯年呢。
在苏少音的怂恿下,陆晓本来还想在发布官博的时候排挤排挤沈轻云,但是顶着来自于秦斯年的压力,他还是发布了一篇表达对全体拍摄人员的感谢通告----
当然,他没有敢针对沈轻云。
“这个陆晓,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嘛。”恋爱中的人总是会变笨,沈轻云没有想到是秦斯年在背后做的手脚,手指在手机平面上滑动,忍不住说道。
不过,虽然陆晓没有干什么坏事,但是看着陆晓对自己的夸奖,沈轻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沈轻云正在风尚ceo办公室等着秦斯年处理好文件。
与秦斯年规矩的坐姿相比,沈轻云躺着的姿势分外悠闲----
柔软的榻榻米,前面是个盛着各种水果的果盘,荔枝剥了壳,西瓜剃了籽儿、樱桃还去了核,提子剥掉了皮。
天气已经转凉,J国市面上鲜少可见这些水果的踪影,可偏偏秦斯年就舍得花重金让沈轻云大饱口福。
而且谁能在秦斯年的办公室里拥有自己的专属位置?
除了沈轻云,不会再有别人了。
当榻榻米运到秦斯年办公室的时候,风尚几乎传疯了----
秦总还真会享受啊!工作累了,就可以“临幸临幸”沈轻云,解解乏。
虽然在网络上的主流cp是云年,但是风尚内部的员工,大多数都不敢相信那么恐怖的秦总居然会是受。
要是秦斯年知道自家员工私底下传的流言蜚语,估计要气得让沈轻云吃斋念佛,连续一个月不能吃肉。
事实上,与风尚员工们的想法相反,秦斯年之所以在办公室里安个榻榻米,完全是因为沈轻云太不消停了,耽误他的工作进度。
一两个月还好,长此以往,秦斯年简直觉得愧对秦家列祖列宗,明明风尚和皇途的股价因为《东乾王朝》的播出在不断攀升,可秦斯年却有了一种自己要破产的错觉。
秦斯年的莫名危机感,看得助理都十分无语,只不过,助理不明说。
既然沈轻云坐在转椅上的时候,时不时地滑过来,还捏来捏去,秦斯年就干脆搬了个榻榻米过来,让沈轻云听话地躺在那里玩平板玩手机,总之不要打扰他工作。
可尽管不想让沈轻云打扰自己工作,秦斯年在听到沈轻云对陆晓的夸赞之词时,还是不悦地看了沈轻云一眼,“你在干嘛,吃又不吃,还把所有的皮给剥掉了。”
沈轻云没有回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属于掠食者的目光笼罩着秦斯年,他一点一点地把提子的皮撕下来,盯着秦斯年,甚至给了秦斯年一种沈轻云是在剥他身上的西装的错觉。
秦斯年对上沈轻云的眼神,然后又仓皇移开。
“咳咳。”秦斯年把一摞文件立了起来,在整理的时候,将文件的边角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
“怎么了?秦总不是忙着工作之后就不想理我了嘛,还害羞呀。”沈轻云坏笑着说道,就连最后一颗葡萄都被沈轻云剥完了。
沈轻云手里有些痒,他装作从容地样子把平板拿过来划来划去,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解锁,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秦斯年身上。
“那,秦总工作完了吗?”沈轻云笑眯眯地问道。
“咚。”竖着磕一下。
“咚咚。”横着磕两下。
“咚咚咚。”
......
沈轻云就看着秦斯年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硬撑着把工作时间拉长,等到沈轻云把平板都要划花了,秦斯年还没停下来。
哟,斯黏吃醋呢!这小脾气,还不得了!
沈轻云把果盘里处理好的水果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端着果盘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秦斯年身边。
“斯黏的手累不累?”沈轻云签起秦斯年的手,他轻轻地替秦斯年按揉着。
看秦斯年好像还在吃醋,沈轻云戳了戳秦斯年的脸颊:“老婆,别吃醋了。”
“这些水果,都是剥给你的~”沈轻云拿起一颗荔枝,不有分说地塞到了秦斯年嘴里。
冰甜的果肉在秦斯年的口腔中炸开,甜津津的。
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这么甜......简直甜到心里仿佛都塞了一层蜜......
秦斯年不由得纳闷。
但沈轻云送到他嘴里的东西,秦斯年都是会下意识乖乖咀嚼,他只觉得这荔枝越嚼越甜,甜味怎么也散不掉......
“都要吃光光哦!”沈轻云把果盘往秦斯年手边推了推。
秦斯年没有拒绝,他拿起一颗软烂的葡萄,想要送到嘴里。
不过,还没等秦斯年的唇瓣接触到葡萄,沈轻云就把秦斯年的手腕给握住了。
沈轻云的力气总是间歇性地很大,秦斯年挣了一下,没有成功。
秦斯年疑惑地看向沈轻云。
“斯黏,怎么连吃水果都不会,又不是小孩子了。”沈轻云的语调变了,变得缠绵而旖旎,“不是这边啊......”
冰山悄然融化,岩浆喷发,流出冰糖水,原本就甜的荔枝,变得更加可口了,而秦斯年变得几乎快跟被沈轻云剥掉果皮的葡萄一样软烂。
“好吃~”沈轻云抬起头,朝秦斯年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地笑容,“不过呀,斯黏是大人了,怎么能都让老公喂呢?自己动手才能丰......”
“自......己?”秦斯年的声音变得带着颤音儿,还有些一抽一抽的哽咽,谁能想他一个小时前还是穿戴整齐,不容侵犯,甚至他左手边就是刚刚批阅完的文件,各部门都等着他下达命令。
秦斯年的意识很不清楚,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听从沈轻云的指令,跟随着沈轻云探索着自己。
沈轻云本来还想继续撩拨几句,却听见身下人断断续续的声音,眼见秦斯年的眼神都有些涣散,眼角红红的,跟抹了胭脂似的,与平日里的镇静冷酷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已经这样了,秦斯年却仍旧没有忘记沈轻云的指示----
秦斯年叼着被撩拨而起的衬衫,咬得死死的,就连哼哼的声音都有些含糊。
......
沈轻云差点在原地爆炸开来。
......
回到家,秦斯年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说“吃”这个词了。
他再也不想吃甜食了。
“我不吃甜的。”秦斯年再次拒绝了沈轻云递过来的甜点,他坚定地强调,“以后,再也不吃。”
“那怎么行!”沈轻云可急了,“既然《东乾王朝》已经圆满播出,我又给秦总赚了这么多的小钱钱,秦总作为大公司的总裁,可不能言而无信。”
“什么?”秦斯年太阳穴“扑扑”地跳。
“吃糖。”沈轻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拆开,“而且,直播的时候,肯定要试吃泡芙,还要请秦总发表感言~”
他怎么就忘记这一茬了!
“拿来吧。”秦斯年的表情宛若壮士断腕, 向沈轻云伸出了手,“我不喜欢拖延,现在就......”
秦斯年顿了顿, 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用哪个“词”才能代替“吃”这个词。
“唔?”沈轻云挑了挑眉, “现在就什么?”
沈轻云明知故问道,他知道秦斯年正在纠结自己的用词----
他们家斯黏就是这么的一丝不苟, 认真得可爱又十分迷人。
“现在就拿来, 行了吧。”秦斯年绞尽脑汁,总算用“拿来”代替了“吃”。
“噗嗤......”沈轻云肩膀耸动着笑出了声, 俊脸凑到秦斯年跟前,几乎能让秦斯年数清楚沈轻云有多少根长睫毛。
沈轻云微妙一笑, 说道:“斯黏,就因为我,你以后真的不说“吃”这个词了?”
秦斯年侧过头,不看沈轻云的脸蛋,以免色令智昏----
这一天天的,简直被沈轻云欺负得无法无天了!
然而,秦斯年越这么不坦然面对, 沈轻云的兴致就越高,欺负得越来越起劲儿:“哦~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看沈轻云笑得那么幸灾乐祸,这么的挑衅, 秦斯年咳嗽了几声, 他整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把衣领往上拉了些。
沈轻云当然重要,这一点秦斯年无法反驳。
就算是秦斯年真的能赌气地说沈轻云不重要----
秦斯年要是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晚上可能就要经历来自于沈轻云的“五花大绑”,“鞭打棍棒”, 第二天身上估计就跟上了颜色一样红紫一片,连公司也去不成了。
“那我重要吗?”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秦斯年就又这么问了,明明秦斯年没在吃味儿,但这说话的语气,却给沈轻云一种秦斯年是在吃醋的感觉。
听到秦斯年这么问,沈轻云肯定要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他幸福地笑道:“重要,斯黏学坏了啊,明知故问。”
“是老公我黏得不够紧吗?所以才给斯黏老婆一种不安全感?”沈轻云说罢,跟秦斯年贴得更近了。
“够......够近了......”秦斯年抓住了沈轻云想要宽衣解带的手,他早已经看透了沈轻云的本性,无奈地吐槽道,“对于你来说......估计要负距离才近吧。”
“知我心者,斯黏大老婆也。”沈轻云也知道耍文艺范了,接着他又装作认真地考虑道,“要不,我去吃点什么药,或者做个拉长手术,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得更近了。”
沈轻云的话让秦斯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看秦斯年没有反应,沈轻云又继续较真地说道:“老婆,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就收到个推销广告,就是说只要小小一针,就能够提拉紧致,实现再次生长,跟竹节一样,节节拔高,持久力堪比马拉松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