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是神秘。
......
过了跨江大桥, 离剧情线中心的剧情越近,沈轻云的眉头就越皱, 握着秦斯年的手也更加用力。
晚风吹拂,佳人傍身,沈轻云本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他的心底却有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刚刚时间太短,他只顾着向秦斯年袒露自己的诚心了,都忘记让秦斯年说清楚“沈云”和当年闹掰的事情了。
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压在沈轻云心里始终是个大疙瘩。
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沈轻云,毕竟刚刚秦斯年一点都没有主动说清楚的意思......
想到这儿,沈轻云内心的Q版小人不满地嘟起了嘴。
如果秦斯年知道沈轻云心底的吐槽,一定会恼羞成怒,三天都不让沈轻云解馋,一个星期都不对沈轻云笑了----
到底是谁在他想说话的时候把人家的嘴都给堵死了,害得英明神武的秦大总裁差点被某人呛死!
再说了,秦斯年还不是怕被人发现!照沈轻云那个凶猛的架势,秦斯年当时要是说活,可就要发出不雅的声音了!
不过,幸好秦斯年不知道沈轻云的内心想法,要不然沈轻云估计要被迫纯情,吃斋拜佛三天了。
“沈轻云......”
就在苦恼的时候,沈轻云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磁性但带着绵软的声音,像是无数次睡醒,在温暖被窝里听到的声音。
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沈轻云原本皱着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心头那一点点逐渐冒起来的黑色火焰,就跟突然被浇了一桶水一眼,只剩青烟缕缕。
哎,算了,不追究了,“沈云”......这个名字说不准就是指他沈轻云呢?那样的话,“sy”这个名字也说得通了。
沈轻云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自我安慰想法,就是真相。
这么大个秦总都被他弄到手了,还管什么名字。
不过,就算这个沈云不是指他沈轻云也没有关系。
此时此刻,沈轻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斯黏,睡醒了?”沈轻云笑道,“在小电驴后座上睡觉,咱们斯黏也是全J国第一总裁了,要不是我开得慢,斯黏可要摔下来了。”
“我可没睡着。”秦斯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他看向沈轻云的侧脸----
黑暗与霓虹灯交织之下,就算是戴了口罩,沈轻云的侧脸仍旧优越。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秦斯年觉得沈轻云的眼睛好像格外吸引人。
莫名觉得很安心。
秦斯年宛若坚冰的心早就被凿开了,流淌出春日蜜泉。
在沈轻云身边,秦斯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活跃起来了。
秦斯年压低了声音,那是他在正式场合才会用到的腔调,他知道沈轻云喜欢:“再说了,你也不会让我摔下来,不是吗?”
秦斯年冷冽的声线,再配上这样明显的情话,无处不彰显着沈轻云在秦斯年心中的特殊地位。
眼睛发亮,眉梢上扬,口罩之下的嘴角一定快飞上天。
沈轻云的反应跟秦斯年想象中的一样。
沈轻云开心,秦斯年心也连带着肿肿涨涨的,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感觉。
等到很多年后,尘埃落定,秦斯年无数次体会着这种感觉,再想起坐在沈轻云的小电驴后座上,抱着沈轻云的感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那是生而为人的感觉,是鲜活而幸福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斯黏,你好撩。”沈轻云声音带笑,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喜欢。”
“当然,你腼腆的时候,我也喜欢。”沈轻云很有求生欲地给自己叠了个甲。
秦斯年本来想向沈轻云的前一句话发难来着,但沈轻云明显预判到了一切。
沈轻云这么一说,秦斯年“哼”了一声,一“哼”了之。
“我们都这么好了,斯黏,你也不要叫我沈轻云吧。”沈轻云接着说道,“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好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纳闷为什么我的名字里硬要塞个“轻”字来着。”
“要不,以后私下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沈轻云顿了顿,“你就叫我"沈云"吧。”
沈轻云话音刚落,身后的秦斯年就没有声音了。
奇怪......下雨了吗?
沈轻云忽然感觉背后有点湿润。
“沈......沈......云。”身后的人叫得有些小心,像是怕念错字,又像是好多年没有叫过这个名字后的不熟练,跟刚刚那个用“商务会议专用声线”的霸道总裁秦斯年大不一样。
嘶......真的好熟悉啊?
沈轻云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他的心里总觉得空空的,这种感觉忘记什么,但是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秦斯年叫完,沈轻云总要给点回应。
沈轻云暂且把心中的疑惑抛到一边,随后说道:“好,我以后就都叫你斯黏,不过,你可不能让别人叫你斯黏。”
“这怎么可能做到?”半晌,秦斯年窝在沈轻云背后,声音哑哑的,“我的名字就叫这个,有的时候老爷子和母亲都会这么叫我。”
虽然除了沈轻云,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但是不想显得自己好像除了沈轻云就没什么亲近的人似的,爱面子的秦斯年还是这么说道。
“字不一样,别人当然可以叫你‘斯年’,但是只有我能叫你"斯黏",是"黏唧唧"的"黏",不是"年年有余"的那个"年"。”沈轻云没有戳穿秦斯年,较真地解释道,“斯黏和沈云,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秘密,谁家小夫夫没点自己的秘密的?”
“嘁。”秦斯年忍不住笑了,他没有反驳沈轻云说的“小夫夫间的秘密”,然后接着说道,“那先前那个"泡芙""雪饼",也是我们俩的秘密?”
“要,不,然,呢!”沈轻云的音量突然变大了,拖长了声音,就跟对着悬崖喊话似的,声音大得让路上的行人频频回头。
这样的目光,让秦斯年都想要松开抓着沈轻云的手了。
不过总算到了目的地,秦斯年和沈轻云一起下车了。
沈轻云一边停车,一边对眼眶还有点红红的秦斯年说道:
“以后,我们还有时间创造更多的暗号。”
终于到了大型超市,沈轻云和秦斯年站在亮眼的灯光下,高高瘦瘦的两个帅哥,鹤立鸡群,其中有一个还染了亮眼的头发,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知道秦斯年上次逛超市应该还是在上次,沈轻云像带着啥也不懂的小孩儿似的,很自觉地牵着秦斯年的手,拉了个装东西的小车子,随后刷了会员卡,从会员专用通道进门。
大多数的人都要忙自己的事情,也只是看了沈轻云和秦斯年一眼,见沈轻云拉着秦斯年走了,也没有像粉丝一样跑过去。
倒是有人想要拍照,只不过沈轻云跑得太快,等他们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的时候,那俩人已经没有影了。
沈轻云拉着秦斯年来到了专门卖帽子的区域。
这片区域什么样的帽子都有,每一种都有专门的片区,甚至还有卖草帽的。
沈轻云左手拖着车,右手拖着秦斯年,踩着地上被超市工作人员拖得光溜溜的大理石地板,跟在地上滑冰似的,左脚滑一下,右脚滑一下,带着秦斯年来到了草帽区。
现在这里聚集着的全是佝偻着腰背的老年人,像是来结伴买草帽的。
沈轻云和秦斯年这两个穿着亮色衣服的年轻人在这之中就显得明显极了。
“小伙子,来给家里人买帽子啊?”有个热心的老奶奶说道,她取下一个大草帽,说道,“这个挺不错,今天打折促销呢。”
“不......”
“是呀,谢谢奶奶,就是给家里人买的。”沈轻云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帽子,打断了秦斯年原本想否认的话。
沈轻云瞪了秦斯年一眼,用眼神说道:“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刚刚咱们还在商讨夫夫间的小秘密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秦斯年被沈轻云看得心虚,他一时间忘记了防备,就连沈轻云已经把那顶又丑又大的草帽戴到他头上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庆幸被草帽帽檐的阴影挡住了。
老奶奶一看沈轻云跟秦斯年相处得这么亲密,慈祥地笑道:“你们俩是兄弟啊,谁家家长怎么好福气,家里有这么帅的俩个小伙子,跟那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一听老奶奶说“兄弟”,秦斯年的耳朵就跟烧起来一样----
谁家好兄弟会这样啊。
不过,秦斯年倒是很好奇沈轻云会怎么回答。
秦斯年看向沈轻云,而好巧不巧,沈轻云也在看他。
沈轻云挑了挑眉,跟秦斯年进行眼神交流----
“说呀,斯黏。”
“你说。”秦斯年也用眼神回答。
“如果我说的话,秦总就别怪我夸夸其谈了。”沈轻云挤眉弄眼。
看着沈轻云这个眼神,秦斯年忽然觉得心里吹过一阵凉风----
沈轻云脸皮那么厚,身为演员戏又多,要是把话语权让给沈轻云,保不准沈轻云就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了。
如果把在这里的老人们吓晕......
毕竟这些老人也是长辈。
秦斯年怕沈轻云乱说话,于是只好说道:“我们不是兄弟,算是一对儿。”
仅仅听语气,沈轻云都能听出秦斯年的窘迫了,简直好玩死了。
而老奶奶并没有意识到秦斯年的尴尬,她恍然大悟:“哦!双胞胎啊!有这么一对双胞胎,家里人福气真好!”
老奶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犯嘀咕----
这俩帅哥虽然说是双胞胎,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而且,怎么双胞胎从进来开始就十指相扣的......
老奶奶突然发现了华点。
“噗嗤......”听着老奶奶的话,沈轻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家里人确实“好福气”。
说实话,要是秦父的尸体没有火化的话,如果知道秦斯年跟他沈轻云跑了,一定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
沈轻云是真的不怎么喜欢秦斯年的父亲,不,不仅仅是不喜欢,准确来说可以说是讨厌得要死的程度。
那个种马,不仅滥情,还是个暴力狂,秦斯年小时候就被这个死男人打破过头,在遇到绑匪的时候,那死男人居然把还是孩子的秦斯年给推出去挡枪......
等等,小时候?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沈轻云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是小说里提到过的内容吗?
而秦斯年没有意识到沈轻云的想法,他无奈地纠正道:“其实,我们是......是夫夫。”
怕老奶奶再问,秦斯年一鼓作气,破罐子破摔:“就是领结婚证的那个关系。”
估计是因为老奶奶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秦斯年居然说出来了。
......
秦斯年戴着草帽,一脸怨气地带着沈轻云从老人们的八卦声中走了出来。
秦斯年根本不想回忆刚刚经历了什么尴尬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秦斯年的身边,沈轻云笑弯了腰,他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扶了扶差点掉在地上的草帽,“斯黏,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小啊!”
秦斯年额头上的青筋暴跳:“要不是为了你!好心当作驴肝肺。”
“别气别气!”沈轻云拉着车,他勾住了秦斯年的腰,道,“我就是太幸福了,感叹一下,怎么就这么巧,逛个超市都能遇到那天被你收买来应援的大爷。”
秦斯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沈轻云的话让秦斯年更加尴尬,他突然发现这个大大的草帽也很不错,至少草帽能够挡住他炙热的脸。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沈轻云揉了揉已经快笑痛的肚子,他搂着秦斯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尴尬的事情,现在我们去买别的东西,刚刚在帽子区浪费太多时间,现在车篮子里还是空空的呢。”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尴尬的事情?!
秦斯年狠狠地拉了一下帽子,简直不敢想。
下一秒,沈轻云就让秦斯年见识到了更尴尬的事情----
沈轻云来到了成年人专区,拿了三大瓶润滑液。
原味的,草莓味的,还有脐橙味的。
这三大瓶东西在没有其他东西的车篮子里十分显眼。
秦斯年看着瓶子上面的字,只想快点买点别的东西放进去。
秦斯年迫不及待地拿了几条毛巾,总算把那几个让人尴尬的瓶子给盖住了。
“黏黏,这把牙刷怎么样?是一对耶。”沈轻云挑好了洗漱用品,朝秦斯年歪了歪头,俏皮地眨了眨眼。
沈轻云那句“黏黏”让秦斯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有草帽压着,秦斯年都要炸毛了。
秦斯年深吸了一口气,他一把夺过沈轻云手中的情侣牙刷和情侣牙杯,然后把东西抛到了车篮子里。
沈轻云也没生气,他继续带着秦斯年在超市里面逛。
沈轻云挑选着东西,每放进一样东西,沈轻云就“黏黏”“黏黏”地在秦斯年的耳边蹦跶。
还真没办法治得了沈轻云了?现在还是私底下叫叫,等结婚之后,公开之后,沈轻云岂不是变本加厉?
秦斯年不是个会仍由沈轻云欺负的人。
简而言之,秦斯年决定对沈轻云发动反击。
在沈轻云叫了不知道多少次“黏黏”之后,秦斯年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秦斯年咳嗽了几声,他在一堆红绳手链中挑了条串着个木头云朵的手链,接着拿着手链到沈轻云面前。
“怎么了?”沈轻云注意到秦斯年的耳朵很红。
“云......云云,这个手链怎么......”秦斯年还是做不到用沈轻云那样肉麻的语气说话,明明是个很亲昵的称呼,被秦斯年叫得跟是工牌上的姓名似的。
沈轻云很难不笑。
沈轻云毕竟是演员, 想笑也憋在肚子里了。
不仅如此,沈轻云还不辞辛苦地调动了全身的演技细胞。
在秦斯年眼中,就只看见沈轻云的脸色从刚开始的侃侃而谈变得欲言又止, 极其不适应。
好啊, 总算找到治沈轻云的方法了!原来整治沈轻云并不算什么难事。
秦斯年心想,不由得觉得自己先前想要学习“骚话”的想法十分荒谬。
......
虽然克服心理阻碍叫沈轻云“云云”, 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但是秦斯年一想到自己能把输去的脸面都赢回来,就觉得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秦斯年干咳了几声, 他的声音依旧干干巴巴,但是说的话却多了不少----
秦斯年一板一眼, 一字一顿,像个机器人一样说道:“云云,这两条手链刚好是一对。”
“云云,购物车让我来拉吧,毕竟你有低血糖,比较虚弱。”
“云云......”
......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就会有第三次,不经意间,秦斯年已经叫了沈轻云不知道多少遍“云云”。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 原本活跃于乱撩的沈轻云总算“老实”了。
沈轻云的举动不再“抽象”, 规规矩矩的,挑选红绳的时候都紧紧地闭着嘴,一副吃瘪的样子。
甚至, 秦斯年发现沈轻云的耳朵有点红,连脖子都有些充血, 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
秦斯年好不容易大获全胜,只觉得沈轻云这个样子就是“羞涩”,根本没有往忍耐想。
云攒多了,天知道,沈轻云忍耐的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频频被沈轻云算计,秦斯年终于尝到了甜头,一时间欲罢不能,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大招----
光是“云云”还不够,可以叫“云老公”不是吗?
这下子总可以把沈轻云恶心坏了吧,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前,沈轻云不是还叫他“黏老婆”来着吗?他可要趁着现在好好“恶心”回去,好让沈轻云知道人心险恶。
秦斯年的脑海中闪过沈轻云的话语,耳朵也跟着一痒,就好像沈轻云在耳边吹气。
想到这儿,秦斯年感觉肉麻得都站不稳了。
秦斯年发寒似的抖掉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他看向沈轻云。
沈轻云咳嗽了几声,他装作思考还要买什么东西的样子,望着商品凝思,脑袋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红绳都没有带上。
在秦斯年眼中,沈轻云全然是一副走得急忙,巴不得赶快从秦斯年身边离开的样子。
秦斯年拿着挑选出来的红绳,拉着购物车,原本得意的心,不知怎的就不停地冒着酸水儿,他忽然就想把那两条廉价的地摊绳给扔掉了。
不过,秦斯年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把红绳随意地揣紧裤兜里,紧紧攥着购物车的把手,手背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哐啷哐啷。”
秦斯年平常不是白练的,他拖着个购物车,健步如飞,跑得比谁都要快,旁边同样在挑首饰的两个小姑娘被秦斯年这个动静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斯年想要跟抢免费鸡蛋和油米的爷爷奶奶摆擂PK呢。
秦斯年很容易就追上了沈轻云的步伐,他不爽地说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这个时候,秦斯年倒是不叫沈轻云“云云”了,先前的终极大招也被肚子里的酸水儿给化解得灰飞烟灭了。
沈轻云没有回头,他能听出秦斯年的脚步声。
沈轻云倒不是跟秦斯年闹别扭,他只不过是怕自己笑出声,顺便再“钓钓鱼”,要是秦斯年不追上来,他也会大声地叫秦斯年跟上来。
不过,秦斯年居然主动追上来了。
这一点,还是让沈轻云忍不住偷笑的。
“嘿嘿嘿......”
趁着秦斯年没有过来的这个空当,沈轻云背着秦斯年把一晚上的笑容量给笑掉了。
秦斯年刚好赶到,沈轻云刚好笑完。
沈轻云没有马上转身,因为他的笑容还没有压住,虽然戴了口罩,但是眼神不是假的。
但是这些举动落在秦斯年眼中就有别的意味了----
沈轻云这个样子,就跟在冷落秦斯年似的。
秦斯年闷闷地戳了戳沈轻云的肩膀,一点“恶心”沈轻云的心思都没有了。
感觉到秦斯年的靠近,沈轻云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板着脸的伪装,但是秦斯年迟迟不说话,怨气大到沈轻云都有所察觉。
沈轻云的手悄咪咪地爬到秦斯年的裤缝边,轻轻地牵住了秦斯年的手。
“怎么了?斯黏?”沈轻云后退了半步,跟秦斯年并肩,“走得快点不正好说明我身强体壮,腰杆也好嘛......”
怎么不叫“黏黏”了?
秦斯年很想这么问。
但是如果秦斯年真的能这么问出来了,那就不至于被沈轻云算计得面红耳赤了。
沈轻云对秦斯年的性格很了解,瞧着秦斯年的眼神,再联想先前的种种,沈轻云忽然意识到自己突然跑开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妥。
沈轻云接着解释道:“其实还有个原因。”
秦斯年挑了挑眉,示意沈轻云继续说下去。
“因为要给黏老婆挑选合适的......”沈轻云的手溜到了秦斯年的腰间,他的食指越过秦斯年的腰带,拉了一下富有弹性的边缘。
“啪。”
秦斯年被弹得呆滞了一下----
从没有人敢对他这么做。
沈轻云话音刚落,秦斯年抬起头环顾四周。
刚刚沉浸在酸酸的情绪里,秦斯年只顾着跟上沈轻云的脚步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跟着沈轻云来到了男士内裤专选区。
沈轻云闭着眼睛都能比划出秦斯年的腰围,知道秦斯年要穿什么尺寸的,他从秦斯年手边拿过购物车,然后又牵牢了秦斯年的手。
沈轻云毫不犹豫地带着秦斯年朝记忆中的地方走去。
“这盒怎么样?”沈轻云晃了晃盒子,对秦斯年说道,“咱们穿一个牌子的吧~不过就是不知道秦总金贵的皮肤会不会穿不惯?”
秦斯年从沈轻云手中接过盒子,他看了一下盒子上的参数,暗暗吃惊。
“尺寸你都知道?”秦斯年说着,把盒子扔到了购物车里,算是同意沈轻云的建议了。
沈轻云又多拿了几盒,然后接着说道:“当然知道了!”
“你以为咱们大学同居的时候,衣物盒里面的袜子和内裤都是谁每月准时换新的?”沈轻云冲秦斯年冲冲地眨了眨眼,“某人该不会是忘记下令让助理先生和保镖们不要插足我们的生活的这件事了吧?”
秦斯年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那时候,他算是真的被荷尔蒙冲昏头,跟沈轻云身处于热恋之中了。
第066章 chapter66红绳
秦斯年的脑海中浮现过自己对助理说过的一词一句, 顿时尴尬得想改变过去。
都是年轻人的荷尔蒙在作祟罢了。
秦斯年忍不住为自己曾经的冲动举动找借口。
但当秦斯年感受到兜里的地摊红绳时,瞬间就意识到他跟沈轻云虽然年岁已长,但貌似......
热情不减当年。
甚至----
还因为年岁和阅历的增长, 丰富了技巧和花样......
秦斯年不自然地干咳了好几声, 赶紧把自己的这些想法甩出脑外,以防被沈轻云这条“蛔虫”给察觉。
“好怀念啊, 那段青春洋溢的热恋时光。”沈轻云笑着把需要买的东西都整理好, 他看起来没有一直盯着秦斯年,随后却轻而易举地说出了秦斯年的心声, “当然,现在也不差, 就跟热恋一样。”
秦斯年没有否认,向来冷峻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松动,别人看不出,但落在沈轻云眼中无比明显,像有蜜汁顺着逐渐融化的冰棱,一滴滴地溅在沈轻云的心间,激荡起无数层难以抹平的涟漪, 弄得沈轻云人心惶惶......
沈轻云说完,见秦斯年不语,并没有急着说话----
他在等。
面对有着坚硬外壳, 但是包含着柔软内心的秦斯年, 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耐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等冰块融化,也是个需要等待的过程。
可不能把秦斯年惊动了。
沈轻云想得没错, 秦斯年在措辞。
面对珍重的人,就算再怎么果断的人也会忍不住小心翼翼, 就连秦斯年也不意外。
“沈......云,这个给你。”秦斯年想了很多,最终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朴素,他把藏在兜里的红绳拿了出来,摊开手,接受沈轻云的审视。
沈轻云的目光落在绳子上,一条上面挂着的是小巧可爱的木头云朵,另一条上面挂着的是一条弯着身子的小鱼。
小鱼的腹部刚好能跟云朵的身子契合,就像是生来一对。
沈轻云没接。
秦斯年的眉头立马就拧紧了。
秦斯年身上像是装着唯独对沈轻云的举动而灵敏的开关,沈轻云笑,秦斯年也笑,沈轻云不接过他的礼物,秦斯年的心情马上就写在脸上了。
“不要算了。”秦斯年很快地合上手,他别过脸,就差秦式招牌一“哼”了。
然后,秦斯年感觉到手上一阵温暖----
沈轻云包裹住了秦斯年的手,像剥西装那样慢条斯理,又一点点把秦斯年的手指给掰开了。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沈轻云却觉得十分有趣,乐在其中。
“黏黏老婆,你给我戴上。”沈轻云在秦斯年耳畔低笑,这个语气......
秦斯年觉得无比熟悉。
睡觉的时候,沈轻云也喜欢这么说,说的是同样的话,情景大不相同,却无一不让秦斯年面红耳赤。
沈轻云撩秦斯年撩得很开心,他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有歧义的话。
“不是说送我的吗?怎么还脸红了?”沈轻云明知故问,明明可以自己把红绳戴上,但偏偏就不更进一步,他只是勾着红绳,在秦斯年手掌上晃来晃去,修长而让秦斯年无数次感受过的手指时不时地刮着秦斯年的手掌。
紧接着,沈轻云听到了秦斯年突然变重的呼吸声。
“别挠。”秦斯年不知道在忍些什么,言简意赅,“又不是不听话的小孩。”
“好的,黏黏老婆。”沈轻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么高的一个“坏”男人,装得跟乖巧清澈大学生似的。
幸好系统不在,要是让系统看见沈轻云在秦斯年面前的这副听话的模样,再回忆起沈轻云在面对它时,表面微笑老好人,实际犟种的种种行动,肯定要被气得半死。
秦斯年又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好主意”。
一旦开启丰富的想象力,一旦被沈轻云“污染”,秦斯年的思想就跟杯子里被弄脏的水似的,干净不回去了。
秦斯年把红绳处的结弄松了些,他捏着沈轻云的手指,艰难地把沈轻云的手指套了进去。
沈轻云的手很大,指节处的骨头凸起,有些粗,又有些硬,把绳子勒在沈轻云的指头上,都陷进肉里了。
就有点像......
秦斯年抿了抿唇,等他意识到自己脑海中飘过的那根是什么后,他慌张地抬起头,正好就撞上沈轻云笑眯眯的眼睛。
沈轻云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诱导他往不好的方面想的吧?
秦斯年很难不怀疑沈轻云用那样语气说话的动机。
秦斯年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多了点怨气。
绳子好不容易越过沈轻云的骨节,之后就彻底卡住了。
沈轻云的手指被绑在一起,跟小鸡头似的,别提有多滑稽了。
沈轻云能感觉得到秦斯年的心情----
秦斯年貌似有些挫败,头上乌云密布,就差电闪雷鸣。
秦斯年使劲把红绳往深轻云手指上套,看得同样来买东西的行人频频侧目,他们不由得想这两个大兄弟在男士内裤区站那么久,到底是在干什么?
终于,秦斯年停下来了,他不得不承认,根本戴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