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出去一趟,这两人是在泥潭里做了?
“我们过来!你把车掉头!”沈轻云冲助理招了招手。
与此同时,面包车里的司机看到了沈轻云的求救信号,他迟疑了片刻,转头道:“贝贝姐,那边的市民是不是在向我们打招呼啊,我们要不去看看?”
“那是人吗?”韩贝贝眯着眼睛贴在窗子上,她隐约看见好像有个披风在飞。
“不管了,我们去看看吧,正好可以顺路采访一下。”韩贝贝指挥道,她把J市天气电视台的工作证挂在了脖子上。
沈轻云正跟秦斯年“好朋友一生一起走”,刚一抬头,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
沈轻云眯了眯眼。
关键时刻沈轻云的眼神总是很灵, 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包车上写着的“J市天气电视台”几个大字。
秦总可不能以这样的方式上电视台。
沈轻云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
电视台?
秦斯年的脸色也就沉了下来,他的第一想法是沈轻云本来黑粉和乐子粉就多,沈轻云的风评, 好不容易因为最近的拍摄路透才有了些改变, 要是这副邋遢的模样被电视台传播......
又是谁家的阴谋......
不行,不能让沈轻云(秦斯年)的脸被看见。
秦斯年和沈轻云不约而同地想。
面包车的门打开, 尽管车外是狂风暴雨, 韩贝贝依旧展现了良好的专业素养,她笑脸盈盈, 正打算说话。
然而,她还没有开口, 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甚至都还没有看清对面两人的脸,就听得“啪”的一声巨响----
对面的两人一个巴掌呼到了彼此的脸上,挡住了韩贝贝的视线。
韩贝贝的嘴角抽了抽。
摄像大哥也跟着韩贝贝从面包车上下来了。
你干嘛!
沈轻云拍得有点重,被挡在巴掌后的秦斯年瞪了沈轻云一眼。
沈轻云头上专属于秦斯年的雷达立了起来,很顺利地接受到了秦斯年的消息。
电视台的!不能让摄像头拍到我们的脸,快走!
同样在秦斯年巴掌之后的沈轻云迎着雨水拍脸, 开始挤眉弄眼。
所幸,秦斯年头上专属于沈轻云的接受天线也“滴滴”地立了起来。
趁着韩贝贝正在播报着消息,沈轻云和秦斯年互相帮忙遮着脸, 鬼鬼祟祟地打算从摄影大哥的身后绕过去。
助理刚刚倒完车, 一下车就见沈轻云和秦斯年这两个泥巴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等看到电视台的标志,助理总算是明白这对夫夫在想些什么了。
不是,秦总是一遇到沈轻云就智商下降了吗?
助理满头黑线----
直接跟电视台沟通一下不就行了, 大不了表明身份,像以前那样用钞能力封口。
这俩人在马拉松比赛终点拥吻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羞涩啊!
事后还不是照样把消息封锁得没几个人知道。
与此同时, 暴风雨中韩贝贝几个箭步就走到了沈轻云和秦斯年面前,她走得光明磊落,比沈轻云和秦斯年着宛若在一起玩“两人三足”的速度要快得多了。
“主持人好,现在我所在的地理位置是J市影视基地附近,如您所见,现场的积水已经没过了我的膝盖,市民们都选择避免外出出行,不过我们可以看到,在现场有两位被困的市民。”
韩贝贝话音刚落,对面的主持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轻云的余光见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话筒递了过来。
“这位市民,能请问一下怎么称呼吗?”见沈轻云不说话,韩贝贝很贴心地把话筒又递给了秦斯年。
沈轻云能够看到秦斯年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脑海里不知道闪过了多么尴尬的画面。
算了算了,秦总爱面子,还得他沈轻云出马。
反正他沈轻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沈轻云干脆把秦斯年挡在了身后,他先一步接过话筒,尽管脸上都是泥水,一脸狼狈,仍旧挂上了礼貌性的微笑,神采奕奕地说道:
“你好韩记者,你可以叫我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路人甲。”
韩记者还没有说话,沈轻云就听到身后的秦斯年闷声道:“哼,你才不是路人甲。”
就算沈轻云再懂秦斯年,此时也不明白秦斯年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沈轻云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道:“哈哈哈哈,韩记者,你也可以叫我路人丙。”
沈轻云脸上都是泥巴,有的黄泥还结了块,纵使沈轻云的外表再怎么出众,韩记者还是没有认出沈轻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为了缓解直播的紧张,韩记者道:“哈哈哈,别紧张,后面那位是你的朋友吗?你能描述描述现场对这场暴风雨的感受吗?”
“不是的,不是朋友。”沈轻云说罢顿了顿,在秦斯年的掌心快速地写到----
“准男朋友。”
沈轻云的小动作做的很隐蔽,秦斯年的耳朵突然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现在正在电视直播,就轻轻掐了一下沈轻云的掌心。
这不像是在教训沈轻云,反而像是对沈轻云的回应似的。
沈轻云“咻”的一下就把秦斯年的手给禁锢住了。
背地里沈轻云跟秦斯年小动作不断,但是明面上沈轻云却像是思考着怎么回答韩记者的问题。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沈轻云表情很认真地接着回答道:“现场的感受嘛,这个风雨真的很大,我裤子都湿透了,但是怎么说呢,还是挺好玩的,就里头剧组有个泥坑,强烈建议情侣可以去那边打卡,经历一番,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我反正是知道某个幼稚的人把泥巴蹭别人脸上。”
韩贝贝本以为沈轻云被大雨弄得这么狼狈,会说出一些体现大雨危害的话。
她正打算再讲述一段大雨的注意事项,等反应过来沈轻云到底在说什么,韩贝贝彻底语塞了。
“好的,谢谢你先生。”尽管有些无语,韩贝贝仍旧说道,“您需要搭乘电视台的车吗?”
沈轻云正想接话,电视机前的观众就见一位身着西装,但是脸上却沾着泥巴的冷漠男子拨开挡在身前的男子。
韩贝贝再一次呆滞了,就连摄像大哥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个人,好像在商业杂志上见到过,是......
韩贝贝下意识躲开秦斯年锐利的目光,这一躲不要紧,她居然看到了贴在一起的手。
“不用,他有我......的车。”
秦斯年说着说着顿了顿,风更大了,吹得秦斯年都觉得有些冷了。
沈轻云喜笑颜开:“谢谢你韩记者,我们先走了。”
“好好好。”韩贝贝恍若隔世般点了点头,她忽然开始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担忧了。
终于接到了这两位“活宝”,助理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关上车门,后驾驶座上全是沈轻云和秦斯年带上来的泥巴。
“秦总,要处理吗?”助理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他说的是J市电视台的事情。
“不用。”秦斯年道。
助理应了一声,随后打开了广播。
广播里的内容十分应景----
“今日,J市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热带气旋,该次气旋的袭击带来了大量降雨,周围的H市D市均受到了强降雨的影响,下面是现场记者带来的播报。”
伴随着“呲呲”的声音,广播中,先传出了沈轻云的声音。
一切都跟刚刚发生的场景没有差别。
可是轮到秦斯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呲......不用,他有我......”
“哗啦哗啦......”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就在那一瞬间, 正在听天气播报的每一个人都几乎愣住了----
虽然J国的同性伴侣并不少,但是秀恩爱秀到天气预报台的......这还真是独特......
而看电视直播的人,表情就更加精彩了。
尽管屏幕上的两个泥巴人有些难认出来, 但是,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啊......
秦斯年的下属做梦也想不到严厉到不近人情的秦总,也会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他们在J市的不同地方, 表情却出奇的一致,无一不是五味杂陈。
认出沈轻云的倒是少数。
事实证明多P图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不会在出糗的时候被认出来。
......
而至于沈轻云----
沈轻云连呼吸都忘记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眼睫微颤,几乎是下意识拽住了秦斯年的袖口。
他很少有方寸大乱的时候。
面对秦斯年,沈轻云很少掩饰,很少克制,他遵从自己的内心,他始终坚信爱一个人就要给对方所有的真心。
至少在他们没有闹掰,确定了关系的时候, 沈轻云一直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沈轻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想占据秦斯年的心,独占, 想宣示自己的主权, 当众,站在阳光之下。
但这个卡顿乌龙把沈轻云弄得措手不及。
沈轻云的预想从来都是等到确定秦斯年的心意后,再由自己宣布这件事情。
要生要死, 全都是他沈轻云一人来担。
可是就因为这么一个乌龙.......
秦斯年,会出事吗?
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个乌龙的卡顿?
不, 他还没有听到秦斯年的真心......还没有......
沈轻云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向秦斯年说出自己的担忧。
与沈轻云比起来,秦斯年的表现要平静多了,像是定海神针。
助理从后视镜瞥见两人的反应,不由得觉得奇怪----
他都已经做好自动过滤秦总和沈轻云的恩爱声了,谁能想到气氛怎么突然变得沉重了,甚至有些像生离死别。
片刻后,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它又重新把秦斯年说的话播放了一遍,这次秦斯年的话就没有卡顿了。
“不用,他有我的车。”
原来只是个卡顿啊......
不少人恍然大悟。
虽然平心而论,这句话配上秦斯年的语气依旧炸裂,可是这跟前面的那句话一比显得正常多了。
沈轻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宛若劫后余生的笑容,沈轻云抱住了秦斯年,他感受着秦斯年的体温。
仅仅是抱着,暂时没有做别的事情。
【宿主,你们什么时候走纯爱路线了。】系统在沈轻云脑海中小声的吐槽道。
“小系统,你冒出来做什么?现在应该没有任务点吧。”沈轻云偶尔的破绽只对秦斯年,纵使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他仍旧很快切换了状态笑里藏刀,“难不成陆晓又对苏少音动手动脚?你说我回去把陆晓阉了怎么样?”
远处,正在送苏少音回酒店的陆晓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的宿主......】系统忍不住为陆晓短暂默哀了几秒,随后继续说道,【宿主我刚刚检测到了世界线的巨大波动,还以为你和秦斯年的事情被足够多的npc发现了呢。】
“差一点。”事关秦斯年的安危,沈轻云也没有瞒着系统,他把刚刚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系统松了一口气:【宿主,你别担心,人家可是主角,不会被轻易抹杀的,不过,宿主你最好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等完成任务,退休之后再来也不迟。】
听了系统的话,沈轻云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他木然道:“穿书局的时间流速跟这里又不一样,等我办完退休手续,苏少音都跟秦斯年进同一个坟墓了。”
沈轻云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放开了秦斯年,笑容变得轻松,他接着对助理说道:“助理先生,能去直接开去我家吗?”
助理答应了一声,随后沈轻云就毫不避讳地向助理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秦斯年看向沈轻云的眼神变得愕然,随后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开口道:“怎么了,不继续瞒着了?”
“斯年千辛万苦,亲自过来接我,当然要请您去做做客,不然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沈轻云抬起手,拇指摩擦着秦斯年的颧骨,接着把秦斯年颧骨上的泥渍给一点点擦掉,像是面对稀世珍宝----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沈轻云有些怕。
他怕如果有一天,会不会没有机会把秦斯年带回自己的巢穴。
“不是千辛万苦。”秦斯年纠正了沈轻云的用词,“顺道,纠正一下,是顺道。”
“而且谁要你谢了,我是为了自己,只是防止你以感冒的理由消极怠工罢了。”秦斯年说着从沾了泥巴的内衬口袋里拿出一条方巾。
虽然秦斯年的身上都脏了个遍,但是这条方巾却被保护得很好,一尘不染,就像秦斯年是怎样把沈轻云放在心上。
“喏,把嘴擦干净。”秦斯年把丝巾扔给沈轻云。
“怎么了?今天要加班?”沈轻云挑了挑眉,他没有用秦斯年的丝巾,而是从座位旁边抽了些纸,把嘴上的泥巴擦了个干净。
沈轻云微微俯下身,他将方巾摊在手上,随后做了个标准的吻手礼,轻吻落在秦斯年的方巾上。
沈轻云微微抬眼,笑道:“为了感谢秦总,今晚,秦斯年让我沈轻云做什么样的牛都可以。秦总像是什么样式的菜,也尽管点。”
秦斯年的眉心跳了跳,但说实话,听了沈轻云的撩拨,他的下意识反应不是拒绝,而是期待。刚刚淋了雨,本应该觉得有些冷才对,可是秦斯年却觉得有些热了。
“阿嚏~”沈轻云打了个喷嚏,像是冷到了,这让秦斯年打消了想开冷气的想法。
终于到了沈轻云的家,雨势并没有变小,反而在马路上形成了小溪,还有变得更加湍急的趋势。
为了安全,助理也留下来了,他住在客房,而沈轻云当然和秦斯年住一间。
先把脏透了的鞋子和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秦斯年裹着浴巾,跟着同样穿着浴袍的沈轻云来到了他们将要共度一夜的房间。
“秦总,可别嫌我的房间乱。”沈轻云打开了房间的门,毫不避讳地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一个纸盒子。
“皮鞋?”秦斯年知道的名牌不少,仅仅是通过纸盒上的品牌名就判断出了里面的东西。
秦斯年接着说道:“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穿皮鞋。”
“秦总把我的服务水平也想得太低了吧。”沈轻云背对着秦斯年,勾唇笑了笑,“又不是玩情景扮演,目前还不需要西装皮鞋,虽然我也很喜欢。等等......领带应该需要。”
沈轻云说着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领带。
沈轻云自顾自地拽了拽领带,像是在测试绳子结不结实那样。
“我们是睡一张床?”秦斯年目测着沈轻云床的大小----
据他估计沈轻云的床睡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睡两个人的话显然空间不够
除非......
除非其中的一方窝在对方的怀里,或者两个人抱得很紧......
“这是显然的事情吧。”沈轻云把盒子放到了桌上,随后站了起来,“不然我怎么能好好地服务秦总呢?”
“秦总,你要什么样的睡衣?”沈轻云又蹲了下去,一边在衣箱里翻找,一边道,“我睡衣还挺多的,这件,和这件怎么样?金灿灿,上面的图案还是对称的爱心,很有情侣风味。”
“睡衣?”秦斯年倒没有想到还要穿睡衣,一时间他没有想到沈轻云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就算穿了睡衣,也没有什么大用吧。”秦斯年道,他皱了皱眉,“你不喜欢剥西装了?”
“只要里头的陷儿是秦总,剥什么不都是一样?”沈轻云最终选定了金黄色情侣睡衣。
一件上面画着生闷气不开心的白猫,一件画着喜笑颜开的橘猫。
沈轻云找衣服的时候,秦斯年也没有闲着,他看了沈轻云一眼,见沈轻云没有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却很刻意地放轻了脚步。
又不是偷看。
秦斯年想到这儿,腰板都挺得直了些,趁着沈轻云“没有注意”,秦斯年轻轻打开了纸盒。
秦斯年把盖子盖了回去。
“噗嗤,哈哈哈哈哈......”沈轻云笑得捂住了肚子,他艰难地说道,“秦总这么好奇嘛?不要急嘛,一个都不会少的。”
“你......”秦斯年气儿都不顺了,他很少认输,但是他很想说自己“不行”。
“这个绝对不行。绝对绝对。”秦斯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想扯一下领带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此时却没有戴领带。
秦斯年只能把手又落了回去,余光又碰见了那个该死的盒子。
“怎么会呢,秦总。”沈轻云拉起秦斯年的手,他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似的,撩拨着秦斯年的耳朵,“你可以的......”
“斯年,你在这儿休息,回来我可是要检查的。”沈轻云系紧了床头的领带,亲了亲秦斯年的额头,“我洗个澡,很快。”
秦斯年没说话,他瞪了沈轻云一眼。
但这样的硬气只是一刹那,沈轻云关上门,秦斯年咬着下唇,眼角泛滥着抑制不住的泪水,他蹭着被单,可是却因为领带而动不了......
沈轻云的桌子上,那个让秦斯年好奇的盒子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最能感受到那些东西去哪里的,应该就是快要神志不清的秦斯年了。
第040章 chapter40尾巴
沈轻云的动作很慢, 他悠闲地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上了,然后有条不紊地把随处乱扔的鞋整齐摆好。
“沈先生,秦总呢?”助理刚刚洗漱完, 他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秦斯年的身影, 又觉得两人没那么快,不至于现在就结束了, 于是奇怪地问道。
沈轻云想到了蒙上领带前, 秦斯年的那双已经带了泪水的眼睛,不由得心神荡漾。
但是这些当然不能跟助理讲, 尽管助理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可这件事要是被助理知道了, 秦斯年肯定会下不了台的。
“秦总累了,现在休息了。”沈轻云礼貌地说道,随后想到晚上要做的事情,沈轻云向助理暗示道,“助理先生,我住的这块地方民风开放,晚上可能会有些不好的声音, 还请助理先生不要在意。”
奇怪的声音......
助理不由得竖起耳朵,果不其然,他听到了一阵发动机运转的声音。
而声音的源头......
助理的目光落在了沈轻云的房间, 现在那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他们那冷酷无比的上司, 只有沈轻云敢招惹的秦总。
明明站得有些距离,甚至还隔了一扇紧闭的房门都还能听到声音。
可想而知房间里的发动机的功率能有多大,秦总没事吧......
助理嘴角抽搐, 但是他却不好说些什么。其实他也明白,秦总也就在沈轻云面前才会变得放松, 巨大的压力之下更需要放松,旁人可能不能理解秦总的妥协可据助理观测----
秦总应当是乐在其中吧......
希望沈先生能解开秦总的心结吧......
助理叹了一口气。
助理听出了沈轻云的暗示,他很上道地回答道:“谢谢沈先生的提醒,我会把门锁好的,还请沈先生照顾好秦总,明天秦总还有三个会议要开,不能起得太晚。”
“okay~”沈轻云笑眯眯地朝助理挥了挥手,看着助理回到房间然后锁上门,确保助理短时间不会再出门。
沈轻云打开花洒,把身上的泥巴搓了个干净。
沈轻云满心想着被关在房间里的秦斯年,动作不知不觉都快了许多,等沈轻云洗好澡,打开手机,发现才刚刚过了二十分钟。
还是再等等地好。
虽然说实话,沈轻云真的很想现在就进去。
沈轻云并不知道,这二十分钟对于他来讲过得十分迅速,可是秦斯年却要被撩拨得疯掉了----
被单不知道被摩擦了多少遍,已经皱成了一团,散落在床下。
床头的柱子一下又一下地剧烈晃动,上头系着的领带已经被完全绷直了,隐隐有着要被崩断的趋势,就像是秦斯年快要溃不成军的理智。
秦斯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皮肤表面泛滥着熟透了的红色,从未被虐待过的手腕因为剧烈的挣扎,此时已经被勒出了一条红线。
沈轻云喜欢摸索揉捏的骨节处,被蹭破了皮。
因为看不见,秦斯年忍得很艰难,领带之下,他尽力睁大了眼,他盯着那扇门,原本干净的领带上晕开了水痕。
不得不说,沈轻云这招用得很对----
秦斯年想沈轻云,迫切地想着沈轻云。
面对沈轻云的天罗地网,秦斯年只能束手就擒。
平日里的秦斯年是沉浸内敛禁欲的,从不明说自己的想念,而此时的秦斯年脑海里充满了沈轻云。
明明沈轻云不在,却让秦斯年觉得沈轻云处处都在。
秦斯年的意志力逐渐被消磨,慢慢暴露出在平时被掩盖好的脆弱。
褪去伪装,秦斯年不得不认清楚一个事实----
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沈轻云,他想沈轻云,他想沈云。
无论是沈轻云还是沈云,他都离不开了。
“沈......云......”
“沈......轻云......”
......
秦斯年辗转反侧,他发着高热,嘴里时而念叨着“沈轻云”,时而叫着“沈云”。
这并不是单纯的叫唤,而是掺杂了无尽的渴望,甚至还隐隐带了些哽咽,似乎是秦斯年内心深处的灵魂在觉得委屈......
沈轻云进门的时候,平日里矜持而冷酷的秦总已经把那张不大的小床弄得一团糟了。
就算是还没有进门,沈轻云都能看出秦斯年热得要命,整个人都被浸透了,湿漉漉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沈轻云首先看到的是秦斯年的脊背,绷成了一条很漂亮的弧线。
秦斯年扭曲着身体,想把黏在胸口跟心电图检测器似的东西给蹭掉,与秦斯年气质极其不相符合的毛茸尾巴微微摆动,翘着的绒毛就像淋了雨一样。
明明心里已经痒得不得了,此时沈轻云却立在了原地。
沈轻云眼睁睁地看着秦斯年终于放弃,肌肉时不时发出痉挛似的抽搐。
沈轻云努力静下心,从一阵杂音中隐隐听见了秦斯年的呢喃。
秦总怎么这么委屈......
沈轻云笑了笑----
明明耳朵都红了,整个人都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
沈轻云蹑手蹑脚地摸索进房间。
秦斯年没有察觉到沈轻云的到来,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混蛋......”
沈轻云听到秦斯年骂道。
这一声“混蛋”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沈轻云再也忍不住了。
一双罪恶的双手捏了捏秦斯年滚烫的耳垂,像要挤出什么一样,使劲地揉搓着。
“秦总,混蛋来了。”沈轻云蹲在床边,他先检查了一遍秦斯年的状况,随后轻声道,“好黏啊,斯黏......”
“斯黏,我帮你把这个没用的膏贴取下来好不好......”沈轻云哄着秦斯年,声音温柔得要溢出糖浆了。
“不要.....”秦斯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不要......尾巴......”
“怎么了,挺合适的呀。”沈轻云忍不住笑了,随后他又板着脸道,“斯黏,尾巴都掉了,不懂事的总裁才会......”
沈轻云说着说着停下来了,他听到了一阵隐忍的低啜----
秦斯年哭了,真的哭了。
“斯黏,怎么了......”沈轻云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他摸着秦斯年的脸庞,连忙把领带解开。
“你去哪儿了......”秦斯年紧紧抓着沈轻云的手。
秦斯年的反应怎么这么反常......不,秦斯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沈轻云看着秦斯年的眼睛,严重怀疑秦斯年能不能认出他。
“我就去洗了个澡,怎么了?”沈轻云也躺了下来,他跟秦斯年一同侧躺着,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亲密无间。
沈轻云在回答,可是秦斯年却像是没有听见沈轻云的话一样,他的目光涣散,无法聚焦,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撒谎,骗子......”
沈轻云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他情不自禁地掐住了秦斯年,目光变得有些冷:“斯黏,你是在说我,不是在说别人吧。”
秦斯年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不能回答。
沈轻云的动作有些僵硬。
许久,沈轻云勉强一笑:“斯黏,我先带你去洗澡,好好清醒一下。”
沈轻云粗鲁地把秦斯年抱了起来,走向浴室,然后把秦斯年放到了浴缸里,动作却是控制不住的轻柔。
沈轻云细致地帮秦斯年搓着每一个角落。
尽管是在不清醒的状态,秦斯年却依旧护着那个膏药贴。
......
把秦斯年包裹好,沈轻云又把秦斯年抱回了床上。
热水让秦斯年很放松,像是睡着了。
沈轻云隐隐听到秦斯年说了个词儿。
听不清楚,但反正不是“沈轻云”。
沈轻云捏紧了拳头,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牙齿撕扯着秦斯年的薄唇,就像是在撒气。
“我是沈轻云。”沈轻云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别人。”
见秦斯年没有反应,沈轻云俯下身,又亲了一遍。
秦斯年的嘴唇有点红了。
沈轻云还想再标记,耳边却突然想起了助理的嘱咐----
明天秦斯年还有三场会议要开。
沈轻云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下了心头的火气。
沈轻云转换了阵地,把攻势转向了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
夜深人静,沈轻云迟迟未眠,他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身边的人。
而秦斯年睡得正熟,他刚刚吃完退烧药。
沈轻云紧紧抱着秦斯年,他只希望秦斯年的胡言乱语只是因为发烧。
怎么办,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