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被觊觎[快穿]by小鱼九月
小鱼九月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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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扎过的伤口在一晚上的愈合,已经不怎么疼痛了。
打开房门之后,庄忆突然闻到从厨房传来的浓郁香味,走廊飘散着雾气,还带着呛人的气体。
庄忆走到客厅疑惑的看着在客厅忙来忙去的樊溪。
“你在干什么?”
樊溪站在锅前,低头搅拌了一下,听到声音他抬头看了眼。
庄忆穿着樊溪买的居家服,二人穿着配套。
“我想着给你做个早饭试试。”樊溪说完心虚的低头看了眼面前还在熬住的粥,和刚做好的辣椒炒蛋。
见庄忆皱了皱眉,樊溪低头将熬好的粥盛出。
樊溪从小到大都是被溺爱长大的,之前他饿了不是点外卖就是吃面包,这是他第一次下厨。
樊溪紧张的抬头看向庄忆,应该不难吃吧。
庄忆喝了一口后,将勺子放进碗内。
“怎么样?”樊溪期待的看了眼。
庄忆微微皱了皱眉,他顶着樊溪的视线故作沉思了下。

第067章 网恋对象的腿毛好长
樊溪见庄忆表情可能不太好吃,尴尬的假装不在乎站起了身:“要不我们出去吃。”
“下次等我熟练了再做给你吃。”
庄忆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樊溪笑了下:“好吃。”
樊溪愣了下:“什么?”
庄忆低头又喝了一口粥,眼睛弯了弯:“你做的很好喝。”
“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吃。”
樊溪听到这些话,努力压制想要翘起的嘴角,他重新做到椅子上:“那可不。”
樊溪抬头看着庄忆挑了挑眉:“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
二人坐上大巴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樊溪本想开车过去,但庄忆说太招摇了,再加上那边山路不太好停车。
于是二人摇摇晃晃的坐在大巴车的后座。
樊溪跟庄忆头上都带了个鸭舌帽,秋季临冬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前提是路没那么颠簸。
庄忆面色有些发白的靠着椅背,尽管已经坐过很多次,但还是习惯不了。
樊溪感受到了,他将身侧的手机放进口袋,目光担忧:“还要多久到站。”
庄忆看了眼时间:“还得四小时。”
樊溪眉头皱的更紧了,鼻尖满是劣质的皮革味:“你状态还好吗?”
庄忆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樊溪:“就是有点晕车。”
见樊溪皱眉低头看他,庄忆抿了抿唇:“真没事。”他都习惯了。
太阳直射的照进车内,昏的人头晕眼花,车内已经有小孩吐了,呛人的气味充斥车内。
原本就因为晕车难受的庄忆更头晕了,他靠着椅背想要睡一会,但因为设计的反人类怎么都睡不着。
睁开眼睛,庄忆努力抑制想要呕吐的欲望,刚坐直身子,下一秒被身侧人揽倒在他怀里。
樊溪怀内带着淡淡的橙子味,像是他刚买的的洗衣液味道。
庄忆脑袋枕着樊溪的腿,肩膀被人轻轻扣住,窗外阳光被樊溪侧头挡住。
“我带了手套。”樊溪的声音透过身体传递闷闷的发麻。
听到这句话庄忆才反应过来那扣住他手腕的胶质触感。
庄忆微微动了下,想要调整一下姿势,下一秒他的眼睛被人扣住。
面前顿时一阵黑暗,只有从缝隙透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
“睡一会吧。”樊溪声音不大,好似怕吵到周围睡着的人:“躺着睡得会舒服点。”
“还有两小时。”
听到樊溪说完那句话后,庄忆就没反抗了,他脑袋侧躺在樊溪的腿上,眼睛在他手心一眨一眨的,耳内被樊溪塞进了一个耳机。
放着淡淡的轻音乐。
庄忆闻着身侧淡淡的柑橙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到站了。
樊溪和庄忆站在荒郊野岭,这里被修建了大路,但是没有一个人,甚至周围没有任何一个房屋。
樊溪看了眼四周:“没走错路吧。”
庄忆摇了摇头,他手上提着行李微微有些重:“我家这边有点偏,接下来没有车了。”
抬头想了想:“大概要走个一小时吧。”
樊溪听着瞪大了眼:“这么久。”
庄忆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躲了躲太阳:“嗯。”
“不应该叫你的。”庄忆有点底气不足:“确实太远了。”
樊溪看着闷头往前走的庄忆,两侧树林茂盛,微微挡了些刺眼的阳光。
樊溪挑了挑眉,将自己手上的行李提在胳膊臂弯处,下一秒提手将庄忆手上的大包行李也用右手提了起来。
庄忆愣了在,樊溪逆着光站在他身侧,接着用带着手套的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掌心。
“走吧。”樊溪紧紧握住庄忆的手,虽然感受不到什么触感。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庄忆有点感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疑惑道:“你这样不重吗?”
樊溪斜瞅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你哥我可是健身的好手,这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虽然樊溪这样说,庄忆还是不好意思的想要取回来,毕竟他那包可不轻。
刚准备去拿就被樊溪揉乱了脑袋:“笨死了。”
“怎么还有抢着干活的。”樊溪不理他了,他一只手扛着两包行李,另只手紧紧牵住庄忆。
“你带路就行了。”
走了一路,樊溪都死撑着不停下来休息。
扛着几十斤的行李被带到村里的时候,樊溪已经满头大汗了,但低头看到庄忆担忧的眼神,他还是死不承认的昂了昂头。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大概21左右的年纪,穿着青色大褂,脸色被太阳晒的直发红。
听庄忆说是他的邻居亲戚,叫什么庄高轩。
“小忆。”庄高轩抬头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两人:“这是谁啊?”
庄忆愣了下,他看了眼站在他樊溪。
男人站在他身侧,漫不经心的靠着树干,外套被风吹的飘起,黑色的鸭舌帽微微挡住了他的眉眼。
沈忆抽了抽嘴角:“......”
“他是我的合租室友。”庄忆简单介绍了下:“叫樊溪。”
樊溪听到叫他名字,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庄高轩,抬手将鸭舌帽取了下来扇了扇风。
“你好。”樊溪打了个招呼。
庄高轩看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面前男人个高腿长,细散的发丝垂在他的颈间,神色又闲又淡。
要不是现在在荒郊野岭庄高轩感觉他都能就能直接去走秀了。
“你好啊,你好啊。”庄高轩急忙跟着打了个招呼。
小忆现在变化可真大,虽然长相感觉没怎么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带了点不同的气质。
就像那种城里人,庄高轩想着点了点头,小忆现在看起来真一点不像农村的了,但凡把头发再搞搞肯定跟他身侧人一样洋气。
就像富贵人家生的一样。
将人领到了庄忆家,庄高轩看着面前的景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忆,你来之前没跟我讲,我也没收拾。”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屋顶瓦砖掉了一块,溅起周围的土灰。
房子破破烂烂,是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之前没人住,前几年庄忆后才简单翻新了下,但没人打扫也落了一地灰。
庄忆摇了摇头:“没事。”
“一会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了。”庄忆看了眼庄高轩:“高轩哥你先回去吧,一会婶婶该过来喊你了。”
听到这庄高轩才反应过来要到饭点了,他娘那个性子叫他吃饭找不到他人,真的得揪着耳朵给他揪走了。
“那我先走了啊。”庄高轩边跑边摆了摆手:“你们需要帮忙过来喊我。”
等到人走后,庄忆带着樊溪走到门前从口袋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门刚一倒,屋内一堆灰扑到他们脸上。
庄忆没人住被呛了下,他不好意思的抬了抬头:“家里人没人帮我收拾,所以灰有点多。”
樊溪看着庄忆笑了下,他抬手擦了擦庄忆的鼻尖。
樊溪捋了捋袖子:“你往旁边靠靠。”
“我先简单收拾收拾,别搞得你再一脸脏了。”
庄忆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下一秒见樊溪进去后,也连忙走了进去:“等等我。”
收拾完天都黑了。
村子里的夜晚几乎没人出门,偶尔小孩子出去跑闹也不在庄忆家附近,安静到只能听到树林传来的青蛙叫。
庄忆累的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扭头一看樊溪也累的坐倒靠在了沙发上。
他脸上沾了一些灰尘印子。
庄忆没忍住笑出了声。
樊溪听到声音,侧头抬了抬眼,他拿起放在手侧的鸭舌帽扇了扇风:“你笑什么?”
庄忆不告诉他,他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漆黑的村落就连星星都亮闪闪的。
樊溪突然侧了侧头不看庄忆,他嘴角没忍住扬起,仔细看耳侧还有些发红。
他们两个还没岁月安好多久,就听见院外隐隐传来吵闹声,尖声骂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庄忆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他侧头看了眼还坐在椅子上的樊溪。
“好像是我二叔他们来了。”庄忆声音带着紧张。
樊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听着院外的声音,他垂眸将手心的鸭舌帽拿起转了转,接着不紧不慢的站起身。
走到庄忆身侧,樊溪顺手将鸭舌帽扣在了庄忆的头顶。
“走。”
“哥教你受欺负了怎么打回去。”
樊溪这一刻浑身好像充斥着金闪闪的光环,他脚步迈的又快又大,庄忆亮着眼睛看着樊溪抬手打开了院外的大门。
二叔他们的吵闹声愈发大,还带着邻居隐隐约约的劝解声。
但这些都在樊溪打开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庄忆听见他二叔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怕樊溪吵不过他们,也急忙小跑着走了过去。
屋外的安静,又在庄忆探出脑袋的那一刻才重新响起。
庄二叔见到庄忆后,憋着的话重新说了出口。
村里邻居都站在他身后,他难道还怕那个黄毛小子。
“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庄二叔抬手指着庄忆,他说话口水直喷。
上次吃闭门羹的火一下冒了出来,抬手就想将庄忆扯出来打一顿:“你他妈还敢....”
这次话还没说完,众人只见到庄二叔被人猛的踹了出去。
直接被踹倒飞了几米远,他浅白的衣服上印着重重的脚印。
周围人顿时安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顺着那边抬头看去。
就看见那个男人抬手捋了捋袖子,勾唇笑了下,虽说是笑但他笑的人毛骨悚然。
樊溪低头慢步走到了那人身前,他看着庄二叔被吓的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接着低头死死踩住了他的脸。
庄二叔脸颊的肥肉顿时被挤在一起,牙齿磕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樊溪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一幕,轻轻浅笑了下。
下一秒身下男人突然传来了恶心的尿骚味。

第068章 网恋对象的腿毛好长
周围人看着这幕,控制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味道。
樊溪嫌弃的皱了皱眉,从口袋拿出准备的手套,低头耐心的一点一点捋整齐。
错过手心看到满面恐惧的庄二叔,安抚的笑了笑:“别怕。”
见手套戴好,樊溪半蹲到他身侧,看着庄二叔油头大耳的模样。
庄二叔被吓的腿发软,他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扭头看向身侧人:“救我。”
“救...”这次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发猛的被人揪起,躺在地上的脑袋被那个男人重重的拔起。
身侧男人的手就像金钢爪,他力气收的死紧,下一秒庄二叔的脸又被狠狠砸了一拳。
庄二叔控制不住的挣扎,面部狰狞,鼻涕眼泪直掉。
直到接连几拳将他砸的鼻青眼肿。
樊溪见面前人的模样,送了松手,听见脑袋砸地的声音后,他站起身对着庄忆抬了抬下巴。
“过来。”
身侧邻居听到也都跟着看过去。
庄忆面对一堆人的视线,看不出面部表情的垂了垂眼,指尖控制不住的蜷缩,但下一秒见樊溪对他招了招手。
庄忆还是从门后走了出来。
刚走到樊溪身侧,就见身下的庄二叔抬起被打肿胀的脸,求饶似的想要抱住庄忆。
“让你朋友,别打了。”庄二叔嗓音沙哑吐着嘴里的灰,面上满是屈辱,抬手刚要碰到庄忆的裤脚。
下一秒。
樊溪抬脚又用力将他踹远了。
庄忆看着这一幕,见庄二叔被打的鼻青脸肿,下意识抬手攥紧了樊溪的衣角。
樊溪回头看了他一眼,刚要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下一秒看到了手上的手套,低头将油腻腻的手套脱下扔到了庄二叔的脸上。
樊溪看着他被打的凄惨的模样,堵在心口许久的那口气终于出来了些。
单手刚要握住庄忆的手腕,下一秒想到了什么还是没动。
“给他们讲讲你叔叔都是怎么对你的。”樊溪看到周围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语气似笑非笑道。
庄忆看着挡在他前面的樊溪,还有躺在地上痛的捂脸动也不敢动一下的二叔。
心里暖了暖,眼眶有点湿的看向樊溪。
刚想说什么,就见樊溪担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本凶狠的脸顿时软和了下来,他声音有点低:“哭什么?”
庄忆笑了下,握住樊溪衣角的手紧了紧。
这是他第一次不害怕他二叔,樊溪的身影靠在他身侧,他们一同站在人群的几米外。
樊溪低头神情被夜晚微微掩藏,也同样遮挡住了所以人好奇看向他的眼神。
庄忆往前站了站,看向所有在村子里相熟的邻居。
他们看着他长大,也看着他被打,被骂,但不曾上前拦过一次,他们可怜他却也对他避之不及。
庄忆不怪他们他错了错脚步,被樊溪戴上的鸭舌帽挡住了他发潮的眼眶。
庄忆眼帘微低,鼻梁微微侧着,带着一贯的淡漠疏离。
“二叔。”庄忆看向从小压迫他的庄二叔。
这次他没有害怕。
“你他妈,再不放我看我打不打死你。”庄二叔浑身疼的躺在地上,但面向庄忆还是不甘放低姿态,他捂着鼓胀的脸,放着狠话。
樊溪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抬脚刚想过去再打一顿。
下一秒庄忆拦住了他。
庄忆走到庄二叔面前,他压低了帽檐,只露出了白哲精致的下巴。
他低头紧紧盯着庄二叔,脑海中一直回忆着他小时候的画面。
要不是奶奶和他打零工赚到的钱,他甚至连学都上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忆听着耳边他叔叔的脏言秽语,从小憋到大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庄二叔,下一秒,他猛的踹在庄二叔的脸上。
他下死了力气一脚踹在他的颧骨。
连着两三脚踢过去,就见庄二叔猛的留下了鼻血。
他鼻青脸肿的滚来滚去求饶。
庄忆脑袋一片空白,他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二叔。
周围人都被庄忆的模样吓傻了,与他相识的邻居连忙过去劝道。
“小忆,别打了,别打了。”一个同样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上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流着鼻血的庄二叔,低头指指点点的对着庄忆。
“你叔叔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能这么不孝啊。”
庄忆松下了手抬头看向他,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他突然冷笑一声。
接着也猛的抬手重重砸向了他的脸侧。
庄忆声音像淬了冰。
“我忍你们很久了。”从小到大他就是被这句话压着,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有人说他不孝。
这是庄忆第一次这么放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
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不用怕任何束缚了。
没有人再敢拦他,直到中年大叔的妻子哭着跑了过来。
他们哭着指着庄忆的鼻子说要告他。
庄忆抬眸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指骨。
“好。”庄忆声音不大:“我等着。”
话还没说完,庄忆突然感觉身侧站了个人影。
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庄忆愣了下,樊溪就站在他身侧,微低着头瞅了他一眼。
见他们对视上还勾了勾唇笑笑。
樊溪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他闲散的靠着树干。
继续听着面前人的诉告,挑了挑眉:“要律师团吗,我可以借你们几个。”
村里人哪懂什么律师团,他们见面前人丝毫不畏惧,只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
顿时连戏都不敢看,悄悄溜走了。
眼前的中年夫妇听到律师什么的也控制不住害怕,看着面前两人冷淡盯着他们。
中年女人也不敢继续纠缠了,她紧紧缠着她男人的胳膊。
“走。”中年女人瞪了一眼庄忆,边走边回头骂道:“你妈了个/b的,活该没妈。”
“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叔叔当年打的好,还打轻了,就该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现在倒好,你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怪不得你奶奶快死了。”
庄忆听到这些话全身突然颤抖,原本镇静的状态突然被打破。
他没忍住疯了一样,扯开女人的身体,接着死死揪着她的衣领将人提起:“你再说一遍。”
庄忆紧紧咬着牙,泪水没忍住溢满眼眶。
“你再说一遍。”庄忆冲着她吼道。
中年女人顿时被吓得腿都软了,她猛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我错了,我错了。”
庄忆盯着她,泪水控制不住直流,他抬手想要打过去,但最终还是松下了手,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滚!!”
话刚说完,中年女人连忙扯着她男人跑了。
没过多久他家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了,刚刚的闹剧就像一场梦。
一场庄忆自以为觉醒的梦,他以为他抛掉了压制他十几年的懦弱。
但好像他一直都一样。
庄忆抬头看着天空扯了扯唇,周围树林带着小虫的嗡嗡声和青蛙叫。
突然面前投来一个影子。
樊溪低头认真看庄忆一眼,他声音不大,微挑眉语气不太正经笑道:“我们的小忆同学真帅。”
庄忆抬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面前人泛红的眼眶,樊溪没忍住抬手揉揉他脑袋:“刚刚我都被你吓了一跳呢。”
“没想到小忆同学这么猛,直接将他们都打跑了。”樊溪说着说着,还假装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
“看在庄忆同学进步这么大的份上。”
“奖励你一个哥的拥抱吧。”
樊溪笑着说完,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庄忆冲他展开了手。
樊溪穿着长衣,黑夜的风到处刮着,多了几分张扬恣意的模样。
庄忆抬头静静的看他。
“怎么,不愿意啊。”樊溪歪头笑了笑,下一秒抬手顺着庄忆的手臂,将他扯到了怀里。
漆黑没有路灯的农村,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
樊溪他个子高,下巴搭在身下人的颈窝处,落在庄忆腰间的手很用力,说话带着闷闷的笑意。
“哥穿的严严实实呢,保证你哪里都碰不到。”
庄忆没有说话,他紧了紧抱住樊溪腰间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鼻尖越来越酸涩。
泪水控制不住湿透了樊溪的衣领,二人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忆脑袋埋在樊溪颈侧吸了吸鼻子,嗓音闷闷道:“你是不是用我的洗衣液了。”
樊溪愣了下,原本还沉浸在伤心的氛围内,突然被这句话打的结巴了下。
“啊,我就是觉得你的洗衣液味道挺好闻。”
庄忆笑了笑,他抬头看了眼樊溪:“嗯。”
“我也觉得。”淡淡的橙子味,只是在他自己身上怎么就没有这样舒服的感觉。
“我脾气会不会很差。”庄忆声音不大,在黑夜里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樊溪扬了扬眉:“胡说什么呢。”
“你要是脾气差了,你哥我是什么。”从小到大可没人说过他脾气好。
庄忆不说话了,周围的青蛙叫越来越响。
“我父母很早在我小时候就死了。”庄忆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很淡,好像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过往
樊溪静静听着不说话了。
“当时周围没人要我,我叔叔只能把我接回家了。”庄忆说到这笑了下:“他们对我很不好。”
“我小时候经常被打。”
樊溪听到这抱着庄忆的手又紧了紧。
“但是我小时候并没有多难过,因为我奶奶会偷偷把我抱到她怀里给我上药。”庄忆说着说着没忍住哽咽。
“但现在我可能要没奶奶了。”没人知道庄忆心里有多害怕,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支柱只有他奶奶。
十年前她奶奶就一直生病,三年前在庄忆刚打工没多久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
庄忆当时所有的工资都用来垫在那个医疗费上。
他二叔不管他奶奶,医生说那个病没办法治疗,他奶奶年龄也大了,活不了多久。
上次医生就说他奶奶可能没有多久时间了,这次又病情加重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会一直在。”樊溪听到低头对上了庄忆的眼睛。
他声音认真带着心疼,没有了一贯的懒洋洋的腔调。
“庄忆,我会一直在。”
他的声音像发誓,又像是宣告,话里面没有任何其他的句式,却莫名的让人相信。
庄忆笑了下,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好。”
“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庄忆声音不大,他抬手紧紧攥住了樊溪的衣角。
樊溪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僵硬了下。
他机械的扭了扭头:“什么?”
庄忆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樊溪没说话了,他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明明这是他想要的,但为什么心里这么酸呢。
心脏酸麻,樊溪看着剩下人期待的眼神,他脸颊僵硬努力扯了扯笑。
“好。”

“怎么洗澡啊。”樊溪盯着自己的衣服。
庄忆回头看了眼,樊溪靠在大门边上,他微微低着脑袋掀起衣服闻了下。
没闻到洗衣液的味道啊,庄忆鼻子怎么这么灵。
他其实只是好奇庄忆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香,所以才偷偷用了下,樊溪狡辩的想。
庄忆听到这愣了下,他看了一眼屋内。
“我先烧水。”他有段时间没来这边了。
庄忆刚将水桶提到水管下面,下一秒就被人挤走了。
樊溪拍了拍他的脑袋:“我来就行。”
“你去屋子里坐会吧。”
庄忆盯着他看了一眼也没反抗,他走进屋内打开卧室门。
但随着吱拉的门响,户内布局也展现了出来。
屋内放着床和柜子,还有一个简单的书桌。
这边只有一个卧室,他家不大,小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住。
听他奶奶说本来准备等他长大重新扩建一下,但没想到他还没长大,他父母就没了。
还好这个床不小,庄忆抿着唇,看着被放在衣柜里面的被子。
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搬了出来。
一点一点认真的将它铺平。
屋内已经被擦拭干净,庄忆刚整理好。
就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
“出来洗澡。”是樊溪的声音。
“嗯,我拿一下东西。”庄忆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
打开门就对上了樊溪的眼睛。
樊溪人个高腿长,站在狭小的走廊还有点伸展不开。
他半垂着眼脸,神色有点发困。
“好了?”樊溪低头看了一眼庄忆。
“嗯。”庄忆看到樊溪后眉头轻微皱了皱:“你还没洗吗?”
樊溪嗯了一声。
“你还没洗呢,我洗什么。”樊溪抬手打了个哈欠:“你洗完叫我。”
樊溪去院外抬手摆了摆:“我在院里坐着。”
庄忆看着他的背影,低头蜷缩了下指尖。
浴桶被放在院后的位置,家里没有浴室,好在院墙建的高。
前面也有房子遮挡。
浴盆旁边放着椅子,庄忆脱掉衣服看着两侧已经结痂胳膊。
秋季已经偏冷,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层薄雾,加上浴桶漫上的热气,将庄忆眉眼都染上了一层水渍。
空气真说不出是泥土香还是草木香,被舀起的水再次落下。
庄忆白皙的身体被隐藏在雾气当中,水珠顺着脖颈坠入锁骨。
樊溪想着想着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听着田里传来的蛙叫,周边的大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狗叫。
樊溪扇了扇风才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下。
他真的是疯了。
耳边总感觉隐隐约约传来水声,缓缓滴落下,鼻尖还总是传来淡淡的香味。
樊溪抬手揉了揉鼻子,他拿起手机看着微信界面犹豫了下。
溪溪【我跟朋友出去野营了。】
樊溪今天跟庄忆在微信上聊的不多,都是简单的询问在干嘛。
樊溪每次看到庄忆拿起手机回复,他都有种莫名的心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要9点了。
樊溪刚想合下手机扇扇风,下一秒突然来了个电话。
刚放到耳侧,电话那头的声音就猛的传了过来。
“祖宗,你是不是疯了?”殷元白声音带着奇葩。
“你别跟我说你跑偏僻小山村,就是为陪你那个室友。”
樊溪点了点头:“对,怎么?”
殷元白听到对面毫不客气的承认了,抽了抽嘴角。
“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不打死你。”殷元白感觉自己头都开始疼了。
樊溪妈妈在发现他派去跟着儿子的人,找不到樊溪人影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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