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然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毫无压力的回绝他道：“我有师父了。”
“咦，你居然有师从了。”元朗首座闻言顿时惊讶说道，楚然这年纪，入门时间尚短，这就有师父了？
不过想想也是，元朗首座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的就立即了。即便面前这少年年纪轻，入门时间短，但是他的天赋和聪颖却是显而易见的，有人早早看中他，暗中定下，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
元朗首座只当他是被宗门内哪个道君仙君暗中看中，收为弟子了。见他有主了，便不再提这个话题。毕竟正如楚然所想的，楚然故而优秀天才，但是和元朗首座专业不对口，不是他看中的弟子人选，他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故而，听到了楚然说自己有师父了，也只是表示知道了而已，既没有失落也没有羡慕。
反而，他心中生出一种这样也好的想法，这小子的天赋太骇人，若是没有师从，只怕宗门内的那些炼丹师们要为他打破头，还是有师父的好，省了一场同门相残。
而炼丹台下。
那只高高在上（踩在赵思卓头顶上）的小白虎，在听见楚然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候，小脸上顿时露出满意得意的神色，眼睛里愉悦的神色不要太明显。
而被它踩着明明是个人却充当猫爬架的赵思卓也察觉到头顶主子的心情愉悦，顿时趁机说道，“虎大爷，你看，你这样站着也累，不如小的抱着你吧！”
回应他的是……无情的一爪。
“啊——”
赵思卓手捧着一撮被抓掉下来的头发，默默地垂泪，我是不是要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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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
炼丹台上。
听着楚然说他又师父的诸位道君脸上神色也各异，其他人是一脸惊讶，想的和元朗首座差不多，这小子这么年轻，入门时间这么短，就被人先手了？哪个道友，这么有眼光？
只有一个人的想法不合群，和他们不一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莲寂仙君。
该怎么说呢……
莲寂仙君，不，不只是他，准确的说应当是青帝手下的那批人，早就把楚然的底查了个遍，除了那些似是而非不知道真假的传言，无法确定是否属实。其他有关于楚然的情报，都被他们了如指掌，其中就包括楚然其实根本就没有师父！
就没这小子和宗门内其他道君仙君有过接触，唯一有接触的就只有他们帝君。所以，这小家伙说的师父……难不成是指帝君？
以此推论，莲寂仙君得出了，楚然口中的师父指的是青帝，楚然对青帝一片诚挚之心，这小家伙果真是稚子之心情难可贵……
莲寂仙君虽然脸上看不出，但是心下可是满意的不得了呢！
尤其是雪初霁目光盯着楚然半响，忽然问道，“你的师父可是炼丹师？”
楚然闻言，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如此……”雪初霁闻言轻声说道，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却显得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是炼丹师，那就是他们帝君了！莲寂仙君越发断定楚然口中说的人就是青帝。
“……”楚然。
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从中得出这个结论的！
所以楚然的话，另在场的两个人，不，加上不在场的应当是三人，满意无比，心下愉悦，自我感情优良_(:з」∠)_
这一场炼丹考核的结果不言而喻。
很明显的，第一名的归属毫无悬念。
“这次考核魁首，楚然！”元朗首座笑着说道，他目光看向面前的楚然。
在场众人的反应冷淡，早就猜到了，一点悬念都没有。
真是……毫无惊喜呢！
↑说这话的人显然忘掉自己方才楚然最后一个成丹时候的紧张忐忑，心焦激动。
人类的记性有时候甚至不如金鱼。
楚然拿了第一还是很开心的，所以听了元朗首座的宣布之后，他就仰起头，目光期盼而渴望的看着元朗首座。
“……”元朗首座。
被他这目光看的奇怪，问道：“你不高兴吗？不激动？”
楚然说道：“高兴啊，激动啊！”
听到他这样说，不仅是元朗首座，台上台下所有人都齐齐抽了嘴角，你还可以更敷衍点，你看上去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更别提激动好吗？
“但是我更关心更加实际点的东西。”楚然。
元朗首座闻言，顿时奇了，“更加实际点的东西，你指的是……”
楚然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啊，非要他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就是……”楚然语气腼腆害羞的说道，“就是奖励啊！”
说完，他又仰起头，目光期盼的看着元朗首座说道：“第一名的奖励肯定很丰厚吧！”
“……”元朗首座。
闻言，顿时也是无语了。
他嘴角抽了抽，看着满脸期待的望着他的楚然，心道，这小子……也不知像的谁，这脾性。
元朗首座张口，正欲回答他的话，就只听见一声冷喝，忽地传来——
“你这小偷，贼人！也好意思张口要奖励？”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神色，也是看不懂了，这剧情急转而下。
尤其是楚然，他转头，目光看向来人，脸上表情有些茫然，说道：“你口中说的那人，小偷，贼人，指的是谁？”
只见——
来人一身灰色丹袍，发须花白，容貌看上去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这只是看上去而已。毕竟，大家都知道的，修士的年纪不是靠脸能看出来的_(:з」∠)_
虽然是个中年大叔，但是长得却是着实不错呢，五官俊朗，剑眉朗目，高梁挺鼻，标准的美男子长相。但就是面色太冷峻，肤色偏黑，生生破坏了他原本俊朗的长相。
使得他看上去顽固而不好接近，似乎是十分严厉的人呢！
楚然看着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认识，第二反应……不是我没坑过的人。所以，他凭什么说自己是小偷，是贼？
老实说，在楚然第一时间被指控为小偷和贼的时候，他内心是有那么一瞬间不确定的，因为吧……坑蒙拐骗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他什么时候的确做过。
但是，他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因为，这是万年前啊！
他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还没时间去坑蒙拐骗啊，他就像是想作案，也没那个时间啊。
唯一被他骗过的还是修罗族那个傻白甜的少主，不过那不叫骗，正大光明的坑那能叫骗吗？
尤其是当楚然看见了来人的长相后，就更加坚信自己内心的想法了，眼生不认识，从未见过，也没坑过。
所以，我是清白的！
意识到自己是清白的楚然，就更加理直气壮了，他对来人说道：“你认错人了。”
那中年美男顿时一声冷笑，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盯着楚然，说道：“认错？我就算是认错了我妻子，也不可能认错你炼丹的手法！”
楚然瞬间抓到（抓错）重点，语气古怪的问道：“你有妻子吗？”
“……”朱跃丹君。
他语气一塞，然后迅速正了脸色，语气更加冷肃说道：“这与此事无关。”
楚然闻言，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着他，说道：“这分明有此事大有关系，你知道你为何无妻无儿吗？”
“想要有儿首先你要有妻，就你这样的态度，注定一辈子孤独，还想要妻子？”楚然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上几分嘲讽了，“哪怕就算有，也会很快的没有的（被踹）。”
莫名其妙的被嘲了一脸的朱跃丹君顿时一脸神色难看，看向楚然的目光简直是想吃人。
炼丹台下
“噗——”
众弟子闻得楚然这番言语，不禁忍笑。
一个个脸上浮现忍俊不禁的笑，觉得楚然的嘴真毒，毒死人了！这小子，可真会踩人痛脚。
虽然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楚然那一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还能理直气壮的怼人的模样，心下也是大定。于情而言，他们是不认为楚然会是朱跃丹君口中的小偷窃贼。于理而言，楚然这般骄傲的天子骄子，何至于去做小偷？
当然，他们也不认为朱跃道君胡乱冤枉楚然，只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
而炼丹台上
雪初霁、云轻、云风包括元朗首座在内，看见朱跃丹君出现，脸上神色一点都不意外，似乎对于他的出现早有预料一般。
甚至是，元朗首座觉得来人是朱跃丹君真是再好不过了。朱跃丹君虽看上去面相凶恶，但实际却是最好讲话的人了。不用去和朱家的那些顽固难缠的老家伙打交道，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
元朗首座看着朱跃丹君那张难看铁青的脸，心下暗道，只怕今天，这最好讲话的一个也要不好说话了……
他心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暗道，他算是明白了，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牵扯上楚然这小家伙，那势必是一场麻烦。
而他就是那倒霉的收拾麻烦的善后者。
为以防朱跃丹君恼羞成怒，当众干出“清理门户”的事情来，元朗首座不得不站出去，说道：“朱跃，你何必和一黄口小儿计较。”
朱跃丹君闻言顿时冷哼了一声，目光看向他，眼中的神色毫不掩饰，我就计较了怎么了？
“……”元朗首座。
行行行，你没老婆你最大了。
元朗首座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提醒他道：“想想你今日前来的正事。”
正是造孽哦！
原本是想要保下楚然的元朗首座，却不得不主动提起这事情，来给楚然转移注意力，以免恼羞成怒的朱跃丹君一剑劈了那小子。
被他提醒的朱跃丹君思及他前来的目的，目光不善的盯着楚然半响，最终冷哼一声，放弃和这小子计较污蔑他的事情，转而说起正事，“小子。”他对楚然，声音冷冷说道：“你说你不是小偷，不是窃贼？”
“当然不是。”楚然无比理直气壮说道，“至少没偷你家东西。”
这后半句话一出，顿时满场无语。
感情，你还真偷过其他家的东西啊！
朱跃丹君也是被他的无耻给震惊了，半响，才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说道：“我很愿意相信你的话，但是……”
他的话锋一转，语气也急转而下，冰冷说道：“你若不是偷学，怎么会我朱家丹道之法！”
楚然闻言，顿时心下一惊。
朱家丹道之法？
难道……
他目光顿时往前方，丹台上，在座的诸位道君脸上一转。
见雪初霁和其他几位出自丹阁的道君脸上神色自然如常，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朱跃丹君的话，更像是……早有预料此时情况一般。
心下顿时一沉，目光看向面前的朱跃丹君，见他脸上表情称不上好，目光质疑逼问的看着他。
心情更加糟糕了……
也是哔——了狗了！
楚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快崩溃，他怎么知道学的炼丹术竟然是来自朱家？
那个丹朱钟江，风雪云七大丹道世家的中的朱家！
楚然心下顿时发苦，觉得……这话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有比他更倒霉的吗！
楚然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神色冷肃目光不善盯着他的朱跃丹君，那模样活像是恨不得立即将他给绳之以法、当众吊打，以儆效尤。心下越发觉得绝望了，别人得机遇都是扶摇直上，修为大涨，走上人生巅峰。他得了机遇，这都穿越了，还得背锅！
他能怎么办啊，只能……
只能甩锅了！
楚然做出决定，一瞬间，心下大定。
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坚定无比，毕竟要甩锅，就不能心虚气短，要理直气壮！
教练，我是清白的！
所以，楚然对着朱跃丹君开口就说道：“您说我偷师你家的丹道，可有证据？”
朱跃丹君闻言，顿时冷笑，说道：“证据？你炼丹的手法就是证据！你那炼丹手法分明是出自我朱家。”
楚然闻言，心下顿时叹了一口气。
目光看着朱跃丹君，表情怜悯，你造吗？就是你这样傲慢的态度，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注定了这场必输。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啊！
楚然目光看着朱跃丹君，说道：“你看了我炼丹的手法了？”
闻言，朱跃丹君顿时用“你这不是在说废话”的眼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轻蔑说道：“若是没看，我如何能知道你是可耻的窃贼。”
他的回答和楚然预料的一般无二，“既然你看了，那你更应当知道，我的炼丹手法和你家是不一样的。”楚然说道，他目光直视朱跃丹君，俊美白皙的脸上神色平静，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家的丹道是如何，但是我能确定，我的炼丹之法和你家是不一样的。”
“世无相同之花，也无一样之叶，丹道亦然。”楚然说道，“哪怕看上去再像，也并非是全然一样，乃是两朵花，两片叶。”
“而大道殊同，三千道法不离其中。”楚然缓缓道来，“道本同源，法自有相似处。”
他抬头，目光看着朱跃丹君，语气平静却莫名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我且你问你，我的炼丹手法真的于你家一模一样？”
朱跃丹君闻言顿时语塞。
他脸上神色也顿时平静了下去，没有方才的嚣张和气焰，虽然是面无表情，却让人看出的他的气弱。
的确，朱跃丹君心下暗道，那少年的炼丹手法与他朱家的手法极为相似，但却并非是全然一样。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少年的炼丹手法比起他朱家，不，应当说比起当下修真界的炼丹之法要更胜一筹。
炼丹手法更加简化，药材处理的更加细致，对于炼丹的火候和时间也更加的精准。
这是远超于当下的炼丹之法。
这也是……为何朱跃丹君会跳出来指责楚然的原因。
倘若能够得到这个少年的炼丹之法，能够将这种更为高超炼丹之法占为己有……
这样的念头一跳出来，就无法遏制。
而当朱跃丹君发现那少年的炼丹手法于他朱家的家传丹术极为相似，他的脑海里瞬间就迸发出了一股怒火，说是怒火不尽其然。这愤怒只是表面上的，在这怒火之下所掩藏的是强烈的渴求和无尽的贪婪欲望。
想要……得到那个少年的炼丹术。
说这少年偷师，不过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而这少年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朱跃丹君目光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目光坦然的看着他的少年，心道，果真是不愧小小年纪就能够掌握如此高超炼丹术的人，即便是被他如此以势压人，指责偷师，却也能保持镇定，目光神色全无心虚的直视他，还能有理有据的驳回他的指控。
真是小看他了，朱跃丹君心下对楚然涌起一股赞叹和欣赏。心道，若这是我朱家的子嗣，还愁大业不成？
至于这大业是什么，很简单，基本上是每个丹道世家的目标，力压其他六大家，独占魁首，成为丹道第一世家，抢夺修真界丹药市场。将丹药卖到每一个宗门，每一座城池，成为修真界丹药贩子NO1。
朱跃丹君心下一阵感慨，在高看楚然的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目的，不管这少年是不是偷师，他都一定得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将他（连同他的炼丹术）带回朱家。
“你言之有理。”朱跃道君目光看着楚然说道，脸上的神色缓和，比起刚才的咄咄逼人，此刻则要和善许多，像是长辈一般严慈，“你的炼丹术的确与我朱家不尽相同，但是。”
他话锋一转，说道：“你也不能否认它的确和我朱家丹术有相同之处，我朱家丹道传承自道祖，至如今已经千年有于。”
显摆了一通家世，然后他目光看着楚然，道：“你的炼丹术师从何人？”
“……”楚然。
这家伙……不肯放弃啊！
这时候，楚然已经有些猜出朱跃丹君的目的了，但是却无法确定。他心下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炼丹术的确有师从，但师从何人却不能告诉你。”
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啊！
他现在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他的炼丹术是来自朱家后人，但是那个朱家后人显然此刻还没出生，因为他隐隐有所察觉，他的炼丹术要比如今当下修真界的丹术更加高超。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这偷师都是不成立的。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他的炼丹术就是源自他自己。
“哦？”朱跃丹君道，他语气上扬，似有深意的看着楚然，“不能说？”
不过他也没在这上面纠缠过多，在修真界，隐藏师从是极为常见的世界。因为，道出师从很容易就被人猜出来历，所以很多修士行走外界都会隐藏自身的师从。
而有些人隐藏师从也是出自于师门的规矩，楚然不肯道出师从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朱跃丹君也没在这上面为难他，而是说道：“你说你并未偷师我朱家丹术，于情是我相信你的。我上清宗的弟子，自然不会是贼。只是，你未偷师，不代表教你炼丹术的那人没偷师。”
“……”楚然。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到这时候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这老家伙，摆明了就是来碰瓷的！强行偷师。
既然这老家伙这么不仁，也没必要给他脸，楚然瞬间就冷了神色，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起初是因为他这炼丹术的确和朱家有几分关系，故而才对他客气。如今，既然知道这老家伙是心怀不轨，不怀好意的碰瓷，那他也没必要对他客气了。
讲道理哦……
真要严格说起来，楚然的炼丹术和时下的朱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
他的炼丹术是源自万年后的传承，那个传给他炼丹术的修士，修为不到化神，年纪不超千岁，还是死于非命，估计也就活了个五六百年的样子吧。
距今近万年，两家的炼丹术根本就是两回事。
即便是脱胎自朱家丹术，但也变化太多，面目全非。更何况，炼丹术和丹道是不断的在变化的，在不同的人手上，因为个人的理念和习惯，炼丹术亦有所不同。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改变，到了楚然手上，又经过楚然的改进，早就说和朱家不一样了的丹术了。
朱跃丹君非要说他是偷师，那是没道理的。
况且，楚然心道，他根本没在这朱跃丹君身上察觉到因果之力，这说明天道也认为其炼丹术和朱家无关。
妥妥就是碰瓷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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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跃丹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然自也不必给他好脸色看，若是给了，反倒是显得他软弱，甚至还会被说是心虚。
所以楚然冷了脸色，语气不善的对朱跃丹君说道：“你休要狐言，污蔑传我丹术之人。”
“我未曾偷师你朱家丹术，传我丹术之人也未曾偷师。”楚然说道。
妈的，万年后，你朱家在不在还难说，更别提偷师了。
朱跃丹君闻言，冷笑说道：“你说没偷师就没偷师？”
“那你说偷师就偷师了？”楚然说道。
朱跃丹君道，“这个简单，你说说传你炼丹术的是何人，让他来说他有没有偷师不就真相大白了？”
“……”楚然。
妈的，万年后的一句白骨，我怎么让他来给你说话？
朱跃丹君见他神色，心下顿时笑了，他就是打的楚然无法说出教他炼丹术的是何人主意，才会如此说。
“虽非你偷师，但是传你丹术之人偷师，那也是偷师。”朱跃丹君说道，“师债弟子偿。”
朱跃丹君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打算如何偿还呢？”
“……”楚然。
偿还你妹啊！
到这时候——
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但凡是目睹了这一切的人，都明白过来了。
这哪里是指控偷师，这分明是朱跃丹君想要将这少年的炼丹术占为己有啊！
炼丹台下的众弟子们，顿时目光同情且担忧的看着台上的楚然。不少人也想起了炼丹考核之前，曾有人说了，楚然要不会炼丹才好，若是会炼丹那才遭了。
想起这遭，纷纷心下卧槽了！
预言帝啊！这是。
而那个预言了这一切的站在炼丹台下的某人，也是心下诧异，他当时只是给出了最差的结果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
他顿时心下琢磨，到底是他嘴巴太灵，还是这人太倒霉。朱家啊，但凡是世家那都是傲慢且自负的，这楚然师弟若是没背景，只怕这次要吃亏啊！
然而——
炼丹台上。
还没等楚然说话呢，“够了，朱跃。”一道清越冷冽的声音响起，“别丢人了。”
这话说的，可真够不客气的。
众人闻言，顿时抬头看去。
而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怼朱跃丹君的楚然闻言，越是诧异的抬头。
只见，前方雪初霁一脸懒懒的表情靠在座椅上，如雪后初霁一般俊美而清贵的脸上，神情轻蔑，“何至于如此刁难这小家伙，你朱家的丹术什么时候那么容易偷师了？”
朱跃丹君的那番指控楚然的话，落在这些同样出自世家的道君耳中，真是再可笑不过。世家对于传承道法精神严防，即便是家族中，想要修习道法那也是极为苛刻艰难的，更何况外人。
“若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偷师你朱家丹术，那我早就派人前去了。”雪初霁语气懒懒说道，唇角笑容轻蔑而不屑。
朱跃丹君被他一番话说的顿时语塞。
而一旁的楚然，“……”
心情复杂。
虽然雪道君出言替他解围，他很感激，但是……阿猫阿狗什么的，莫名觉得自己被嘲了一脸。
而朱跃丹君在一瞬间的语塞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恼羞成怒，他暗恨雪初霁不给人颜面，当众给他难堪，又心生警惕，暗道，雪初霁这最是冷血无情不过的人，竟多管闲事，替这少年出头。莫不是，也在打着这少年炼丹术的主意？
这想法一出，顿时就止不住了。
朱跃丹君心下危机感顿生，看向雪初霁的目光也极为警惕，他道：“这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千防万防，总有防不住的时候。”
他说着，冷笑一声，煞有其事般的说道：“若非今日，我还真不知道，我朱家的丹术竟被人偷师了。”
雪初霁闻言顿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看向朱跃丹君的目光，鄙夷而不屑，“一段时日不见，你本事见长啊！”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厉害了。
站在一旁的楚然见状，心下暗道，看来这好心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雪道君也不可靠啊，看他这样子，分明是不想正面和朱跃丹君杠上，或者说是……不想多管闲事？
到底还是要看自己啊……
楚然心道，然后就准备开口说话了。
然而——
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啧啧啧，你这小家伙，遇到难事怎么不开口求救啊！”
就听见这么一道声音响起。
楚然闻言顿时懵逼了，这话……是和谁说的？
他回头看去，就见一身广袖长袍，容颜俊美，黑发束冠，仙风道骨的男子，自前方走来。
人群自动朝两边散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行走间，自带仙气。
楚然目光看着他，满脸茫然之色，这家伙是谁？
他刚才说的话，是对他说的？
然而——
他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然后，就见这人对他笑的一脸宠溺，语气温柔的说道：“有困难，怎么不知道像我等求助呢？难道是……害羞吗？”
“……”楚然。
顿时是被他那宠溺温柔的近乎肉麻的语气给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害羞你妹啊！所以……你到底是谁？

不仅是楚然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就是在场的炼丹台下的众弟子，也是眼神疑惑好奇的看着他，脸上皆写满了“这是谁。”的茫然。
炼丹台上
楚然目光盯着面前这男子许久，从眉眼看到鼻梁，到嘴巴……从上半身看到下半身，都眼生的很。
好了，楚然收回打量的目光，心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他这还没什么反应，站在他身旁的朱跃丹君看见来人，却是惊了一下，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惊色，然后恭声道了一声，“广月仙君。”
心下惴惴不安，暗道，这广月仙君怎会前来？横插一手。这小子，难道和广月仙君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个可能，朱跃丹君心下顿时暗叫不好，若真是如此，他这番却是干了一件蠢事。
广月仙君目光看着他，像是没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和忐忑，笑眯眯的说道：“朱跃啊，你家老祖宗可好？”
“劳您惦记，祖父他很好，前些日子还说要外出云游访友。”朱跃丹君说道。
他少时随祖父拜见过广月仙君，与这位上清天尊的高徒有几面之缘。
“如此，甚好。”广月仙君说道。
叙完家常，他话锋一转，对朱跃丹君说道：“这小家伙乃是我后辈，他的炼丹术传承正统，绝非是源自你朱家。”
朱跃丹君闻言，面上神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心情一沉到底，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这小子，居然是广月仙君的后辈，他的后辈，还能是什么身份？可没听过广月仙君有什么亲戚侄子外甥的，八成是他师门的哪位师兄弟在外收的徒弟，只是还未公开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