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鄞目光呆滞地向上移，果然看见了一边的密码电子锁。
电子锁带什么锁孔！
百鄞扶了扶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祝福’人了。”
这都什么事啊！
“三圈，开个锁？”
“系统没有此功能。建议宿主找个黑客。”
“这个点我上哪找黑客去？”
百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
百鄞撸了撸袖子，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气：“我这个暴脾气！”
他倔强地继续用金丝开锁：“黑客技术，不会！就一个开锁技能，还是意外领悟到的！爱咋咋吧。”
“咔喳”
门开了。
百鄞和系统000面面相觑。
系统000感叹道：“人类的智慧。”
百鄞无语极了：“...神他妈人类的智慧，我觉得是智障的智慧！”
这个基地负责人要么是个逗比，要么是个神经病！
百鄞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内很普通。
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没有电影里面的神秘试剂。
只是一个白色的病房一样的布置，十分简单。
一张黑色的桌子，一个黄色的柜子，一张白色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十一二岁大小，全身被黑色的锁链禁锢，锁链被钉在墙上，似极了禁锢在人间的天使。黑色的锁链在他身上留下道道红痕，像极了某种不可说的禁忌。他很白，一看就是富贵锦绣里堆起来的公子矜贵，黑色的锁链如同折断的傲骨，紧紧缠在他的身上，不可挣脱，只能沉沦。
百鄞目瞪口呆。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他神情微妙：“你确定这是花国被绑走的大佬？”
这锁链、这红痕，确定不是走错剧场了吗？！
已经成年的百鄞看着这些痕迹，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黄。
系统000显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人类黄黄的东西，平静无波的机械音让百鄞的内心和灵魂得到了暂时的洗涤：“经系统扫描，他是目标人物的可能性为99%。”
“没听说花国招童工啊？未成年入职是犯法，上面这算是知法犯法吗？”
“系统也不知。”
百鄞将这些暂时抛掷脑后，看着少年睡着皱起的眉毛：“小可怜。这么小就出来养家糊口了。”
但是时间显然不等百鄞继续感叹。
他发现这些黑色锁链的材料和门上的差不多。
干脆利落地用金丝把墙上四条链子锁解开，百鄞就准备撤了。
剩下的等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
金发萝莉活动了一下筋骨，碧色的眸子亮起：“万木逢春。”
被禁锢的紫花再次蠢蠢欲动，一个根茎慢慢爬进房屋，渐渐堆积，最后开出一朵巨大的花朵。
百鄞将人抱起，放进了那朵花里。花苞合起，没人注意到，少年的睫毛颤了颤。
“走。”百鄞低声道。
巨大的花苞在根茎上滑动，像一条灵活的巨蟒。
百鄞走了两步，最后还是让花苞开出一瓣让他坐上。
“宿主，基地的人大部分已经撤出去了。”
百鄞看着充满着花香的走道：“等着我自投罗网吗？不对，他们是想炸了这里？”
可是这里还有他们的研究成果。
“还有”，百鄞感受着周围污染值的升高：“这些被抛弃的异灵。”
“啧，麻烦。”
百鄞看着密密麻麻的异灵，有吸血鬼、有狼人，甚至还有丧尸。
幸运的是，似乎是为了不亏本，也可能是时间来不及，那些高级异灵都已经被弄走，只剩下一群歪瓜裂枣。
全都是相貌丑陋，而且还不干净。
不想跟他们玩。
忽然密密麻麻的异灵突然躁动起来，最后缓缓让出一条路。
这个气息，百鄞惊异。
那头缓缓走来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羊头：“午安，我的朋友。”
百鄞面无表情。
实则内心已经尖叫如鸡：“统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燕尾羊头不是已经在夏尔维死得干干净净了吗！
系统000也十分凝重：“系统当时确实已经捕捉不到S级异灵的能量波动。”
“现发布临时任务：捕捉S级异灵【魔术师】，下发道具：【天罗地网】。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百鄞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成不变的系统音里听出凝重的，但是他听到任务音也是十分严肃：“接受。”
金发女孩坐在花冠之上，一如既往地冷傲：“可真是，冤家路窄。”
“你的宠物呢？”
魔术师微笑：“还得多谢阁下的痛下杀手，才让在下失去爱宠。”
兰兰道：“当时，我亲眼看着你消失，如今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真是稀奇。”
魔术师：“阁下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而今再遇，特来报恩！”
乌黑的影子在他的身下凝聚，向四周扩展开来。
凡是被影子覆盖的异灵都被吞噬。整个走廊瞬间清净下来。
兰兰厌恶地看着这一切：“我不想和你打。”
魔术师：“哦？阁下怕了？”
兰兰：“一会儿上面的人将会炸毁这里，我不想你给我陪葬，太恶心了。”
魔术师笑道：“在下倒是想要阁下为我陪葬。”
话落，乌墨似的的影子就向兰兰扑去。
“死过一次，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兰兰打了个哈欠，无数藤蔓在她身前飞舞，替她挡下攻击。
魔术师：“当时若不是另一个人压制我，你又怎么可能打败我？”
兰兰敷衍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魔术师被她的态度惹怒：“你要为你的轻慢付出代价！”
无数乌团像海水铺天盖地而来，霎时间整个空间都呈现出血色。
兰兰身前的藤蔓越来越少，似乎不敌。
“万木逢春。”
地下的根茎顿时将这个走廊掀得天翻地覆，研究中心开始坍塌。
魔术师被兰兰的举动惊呆了，他狼狈地躲开从天而降的乱石：“你想死吗？”
兰兰似笑非笑：“你不是想给我陪葬吗？满足你你还不乐意？”
魔术师还想说什么，一块巨石便横穿两人之间，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
百鄞眼疾手快地用藤蔓卷了一团乌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液体又有极大粘性，说是物体又可以流动和塑形。
百鄞看着乱石，无数藤蔓将花苞包起，形成了一个坚固的木笼。
他舒展眉目，靠在花瓣上，不同于藤蔓的根茎自远处蜿蜒而来，将这个木笼扯走，迅速送向地面。
模糊间，百鄞听见了爆炸声，他心想，那个羊头可别死了，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热浪似乎追着根茎挖的洞而来，百鄞在无数的藤蔓包裹下仍能感受到热。
威力可想而知。
一群人站在研究中心不远处，看着火光升腾。
而在他们的背后，老橡树的根茎悄无声息地破开地面，将木球送到主校区的角落，这里没有一个人，应该是研究中心的人将学校里的人弄走了。
百鄞看着黝黑的根茎慢慢地萎缩，那个爆炸到底还是波及到了这棵老橡树。
不出意外，它活不久了。
风吹过，带走了爆炸的余热，送来一丝清凉。
金发被吹的飘起，百鄞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五官：“...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是你可能会失去在这里生活的权利，你愿意吗？”
萎缩的根茎缩了回去。
百鄞垂眸，还未说什么，就见黝黑的根茎卷着一条新生枝丫冒出来。
金发女孩将它接过，郑重道：“我会照顾好它。”
根茎弯曲了一下，似在道谢。
远处，枝叶摩擦，声音莎莎，恍若道别。
百鄞将花苞收回自己的界域，咳了声，叫住了那个要往回缩的根茎：“...那个，你有钱吗？”
老橡树：“？”
百鄞放弃：“算了。”
老橡树最后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个根茎，上面插着一张纸票，带着泥土的气息，一看就是年代久远。
百鄞：“...谢谢。”

百鄞用这张纸票到了市外，找了一个荒郊野岭一坐。
机械音姗姗来迟：“恭喜宿主成功捕捉S级异灵【魔术师】，奖励：道具【分.身.玩偶】*1。”
百鄞：？
他瞬间想起自己放在界域里面那团乌墨。
拿出来一看，果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燕尾羊头，洋娃娃大小。
百鄞若有所思，这就是为什么羊头能够复活的原因吗？
果然好神奇。
但也不是没有代价，再次遇见羊头身上已经没了让她难受的等级压制。现在手里的一看就知道，对她没有丝毫威胁。
百鄞心里对系统道：“三圈，使用【天罗地网】，先放你那里吧。”
“系统000竭诚为您服务。”
“使用【分身玩偶】，绑定马甲【拘那夷】。”
“再次确认，请问宿主是否要使用【分身玩偶】绑定马甲【拘那夷】？”
“确认。”
“绑定成功”
百鄞手持金卡：“使用马甲【拘那夷】，定位坐标花国A市【缝隙书屋】。”
“定位中定位成功，系统000竭诚为您服务。”
空无一切的荒野上，陡然出现一扇古朴的门，上面的花纹遍布整个门面，偶尔似乎还有流光闪过。
百鄞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湛蓝白云的天空变得乌压压，甚至还有呜沉沉的轰鸣雷声由远及近。
这就是拘那夷的威力吗？
明明只泄露了一点点的气息！
拘那夷啊拘那夷，你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招雷神器？！
百鄞忍不住想发出没见识的叹息。结果这口叹息还未发出，他就敏锐地发现闪电了。
走走走。
不走就被雷劈。
百鄞赶紧推开门。
回家了回家了。
“警告！世界缝隙不允许任何生物使用界域！为避免宿主迷失在世界缝隙中，请宿主立刻收敛界域！”
百鄞还没进门，巨大花苞就从天而降。
这让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萝莉觉得自己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更绝的是，这个门不够宽，花苞进不去。
头顶天黑似墨，旱雷滚滚，狂风吹起女孩的裙子。
女孩沉默片刻，把人从花里扒拉出来，语气怜悯：“对不起了，小可爱，人家也不想的。”
随后把花苞放在地上，拖货物一般扯着根茎，推门就走。
男生就这样被拖着进了门。
男生：“......”
世界缝隙是什么样子的？
百鄞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有些迷茫。
他走在这里，不知方向，四面八方全是看不见的黑暗，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如同凭空而立，视线所至，皆是虚无。
这种寂静无声，连带着人的思考都慢了下来。
系统000的声音仿佛接触不良般，刺刺拉拉带着电流：“警告！宿主即将迷失在世界缝隙！请宿主立刻前往坐标地点，脱离世界缝隙！”
百鄞慢慢地闭眼，往前踏了一步，手上传来门的触感，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闭着眼，一手拖着花瓣，一脚踏到门里。
熟悉的触感自脚下传来，百鄞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
金发碧眼的女孩站在二楼，一楼的男人手拿一本书与她遥遥相望，看见她，声线华丽磁性：“回来了。”
兰兰撅了撅嘴：“快来帮忙，扛不动了。”
拘那夷轻笑一声，放下书，来帮忙。
身高一米九以上的男性身体显然比不足一米五的萝莉更好发力。
他弯腰，将少年抱上三楼。
复古的楼梯扶手显然是木质的，兰兰坐着自己催生的树叶，去了一楼，找地方种自己的树枝去了。
拘那夷将少年放在客房。
看着锁链若有所思：“这条锁链...”
【兰兰】看到的锁链没有一丝破绽，仿佛是长在了少年的身上，无法脱离。
而【拘那夷】不愧是坐拥书屋的男人，在金发女孩看来浑然一体的锁链在他眼里并不是没有缺陷。
他能够看到许多拐点的错位和不足。只要朝着这些地方下手，就可以让它直接解体。
更重要的是，【拘那夷】并没有感受到少年身上的吸引力。
【兰兰】带着少年一路上都能感觉到那种对自己的吸引力，诱惑着她。
“有趣，”百鄞笑了：“三圈，你的马甲应该不具有生理期吧？”
系统000提起这个就十分骄傲：“当然没有。马甲剔除了人类的正常生理功能，不会有青春期、叛逆期和更年期，将永远保持着最佳战斗状态。时光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系统马甲就像人类的机器，没有损坏的情况下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兰兰眼中犹如折翼的天使般的少年，在拘那夷眼中和普通少年没有任何区别，顶多是好看了点。
而此刻，远在Y国，辛辛苦苦从监狱里跑出来，躲开Y国能力者的追查，费尽千辛万苦到达坐标地点准备和老大汇合的林阗几人，看着一堆废墟陷入了沉思。
几个人面面相觑，迟疑道：“老大...呢？”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百鄞兴致勃勃地研究着锁链。
拘那夷将少年胸前的锁链扒了扒，在看到少年腰间的黑色时沉了眼：“污染。”
“三圈，扫描这个人的身体情况。”
“系统000扫描中扫描结束。
姓名：未知
技能：未知
等级：未知
血脉：人族
状态：异化中（80%，近污染完全体）
异化原因：【深渊晶石】碎片
总结：这是个能力超凡的大佬，受能力屏蔽，系统无法得到具体信息。但可以知道，这又是个因为【深渊晶石】碎片异化的倒霉蛋，比起上个倒霉蛋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可知，当你倒霉时，无论大佬还是小虾米，都得倒霉。”
百鄞看到最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由此可知，“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在干事的小李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系统正在生成身体透视图请宿主稍等。生成成功。”
蓝色的线体勾勒出少年人的骨骼脉络，有一大部分已经成了黑色，被系统标了大字“已异化”。
正常人的腹部在骨骼图里面应该是空荡荡的，这个人的腹部有一大块红团，引导指标上指加粗标明“深渊晶石碎片”。
百鄞：“！！！”
“他把【深渊晶石】碎片给吞了？！”
“经系统检测，对方的喉道肠道依旧完整，没有任何损坏。”
百鄞睁大眼睛：“那是怎么弄进去的？”
“系统也不知。”
算了，百鄞想，这个锁链也不是坏事，如果不是这个锁链一直在吸取少年身上的污染和能量，他早就异化完全了。
拘那夷掏出书，把上面的“净化引”撕下来，直接裹在了锁链上。
希望这个有用。
至于怎么把碎片弄下来，等人醒了再说吧。
毕竟，冷漠地说，百鄞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能把他带回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万一人家另有安排，百鄞插手反而不好。
拘那夷把被子给人盖上，慢吞吞地来到一楼柜台。
随手挥了挥，一本书落到他面前。
【天坑】
每一次天坑出现，都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一个裂缝出现，只能孕育一个高级异灵或者一群低级异灵。
那么天坑，就是无数裂缝的集合体。
天坑就像一个辐射源，方圆百里的活物都会被污染异化。更有甚者，当那个地方达到阈值时，整个地方就是一个大型地界型异灵。
但是天坑也不能放任不管，中心的污染核会源源不断的散发污染，逐渐侵蚀周围，制造出更多的异灵。
解决的方法唯有前往天坑的中心，摧毁中心污染核【深渊晶石】
每个前往天坑的人，都是最顶尖的战力，也是距离死亡和异变最近的人。
低于B级的能力者甚至连进入天坑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们一旦进入天坑，就会被瞬间异化，存活时间不到一秒。
就连S级都有异变的风险。
待的越久，风险越大。
每个进入的人进去之前都要签署一份协议书，做好死亡的准备。
出来之后的人也必须在观察室待够一个月，做好污染和异变程度测试，再根据测试决定这个人休息时间的长短。
同时，高的危险也意味着多的回报。
天坑也是人们了解和研究裂缝的途径。
且天坑掉落高级道具的可能性也更高。
【深渊晶石】作为【天坑】产物，污染性极高。只要有【深渊晶石】的存在，就可以形成新的天坑。
它对异灵的吸引力极大，可以引导异灵的进阶。
看到此，百鄞恍然大悟，怪不得【兰兰】对少年这么亲近。
确定找到了“病因”，百鄞打了个哈欠。
将【兰兰】收回，留个拘那夷支撑【缝隙书屋】。
之前系统说过，可以让本体休息，马甲继续使用，这样也可以得到休息，他觉得可以试试。

第21章 秦执
本体的苏醒让书柜旁的【拘那夷】觉得神清气爽，就像是突然喝了一口兴奋剂，突然就有了精力。
而百鄞本身在睡觉时并没有被马甲影响。只不过【拘那夷】在本体沉睡的时候，总会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有种不真实的倦怠。
果然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百鄞想，他原来打算如果是互相没有影响的话，他可以做个永动机，现在看来这种休息方式的弊端也很大。
还没起床，但是一定点开手机是一个合格的当代青年的自我修养。
微信上是林阗发的信息。
百鄞没有回他。
他玩了会手机，让拘那夷先去看看三楼的小孩。确定人醒了，这才慢吞吞地洗漱完毕，使用马甲【商陆】。
其他的都在冷却中。百鄞感觉到【分身玩偶】和直接使用马甲的区别。【商陆】使用的比【百晓生】早，冷却时间却比【百晓生】快。
苍白的青年拿着一把黑伞来到餐厅，落座。
他慢条斯理地从橱柜里拿出面包和果酱，放到三个盘子里面。将盘子端上餐桌。
拘那夷刚好带着人来到餐厅。
商陆道：“不想做饭，凑和着吃吧。”
少年欲言又止。
商陆：“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说完又给少年找了一瓶牛奶。
少年：“......”
三个人吃完饭。拘那夷又回了他的书柜，商陆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坐到少年的对面，问他：“喝吗？西湖龙井。”
少年不是很懂这些养生人，摇了摇头。
“那行吧。我叫商陆，他是拘那夷，可以说一下你身份吗？”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叫秦执。”
“代号？”百鄞很想知道花国前十是谁在打童工。
秦执摇了摇头。
行吧，百鄞也不失望，毕竟这些都属于机密了。
“那你知道自己体内的【深渊晶石】碎片吧？”
秦执点点头。
“你有方法弄出来吗？”
秦执摇摇头。
“好吧，”商陆笑了笑：“这个地方会屏蔽任何能力者的追踪，如果你要联系什么人，记得出去。如果你想在这个地方呆着，你睡的房间可以暂时给你做临时居所。”
秦执犹豫了一下，问道：“救我的那个女孩呢？”
商陆：“兰兰？她出任务去了。”
秦执又问：“楼下那些书，我可以看吗？”
“当然，”商陆推开椅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执：“没有了。”
商陆看着他：“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找我，也可以去找拘那夷，他一般都在柜台那里看书。”
男生点头，小口小口喝着牛奶。
商陆吃完，摇着头离开了，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可爱。
秦执看着他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有个黑色的耳钉，半天他垂眸又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
百鄞在研究中心看到了玛丽，但是并没有看见那个罗斯伯爵。还有【深渊晶石】的碎片，明明每个【深渊晶石】的回收都会被记录在册，存于每个国家，由联合国共同掌管，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没有记录的？
百鄞坐在四楼，看着系统整理的资料：“你确定所有的【深渊晶石】都被联合国记录了吗？”
没有国家愿意自己一点隐私也没有，更何况是这种可以作为秘密武器的【深渊晶石】。
系统000的回答不出百鄞所料：“系统的资料来源于官方渠道，确实有遗漏的可能。”
这样的话，这份参考资料没有一丝价值。
这就像国家公布的所拥有的武器一样，真实，但并不可信。
百鄞揉了揉眉，有些头秃。
秦执执行命令前去【天坑】回收【深渊晶石】，但被Y国的人捡了个便宜。林阗作为国家的人，由于能力的特殊，也应该是被指派前去救援秦执。但是这个任务被Y国的人知道了，甚至知道了任务的执行人员都有谁。于是Y 国的人用林阗的人脉关系，也就是陈晨做了个局，目的就是林阗。
这个局意外被百鄞破坏了，并且因为百鄞想追踪罪魁祸首，一路到了研究中心，并救了秦执。
但是还有一些问题：【深渊晶石】究竟来源于哪里？秦执能力这么强怎么回被Y国的人捡走？林阗一开始并没有入局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有秦执体内的【深渊晶石】碎片......
“算了，”商陆站起来，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倦怠：“说到底，这些跟我关系也不大。”
如果不是因为想知道谁在算计林阗，又突然得知了秦执的存在，他甚至不会趟这趟浑水。而且，如果系统给的资料不假的话，现在的世界可不算太平。
追究的太多，查的太深，对于百鄞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他讨厌麻烦。尤其是这种一旦招上了，就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商陆下到一楼，看见了坐在书桌看书的少年。
“联系过林阗了？”商陆将黑伞放在书桌上，问他。
秦执对于商陆知道林阗和他有关系没有丝毫惊讶：“嗯。”
是了，秦执看起来再年轻，终究也是属于国家的人。实力排在花国前列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什么时候离开？”
秦执有些意外，毕竟吃早饭的时候商陆才说过可以在这里呆着。
但少年人并没有问原因，他只是沉默，然后问道：“我可以在这里呆到这月的十五号吗？”
商陆笃定地说：“百晓生。”
月圆之夜，百晓生。
事情仿佛是一个圆，兜兜转转地回了原点。
百鄞想到一个可能：“你们想在这里堵百晓生？”
秦执没吭声，但是百鄞觉得八九不离十。
他有些好笑：“说说看，你们怎么觉得百晓生会出现在这里？”
秦执没有吱声，耳上的黑色耳钻隐藏在发间，那是用来联系的特制通讯器，频道里已经炸开了锅：
“他知道我们的目标是百晓生了！”
“我就说这种堵到人家家门口的方法不行！”
“你个马后炮！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希望人家能看在头儿的盛世美颜的份上，不要降低好感度。”
“去你的！你这不是出卖头儿的色相吗？”
“如果出卖色相就能得到大佬的垂青，换你你不愿意？”
“...愿意。”
“那不就得了。”
“好了，别说了！现在想想该怎么回话？”
听到通讯器的话，秦执微不可闻地蜷了蜷手指，耳尖尖带上了一抹红。
他睁大了双眼，在少年清淡如画的长相上，显得他更加无辜和乖顺：“百先生和兰兰属于同一个组织，我...我又意外被兰兰救来这里。拘先生曾经在兰兰带我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回来了’，这说明这个地方是你们组织的一个根据点。”
百鄞赞叹地看着他：“继续。”
“我联系其他人的时候去过外面，推门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地方表面上是属于A市外环，但是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进行了转移。这个地方不是A市，甚至可能不在花国。”
“这么隐秘的地方不太可能作为一个小小的根据地，应该是重要的‘通道’，或者联系点。遇到百先生的可能性很大。”
林阗联系过百鄞，也在“缝隙书屋”发现了很多读书者，但他始终找不到秦执所在。唯一一次精准定位，就是秦执出去的那次，他就站在“缝隙书屋”的门口。其他时间，定位器飘忽不定，上面代表秦执的点一会儿在大洋洲，一会儿在太平洋。
这也让秦执明白为什么商陆这么自信别人无法追踪他的位置。
他回想着这个组织的资料。即便他们怎么查，就已知而言，都是他们展现出来的那部分。这个组织的名字？不知道。这个组织里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这个组织的目的？不知道。
这个组织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藏得很深，可能并不一定只存在于我国。就他们组织里面的人员实力和规模来讲，这个组织的存在一定很久了。”
那些情报人员在报告的最后总结道。
【缝隙书屋】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点，但是秦执的发现依旧让百鄞感到惊讶。
这就是国家培养的人。
百鄞感叹。
“你很聪明，聪明得与你的外表不符。”
秦执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通讯器里面又是炸成了一片：
“听见没！大佬夸我聪明！”
“果然没有人能逃得过头儿的眼神杀，没有人！”
“想什么呢？他是在夸你吗？他是在夸我们头儿！我们头儿年轻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