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的数量上，依然是薛沐白这边领先。
看到这个结果，贺子哲安分下来，不再bb。
薛沐白知道，要想让贺子哲习惯并乐于拿开团英雄，必须让他尝到开团英雄的好处。
开团英雄最大的好处，就是开团开得好，能直接奠定打赢团战的基础。
就像对面的中单河神，虽然经济落后打不出伤害，但他那个控丢得好，直接导致了薛沐白的阵亡。
但凡没被控住，薛沐白都能靠闪现躲掉对面后续所有的伤害并给予反击，团战的结果一定会大大不同。
不过薛沐白想不通对面为什么要针对他？
他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中单。
开局到现在没拿过一个头，全面诠释了什么叫打工人打工魂。
“不能让他开大。”唐语安隔空给出回应。
嗯，针对薛沐白并不是Fight的默契，而是唐语安明确下达的指示：“对面ad已经废了，除了刀灵，只有深海妖精有伤害，他没解控，所以一有机会就摁死他，别让他开大。”
深海妖精也就大招有伤害了，伤害还不低，还是群伤。
刚才那波团，如果窦嘉彦没控住，或是余鹤和凌溯羽的伤害没跟上，那么的确会变成另一个故事。
不过，知道自己被针对后，薛沐白就不再把深海妖精当上单玩，开始像一个真正的中单那样谨慎起来，嘴上让贺子哲去哪儿去哪儿，自己则开启自动跟随模式，成了贺子哲的小尾巴。
有事子哲上，有伤害子哲扛。
贺子哲：“……哦，这就是你让我玩黑甲重镰的原因？”
薛沐白：“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扛揍？根本抓不死！”
这要是换了别人，贺子哲早开怼了，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薛沐白。
而且薛沐白没说错，他带着薛沐白和窦皓燃去上河道抢占视野，途中被敌方上中野在草丛里蹲了，结果三个人用光了所有的技能都没能抓死他，只能灰溜溜地撤退。
唐语安意识到黑甲重镰已经肉到只有凌溯羽打得动了，护着凌溯羽拿到阳炎神鸟后，立刻赶往上河道，准备打团。
薛沐白知道对面在拿鸟，他本来想试试能不能赶在他们拿到鸟赶过来之前把龙偷了，毕竟他们有刀灵，刀灵打龙的速度比射手只快不慢，更不用说窦皓燃还是打野，出了打野刀。
但是没想到对面只有辅助和射手在拿鸟，其他人都对神龙虎视眈眈。
“朦胧和洋洋过来，准备打团吧。”薛沐白也嗅到了团战的味道，叫回了在上路带线的苏朦胧和邢若洋。
所有人蹲在河道附近的草丛里准备打团。
然而，以Fight的比赛经验，哪怕没有视野，一看三路都不见敌方英雄的身影，哪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
Fight的上单莫霄云根本不带犹豫的，直接一个跳锤，一头扎进草丛，一控控五人！
但现在，Fighting全员都有解控，解完控，贺子哲反手一个大招镰甲冲到Fight中间，“暗黑之链”控住三人。
唐语安的冰牙之冻也出了解控，解完控便在贺子哲和他Fighting的队友之间放置了一道“寒冰之墙”。
然而Fighting这边除了黑甲重镰，其他人要么手长，要么有位移，这道墙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苏朦胧的原魔之核直接闪现越墙开大，完美开团！
薛沐白一个“巡游”击中敌方中单河神，补上另外两个技能，叠满印记开大“深海歌谣”！
伴随着一阵美妙的音效，水蓝色的音符击中河神，打出爆炸性的伤害，将他打残的同时，伤害传递给他身边所有的英雄，把除了闪现逃离的凌溯羽之外所有人的血条打掉了一截。
邢若洋的丛林猎者隔墙输出，他的普攻在分裂装的作用下可以同时攻击三个目标，同时消耗着三个人的血线。
然后窦皓燃的刀灵找准时机，入团收割！
【系统】刀灵，一杀！
【系统】敌方河神已阵亡！
【系统】刀灵，二杀！天下无双！
【系统】敌方鬼人双刀已阵亡！
【系统】刀灵，三杀！势不可挡！
【系统】敌方冰牙之冻已阵亡！
凌溯羽的冰霜魔女发现不对，果断跑远。
莫霄云的百骸女王回过头来攻击窦皓燃的刀灵。
刀灵开大，九段刃闪！
莫霄云闪现逃离，被薛沐白闪现追上，“巡游”控住。
Fighting全员一拥而上，一通乱揍！
最后他的人头是被贺子哲黑甲重镰的被动刮掉的。
【系统】黑甲重镰，一杀！
【系统】敌方百骸女王已阵亡！
虽然又让凌溯羽跑掉了，但是没关系！
薛沐白：“打龙！”
窦皓燃：“打龙！”
贺子哲：“快快快！”
邢若洋：“卧槽我们团赢了！”
苏朦胧：“我跟子哲开团开得那么好，这要是还团不赢，你们是有多菜？”
“怎么连你也说起骚话来了？”薛沐白还以为只有窦皓燃和贺子哲才会“喷队友”。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神龙的血量在刀灵可怕的输出下迅速归0。
【系统】我方刀灵成功降服神龙，召唤神龙兵团！
神龙被拿的系统提示会同时显示在双方的屏幕上。
唐语安这边的五人看到这条系统提示，都不由咋舌。
窦嘉彦：“这也太快了吧？”
唐语安：“不然你以为？刀灵偷塔也只要两刀。”
莫霄云：“刀灵起来了，不好打，连我都扛不住他的伤害。”
唐语安：“继续拖后期呗，等阿羽起来了还有得打。”
凌溯羽回城后，默默地把金身卖掉，把大吸血补全，然后买了件普攻触发移速。
他出金身就是为了防刀灵的大招，但现在，全队都指望着他输出，少送一个人头也不能挽回什么，他不能再怂了。
不过他打不动对面，不全是他出金身的锅，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深海妖精出肉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丛林猎者这个射手也出的肉啊？
唐语安显然也注意到了邢若洋的出装：“若洋的出装有点意思，打着帮燃燃扛伤消耗的主意啊？而燃燃真的是一件肉都舍不得出，到底谁才是射手？”
“若洋的出装是沐白改的吧。”余鹤猜测。
“肯定啊。”唐语安就没想过还有别的可能。
邢若洋是二队最听话也最保守的一个，别说出装，连天赋页他都不敢随意调整，都是根据教练的意思来。
苏朦胧作为他的辅助，肯定希望他能打出最高输出，所以也不会让他做这样的牺牲。
贺子哲就从来没管过队友的出装。
窦皓燃也不像是会管队友的，只会喷队友。
那么，罪魁祸首只剩薛沐白。
让贺子哲拿黑甲重镰也好，让邢若洋出半肉也好，包括让窦皓燃拿头发育，成为输出核心，应该都是薛沐白的意思。
“二队正在摸索自己的风格，而且看起来方向挺明确的。”
都是因为有薛沐白。
经验和操作不行，阵容和出装来凑。
Fight在凌溯羽入队之前，也曾靠着ban&pick打赢过很多实力比他们强的战队。
唐语安由衷地为二队的进步感到高兴，但这不是他们Fight输给二队的理由。
“问题不大，我们正好可以靠这波龙补一下经济，下一波团针对谁不用我说了吧？”唐语安问。
调整完装备的凌溯羽平静地给出答案：“杀了那只刀灵。”
作者有话说：
燃燃：我突然，后颈一凉。
沐白：是谁要杀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刀灵？！哦，是羽神啊，没事了，请便。
燃燃：QAQ
羽毛：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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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三波神龙兵团, Fighting一口气推掉了对面中路所有的塔。
Fight的凌溯羽根本连拦都没拦，自顾自地吃野发育，等他们推过来了就缩主塔。
这要是换了别的战队, 或者路人, 或许就要喷他消极战斗了。
但是跟他并肩作战了一年多的Fight队员愣是什么也没说，全部纵容了他。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 只有作为他们输出核心的凌溯羽发育了起来，能放心输出了, 他们才有获胜的可能。
在兵线进入Fight的主塔之前, Fight这边的英雄全部复活, 成功护着凌溯羽清掉进入主塔的兵线，守住了主塔。
薛沐白也不硬上，见中路不行，就兵分两路，让贺子哲跟着窦皓燃推上塔, 自己跟着苏朦胧和邢若洋推下塔。
他想着, 如果Fight还打算针对他，过来围攻他, 他就尽全力拖住他们，给窦皓燃争取推塔的时间。
如果Fight决定去抓窦皓燃，窦皓燃有位移, 打不过还跑不了吗？更不用说还有贺子哲护着他。
反正Fight的上塔和下塔至少要掉一座。
然而, 在发现Fight根本不派人守下塔, 全员失去踪影的时候, 薛沐白意识到自己天真了：“燃燃你要死了。”
他边说边带着其他队友往窦皓燃的方向赶,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发现凌溯羽一个人出现在上塔的时候, 贺子哲想也没想就一个大开了进去, 窦皓燃位移跟上，两人就跟看到肉骨头的疯狗一样失去了理智。
然而凌溯羽是故意勾引的，几乎是贺子哲刚开大，还没来得及释放第二段技能的时候，他便走位退出了技能范围。
与此同时，Fight这边的上单莫霄云和辅助唐语安同时从视野迷雾里闪现进塔，一个释放一技能“重骨之锤”，一个释放大招“冰牙重击”，并紧接着丢出一道“寒冰之墙”拦掉了两人的退路。
哪怕贺子哲有解控，窦皓燃有绝对防御，但从被控制到使用技能，至少需要0.01秒的反应时间。
而Fight这边，唐语安下令“进攻”的时候，所有人是一起行动的，在他和莫霄云把人控住的同时，中野便进塔释放了大招！
窦皓燃的反应还算快，在听到薛沐白的“提醒”并看到眼前的屏幕上出现意料之外的画面时，立刻轻敲E键，使用“绝对防御”抵挡掉所有的伤害，然后在技能效果消失的瞬间按F交闪越墙，意图逃跑。
然而，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凌溯羽先后使用一技能“寒冰箭”和二技能“冰霜寒气”以及两记普攻把冰霜魔女的被动“冻结之印”叠至四层。
然后在他闪现之后，凌溯羽紧跟着闪现，追上他后一记平A，“冻结之印”叠满五层，造成1秒的冻结控制效果。
窦皓燃仗着有绝对防御这个技能，没出解控，被控了个正着。
凌溯羽紧跟着使用大招“冰山重压”，将他的移速降低80%，持续2秒。
窦皓燃的刀灵一点肉都没出，连鞋子都出的攻速鞋，被他平A一下直接没了三分之一的血，眼看就要被他击杀，被迫开大“九段刃闪”！
唐语安一个天赋盾帮凌溯羽抵挡掉一部分伤害，一个技能盾又帮他抵挡掉一部分伤害，最后凌溯羽自己使用天赋治疗，提了下血线，并获得15%的伤害减免。
刀灵的大招本来就受到目标已损失血量的影响，对满血的目标打不出伤害，再加上唐语安和凌溯羽默契的配合，他落地的时候，凌溯羽居然还剩半血！
哪怕刀灵自带吸血，开完大就把被冰霜魔女打掉的血量回满了，但没了大招等于没了后手，窦皓燃的刀灵只剩和凌溯羽拼命这一条路可走。
可是这一次，不仅有唐语安陪在凌溯羽身边，为他扛伤并减速敌人，凌溯羽自己也出了普攻触发移速，跑得贼快。
窦皓燃落地后，愣是没碰到凌溯羽一下就被摁死了。
【系统】冰霜魔女，一杀！
【系统】我方刀灵已阵亡！
他阵亡的时候，扛着塔的贺子哲还健在，甚至还有很多血。
贺子哲解控之后就交闪越了寒冰之墙，想要去救窦皓燃，但解控只解控制，不解减速，冰霜魔女和冰牙之冻这对下路组合最不缺的就是减速技能，把他恶心得够呛。
唐语安甚至都不需要保护凌溯羽，面对没了大招的黑甲重镰，凌溯羽自己就能溜着打。
“我再也不玩黑甲重镰了！”在阵亡之前，贺子哲交代了自己的遗言。
【系统】冰霜魔女，二杀！天下无双！
【系统】我方黑甲重镰已阵亡！
薛沐白在赶往上塔的路上，拖动视角看到了两人作死的全过程，闻言唇角一抽，懒得吐槽贺子哲为什么要把黑甲重镰当刀灵玩，队友不齐的时候越什么塔？开什么团？
还有窦皓燃，好好推塔就完事儿了，为什么要跟着贺子哲去杀人，甚至还交了位移？
他们到底是有多天真才会中羽神这么明显的勾引啊！
羽神是那种会冒着阵亡的风险勾引的人吗！
“我勾一下，勾中就上，没中就撤。”薛沐白说着，选择了一个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切入战局，朝着凌溯羽的方向释放了二技能“巡游”。
凌溯羽一个灵活的走位，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水母游动的路径，甚至直接开启了反击。
“撤。”薛沐白说着就一个闪现逃走了，颇有羽神当年的风范。
然而他一个没有位移的法师，哪是想走就能走的。
余鹤追上他就是一套“回旋刀”、“接刀”、“二连斩”的连击。
薛沐白走位躲过二连斩的第二段伤害，只没了一小截血条。
但是，仅仅是他走位的时间，就足够凌溯羽追上他了。
“我没了，你们撤，别回头。”薛沐白见苏朦胧还打算回头，连忙出声阻止。
不过他嘴上这么说，手指依然在求生欲的本能驱使下再次释放冷却好的“巡游”，尝试反杀。
凌溯羽的冰霜魔女再次灵活地躲开，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要去往那个方向，刚好错开一样，随意而自然。
【系统】冰霜魔女，三杀！势不可挡！
【系统】我方深海妖精已阵亡！
薛沐白后悔了，他就不该产生去救窦皓燃的念头，留在下路继续推塔不好吗？
不过，在去上路之前，他已经把下塔推得差不多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Fight下路二塔被Fighting这边的小兵推完，Fight下路只剩最后一座塔。
但是，无论Fight还剩几座塔，在窦皓燃的刀灵被抓死的那一刻，胜负就已经有了结果。
唐语安：“推中，一波！”
窦嘉彦：“嗨呀，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对面还是太嫩了！”
余鹤：“你又行了是不是？”
窦嘉彦：“干嘛啦，虽然这把我没打出伤害，但我几个控都给得还不错吧？塔也是我守住的！”
Fight以牺牲N座塔为代价抓死了窦皓燃的刀灵，其结果就是他们推中塔不再有任何顾虑，可以一推到底。
薛沐白知道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们了，但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洋洋你单带，朦胧一个人回城守。”
“好。”邢若洋也不问为什么，回下路单带，推掉了Fight下路最后一座塔，把兵线带进主塔。
发现他在单带，窦嘉彦一个人回城守，Fight的其他人继续推中。
Fight推到Fighting的主塔后，上单莫霄云直接借着兵线冲进塔里，怼着苏朦胧的原魔之核就是一顿锤，不给他清兵的机会。
凌溯羽啥也不管，就A塔。
而Fight的主塔这边，窦嘉彦的河神一个大招砸邢若洋身上。
邢若洋走位躲掉了紧接着而来的控制，绕到另一边A塔。
他虽然出了半肉，但丛林猎者本身的伤害摆在那里，推塔不算慢。
可是，哪怕顶着窦嘉彦的伤害拼死A塔，他一个人推塔的速度也远远不如Fight那边的四人。
最终，就在窦皓燃还剩1秒就要复活的时候，Fight率先推掉Fighting这边的主塔，获得了BO5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唉。”邢若洋叹了口气，“好可惜。”
在他看来，这一场他们赢面很大的，眼看就要赢了，结果突然来了这么个转折。
其他人没说话，薛沐白抬手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知道如果他没有让大家兵分两路，而是一起推下路塔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或许有机会团赢，又或许会被打一波团灭。
上一波团他们之所以能赢，是因为Fight无法确定他们真的在草丛里，以至于莫霄云开团的时候其他人没及时跟上，导致Fight被他们反开了一波团，且那波团开得相当完美。
所以，同样的阵容，同样的经济差距，再打一波团，谁能团赢，其实很难说。
薛沐白之所以会有兵分两路的想法，也是不希望鸡蛋全碎在一个篮子里。
可他没想到Fight并没有因为上下两路塔都遭受着威胁就跟他们一样兵分两路，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抓死了他们的输出核心。
薛沐白被Fight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术和豪赌的勇气震撼到了，同时也深受启发。
光辉是一款推塔游戏，双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推掉敌方的防御塔。
他曾以为，打团就是为了更好地推塔，为了打团而掉塔是本末倒置，是不值得的。
但原来，还能为了一口气推掉敌方的主塔，而牺牲高地去打一次有目的的团。
单排跟五排是真的不一样啊。
不，应该说，有指挥和没指挥，真的是天差地别。
“你还是别用刀灵了。”贺子哲突然说。
其实他不认为窦皓燃的刀灵有多差，窦皓燃的刀灵已经打出了他们这边最高的输出，最后那一波他的问题更大一些，但他就是见不得别人玩刀灵，尤其是在自己只能拿没有位移的坦克的时候。
“我说了，看阵容。”薛沐白没有本命英雄，但还是能理解贺子哲的心情，因为他也不喜欢玩手短还没位移的英雄。
可谁让贺子哲是上单呢？
他可以用刀灵，但他不可以只会用刀灵。
不过，在对手是Fight的情况下，让贺子哲拿他不常用的英雄还是太勉强了么？
薛沐白摘下耳机，转头看往教练的方向，想问他是先复盘还是直接打下一把。
结果这一转头，他看到窦皓燃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键盘发呆。
然后，“啪嗒”一下，一滴硕大的眼泪落在了键盘上。
薛沐白：？？？
呃……嗯？欸？！
作者有话说：
沐白：你哭了？
燃燃：没啊。
沐白：那这是什么？
燃燃：口水。
沐白：你口水是从眼睛里掉下来的？
燃燃：我眼泪还能从嘴角流下来呢！
沐白：……
沐白：别撑了，哭吧。
燃燃：呜啊——
沐白：T_T
虽然下一章会写，但这里提前解释一下啊，燃燃会哭不是因为输比赛，而是觉得自己辜负了沐白对自己的期待。
沐白：虽然但是，你这一哭，显得我好冷静，好没心没肺T_T

意识到窦皓燃是在哭的时候, 薛沐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窦皓燃就不是那种会因为输掉一场比赛而哭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薛沐白确定窦皓燃是在哭。
眼看窦皓燃另一侧的贺子哲就要摘下耳机望过来, 薛沐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窦皓燃的手腕。
出于本能的反应, 窦皓燃往他这边侧了下头，但是没敢看他。
薛沐白动作迅速地替他摘了耳机：“稍等, 我去下卫生间。”
他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窦皓燃从电竞椅上拽了起来。
窦皓燃没有反抗，也不说点什么, 任由他拽着站起身, 然后跟着他离开了训练室。
薛沐白起身的那一刻就松开了窦皓燃的手, 但在推开训练室那扇玻璃大门的时候，他本能地回头看了眼，见窦皓燃跟着自己他就放心了。
然后一出训练室，他便又抓住窦皓燃的手腕，把他一路拽进卫生间, 反手将门锁上。
窦皓燃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窦皓燃当然知道薛沐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拽出来。
薛沐白那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 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男朋友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哪怕别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窦皓燃全程都很配合，也很安静——既然控制不住情绪, 那就干脆别让自己出声，以防别人通过他声音里的不对觉察到他的异样。
进了卫生间，薛沐白这才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 可这个时候, 他对自己越温柔, 窦皓燃就越自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薛沐白一头雾水。
“你把经济……让给了我……我却……”窦皓燃越说越想哭, 为了阻止自己真的哭出声, 干脆闭嘴。
薛沐白：“……”
不是, 你还真是因为输掉比赛而哭的？
“你16连败也坚持玩光辉的勇气和执着呢？”
“我没……我卸载了……我16连败之后就把光辉卸载了……”
“……”
对不起, 薛沐白有点想笑。
“那后来为什么又下回来了？”他憋着笑问。
“我不甘心……”窦皓燃回答着，自己也觉得话题歪得有点厉害，主动掰了回来，“不是，我自己怎么输都可以，但是这一次……”
“哦，因为是C位，所以扛不住压力？”
“不是！”
“小点声。”
“不是，是因为……”窦皓燃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虽然声音依旧颤抖，但总算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觉得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还有期望。”
“可是指挥是我啊。”薛沐白抬手摸上窦皓燃的脸，试着将他的脸抬起来，让他和自己对视。
窦皓燃没有抵抗，视线却是侧向一边，不敢看他。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此时此刻，薛沐白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点痒，心里也出奇地痒。
红着眼睛的窦皓燃，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自己的xp还真是奇怪啊。
薛沐白的手顺着窦皓燃的脸摸上他的脑袋，再滑落到他的颈后：“让你C是我的决定，最后那波让你去上的也是我，所以输掉比赛，最应该反省的人是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窦皓燃觉得薛沐白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急了，“你是因为信任我所以才……”
“好了好了，我知道。”薛沐白真怕队友追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连忙阻止窦皓燃说下去，并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没想到他刚拍了两下，窦皓燃突然主动抱上来，紧紧地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呜咽起来。
薛沐白任由他抱着，迟疑着回抱住他，眨了眨眼睛。
窦皓燃也不在乎他被自己抱住后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呜咽了一阵之后，松开他，自己把眼泪擦干，睁着两只泛红的眼睛平静道：“我好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一把是我坑了，下一把你想让我C我就继续C，我不会再让你丢脸了。”
薛沐白好笑地看着他，心说这才是他认识的窦皓燃，不过……
“我就说两句话啊，第一句，光辉是一款团队游戏，不是一个人发挥得好就能赢下的，也不是一个人坑了就能输掉的。输掉比赛，全员都有锅，具体看复盘，好吧？不是你说锅是你的，锅就是你的了。五个位置各有各的任务，如果说C位的任务是输出，那其他人的任务就是保护好C位，为C位提供良好的输出环境，上一把是我们没保护好你。”
窦皓燃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薛沐白连忙抬手捂了他的嘴，自顾自地继续道：“第二句话，我的确是信任你才让你C的，但这种信任不是凭空而来的，是你自己打出来的，不会因为今天输了一场比赛，我就对你全盘否定，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愧疚。打电竞，重要的不是让谁来背上一把输掉比赛的锅，而是下一把必须赢，我希望你尽快调整过来，好吗？”
薛沐白说完再松开窦皓燃的嘴。
窦皓燃总算不再废话，乖巧地点了下头：“好。”
“嗯，所以别哭了。”薛沐白用指尖拭掉窦皓燃眼角的泪。
窦皓燃眨了下眼睛，叹气：“唉，你别对我这么温柔，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老实说，你刚才要直接一巴掌呼上来，我才不哭呢。”
“我现在呼也来得及。”薛沐白说着就一巴掌朝窦皓燃呼了过去。
窦皓燃本能地闭上眼睛抿住唇，却是不躲也不挡。
薛沐白的巴掌在接近他的时候慢了下来，最后换掌为拳，用食指的指节在窦皓燃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奖励你啊？受虐狂。”
窦皓燃睁开眼睛，“啧”了一声，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倒也不是受虐狂，但是真的，你打我一下我会好受点。”
“那你继续难受吧。”薛沐白见他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了，便不再做他的思想工作，“自己洗把脸，等眼睛不红了再回训练室。”
他说完，不等窦皓燃回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窦皓燃“嗯”了一声，目送着他离开，然后看着镜子里红着眼角的自己，不忍直视地抬手捂脸。
二队的训练室。
哪怕窦皓燃离开得很安静，陈杰还是觉察到了异样。
倒不如说，正因为他那么安静，所以才让陈杰觉得不正常。
贺子哲摘下耳机后，转头就看到了薛沐白和窦皓燃一前一后离开训练室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们干嘛去？”他问。
“去上厕所。”陈杰平静地回答，并不打算把自己觉察到的异样说出来。
“我也去一下。”贺子哲说着就要起身。
“你等会儿。”陈杰连忙叫住他，“你先说说最后那波你为什么要越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