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魅魔也不容易by商红药
商红药  发于:2024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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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他躺的是寇栖的床。
寇栖拿白色的被子盖住他的脸,“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江项有理有据:“我那个房间看不到山景。林牧时不是也在你的房间吗?你为什么不说他?”
寇栖:“因为他没躺在我床上。”
江项坐起身,似有所感,一脸深沉,“爱可真是种神奇的东西。唉,我怎么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呢?”他以前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只有寇栖他妈给了他怦然心动的感觉,而且这感觉来得快吧,去的也快,看不到人后就冷静很多,“寇栖,要不然我们去拍雪山夜景吧?”
想一出是一出,寇栖甚至都不感到惊讶了,“你设备能行吗?这次你又想的什么主题?”
江项拍手道:“雪夜中因爱彷徨的旅人。”
寇栖:听起来好垃圾,不如之前的主题。
正在不知道给谁发消息的林牧时也抬起头,“你认真的?”
“当然!”
江项腾地一下站起身,看向他最重要的模特,“你等我把衣服拿来你穿上。”
寇栖摆摆手,“去吧。”
人离开也就约莫两分钟的时间,门被敲响。
他们三人房间是相邻的,所以寇栖也没觉得不对劲,直接过去把门拉开了,“我还是劝你重新考虑一下主题,你主题里自然弱化——你谁?”
门口出现的并不是江项,而是一个有几分眼熟的陌生男人。男人西装革履,抱着一大捧的玫瑰,下一秒出现在婚礼都毫不突兀的打扮,一见到寇栖就直接单膝下跪,拿出个小盒子咔一下打开,里面是颗亮瞎眼的钻石。
“你好,请嫁给我?”
寇栖想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细数他的优势所在,“我长得不错,家里也算有点小钱,身体很好,你不信我可以给你体检表,更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槽点太多,寇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林牧时站到了他身后,“是今天花店见到的人。”
他向前一步,“你跟踪我们?”拿出手机,言简意赅,十分无情,“现在立刻消失,不然报警处理。”
江项也抱着衣服过来了,见门口跪了个男人吓一跳,“酒店是怎么把人放进来的,我要投诉!”
男人有一种朴实无华的自信,“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寇栖:放屁,谁家要机会是上来就求婚?
江项大咧咧地翻个白眼,指指林牧时,“你认为一个有脑子的人,会放着他不选,来给你机会?”
男人没办法点下头,“我可以当备胎。”
“那也轮不到你。”江项走进房间,“啪”一下把门甩上,安静三秒后又重新把门拉开,“快滚,不然报警了!”动作搭配语气,一气呵成。
被拉进房间的寇栖:“……”江项这话说的,好像他要林牧时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别把人搞得不高兴了。不过林牧时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皱着眉给前台打电话。
等人打完电话了,他幽幽道:“咱们这也算是互相解决烂桃花了。”
林牧时瞥他一眼,“你爸今天让你别随便开门。”
寇栖:“我以为是江项,怎么能说是随便开呢?”
“以后江项也别随便开。”
闻言,江项露出了没天理的表情,立马不认输地跟了句,“林牧时也别随便开,他比我危险。”
这俩人真是够了,寇栖从江项怀里接过衣服,“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回自己的房间。尤其是你,江项,今天晚上重新考虑那个主题,自然弱化的太厉害了,我感觉有点不靠谱,别辛辛苦苦拍出来,又成了废片。”
林牧时和江项被轰出去,两人站在门口。
江项:“哎呀,我还没看看寇栖穿了那套衣服是什么样呢。我那个主题真的不行吗?”
林牧时直白道:“像在开玩笑。”
江项哀哀地叹口气,“我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怎么是开玩笑呢?”他也是有爱而不得经验的人了,对于林牧时和寇栖的关系也有了更多的理解,压低了点声音,“你怎么不和寇栖表白,直接在一起呢?”
听起来轻巧至极的一句话。
‘在一起。’
沾过蜜糖的字眼,具有极强的伪装性,“在一起就一定是好事?”林牧时认为不见得。
“万一有什么变化呢?”感情这种玩意儿最说不准了,江项最近感触尤甚,他回忆起寇栖的举动,察觉到若有若无的微妙,“比如,寇栖关注起其他人,像是那个姓陆的。”
他看林牧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补充,“我只是说有那个可能不是吗?”在一起感情都有可能变质,更别提没在一起了,那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都没有心理压力。
林牧时并没有想过,现在被提出来,他一怔,“至少不是现在。”
当初寇栖追他那么紧,都能翻脸无情,现在他主动了,那寇栖不是更不把他放心上了。

第41章 举办宴会
经过一夜思索, 江项冷静下来,终于放弃了那个雪夜寻爱旅人的愚蠢想法,按部就班地重新拍摄他的人类与自然相互成就征服。
第二天, 一大早就去敲寇栖的房门, 喊着人把衣服穿好了就去爬山。寇栖昨天照旧熬夜了, 艰难地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中就坐上了登山的缆车。坐缆车上山和用脚爬上去看到的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景色, 南城这山还挺有名的,好在没挨着节假日,又是冬天, 所以登山者并不多, 山路上寥寥几个人, 还有负责巡山的工作人员。
这次江项为寇栖准备的服装不再是清爽的袍子了, 而是能把人裹成团子状的袄子,风都挤不进去的保暖程度。
拍摄时还是那句话,让自由发挥,江项抓拍。
为了避免画面中出现多余的人,寇栖自由活动时一直是避着人走的, 还得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 反正就是不能闲着。活动累了, 他就近找了个石墩子坐下, “拍了多少张了?”
“差不多。”江项翻看刚拍出来的照片,又指挥着寇栖和林牧时站在一起, “我们三个拍张合照吧,等成了老头子的时候, 还能翻着看!”
“好!”
拍单人照寇栖没兴趣,但和朋友合照那就不一样了,他站在中间,挽起旁边两人的胳膊,扬了个大大的笑脸。喀嚓一声,此刻被记录。
紧接着又是几声喀嚓。
江项已经摆出了奥特曼的姿势,笑嘻嘻道:“我设置的连拍。”
“哎,真的是你啊,江项!”一男一女,疑似情侣的两个人朝他们走来,男人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精准无误地喊出了江项的姓名,然后来了个哥俩好的拥抱,“我刚才站在那里都没敢认,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老陈,你怎么也来了南城?”江项很意外能碰见熟人。
老陈揽住旁边女生的肩膀,“来这里见家长,顺便爬个山。”两人笑得甜蜜,标准的恩爱小情侣,“这是我女朋友,快要修成正果了。”
“恭喜恭喜!”江项十分给面子,“到时候一定得给我寄请柬啊,咱俩从小长到大的,同班多少次了。”
是寇栖不认识的人,他就没凑过去搭话,而是看起刚刚拍出来的照片,发现里面的林牧时没看镜头在看他,“……我头上有东西吗?”
林牧时的手指从寇栖发丝间捻起一片枯叶碎片,“算吗?”
“算。”寇栖又往下翻了一张,发现江项和林牧时在他脑袋后面比耶,勾勾嘴角,“你们两个怎么不干脆比个心呢?”真是,幼稚!
“哎,寇栖,先把我相机给我,我给我兄弟和他女朋友拍两张照片。”江项那边天聊得差不多,决定向好友展示一下他的拍照技术,“等我拍出来,到时候你俩就洗出来摆桌子上,也算个纪念嘛。”
名为老陈的男人“嗯嗯”点头,视线落到递相机的寇栖身上,在短暂迟疑后瞪大了眼睛,表现得有多惊讶就多惊讶,“你们两个居然玩的那么好啊,都来一起旅游了。”
寇栖一脸的问号。
老陈没注意到江项阻止的眼色,继续道:“寇栖,我陈宾啊,当时坐你前面,总跟你借橡皮的那个。”
“啊?”每次遇到熟人,自己被认出来后,寇栖都得哀叹一声他的差记性,只能干笑,“是不是认错了?”
“没有。”老陈十分确定,“江项都在这里了,我还能认错?你忘记了,我入园第一天不小心踹了你一脚,给你气死了。”
“啊,是你!”这下寇栖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小屁孩哭着喊着不乐意上学,跟挣扎的猪一样按都按不住,可劲儿往大门跑,被抓着胳肢窝抱起来时,还在蹬腿,寇栖无辜路过,挨了一脚,他那天穿的还是白色,一个脚印特明显!
他迟疑,“……真是你?”
那江项,“你是酱香饼?”
捂嘴失败的江项嘿嘿一笑。
老陈有点不明状况了,自顾自地感慨,“当初你俩天天打架,江项三天两头哭一次的,完全是势如水火,长大了,关系居然好起来了。”
寇栖有点晕,江项真的就是当初的那个小胖墩,酱香饼,真是男大十八变完全认不出来。不过,江项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好了好了,别聊我们的了。”江项瞄了眼林牧时的脸色,没观察出消极情绪,招呼着老陈往镜头前面站,“我都准备半天了,你俩快摆个姿势,我给拍一下。”
老陈应了声“好”,带着女友站到镜头前,笑得拘谨而羞涩。
老陈那边叙完旧便打算下山了,留下江项和寇栖大眼瞪小眼。
寇栖先一步打破沉默,“酱香饼,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外号,江项挠挠头,决定诚实的面对审判:“我也没刻意减,不知不觉就瘦下来了。”
寇栖“哦”了一声,问出了那个想不通的问题,“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酱香饼呀?”难怪他和江项在大学第一次见面时,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江项反应会那么奇怪。
江项扯扯嘴角,硬着头皮道:“我和你打架输那么多次,这种黑历史过去就过去了。”
寇栖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早该想到你就是酱香饼的,都怪你变化实在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模样。为了寻求认同,他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牧时,“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完全就是个团子,圆乎乎的,和他打架只要给他摁地上,他就起不来了。你见过他胖的时候吗?”
江项一愣。
寇栖没把公主和林牧时联系到一起?也是,比起他的变化,明显林牧时的更大,而且他也没说过和林牧时一个幼儿园,只说是因为家长认识才成为朋友的。
林牧时:“见过。”还见过他们两个打架。
他唇角勾起弧度,看向江项,明知故问道:“之前玩真心话大冒险,寇栖说第一次有喜欢的人是在幼儿园,是谁?”
江项摸摸脖子,听这个意思,可以挑明了?他轻咳两声,“就是……唔!”没说出来,嘴被捂住了。
伸手捂嘴的寇栖猫儿眼都瞪大了,满是威胁,咬牙切齿地重复江项说的话,“这种黑历史过去就过去了,明白吗?”
江项说不出话,只好用手比了个ok。
寇栖把手松开了。
江项大口大口喘着气,体验了一把劫后余生,“你不想让我说,只捂嘴就算了,鼻子一起捂是想杀人灭口吗?”
寇栖不确定江项对公主是男孩是否知情,但两人当初走挺近的……他喜欢的人是男生这种事,一丁点被人知道的风险也不能冒!
好在提出问题的林牧时也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只是牵动嘴角,意味不明地重复:“黑历史啊,确实不该让人知道。”
离开南城也就是第二天的事,订的下午的飞机票,估摸着落地时三人还能一起吃顿晚饭。结果在临登机的时候,寇栖接到了他爸的电话,刚一接通,便切入了正题。
寇父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声线,这次莫名多了几分轻快,“我打算安排陈助办一场宴会。”
寇栖一脸懵,“原因?”不怪他惊讶,实在是他家没这个传统,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过,像是他的十八岁生日,都是很随便的就过去了。
寇父也没藏着掖着,“你妈要和我一起回去,我想介绍一下。”
寇栖:是介绍,还是炫耀?
他还挺好奇他爸是怎么说服他妈一起走的,那花店开的不大,但每一处都能看出用了心,就连店门口的小黑板都是他妈亲手画出来的图案。
寇栖一直认为他爸不是有仪式感的人,现在发现是他想多了,还挺心酸的,“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寇父言简意赅。
这时间安排的也太紧了,寇栖即将登机,“是在家吗?”他家还蛮大的,很适合,“给陈助多点奖金吧。”
上了飞机,寇栖和两个朋友说起这件事,“也太迫不及待了,要不你俩干脆跟我一起回家吧,顺便把晚宴参加了。”
林牧时没意见,江项更是一口答应,只是后者的重点落在,“让我亲眼看看,彻底死心。”
寇栖无语:“……”这小子,还记挂着他妈呢。
时间紧,任务重,好在陈助的工作能力一绝,虽然没有办晚宴的经验,但也在公司组织过晚会,所以很好的完成了工作,及时的发出了邀请。
一般情况下,晚宴的邀请至少要提前三四天,不然大忙人们安排不好时间,就没办法到场。在寇栖的预期中,晚宴来的人估计不多,结果等他晃悠一圈回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怎么来了那么多的人?”寇栖在其中看到了几张脸熟的面孔。
其中之一是裴纪。
裴家事业不错,裴纪又生了张看似温柔多情的脸,虽然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但也恰好说明了他的容易接近,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只多不少。裴纪注意到了寇栖,小羊最近过得不错,漂亮的小脸白里透红的,一双眼睛水亮,站在那里就能将他人目光轻而易举的吸引。
瞧瞧,他旁边这个,给他倒着酒呢,魂儿都被勾走了。
他迈着步子去打招呼,“你们假期都在一起啊。”
寇栖不觉得他们假期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我前两天看你朋友圈,你不是还在旅游吗?”发的九宫图,阳光、沙滩帅哥以及美女,看起来好不惬意。
裴纪:“你看见我发朋友圈了,也不给我点赞?”
寇栖没料到重点会在这儿,“很需要我这一个点赞吗?”他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更没有随手点赞的习惯,更何况,裴纪朋友圈的活跃程度,比上岸的鱼还要活泼,刚发出去就能有三四十个点赞。
裴纪点头,“很需要!”
他转而解释起过来的原因,“我昨天刚回来的,准备过年,今天一大早我爸就收到了你家晚宴的邀约,我就主动来了。”裴纪略一停顿,“我听说,是你要有后妈了?”
寇栖扶额,不知道谣言从何而来,“是亲妈回来了。”
“真的假的?”在裴纪印象中,寇栖他妈就是个不存在的角色,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问太多,惹人烦,“你爸单身那么多年,突然说要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妈,大家都以为是第二春了,原来是吃回头草。”
这话说的,这回头草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好吗?寇栖听说过,裴纪这个花心萝卜有个众所周知原则,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谈过一次的,绝对不会复合,“哦,你们是过来看热闹的。”
“那不是,”裴纪当即否认,“我是担心你有了后妈,不高兴才过来的。”
“想太多了。”
寇栖顺手从托盘中拿了杯红酒,刚碰到嘴唇。
就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给取走,换了杯橙汁,他的红酒到了林牧时的手里。
寇栖:“……”他醉酒时到底给林牧时留下了什么险恶的印象,才导致他被要求滴酒不沾?“一杯红酒我还是没问题的。”
林牧时垂眼道:“不是说飞机坐久了,头晕?”
那不是已经缓过来了嘛,寇栖不情不愿地喝了口橙汁,好喝的,他拿红酒只是因为比较近,“待会儿我要问问陈助这橙汁是哪儿来的。”
林牧时抿了一口红酒。
裴纪在对面将两人的亲昵尽收眼底,嘴角弧度慢慢落下,“关系真好。”言语中酸水直冒,“但也别管的太宽了,寇栖是成年人,他还能把自己灌醉吗?又不是脑子……”
“哎!”寇栖打断,想起疗养院的果酒,仰起小脸,“你这么说话就难听了哦。”
裴纪气得冷笑,用得着这么护?狠狠剜了林牧时一眼。

第42章 你很高兴
林牧时不是被瞪了也闷不吭声的主, 他撩起眼睫,黑眸淡淡,“眼睛不舒服就去治。”
裴纪立刻摆出惊讶的表情, 指指他, 再看向喝橙汁的寇栖, 一脸真诚:“你脾气就已经够差的了, 我建议你找个脾气好的。”
寇栖被呛到, 咳嗽两声,他不服气,撇嘴道:“我脾气还不算好吗?”他也没发过几次脾气啊, 尤其是裴纪, 因为在一个宿舍需要维持好关系, 他一直都——
“你好, 美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一杯?”
寇栖沉下脸,毫不留情:“走开,别让我说第二次。”这男的端着酒杯晃悠着过来,好油腻, 他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男人悻悻离去。
寇栖嘁了一声,转头对上裴纪“我说吧”的表情,他竖起中指, “我没有理由给他好脸色好吗?”
裴纪耸肩, 认同道:“确实, 你打他一巴掌,我都担心他舔你手。”小羊长了张漂亮乖顺的小脸, 性格恶劣一点,把那些狂蜂浪蝶吓退也不错, “你真不打算回宿舍住了?”
现在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呢,寇栖:“不是啊,我不是说过吗?午休时间会回去。”
“林牧时,过来,和你田叔叔打个招呼。回来了也不先回家一趟,你看看自己穿的这是什么?”林父也到了,一上来先找到林牧时,一脸严肃地将人喊走,对寇栖笑的生疏又礼貌,“打扰一下你们年轻人聊天了。”
好看的人穿什么都赏心悦目,林牧时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但穿着也没到失礼的程度,深棕的风衣加黑色高领打底,去拍时尚杂志都毫不违和。这样想着,寇栖也就说出口了,顺便补了一句,“只是让大家一起聊聊天的宴会,没那么拘束的。”
林父望向他,语气意味不明道:“这么看来,你们关系真不错,但我作为长辈,有义务教育……”
“这种情况才想起自己有义务。”林牧时凉凉开口,“别再浪费时间了。”
林父脸色难堪,咬牙切齿道:“你对我这个态度也就算了,对你妈客气点儿。”说完,他转过身,“走了,你田叔叔还在等。”
林牧时被喊走了。
寇栖打算去找江项,结果衣袖被拉住了。
“你又去哪儿?”
裴纪轻啧,要笑不笑道:“就不能和我这个舍友多说说话?”他循着寇栖的朝向望去,看到了正在吃曲奇的江项,眯了眯眼睛,“你因为我喜欢男人就不和我玩了,就没想过,现在围在你身边的同样也喜欢男人?”
“江项吗?”寇栖摇摇头,“他不可能的。”
裴纪语气轻佻,“他怎么不可能?”
寇栖直白道:“因为他喜欢我妈。”
裴纪吊儿郎当的表情裂开了一道缝隙,“什么?”他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他喜欢谁?”
寇栖认真重复:“我妈。”
“他连这种鬼话都说的出?”裴纪完全无法相信,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略显嘈杂的动静。
他抬头,朝楼梯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寇父,还有旁边的美艳女人。漂亮的皮囊是最为次要的部分,举手投足间的韵味才是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落地的衣裙,随着走动的动作摇曳,像是一枝池塘中无法取得的花。
“那就是你妈?”虽然是问句,但裴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寇栖点头,“看得出来?”
裴纪难免感慨:“你们母子两个,简直通杀啊。”
在场能移开眼睛的少之又少。
寇栖耸肩,通杀的是男人有个屁用!
他将最后一口橙汁喝完,抬眼间注意到了一抹略显熟悉的声音,那不是应该待在疗养院的林母吗?林家三口人站在一起,忽略林牧时的面无表情,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林母穿了身墨绿色的裙子,衬得皮肤如初雪般白皙,状态看起来要比上一次见面好不止一点。
林母正温温柔柔地和田家小姐讲话,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偏执消沉。
林牧时站在旁边,垂眼听着田家小姐讲话,是块赏心悦目的背景板。
不是场景怪,而是寇栖的心情怪,其实林牧时一直都很受女孩子欢迎,他很羡慕,但……
“今天真是什么稀罕人都见了。”裴纪也注意到了。
寇栖回神,将刚才的古怪情绪抛之脑后,充满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该不会一点也没听说过吧?”裴纪都无奈了,食指点点脑袋,“林夫人这里、有点问题,闹自杀上过新闻,虽然被压下来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看来,是好了?”
“不知道。”寇栖不是心理医生,无法给出判断,“闹自杀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挺长时间了。”裴纪有问必答,“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吧?”他记不太清了,“当时我家帮忙做的公关。”裴纪的母亲当初是红透半边天的明星,就是多喝两杯水都能上热搜,又是娱乐公司合伙人,压下个丑闻简简单单。
不过林母真是有够疯的,当初把林牧时当女孩养,圈子里都知道那是个男孩,还得陪着做戏。这种无聊的事,裴纪不想向寇栖提及,免得某只心软的小羊又生出不该有的同理心,“小心点,别走得太近,被病人打了可没地方说理。”
寇栖撩起眼睫瞥他一眼。
“林家可比田家强太多了,现在两家站一起聊天,一家是独生子,一家有个女儿,你说他们在聊什么?”裴纪侧过头,卖了个关子,笑得一脸欠揍,“我看林母可太喜欢田文玉了。”
寇栖看着也是。
林母正抓着田家小姐的手,眉眼弯弯,说话间还帮忙挽了下头发。田家小姐矜持的笑着,时不时点头回应。
“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两个长得有一点像?”
闻言,裴纪仔细看了两眼,“是有点,眼睛像,气质也差不多。”
寇栖想到林母此前给他展示过的林琳照片,目光落到田小姐眼尾的泪痣,小声嘟囔了句,“或许更像的是女儿。”
“什么?”裴纪没听清,扯扯眼前人的小脸,“怎么不高兴了?”
有吗?寇栖没觉得,后退一步躲开裴纪的手,摇摇头,又看到他妈朝他走过来,主动迎上去,“我爸怎么说服的你?”他可太好奇了。
余茹扬着唇角,“他说会在这里给我开一家更大更好的花店。”
寇栖一怔,“这个理由,真能打动你吗?”
余茹笑笑,抬手将脸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我就是个很俗的人。”
寇栖“哦”了一声,实则全然不信。他妈想要一家更大更好的花店,招招手就有数不清的人愿意给她买,为什么偏偏要他爸的?他妈也没有那么讨厌他爸嘛。
一旁的裴纪不甘寂寞地打招呼,伸出手,“您好,我是寇栖的大学舍友,名字叫裴纪。”
余茹握住面前的手,一挑眉,看向寇栖,“你身边这不是有很多‘优秀’的人吗?”
寇栖只想“呵呵”。
余茹松开手,“眼光也不能太高,SSR是万里挑一的。”
裴纪知道SSR的含义,但依旧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只能看向关键人寇栖。
寇栖:“我哪里眼光高了?”也就是没女孩子喜欢他,不然他一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一得就能得到!“我爸怎么放你一个人?”这么多觊觎的目光,不应该像守骨头的狗一样陪在身边吗?
余茹唇角笑意减淡,“你爷爷奶奶过来了。”
“我这次是以你母亲的身份来的,而不是寇辰之的妻子,他们没有厌恶我的理由。”她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咬了下后槽牙,“说实话,我忍他们很久了!”
寇栖双手合十:“冷静好吧?他们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好了不少,应该不至于闹得像之前那样。更重要的是,我爸现在才是这个家里做主的人,他们就算讨厌也没用。”
偷听两人对话的男人凑上前,直接插入对话,“要是我,一定把你当祖宗供着,谁给你脸色瞧,我就跟他翻脸。真的,要不你们跟我走吧。”
裴纪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大叔,轮不到你。在人家的晚宴上撬主人家的墙角,是嫌你现在欠的债还不够多?”他对这个冒昧的男人有所耳闻,扶不起的阿斗是这家伙的代名词,干一行赔一行的没用废物。
男人被一个小辈下了面子,脸涨得通红,指着裴纪念了半天的“你”,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甩袖离去。
“余茹。”走过来了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是寇栖的奶奶,“多少年没见了,你的变化真是小。”寇奶奶不喜欢面前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能干出生了孩子一走了之这种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受拘束、不为他人言语所动的女人有着她身上少有的活力。
余茹微微颔首,耷拉着眼,“您的身体看起来也不错。”
她似笑非笑,“让我猜猜,您这次准备用多少钱来砸我?”
寇奶奶:“你对我有怨言。”
余茹抿唇,沉默以对。
寇奶奶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我老了,没精力管你们的事了,这个镯子是我当年的陪嫁,今天送给你了,就当补了当年的儿媳见面礼。”这么多年她想明白了,有儿媳妇就比没有强,更何况,她孙子都那么大了,儿子也不听话,她想继续折腾也毫无意义,“以后,随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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