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手心被烫得微红。
“宋秘书。”简昱珩冷着脸说，“去洗漱，不然扣光你本月绩效。”
宋若辰冷淡地抬了下眼皮，平日里灿若寒星的眼睛因为醉意带了层朦胧的薄雾。
他推开简昱珩，自己洗漱完，在床上咣当躺下了。
【突发任务·照顾醉酒的omega（1/1）】
谁说总裁秘书都很能喝酒，以后谁敢灌宋秘书酒啊。
简昱珩往外走，路过地上那摊碎玻璃渣，无语了两秒，去角落里拿了个扫帚和簸箕，把玻璃渣给收拾了。
手机振了下，他拿出来，是龚助理推送的消息。
[龚助理]：哈哈哈哈看这个，[推送小说·穿书之我在狗血小说里当清洁工]。
简昱珩：“……？”
[龚助理] 撤回了一条消息。
[龚助理]：二少，宋秘书安顿好了吗？时间不早了，您明早还有行程。
简昱珩没回消息，他反手合上门，将一片葡萄园关在身后，下楼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二少？”龚助理问，“您从宋秘书老巢顺利出来啦？”
“不太顺利。”简昱珩说。
龚助理：“？”
“开你的车。”简昱珩催促。
龚助理是beta，对信息素的气息不敏感，他这会儿总觉得自己在葡萄海里滚了一圈，身上全是葡萄果香。
始作俑者是谁，他又不太确定了。
从刚才的突发状况来看，他和宋秘书都被卡住了吧？
四次重复，宋若辰就被水杯烫了四次，也没哪次出现不同的举动？
他可能逮错人了，宋秘书比窦娥还冤。
不过——
不会喝酒还硬要挡酒，宋秘书的性子是真倔啊。
瞬间，简昱珩的眼前又浮现出宋秘书被开水烫红的手心，他昨天无意间抓到了对方的手，宋若辰的手很软，指骨细得像是他能轻易折断。
仅仅是短暂地被烫，就能红成那样。
宋秘书是打算用这样的身子跟他一直作对吗？
正想着，简昱珩放在车座上的手机响铃了。
“喂，哥？”他接起电话，“怎么了？”
“今年的年会，你来致辞吧。”简枫说，“刚好让全体员工都能认识下你。”
“我没问题。”简昱珩说。
致辞而已，小场面。
“对了。”简枫说，“这周末，陈家老二约跳伞，我记得你以前爱玩，你要去吗？”
“不去。”简昱珩果断拒绝，“我是宅男。”
简枫：“……？”
【Zzzzz】
【z……？】
【宋若辰，醒醒。】
【我草草草草草。】
“你在干什么……神农尝百草？”躺在床上的宋若辰睁开了眼睛。
【正在查询回档零钱包余额，当前余额0秒。】
“真成小零了？”宋若辰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啊？？？”
宋若辰裂开了。
我钱呢？
【我在查，我这边显示的支取人是你，执行人是我，时间是昨天晚上……21点03分，你反复回档了4次。】
“我一定在经历什么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宋若辰笃定地说。
一人一统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最终对着垃圾桶里的一滩杯子玻璃渣以及宋若辰自己烫红的手，双双陷入了沉默。
【太奢侈了。】
系统说。
“嗯……”宋若辰点头，“韭韭不能平静。”
“那我最近都要老实做人了。”宋韭韭说，“我们没有回档币了。”
【也可以不做人，回档币可以买，我们要来点儿吗？】
“不早说。”宋若辰来了精神，“要一斤。”
【千金难买寸光阴，宋秘书的1000元工资可兑换1秒回档币，要兑换吗？】
“不了。”宋若辰说，“没什么脸是我宋若辰丢不起的。”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去了厨房，给自己泡了点水果麦片。
【你醉的话我也会醉，还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宋若辰努力调取记忆，只记得在用餐的那家包厢里，简昱珩捏着他的脸颊，凶巴巴地质问着他什么。
至于其他的，他都没印象了。
应该是处于托管状态的他凭借聪明才智打败了反派，顺利地回到了家中。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在外边喝酒了。
“统秘书。”宋若辰问，“我近期有什么行程吗？”
【……？】
【明天霄拾集团有一场国际会议，需要你随行。】
“随行好啊。”宋若辰说，“站着拿钱我喜欢。”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去找下晏辞，让晏辞给他吐点回档币。
【记得带上你给晏辞买的小礼物。】
宋若辰：“哦，对。”
主角受人好，经常给投喂小蛋糕，恰逢晏辞要生日，作为感谢，宋若辰前几天买了一个挺漂亮的纸雕夜灯，打算送给晏辞玩。
“统宝。”宋若辰问，“我灯呢？”
他一路找到客厅，在沙发边上发现了自己买的那片纸雕灯。
等下，片？
“谁压上去了吗？”他问，“怎么变二维的了？”
【……】
下午，宋若辰按照原书剧情，在医院里找到了晏辞。
书中对晏辞很好的外婆生病了，正躺在病床上。主角受坐在床边，眼泪汪汪地握着外婆的手。
“夫人。”宋若辰提着果篮推门进来，“病房服务升级了，医药费也都记在简总账上，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好。”晏辞说，“宋秘书，我以为他不会管我。”
“你怎么跟他说的？”宋若辰问。
晏辞递出了一张聊天记录——
[晏辞]：0.0。
[简枫]：累死，今天又要上班。
“他甚至没有发现我用的表情比平时多了个泪花。”晏辞说，“我以为他不爱我了。”
宋若辰：“……”
嗯，自卑敏感遇上神经大条。
“砰！”病房的门被人撞开，晏辞的alpha哥哥大步走了进来。
“哟，外婆病了啊。”alpha说着，把手伸向了一旁的果篮，“医药费够吗，让小辞多出点，要是花不完，我……”
宋若辰的眼眸抬了下，在想用什么理由叫医院的安保。
晏辞捂着心口弯下了腰：“你竟然打我……”
alpha哥看了看自己的手，面露困惑。
“保安，过来一趟。”宋若辰按铃，“这边有alpha虐待omega。”
医院的安保急匆匆地冲上来架走了晏辞一脸茫然的哥。
“宋秘书，我厉害吗？”晏辞问。
宋秘书：“嗯。”
谁给带的，晏辞变晏瓷了。
不过无所谓，晏辞一高兴，他的回档零钱包来财了。
30秒，系统给的不算多，但应该足够他顺利过完这场国际会议了。
隔天上午，霄拾集团一楼会议大厅，来自国内外的精英汇聚在这里，开始了一场国际会议。
精英中的精英，宋若辰秘书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系着领带，穿梭在参会的客人中间。
“二少，您的水。”他停在简昱珩身边，微微俯身，把一瓶水放在简昱珩面前，“请慢用。”
冷淡漂亮的omega秘书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简总？”宋若辰敲了下右耳边的耳机，“请讲。”
“宋秘书，你就坐简昱珩边上，不用过来。”简枫说，“我这边带了霄拾集团的翻译专员，他刚回霄拾，没配备专员，你帮忙翻译一下，不过他应该不需……”
“好的简总。”宋若辰说。
他拉开凳子，在简昱珩身边落座。
自打那天被卡在宋秘书家里之后，简昱珩已经两天没遇上怪事了。
他侧过点目光，打量着宋秘书的侧脸，omega在看会议记录，目光冷冰冰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呢？
简昱珩心说。
这两天太平静了，平静得他浑身难受了。
还能不能行了，再搞点事情，让他确认一下。
“这场国际会议里，原书作者写的，应该是英语吧？”宋若辰在脑袋里跟系统确认，“英语的话，大学生应该是可以的。”
【是。】
“我刚考完四级就穿了。”宋若辰心说，“凑合给二少翻翻。”
几分钟后，一位外国老板走了过来，停在了简昱珩面前。
“Good morning*……%￥%￥%。”
宋若辰：“？”
啥玩意儿？这么快？
早上好，你啥，效益、方案、循环啥。
“宋秘书。”简昱珩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翻译。”
宋若辰：“……”
捏马，上班还考听力。
简昱珩的眸光震了下。
“统，回放0.5倍速，有这功能吗？”宋若辰问。
【真敢想。】
【啊，还真行，在本零钱包的能力范围。】
【不过你自己也变成慢动作的了，你可以吗？】
“我无所谓。”宋若辰想，“我听个听力。”
时间倒退10秒，歪果仁缓慢地开口了：“g-o-o-d……”
“嗯——嗯——”宋若辰慢悠悠地听。
“宋——秘——书——”简昱珩因为0.5倍速不那么咬牙切齿地想，“是——你——吗？”

但这句有点长，听到后边的时候，他把前边给忘了。
于是他删繁就简，秉着不信不雅不达的宋氏翻译原则，给简昱珩翻译了后半部分——
“胡扯了三句天气，夸了五句公司很牛，然后图穷匕见……说有机会的话，想和贵公司合作一次。”他说。
简昱珩：“……”
这翻得多少是带点儿个人恩怨的。
受惯性影响，简昱珩放缓语速，以0.5倍速开始回应：“感谢——认可——，霄拾集团——下个季度——股价……”
“二少。”宋若辰看向简昱珩，亮了亮自己的拳头，“点个头或者摇个头。”
自觉点，别说词汇量超纲的话。
搞太复杂，翻回去不一定是人言。
“……”简昱珩沉默了两秒，深吸了一口气，张嘴吐了串流利的英语。
坐他俩对面的大胡子外国人眼前一亮，和简昱珩聊了起来。
“统统，我好厉害。”宋若辰说，“上司都被带成双语的了。”
【宋若辰，一款上司速成学习机。】
简昱珩开启了交流自动挡状态，宋若辰也乐得清闲，安稳坐在简昱珩身边练听力。
这外国来的老板想跟霄拾集团合作，又舍不得出资，简昱珩跟人周旋了半天，拟定了最初的方案。
“宋秘书。”简昱珩下意识地使唤人整理会议记录，“做一下……”
龚助理立马将文件夹递了过去：“哎，二少，都整理好了，您过目。”
简昱珩：“……”
“宋若辰人呢？”他冷声问。
“说突发手伤，翻译不动。”龚助理复述，“让我过来当替补。”
“二少，请看会议记录。”龚助理捧上文件，“我用了近3000字，补充描述了您谈判时的动作神情，肯定比宋秘书的记录更实在。”
简昱珩：“……”
“下次您别找宋秘书帮忙了。”龚火说，“这种清冷倔强的秘书，性子太烈，很难让他老实给您办事的。”
简昱珩不置可否，只轻轻地嗯了声。
盼星星盼月亮，他终于又把那种奇怪情况给盼来了，这次还多了点花样。
那段时间，简昱珩虽慢但认真地盯着宋若辰，但对方同回溯前一样，都在认真翻译，没露出什么马脚。
完美（存疑）小秘书这会儿不知道溜去了哪里，后续情况，还有待他观察。
临近傍晚，简昱珩收拾文件，准备离开公司。
“昱珩。”简枫在叫他，“今天上午的会议里，外宾提了不少有趣的想法，我们公司内再开一场会，讨论一下？”
简昱珩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他顺手拿起桌上没喝完的矿泉水，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龚助理。”简昱珩说。
龚助理将会议记录本递了过来。
简昱珩翻开了第一页——
白纸上画了几个红蘑菇和几个倒地不起的小人。
“你开会的时候，给想象力插上了翅膀？”简昱珩说，“飞到了遥远的山里？”
“不是我。”龚助理擦汗，“二少，我画画没这么好看。”
简昱珩没追究，他的指尖在小人上点了点，翻开了第二页，龚助理做的会议记录整整齐齐。
“我们霄拾在传媒这一块，确实占了不少的资源。”简枫发话了，“但正如简昱珩提出的那样，我们的很多经营形式，都比较老套了。”
简枫：“今天过来参加会议的几位外宾也提出了类似的担忧，大家看看，霄拾手头的项目是不是要增加一些新内容。”
“时代在变。”简昱珩说，“手机不再是什么奢侈品，是个人都能上网，这些新用户也是资源，平台可以提供他们爱看的内容。”
“不同意！”公司元老一说，“霄拾产出的作品从不迎合任何人！”
“你激动什么。”简昱珩这边的新锐一说，“我看现在的作品就是在迎合你！”
“放肆，说什么大话呢！”元老二吹胡子瞪眼。
双方争执不下，愣是吵出了一场激烈的商业谈判，不比观点，开始比分贝。
简昱珩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这会议听得他不耐烦，脏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准备发射——
简昱珩：“。”
又来了，好像还是0.25倍速的。
“不——同——意——哈。”元老一说。
“你——想——公司——倒闭。”元老三说。
简枫：“够了——哈，不——要——吵。”
简昱珩：“。——”
一番骂战过后，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了简昱珩。
二少的脸色变了，是不是该骂他们了。
几个骂爽了的元老瑟瑟发抖。
一片瞩目中，简昱珩心平气和甚至有点儿想笑，语速缓慢地开口了：“嗯，诸位的顾虑也很有道理。”
“保留公司的大部分项目，拿出20%的资金投资新项目，各位觉得如何呢？”他问。
元老一：“？”
元老二：“？你小子，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元老三：“都吵成那样了，你不生气？前途无量啊小子。”
简昱珩：“。”
0.25倍速，世界和平。
根本气不起来。
在众人钦佩和难以置信的目光里，他慢条斯理地拧开了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淡淡的葡萄味在口腔里散开，像把他拉进了阳光下的葡萄园里。
简昱珩的目光停在手里的矿泉水瓶上愣了许久。
他拿错了，这是宋秘书没喝完的水。
霄拾集团附近，某公园。
宋若辰悠闲地坐在长凳上，欣赏天空中0.25倍速的烟花。
“统子，好使！”宋若辰说，“这样看烟花太爽了。”
【小——事—一——桩】
烟花在空中缓慢坠落，回档结束，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宋若辰扫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是晏辞给他发了消息。
[晏辞]：0.0*
[宋若辰]：这个*，是脸红？
[晏辞]：宋秘书真是善解人意。
[宋若辰]：夫人找我有事？
[晏辞]：霄拾集团今年的年会好不一样，竟然邀请了传媒这块所有的签约主播和创作者。
[晏辞]：宋秘书明天可以陪我一起入场吗？
[晏辞]：因为这两周我们一共散发了2500张结婚证复印件，1000个结婚证吧唧，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简枫的配偶了。
[晏辞]：我怕哪里没表现好，给他丢脸。0.0。
[晏辞]：宋秘书比我稳重，有宋秘书陪我的话，我就放心了。
[晏辞]：年会有抽奖，还有自助，那个自助超级好吃。
[宋若辰]：懂了。你尽管穿好看，我带你装全套的。
[晏辞]：0.0*
[晏辞]；要低调一些吗？
[宋若辰]：不用，越复杂越好，我们艳压。
宋若辰查看了自己的行程，这年会被简昱珩改了之后，他没什么任务，只要陪晏辞风光进场，再坐着看演出就好了。
隔天傍晚，霄拾集团的年会正式开始。
他也没准备什么新衣服，继续一身清一色的秘书打扮，陪同晏辞到了现场。
晏辞是真冲着艳压来的，素来低调的omega今日套了件华丽的白色礼服，袖口长，裤子也长，整个人像一堆新下的雪。
“我艳压了吗？”晏辞紧张地问。
宋若辰扯着晏辞袖口上的毛绒玩：“挺减压的。”
年会不是他策划的，流程他不太清楚，只知道反派会致辞，而他和晏辞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入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书中这段致辞好像是由简枫自己完成的，而在主角攻致辞的那段时间，晏辞还被其他主播给欺负了。
场内的灯光暗了下去，高大的alpha男人一步步走上了台。
“各位好，我是简昱珩。”男人驾轻就熟，“我刚空降公司不久，可能各位对我还不算熟悉，不过各位刚好能通过这次年会，熟悉一下我与我团队的处事风格。”
简昱珩：“年会的大部分内容由我的团队策划，场地是我选择的……”
简昱珩是傲慢骄矜，但他素来认真，年会致辞是个很重要的场合，刚好能为他日后管理公司铺路。
所以简昱珩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梳理了多个内容，说得风趣，引得掌声雷动。
真正的领导者，都是享受演讲的。
“所以，在本次年会后……”简昱珩顿了下。
一束灯光打下来，照在正在进场的两个omega身上。
落后一步的那位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碎发垂在额前，笑容标准，一如既往的冷淡利落。
“夫人，小心脚下。”宋若辰说。
真的是他吗？简昱珩想。
宋秘书那么认真，那么完美——
“哎哟我艹……”宋若辰脚下一滑，踩在了晏辞礼服曳地的飘带上。
“呜。”晏辞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栽了出去。
“夫人你没……”宋若辰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晏辞踹出去半米。
“哪个孙子选的场地，那么滑……”宋若辰骂骂咧咧。
简昱珩：“……”
简昱珩：“…………”
天哪，确定了。
就是你，宋若辰。
完美小秘书，是什么完蛋玩意儿。
简昱珩毫不留情地发出了嘲笑。
简昱珩：“哈哈……”
简昱珩“哈。”
全场安静，一束光搭在两个omega即将进场的地方。
宋秘书小心地俯身，捧起晏辞袖口垂落的白色飘带：“夫人，我小心脚下。”
台上，正打算下一个致辞的简枫问：“怎么了？”
“没事。”简昱珩说。
他得想一下，忘了致到哪里了。

第11章 假的，都是表象
“咳，各位好，我是简昱珩。”台上的alpha男人停顿了两秒，又开始说话了，“我刚空降公司不久……”
不远处站着的简枫：“……？”
咋从头开始了啊？
台下，公司员工低语——
“二少……变复读机了？”
“我倒觉得挺正常，我背书忘词的时候也会从头再来一遍。”
“突然感觉二少亲切了很多？”
“重复一遍的能是什么？”龚助理掏出小本本，招呼周围同事，“是重点啊，还不快记下来。”
“夫人，这边。”台下，宋若辰细心引导晏辞进场，“别再摔着。”
晏辞：“？”再？
失败是成功之母。
有了前一趟的挫折，这趟宋若辰吸取经验，全程脚趾抓地锁死，就差没把自己扎根在这孙子精选的丝滑地面上。
“忙碌了一年，大家都辛苦了。”台上的简昱珩继续致辞，表扬了优秀员工过后，开始感谢几位多年同公司风雨同舟的元老，“这一年，陈董添了皱纹，王董多了白发……”
宋若辰捧着晏辞衣服上的白色飘带，跺着地往前走。
简昱珩：“傅董也噗……”
傅董：“？”
王董：“？”
“我们辛苦到他的笑点上了吗？”陈董皱眉。
“傅董也……那样。”简昱珩继续说，“不论新老，不论资历，每个人都是霄拾集团的一员。”
“大家或许意见相左，但都是为了公司。”简昱珩把脸板回了冰冷状态，“希望大家在年会上尽情放松，好好休息。”
第一次这么演大于讲。
都怪宋秘书。
“夫人，请坐。”宋秘书刚把晏辞引导到正确的位置，在晏辞身边优雅落座了。
没多久，依次完成致辞的简枫和简昱珩也挨个落座。
晏辞看着身旁一身白西装的简枫，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夫人您看，简总有心了。”宋若辰说，“特地跟您穿了情侣装。”
晏辞：“哇。”
宋若辰抬起手，越过晏辞背后，用手里抓着的笔戳了下简枫。
简枫：“……对，有心。”
他也不知道啊，他办公室衣柜里衣服挺多的啊，今天下班就只剩一件白的和九件翠绿的了。
“简总很会挑衣服。”宋若辰这会儿把秘书的台词给说爽了。
简枫：“:(”
【回档零钱包到账20s。】
【回档零钱包到账1s。】
“1s是主角攻掉落的？”宋若辰问，“好小气。”
还是晏辞给的多。
霄拾集团今年的年会大变样，不再是辛苦一年的员工继续在台上逗领导开心，而是邀请了不少与公司合作的大主播过来演出。
演出即将开始，宋若辰收到了晏辞的消息——
[晏辞]：0.0~
[宋若辰]：这个是挑眉？
[晏辞]：这个是误点。
[晏辞]：我问了一下，演出时长1个多小时，我们先去拿点吃的吧？
[宋若辰]：听夫人的。
[宋若辰]：今天有虎皮蛋糕吗？
[晏辞]：咱们去找找，找不到的话，我让人给你送。0.0*
[宋若辰]：好好好，出发。
刚才还稀疏着空位的观众席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宋若辰一转头，才发现他身边的空位被人填了。
“二少。”宋若辰微点了下头，算是问好，“您主导的年会很有意思，场地很华丽。”
简昱珩：“……哼。”
“夫人，我们走。”宋若辰招呼晏辞往外挪。
简昱珩让开了点腿。
这俩来来去去的，刚坐下又要起，闲得像金鱼缸里来回游动的小鱼小虾。
“稍等，我手机没拿。”宋若辰说。
简昱珩刚伸开的长腿又别了回来。
宋若辰又游了出去。
“啊，我的结婚证吧唧没拿。”晏辞说。
宋若辰：“我来。”
简昱珩开始玩伸腿撤腿再伸腿的小游戏，腿逐渐不听使唤，终于慢了一步。
“哎……哟。”宋若辰没收住，一脚踩在了简昱珩的脚上。
恶劣的微笑浮现在简昱珩的嘴角。
宋秘书，又失误了，该回溯了。刚好让他近距离看看这挂是怎么开的。
宋若辰眼睛里的慌乱一闪而过，灿若寒星的眸光瞥过简昱珩，下颌微抬了些，一副冷清不屑的模样，抬脚走了。
简昱珩：“……”
咋？我不配你开一次挂吗？！
【失误了，不回档吗？】
宋若辰的耳边，是系统的声音。
“不回，是简昱珩自己避让失误。”宋若辰说。
宋若辰：“而且我觉得我刚才表现得还挺宋秘书的。”
在不过分惹毛反派的前提下，还能拗点原书宋秘书的人设，简直一举两得。
“二少。”简昱珩身边，龚助理递来一只平板电脑，“公司年会的直播开了，弹幕反馈不错。”
简昱珩接过平板电脑，戴上耳机。
这是到场的观众自己开的直播，画质简陋，画面摇晃，但直播间的人却不少。
[原来这么多明星和主播都属于霄拾集团啊。]
[节目不错，大公司的年会原来是这样的。]
[坐在中间位置的是霄拾的两位老板吗，A到我了。]
[咦，这不是晏辞老公的公司吗？据说公司里有一位很牛的秘书。]
[据公司内部消息说，宋秘书漂亮冷清，性子很烈，还倔强。]
简昱珩：“……”
假的，都是表象。
车是倒挡起步的，酒是一杯就倒的，翻译是主张交流双方眼神交流的，老板也是能踹出去半米的。
这位完美小秘书简直全身都是破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小秘书开的挂会挂到他头上，但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他要开始解决了。
要怎么解决这位龚助理口中的“劲敌”呢？
抓起来绑好了关小黑屋，能行吗？
还是除之而后快？
对挂的功能不够了解，不确定因素有点多，简昱珩不想妄动，也不想暴露自己，他还得再观察一下。
总归他没疯，公司也没鬼，他有的是时间和劲敌耗。
“昱珩。”简枫转过头来，“年会的抽奖环节，是谁安排的？”
“是龚助理。”简昱珩说。
“简总。”龚助理点头示意，“您放心，本次抽奖活动的奖品异常丰厚，员工肯定喜欢。”
龚助理：“我还临时放入了别出心裁的特等奖。”
“也要考虑成本。”简昱珩提醒。
“放心老板。”龚助理说，“成本不高。”
“龚助理和宋秘书办事，我都很放心。”简枫说，“是吧，昱珩？”
简昱珩：“宋秘书就算了。”
简枫：“？”
这年会的自助安排得确实不错，摆了不少市面上买不到的小蛋糕。
宋若辰尝了个荔枝小蛋糕，又嚼了个草莓的。
“辰辰。”晏辞又捧了个巧克力饼干碎口味的来，“这个闻起来也很香。”
“吃……吃不下了。”宋若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