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跟踪狂by桃白百
桃白百  发于:2024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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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更有气势,可说出口,依旧是软绵绵的:“删掉。”
“不行的,”付尘雨摇头,“小阳的每一张照片我都会保存。”
“……别拍了。”
付尘雨还是摇头:“我这个星期储存卡都还没有装满过,小样不足。”
他一手拿着手机牢牢地对准他,另一只手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往下,解开了自己的拉链。
见他若无其事地掏出来,向阳目瞪口呆。
付尘雨一手拍照,另一只手动着,完全没有要碰他的意思。
“你有病吧……”向阳带着哭腔喊道。
可惜,没有半分威慑力,只让面前的男人更为兴起。
“……变态!”向阳骂道。
付尘雨总算有了些反应,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你用了相同的称呼,”他对向阳说,“我和那个家伙。”
“……”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起那么讨厌的人呢!向阳皱眉。
“我们一样吗?”付尘雨问,“在你心目中,是一样的吗?”
“你问这种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手停下!”向阳喊。
作者有话说:
快出残影

付尘雨当初还曾标榜自己讲信用。
可明明刚才说过说要让他享受,事实却是光让他看着自己享受。
向阳此刻衣衫完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过度暴露的地方,付尘雨的兴奋简直莫名其妙。
可偏偏因为手脚都被绑住,向阳完全无法反抗。
他不得不扭头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再瞥一眼。
付尘雨很开心,嘴角一直扬着,显然是满意极了。
只能一动不动坐着的向阳却感到无比折磨。
挣扎了好一会儿后,他试探着问道:“……你就不想碰碰我吗?”
付尘雨走进了半步,那东西几乎戳到了向阳的面前。
“可以吗?”他问向阳。
但……你都这样了,还打什么报告呢。
向阳猜想若是自己真的说出口,只会听到“我只是对自己做,没有碰你”这样的歪理。
“你、你试试啊。”向阳说。
付尘雨低头看着他,片刻后十分惋惜地说道:“腾不出手。”
他一手忙活,另一只手依然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向阳。
“你就不能先把手机放下吗!”向阳又好气又好笑。
付尘雨毫不犹豫地摇头。
向阳欲哭无泪,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家伙讲道理,又说不出更直白的话,急得嘴唇紧紧抿在了一块儿。
付尘雨稍稍放低了手机的位置,凑得更近了些,然后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啊?”向阳问。
“我也想对你做同样的事,”付尘雨说,“在你心目中,我和他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啊!”向阳说。
而且,他要做的也不是“同样的事”。
“你根本不会偷偷地做那种事,”向阳继续说道,“你不是很嚣张的吗?”
“嗯。可是我是想的,”付尘雨又往前凑,“很想很想,现在就想。”
他的意思太明显了。
向阳垂下视线,就能看到那个已经近在咫尺的东西。
“小阳讨厌吗?”付尘雨终于停下了动作,又小声补充,“我每天都洗得很干净。”
“什么呀,”这样的场景下,向阳居然被逗得有点想笑,“这也是你做的准备之一吗?”
付尘雨居然点头:“是啊。”
向阳为难地舔了舔嘴唇,心想,那我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咽了口唾沫,又抬头看了付尘雨一眼。
付尘雨痴痴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望,赤果果的。
向阳心想,自己果然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的。
正如他不久前暗暗在心中假设的那样,若是付尘雨,一定会软硬皆施,用可怜的表情和语调哀求,看似在与他商量,实则态度强硬,不依不饶。
“小阳,”付尘雨声音柔软,“试一下吧。”
向阳不吭声。
他很紧张,但不讨厌。
直到被戳到了嘴唇,他依旧没有闪躲,犹豫了会儿后闭上眼,张开了嘴。
耳边传来了付尘雨吸气的声音。
向阳心跳得飞快。
他猜想自己此刻一定彻底涨红了脸,而付尘雨依旧举在手里的手机记录下了一切。
不只手机,还有房间里的监控也在运作。
居然是多镜头记录啊,他闭着眼在心中感叹。
反正让付尘雨不要拍也没用,他又不听,自己现在被绑成这样,完全是任人宰割,会乖乖顺从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啊,他是讨好型人格嘛,一贯很逆来顺受。
付尘雨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头上,又拨开了他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扶着。
有点晃。
脑袋也变的晕乎乎的。
向阳试着睁开了眼,抬眼向上看。
与付尘雨的视线对上后,付尘雨扶在他后脑的手手指不自然地收拢起来。
向阳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是不太好看的。
毕竟嘴一直闭不上,不断分泌的口水就会沿着唇角往下流。
“小阳,”付尘雨的声音也在颤,“好热。”
向阳心想,那你为什么不把衣服脱下来呢。
以他们现在正在做着的事来说,他们的衣着都太过完整了。
向阳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付尘雨的身体。
付尘雨身上平日总是被遮挡的部分里,他唯一熟悉的,只有最不该看到的那个地方。
他想开口,想表达抗议,却不行,因为被塞得太满。
所幸在他逐渐感到又酸又累时,这个漫长的过程终于迎来了尾声。
付尘雨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他,让他完全不好意思把嘴里的东西吐掉。
向阳低着头,胸口起伏,被付尘雨扶着面颊被迫仰起脸来。
手机依旧对准着他。
那些东西没地方吐,他又动不了。为了不污染环境,也只好咽下去了吧。
把嘴唇也舔干净以后,他开口,声音哑哑的:“……亲我一下。”
付尘雨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面颊。
“不是这里。”向阳侧过头,主动地寻找他的嘴唇。
付尘雨居然躲了一下。
向阳震惊:“什么意思?”
付尘雨眼神闪躲。他终于舍得放下手机,然后很自然地跪在了向阳的面前。
“你不会是嫌脏吧?”向阳问,“那是你自己的!”
“小阳的不脏,”付尘雨说,“小阳的是甜的。”
向阳心想,胡说八道,那种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甜的。
付尘雨每天尽吃甜食,味道也不甜。
意识到付尘雨要同他礼尚往来,向阳努力地扭了两下,试图闪躲。
付尘雨可怜巴巴地:“求你了。”
说得好像那是给他的巨大奖赏似的。
不过,若付尘雨真的那么想,倒是正好,可以提出一些条件。
“……你先把衣服脱了。”向阳说。
付尘雨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我想看。”向阳放软了语调,“不然不让你碰。”
“你被绑着。”付尘雨提醒他,“怎么不让?”
“我……”向阳努力地沉下脸,“你不听话,我会记仇的。”
“记仇,会怎么样?”付尘雨问。
“我很暴力,”向阳虚张声势,“你见过的。”
付尘雨想了想:“可是,我觉得小阳应该不会伤害我。”
向阳愣了愣,瞪他:“那你还把我绑起来?”
付尘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视线,俯身隔着布料在向阳的那儿亲了亲,说道:“我要先收一点定金。”
以向阳现在的状态,其实也没什么资本去讨价还价。
见他点头,付尘雨露出了高兴又期待的笑容。
向阳很快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甜甜的,很好吃,才能让付尘雨如此津津有味。
“小阳,”付尘雨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扑洒在他的皮肤上,“小阳身上的每一寸都好可爱,好喜欢。”
也不必连这种地方都那么痴迷吧。
向阳想移开视线,又忍不住要去看他。
察觉到向阳的视线,付尘雨抬起眼来对他笑了笑,接着往后退了些,微微低下头,非常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出现在眼中的是一副和向阳想象中很不一样的身体。
皮肤苍白,并不像穿着衣服时看起来那么单薄纤弱。
但确实还是有点太瘦了。
不过,并不妨碍那是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时暴露在外的,手腕上那些新鲜且令人揪心的痕迹。
意识到向阳正盯着,付尘雨有意识地垂下了手臂,把那部分藏进了他的视线死角里。
“到底为什么呢?”向阳问。
付尘雨不回答,专心致志地吃着眼前盼望已久的心仪甜点。
向阳便也分不出太多余裕去思考别的东西。
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房间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刘海从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向里观察。
“……猫进来了。”向阳说。
付尘雨不回头,也不回话。
向阳莫名羞耻:“它走过来了。”
小刘海来到了付尘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
付尘雨终于舍得搭理它。
他抬起手来,遮住了猫咪的眼睛,轻声咕哝:“不许看,我专属的。”
向阳哭笑不得。他很想吐槽,可当付尘雨的手腕又一次进入他的视线,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在意。
付尘雨抱起了猫,把它的脑袋蒙进怀里,然后继续。
很幸运,直到结束,小刘海都没有挣扎,甚至还轻声呼噜了起来。

第64章 过分的念头
付尘雨没有把绳子扎的太紧。向阳全程只在刚被绑住的时候略微挣扎了一下,可终于被松绑后,手腕处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付尘雨表现得有点心疼,但又十分兴奋。
他垂着视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向阳手腕处微微泛红的皮肤,嘴上说着“对不起”,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又摸索着拿起了手机。
向阳并不生气,只觉得好笑。
他很配合地让付尘雨拍了几张手腕特写的照片,然后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付尘雨不解地看着他。
向阳也不知道要如何表述。
他们今晚已经做了不少大尺度的事情,回想过程,向阳忍不住要偷偷地咂一下嘴巴。
他并不是感到不满,只是多少有些奇怪。
付尘雨那么荒唐的一个人,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可怕想法,可真的得到了机会,在他被彻底绑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状态下,连他的衣服都没想过要脱下来。
“住下来吧,”付尘雨同他商量,“别回去了。”
时间并不算很晚,足够向阳赶回寝室了。
这儿没有他的换洗衣物,没必要特地留下来。
哦不对,应该是有的。
付尘雨上次说过,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那我待会儿洗澡的时候,你不能看,”向阳说,“把摄像关了。”
付尘雨不情不愿地移开视线,别别扭扭地“哦”了一声。
他还赤果着上身。向阳现在双手没了束缚,很想主动去碰一碰,却又不好意思。
明明那种地方都吃过了,可脱离了方才的气氛,摸一下也成了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那你现在去吗?”付尘雨问。
向阳站起身:“哦。”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我的牙刷……”
付尘雨一脸了然,走到墙边,打开了一个相框。
向阳扶住了额头。
付尘雨把牙刷递向他,手抬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收了回去,把牙刷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可向阳的视线已经锁在了他的左手腕。
“喏。”付尘雨用右手把牙刷递了过来。
向阳没接。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他浅浅地吸了口气,“其实我最近有去查过一些相关的东西。”
“什么?”付尘雨不解。
“有一种说法,在疼痛时,大脑为了缓解,会分泌可以止痛的激素,让人变得好受一些、快乐一些,”向阳伸出手,拉住了付尘雨的左手,“叫内啡肽,还有多巴胺。”
他低头看着付尘雨手腕上的痕迹。
“所以一些人在感到极度痛苦的时候,为了能得到慰藉,就会伤害自己,”向阳说,“疼痛会带来内啡肽,不只身体,心灵也会得到安慰。”
“……是这样吗?”付尘雨轻声问。
“这是一种潜意识,这么做的人不一定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会觉得自残以后心情变得愉快,”向阳抬头看向付尘雨的眼睛,“学长,你前阵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付尘雨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因为这个。”
向阳蹙着眉,担忧地看着他。
“我讨厌痛,疼痛不会让我感到快乐。”付尘雨说,“我很怕痛的。”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向阳不解。
付尘雨抿着嘴唇,踟蹰着,不愿开口。
“我想知道,”向阳说,“我很在意。”
付尘雨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喃喃道:“……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向阳不禁嘟囔:“这种时候怕我不高兴了,刚才倒是不在乎。”
“刚才小阳也很享受。”付尘雨说。
向阳脸一烧,抬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快说!我很暴力的!”
但下手根本没怎么用力,不痛不痒的。
“我……”付尘雨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我的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非常危险的、过分的想法。”
“我知道啊,然后呢?”向阳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知道。”付尘雨说,“那都是会伤害到你的,很糟糕的念头。”
比绑架还恐怖吗?向阳愈发好奇。
“别问,”付尘雨说,“我尽量不去想了。
向阳不安地眨了眨眼,想后退,付尘雨却收紧了怀抱,不放他走。
“你看,你怕了,”付尘雨说,“你会讨厌我。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些天,我想到你在露营时候说的话,就完全管不住自己。我不知道要怎么克制那些想法……”
“……”
向阳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付尘雨把额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疼痛可以让我冷静。”
向阳试着去碰触付尘雨的手腕。
那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触感明显。
“我不怕啊,”向阳说,“……我知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最好别那么信。”付尘雨说。
向阳搂住他:“……那就试试看吧。”
付尘雨动了动:“什么?”
向阳不知道付尘雨说的过分的事究竟是什么。但无论如何,总好过让他就这么伤害自己。
“也许我不介意,”向阳越说越小声,“你可以试试看。”
付尘雨愣了愣,忽然松开了他,摇头道:“不行。”
“欸?”向阳疑惑地看着他。
“你回去吧,”付尘雨低着头,完全不看他,声音干涩,“你回去。”
这般反应太过突兀,向阳往前一步,强行把自己塞进他的视野:“为什么?”
“现在走,”付尘雨说,“要不然,就永远留下。”
“你是希望我也搬过来住吗?”向阳问。
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啊。
付尘雨却烦躁地蹙起眉来,扭过头,推开了。
向阳呆滞了会儿,这才意识到付尘雨方才那句话完全是字面意思。
永远留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但若真的就这么离开,付尘雨会不会因为又因为产生糟糕的念头而“惩罚”自己?
付尘雨的手腕上会添上新的伤痕,因为他。
“……我不会走的。”向阳说。
见付尘雨惊讶地回头,他又补充:“也不会永远留下。”
“……”
付尘雨欲言又止。
向阳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鼓起勇气追到了付尘雨跟前,扬起下巴:“我现在的计划是今天晚上留下,然后明天早上八点回去。因为九点有课。你有什么意见吗?”
付尘雨身体微微向后仰,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好,”向阳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我们说下一个议题。”
摸到那些伤痕,向阳心里又难受起来。
“你会产生很过分的想法,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我,”向阳说,“你明明想见我,却不来见,所以才会越想越多。伤害自己是治标不治本的。”
“可是……”
“没有可是,”向阳打断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以后如果你再产生奇怪的想法,你就……就跟我说说话。给我发消息,如果我有时间,我们就见面。见到了就会好了。”他说着,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笑了起来,“学长,你随时都可以见到我!”
这句话似乎真的有着很强烈的安抚效果。
付尘雨听着,表情明显变得舒缓,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万一你见到了我还是在想一些有的没的,那……那就说出来,”向阳声音变小了一些,脸也红红的,“我们商量一下。”
“商量?”
“就是……可不可以实践,能实践多少,”向阳说,“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我现在想亲你。”付尘雨说。
向阳笑了起来:“这个不用商量。”
付尘雨抱住了他,亲吻他时显得急切却又温柔。
向阳眯着眼,带着笑回应。
付尘雨究竟想对他做些什么,会过分到不惜伤害自己呢?向阳想象不出来。
但他觉得,就算付尘雨真的去做了,自己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惊吓。
面对付尘雨时,他有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包容度。
“还是不想你走,”付尘雨紧贴着他的嘴唇喃喃,“希望每一秒钟都能闻到你的味道。”
“……我才没有那么大的味道!”向阳说。
“有的,”付尘雨说着,在他皮肤上轻嗅起来,从面颊一直到颈项,“我能闻到。”
向阳难受了:“我要去洗澡。”
“哦。”付尘雨依依不舍地松开怀抱。
“你先把监控给关了!”向阳说。

付尘雨表现得不情不愿,但在向阳的坚持下还是乖乖听话照做了。
向阳监督着他从手机控制台关掉了开关后依然放心不下,逼他在浴室里指出了监控位置,然后亲手拔掉了电源。
“很不信任我。”付尘雨明显不高兴,“明明都答应不看了。”
向阳倒也不是真的怀疑他会阳奉阴违,只是想到有这么个东西,难免不自在。
就好像他也不是真的介意付尘雨看到自己的身体,只是不愿意被迫在镜头下单方面表演罢了。
洗漱完毕后,他把自己的牙刷放在了牙刷杯里。
未来,他应该会经常出入这里吧。那还是很需要一把常用的牙刷。摆在浴室,比挂在卧室的墙上更合理。
付尘雨为他准备的睡衣意外的合身。
换上后,向阳在镜子前来回照了照,暗想着,付尘雨一定是在心里偷偷估摸了很久他的身材尺寸。
走出浴室时,付尘雨正蹲在客厅角落的地上。
他面前摆放着的是前阵子曾把向阳吓了一跳的那个大号猫砂盆。
听见动静,付尘雨转过身招手:“快来。”
向阳走过去蹲在了他身旁。
付尘雨用手轻轻地推开了猫砂盆的活动门,两人得以清晰地看清里面的动静。
小刘海正蹲在里面猛猛用力。
味道怪不好闻的。
“……你怎么还偷看它便便?”向阳皱眉。
“它会用猫砂,”付尘雨很高兴的样子,“那未来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说着,小刘海已经解决了烦恼,往前挪了半步,用后腿蹬起砂来。
“它还会埋便便!好厉害!”向阳热情赞美,然后起身找寻起来,“我的手机呢,我要拍下来。”
付尘雨看了看他,表情古怪。
“怎么了?”向阳别别扭扭的,“有什么问题吗?”
“……拍这个,有点变态了吧。”付尘雨说。
他居然被付尘雨说变态!
向阳不服:“猫猫很可爱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付尘雨思考了片刻,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点了点头:“也是。”
“……你在想什么?”向阳不安。
付尘雨露出清爽可爱的笑容:“如果是小阳的话,我——”
“STOP!”向阳大喊,“我不想听!”
付尘雨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小刘海埋完了便便,抖了抖身子,从猫砂盆里钻了出来。
它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紧绷,虽然美瞳还睁得大大的,但已经不再压低身子,长长的尾巴像天线一般直直竖着。
它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挨个蹭了蹭,之后继续向前进发,开始在新世界探险。
“它好像放松下来了。”向阳说。
“嗯,”付尘雨也站起身来,“愿意排泄就说明已经没有那么警惕了。”
向阳心想,真好。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有半个猫的人了。
应该算是的吧?
他偷偷打量付尘雨。付尘雨原本正看着小刘海的背影,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立刻看了回来。
“带它回来一直不顺利,”付尘雨说,“还以为要努力很久,但有小阳在,一下子就成功了。”
“多亏了我!”向阳大言不惭。
“嗯,”付尘雨笑道,“多亏了你。”
“学长,”向阳拉住了他的手,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还会想那些特别过分的、危险的事情吗?”
付尘雨一愣。
“你看,现在我们这样,你就不想了,对吧?”向阳说。
“本来是没有在想的,”付尘雨眼神游移,“可是你提醒我,就……”
向阳心里咯噔一下。
“但……感觉不太一样,”付尘雨回握住了他,“是可以控制自己的那种。”
向阳的大拇指在那一小片皮肤上拂过:“……别再添新的了。”
付尘雨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低着头。
向阳猜想,他大概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要怎么办呢?
思忖片刻后,他抬起手,按在了付尘雨心口的位置。
“记住啊,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向阳说,“你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我……我会很高兴看到你来找我。”
付尘雨依旧没有回话。
他微微低着头,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似乎是在默念向阳方才说的话。
向阳心想,他应该是用心去记了。
当晚入睡前,向阳在付尘雨的枕边发现了十分诡异的东西。
一张被热缩膜封住的白色硬卡纸。
卡纸大约信用卡大小,本身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问题在于,那上面还有一缕被理得很整齐的黑色细丝,怎么看都是人类的毛发。
像是什么诅咒用道具,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会是我的头发吧?”向阳不安地问。
付尘雨笑眯眯的:“嗯。”
“哪儿来的?!”向阳不停地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明明上次还没有!”
“你那天走了以后,我在床上和浴室里收集的。”付尘雨说。
向阳心中大喊救命。
他想,若下次还有露营试胆活动,这绝对是个可以拿来创作鬼故事的优秀桥段。
“很恐怖!”他对付尘雨说,“请你丢掉!”
“……”
付尘雨的表情瞬间从嘻嘻转为不嘻嘻。
向阳忍辱负重低下头向他示意:“你看,这儿有很多,你可以摸这儿。”
付尘雨伸手摸了,但光摸,不听话:“不一样。”
说完见向阳抬头瞪自己,他依旧一脸倔强:“又不会影响你,你不能连这个都干涉,我不会丢的。”
向阳痛苦之于,隐约咂摸出了付尘雨的行为逻辑。
对付尘雨而言,一切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事情,都是可以理直气壮去做的。比如捡他的垃圾、偷偷用无人机尾随、收集他的头发、私下进行种种大尺度创作。
付尘雨默认自己完全没有打扰到他,只是自得其乐,没有任何可以被诟病的点。
但对于互动,就非常谨慎,会考虑向阳的感受,甚至会用过激的手段克制自己。
好一个逻辑自洽的变态。
又或者,在付尘雨的概念中,自己根本一点也不变态,甚至可以说非常得体。
付尘雨把宝贵的塑封头发压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向阳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随他吧。
除了心理上的不适,那确实不会给自己带来其他的负面影响,眼不见为净。
……应该是不会的吧。
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有没有可能是付尘雨用他的头发作为媒介,使用了什么玄学?
向阳没有问出口。
因为付尘雨把他拉进了被窝,然后理所当然地抱住了他,又亲他。
“你那天骗我了,”付尘雨关了灯,与他抵着额头,轻声说道,“那个吻痕还在。”
向阳身上的睡衣合身,但领口很大,锁骨几乎全露在外面。
“浅了一些吧。”向阳心虚。
“我想再留一些新的。”付尘雨说。
他刚才已经在向阳的脖子上留过一个了。那个位置糟糕透顶,根本无法遮挡。
可以想见回到寝室后一定会被舍友嘲讽。
但既然那都已经留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多印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了这个,还、还有别的吗?”向阳在一片漆黑中小心地分辨付尘雨的轮廓,“你还想做什么?”
“亲你。”付尘雨说。
“没了?”
付尘雨想了想:“抱着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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