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靠卖药材发家by花落倾语
花落倾语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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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谦也笑道:“是,听说过得很是热闹。”
有爱热闹的嵘峥跟子宴在,想不热闹都不行。
吃过午饭,东河曦到花铃苑看自家兄长,见他精气神是越发好,心里很是开心,又见他双手活动自如,笑道:“哥哥,你是想先将手上的伤疤祛除了,还是等着后面一起?”
东河臻这几日心情委实激动,可以说话了,双手也好了,每日里他都要叫人将他扶到轮椅上坐着到处逛一圈,尤其是双手如不曾受伤之前那般活动自如,他到今日都好似还在梦里,每日里总是要动一动双手才会觉得心里踏实些,听到自家弟哥儿的问话,东河臻慢慢道:“眼下,就不,折腾了,待得,日后一,起吧。”
只要手能正常活动,至于那些伤疤,他是半点不介意的。
东河臻抬头看他,“我见,你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温,养那,槐树,别累,着自己。”
随着他能到处走动,对于自家弟哥儿的事情也了解得越发多。
那些味道上好的蔬果粮食,药效上好的药材,神奇的能散发凉气的槐树,每每吃到见到,都是要叫他心里震惊一番。
因此他也是知晓这些都需要曦哥儿一人来温养。
尤其是这些时日,他是每每去到晨曦院,都能见到他在小屋里被一屋子的槐树给包围着。
再一想到自己每日里的吃食跟药材,东河臻就半点不想再给自家弟哥儿增添劳累。
东河曦点头,“放心吧哥,我不会累着自己的。”
看着歪坐在轮椅上的兄长,东河曦在心里计算着凤血草的成株时间,前日他才给那株凤血草分了株,再等两日那株凤血草也可以用来制药了。
东河臻嗯了声,两兄弟又说了会儿话,便听隔壁那三个婴儿又开始哭嚎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嗓门大。”东河臻笑看着东河曦,“小曦,小时,哭时,猫儿一样,叫人,心疼,得紧。”
东河曦笑了一下,若是尚不曾恢复两世记忆,他是一点不会知晓自己幼时有多娇气的。
顾君谦在一边听到东河臻的话,心里有些好奇,便不由多问了几句。
东河臻也很乐意与他说自家弟哥儿幼时的趣事。
两人一人听得兴味央然,一人说得兴致高昂,说到得趣的地方,还会一起笑着看着他。
东河曦无语了一下,懒得搭理两个人,来到一边看自家阿爹阿爸。
自打阿爹阿爸回来,他是日日不落过来看两人。
每日都会用精神力与异能在两人体内游走一圈,因此对于两人身体的状况很是熟悉。
早些时候没有经验,这几日他看自家阿爸时,察觉到他颅内活动越来越活跃,再一回想他上次苏醒时头几日颅内的变化。
东河曦便在心里有个猜测,只等这几日看结果了,但他觉着自己应该不会猜错。

翌日, 晨光熹微,鸟鸣啾啾,气温尚还凉爽。
东河曦今日起得早, 还不到吃早食的时候,便去小山头与东河山里转了一圈。
待得回来,顾君谦与太子也过来了, 东河臻也叫人将自己扶到轮椅上来到大厅。
三人见他从外面进来, 便知他是去小山头那边了。
顾君谦率先起身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他是知晓小曦昨夜温养槐树忙得有些晚, 还想着他今日会晚些起来。
“有些睡不着。”放下杯子, 东河曦双眼亮晶晶的, 一张精致昳丽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太子与东河臻见他这般开心,有些不明就里。
倒是顾君谦有些猜测,“是另一株凤血草成株可用了?”
眼下也唯有这样的事情方才能叫小曦最为在意, 喜形于色。
“对。”东河曦嘴角笑容扩大,点头,他转头看向自家兄长,“哥哥, 下午就可以为你开始治疗断裂的肋骨。”
如此兄长也不必如现下这般在轮椅上坐得不得劲不说, 还无法久坐。
东河臻也没想竟是这般快就能开始治疗自己肋骨的伤势了,“这般快?”
不是说凤血草极为珍贵, 生长不易吗?
太子也惊讶看过来。
东河曦解释道:“这些时日温养种子与槐树之余,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凤血草之上, 且如今天热, 也是极为适合凤血草生长。”
因为想快些让兄长好起来,他这些时日几乎日日不落的去小山头那边给凤血草输入一些异能。
加上眼下天热, 气温虽无法与火山之内相比,但有他异能加持,加上天气辅助,因此凤血草才会成长这般快,就连另一株也是如此。
不过这般好的时候也就最多这两月就要结束,待得天气冷下来,凤血草哪怕是有他的异能,生长速度也会慢下来。
除非他不留余地的用异能。
太子与东河臻了然。
东河曦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其实现今的家人里除却顾君谦,再没人对他的能力有更多的了解。
虽说平日里他也不对自己的能力藏着掖着,任他们看,但他们也只能见到他时而手掌放在种子上,时而摸摸那些种子或者槐树。
至于是如何做到的,他们是半点也不明白。
只知晓经过他手的种子等植物都会有不一样的变化,深究却是从未有过,就连问都不曾问过半句。
在末世见过太多因着利益甚或一块饼干就对亲人动手的冰冷狠辣人性,因此两世记忆融合,他才会这般珍惜这些亲人。
当然,他大伯那一家子不在此列。
几人说着,太后与齐王便也过来了。
温养了一上午的槐树,直到接近午时,气温也开始越来越高,墨书快步跑到晨曦院小屋的外面,“小公子,船到了。”
东河曦赶紧停了异能,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走吧。”
两人来到大门口,就见早前安排去海安府城接人的大船已经停靠在码头,悬梯也放下,不多时,便有几道熟悉的身影从上面走下来。
是顾君礼四人。
接近着便是两台软轿,上面坐着两个熟悉的老人。
东河曦见自家祖父祖母精神头还算不错,放了心。
早前柳御医那边一到海安府城便就去了东河家。
就如东河曦所料,因着东河锋被抓,东河家眼下乱得很,他们在里面人接应下,并未有人出来阻挠他们。
柳御医瞧过之后,又写了药方,之后便就给他们来了信,说两位老人身体并无太大妨碍,有上好的药材,不日就会醒过来。
东河曦这会儿瞧着两位老人,也看得出他们确实身体并未有太大妨碍。
顾君礼四人走得快,没多会儿就上了村路,一抬眼便就见到大门口的东河曦,赶紧兴奋的挥手,“曦哥。”
东河曦也笑着向几人挥手。
而在他们后面软轿上的老太爷跟老夫人听到动静,也跟着看过来,见到东河曦,眼里也都是激动。
东河曦笑着往这边走,一边跟自家祖父祖母打招呼,“祖父祖母。”
“哎,曦哥儿。”老夫人眼眶有些红。
老太爷内敛,但一双苍老的眼睛却是落在东河曦身上。
东河曦朝顾君如几人叮嘱道:“快进屋去洗漱凉快凉快,晚点就能用午食了。”
顾君礼两人知晓眼下不是跟自家曦哥说话的好时候,懂事的点点头便进了屋。
东河曦来到两台软轿之间,一手拉住一位老人的手,一边用精神力查看两位老人的身体,一边跟边上的柳御医说道:“辛苦你了柳御医。”
柳御医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小公子太客气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东河曦笑笑,自然不会真的这样认为。
一行人很快进门。
老太爷老夫人有太多话想跟东河曦说,但也知晓此时不是时候,便按捺着急切的心情跟着下人去给他们安排的院里洗漱。
东河曦家就这般大,眼下能住人的地方也就给他阿爹阿爸留下的钧璃院,他兄长的擎武院。
他昨日便就让人在他哥的擎武院收拾了一间屋子来让两位老人住。
东河曦回到晨曦院,顾君谦站在书房门口等着他,“接到祖父祖母了?”
“是。”东河曦过来拉住他的手,“我方才瞧了一下,祖父祖母身体并未有大碍,日后稍微补一补便就无事了。”
两位老人身体算是健朗,这次的事情也并未让他们太过受罪。
身体内的毛病也就是一般老人都会有的,稍微补补便就行了。
“这就好。”顾君谦点头,“那东河阿爹阿爸的事,可要跟他们说?”
东河曦拉着他进到书房坐下,“肯定是要说的,晚点他们就能见到哥哥,且在家里久了,总是瞒不住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给他们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墨书便过来叫两人去前厅用午食。
今日大厅热闹,一群人聚在这里。
东河曦跟顾君谦进来时,便听到里面传来激动的哭声。
两人对视一眼,几步进到大厅。
果不其然,东河老太爷与老夫人见到了过来用午食的东河臻。
两位老人围在坐在轮椅上的东河臻身边,神情激动,双眼泛泪。
墨书与方婶子在一边安抚,东河臻也温声说着话安抚两位老人。
太后、齐王跟太子三人没过来。
三人身份特殊,担心他们在,一群人不自在。
东河曦过来,用异能在两位老人身体走了一圈,见无事,便让人将两人拉到一边椅子上坐下,“祖父祖母,我们先用午食,晚些时候我们再来说,可好?”
东河老太爷情绪先稳定下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沉声道:“好好,我们先用午食。”说着还拉住一边的老夫人,跟着劝道:“我们先用午食,不好叫孩子们都跟着等着。”
老夫人抹了下眼角的泪,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东河臻的手没舍得放开,“先用午食先用午食。臻儿,曦哥儿快过来,跟祖母坐一块儿。”
顾君谦冲他点头,东河曦便顺着老夫人的力道与自家哥哥一起在两位老人身边坐下,顾君谦则是来到弟弟妹妹身边坐下。
人到齐,开饭。
东河曦这边跟自家祖父祖母低声说着话,最主要的是老夫人一个劲儿的给两人夹菜,自己都顾不得吃上一口。
顾君谦这边则就要好上许多。
顾君如顾君礼四人一人一句的给他说起这一路四人的趣事来。
眉飞色舞,言语诙谐,就跟说书似的。
顾君谦一边听,一边给与一两句回应,不时还侧头看看东河曦这边。
一顿热闹的午食用完,两位老人有心想要再跟两位孙儿多说几句话,奈何人老了精力不济,用过午食不多久便就有些乏累。
加之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心情激动,用过午食便就再也挺不住了。
东河臻握住老夫人的手,温声说道:“祖母,跟祖父,好生,歇息,我一直,在这里,歇息,好了我们,来慢慢说,可好。”
老夫人不舍的点头,“行,我们先去休息,你也快去歇着,曦哥儿不是说你现下不能久坐,这都坐好些时候了,快去床上躺着。”
东河臻笑着点头,没有半点不耐,“好,我也去,躺着。”
送走两位老人,东河臻东河曦对视一眼笑出声,东河曦推着他往花铃苑去,顾君谦被三个好友和弟弟妹妹给拉走了。
东河臻说道:“祖父,祖母,身体看着,还好,想来给,他们说起,阿爹阿爸,的事来,也该是,能承受,得住的。东河锋,的事他们,可知道?”
东河曦道:“不知道,那时祖父祖母人还昏着,后来醒了,柳御医几人也以他们身体不好为由拒了旁人过来看他们。”
东河曦讽刺一笑,“再说,东河锋被抓,还不让他们去探监,大伯娘他们着急那边还来不及,哪里又有那个孝心去看祖父祖母?”
就连此次柳御医他们要带祖父祖母回来,那边都无一人过来询问一声。
这些都是柳御医他们在信里说起的。
眼下海安府城那边的东河家一片混乱,无论是出嫁的还是在家的,几位主子六神无主乱成一锅粥,不知动用了多少钱财人脉想打听一下东河锋的事情。
奈何人是当朝太子派人抓的,即使海安府的知府与他们有点关系,此时也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就遑论是放他们进去探监了。
他们又哪里来的那个心情去看望两个老人?
不过他倒是还得感谢他们,不然若是让他们回过神来,在他们没过去的当下,祖父祖母可就不好被接出来了。

第198章
东河臻听着弟弟的话, 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俊朗的脸上满是冷意,他没忘记那日小曦与他所说的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他的阿爹阿爸至今还未能醒过来, 全都拜东河锋所赐。
若不是皇舅舅所派之人来得及时救下阿爹阿爸,他都不敢想那个结果。
还有小曦,若非幸运摔进水池里, 即使因着刺激多了那样神奇的能力, 但若是万一呢?
东河臻双手握紧轮椅的扶手,骨节都泛起了白,语气沉沉的开口, “小曦, 你说太子, 表哥允你,日后亲手,去收拾, 东河锋与,那甚,胡知府?”
东河曦啊了声,“对, 现下不是事情有些多嘛, 腾不出时间去海安府城与平阳府城,太子表哥又知晓我想亲手报仇, 便答应我将胡知府与东河锋的事押后再审,待我这边有空闲时间了再去不迟。”
说完, 东河曦探头, “哥哥,你也想亲手报仇?”
东河臻松开握住轮椅扶手的手, 脸上神情微缓,“若是可以,的话,我自是,也想亲手,报仇的。”
东河曦直起身,推着他回到花铃苑,“那就等你伤好我们一起去报仇,反正东河锋与胡知府罪证确凿,差的也不过是开堂审理而已。”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微找个借口就能拖延好几个月时间。
他记着末世基地里有一个同是木系异能的老人总是喜欢说末世前的事,他无事时也会在他身边跟着听一听。
其中就有关于案件之类的事情,说是有时候一个案件甚至能审好几年都不一定能有结果。
那个时代都如此,何况是在这个封建时代。
何时开审,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东河臻点头,“那届时,我们便,一起去。”
东河曦问他,“哥哥可还要再坐一会儿?”
东河臻摇头,“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吧。”肋骨还不曾治疗,久坐委实太过折腾自己。
东河曦闻言双手一伸,直接将自家兄长给抱到了床上,还顺便给他脑后垫了一个软枕,好叫他即使躺久了,也不至于脑袋不舒服。
东河臻被他这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嘴张了张,到底是没说什么。
算了,眼下他双腿不便,抱就抱吧。
只是没想到,不过两年没见,小曦的力气好像是有点大。
东河臻安详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东河曦。
力气大点好,日后才不会吃亏。
东河臻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东河曦可不知自家兄长的心情,顺便又用精神力在自家阿爸体内走了一圈,尤其是其头部。
阿爸这两日的颅内活动尤其活跃,他觉着自己那个猜测应该没出错。
就看这两日的结果了。
回头见自家兄长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便安静的出了屋。
下晚,夕阳西斜,橘红的色彩渲染了半边天,一层层云朵也被其上了活泼的色彩。
倦鸟归巢,一阵风吹来,难得的带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码头上还有船只来往停靠,村路上也有晚归的村民或背着背篓,或挑着竹筐,披着橘色的轻纱,踏着夕阳回家。
田间地头也能瞧见趁着下晚天凉出来侍弄庄稼的村民在其间走动。
白日里的沉寂,傍晚难得喧闹了起来。
东河曦从小山头下来,手中用炽藤包裹着刚采下的凤血草,身侧跟着忙完过来陪他的顾君谦。
原是说下午便就为兄长治疗肋骨的伤势,谁知祖父祖母两人并未休息太久便就找去了花铃苑。
这一下就见到了原以为已经去世的阿爹阿爸,心神大恸追问前因后果,东河臻无法,一边安抚两位老人,一边派人到晨曦院寻东河曦。
这一耽搁半下午的时光便就没了。
眼下也是因着两位老人心神疲累,被他喂了安神茶歇下了,他才抽出空来小山头这边采凤血草。
天边飘来一朵拖曳着浅橘色尾巴的白云,山下的村子里狗吠声不停,还不时有幼童哭嚎的声音传来。
东河曦与顾君谦并肩站在家门口紧邻着村路的院坝里,看着波光粼粼的东河水面被来往船只破开,一层层浪花拍打在两岸,不知谁家的鸭子被这层浪给集体拍了个跟头,嘎嘎叫着一摇一摆的快速往村路这边来。
两人站在这里吹了会儿风,欣赏了一下夕阳下的乡村画卷,等到天色渐黑,这才转身进门。
晚食,东河老爷子与老太太见到了太后,齐王,太子三人,在下午东河曦与东河臻说的那些事里,他们已知晓自家小儿夫郎的身世。
老爷子老太太稍微有些拘谨,他们平头小老百姓平日里就是见个小县令都要敬着畏着,何况是这般尊贵的人。
但有东河曦与东河臻在一边,太后三人也并未摆什么架子,言语里很是亲和。
慢慢的,老爷子老太太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算是吃了一顿还算轻松和谐的晚食。
不过东河曦觉着,之后祖父祖母怕是不太愿意再来大厅一起用食。
这个时代,小老百姓敬畏皇室那几乎是骨子里的。
哪怕外祖母他们再亲和,他们也是无法太过轻松的。
东河曦并未强求这点,反正祖父祖母与外祖母,小舅,太子表哥也见过了,这就可以了。
转天,东河曦早早起身将昨日采回来的凤血草从炽藤里拿出来制作成药膏,准备用过早食便就开始为自家哥哥治疗肋骨还有双腿。
当然,这一株凤血草的量肯定是不够将双腿上所有断裂的骨头都治好的,只能治几处而已。
用过早食,几人转移至花铃苑。
隔壁的宁夫郎还在恢复剖腹产留下的伤口,暂时还未搬出去,因此几人一进来便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极为嘹亮。
东河曦笑了一下,问他哥,“夜里可能睡得好?若是不行,哥你便回钧璃院住?”
至于阿爹阿爸倒是无妨。
东河臻笑着摇头,“无碍,他们也只,在饿了时,才会,哭几声。”
三个小家伙虽是早产,但极为好带,饿了哭几声,吃到奶了便就立马歇了声。拉了尿了也不过哼哼几声。
并不太吵。
东河曦点头,除开生产那日,他还不曾去见过三个小家伙。
宁夫郎在坐月子,哥儿生产比女子还要遭罪,因此坐月子的天数与女子无异。
他自然不好选在这个时候去看什么孩子。
这次还是东河曦为主,钟大夫为辅。
流程已经很熟,因此这次的治疗比上次还要快着一些。
待得一切结束,东河曦低声对东河臻说道:“哥你好生歇着,这几日可不能再去轮椅上坐着了。”
东河臻笑了一下,轻轻嗯了声,便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东河老爷子老太太也跟着过来了,人在外面亭子里等着,治疗有点血腥,东河曦担心刺激到两位老人,没让他们进屋来看。
见到东河曦几人出来,东河老爷子两人赶紧着急的走过来,“如何,可是结束了?”
“嗯,一切都很顺利,祖父祖母不必担心,等晚些哥哥醒了,你们便就可以进去看他了。”东河曦扶着老太太往外面走,“祖父祖母要不要去村子里走走,你们也三十几年不曾回来村子了,可要去村子里看看?”
他祖父祖母回来那日,虽说码头也有村子里的人瞧着,但两人三十几年不曾回来,且那日又是坐在有布帘遮挡的软轿上,怕是没几人认出两位老人来。
他如此提议也是想借点事分散一下两位老人的注意力,原就受伤才好,若是总关注着哥哥他们三个,他担心他们忧思成疾。
老爷子老太太闻言有些心动,东河曦赶紧劝道:“去村子里走动走动吧祖父祖母,眼下哥哥歇着,你们也瞧不着什么,且你们不想去村里见见熟人吗?”
老爷子老太太自然是想去见见村子里的熟人的,三十几年不曾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当年的好友还剩下几个。
东河曦趁热打铁,“去吧,我叫墨书拿点家里种的水果蔬菜来,那些吃了对身体好,你们可以拎着去看看三奶奶,奶奶你就不想三奶奶吗?”
老太太自然是想的,那可是她嫡亲的妹妹,自小就在一起,如何会不想,老太太看着老爷子,“我们便就回村子瞧瞧吧,好不容易回来。”
当年他们夫妻带着一身的怨气与坚定离开熟悉的村子,熟悉的人事,越走越远,直到在海安府城落下。
这一走便就是三十几年。
眼下回来了,自然也是想去见见熟悉的人的。
三十几年,再大的怨气也被这无情的时间给消磨殆尽。
老爷子道:“行,臻儿还睡着,我们先去村子里走动走动也好。”
东河曦闻言笑了一下,招手叫来墨书,低声吩咐了几声。
墨书笑着应下,转身去准备。
东河曦扶着老太太两人到中院的廊下坐着,等墨书那边将东西拿过来,好送两位老人去村子里。
顾君谦忙完寻了过来,“东河祖父,东河祖母,小曦。”
“哎,长风忙完了,快过来坐一会儿。”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顾君谦,对着他就要放松许多了。
他们也是没想到,当初将玉佩给曦哥儿,竟是能当真结成这么一段好姻缘。
两人是越看顾君谦越满意。
多俊俏的小郎君,与自家曦哥儿配的很。

顾君谦无论是外在还是其性格, 都是很讨长辈喜欢的。
只要他想,他会很快用自己的言行获得长辈的喜爱,并与之愉快的进行交谈。
显然, 东河老爷子与老太太在孙哥儿未婚郎君的滤镜下,先天就对顾君谦带有不一般的好感,再加上顾君谦刻意的讨好, 一时之间三人谈得很是热闹。
东河曦在一边一时都不能插嘴。
对于在意孙儿的祖父祖母, 那自然是要谈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顾君谦便就挑拣了一些与东河曦相识以来,两人身边发生的趣事来说。
当然,关于东河曦的事情自然是占得更多。
两位老人听得很是认真, 不是还会问几句, 几乎句句不离东河曦。
顾君谦很乐意为他们说与小曦相关的事情, 他自幼饱读诗书,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很是有意思, 一时之间两位老人听得入了神。
中院的凉亭里挂满了开得正艳的凌霄花,淡淡的甜香味环绕着凉亭,随着夏日的热风窜进人的鼻端。
一缕缕阳光从枝叶之间泄落,在石桌上洒下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不时有蝴蝶蹁跹落在花瓣上, 抖动两下它们漂亮的蝶翼, 然后乘风而去。
蜜蜂最是忙碌,抬眼便能瞧见它们在花瓣上忙着采蜜的小小身影。
东河曦靠在身后的廊柱上, 微微抬眼看着那些随风摆动的凌霄花,耳边听着顾君谦与祖父祖母热烈的交谈, 精致昳丽的脸上挂上淡淡而愉悦的笑意, 双眼里被从树叶间洒下的碎光沾满,犹如星河璀璨。
若是阿爹阿爸再苏醒过来, 便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日子了。
墨书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拎来一篮子的蔬果并一些点心,“老太爷,老夫人,您二老瞧瞧这些东西可够?”
老太太笑着瞧了一眼,“尽够了,墨书干事还是这般麻利。”夸赞完墨书,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他,瞧着他清秀白皙的小脸,“墨书年岁跟曦哥儿一般大可是?”
墨书闻言笑着点头,“回老夫人,我比小公子大两月。”
老太太被东河曦搀扶着往外走,一边道:“这么说,墨书你今年十九岁了?”
墨书不明所以的点头,“对的老夫人。”
老太太笑问道:“可定亲了?”
墨书闻言脸一红,小声道:“老夫人,我还不曾定亲。”
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一切都得主子定夺,虽说小公子对他们很是宽和,并未对这些有何限制与要求,但这一年多他一直跟在小公子身边忙,最近小公子又有让他多接触药材的意思,他哪里有心思去想亲事。
老太太笑看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墨书松了口气,没想到阿娘阿爹没关注这个,倒是没防老夫人突然关心了起来。
东河曦听着两人的话挑眉,他记着头前还在听来汇报的方婶子提起墨书与雷疏朗的亲事。
墨书就不消说了,整日跟在他身边,自己想要寻一个心仪之人那是万没有可能的,倒是雷疏朗,在镇子上接触的人多,该是能有更大的几率遇到中意之人。
谁知人心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该如将那几间铺子的生意做好,半点旁的心思都没有,以至于方婶子时不时就要念叨两句。
不过方婶子也只是念叨两句,倒没有说旁的。
毕竟她这个当人阿娘的也是整日里在忙着,分不出时间来给人相看人家。
东河曦这会儿听到自家祖母跟墨书的话,才想起墨书的年纪跟他一般大,也是到了该要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放在一般人家,墨书这般年龄的哥儿,怕是娃都生两个了。
当然,之于他来说,十九岁还很年轻,放在末世前,那还是在象牙塔读书的大学生,即使是在末世里,十九岁就找寻心仪之人的也是少数。大家都在挣扎着求生,今日不知明日事,谁也不知道明日出去基地还能否再活着回来,朝不保夕的,在这种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看中了直接就进行最原始的运动,能谈情说爱的不是异能等级高,就是在基地有身份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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