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再拐弯抹角，直说道：“我要带多多回去。”
钱进闻言一顿，眼神犀利地看向她说：“不可能。”
陈菡愣了一下，然后眼里精光一闪。
看钱进似乎很在乎钱多多的样子，她忍着激动说：“她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能不让我见她，你这是违法的！”
钱进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哪里会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立刻道：“你为什么生她，你知我知。你在生下她后怎么对待她的，我也查得一清二楚。还有……”
他顿了一下，冷着脸说：“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和我要她，我也知道。”
陈菡显然没想到钱进会看穿她的打算，一时间有些慌乱，“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钱进盯着陈菡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钱多多长得很像她。
看她顶着和钱多多相似的脸，却做出满是算计的表情，钱进心里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他不欲多说，直接亮出底牌道：“是我让人告诉张兴德你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陈菡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惊愕地问：“你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是警察告诉张兴德的，还想着之后去投诉，没想到……
不等她反应过来，钱进又说：“说实话，我很惊讶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他说着看了眼陈菡的肚子。
陈菡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然后她一个激灵，立刻明白过来。
她震惊道：“真的是你！”
钱进看着她没说话。
陈菡气极了，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钱进闻言轻笑一声，说：“害你的一直是你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逼你出轨，你的孩子也不是我弄掉的。而且，只要是个正常人，现在都会好好在家里养身体，而不是还想着怎么捞好处。”
陈菡听明白了，钱进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她噎了一下，快速思索了一番后又理直气壮道：“随便你怎么说，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多多，否则我就报警了！从法律意义上说她现在是我的女儿，你无权从我身边将她带走！”
钱进闻言扬了扬眉，问：“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好好听人说话？”
陈菡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钱进：“我刚才说过了，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在她出生后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在法律意义上是谁的孩子我很清楚。”
陈菡闻言心里一慌，她没想到钱进居然连户口的事都知道。
她额头上开始冒汗，眼珠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好办法，“我让我哥来带她走！”
钱进早有预料，立刻嗤笑一声道：“那你最好快点儿，到了明天他恐怕就没有随意走动的自由了。”
陈菡听出了钱进意有所指，她瞪着眼睛问：“你、你做了什么？”
钱进没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仔细盯着她问：“你知道你大哥做的那些脏事吗？”
陈菡眼睛一睁，脸色更白了，嘴上却说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是知道了。”钱进脸黑了，继续忍着怒气问：“那你知不知道他对多多做过不好的事？”
陈菡这次彻底不吭声了，还躲闪开眼神不和钱进对视。
钱进懂了，他动了怒，冷冷地问：“就你还想做多多的母亲？你配吗？”
“我不配？你就配了？！”被戳穿了过往的陈菡恼羞成怒道。
钱进站了起来，盯着她说：“比你配！”
陈菡恨恨地看着钱进，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钱进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然后说：“我实话告诉你，我打算送你那个大哥去吃牢饭。等他进去，我会直接打抚养权官司，以他的情况，法官不会将多多判给他。”
陈菡脸上的恨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
她来之前想到了很多情况，却没想到钱进会给她准备了这么多“大礼”。
“你来找我求不到任何东西，因为你手里没有我想要的筹码，懂了吗？”钱进又说道。
眼看着讨不着好处了，陈菡急了：“我是多多的母亲！！！”
钱进闻言眯了眯眼睛，然后突然道：“如果你否认自己是多多的母亲，我倒是能考虑给你一笔钱。”
说完他冲钱灵伸手。
钱灵立刻从公文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
钱进接过，然后递到了陈菡面前。
“《脱离亲子关系协议书》”陈菡念完文件扉页的字后惊愕地问钱进：“你什么意思？”
钱进将文件放到桌子上，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陈菡瞪眼：“你是想让多多和我断绝关系？”
钱进点头：“对。”
“不可能！”陈菡想也不想地说。
“我不喜欢贪婪的人，你能从我这里要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钱进语气冰冷地说。
“我要告你！当初是你不要孩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和我抢孩子？！而且我们家也算是将她养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些年可是一分钱都没出过，这笔账咱们还没好好算算呢！”陈菡激动道。
钱进笑了：“你是要和我拼律师团队吗？”
陈菡立刻想到了钱进的家世。
她慌乱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出声威胁道：“我找媒体曝光你！！！”
她说完一脸得意，自以为拿捏住了钱进。
“好。”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钱进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陈菡愣愣地问。
钱进直视着她说：“正好我这边有张夫人上门找你的视频，你要是想成为名人我倒是能帮你一把，赚点儿流量钱。”
“你怎么会有那个？！”陈菡傻了。
钱进没兴趣给她解答，只指了指协议说：“签了这个，就能到手两百万。”
陈菡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甘地说：“才两百万？！”
钱进脸色更冷，面无表情道：“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两百万，等你还了卡债，还能剩下一百五十多万，省着点儿花，够你生活十年了。”
陈菡闻言彻底傻眼，她没想到钱进连她欠了卡债的事都知道。
她之所以着急上门找钱进，就是因为卡债要到期了。
那个猪头不要她了，眼看着银行要催债，她必须得想办法弄到五十万还钱。
看出她动摇，钱进睨了她一眼继续说：“相信我，就算你去起诉，也拿不到这么多补偿，你们家养了多多12年，我按15万一年给你算的，还凑了个整数，附赠了二十万。”
“我考虑一下。”陈菡还是有些不甘。
钱进却没时间和她耗，直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越过你，和你大哥和母亲谈。当然，是在你大哥进监狱后，到时候我可能还能省点儿钱。”
“我签！！！”陈菡这次立刻应了。
像是怕钱进真的去找陈泽谈一样，她说完就打开文件签了字，看都没仔细看。
“钱你什么时候给我。”签完字后她迫不及待地问。
钱进检查了一下，收好协议，这才说：“等会儿会让人给你打。”
陈菡放心了，她不怕钱进骗她，她有的是耐心讨钱。
钱到手了，她一秒都不想多留，直接道：“我走了。”
钱进当然也不会留她。
不过，在陈菡离开前，他又叫住她说：“我要提醒你一句，协议上写了，如果你不遵守上面的条款，私自以任何形式故意出现在多多面前，我有权向法院申请拿回这200万。”
“你！我刚怎么没看见？！”陈菡急了，她刚着急要钱，忘了仔细看协议。
“附加条款罢了。”钱进冷笑一声，眯着眼睛问：“怎么？你还想背着我找多多？”
陈菡被钱进盯得不自在极了，她躲闪开钱进的视线后说：“没有。你想多了。”
钱进闻言立刻起身。
他走到陈菡面前，肃着脸寒声道：“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份协议当作儿戏，如果你敢以任何形式联系多多，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来过这儿。”
他语气实在冰凉，陈菡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回应道：“知道了，我不会再找她的。”
钱进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敷衍后，他才让钱灵将人请了出去。
陈菡走后，一直站在楼梯上偷听的方莫下来问：“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还给她钱？！”
看方莫黑着一张脸，钱进叹了口气，无奈道：“毕竟是多多的生母……”
“她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哪里配做母亲！”方莫气道。
钱进笑了：“大哥，要按你的说法，我也不配做父亲了。”
方莫愣了一下，立刻反驳道：“那是以前！你现在是好爸爸了。而且她背着你生的孩子，目的不纯，就该遭报应。”
“她会的。”钱进淡淡道。
方莫愣了一下，挑眉问：“怎么？你还有后手？”
钱进：“也不算是后手吧。就是等我打赢抚养权官司，法院肯定会要求我支付这些年的抚养费用，到时候这份协议就有用了，陈家会知道我已经把钱给了陈菡。”
“哦，你是想让他们狗咬狗？”方莫懂了。
钱进点头：“嗯。我不想再为他们这样的人费心，太浪费时间，让他们自己撕扯去吧。”
方莫松了口气，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说：“不行。我还是觉得便宜这家人了。”
钱进闻言顿了一下。
其实，他还有一个后手。
但这个后手得回去问问钱多多的意见。
关于陈菡的问题，他还没和钱多多细聊过。
他目前认得几个孩子，母亲都很好，她们都很爱孩子。
钱多多是唯一一个例外。
他怕钱多多会因为羡慕其他兄弟姐妹，进而对陈菡抱有期待。
陈家的其他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但对陈菡……
要不要下重手，得看钱多多是什么态度。
在确定多多的态度前，他不好和方莫说，只道：“大哥，她这样的人，利欲熏心，眼里只有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心疼，她就是她自己最好的报应。”
听到这话，方莫默了默，然后感叹：“你真的长大了。”
钱进笑了。
解决完陈菡的事，两人立刻向钱春岚告辞了。
“小姑，这么晚打扰了。”上车后，钱进和车外的钱春岚说。
钱春岚问：“不再待会儿吗？”
“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呢。”钱进说。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几个孩子啊？”来送两人的赵怡乐问。
“随时欢迎啊。”钱进笑着回应。
钱春岚：“怡乐这边下周就开庭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上全家去做客。”
“好。”钱进点头道。
然后母子俩一起说：“你们路上开车小心啊。”
等方莫和钱进应了后，卫峥将车开了出去。
车开了不到两分钟，才从路口拐过去，突然又停了。
“怎么突然停车？”钱进问。
卫峥回头说：“老板。有人拦车。”
钱进愣了一下，按下车窗往外看。
然后他看到了程舒意车里的那个小男孩。
看男孩儿走过来，他装作不认识问：“小朋友，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外边？”
小男孩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我姐姐的爸爸吗？”
钱进闻言顿了一下，然后问：“你姐姐是谁啊？”
“我姐姐叫程也，你们很像，长着一样的眼睛。”小男孩说。
钱进笑了：“那你姐姐应该很漂亮。”
小男孩立刻露出嫌弃脸说：“叔叔，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钱进更乐了，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指了指他背后的门说：“快回去吧，这么晚，你妈妈该担心了。”
小男孩儿愣了一下，然后应道：“哦。”
趁他发愣，钱进赶紧让卫峥开车。
等车开走了，孟圆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看着消失不见的车尾，他嘟囔道：“真是个坏叔叔！”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臭小子！你要是再敢乱跑，我现在就打烂你的屁股！”

听见身后的声音, 孟圆立刻打了个寒颤。
等转身看到程舒意怒气冲冲的脸后，他更是吓得脖子都缩到了一起。
“妈，我错了。”他老老实实地认错。
程舒意站在门里, 透过雕花大门的缝隙瞪了他一眼, 然后说：“我不信。你给我进来。”
孟圆头皮一紧，本能地摇头：“我不, 进去你要揍我的。”
程舒意闻言更气了，她连形象都不顾了，直接撸起袖子说：“好, 我出来揍你！”说着她就打开来小门要出来。
孟圆一惊, 立刻转头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躲藏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大门旁的灌木丛后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他胆大地往那边跑了两步，然后和站在那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看清对方的脸后，他立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冲了过去：“姐, 救命啊！”
刚冲出门口的程舒意愣了一下, 看着被孟圆抱住程也，她惊讶地问：“小也？你怎么在这儿？”
程也没回话。
她低着头，程舒意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看她沉默的样子, 程舒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先瞪了眼躲到程也身后的孟圆，然后继续问程也：“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程也这次总算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直视着程舒意问：“妈，刚才和圆圆说话的人是谁？”
这话一出, 程舒意就确定了程也听到了孟圆和钱进的对话。
小区的灯光不是很亮, 但她依然看到了程也眼里暗含的期盼之意。
程舒意心里顿时一软。
只是，就在她想要将过往和盘托出的时候,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伤她至深的人的脸。
心里一刺后，她表情淡了下来, 然后平静道：“没谁。”
程也闻言盯着程舒意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道：“哦。”
“很晚了，快进去洗漱睡觉。”程舒意说完就转身回了别墅。
见程舒意消失在门里，孟圆松了口气。
然后他摇了摇愣在原地的程也问：“姐，你没事吧？”
程也闻声回神，接着她表情一变，手直接揪住了孟圆的耳朵，“你个臭小子！才来第一天就一直乱跑！我看你是皮痒了！”
“啊！疼疼疼！”孟圆惊呼。
程也根本没使劲，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装的。
她没松手，直接拎着孟圆回了别墅。
与此同时，劳斯莱斯驶出了金豪庭。
等车上了主干道后，方莫问钱进：“你刚才看到了吗？”
钱进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方莫在说什么，他沉默一瞬，然后点了点头：“看到了。”
程也那孩子自以为藏得好，但她站的那个位置头顶正好有一盏灯，他稍一抬眼就发现了她。
看他一脸平静，方莫蹙了蹙眉问：“你这样子……是不打算和那孩子相认了？”
钱进想也不想地说：“我刚才说了，要看程舒意的意思。”
“那孩子自己的想法呢？”方莫突然问。
钱进闻言怔了一下，心里不自觉地想到：是啊，程也是怎么想的呢？她刚一定听到了他和那孩子的对话，心里肯定有了怀疑，她对他这个父亲是否有好奇呢？
他思考了一大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结论，他不再为难自己，于是和方莫说：“她应该很听她妈妈的话。”
方莫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
然后车内沉默了下来。
碰到程也后，钱进想起来之前交代给009的任务，于是他趁着这会儿问：“009，查到什么了没有？”
【宿主，我觉得你应该猜对了。程舒意一共有20位同班同学，但我只能查到19个人的信息，剩下的那个人，我连名字都查不到。】
钱进：……
看他脸色不好，009问：【宿主，你怎么了？】
钱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回忆里没有和程舒意有关联的女人。”
009闻言顿了一下，然后问：【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原身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钱进恶狠狠地说道。
他想不起来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原身压根没将人家放在心上。
看他一脸愤怒，009不敢吭声了，毕竟人是他们选的，钱进穿过来后每天都要给原身擦屁股，它看着都觉得憋屈。
就在这时，一旁的方莫又出声问钱进：“那苏沁那边呢？她刚才说要做客，是不是说明她不排斥你见孩子？”
钱进回神，说道：“希望是吧。”
想到家里马上会出现一对儿双胞胎，他心情好了不少，然后笑着和方莫说：“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子是什么样的。”
方莫也笑了，然后他打趣道：“只要不像苏淳就好。”
钱进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这么说？”
“外甥肖舅嘛，长得像就罢了，要是性子也像，那家里有的闹了。”方莫道。
听到这话，钱进想起来刚才见过的苏淳，对方看上去确实像很能惹事的样子，然后他又回忆起苏淳以前的样子，那一头红发……
想到这里，钱进沉默片刻，然后无比赞同道：“你说得对，还是不要像舅舅好。”
方莫笑了出来。
之后两兄弟又就公司的事情聊了会儿。
四十分钟后，车开进了江湾豪庭。
钱进下车后，正要和方莫道别，一号院里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爸爸！救命啊！”
——是钱多多。
钱进顿住，本来往二号院走的方莫也定在原地。
借着门口的花园灯，钱进看到了钱多多焦急的表情，立刻蹙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钱多多冲到钱进面前，却不回答，而是拽着钱进的手往门里走： “爸爸，你快和我进去！”
钱进跟着她走了，嘴上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钱多多这次回答了，她顿了一下回头和钱进说：“爸爸，家里来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他们把大哥的玩具拆了，大哥要揍他们！”
钱进闻言一惊，立刻猜到了来人是谁，他没忍住看向方莫。
方莫也愣了，他回看钱进，不自觉道：“不会吧……”
钱进心里有点儿激动，于是说：“去看看！”
于是三人快速掠过花园，走到了主楼。
“你们俩给我站住！！！”
快到玄关时，钱进听到了钱嘉禾愤怒的声音。
“救命啊！！！”
“救命啊！！！”
紧接着是两声稚嫩的呼喊声。
钱进愣住，然后加快脚步。
三人很快来到了玄关门前。
就在打头的方莫要开玄关门的时候，门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是个和多多差不多高的小男孩。
男孩儿没刹住车，立刻和方莫撞到了一起。
“哎呦！”男孩儿应声倒地。
方莫惊了一下，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然后方莫看清了男孩儿的脸。
方莫：……
一旁的钱进当然也看清了。
他也跟着方莫沉默了。
【哦吼，宿主，他长得好像苏淳啊！】009突然冒出来说。
钱进闻言噎了一下，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这孩子长得真的很像苏淳——
他身形偏瘦、眼窝较深、眉骨不高，再加上薄薄的嘴唇和那标致的招风耳。
除了脸型和钱进一样，这孩子就像是苏淳的复刻版一样，活脱脱一个机灵的小猴子。
方莫和钱进愣住了。
站起来的男孩儿却看向方莫问：“你是我爸爸吗？”
方莫回神。
他想笑又怕钱进生气，于是憋着笑指了指钱进说：“我不是，但他应该是。”
小男孩儿立刻看向钱进。
等看清钱进的脸后，他双眼一亮，朝钱进冲了过来：“爸爸！！！救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两个人。
是钱嘉禾。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男孩儿。
男孩儿和抱着钱进大腿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哦吼，又一个小苏淳。】
钱进：……
“他刚叫你什么？”门里的钱嘉禾瞪着钱进问。
钱进愣了一下，然后顶着钱嘉禾的视线，硬着头皮说：“这个嘛，说来话长……”
他话说得不清不楚，但钱嘉禾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了，哪还有不懂的。
他黑了脸，说：“好！你厉害！”
说完他就将手里的男孩儿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院子外边走。
钱进急了，问：“你这么晚去哪儿啊？！”
“不要你管！！！”钱嘉禾说着快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钱进赶紧给钱灵打手势：“快跟上。”
“我也去看看。”方莫说着也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钱进也想追，但是他大腿上还挂着一个人，根本挪不动脚步。
他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问：“你们两个怎么过来的？”
“妈妈让人送我们来的。”抱着他的小男孩儿说。
就在这时，被钱嘉禾放下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钱进：“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钱进接过后立刻从信封里将信取了出来。
他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然后明白了苏沁的意思。
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钱进叹了口气。
原来，苏沁接下来要处理苏家的事，她害怕苏家的那些人狗急跳墙打孩子的主意，所以拜托钱进帮她照顾一段时间。
“你是我们的爸爸吗？”给钱进递信的男孩儿突然问。
钱进回神，然后微笑着点头说：“我是。”
男孩闻言笑了起来，然后一脸高兴地说：“你长得挺好看，我喜欢。”
“我也喜欢！”抱着钱进的男孩儿立刻跟着说道。
“我先喜欢的！”
“我比你喜欢的更早！只是我没说！”
“学人精！”
“爸爸，你看他！”
“告状精！”
钱进：……
一旁的钱多多瞪圆了眼睛说：“爸爸，他们好吵哦。”
钱进：确实有点儿吵。
眼看着两兄弟要继续吵下去，钱进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停！”
双胞胎对钱进正新鲜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看向他。
钱进松了口气，然后问：“你们两个哪个是子慕，哪个是子善啊？”
“你猜。”给钱进信封的男孩儿问。
钱进想了想，回应道：“我猜你是哥哥子慕，他是弟弟子善。”
“哇哦，哥，他猜对了。”苏子善立刻兴奋地说。
钱进笑了，然后依稀发现了点儿两个孩子的不同之处。
老大苏子慕沉稳一些，老二苏子善跳脱一些，不过这是相对来说。
总体来看，两个人看着都挺调皮的。
正想着，苏子善突然躲到了他怀里，嘴上喊着：“哎呀！光头又回来啦！”
钱进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回头。
果然，他看到了黑着脸的钱嘉禾。
方莫和钱灵也跟着回来了。
钱进松了口气，问：“不生气了？”
钱嘉禾闻言瞪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说：“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钱进：……
钱嘉禾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双胞胎问：“你们两个是老头儿的新孩子？”
“新孩子？”哥哥苏子慕察觉到了钱嘉禾用词的奇特之处。
弟弟苏子善的关注点却不一样，他指了指钱进问：“老头儿？你是说他吗？”
钱嘉禾瞥了钱进一眼说：“不是他能是谁？”
苏子善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妈妈说我们是。”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是我的弟弟了？”钱嘉禾说着眯了眯眼睛。
“啊？”双胞胎一齐愣住。
看他们样子，钱进就知道苏沁并不知道他家里现在的情况。
苏沁应该听说了那286份亲子鉴定的事，但一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了几个孩子回来。
然后，没等他给双胞胎解释，钱嘉禾就冲了过来。
他捏了捏手指，对着双胞胎说：“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你们俩给我过来！！！”
苏子慕率先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却也没忘了招呼弟弟：“快跑！”
但苏子善还是慢了半拍，叫钱嘉禾抓了个正着。
“哎呦！”
“你要干嘛！你不许打我屁股！”
“哎呦！”
“你放开我弟弟！”
看着面前闹腾的一幕，钱进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
方莫这时也走到了他身边说：“以后家里有的闹了。”
钱进：……
就在他准备上前拦一拦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是穿着睡衣的钱思乔。
她冷着一张脸，盯着闹腾的钱嘉禾三人说：“吵什么吵！”
钱嘉禾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然后惊讶地问钱思乔：“你不是睡了吗？”
钱思乔先是看了眼钱进和方莫。
然后她又看向钱嘉禾手里的两个小瘦猴子说：“这么吵，我能睡得着吗？”
“不好意思。”钱嘉禾立刻道歉道。
“你又是谁啊？”双胞胎突然异口同声地问。
钱思乔闻言皱了皱眉，然后看向钱嘉禾问：“他们是？”
“老头儿的新孩子。”钱嘉禾想也不想地说。
钱思乔：……
钱进：……
钱思乔意味深长地看了钱进一眼，然后冲着双胞胎说：“我是你们三姐。”
“哇哦！我们有姐姐了！”这次双胞胎接受良好，看上去挺高兴的。
钱思乔微微一笑，然后不再看他们，转头和钱进说：“我想和你谈谈。”
钱进愣了一下，然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