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听见这烦人的声音立刻回头，她看着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瞪眼道：“胡三，嘴这么臭，中午又吃屎了？！”
名叫胡三的中年男子住在小卖铺旁边的巷子里，听见这话，他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我又没说错，那姑娘的爹长什么样你见过吗？”
常宁立刻瞪眼回道：“关你屁事！你先关心关心你家的破事儿吧！你那儿子高中没毕业就进监狱了，你个当爹的还有空在这儿巴巴别人家的事儿呢！”
胡三被戳到痛点，恼羞成怒道：“我看该管管自家孩子的是你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乔家那谁因为什么住院的，我听说她住的可是妇科，肯定是得什么脏病了，你个做妈的还敢让孩子和她家来往，也不怕被传……哎呦……”
他话没说完，就被常宁泼了一瓶矿泉水。
“你这臭嘴就该用矿泉水好好洗洗！”常宁一点儿没客气，将手里一升装的矿泉水全泼胡三头上了。
胡三怒极，却又不敢动手，因为常宁在他们这一片是出了名的难缠，当初她家男人出轨，她提着菜刀杀上门逼着人净身出户的事情都上过社会新闻。
他抹了把脸后留下一句“我不和你这个泼妇说了”就灰溜溜的跑了。
常宁看着他怂的要死的背影，嗤笑一声，然后又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招呼起了客人。
她情绪变化之快，看得所有客人一愣一愣的。
再说钱进这边。
老三的红灯变绿后，他好久么没反应过来。
009看他愣住，好奇地问：【宿主，你不高兴吗？】
钱进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说：“系统，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哪里不对？】009没懂他的意思。
钱进想了想说：“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拒接了风行客服的电话后老三的灯就变红了，等我答应打款后她的灯又变绿了。”
【巧合吧。】009并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因为概率太低。
钱进顿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然后他松了口气说：“你一定要时刻监测着孩子们的状态，一旦有问题，就像上次一样，半夜也得叫醒我。”
【明白！】009立刻回应。
钱进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听到009问他：【宿主，为了以防万一你要不要再刷五个任务啊？】
听到这话，钱进沉默了一会儿，他是真的累了，却也觉得009的提议很在理。
之前王小宝也是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绿，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但事后他盘了下时间线，发现王小宝状态第一次变红正是黄志伟找到王根顺的时间。
也就是说，系统的红色预警从来都不是随便发出的，就算警察时刻盯着黄志伟，但从整体上来看王小宝依旧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所以，老三的状态虽然变绿了，但他/她身边的威胁有没有彻底排除是不一定的。
于是他说道：“等我和我大哥聊完后再安排。”
【好的。】009回应道。
然后钱进没再说话，闭着眼开始休息。
半个小时后，车开进了江湾豪庭。
两兄弟见面后又说了几句孩子的话题，然后就博世的退市问题商量了一个小时。
在商讨的过程中，方莫不断惊讶于钱进对退市流程的熟悉程度，几次都惊叹道：“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我离开家的这些年你长进很大啊！”
而钱进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会无语片刻。
其实每次和方莫相处，他都做好了掉马的准备，因为他实在演不了一个不学无术的蠢货。
奈何方莫毕业后就离开了钱家，和原身接触不多，记忆还停留在原身好好学习的那个阶段，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个弟控……
总之，钱进觉得，就算他现在变身股神方莫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于是他也不藏着掖着，对退市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结束商讨后，方莫带着完备的退市计划和二号院的钥匙离开了江湾豪庭。
他走后，钱进直接去了书房。
算了下之后五个任务的总金额后，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正要给邱祎打电话，手机先响了，来电的还正是邱祎。
他立刻接通电话，笑着说道：“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那头的邱祎顿了一下，然后问：“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是有，但你先说你的事儿吧。”钱进说。
邱祎不推辞，立刻说道：“是这样的，我忘了和您说一件事。”
“是风行的事情吗？”钱进试探着问。
“余总已经和您联系了？”邱祎立刻反应过来。
钱进嗯了一声。
然后他听到邱祎满含歉疚道：“不好意思，没事先征求您的意见就将您的电话给他了。”
钱进笑了笑，安抚道：“没事，事急从权。而且我知道你现在腾不开手，一时忘了也情有可原。”
“谢谢老板体谅。”邱祎回应道，语气听着轻快了不少。
听到这话，钱进更加坚定了要再开几个盲盒的打算。
他没忘了事先给邱祎打声招呼：“之后我会请几个管家，我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专注公司的事情就行。”
钱进如此明确的拍板，邱祎也不会多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在结束这个话题前钱进又问：“你打电话来除了说风行事，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出乎他的预料，邱祎说了句“有”。
钱进安静下来，等待对方说。
邱祎也不绕弯子，直说道：“是这样的，我在知道风行的状况后观察了一下网上的舆情，然后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几个和您有关的热搜，博世那边好像没有处理，我想问问我们这边要处理吗？”
钱进顿了一下问：“和我小姨有关系吗？”
邱祎顿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是的。”
钱进沉默了一会儿。
之前博世近半数管理层被捕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种消息想压下去是没可能的。
而且就博世当时的状况，与其压下去，还不如和公众坦白实情。
而主导这一切发生的他，势必也会被公众关注到，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钱进想了想说：“博世那边的公关都是听我的话行事的，你不用担心。”
邱祎应了下来，然后他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那您找我要吩咐什么事情呢？”
钱进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回应道：“之前让你整理的天使轮公司的名单你整理好了吗？”
邱祎立刻回应：“整理好了，我现在就给您发到邮箱。”
钱进说了声好后，转移话题问起了两个孩子的状况。
得知他们已经吃完饭，等会儿要去看表演的时候，钱进笑了笑。
又交代了一句注意安全后，他主动挂了电话。
然后他去卫生间洗漱。
等洗漱完毕换上居家服后，他来到了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就在他要双击邮箱标志的时候，他看到了邮箱旁的大眼标志。
想到邱祎刚才说的热搜，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先点开了大眼的程序。
等点进热搜页面，没等他找到和自己相关的词条，009突然惊呼道：【哇哦，宿主，你有外号了呢。】
钱进愣了一下，一头雾水地问：“你说什么？”
009能动手绝不用嘴，立刻侵入了电脑，将一个词条点开给钱进看。
【宿主，你看这个。】
钱进疑惑地看向屏幕。
等看清词条的页面上的内容后，他脸黑了。
【宿主，他们都管你叫活菩萨耶~】
钱进翻了个白眼，然后用鼠标将这个名为“风行活菩萨是何许人”的话题关了。
他装作没看见这个一言难尽的外号，面无表情的开始找和博世相关的话题。
不曾想，网友好像十分关注直播间撒钱这种事，没等他找到博世的新闻，就看到了好几个带有活菩萨字样的词条。
而其中一个名叫“主播暴打嘴臭屌丝获活菩萨百万打赏”的词条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个词条是在说谁。
对于这个词条的当事方，他记忆犹新。
那天刷钱的时候，刷到最后，他不仅累还有点儿烦了。
但看着马上就要消耗一空的任务金，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就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他进到了一个直播间。
那是一个游戏直播间，主播没有露脸，只直播游戏画面，偶尔开麦。
钱进对游戏不感兴趣，正要划走，就听见有个流里流气的人说道：“你一个女的，老老实实玩儿辅助就行了，非要打野……”
一句话，虽然没有带脏字，却也恶意满满。
钱进被这句话勾起了不适感，于是顿了一下没有划走页面。
然后他通过直播间的弹幕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名叫乔的女主播正在排位，游戏进入新的一局正在选英雄。
主播各个位置都玩儿的不错，平时排位都是最后补位。
但这把她刚好是第一个选英雄的，看了眼大家平时玩的英雄后，她主动选了没人玩的打野位，还贴心的开麦说谁想玩儿打野她都愿意换。
谁知，这样周到的处理，居然还能遇见游戏喷子，还是一个性别歧视的游戏喷子。
等明白发生了什么后，累了一下午的钱进准备休息一下，看看这个主播怎么应对这样的人。
谁知，这个主播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还问对方：“你要和我换吗？”
叫乔的主播声音挺冷，但说得话却有点儿怂。
钱进微微有些失望，正要划走，又看到了弹幕上兴奋的发言。
他当时用手机看得直播，那几个零星的弹幕就显得十分醒目。
“乔乔又要把狗骗进去杀了。”
“同志们，为这个嘴臭的狗子默哀三分钟。”
“默哀。阿门。”
本来要走的钱进，又被这奇怪的弹幕留了下来。
然后接下来，他就目睹了一个男人的破防实录。
那个嘴臭的人，在主播提出换位置后，不仅没有拒绝，还立刻把射手位让给了主播。
嘴里还说着：“好久没玩儿打野了，但教教你还是够的。”
然后双方就进入了游戏阶段。
进入游戏后，这个嘴臭男确实如他自己说得一样，开局打得还不错。
在第一波越塔击杀后，更是膨胀得不行，整个蓝方频道都是他自吹自擂的消息。
其他几个位置的人也跟着夸了几句，唯独叫做作乔的女主播一言不发。
就在蓝方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懦弱的小女生的时候，嘴臭男在一次越塔后被对方击杀了。
然后全屏道突然响起了主播请冷的声音：“呵。”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嘴臭男刚想骂两句，游戏里却突然传出主播五杀的通报。
看出主播有两把刷子后，嘴臭男安静了下来。
在又死了两次后，他不游走了，直接在野区扎根了下来。
这个时候钱进已经看得很开心了，心想这个女主播倒是个有能力的，而且情绪稳定，不和没有脑子的人吵架，只会用行动打这些人的脸。
但是，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主播又开麦了。
只听她冷冷地说道：“哎，嘴臭的，在野区逛了这么久是在看哪块儿适合做坟场吗？”
钱进当时就愣住了。
而且不只他，和主播一个队伍的其他人也愣了，更不要谈被点名的嘴臭男。
他隔了好久才回应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然后钱进就听到主播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呵，你脑细胞已经微薄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我和谁说话都听不出来？”
伴随着这句话出现的是主播再次完成五杀的声音。
嘴臭男彻底破防，激情开麦，开始和主播对线。
然后活了两辈子的钱进第一次见识到了骂人的最高等级。
当然，这个评价是给这个叫乔的女主播的。
嘴臭男虽然嘴臭，但没什么文化，骂到最后，只会飙脏话，主播却一个脏字不带将他从头到嘴了一遍。
最后，在嘴臭男受不了点了投降的时候，主播还送了一句：“小兵都在战斗，你却要投降，呵。”
嘴臭男听到这话声音都哽咽了，然后他火速回到泉水再也没有出来。
在他挂机后，女主播带着剩下的三个队友拿到了胜利，然后她顶着MVP的头衔给嘴臭男点了举报。
嘴臭男因为局中多次使用脏话被判定为严重干扰行为，再加上挂机，最后一共被扣了18分。
钱进当时就看乐了，然后激情打赏。
他那天看了那么多的直播，只有这个直播间发生的事情让他乐出了声，还破例为这份情绪价值买了单。

回想起那天看直播的愉快心情, 钱进笑着点开了这个词条。
不出预料，词条里说的果然是他猜想的那个主播。
有人将那天的直播录屏了，还做了剪辑。
这条视频的转发量已经超过100万, 热度非常高。
钱进笑了笑, 然后好奇地点进去，准备看看别人是怎么剪辑那天的事情的。
结果, 主播的问好声才从音响里传出来，009在他的脑海里鬼吼鬼叫。
钱进捂着被喊痛了的脑袋，无语道：“你喊什么？”
【宿、宿主, 老老老……】
钱进先暂停了视频, 疑惑问：“老什么？”
【老三呐！】
钱进却会错意，以为老三出事了，惊得站了起来, “她怎么了？状态又变红了？”
【不是啊！是这个人！刚才视频里说话的这个人, 她是你们家老三呐！！！】
钱进：！！！
“你说什么？！”他看着屏幕，不敢相信地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这个主播是我家老三？”
【对啊, 对啊，我刚才一听到她的声音世界信息就多出了她的信息，不仅她，她母亲的信息也自动出现啦！！！】
钱进：！！！
“你的意思是，你听见这些孩子的声音也能触发信息更新？”钱进激动地问。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参考之前听见苏沁名字触发信息更新的情况, 这肯定也是解锁信息的一个方法。】009也很激动。
钱进这次彻底信了, 然后立刻道：“快把老三的资料调出来给我看。”
【好嘞！】
009应了，然后快速将刚才接收到的信息整理好呈现在了钱进面前。
资料一共十五页, 钱进坐回到座椅上，认真地开始看。
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全部看完了, 期间有好几次脸色差点儿没绷住。
【哇哦，宿主，这个叫乔雨彤的女人好像很喜欢你呀。】
钱进立刻道：“他喜欢的是原身不是我……”
【哦，对，忘了你不是他了。】
钱进无语片刻。
这个叫乔雨彤的女人就是老三的母亲。
她不仅给偷偷生下的女儿冠了原身的姓，还给孩子取名思乔。
钱思乔。
这个名字蕴含的意思很直白，就连009都看出了乔雨彤对原身不一般的感情。
不过这份感情注定永远得不到回报，不说原身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就算他在世上，也早就将乔雨彤这个名字淡忘了，否则钱进脑海里不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钱进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整理刚才看到的信息。
乔雨彤孤儿出身，初中毕业就去读了职高，毕业后在大学食堂找到了一份工作。
是的，这个大学就是原身就读的财大。
原身在大二那一年在食堂见到了乔雨彤，然后被她的外表吸引展开了追求。
当时的原身虽然已经有了花心的名声，但作为有钱有颜的校草，还是有大把的女生愿意和他交往。
乔雨彤也不例外。
或者说，她乐意至极。
因为她在原身大一的时候就对原身一见钟情了。
所以在原身刚表露出想追求她意思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不过，乔雨彤梦寐以求的爱情只持续了不到三周。
这也是钱进为什么对她的一切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原因，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暂。
至于分手的原因……
一是因为原身觉得乔雨彤太黏人，他有些应付不了。
二是因为原身的室友嘲笑他找了一个食堂阿姨做女朋友，原身气不过，火速换了个高材生女友。
看到这里的时候，钱进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过，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感慨，感情这种事情，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段恋情，对原身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找的乐子。
但对当时孤苦伶仃、贫寒交困的乔雨彤来说却是让她一生难忘的救赎。
而钱进也发现了原身唯一的一个优点，那就是他虽然滥情，却是个大方的人，至少舍得为女人花钱。
乔雨彤孤儿院出身，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资产，吃喝全靠自己挣。
但她学历不高，学的还是没什么优势的市场营销，很难找到工作。
为了生活，她找到了学校食堂的工作，成了一位年轻的食堂阿姨。
这份工作工资不高，交了房租后身上也就剩下几百块，唯一的优点就是包三餐，至少饿不死。
不过，在和原身交往后，乔雨彤的生活水平立刻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在原身的眼里，女人都是拜金的，所以他在不耐烦的时候都会用金钱打发女人。
和乔雨彤相处时也是一样。
只不过，在乔雨彤眼里，原身之所以给她钱，给她买各种奢侈品，都是因为爱她。
在原身提出分手后，她甚至还试图将原身送她的所有东西都退回去。
当然，她最后没有成功。
也幸好没成功，否则母女俩这些年都要过苦日子了。
是的，虽然独自抚养孩子，但乔雨彤将自己的小日子经营的很不错。
在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后，她用原身给她的钱在海市买了房，扎了根，然后又盘了个铺面做起了小生意。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
从资料上来看，母女俩的生活在上个月之前都是很不错的。
之所以说上个月之前，是因为乔雨彤在上个月确诊了癌症。
看到这里的时候钱进也明白了钱思乔这孩子的状态为什么会变红——
她现在很缺钱。
乔雨彤虽然将生活安排的不错，但没有什么忧患意识，没有买过任何医疗保险。
家里的存款在她入院一个月后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钱思乔也是因此才开始学着做游戏直播。
这孩子聪明，学什么都快，才直播了半个月就积累了几万粉丝。
还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他这个渣爹豪掷百万。
这笔钱在和平台分成后会有一半会到她手上，正好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这也是为什么亮起的红灯变绿的原因。
他之前的第六感是对的。
这孩子的状态之所以绿了又红，红了又绿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两通电话。
“钱思乔这孩子刚才是不是联系过风行的客服？”钱进和009确认道。
【稍等，我查查。】
等待的时候，钱进正要闭着眼睛考虑了一下之后要怎么办。
一分钟后009回来了：【宿主，你猜的没错！】
钱进回神，猜测道：“她是不是在我打赏后每天都打电话询问提款的问题？”
009立刻回应：【是的，而且今天的电话正是在你拒接风行客服电话后打的，那边因为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依旧告诉她暂时无法打款。】
钱进叹了口气，虽然猜测被证实，但他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看钱进眉头紧锁，009知道他在思考如何和母女俩接触，然后它不自觉地开始跟着一起思考。
它又快速过了一遍母女俩的全部资料。
在看到某一点的时候，它兴奋地和钱进说：【宿主，乔雨彤现在所在的医院是你名下的！】
钱进闻言惊了一下，然后立刻看向还飘在空中的光幕。
009立刻贴心的将页面角落的四个字放大在钱进面前。
钱进看到“仁济医院”这四个大字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了自己之前收到了新的医院奖励。
因为之前匆忙赶去东北，他还没联系过仁济医院的负责人，对这个医院也没有具体的印象。
所以刚才看到这个医院名字的时候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正在愁怎么和母女俩接触的钱进突然笑了。
【宿主，你现在要去医院吗？】
钱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他拿出手机，先给仁爱的邹鸿德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挂了电话后，钱进想了想，又给刚才打过电话的风行余阁去了个电话。
等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他起身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宿主，你要做什么啊？】009虽然听了全程，却还是搞不懂钱进要做什么。
钱进却来不及和它解释，他和家里的人交代了一番后，只叫了卫峥开车，然后就出门了。
世元街的傍晚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
这里由白天的城中村摇身一变成了附近远近闻名的小吃夜市。
常宁忙活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但看着门口那个忙碌又瘦弱的背影，她又打起了精神。
她犹豫了一下，拿了两瓶最贵的饮料出来。
将一瓶放到正在写作业的女儿面前，又起身拿着另一瓶朝那个瘦弱的背影走去。
结果，步子才迈出去，刚还埋头写作业的常乐就冲了过来，“妈、妈、妈，我去送！我去送！”
常宁白了女儿一眼：“你作业写完了吗？”
常乐立刻回应：“写完了，写完了。”
说完她直接从常宁手里抢走了另一瓶饮料，蹦蹦跳跳的朝着那个瘦弱的背影跑去。
常宁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叫住她。
常乐拿着两瓶饮料冲到了正在颠勺的钱思乔身旁，她没打扰对方，直接将饮料放在了旁边的备料区的桌子上，只说了一句：“我妈给你的。”
而钱思乔不看也知道常乐拿的是什么，边颠勺边冲后边喊道：“谢谢常姨！”
“不谢，别光顾着赚钱，歇口气！”常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钱思乔笑了，说了句知道了，手下却没有停，利索的将一份炒面打包完毕。
而坐在远处的钱进，看着这一幕，心酸不已。

常乐将饮料放下后化身服务员帮钱思乔上菜和清台。
等收拾好最后一张桌子后, 她回到了钱思乔身边。
然后她指着一桌客人和闲下来的钱思乔说：“你看那边。”
钱思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了斜对面摊位上的一个男人。
待看清对方的脸后，她瞳孔一缩, 手微微一颤。
“你看到没有啊？”常乐在旁边怼了怼她。
钱思乔装作没有认出那个人, 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道：“那边有好多人, 你说谁？”
“就租你家房子的那个女的。”常乐说。
“女的？”钱思乔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常乐指的方向。
这次她将视线收回了一些，看向了坐在自己摊位上的客人。
等看到常乐说的人后, 她问：“你说李慧, 慧姐？”
常乐立刻点头：“对，就是她。”
然后她又偷偷指了指名叫李慧的人的对面，问：“她是不是换男朋友了？”
钱思乔心绪不宁, 却还是看了眼后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 一直是这个人。”
“不会吧。”常乐拧眉道，语气十分笃定。
钱思乔因为她这笃定的语气回神，然后奇怪地看向她问：“为什么这么问？”
常乐立刻解释道：“我刚远远看见那个男的冲你家房客翻白眼, 嘴里说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听，你家房客偷偷抹眼泪来着。”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记得之前他俩挺甜蜜的啊，怎么才几天就这样了。”
钱思乔听见这话懂了她为什么这么问，言简意赅道：“他们经常这样。”
常乐立刻懂了，惊讶地问：“啊？你听到他们吵架了？”
钱思乔点了点头, “嗯, 经常吵。”
她家的院子被她妈一分为二，东侧的院子的两间房自己住, 西侧院子里的两间房则全部租了出去，院子和房子本身都不大, 又只做了简单的隔离，所以隔音不是很好，隔壁吵架她有时候能听见。
常乐闻言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一脸八卦地问：“为什么吵架啊？”
钱思乔顿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出神道：“可能是因为不爱吧。”
常乐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愣了，然后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哈？谁不爱谁啊？”
钱思乔总算回神，刚想解释一句，摊子上又来了客人。
“老板，来份炒饼！”
钱思乔指了指二维码说：“十块！”
“好，扫你了，等会儿来取。”
看有客人常乐不再问，又跑到摊子上帮着收桌子。
等忙完了后，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又跑到钱思乔身边继续问：“哎，你话别说一半啊，快告诉我，谁不爱谁啊？”
钱思乔边颠勺边说：“谁甩脸，谁不爱呗。”
常乐愣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男的不爱女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摊子那一头有人吵了起来，而吵架的双方正是她们正在谈论的对象。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喊出这句话的是男方，声音之大，即便是在嘈杂的夜市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吃饭的客人都看了过去，钱思乔和常乐也闻声看过去。
被钱思乔叫做李慧的女生站了起来，满脸泪痕地控诉道：“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就想问问你午休的时候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怎么就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