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顶流太黏人by莫若汝
莫若汝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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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丝琪把刚才的事吐槽了一遍:“我也不是说一定让他说什么,就是你没看到,他的动作伤人。”
“我平时找他就跟找NPC聊天一样,就相当于你把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事跟他讲了一遍,他连昨天的事都不愿意告诉你。”
“还有刚才的那张纸,我都看到写的什么了,你说随便写点东西,我又不会去翻他的纸,他还折了两道收起来。”
周锦坐在椅子上,边喝水边听关丝琪吐槽。
“不过说真的,我确实挺好奇他后面写什么,死神逼近-如何逃生,把我的兴趣勾起来了。”
把不满说了出来,关丝琪闷气也消了,又和周锦说起自己的好奇心来。
那边的周锦似是被水呛到,不住的咳嗽起来。
“你说沈帆星写的什么?”
关丝琪不解他的反应大:“死神逼近-如何逃生,怎么了?”
挂了电话,周锦又开始了坐立不安。
电话再次响起,周锦看到来电是沈帆星诧异了下。
“你好周总监。”
沈帆星语气平稳,周锦声音带笑问:“怎么突然打电话了,是有事?”
沈帆星站在凉棚里,看着今日安静了不少的剧组,问:“周总监,昨天柏砚和柯向阳的事你知道吗?”
周锦:“知道,昨天公司还开了个会。”
沈帆星:“是公司支持柯向阳不来剧组吗?”
周锦诧异他的敏锐,看了眼关的严实的玻璃门。
“差不多,双方合作,柯向阳代表PM,柏砚代表唯远,上一次柏砚拆台柯向阳的事,为了合作PM已经退让了一步,昨天这一出,相当于一巴掌扇在了PM脸上。”
“这件事肯定要唯远那边给个说法,虽然PM资历浅,但是也是大笔的资金投出去的。”
撤资取消合作不至于,柏砚踩了柯向阳的面子,就相当于唯远踩了PM的脸,总要给个台阶下。
沈帆星站在凉棚的圆柱旁,沉思了一会:“周总监,想请你帮个忙。”
周锦意外:“什么忙?”
沈帆星:“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我是PM的艺人,想麻烦你和公司解释下。”
因为有关丝琪这个眼线,事情的起因周锦知道,只是这事和他无关,总裁的心思不定,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惹得一身骚,开会的时候就当了个局外人。
现在假装不知道:“这事怎么和你扯上了关系?”
沈帆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周锦听的直皱眉:“你确定让我说?原本这是柏砚和柯向阳的事,如果我把前情说了,你没便宜,会不会受牵连我不能保证。”
一个是唯远的太子爷,一个是PM的一哥,闹闹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是整个面子高低。
但是沈帆星不一样,后面没人靠。
沈帆星嗓音温和,话语却是坚定的:“嗯,确定。”
电话挂断前,周锦才反应过来,语露震惊道:“沈帆星,你是恢复正常了?”
沈帆星愣了下:“什么?”
周锦:“说话沟通,你之前是能两个字的回答就不说三个字,刚才和你聊天,你叙述的很详细。”
“而且,会主动打电话让我帮忙,这也算是一个进展,看来你恢复适应的不错。”
似是没想要沈帆星回答,又补了句:“你说的我会找机会和总裁说。”
沈帆星:“好的,多谢。”
周锦犹豫了几秒,想问问死亡逼近那个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如果问了,就是把关丝琪出卖了,只能把话又咽回到嗓子里。
挂了电话,沈帆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提前回了酒店。
PM总裁秘书办,章秘书看到钱安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周锦到的时候把章秘书拜了又拜,这才进了总裁办公室。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不止有钱安,周艺也在。
总裁冲周锦招招手:“过来坐,刚泡好的西湖龙井。”
四个人四个方位,总裁也没问周锦什么事,继续和钱安说:“这事是柯向阳受了委屈,你安慰两句,戏肯定是要拍的,现在就先耗几天,看看唯远那边的做法。”
两公司合作,谁都想压谁一头。
这部剧PM很重视,也知道自己资历轻,没想过压唯远一头,但是怎么说也不能被柏砚这样欺负。
总归是要摆摆架子,撑撑腰。
钱安也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心里其实不是很气恼,但是面上却露出恼怒的样子。
“他们唯远太欺负人,像是我们和他们合作,我们占了多大的便宜,男一男二是他们的,只给了我们公司一个男三,还是个反派。”
“柯向阳在剧组也代表了公司颜面,所说可能是有点小缺点,演技比不上柏砚,但是怎么样都是公司的艺人,柏砚在大庭广众下说他算什么东西,这是打PM的脸。”
周艺端着茶看戏,周锦看了眼周艺,心思转了转。
适时的叫了声总裁。

总裁打断钱安的话,转向周锦:“有急事?”
周锦忙说:“不算是急事,就是听钱经纪说柏砚和柯向阳这事,说起来,这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周经纪的艺人沈帆星。”
周艺抿着茶看了眼周锦,也没多说什么。
总裁犀利的眸子眯了下,随后温和的笑了:“起因副总裁倒是说了,不过看起来你有另外一个版本,说说看。”
周锦:“沈帆星基础薄弱,没他戏的时候他站在外围看前辈演戏,柯向阳起哄让沈帆星请几位前辈喝咖啡,沈帆星同意了。”
“只是柯向阳助理大声喊,沈帆星请全剧组喝咖啡。”
“说起来,柏砚是替沈帆星解围的,柏砚说他请全剧组喝咖啡,柯向阳说那沈帆星明天请,柏砚说他请两天,柯向阳又让沈帆星后天请。”
“就这样最后变成了请一个月,两个人斗了起来。”
柏砚和柯向阳,是两个公司斗气。
沈帆星和柯向阳,那叫公司内斗,公司内部解决。
后者当然也要唯远那边给个台阶,只是对上的时候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周锦叫了声周姐,周艺回头笑了。
两人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周艺:“我今年37,你今年30,我之前还在想,总裁怎么要挖个这么年轻的艺人总监过来,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且在总裁办公室叫他周经纪,出来就换成周姐,还挺有趣。
周锦笑道:“沈帆星以后有周姐护着,想来应该不会再受欺负了。”
周艺:“那可不一定,他太有主见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撒手不管,让他自己玩去。”
她抬手摸了摸眼尾,彷佛还没带沈帆星,上面就多了不少鱼尾纹。
周锦好奇:“周姐一直没放弃他,还是放弃后又觉得沈帆星还不错的?”
周艺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顺嘴夸了句:“沈帆星不适合做一个艺人,但是还算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点了一句,那天回去就发了微博,回复评论,应粉丝要求发自拍,都在做,还凑合。”
人有时候真是奇怪,明明确认了他不会当一个合格的艺人,却还是欣赏他固执的自我,想尝试的带带他,看他能走多远,看他能在这个大染缸里保持多久的纯净。
电梯里分别前,周艺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我发了份补充协议,添加了,沈帆星成立工作室之前,助理的支出由公司负责这一条,你回去邮件批一下。”
沈帆星第二天又去了剧组,还没到化妆室,就知道柏砚还是没来。
想给周锦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最后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不在他掌控之中,问和不问没什么区别。
沈帆星又去看了眼李导的神色,像是他的喜怒哀乐成了这件事的晴雨表。
李导看到沈帆星还意外了下:“柏砚请了三天假,你们的戏是连着的,你这两天也可以不用来,后天过来就行。”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和,沈帆星细细看了李导的神色,脸上没有压制烦躁的痕迹。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回溯会所里热闹喧腾,二楼的包厢里几个人玩着纸牌,柏砚说了句不玩了,其他几个人去拽他的胳膊,抢他手中的牌。
随后哈哈大笑:“输了就是输了,别玩不起。”
几个朋友说是闲着无聊来舟城看柏砚,到底为何,柏砚心知肚明。
自小的哥们用不着说什么感动谢谢,只是对碰杯的酒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喝了不少。
只是今天的手气实在是差,连输了好几把。
几个人闹着玩,拿着牌哈哈大笑:“上一局是真心话,这一次要不要换成大冒险?”
来的都是熟人,彼此之间都有分寸,柏砚随着他们闹,无所谓道:“行啊!”
伊宇达带着眼镜,心里焉坏,他清咳了一声:“都说柏砚魅力大,要不然就发个朋友圈,带上定位,求人来给他送伞,咱们看看有几个人会来给他送伞。”
柏砚:“滚。”
“大雨天的送伞不容易,说不定到时候柏砚一感动,还真的能成。”
这个会所有后门,就算狗仔跟风来了也没事。
一群人起哄说好,柏砚被他们吵的脑子疼:“行啊!”
他嘴里叼着烟,打开了朋友圈,在键盘上一阵点击后,转过去给伊宇达等人看。
【下雨了,求送伞----不是没有伞,就是想逮个傻子。】
随后引来了一阵唏嘘:“你耍赖,你这样写,傻子都不来。”
柏砚微微一笑,眉眼都是桀骜:“发朋友圈,带地址,求送伞,这几个要求我没做到?”
柏砚这群发小,喜欢玩的不少,有时候会带现任过来,只不过这次默契十足的都没带人。
没带人也没从会所里叫人进来,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没忌讳,倒也不显得无聊,反而更添了几分热闹。
七八辆豪车,一大早停在酒店门口,一群人直接冲到总统套房,把柏砚从被窝里挖出来。
柏砚跟他们闹了一天,闹的头疼,无比想念房间的柔软大床。
舒光远递给他一杯酒。
“谈女朋友了?”
柏砚靠在沙发角,接了酒:“嗯。”
他真承认,舒光远兴奋的双眼一亮:“真的?什么时候带来给哥几个见见。”
柏砚:“随便玩玩的,又不当真。”
舒光远听出他是开玩笑,激动的心失望了:“切,我还以为是真谈了。”
或许是父母对感情太过随便的事,柏砚对感情异常认真,不是真的喜欢到心坎里,绝不会在一起。
在一起了,那就代表着这辈子放不开了,绝对说不出随便玩玩的话。
舒光远:“上次热搜上,和你共进酒店的红裙美女,是谁?要不给我介绍介绍?身材前凸后......”
“我妈。”柏砚打断了他的话。
舒光远:......
一口把酒闷了:“抱歉抱歉,陆阿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对于柏砚他妈,舒光远这个常年留恋花丛的人都要说一声佩服。
好奇道:“你妈不是常年在国外吗?这次回来做什么?”
柏砚转动酒杯,嘴角扯了下:“给我送结婚请帖。”
舒光远震惊道:“陆阿姨不是只玩不当真吗?怎么还走上结婚这条道了。”
柏砚随意道:“真爱吧!”
舒光远:“对方是?”
柏砚:“程俊誉。”
这个名字把舒光远干沉默了,最后拍了拍柏砚的肩膀,说了句兄弟节哀。
程俊誉家庭条件一般,受人欺负的时候柏砚看到帮了两次,后来就慢慢熟悉了起来。
除了他们这群自小长大的兄弟,柏砚就和程俊誉的关系最好,没少帮他的忙。
谁知道兄弟和自己妈搞上了,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还真让人恶心,不过想想程俊誉也真是有本事,柏砚他妈对感情的事极其放得开,最多的一年换过五个男朋友。
谁知道兜兜转转几年,程俊誉要拿到名分了。
舒光远用酒杯和柏砚碰了下,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新闻上说你第二天从酒店出来的,你和你妈闹了?”
柏砚揉了揉膝盖:“闹什么,就和她一直说的,她是自由的,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
就是,他妈得知他还是处男,罚他在酒店跪了一夜,说她和柏砚他爸都是换情人如换衣服的人,怎么生个儿子不会玩。
一杯酒喝完,柏砚胳膊压在膝盖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包厢里声音嘈杂,柏砚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蓝色的灯光从他身上转过。
舒光远怕他想难受的事,忙扯了个话题:“早上我看你哥在这。”
柏砚转着酒杯,百无聊赖道:“守我第三天了,要不是你们来,我今天还出不了酒店。”
舒光远诧异:“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怎么来守你?”
柏砚和柯向阳的事舒光远倒是听说了,但是这事在他看来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个柯向阳而已,别说是起了两句冲突,就算是把人打了一顿,他也只有挨着的份。
最多是电话里和柏砚说句别胡闹,怎么着都犯不着来守着人。
柏砚垂眼:“我妈今天结婚,怕我去捣乱。”
上一世,他确实去捣乱了,这一次原本就没打算去,没意思。
舒光远被酒噎了下:“陆阿姨今天结婚?”
柏砚意外的转头看他:“你们不知道?那你们今天来这一趟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舒光远打着哈哈说。
柏砚斜着眼看他,明摆着不信。
见瞒不过,舒光远沉默了好一会,转着酒杯说:“柏叔昨天发了满月酒的请帖,我们想着来陪陪你。”
一对爸妈,一个要结婚,一个生了双胞胎。
柏砚过了好一会才从烟盒里摸出来一支烟,点着后笑了下。
这回自己老实了不少,不怎么闹事了,就觉得自己好欺负了,还摆上满月酒了。
上一世怕他闹事,都不敢告诉他。
顺利酒店的玻璃隔音很好,外面急雨狂风,房内确实安静舒适。
沈帆星早已洗了澡,穿着浅蓝色的圆领睡衣,坐在桌前梳理着他的大纲。
他这两天除了下楼吃饭,其他时间都待在屋里梳理大纲,算是把故事脉络大致的整理了出来。
A4纸张铺满了桌面,沈帆星一张张收起来,上面是故事场景里的简笔设计。
房间的一角放着台式电脑,沈帆星弯腰找了下柜子里的主机开关。
他写先前那本书的时候,是在小县城,破旧的网吧,破旧的电脑,5块钱可以包宿一整夜。
沈帆星有空就会去,一待就是一夜。

时钟转动,沈帆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显示屏的亮度有点高,他没找到调节亮度的地方。
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老刘说老家寄的苹果到了,明天拿给他。
沈帆星回了句,手指不经意点开了朋友圈。
最上面的那条,就是柏砚的:下雨了,求送伞----不是没有伞,就是想逮个傻子。
沈帆星转头看向窗外,雨幕遮眼,和小时候的雨很像。
想到这里,沈帆星忽而笑了下,雨都是雨水组成的,只有大小的区别,有什么像不像的。
那个雨后的小学校门外,二年级三班最后只剩下一大一小。
大的打着伞牵着小的,问:“沈帆星,你爸妈的电话是多少,我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没到。”
她是四年级的班主任,临时帮忙来带两天课。
二年级的沈帆星拿出书包里的折叠伞,隐隐有些骄傲:“我自己有伞。”
老师拿着手机,自然的说:“自己有伞怎么能和家人送伞一样。”
那一刻的情绪,沈帆星现在都永记在心。
他报出了小姨的电话号码,老师先是站在他身边打电话,后来把手中的伞给了沈帆星,走到几步远的屋檐下小声说着什么。
十分钟后,老师回来,蹲下身帮沈帆星撑开折叠伞,温柔的说路上有积水,小心点。
柏砚几个人喝酒聊天,到了半夜才散,他们直接在会所开了房睡。
柏砚因明早还要拍戏,直接从后门出了会所。
许辉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打着伞过了斑马线。
上了车,许辉从前面掉头,经过会所正门。
还没到跟前,许辉踩着刹车,把速度慢了下来,他眯着眼看向窗外,不确定的问:“砚哥,那个是不是沈帆星?”
柏砚喝了些酒,头晕的难受,闻言睁开眼看去。
昏暗的路灯下,雨水被风吹的倾斜,那人一手撑着黑色的伞,怀里抱着另一把折叠伞。
伞不小,只是他依旧被淋的浑身湿透,清瘦的身形彷佛无根的浮萍,能随时被风吹散。
“沈帆星。”
熟悉的声音如剑,劈开雨帘来到耳边,沈帆星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车里的人似是确认了是他,忙推门下车,撑着伞大步而来。
沈帆星在雨中站的有半个小时,四周只有车辆驶过,一个行走的人都没。
他出门时忘记检查手机是否有电,下了出租车付过车费,手机自动关机。
会所进不去,门童也拒绝透漏柏砚的消息,沈帆星只好拿着伞在金碧辉煌的门外等着。
沈帆星看不到时间,不知道柏砚是否已经回去,正在想自己要怎么回去。
打车费128,走回去估计要走到明天下午,而且没有导航,也不知道路线。
柏砚身高腿长,步子迈得急。
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沈帆星把手里的折叠伞递过去。
他的手指白皙纤长,柏砚心上似是被闷雷砸了下,逼近了一步:“没看出来我发的朋友圈是说自己有伞的意思吗?”
伞尖对上伞尖,犹如两个小人在雨中亲吻。
沈帆星往后退了半步:“看出来了。”
柏砚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在耳边独奏:“看出来了怎么还来?”
沈帆星看着雨刮器的扫动,想到了回去的办法,要蹭柏砚的车。
“因为我傻。”
见柏砚被他噎了下,又加了句:“因为自己有伞和有人送伞是不一样的。”
一道闷雷骤然响起,像是连着柏砚的胸腔都颤了下。
沈帆星转头看向柏砚:“我给你送伞,你搭我回酒店,一来一往,可以吗?”
柏砚一瞬间明白了沈帆星的意思,这次的一来一往和上次早餐的不同。
他们俩无论是家世还是娱乐圈的成就都相差太多,沈帆星看出是玩笑却冒雨还来送伞,正常的逻辑是他上杆子讨好,为了资源好处。
沈帆星的意思是想表明,他单纯的来送伞,并不是为了什么。
上次的两清是真的不想和柏砚牵扯上。
这次的一来一往,像是没开刃的刀,只是扬起来看看,没想斩断两人若有若无的交情。
和沈帆星要从小自己背伞不同,柏砚从来不用,因为来去都有司机,就算没有司机也会有管家和保姆给他安排好。
只是,他们俩好像又是一样的,因为管家保姆和沈帆星的背包是一样的作用。
雨幕下,柏砚笑着说了个傻。
沈帆星不知怎的,随着他笑了:“言而无信。”
两人各撑着一把伞,雨滴摔碎在伞面上,砸成一朵朵小花。
柏砚问:“什么言而无信?”
他说过不再说自己傻。
沈帆星想翻聊天记录给他看,想到手机没电了,只能作罢。
柏砚追问:“什么言而无信?败坏我名声。”
沈帆星:“没什么。”
到了车前,沈帆星收了雨伞,柏砚把手中的伞往他头上移过去。
车里干净舒适,沈帆星身上都是湿的,一进去把是会弄脏。
只是还不等他回头说话,柏砚的手就在他腰上轻推了下。
沈帆星往里侧挪着,柏砚收了伞坐了进来。
雨被关在车外,柏砚让许辉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
柔软的毛毯从头上盖下来,在沈帆星还没想起来挣扎时,一双手落在了他的头上。
柏砚十指在沈帆星发上揉着:“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不知道进去坐着等?沈帆星,我发现你笨的无药可救。”
动作不轻柔,话也是在说他笨,只是嗓音带着不可见的笑意,像是好朋友之间关心的打闹。
沈帆星被他摇的身子晃了晃,在毯子下又说了遍言而无信。
柏砚掀开他头上的吸水毯子,沈帆星的头发被他揉成了鸡窝头,乱糟糟的很是好笑。
“又生气了?”
车辆在雨中缓慢行驶,沈帆星鼻尖有淡淡的酒香,他披着毯子,指了下柏砚的头发。
柏砚粗糙的给自己擦了两下。
沈帆星:“没生气,手机没电了,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对于两个一米八以上的人来说,车后座过于狭窄。
柏砚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伸手开了车内升降挡板。
沈帆星看了眼挡板也没说什么。
空间变小,酒味更浓,带着点清香,闻着却也不难受。
沈帆星视线在柏砚略显迷离的双眼,和微皱的眉头上看了看。
主动问了句:“你难受吗?”
柏砚:“难受什么?”
沈帆星:“你喝酒了,难受吗?”
“按太阳穴,百会穴会舒服些,我可以帮你按按。”
柏砚沉默了两秒说了声好,沈帆星刚想抬手给他按按,大腿和侧腰上就落上了柏砚的手掌。
随后他被人推倒了座位的最边上。
等沈帆星反应过来时,柏砚已经蜷缩着身子,躺在了他的腿上。
沈帆星的身体僵硬住:“坐起来。”
一个人躺在另外一个人的腿上,这动作对沈帆星来说,太过暧昧。
沈帆星说完等着他起来,只是,柏砚装死不动。
腿上的人面朝里躺着,沈帆星看不到他的神情。
他动了动腿,用动作示意柏砚起来。
柏砚的头在他腿上蹭了下,嘟囔着:“酒喝多了,头疼。”
夏天的衣服穿的薄,柏砚的头发又粗又硬,有几根随着他的动作,穿透布料扎到了沈帆星的腰上,沈帆星猛的停了呼吸,心上像是流过弱电。
沈帆星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他闭上眼,强压住想要展示存在感的地方。
柏砚又嘟囔了声头疼,沈帆星过了好一会,才把指尖落在他太阳穴上。
似是他的手指有奇效,在落上去的那一刻,柏砚就停了嘟囔。
柏砚:“你怎么懂这么多?”
闭着眼,能感觉到沈帆星呼吸时腹部的轻微颤动。
头上的手指在太阳穴上打着圈,力道恰到好处,沈帆星的腰间和双腿似是成了一个包围圈,体温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柏砚的身上。
那体温蔓延到胸口处,慢慢暖着心上的冰雾。
沈帆星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顿了下:“因为我傻。”
柏砚笑:“沈帆星,你怎么这么记仇。”
沈帆星:“因为我当场报不了仇,只能记仇。”
这两句话都有映射,柏砚身子动了下,平躺在他腿上,好笑道:“沈帆星,说你没攻击性吧,你还时不时的拿话戳我两下子,说你有攻击性吧!遇事又软的像团棉花。”
沈帆星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坐起来。”
柏砚没动:“难受,坐着没有躺着舒服。”
沈帆星垂眼看着他,静静的不再说,过了片刻,柏砚老实的坐起身。
窗外的雨开始变的缓慢细小,被雨遮住的光重新透过车窗散入进来。
沈帆星久久没听到动静,不由的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转头看去,柏砚靠在角落里不知何时睡了去。
黄色的枕头夹在他头和车框中间,眉头轻皱着,似是睡的极不安稳。
沈帆星摸了摸灰色的长毯,一半是潮湿的,一半是干的。
他轻着动作移过去,把干的那一半批在柏砚身上。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柏砚眼下有些乌青,似是这几日都没睡好。
路程有些远,等把车开回酒店时雨已经完全停住。
许辉停好车柏砚还没醒。
他拉开车门,不停叫着:“砚哥,砚哥,砚哥......”
跟叫魂一般,沈帆星不知怎的,有些想捂住柏砚的耳朵,把这喊声屏蔽在外。
许辉又叫了两声,见柏砚还没醒,倾身想伸手进去推醒他。
沈帆星忍不住开口:“让他再睡会吧!”

许辉捂着肚子,表情稍微有那么些急躁:“我有点忍不住了。”
锁着车把砚哥关在里面不安全,不锁车门把砚哥关在里面更不安全。
人有三急,许辉忍无可忍,来不及客套:“麻烦你帮我看着点砚哥,我去个厕所就回来。”
说完捂着肚子跑了两步,似是越跑越憋不住,又开始夹着P股,慢慢的往前挪。
沈帆星把车门关上,隔绝了车道上偶尔的行车声。
时光流逝,安静中,鲜红的血四处蔓延,歇斯底里的脸庞又开始浮现,沈帆星头隐隐作疼。
身侧睡着的人似是身子麻了,微微动了动,沈帆星的注意力当下被转移了过去。
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抽离而去。
柏砚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骨架要散了,脖子酸疼的恨不得拧掉扔在一边。
肩尾有些重,柏砚一边揉脖子一边看过去,沈帆星歪着头,发顶点在他的肩尾。
像是连睡着了都控制着不靠近,沈帆星并未贴近柏砚,只是睡着的时候下意识朝着温暖处歪了下,用柏砚的肩头支撑了重量,现在两人中间依旧留有距离。
头落入掌心,上半身被人抱住,沈帆星睡梦中有了些知觉。
只是还不等他醒来,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继续睡。”
沈帆星喜欢这种温柔语气,像是哄着他一般。分不清今夕何夕,听话的又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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