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子时北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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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十分安静……哦不,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冰冷的空气钻进夏稚的衣摆,激得汗毛竖起。
“这里……”卫辞轻蹙眉心,低声道:“不太对劲。”
“那还要继续往里面走吗?”夏稚咽了咽口水,发出细小的咕噜声:“我想起来,那边尽头有楼梯……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应该可以进入地下二层。”
“别轻举妄动。”卫辞说:“先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下去。”
说完,他再一次走到夏稚身前,伸过来一只手。
夏稚没有犹豫,把自己冰凉的小手交了上去,握紧。
卫辞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有限,我们要在十点半之前赶回去。”望着幽幽的、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他说道:“白天的医院里是安全的,这里应该也是。”
夏稚没说话,因为他的心里也没底,此刻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
两人牵着手朝走廊深处走去,鞋子踩在皮质地毯上,带出沉闷的声响。
路过护士站,材质特意朝柜台里面看了一眼,桌子上空空如也。
这条走廊也如同护士站一样,除了结构相似,多余的摆设一件也没有,整个B区的氛围都透出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护士站,就是走廊两侧的各种房间。
夏稚昨天来过地下一次,他记得A区有好几个房间都是打通的,专做检查室,有几个小办公室和缴费窗口,空闲的地方都摆满了自动取片机,显得满满当当。
而B区却不一样,每个房间都是单独的,没有打通,夏稚抬头看每个房间的门牌,上面有的写了诊室、有的写了手术室、有的还写了几号病房……
这是什么意思?把所有的房间都混在一起了?
“难道是仓库一样的地方吗?”夏稚喃喃出声。
“应该不是。”卫辞说完,停在一间诊室前,沉吟片刻,说:“我进去一趟,你在门口等我。”
夏稚拉紧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卫辞安抚道:“我很快就出来,万一有人进来,你就敲敲门提醒我。”
B区不是完全封闭的,护士和医生随时随地可能进来,卫辞需要一个人放风。
夏稚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我就敲一下。”他认真地叮嘱:“你仔细听,听见敲门了就快出来!”
卫辞:“嗯。”
卫辞握住门把手,发现门竟然没有锁,他朝夏稚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到里面。
门被关上,发出咚的一声,夏稚跟着心里一跳。
背对着门而立,夏稚警惕环顾四周。
这间诊室的门牌为【一号诊室】
这是这条路上的第一间诊室,它的对面叫【三号手术室】
在走过来的路上,夏稚看到了很多这种带着编号的门牌,也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
大约两分钟后,身后隔着门传来一阵脚步声,夏稚向旁边撤了一下,让出路,门随后打开,卫辞从里面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但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说:“去手术室。”
说完,直接抬脚进了对面的三号手术室。
这次他打开门没有关,好像有目的似的,进去之后到处审视。夏稚就在他的身后,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倏地瞪大眼睛,恐惧漫上眼眶。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
卫辞看着里面的手术台,稍稍错开一步,拿起旁边柜子上的病历本。
他看着上面的字,几秒钟之后,给夏稚做出了解答。
“杨孝全,男,四十六周岁。”
躺在手术台的,是一个人,已经死了的、被开膛破肚的人。
血腥味几乎将夏稚吞没,他干呕起来,受不住地向后退。
卫辞也跟了出来,他把门关上,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他身体里重要的器官都不见了。”卫辞说:“这家医院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
夏稚眼角含着泪,胃里翻涌,他缓了好一会,才嗓音沙哑地问:“我们是不是不能通关了?”
都第四天了,他们才发现新的线索……还有三天,别说提前通关,能否顺利熬过第七天都是问题。
“也未必。”卫辞说道:“逃生通道跟我们发现的线索关系不大。”
顿了顿,他第一次主动给夏稚科普起游戏的内部规则。
“每一个NPC、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怪物,都有它存在的含义。你可以将游戏当成一个故事,故事背景丰富,就会牵扯更多。”
“我们查到的线索并不完全指向每局游戏里的逃生通道,更多时候是为了让我们融入进这里……”
“当你完美演绎自己的角色,就会发现触发死亡条件其实也有难度。”
“游戏是中立的。”
最后这句话,在无数生命被游戏夺走的情况下,听起来十分讽刺。
从里到外了解这个游戏,并成功融入,就很难触发死亡条件。
虽是这么说,但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他们没有多留,在卫辞进入第四间房间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吃,下午被安排干这种活,哪能吃得下去。”
“唉,我也没吃,所以现在好饿啊。”
“哈哈一会你就不饿了,反而想吐。”
卫辞听见声音的下一秒,就拉着夏稚躲进了一个角落。
这里是一个小的通道,但是里面没有门,只是一个凸出去的小角落,里面没有东西,却很暗,如果不注意的话,大概率看不到这里面有人。
“几号手术室?”
“三号,我们动作快点,我可不想在这阴森的地方多待一秒。”
这应该是两个女护士,她们的声音很小,对话内容表明对进入这个地方的抵触和恐惧。
夏稚紧贴着卫辞,感受对方的心跳跟自己的心跳错开,而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紧张中带着些许刺激。
后来夏稚都不敢呼吸了,直到两名女护士进入了三号手术室,他才敢稍稍呼出一口气。
卫辞将他护在里面,微微侧身,令视野范围更加开阔。
他看到三号手术室的门没关,两个护士的身影在里面忙碌,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在对表格。距离虽然很近,但那是因为角度问题看的不太真切。
衣袖忽然被拉了拉,他垂眸,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大眼睛。
“卫辞。”漂亮的小队友像那晚两人宿在同一张床上那样,努力垫着脚凑到他的耳边,“我听到了一点声音,不是她们发出的……是我们隔壁的房间。”
卫辞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眸底盛满了惊恐之色。
“什么声音?”
“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塑料袋子里乱动。”
他们隔壁房间就是刚才卫辞进去的第三个房间,他们去过了一号诊室、三号手术室,第三间的门牌上是【七号病房】
虽然被称作病房,但里面却是停尸间。
夏稚跟着进去的,这里的格局跟他们病房的格局一样,只是少了柜子和卫生间,两排摆满了病床,病床上是一具具尸体……男女都有,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有老人,也没有明显的小孩。
让夏稚恐惧的根源就是那一屋子的尸体。
卫辞并没有怀疑他,而是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是什么,有护士在都不会出来。一会等她们离开,我们也需要尽快出去。”
“好。”
夏稚刚刚应声,就听见三号手术室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个护士满手套都是刺目的血,她们拎出来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把手套脱下来扔进去,嘴里嘀咕些什么。
夏稚听得不太清楚,但感觉就是在抱怨。
随后,她们一个人重新进了三号手术室,另外一个在门口将垃圾袋系好。
不过一会,另外一个护士就出来了,她抱着两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透明色的液体,被液体包裹的,则是人体内的内脏。
“快点吧,我们把这个送去办公室,然后就下班了。”
“垃圾暂时放在这?”
“嗯,会有人来收的。”
她们两个人抱着透明的罐子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不过多时哆哆嗦嗦地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小门的方向走去。
护士离开后,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夏稚探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之后才放开卫辞的衣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卫辞让夏稚去她们进过的房间看一看,而他要再去一次七号病房。
这两个门斜对着,卫辞让夏稚不要关门,他也不会关,两人看一眼就出来。
夏稚很乖,他听卫辞的话去了那间房间,这是少有的没有门牌的房间,夏稚刚打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气……
不用多看,就知道这里是类似冷库一样的地方,等他抬起头,看见里面架子上摆满的用玻璃罐装着的人体内脏,还是忍不住惊恐地后退一步。
这边,卫辞站在门口,眯起眼扫过病床上的一具具尸体,耳边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
是那种很艰难的、无法顺畅进行的呼吸。
正准备离开时,他恍然发现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张病床上的尸体胸腹似乎在起伏,而且口鼻处的透明袋子也发出了窸窣声响……
就像夏稚形容的那样。

第23章
十点二十,夏稚和卫辞神色凝重地出现在住院部,路过护士台,夏稚才意识地朝旁边撤了撤,尽可能地离远点。
这让早上跟他聊的很好的护士温茹柳愣了一下,明明她要打招呼来着。
夏稚也察觉到她有些失落的视线,忍不住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但是没说什么,匆匆跟着卫辞往走廊深处走去。
白日里的住院部跟晚上差别很大,晚上不如不出去的话,走廊里静悄悄的,但白天到处都是人,有的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来回走动、串门聊天,有的是家属来送饭或者探病,穿白大褂的医生也不少……
热闹得如同死亡来临前回光返照的奇景。
差五分钟十点半,夏稚和卫辞回到病房。
1513号病房里静悄悄的,仿佛他们进入的下一秒,所有的杂音都被阻隔。
病房里是绝对安全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一层B区见过的太多,导致两人都不想多说话。
躺在床上,夏稚一身冷汗,他盖着被子,即使屋子里温度不冷,也被子蒙过了头。
五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十点半,其他三个人还没有回来。
夏稚有点心慌,已经到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了……
难道萧墨非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不敢多想,夏稚翻身而起,正好对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卫辞。
“他们还没回来。”夏稚心慌慌,声音断断续续:“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他们?”
“先不要。”卫辞看了一眼时间,道:“在护士来送饭之前,我们不要出去。”
夏稚起先没理解他的意思,直到护士推门进来,餐车上放着五分盒饭,才恍然大悟似的松了口气。
“他们还活着。”
卫辞点了点头,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嗯。”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两人对着盒饭满心欢喜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错乱急促。
门被打开,以为萧墨非为首的三人匆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发生了什么?”卫辞问。
萧墨非咕噜咕噜喝掉一瓶水,缓了缓,说道:“我们偷溜进去了……三楼。”
他的语气沉重,没有找到新线索的兴奋感。
夏稚看了一眼张意,只见他脸色难看,白的近乎透明,仿佛被吓坏了似的,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李忠南的情况只比他好一点,但是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对自己明早的手术以及发现的线索而感到愁闷。
卫辞看着萧墨非,沉默片刻后,眼底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我应该猜到了。”他说。
萧墨非抬眼看着他,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有一种聪明人跟聪明人信息共享的感觉,他缓缓开口:“你们也进去地下了?”
“嗯,只去了地下一层B区。”卫辞说:“这家医院在暗地里进行非法勾当——贩卖人体器官。”
萧墨非沉吟片刻:“地下也是?”
卫辞:“三层是什么情况?”
萧墨非:“停尸间。”
信息交换后,他们才发现医院三楼构造跟地下B区还不一样,B区的功能更多,而三层则完全是停尸场……
“没有房间,到处堆积着尸体,散发恶臭。有一个传送带一样的机器,连通上下,会把这些尸体运到一个管道里,终点应该就是地下了。”
萧墨非说完,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干呕,紧接着张意飞奔到卫生间去,大吐特吐。
见状,夏稚也忍不住犯恶心,他可是亲眼看见了那些内脏,还有一个开膛破肚的尸体……
“我观察了一下,B区没有你说的传送机器,我怀疑尸体直接落到地下二层……也怀疑地下二层就是一个大冷库。”卫辞说:“尸体虽然多,但他们也要保证不会高度腐烂,如果有一个跟医院一样大的冷库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可以理解。”萧墨非说:“逃生通道在三四层和地下二层的几率有多大?”
卫辞:“不大。”
一直沉默无声的李忠南突然说:“我知道逃生通道在哪。”
屋内的三人齐齐看过去。
被几个人盯着,李忠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今天给你们打掩护的时候,我躲在柜台里,看见一个护士上了四楼,她上去后没多久就下来了,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就悄悄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发现四楼的A区的门跟其他的门不一样,而且没有上锁。但我不敢去,我还得给你们放风……”
萧墨非皱起眉头:“你没有检查过就这么确认?三楼已经很不难上去了,四楼更是艰难,如果是假的,我们可能都要死。”
李忠南连连点头:“是真的,我发誓,如果白天有人守着的话……我们晚上去?”
晚上出了病房就是触发死亡条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办法……如果真如李忠南所说,四楼A区就是离开的逃生通道,那他们拼命地跑也能有机会全身而退。
只是太冒险了。
更何况……
李忠南的话不可信。
见几个人都不说话,李忠南有些急了,“是真的,今天就算你们不去,我也要去,我下午还要做检查,明天肯定是要手术的……反正我都要死了,总不会骗你们吧?我又没有好处!”
众人仍是沉默,各怀心思。
李忠南似乎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嘀嘀咕咕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拉上床帘,拒绝再与其他人沟通。
中午这五份盒饭,大家都没怎么吃,尤其是张意,吐过之后仿佛大病一场,一口饭都吃不下。
来收饭盒的护士是温茹柳,她算夏稚唯一一个眼熟的护士。
“你们都没怎么吃啊。”温茹柳有些惊讶地说:“不饿吗?”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温茹柳有些尴尬,笑了笑就准备离开,这时,夏稚突然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并回答了她的问题。
“都没什么胃口……”说着,他有些狡黠地朝温茹柳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太清淡啦,我们好馋大鱼大肉的。”
温茹柳被他夸张的模样逗笑,说道:“这不是生病了吗,等之后你们出院了,想吃什么都行……不行,出院之后还得注意饮食,不能立刻吃大油大腻。”
“唉,只能这样了。”夏稚遗憾地说。
他就这样跟在温茹柳的身后,一边闲聊着,一边自然地出了病房。
温茹柳似乎很喜欢他,把餐车推走这一路,一直在跟他聊天。
等聊得火热时,夏稚开始找借口,有意将话题往医院上引。
“护士姐姐,这里工作待遇好吗?”他随口问道。
温茹柳笑着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想来当护士吧?”说着,她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起来:“那可好,你长得这么乖,病人肯定都喜欢你。”
夏稚被夸的脸颊一红,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医学专业的……是我老家的姐姐,比我大了两岁,一直在老家那边的区医院做护士,可是那边终究还是太小了,即使是区医院待遇也不怎么样,她一直想换家医院工作。”
漂亮的男生眼睛都不眨一下,凭空捏造一个姐姐出来。
温茹柳闻言,沉默了片刻,道:“别来了,这没什么好的。”
上一秒说话时的笑容和热情,顷刻间消失,留下的只有冷漠。
夏稚:“啊?这里待遇不好吗?我看病人挺多的……”
温茹柳:“我不是说了嘛,能力是一回事,宣传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之你记住,能不生病就不生你病,能不上这里来就别来。”
夏稚茫然点头。
年轻的护士把餐车推到一个房间里,过了一会,缓缓叹口气。
她转过身,对着站在门口十分乖巧的病人勾了勾唇。
“还好你只是小病……”顿了顿,她莫名强调一句:“记住了吗,你只是得了一点小病。”
回病房的路上,夏稚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温茹柳是在向他说明病情的真实情况,具体有什么含义,他只想到了极浅的那一层,还是结合早上卢海波来查房时说过的话……
卢海波说: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出院。
温茹柳却说:你得的是小病……不要被骗了。
这是不是说明,这家医院中的一些腐败勾当,这些工作人员都是知情的呢?
恍惚间,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极浅的口袋里掉出一团皱皱巴巴的纸。
夏稚愣了一下,一边蹲下来捡纸团,一边小声说对不起。
站起来之后,他看着与自己相撞的人,骤然惊恐地瞪大眼。
“没关系。”女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明是年轻人,那双漆黑瞳孔中却黯淡无光。
她整个人都很瘦,却挺了一个很大的肚子,跟夏稚点头示意之后,双手托着大肚子慢腾腾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夏稚远远地见过她一次,在1508的病房门外。
她被婆婆教训,无助且绝望地坐在床沿。
她是被阿姨们八卦的那位孕妇小娜……
也是昨晚走廊尽头的那张熟悉诡异的面孔。

夏稚惊魂未定,匆匆回到病房。
喝了半瓶水以掩饰内心的慌张与恐惧,等他平复下来后,察觉李忠南不在,想了想,说道:“我、我找到证据了。”
话音落下,其他三人齐齐朝他看过来。
夏稚看向卫辞,说:“你昨晚说从病房里出来的怪物都是病人,我觉得是对的。”
卫辞眯起眼,没说话,但似乎早已肯定。
萧墨非打断两人的对视,问:“怎么说?”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
夏稚将他看清模样的三个怪物都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一个大肚子的怪异女人时,他咽了咽口水,神情艰难地回忆起‘她’破裂开的肚子。
“我进病房的前一秒,她离我大概也就两三米远了。我看见她的脸,青白色的,只觉得眼熟,但是更吸引我注意力的还是她的肚子,很可怕,鲜红的一片肉,血淋淋的……”顿了一秒,他说:“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病人,是她……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她跟那个怪物一模一样。”
或许是他描述得太真实,张意又忍不住进了卫生间干呕起来。
两个大佬玩家听后都沉默了一瞬,最后卫辞轻启薄唇,总结道:“我看到去追你的那些怪物,跟你在小厅里看到的怪物差不多相似。”
“既然如此,那个叫小娜的孕妇和纸袋头就是突破口,它们一定有特殊的身份。”萧墨非说。
“目前不急。”卫辞说:“逃生通道才是最重要的,刚好李忠南去做术前检查了,我们商量一下,晚上跟不跟他一起出去。”
萧墨非沉默两秒:“我无所谓,我有保命的办法。”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张意听到,也说:“我也可以,反正明天就要死了,不如赌一把。”
卫辞没急着决定,他看向夏稚,冷淡的眼眸中跳跃着一种认真的情绪,“你呢?”
夏稚想了想,摇头:“我不去。”
不是夏稚聪明还是怎么样,而是作为一个通关目标跟正常玩家不一样的特殊玩家,虽然系统没明说,但他还是坚信自己的实物线索是指向逃生通道的重要线索。
这里面有一个很蠢也很直白的逻辑:选定MVP玩家,将特殊线索给对方看,只有对方提前通过逃生通道脱离游戏,才能加更多积分,同样的,夏稚也会因此得到积分。
所以特殊线索一定对应逃生通道,而不是活到游戏自动结束。
一根烧个半焦的医用针管,怎么也跟李忠南描述的逃生通道对不上号。
他的话引来众人的视线,夏稚纠结地抿着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直觉隐瞒。
“我只是不想冒险。”他撒谎说:“不触发死亡条件的话,我坚持到第七天不就行了……我不在乎能不能提前通关拿到更多积分。”
看他有些犹豫的小表情,再加上这番没什么骨气的话,倒是很符合一个新人的身份。
萧墨非勾唇哼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下午跟不跟我去外面买药了?”
夏稚眼睛一亮:“去,买药没有晚上出病房那么危险。”
萧墨非心情不错,挑着眉扫了一眼卫辞,得意洋洋地说:“不怕你的搭档吃醋啊?”
夏稚一开始还懵了一下,后来见他看着卫辞,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坦然地说道:“搭档而已,为什么吃醋呢。”
下一秒,隔壁床铺的床帘发出唰的一声响——被拉上了。
夏稚:“……”
不要太明显啊!
萧墨非笑得畅快,看向夏稚的眼里多了一丝兴趣。
“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我期待下次跟你再进同一个游戏。”他靠近夏稚,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紧盯着他:“到时候,你跟我组队,就这么说定了。”
夏稚仰头向后躲避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嘟囔:“……万一是你没活下来呢。”
萧墨非扬唇,露出一点白牙:“那是不可能的。”
夏稚:……你个普信男。
下午两点钟,萧墨非跟医生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夏稚离开了医院。
这还是夏稚第一次离开医院,站在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与他们病房内那扇打不开的窗户不同的是,外面正值秋冬季节,阳光在冷风的融缓下也没有那么炙热……
他站在医院门口朝里面望,这家医院屹立在阳光下,看不出一丝端倪。
好像就是普通的医院一样。
只是,一切岁月静好的景象都是虚假的。
这家医院仿佛被包裹在迷雾里,医院内部虽然热闹,但是出了大门,外面极其冷清,小药房的地点在医院对面,只需要走过一条人行横道就行。
街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一片荒芜,令对面的小小药房看起来是那般诡异阴森。
医生对他们说,三点之前必须赶回来,也就是说包括来回的路程,他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药房不大,而且特别简陋,摆在明面上的药不多,但是买药的人却不少,几乎都是从医院里来的。
萧墨非需要买的药种类很多,在不同柜台,为了快一点,他们分别排了两个队伍去买药。
在这期间,夏稚闲来无事环顾四周,将不大的小药房观察了一下。
两面是药架和柜台,中间有半面药架,另外一半是空了出来,延伸出去一个小走廊;走廊很浅,一眼望到底,尽头是一扇防盗门,上面的牌子闪着绿灯,映出‘安全通道’四个字,侧面也有一个小门,挂着的是卫生间的牌子。
眼角余光忽然划过一抹红,他看过去,在那条小走廊的角落里发现一瓶灭火器。
灭火器……
烧焦的针管?
几个从未在夏稚脑海中出现的词汇瞬间连在一起,而就在这时,他恍然发觉,这几日他去过医院里很多地方……
都没有见过灭火器这种常见的消防设施。
是因为他从来没注意过吗?
正当他认真回忆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争吵。
“一百块钱就五粒药?!”
“这是进口药。”
“那也不能一百块钱就五粒吧?!”
“是你拿着药单来找我开药的,我这明码标价,你不买就走,不要耽误其他病人购药。”
夏稚被吸引注意力,他探头,发现他前面的那个病人拿着一个小袋子,里面只装了几粒白色的药片,正在跟柜台后面穿着白大褂的胖女人争执。
女人一脸冷漠,看着病人歇斯底里控诉药价昂贵,却没有一点反应,好像习以为常,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慌……
因为没有人能让这家药店的生意变得冷清,她肆无忌惮。
等终于轮到夏稚,他将药单递出去,女人扫了他一眼,突然问:“你叫萧墨非?”
夏稚一慌,下意识地摇头,在女人眯起双眼后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是他同病房的朋友,他买的药太多,我来帮他。”
胖女人沉默片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别紧张……偷偷溜出医院而已,没关系,病人都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说完,转身翻箱倒柜,给夏稚找齐了药单上的药,随手放进一个袋子里推过来,也不看夏稚,直接喊道:“下一位。”
夏稚僵硬地转身,没走几步对上在收银台附近等他的萧墨非。
“怎么了?”萧墨非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药袋:“脸色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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