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厘问：[什么意思？]
群里另外一个人发言道：[你还不知道吗？]
[热夏：我该知道什么？]
[b：你已经被盯上了，你现在是一只香喷喷的猎物。]
[热夏：盯上？]
[a：你还没有发现吗？]
[热夏：？]
[a：你最近的生活没感觉到哪里发生变化了吗？没有人骚扰你么？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和你一样被骚扰过的人。]
夏厘情绪激动，他没想到他需要的证人竟然主动出现了。
他边聊天边截图，保存证据。
[b：找上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下一个受害者。]
夏厘试探地打了一句：[你们说的人是……教生物的宋老师吗？]
一直没说话的c发言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人的语气很冲，像是吃了炮仗一样。
[热夏：他……也对你们那样过吗？]
群里顿时安静了。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回答。
[a：同学，你别害怕，我们会帮你的。]
[热夏：谢谢你们！]
群里的人不再说话了，上课的时间到了，夏厘把手机关掉，揣进了口袋里。
接下来的一堂课，他都在想这件事情。
【那三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其中肯定会有一个牵头人，他们聚集在一起，还知道苏今，说明他们一直在背地里偷偷关注着宋兆元。】
【他们手里或许有证据，他们愿意帮忙，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他们到底会怎样帮忙？】
【宋兆元昨晚见到的鬼，会不会也是他们呢？】
他正想得出神，后背突然被一支笔戳了一下，江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课。”
夏厘抬起头来看黑板，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没有听课？】
第二天，又出现了一件怪事。
这次出事的人不是宋兆元，而是赵清许。
听说昨晚他晚自习下课后回宿舍的途中摔了，赵清许住男生宿舍3栋，3栋在半山腰上，回去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山路，他就是摔在那里的。
“我们去医务室看看赵清许吧。”做完广播体操后，苏今拉着夏厘去医务室。
只见他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周围有不少同学，都是来看他的。
“赵清许。”苏今拉着夏厘走了进去。
“你们也来了啊。”
赵清许有点尴尬：“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都跑来看我，让我很不好意思。”
夏厘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了他全身上下一眼，他一条腿的裤子被卷了起来，上面打着石膏，看起来挺严重的。
“怎么回事啊？怎么摔了啊？”
“就是不小心踩空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赵清许有些汗颜：“走路看手机去了。”
山上的步道到夜里时本就昏暗，路灯隔好远才有一盏，一不小心踩空也不是稀奇的事。
苏今道：“你怎么走路都还玩手机啊？”
赵清许挠挠头发：“下次不玩了。”
他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情绪，其实昨晚他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要上课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会儿中午再来看你。”
夏厘与苏今离开了医务室。
赵清许请了假，在医务室里休息，期间宋兆元来探望过他，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靠在病床的床板上，单手捏着眉心，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因为宋兆元见鬼的事情，他昨晚去了趟办公室外的楼道，察看了一眼电闸，从电闸的位置到办公室门口距离很近，一拉下电闸，跑快一点就能到办公室，宋兆元见到的绝对不是什么鬼，而是人。
究竟是什么人在吓他呢？
他离开了办公室，独自一人回山上的宿舍，他心里一直想着事情，所以就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到那人把他推下……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他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树过敌，不应该有人要推他下山。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人与宋兆元有仇，他在报复。
他不仅要报复宋兆元，还要报复作为他侄儿的自己。
说不定那人还看见了自己去查看电闸，所以一路尾随，伺机动手。
“赵清许，没想到你是靠一摔成名的。”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声调侃，赵清许睁开眼睛，看见江池倚在门边。
江池扫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腿，轻笑道：“学校里之前虽然也有人踩空过，但也没人摔得像你这样严重啊。这下好了，全校闻名。”
赵清许迎上他的目光，很坦然地笑：“你要来看笑话，就尽情看吧，我没什么好在意的。”
江池走了进来，走到了他的床边，问：“怎么摔的？”
“没看路，踩空了。”
江池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拿起果篮里的一个梨，开始削起了皮来。
赵清许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认为自己与江池的关系没那么好。
“昨晚，你去了办公室。”江池边削果皮边道，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怎么知道？”赵清许眸光一讶。
“我碰巧看见了。”
赵清许说：“你那么晚还不回家？”
“最近不是在补习嘛，就走得晚了些。”
江池削完了一整个梨，果皮连续未断，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所以，你昨晚到底是怎么摔的？”
“我不是说了嘛，是不小心踩空……”
江池把削好的梨放在了他手中：“山道上的坡，随便再怎样不小心，也不可能把腿摔断吧？”
“赵清许，你……该不会是被鬼推下去的吧？”
赵清许长睫微颤：“你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鬼？你也被学校里的那些言论洗脑了？”
江池目光如炬，反问：“不是鬼，那又是什么？”
赵清许往床板上一靠：“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江池抽了张卫生纸，把刀具擦拭干净，接着又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行吧，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
等他走后，赵清许才看着门外，暗道：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下课的十分钟里，夏厘趴在阳台上看见江池从医务室的方向走回来，有点吃惊。
等他走上四楼时，夏厘看着他说：“你还去看了赵清许啊？”
江池朝他走过来，眉梢抬起：“怎么？就允许你去看，我就不能去看？”
“不是……我就是有点惊讶。”
【你竟然会主动去看情敌。】
江池脸上咧开一个笑容：“赵清许头一回出这种丑事，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得去嘲笑嘲笑他？”
夏厘瘪瘪嘴：【果然，这才是你嘛。】
他问：“嘲笑够了？”
“还行吧……”
夏厘小声嘀咕：“赵清许也真是可怜，天降大难就不说了，还要被你这种同学嘲笑。”
江池跟着他往教室里走：“喂，你偏心呐。”
夏厘回头问：“我哪里偏心了？”
江池挨得近，他一回头差点撞上他的鼻尖，这吓得他连往后退了两步。
“我被关进更衣室，被人推下水池，还被隔壁学校的混混围堵，说起来比赵清许可怜多了，你怎么不能多偏点心给我？”
夏厘望着他惊讶：“啊？”
片刻后，他说道：“你还喜欢跟别人比可怜？你好独特的癖好。”
上课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夏厘转身朝座位走了去。
江池站在门口，低语：“是啊，我也觉得我好独特的癖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放假的这天，那个□□群又来了消息。
[a：同学，他有没有叫你什么时候去办公室？有的话，记得提前告诉我们。]
[热夏：今天下午放学后，他叫我过去。]
[b：是去办公室吗？还是教师公寓？]
[热夏：办公室。]
[a：好的。别担心。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热夏：谢谢你们。]
有了他们几个人的陪伴，夏厘感觉勇气多了不少。
下午最后一堂是化学课，夏厘上得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虽然很不想见到那个老变态，但忍一忍，以后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夏厘，你可以的。你这是在为七中除害。】
下课前最后五分钟，教室里面已经开始了骚动，每到放周假的这一天都会是这样。
化学老师没再继续讲课，而是说：“大家自己收拾收拾吧，记得把作业带回家写。”
下课铃响后，夏厘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假装收拾这样收拾那样，苏今背起书包站了起来：“夏厘，你还没收拾好么？”
“嗯，我想再整理一下，你先走吧。”
“那好，下周见。”
苏今又跟后面的江池挥了挥手：“江池，下周见。”
江池也还坐着没动：“下周见。”
夏厘早就跟曹小然说过今天不用等他，所以曹小然一下课就走了，教室里渐渐地只剩下几个人，夏厘站起来，跟后面的江池说：“我也先走了。”
“你还要写多久的作业啊？”他见他低着头写这周的作业。
“等会儿就走。”江池回他。
夏厘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背上包：“那我先走啦。”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响起江池的声音，“夏厘。”
“嗯？”他回过头去看他。
“我大概四点半走。”江池说。
“你写那么久啊？”
“不久啊，一个小时。”
“嗯，那拜拜。”夏厘跟他道别后就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在一个小时内办完事。
等他办完，江池估计都还没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池还要在学校里待一个小时，他安心了不少。
万一真出什么事，他还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
校园里渐渐空荡下来，学生们鱼贯而出，飞奔出了学校，不想在里面多待一秒。
夏厘背着包向二楼走去，他有些紧张地握着手机，看到又有群消息提醒。
[a：去了吗？]
[热夏：马上。]
到了二楼时，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走进了办公室里。
宋兆元的办公桌在墙壁角落，夏厘往着那边走去，看到他已经坐在那里了。
办公室里除了他外，再无其他的人。
“老师，我来了。”
夏厘今天特地围了一条长款围巾，围巾垂下来，落在腰间，他其实是想利用围巾的遮挡，来更好地偷拍到宋兆元的脸。
“小夏来了啊，快过来。”
夏厘走过去，发现宋兆元已经帮他把椅子都准备好了，他取下背包，拿出里面的一本生物练习册来，翻开到那天讲过的一页。
宋兆元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去，把门关上。
夏厘见状，紧张地问：“老师，你怎么关门了啊？”
宋兆元说：“老师刚开了空调。”
第41章 直播
办公室的背后靠着山崖，山上种了不少桂花树，枝叶扶疏中半蹲着三个少年，一人手里握着一个支架，支架上架着一个手机，手机的摄像头刚好对准对面的教学楼2楼。
宋兆元的办公位背靠窗户，此刻窗户半开，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少年。
“林哥，怎么回事啊？那人好像不是苏今啊。”
身旁的一个少年目视前方，说：“不管了，不是苏今就不是，反正是谁都无所谓。”
“那林哥，我点开始直播了？”
“等姓宋的回来就开始。”
支架旁的另外一个少年拉着林琦说：“林哥，咱们真的要直播出去吗？那这样的话，那位同学……”
林琦脸色阴鸷，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那是即将复仇的兴奋。
“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让所有人都看清姓宋的真面目？”
“可是……”
“小徐，你不想看到坏人绳之以法吗？你忘记他是怎样逼迫你的了吗？咱们只要把姓宋的播出去，就算学校想保他，也保不住了，舆论会把他压死的。”
林琦手指着窗户里的夏厘：“而里面那个人，他也会感谢我们的，感谢我们救他出苦海。”
徐蒙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林琦就打发他走了：“小徐，你去上面的山路上守着，要是有人来了，就通知我们。”
“好吧。”
办公室内，夏厘调整好手机的拍摄角度，借用围巾将它掩藏。
宋兆元很快就走了回来，在他的旁边坐下：“小夏急不急着回家？不着急的话我慢慢给你讲。”
夏厘回答：“四点半之前得走。我爸在家等我吃饭。”
“那时间还早。”
讲了十几分钟题后，宋兆元突然说：“小夏，你渴不渴啊？老师给你倒杯水喝。”
夏厘怕被下药，不敢喝任何东西，摇头道：“不渴，谢谢老师。”
“那么客气做什么？”宋兆元解开了外套扣子，“开了空调有点热，你热不热？”
夏厘还是摇头。
“小夏，你是不是喷香水了？你身上怎么会这么香啊？”
“没有……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是吗？”宋兆元凑近他的身边嗅了嗅，“我感觉不止头发香，身上也很香，比女孩子还要香。”
夏厘往旁边移了点：“没有吧，我没有闻到香气。”
“自己一般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得别人才能闻到。”
宋兆元继续往他贴近，说：“小夏，老师闻到你身上的香气，都有反应了。”
夏厘瞳孔地震。
【草！！！！！！】
宋兆元：“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这里见到了鬼影，那鬼影吓得我已经两天石更不起来了，但是老师刚刚闻到你身上的香气，竟然好了，你可真是老师的福星。”
夏厘霍然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书册：“老师，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想先走了。”
“小夏，你去哪儿？”宋兆元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坐下。
“你不想知道这道题是怎么解的了吗？”
夏厘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摇头说：“我不想知道了……”
“都是男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知道吗？你同桌，他看起来挺纯的对吧？像只小白兔，可是那天在老师公寓，他不还是一样也用手帮老师了吗？”
夏厘惊恐地睁大眼：“我同桌？”
“对啊，是不是看不出来？学校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我听说刚开学那会儿，他就跟你们班两个男生在更衣室乱搞，别看他长得纯，私底下骚得很呢。”
【卧槽！！！】
夏厘胸口起伏不定，被他这些话气的。
宋兆元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两只小眼睛眯起，浑身散发着猥琐的气息。
“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同桌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是这样，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夏，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能知道你所看到的他，就是真正的他呢？”
宋兆元的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小夏，你的裤子怎么这么薄，你们这个年纪就是爱美，都不穿秋裤。”
夏厘伸手去推他的手：“老师，我不喜欢穿秋裤。”
“我真的要走了。”
可是这次宋兆元却强行攥住了他的手：“小夏，老师现在挺着不舒服，你帮帮老师吧。”
“老师，你说什么？！”夏厘很震惊地道。
“你同桌他都帮我了，你也帮帮我吧。你不是一直想当生物课代表吗？你让老师爽了，老师下学期就让你来当这个课代表。”
“？？？？？？”
夏厘现在只想骂人。
“老师，我同桌他是好孩子，你是不是胁迫他了？你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让学生给你做这种事？”
“老师这是教导你们如何正确应对青春期里的身体萌动，有什么不对吗？况且大家都是一个性别，老师又没有叫女同学来帮我，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男的就可以了吗？”夏厘反问。
宋兆元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可以。”
二楼办公室外的楼道里，一个少年靠在墙壁上，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了。
自夏厘离开教室后，江池就收拾了书包，跟了出来，一直守在二楼。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江池接起：“喂。”
许多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听起来十分的焦急：“江池，你快看手机上我给你发的链接。”
江池点开企鹅，点进了许多鱼发过来的那条链接，是一个直播链接。
他点进去一看，结果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画面中，少年背对着镜头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身边还坐了一个男人。
自从成为了夏厘的后桌，江池看到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只需要一眼，他就能认出来，镜头里的少年就是他。
可是，怎么会在直播？
因为直播有延迟，现在的镜头里，宋兆元正在给少年讲题，两人挨得很近，画面拍到了宋兆元的侧脸，但幸好夏厘只是背影。
“操！”
他仔细看了眼直播的角度，按照这个角度的话，那么就是在后面的山上。
“江池，你快看看，这人是夏厘吧？怎么会有人在直播他啊？而且标题还起得那么奇怪？——学生与老师，禁忌的一天。”
江池挂断了电话，走出了楼道，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来，用力砸向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人被这声巨响吓到，都朝门口看了过来。
江池砸了门之后，迅速跑上了一旁的楼梯，往着山上跑了去。
在那个楼梯的下面，有一个少年背着书包坐在台阶上，面色犹豫，纠结了很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今。
他原本是走了的，但是因为忘记拿了一本资料书，就又返回了学校，而他回来时恰好看到夏厘走进办公室。
他不是说要回家吗？
怎么去了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老师都走完了，他还去办公室干嘛？
过了会儿，他就看见宋兆元走到了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他瞳孔放大，宋兆元还在里面？！
宋兆元放学了还不走，还待在办公室里，是为了等夏厘吗？
可为什么夏厘进去后，他要把门关上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觉得不安宁。
他拿了资料书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走去了对面的那栋教学楼。
他坐在楼梯上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夏厘。
他站了起来，鼓足勇气，朝着楼上走了去。
办公室内，两人都被门口的那声巨响吓到，尤其是宋兆元，他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大声问：“是谁？”
外面，没有人应答。
宋兆元向门的方向走了去：“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趁着宋兆元离开的时候，夏厘赶紧把刚才的录像保存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闪来了一个电话，是江池打过来的。
他讶异地按了接通键，放在耳边：“喂？”
“小心，别回头，有人在直播。”
夏厘不解地“啊？”了一声。
“等我。”
之后，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山上，徐蒙坐在台阶上望风，他手里握着一个手机，里面正好是直播界面。画面中，宋兆元似乎蠢蠢欲动了，马上那位同学就会沦为他手里的小白羊。
他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正是他从前经历过的，他在想倘若自己被直播了出去，那么往后的一生，他都不敢再出门了。
尽管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外面的人还是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
他知道自己这是胆小懦弱的表现，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去揭发宋兆元了。
办公室里的那位同学与他素不相识，但是却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
他虽然想揭露宋兆元的恶行，可是却不想那位同学遭受世人异样的目光。
他反复纠结，最终退出了直播间，站了起来，准备去找林琦，让他把直播关了。
他刚站起来，就见到一个少年从山下奔来，那人他认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江池。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池一拳头挥了过来。
“啊……”
他摔倒在地，江池的脸色很黑，像是狂风暴雨前的阴云密布。
只见江池跳下了山坡，朝着下面那片桂花林走了去，气势汹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去杀人。
桂花林里的两人此刻正专注于直播，全然不知道江池的到来，倏地，面前的支架被一脚踢倒，少年的拳头直朝两人扫来。
“你他妈谁啊？”
林琦还没看清来人，就莫名其妙地被揍了。
江池捡起地上的手机，将直播间关闭了。
关闭后，他直接把手机朝着山下丢了去，拽起一旁的人，又砸了一拳头下去。
林琦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惊讶道：“江池？”
“你怎么会来？你在这儿发什么疯啊？老子直播碍你什么事了？”
江池对着他怒吼：“里面那人是我同学，你说碍我什么事了？”
“我告诉你，要是他今天出了一丁点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池推开他，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宋兆元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结果却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少年。
“苏今？”
宋兆元很惊讶：“怎么是你？”
里面的夏厘也同样惊讶。
“宋老师。”
宋兆元看到了地上的一颗棒棒糖，刚才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它砸出来的。
“宋老师，我是来等夏厘的。”
宋兆元压下狐疑，把门大打开：“你进来等吧。”
苏今走了进去，他朝着夏厘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夏厘用唇语问他：你怎么来了？
苏今走过来说：“夏厘，你还要多久啊？”
夏厘想了想，今天估计也只能录到这些了，于是道：“那我们走吧。”
“老师，我们就先回去了。”
可谁知宋兆元却在这时把门重新关上了，他站在门口，眼睛扫过他们两人：“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是比一般同桌好。”
苏今说：“什么意思？”
宋兆元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所以，是你们两个干的？”
“什么啊？”苏今和夏厘都很困惑。
“关掉办公室的电闸，成天装神弄鬼吓唬我的人，就是你们吧！”
“什么装神弄鬼？”夏厘再次打开了摄像头，对着对面的人录像。
“你们还演，我看就是你们两个吧，你们两恐怕不仅仅是同桌吧，背地里是不是也是那种关系？上次他来找你，这次你来找他，你们两可真是寸步不离啊。”
夏厘生气地吼道：“宋老师，请你说话注意言辞，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猥琐变态！”
苏今被夏厘的勇气惊到了，他怎么敢这样跟老师说话？
“宋老师，是你胁迫我同桌的吧！你要不要脸啊？你都多少岁了，人家都可以当你的儿子了，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吧，你都是为人父母的人了，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下得去手？”
“高三复读的那位林同学，就是被你害的吧，要不是你，人家怎么可能高考失利，现在跑回来复读？你这样的人渣，怎么配做老师？”
宋兆元瞳孔一惊：“林琦？你怎么知道林琦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亏心事，是会被鬼找上门的！”
宋兆元指着他说：“就是你！就是你在我课本上写的血字对不对？那天晚上的鬼影也是你对不对？”
“血字……课本？”夏厘不明所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呵呵，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42章 下线
夏厘振振有词地道：“我想为那些被你祸害过的人讨个公道！你把他们害得那么惨，在他们年幼的心灵上造成了无法修补的伤害，你不该向他们道歉吗？”
宋兆元死不悔改：“我都说了，都是男孩子，又不是女孩，那么矫情做什么？我只是摸了摸，教了教他们，他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伤害呢？”
夏厘想爆粗口。
简直太离谱了！
“男孩子就该被欺凌吗？”
宋兆元道：“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高中生，私底下都乱得很，同性乱搞不是常有的事吗？”
“草！”夏厘忍不住了。
苏今在一旁听了这么多惊天大秘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问：“老师，所以说……在我之前，还有别的男生？之前你说的那些，都是在一步步诱导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老师啊！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不行，我要去告诉校长。”苏今情绪激动，朝着门口走去。
而宋兆元守在门口，道：“你要举报我？你确定吗？”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给你造成什么伤害了？分明是你这个学生不学好，不仅在学校里和同学乱搞，还趁机勾引老师。”
苏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分明就没有！”
宋兆元道：“你出去说说看，看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苏今顿住了，学校里的那些人都视他为眼中钉，每次一有绯闻，他们骂的都是他。
夏厘全程把宋兆元的恶心面孔录了下来，他勾起一抹笑意，今天这段录像应该够了。
宋兆元在这时突然看向了他，看到他一直把手放在围巾后，那只手上还握着手机，他走了过去，怀疑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把手放围巾里？”
“我……手冷。”夏厘胡诌道。
宋兆元一步步逼近：“手机拿给我看。”
夏厘不给。
宋兆元一只手大力擒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来抢他手里的手机，夏厘将手机往后藏，大声对苏今道：“苏今，快来拿我的手机。”
苏今跑了过来，几番争夺间，宋兆元看到了手机屏幕：“操，你他妈在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