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尴尬的朝日暮警官笑着,特别是看到旁边位置上,一直黑着脸打电话的夜蛾校长,实在开不了口,自己是因为八千万和没能通过高专测试,想去仙台甜品店,才闹出后面这些事情的。夜蛾校长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到夏油杰面前:
“你的手机还在吗,跟你父亲打个电话吧,他昨天比我还提前开车出发,现在还没有到五条家,我手机联系他,也一直没有接通,让窗寻找后,发现他的车抛锚在高速上,车里没有人,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夏油杰愣在原地,很是茫然的看向夜蛾老师:很有可能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2005年4月2日凌晨3点,我蹲在公共电话亭里冻得瑟瑟发抖,见到了佐藤君,他依然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一双眼睛熬的通红:他工作了一天凌晨才打烊,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开着餐厅里的买菜车,顺着高速一路寻找,才在高速沿线找到了我。
当然了,他餐厅里的买菜车肯定不是三轮车,谁家的三轮车能上高速啊,而是一代神车:五菱宏光,不对,是跟五菱宏光很像的一款面包车。面包车的拉货能力,真的是谁用谁说好。
我坐上面包车的副驾驶,佐藤君沉默的将热水,便当还有他的大衣递给了我,还为我准备了一双鞋,我穿上大衣和鞋子,重新沿着高速前往京都,一路沉默无言。
我现在和佐藤君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微妙,我们并没有闹翻,我们只是默契的远离,从此很少再见面。我们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事实上,我们对彼此感情依然很深刻,无论是友情,亦或是爱情,只是,成年人的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理智又现实,是无法相爱的也无法忘记的关系。
今年33岁的我,和32岁的佐藤君,早就不是刚刚见面时,那18岁和17岁的少年了。越年长,越明白,相爱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也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在同性的恋爱路上,开启一段爱情很简单,但维持一段感情的难度,比开启时大多了。
对佐藤君来说,他是家里的独子,有期待他成家立业的父母,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在一起,在这个重视血统,极度从众,排挤异类的世界,他的家庭和事业只会遭到致命打击,佐藤君只是个遵守规则,避免冲突的普通人。虽然佐藤君自己愿意,可是,我不愿意。他不应该冒着风险,顶着别人异类的眼光,和我在一起,他应该有一位妻子,有自己的孩子,做着自己的事业,像每一个路人甲背景板一样,平凡而普通,幸福而美满。
而我呢,无论是咒术界的事情,还是杰的事情,都近在咫尺,离杰的黑化只剩下两年的时间,还有12年后的百鬼夜行,涉谷事变,无论是对我还是佐藤君,都太过于危险,可是,为了杰,没有咒力的我必须参与进去,我早就做好了,被黑化的杰杀死的觉悟。
可是佐藤君呢,让他和我一起,被黑化的杰所杀吗?事实上,无论是在玉折,百鬼夜行,涉谷事变,甚至新宿决战,佐藤君都可以成为,躲起来活下去的大多数人,没有人会刻意伤害他。
爱是常觉亏欠,对不起,和我在一起,只会将佐藤君拖入危险的境地,在这个咒术师的世界,没有咒力的我,谁都保护不了,我已经不想连累他了,很遗憾,我是个普通人。
2005年4月2日上午8点,我和佐藤君一路无言,终于下了高速,进入了京都,废了好一番波折,才来到五条家的大宅处,我扶了扶眼镜,裹紧了大衣,有些想让佐藤君先离开,佐藤君看了我一眼,一言未发,主动上前敲响了五条家的大门。
女仆确认我的身份后,带领着我们来到了会客厅,我看着焦急的扑过来的杰,穿着高级和服的五条父子,穿着全套警服的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察,还有穿着严肃高专教师服的夜蛾老师。
再看看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佐藤君,还有沾满泥水的睡衣和大衣,头发凌乱,踩着皮卡丘棉鞋的自己,脑海里中,除了还好杰没出事的想法外,只剩下一个念头:
人类,一败涂地。
崽啊,爸爸给你丢人了啊!呜呜呜。
第19章
2005年4月2日上午9点,在目测夏油杰和五条悟没事,也确定了不是绑架事件,而是离家出走闹出的闹剧,双方家长也都已经到场,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察才做好笔录,还跟我们所有人都互留了联系方式,准备起身告辞。
日暮警官在临走时,对五条佟家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警告了五条佟家主,私藏武器是重罪,如果再次发现私藏武器,就不会再看着京都警方的份上,放过五条家,会秉公处置之类的话,五条佟一直带着礼节性的笑容,直到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官离开。
2005年4月2日上午10点,在场的人,只剩下夏油父子,五条父子,佐藤君,夜蛾老师六人,在经历过一番七嘴八舌解释和说明后,我们才哭笑不得的了解了,两小只这一天丰富多彩的经历。
其中夜蛾老师,显的格外生气:因为没能通过入学测试,两个人到处跑还闹出了这么多事,把大家都吓得不清。五条悟和夏油杰乖巧的跪坐在老师面前,夜蛾老师重拳出击,这对挚友头顶上鼓着老大的包,Q型的小人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眼泪都快打出来了。
夜蛾老师叹了老大一口气,很是头疼,特别是从夏油老师这里了解到,夏油杰已经拒绝了所有普通高中的入学邀请,也一直不愿意去京都高专时,看着夏油父子同款可怜脸,最终还是选择宽限一把,带夏油杰去东京高专就读。
但是,夜蛾老师严肃的说道,入学测试在一年后,要为夏油杰重新举行,如果夏油杰在这1年内,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还是秉承着他的正论,没有顺利通过入学测试,那么即使夏油杰已经在高专读了一整年,夜蛾老师也会向他进行退学处理。
至于五条悟,五条佟家主放下了茶杯,露出了一个橘子味十足的笑容,五条悟看着这个笑,很是不爽的啧了一声,选择了以势压人,啊不,选择了家系推荐入学,没有给夜蛾老师选择的余地。
夜蛾老师在跟五条悟和夏油杰约好了,后天直接去高专正式入读后,独自开车离开了五条家,回到了咒术高专,家入硝子也是才到高专不久,夜蛾老师还需要帮她办理一些手续,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高专。
2005年4月2日上午11点,只剩下五条悟夏油杰,还有五条佟,佐藤君,还有我,五人在场。我和佐藤君一身狼狈,被五条佟家主安排的女仆,带下去进行了一番梳洗,女仆还贴心的为我们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西装,连尺寸都很是适合。
佐藤君敏锐的察觉到,我们似乎要说什么,一直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没有回来,我换好衣物后,再次来到了会客室。夏油杰也被五条悟带到他的收藏室,两人在确定可以入学后,嘻嘻哈哈的一起去看,五条悟满屋子的手办,游戏,还有机械邪龙兽了。
“五条家主,初次见面,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场景之下,我很久之前就想和您见面,好好的聊一聊了。”
“哪里哪里,我也一直想跟您聊聊呢,具有预测术式的夏油老师。”
五条佟家主独自留在会客室等我,我们两个人相视而笑。时至今日我们仍未知道夏油考和五条佟聊了什么。但到佐藤君走出来的时候,我和五条佟家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还是坐在会客室各自的座位上喝茶。
2005年4月2日中午12点,我和夏油杰发出了同款感叹声:真香,一尝就是职业厨子做的料理。看到杰安然无恙的样子,我原本打算,带着杰直接回到东京高专去上学,而且在我的提醒下,杰才想起来,他的行李还放在东京高专没有拿呢,还好这两天都没有下雨,行李擦擦还能用。
然而,五条悟一听到要直接去东京高专,就开始当着五条佟的面撒泼打滚,非要去仙台吃机械邪龙兽,然后再去东京高专。五条佟的橘子笑都绷不住了,但还是没能抵得过五条悟的大声喵喵喵,同意了五条悟去仙台喜久水庵的要求。而我看着五条悟的卡姿兰蓝色大眼睛,迷迷瞪瞪的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我挠了挠头,岳父什么时候会做机械邪龙兽喜久福的,我怎么不知道。
夏油杰:汗流浃背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五条悟解释呢!
2005年4月2日下午2点,五条悟和夏油杰坐上五条家的豪车,我和佐藤君依然开着那辆面包车,重新从京都出发,开车前往仙台甜品店。佐藤君离开五条家时,还拿着打包的厨师服和我的睡衣鞋子,准备带回去洗洗,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我就一屁股摊在副驾驶上,松了超大一口气!
我解开了西装最上面的扣子,活动了一下手臂,忍不住跟佐藤君唠唠叨叨起来,之前冷战时沉默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们都坐在会客室的时候好严肃哦,我都不敢讲话,i人最怕这种陌生人多的场合了。他们家好是好,就是我忒紧张,胳膊腿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这西装料子挺好的,就是勒得慌,我都不敢摊着坐,生怕压出皱。他们还有女仆和厨子诶,饭真好吃,就是有点少,我觉得我还能再炫一桌。哎,我这是典型的山猪吃不了细糠。”
佐藤君噗的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解开了扣子,启动了面包车,也跟着我碎碎念起来:“就是,他们住那么大的房子,上个厕所都得走半天吧。那厨师的手艺可真不错,我也学着做做,喜欢的话下次做给你吃。他们开这么好的车去仙台,可费油了,要是刮一下得多心疼啊。”
话音刚落,我和佐藤君就同时想起了被我扔在高速上的老伙计,啊啊啊啊啊,在高速上抛车,会怎么样啊,扣分吗?罚款吗?我按要求摆放了警示标识,应该不算违法停车吧!还有我的诺基亚,今天我还得上班呢,都没有跟声优事务所请假,我的全勤啊!我在面包车上抓着头发,想到这些事情就是一阵头大,而且,杰刚刚说他欠了多少来着?八千万日元,嗯?八千万日元?
这倒霉孩子,谁要谁领走,反正我不要了,那可是八千万啊!八千万啊!
2005年4月2日晚上7点,我垮着逼脸下了车,一路上都在心里计算银行卡和股市里的钱有多少,算来算去算起来都没有八千万,连房子卖给谁我都想好了。原本看到杰安然无恙时,开心又放松的心情早就完全消失,杰蹑手蹑脚的走在五条悟身边,全程不敢看我,佐藤君也一直在劝我:不要太生气,气大伤身,孩子还小呢,打一顿就好了,要是还没好,那就多打几顿。
见到我们下车进了店,外公外婆很是惊喜,夏油杰带着五条悟马上凑到他们跟前,一时之间气氛十分热烈,外婆去门口放下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在询问了夏油杰五条悟,想吃数码宝贝喜久福后,外公直接将材料拿出来,和他们一起做起了喜久福。
虽然外公当着五条悟的面,试了很多次,但还是没能做出机械邪龙兽,不过,五条悟倒是自己做出来了牛奶味的滚球兽,开心非常,还拿着滚球兽不停的嘲笑着,一旁在做年糕兽还一直没成功的夏油杰,夏油杰牟足了力气,才在外婆的帮助下,做出了一个丑丑的年糕兽。
我和佐藤君两个人,则是外出购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类,准备今天晚上就在甜品店里做饭,好好的吃一顿。外公外婆喜欢吃的日式传统晚餐,杰想吃的荞麦面,五条悟想吃的喜久福和汉堡,我喜欢吃的鸡排饭,还有佐藤君想吃的拉面。对了,还有大家都可以吃的寿喜烧和饮料,我们两在超市转了一大圈,才将这些材料都备齐。
我和佐藤君买回菜站在店门口,在甜品店昏黄的灯光下,杰,五条悟,外公外婆四人凑在一起,看着五条悟很自豪的展示,他捏出来的粑粑兽,啊不,毛豆味生奶油鼻涕兽喜久福,其他人还在为他夸赞,说他粑粑兽捏的像,夸得五条悟舌头都笑出来了。
看到甜品店里温馨的一幕,我环视一周,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时间能够在这里停下,那该多好啊。
如果这是动漫番剧,这个时候应该在屏幕上打出本季完,屏幕上写满了完结撒花的弹幕,然后开始播放片尾曲和声优列表,啊,连片尾曲我都想好了:
团子团子团子团子团子团子大家族
我朝着所有人望去,外公外婆,夏油杰和五条悟,我和佐藤君,都挤在这个小小的店里,每个人都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顽皮的烧烤团子温柔的豆沙团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正在争论,他们滚球兽和年糕兽喜久福,哪一个更好看,五条悟还想使坏,把杰做的年糕兽戳变形,杰不但成功的阻拦了五条悟,还反过来把他的粑粑兽给戳出了一个洞。他们看着牛奶味的滚球兽和草莓味的年糕兽,争论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一会吃饭的时候,尝尝味道再进行比拼。
经常做着美梦的在赏月的团子
我坐在窗前剥着毛豆,皎洁的月光撒在我身上,佐藤君在我旁边,正做蒸笼荞麦面,我们两聊着鲁路修的声优,最后会不会选中我,虽然朱雀也很好啦,但是那可是鲁路修诶!All Hail Lelouch!谁能放过一个,可能成为鲁路修声优的机会呢。
一本正经的芝麻团子四个一串
外公和外婆两个人,正一脸严肃的尝试做甲虫兽和机械邪龙兽,虽然屡战屡败,但连做几只之后,居然也做出来了两只,还挺像模像样的甲虫兽和亚古兽。夏油杰和五条悟兴奋的凑了过去,看着甲虫兽和亚古兽,还对外公外婆提出,想要做出比多兽和暴龙兽的喜久福。
大家大家合在一起就是百人大家族
饭菜已经做好了,大家坐在一个很大的餐桌前,有日式传统晚餐,有荞麦面,有数码宝贝喜久福和汉堡,有鸡排饭,有拉面,还有牛肉寿喜烧,肥宅快乐水和奶茶。那天,我们都吃到很晚,也闹到很晚才睡。对了,牛奶味的滚球兽和草莓味的年糕兽都不怎么好吃,最好吃的居然是毛豆生奶油的粑粑兽。
团子小宝宝 总是生活在幸福中
......
可惜,生活既不是童话,也不是番剧。
2006年6月15日,星浆体事件结束。
星浆体天内理子死亡
东京高专2000届毕业生禅院甚尔死亡
东京高专2005级学生五条悟,夏油杰重伤。
番外1 佐藤君视角
我是佐藤健,大家都叫我佐藤君,佐藤,英文:Sato,是日本第一大姓氏,大到去日本的任何地方,喊一声佐藤君,都会有不少人回头答应,名字叫健,叫健的人可太多太多了,是个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名字。而我的人生,就像是我的姓氏和名字一样,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就像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番剧所出现的路人甲和背景板。
1973年的我,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出生了,当时多子多福为主流,以生出儿子为毕生事业的家庭来说,我是家里的宝贝儿子,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母亲生了三个女儿,才生下了我。也就是说,我虽然美曰其名是家里的独子,但我继承的,却只有家里的贫困和潦倒,还有年老的父母,三位姐姐和两位妹妹。
1988年,15岁的我,整天听着收音机里的歌,向往着大城市,憧憬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人上人,我再也忍受不了乡下的生活,刚刚国中毕业,我就不顾父母和姐妹们的阻拦,从大阪乡下离家出走,带着一万日元背着行李远走他乡。
渴望去大城市,成为城里人的我,来到了东京,毫无疑问,这是我人生中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由此改变了我的一生。这不仅是因为,我在东京,遇到了帮助我学习音乐,和进入演艺公司的良师,还因为,我在东京,遇见了读作挚友,写作挚爱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我最潦倒的时候,那时候的我,虽然勉强的进入了演艺公司,但是,我的嗓音先天性不足,容貌也并不出众,即使性格开朗,人缘极佳,公司里的前辈们也纷纷安慰我说,我的写词写曲能力还不错,自学了不少乐器,还有很多好朋友帮忙提携,会有出头的日子的。我也依然感觉十分失落,再加上购买乐器和租房时借的欠款,都让我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呢,在公司没有跟我安排工作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一个小广场里驻唱,成为一个流浪歌手,但每次都是听的人多,给钱的人少,是我的歌喉打动不了其他人吧,下次,下次再来,一定会唱的更好的,我每次都对自己这么打气。
话虽如此,但每次同为流浪歌手的朋友,说一晚上能赚到几万日元时,我表面上都会大笑着恭喜他,但看着自己吉他包里的几千或者几百日元,都感到十分失落。所以后来,每次驻唱,我都会趁人不注意,在包里自己放上一万日元,这样有朋友过来看到收益,我也能假装很自豪的说,今天晚上驻唱有几万日元的收益呢,虽然每次这么说都很紧张和心虚,但不得不说,这一万日元不仅满足了我该死的虚荣心,也让我认识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从他背着背包带着孩子,无助的出现在广场边时,我就一眼看到了他,然后,一见钟情。
我承认,我是个肤浅的男人,因为他长得真的很美,无论是梳的整整齐齐的妹妹头,还是紫色的双眸,狭长的眼睛以及笑起来如同狐狸一般的面容,都踩在我的审美点上。我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只是在这个以异性恋为绝对主流的世界,我不愿意,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性向。
我很庆幸,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在吉他包里放下的一万日元,这成为了我和他得以认识的契机,当我将他和孩子一起带到我狭小而凌乱的公寓房,看着他帮忙收拾公寓,喂着孩子,甚至让我有了一种,一家三口在东京共同打拼的错觉,看着他的笑脸,我有些慌不择路的去了便利店,摸出我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两份鸡排饭。
那天晚上,我其实并没有睡着,我听见孩子哭了,他轻声轻语的哄着孩子,然后去厨房冲着奶粉,然后再回来睡觉。我扭头偷偷的看着他的睡颜,他睡姿很乖巧,老老实实的平躺在榻榻米上,还有那个丑丑的婴儿,和他相似的面容让我有了种爱屋及乌的感觉,我甚至已经在畅想,怎么去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我要怎么尽到一个继父的职责,甚至连孩子读书上哪个学校我都想好了,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第二天,当他说想找一份声优的工作时,我主动带他去了我的公司,在我的私心里,我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在我的再三求情下,公司的中村君才愿意给他一次面试的机会。毕竟,面对一个毫无经验,还抱着孩子来面试的18岁未成年人,公司并不想冒这样的风险。不过,他真的很有天分,面试时的嗓音,不仅打动了面试官,更是打动了我。
他真的很厉害啊,我看着他通过了面试,我看着他将孩子抱回了老家,我看着他成为声优,我看着他买了房买了车,我看着他接回了孩子,我看着他名声鹊起,成为了知名男声优,我看着他越来越受到其他人的欢迎。
他越厉害,我越是裹步不前,平凡的我,在音乐领域内毫无建树,还因为购买乐器和租赁房屋欠下债款,甚至一度流落街头,我可能真的没有特别的天分吧,我只是个普通人,可能确实配不上他。
可是,我看着他面试时紧张到结巴的模样,我看着他配不好台词深夜叹气的模样,我看着他没钱到去菜场捡没人要的菜叶子,我看着他因为孩子生病,焦急到鞋都不穿冲向医院的模样。我看着他穷困潦倒,又奋发图强的模样。如果他最狼狈的模样,都被我看到,最难熬的时候,都有我陪在身边,那么,我是不是,稍微有一点点机会。
事实上,他狼狈的样子并不多,反而我最狼狈的模样,都被他看到,我最难熬的时候,都有他在身边。
当我在音乐领域一事无成,梦想破灭痛哭流涕的时候,是他在我身边,帮我擦干眼泪,然后拖着一个醉鬼背回家。当我因为购买乐器和租赁房屋欠下债款无处可去时,是他把我带回了家帮忙还了欠款。当我终于放弃音乐转行做厨师时,是他帮我盘下了店子,还当了我的小白鼠。
说真的,我做的饭味道也很一般,开店全靠量大实惠价格便宜,也就他饭量贼大从不挑食,才能吃的津津有味,以至于我真的产生了,我至少可以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厨师这种错觉。
后来,孩子慢慢的长大了,我也逐渐想要说出我的感情,毕竟,爱上一个过于受欢迎的人,总是一种折磨。那天晚上,他和孩子一起过来吃饭,我看着他耳朵上带着的耳坠,嘴上应和着他的话,全程都在默默揣测:这个耳坠,是有人送给他的吗?带在左耳上,是男士送的吗?他是同性恋吗?他会接受我吗?我帮他把睡着的杰,送到车上,摸着耳坠问出了那句话。
我不应该问的,我后悔了,我知道他有秘密,尽管我不知道他在害怕着什么,但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保护我。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又社恐又安静,紧张时会忍不住抠手指还结巴的人。但在我面前,他从来没有学会掩饰自己,只会碎碎念念的聊着天,像是把平时没有说的话,一口气都在我面前说出来一样。还有他的一些行动,无论是去拍卖行买佛像,还是开车去找学校,都没有瞒过我,甚至我还陪着他,一起去过拍卖行,或者在他寻找学校的时候,帮他带着孩子。
我和他不一样,我表面上看起来又热情又开朗,在聚会上是个聚光灯一样的社牛,但是在他面前,我只想安静的听着他的话,偶尔笑着对他做出回应。我的心思,我的爱意,从不曾表露过。直到那次,他带着左耳的耳坠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应该问他的,爱是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从那天起,他不动声色的带着孩子逐渐远离了我,是我搞砸了一切。
我在店里继续做着饭,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并不觉得,他会对我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是这种感情,可能只是友情,而不是爱情,我也并不觉得,他会彻底的远离我,我们早就习惯了彼此陪伴。只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感情,并不是仅仅只要喜欢,就足够了。
成年人的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理智又现实,是无法相爱的也无法忘记的关系。越年长,越明白,相爱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也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在同性的恋爱路上,开启一段爱情很简单,但维持一段感情的难度,比开启时大多了。
对他来说,他是单亲爸爸,有期待他事业有成的岳父岳母,有自己热爱的声优事业,有精心培育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在这个重视血统,极度从众,排挤异类的世界,他的家庭和事业只会遭到致命打击。何况,他一直都在那个神秘的世界里,地位崇高,是我从来不曾踏入的领域。他不应该冒着风险,顶着别人异类的眼光,和我一个毫无特点的普通人在一起,他应该重新娶一位妻子,帮助他的事业,养育他的孩子,家庭幸福美满,事业再创辉煌。
爱是常觉亏欠,对不起,和我在一起,我帮不了他任何忙,我只是他的挚友,仅此而已。
客人们都走光了,我将店里的桌面收拾好,拉下大门,准备打烊,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我接下电话:
“那个,是我,我现在被困在东京到京都的高速上了,你有空来接我吗?”
有空的,如果是你的话,无论是去哪里,无论什么时间,我全部都有空。
那天晚上,我开车熬了一个通宵,去了京都又来到仙台甜品店后,我和他一起外出买菜做饭,尽管忙碌了很久也真的很累,但是我很开心,非常开心,我们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这样相处过了,我看着他坐在窗边,剥着毛豆的身影,衷心的希望,如果时间能够在这里停下,那该多好啊。
从仙台开车回到家后,摸着那张被仔细包裹,放在抽屉里珍藏起来的一万元钞票,我们已经认识了15年,我早就不是那个只喜欢他颜值的肤浅男人了,现在的我,更喜欢的是,他在美丽的皮囊下所掩盖的,温暖而有趣的灵魂。
就算是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隆起了小肚腩也没关系,就算是我们随着年龄的流逝,慢慢有了皱纹也没关系,就算是我们头发花白,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哪怕是作为挚友也没关系,我只想要,留在他身边。
第21章
宇宙虽有起源,却没有终结,无限,星球虽也有起源,却因自身的力量而逐渐消亡,有限,拥有智慧之人往往是最为愚蠢者,历史便可得知这一点,可以说是神给那些抵抗者们的最后的通牒。
2006年6月13日上午8点,已经顺利通过第二次入学测试,就读东京高专二年级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家入硝子,被派前去寻找失踪的咒术师———庵歌姬、冥冥。
在经历过一番不要成为这样的人之类的对话后,夜蛾老师看着跪坐在他面前,忘记放帐的三位好学生,对五条悟狠狠的进行了一番指导,还交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特殊的任务,一个天元大人指明要五条悟和夏油杰负责的任务,共有两个委托,星浆体:即天元大人的适合者,你们要为这个少女当护卫,并在两天后进行抹杀。
让我们去保护并抹杀一个少女啊,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自动贩卖机,杰很自然的和五条悟一起,同时按下两个按钮,说不定能同时掉下来两瓶呢。喝着可乐一前一后的走着。在经历过“那个,你弯着腰走腰不酸吗?”和“你仰着头喝可乐不会呛到吗”之类没用的废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