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在他的吐槽中默默收敛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个被怼的就是自己。
“不过还算你们主系统有点良心，这次我就不计较又被当成炮灰甩了。”
【等这个安德鲁来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对付他？】9527立刻死灰复燃。
“等他来了再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发财了，容不下别的。”
【……】
为了庆祝自己发财，季余邀请袁盛和，还有曲左几个熟人去某高端会所娱乐消费。
他还请了言寻雪和庄月三个女生，见面后没有避讳自己把她送的古董卖给韩诚的事情告诉言寻雪。
言寻雪的反应很平静，“东西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七千万卖的吗？”庄月很好奇。
“对啊，买来七千万，当然要卖这么多。”
庄月发出两声嘶嘶，“那你发财了，难怪请大家来金碧堂会所玩，这里一晚的最低消费也要几十万。”
庄月家里人是从政的，家风比较清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季余笑了笑，没有解释是别的原因。
“不过为什么是卖给韩诚？”言寻雪突然有点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他比韩松父子俩看起来要稍微顺眼一点。”季余耸耸肩道：“反正那东西留在我手上也没用，他想要就给他喽。”
“你把两件古董都卖给他了？”
“当然没有，另一件古董是我对象送给我的礼物，我又不缺钱，干嘛要卖。”
言寻雪想了下，“那你要收好那件古董，韩家不会放过可能性，也许他们在找的就是这件古董。”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他们聊天的曲左也加入这个话题。
大家的目光立刻聚集在言寻雪身上。
这时刚好有两个服务员端着他们点酒水和果盘进来。
言寻雪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沉思。
直到服务员放下东西，退出包间，她用叉子戳了块苹果才慢慢开口。
“我以前经常去韩家找韩世明，有一次意外听到他和韩松叔提到丢失的古董，韩世明追问韩松叔他们到底要找哪件古董，但韩松叔没说，后来韩世明就走了。”
“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韩松当时说了？”曲左问。
言寻雪摇摇头：“没说，但是我看他似乎很发愁的样子。”
“那些古董都价值不菲，要全部找回来，需要花不少钱。”
“我以前也这么想的，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言寻雪边回忆边说。
“当初因为韩世明是我未婚夫，所以我也在帮韩家寻找古董，后来偶然在一位收藏家那里发现，我就花了七百万买下，然后当成生日礼物送给韩世明。”
“韩松叔知道后很高兴，还把那件古董拿走了，但是回来后，我发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许多，那种感觉就像是……像是……”
她似乎一时间想不出一个符合的形容词。
季余说：“像是失望。”
言寻雪眼睛一亮，“对，就是失望！”
袁盛和平静道：“看来那件古董不是他在找的，根据他一开始看到很喜欢的反应推断，他在找某件古董，但他不确定是哪一件。”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言寻雪用力点头：“所以我担心他们会为了季余手中另一件古董，做出点什么事。”
袁盛和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韩家在找古董，在没确定古董的位置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曲左也轻蔑地说：“京城可是我们的地盘，韩家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京城动手。”
季余：“但那件古董没放在京城啊，就在云海市的别墅里。”
曲左：“……那确实有点被偷的危险。”
三个女孩子被逗笑了。
【宿主，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间有窃听器。】9527突然说话。
“嗯？那你怎么不早说，谁安的，什么时候安的？”季余吃了一惊。
【我也是才发现，就在刚刚服务员端东西进来的时候，在水果盘子底下粘着，是陆星辰做的，不过他的目的是帮韩世明。】
【陆星辰以前为了接近韩世明这些富二代，攻略过这家会所的经理，让对方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才能那么及时掌握富二代们来这里的行踪。】
季余无语，“他可真牛逼，万一东窗事发，那经理把他供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那个经理对他的好感度很高，我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也许就是你之前说的机会。】
“什么东西？”季余听系统这么说，直觉是很劲爆的东西。
【宿主要不还是先解决窃听器的问题，要怎么让大家发现，又不会疑惑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应该有些难度。】
季余的眉梢轻挑，“这还不简单，看我表演吧。”
“庄月，我想吃水果，你帮我把果盘端过来一点，我勾不到。”
“哦，好。”被叫到名字的庄月完全没多想，起身就端起有些许分量的水盘。
季余一脸欣喜地起身，一副迫不及待想吃的样子。
结果一个端着，一个戳水果的时候用力往下压，庄月没端稳，果盘脱手。
眼看着就要摔地上，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稳稳当当地拖住盘子的底部。
季余顺着这只手看到出手迅疾的袁盛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反应过来的。
虽然动作确实很帅，但是也破坏了他的计划。
9527在他脑海里笑出声。
【这就是你说的简单吗？】
“谁告诉你失败了？”
【啥，你不就是想让果盘掉地上，这样大家的关注点就在果盘上，就能发现底下的窃听器吗？】
季余没有回它，而是长舒一口气，崇拜地看着袁盛和说：“亲爱的，你这动作太帅了，还好有你在。”
“是啊是啊，还好有袁总在，没想到袁总的身手这么好。”庄月也跟着拍马屁。
袁盛和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起身将果盘放回桌子上。
然后抽了一张纸，擦了下被水果汁水碰到的手指。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
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他把曲左也叫了出去。
曲左正好烟瘾犯了，又不能在包间里抽，就跟着出去了。
“看出来没有？”季余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
【卧槽，牛逼！】
9527稍微一琢磨就想通了。
【你这是一环套一环啊，庄月是女孩子，手劲比较轻，所以你故意叫她，要是果盘摔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要是没摔，那能救场的就只有坐在你身边的袁盛和，只要他托住果盘，定能发现盘子底下的窃听器，他突然把曲左叫出去就是证据！】
季余哼了哼，“我说了，这事简简单单。”
【他们估计已经在谈窃听器的事，你要不要去听听？】
“不用，我现在当一个不知情的人就行，让他们去解决。”
季余摆了摆手，他目前还不想参与太多。
包间外。
曲左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正准备点燃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递到他面前。
曲左诧异地挑眉，“这是……窃听器？你怎么有这东西？”
“刚刚果盘差点掉地上时，我在底下发现的。”袁盛和捏着这个很小的窃听器，眼神冰冷。
“那我们现在说话，岂不是被听到了？”
曲左的脸色很难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娱乐会所遇到这种事情，竟然有人敢窃听他们的对话，是冲着他，还是冲盛和来的？
“已经捏碎了。”袁盛和面无表情，但身上的低气压说明他现在很不高兴。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曲左开始思考。
“感觉不太像是我们的敌人，这样的手段有点低级了，而且我们今晚出来算是临时起意，就算有人要针对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但动作这么快……”
“只可能是会所的人。”走廊的光线勾勒出袁盛和锋利的轮廓，嘴角轻轻上扬，却未触及眼睛。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庄月瞥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感觉去了好久。
“估计是去抽烟了吧，有烟瘾的男人出去后一般都会抽几根烟再回来。”闺蜜见怪不怪。
“袁盛和看上去不像是烟瘾很大的人。”
“是啊，我见过他好几次，从来没看到他抽烟。”
季余一拍大腿站起来，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你们继续玩。”
“有事叫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压根不会觉得袁盛和和曲左在这家会所会发生什么事。
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独他们不可能。
季余离开包间，看到走廊上没有人，拿出手机给袁盛和打电话。
“你们不会掉进厕所里了吧，都快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
“没有，突发一些情况，在处理事情，你跟严寻雪她们先玩着，我这边处理完就回去。”
袁盛和那边没什么背景声音，似乎特别安静。
“处理什么事情要这么久？”季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往前走。
“我现在已经出来了，你们在哪，我现在去找你们。”
袁盛和也不废话了，“那你坐最近的电梯来五楼，我让人去电梯口接你。”
季余找服务员询问最近的电梯，到五楼后，电梯门一打开，外面果然站着一个来接他的西装男。
西装男将他带到一处会议室，推开门，里面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偌大的会议室里有七个人，除了一个躺在地上，其他人全都站着，脸色要说有多冷酷，就有多冷酷。
“过来。”袁盛和冲他招手。
季余走过去，在经过躺在地上的人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
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没有被殴打的伤痕，但是脸色很苍白，汗水从额头不停滑落。
男人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里？”季余做出惊讶的表情。
“有人在给我们的果盘底下装了窃听器。”袁盛和直接用一句话简短地概括。
季余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突然结伴出去是因为这个，那是这个人给我们装的窃听器吗？”
袁盛和点头：“嗯，他是这家会所的经理。”
这时，旁边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痞气，与袁盛和他们几乎一般大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季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金碧堂的老板洪嘉熙。”
“今天的事情是我金碧堂招待不周，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季余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们装窃听器，他是冲谁来的？又是谁指使的？”
洪老板见袁盛和和曲左没有说话，“他说是冲袁总来的，想窃听一些商业机密。”
“呃，这种借口好弱智，他这是把你们都当傻子，连我都不信。”
洪老板诧异地扬了扬眉毛，袁盛和这个对象倒是有几分意思。
“我们自然不相信，他一直咬定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所为，没有任何人指使他。”
季余十分干脆地说：“那不就是掩耳盗铃，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洪老板扫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他不说没关系，总有手段能让他说出口。”
金碧堂是他名下的招牌产业。
它的存在不仅仅是赚钱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能通过这个地方拉拢到更多的人脉。
因为来这里消费、玩乐的人大都是京城的权贵。
这里不仅服务好，隐私性也好，所以才能源源不断地吸引这些人过来。
如果他们的员工用窃听器监听客人的消息传出去，金碧堂以后就不用开了。
权贵们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隐私泄露出去，只要发生一次，他们就不会再信任对方。
所以听说这件事之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在得知高经理窃听的对象还是袁盛和和曲左的包厢，洪老板其实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恨不得直接弄死高经理。
高经理敢这样做，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
金碧堂现在面临最大的信誉危机，一个不好，真的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开的会所，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经理面临这么大的危机。
洪老板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狠狠地踹了高经理一脚。
整个会议室只有高经理惨叫的声音。
季余转了转眼珠子，“如果他真的是想窃听商业机密，那窃听到的内容是不是会卖给跟他有接触的人？”
“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曲左勾起嘴角，“可以调查一下最近一两个月，他和谁接触的次数最多。”
袁盛和也沉思道：“这段时间并没有哪家公司，或者哪个家族的机密泄露，说明他行动的次数不多，或者时间可能不长。”
季余笑了，有两个聪明的队友就是爽。
“想知道他是不是想要窃取商业机密，查一查他之前窃听的对象，应该可以看出来。”
洪老板在他们的对话中，很快也捋清了思路。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之前派去查监控的人回来了。
“老板，监控已经调完了，但有一些被删掉了。”
洪老板立刻看向高经理，怒极反笑。
“原来是有备而来的，看来你早就想过事情败露后的结果。”
没有监控，他们就算知道是哪一天，但也无法确定高经理窃听的对象。
金碧堂每天晚上的生意都特别好，几乎所有包间都有人，想要从那么多人找出他的目标很难。
季余一直在打量地上的高经理，被发现后他的脸一直像一摊死水一样。
除了被打时的痛苦，其他时候都很木然。
只有洪老板的手下刚刚说到监控被删的时候，他的嘴角才勾起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9527，他这么急着掩护陆星辰，好感度是不是超过 90 分了？”
【正常来说是的，只有 90 分以上才会出现忠诚。】
第372章 吹枕边风
“他这么急切地想要掩护对方，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对他特别重要，不只是利益的关系？”
众人不由得看向季余，只见他一脸疑惑，看到大家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猜错了？”
“你没有猜错。”袁盛和捏了捏他的手指。
“你可以接着往下猜。”
“季先生说的确实有道理。”洪老板也附和道。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季余的余光瞥向高经理，见他脸色紧绷，心中暗笑。
“这个人一定不是他的家人。”
“季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洪老板特别配合，同时也是真的感到意外。
他本来还想让人去调查一下他的家人。
“正常发生这种事情，大家肯定会第一时间调查他的亲朋好友。”
洪老板一顿，膝盖感觉被插中一刀，还好刚刚没说出来，不然就丢脸了。
季余接着说：“那他就没必要删掉监控，因为不管他删不删，他的家人都逃不掉，自然就没必要做出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还真是，所以你的意思是，背后指使他的人，可能明面上和他没有关系？”
洪老板到底是一个商人，很快就想明白。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高经理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慌乱。
洪老板终于笑了，他朝季余竖起大拇指。
他习惯以暴制暴，从来不知道只需要动几下嘴皮子，就能让嘴硬的人露出马脚。
这种方法可比他动手简单多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还要看调查结果。”季余一脸谦虚。
“你的猜测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接下来有了调查方向，就简单多了。”
洪老板说完阴恻恻地扫了高经理一眼。
“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等我调查出来，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高经理脸上出现几分犹豫和恐惧之色。
他跟在洪嘉熙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手段。
但是对陆星辰的高好感度，最后还是让他按捺下心里这份恐惧。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洪老板去办，几人离开会议室。
只是下去的时候，洪老板主动叫住季余，想跟他加个好友。
季余加过很多人的好友，洪老板这类型的人还没加过。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随便打扰你，我就是特别欣赏像季先生这样的聪明人，想跟你交个朋友。”
季余听他这么说，想着反正就是一个好友位，加就加吧。
加完好友，三人便下去了。
洪老板看着已经通过的微信好友，高兴地笑了。
“老板，你怎么不加袁总和曲先生的好友，要加他对象的好友？”
手下见老板高兴得跟捡到钱一样，反倒不解。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老板，你是打工的！”
洪老板收起手机，重新板起脸。
“我要是加袁盛和他们的好友，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呃，大概不会同意，我懂了，所以你退而求其次，加他的对象！”
“对，也不对。”
“这又是为啥？”
“季余可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没看到袁盛和对他的态度吗，那可不是对小情人的态度，说明季余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
洪老板很得意自己的判断。
“所以我只要和季余打好关系，就等于和袁盛和打好关系。”
“以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让季余帮忙吹吹枕边风，不比跟袁盛和往来更好吗！”
“老大你这一手真是高啊！”手下竖起大拇指。
洪老板挥手直接爆头，“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老大！”
手下捂着脑袋：“老大别打，啊不对，老板别打，我错了！”
季余三人回到包间，庄月她们已经等急了，刚要给他们打电话。
“你们怎么都去那么久？再不回来我们也要出去找了。”
“发生了点事情，不过暂时解决了，今天晚上你们可以随便点，往贵地点，这顿饭有人请客。”季余笑眯眯地说。
“不是你请客吗？”几人诧异。
“今晚金碧堂请客，我们只管消费。”
“所以你们说发生了点事情，和金碧堂有关系，这是他们给你们的补偿？”严寻雪很快就想到了。
季余纠正道：“不是给我们，给大家。”
他没有隐瞒她们，直接把窃听器的事情说了。
三个女生瞪大眼睛，这种事情她们现实没见过，只听说过，但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谁这么缺德，居然给我们安装窃听器。”庄月下意识骂道。
“是会所一个姓高的经理安装的，现在在调查是谁指使他的，他不肯供出幕后指使者。”
季余说这话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下言寻雪。
见她没什么反应，看来是什么也不知道。
除了免单，洪老板还给他们每人赠送了一张级别最高的钻石黑卡，终身免交年费，来这里就可以直接享受最好的服务。
这种级别的会员卡消费还可以打五折。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好处，还有更多背后的好处，这个就要说到金碧堂背后的东家的背景。
金碧堂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送出去的钻石黑卡也没多少。
三个女生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你们别告诉任何人。”季余说。
“我们不会说的。”言寻雪向他保证道，“在没结果之前，这张卡能不用，我们也不会用。”
季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回到座位上，曲左压低声音。
“之前我们在包间里说的话，很有可能被对方传出去了。”
“你说这个啊，传出去也没关系，就怕他不传。”季余笑眯眯地端起一杯果汁。
“什么意思？你们是想顺藤摸瓜？高经理现在被抓，幕后之人联系不上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袁盛和好心解释：“那件古董他已经让人运来京城，现在应该快到了。”
“靠，难怪你们不慌不忙，原来是早有准备。”
“也不是早有准备，就是巧合，那件古董我拿到后一直没好好看过，正好这次研究一下。”
季余想知道，这件山水图玉山是不是韩家想要的。
一间高级的西餐厅包厢里，陆星辰手上的汤勺没拿稳，掉回盘子里。
发出的声响引起对面的男人的注意，关切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一时没拿稳。”陆星辰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两分勉强。
“没事就好。”男人没有注意，更没有发现桌子下面，陆星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手机屏幕正亮着，上面赫然是一条刚刚发过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暴露了，别再联系我。
陆星辰立刻站起来，当男人再次看过来的时候，他笑着解释。
“我去下洗手间。”
男人点头，“那就去吧，别被人注意到。”
“我知道的。”陆星辰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关上包间的门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涌上来的愤怒和担忧。
到了洗手间，确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拿出刚刚那只手机，举起来，朝墙壁毫不犹豫地砸过去。
手机与坚硬的墙壁碰撞，立刻碎了一地。
陆星辰还不放心，捡起地上的芯片，把它折断，又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他使用的这张手机卡绑定的不是他的名字，就算有人根据高经理的手机查过来，也不可能查到是他。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冰冷刺骨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那种惊慌恐惧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陆星辰抬起头，镜子里倒映着他苍白的脸，头发被打湿了，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
可惜了高经理那枚棋子。
自从将他攻略下来后，他很多计划都是靠他才顺利完成的。
金碧堂是个好地方，有钱人都喜欢去那里。
他利用高经理，窃听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能帮陆家拿下几个大项目的原因之一。
同时也帮他找到更多接触阶层比他更高的人的机会。
他最开始认识聂志勇的时候，也是在金碧堂，后来攻略了两个像聂志勇这样的跳板，他才接触到韩世明这种阶级的富二代。
金碧堂和高经理真的“帮”了他很多。
虽然不知道高经理是怎么暴露的，但是幸好他早有准备。
早早就将高经理的好感度刷到90分以上，只有这样，将来就算暴露，高经理才不会背叛他。
陆星辰没有在洗手间逗留太久，很快就回到包间。
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的，担心会碰到熟人。
“坐我这边。”男人在他准备走回自己位置的时候，突然轻拍旁边的椅子。
陆星辰顿了一下，依言走过去坐下。
“头发怎么湿了？”男人注意到他鬓角的头发全湿了。
“可能刚刚洗手的时候，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就湿了。”
男人嗯了一声，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你跟世明之前经常出来吃饭吗？”
“世明哥确实经常约我出来吃饭，他知道我喜欢吃各种美食。”
陆星辰说完，下巴突然被捏住，一股力道让他不得不抬起下巴与男人对视。
男人就是韩世明的爸爸韩松。
看到韩松眼睛里浮现的几分痴迷，陆星辰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虽然因为之前金手指的效果突然减弱，但是还是帮他轻松拿下韩松。
两人私下见了几次面，在金手指光环的魅惑下，韩松如今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七十分。
只是想要让这分数再往上涨，只是靠单纯的见面和暧昧是不行的。
两人的关系必须更进一步。
陆星辰原本的打算是，再吊着韩松一阵子，与他再拉扯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再拿下他，好感度就会涨更多。
但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个意外，高经理突然暴露，这意味着他会少了一个有力的帮手。
他必须从别的方面补回来，而且韩松作为韩家如今明面上的代家主，他不管是手段，还是手中的权利，都比韩世明强太多了，自由度也更高。
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还是先拿下韩松，以免夜长梦多。
十几分钟后，陆星辰戴着一顶鸭舌帽走出来。
他离开没多久，韩松才从里面出来。
之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车子离开了餐厅，前往酒店。
大年初十，地上的积雪三天前已经化完了，京城的气温终于回暖了些许，树上的柳枝竟顽强地冒出一颗新芽。
季余在看票房的时候收到洪老板的消息。
他一直觉得洪老板是个很有趣的人，明明是那么大的事情。
调查完却不打给袁盛和或曲左，直接通过微信给他打语音电话，一边跟他聊天，一边说结果。
跟他想的一样，高经理不管怎么折磨，都不愿意供出幕后指使者。
洪老板对此表示很纳闷。
“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忍的家伙，十八般酷刑都上了，愣是不肯说，拿他家人威胁，他也毫不在乎，他妈……呃，我不是真的要对他家人动手，就是恐吓而已，季先生别当真。”
“洪老板放心，我不会当真的。”季余说。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这样一来，从他嘴里实在挖不出有用的信息，不过这孙……这家伙确实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把监控被删的那几天的人召集起来询问过，那几天他经常亲力亲为，连客人点的东西都要亲自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