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袁盛和抬起眼眸，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文泽。
有一瞬间，顾文泽觉得自己所有秘密都被看穿了一样。
下一秒，表叔的一句话就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我记得云姗姗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云姗姗。”
顾文泽感觉自己确实像被扒光了一样，无所遁形，整个人都傻在原地。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这个声音很耳熟，他愣愣地回头，看到这一刻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抱歉，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季余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向沙发，俨然把自己当成看戏的局外人。
只能说不愧是袁盛和，这句话当真是一针见血。
对于顾文泽来说，无异于将他扒光，全身赤裸地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难堪至极。
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能看到这么好的一出戏。
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顾文泽看到季余的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自己最丢脸的一面，偏偏又被自己讨厌的人看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季余直接反问他。
顾文泽被噎住，脸色又难堪又阴郁。
季余见他没话可说，又提醒道：“你现在还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回答你表叔的问题。”
顾文泽还想利用他回避刚刚的话题，没想到又被他提醒。
“用不着你说，这里是我表叔的办公室，你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不好吧，能麻烦你先出去吗？”
他可不想接下来的窘态再被季余看到，那样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表叔都没说什么，他让我走我才走。”季余笑眯眯地问袁盛和，“需要我出去吗？”
袁盛和平静地说：“不需要。”
季余又看向顾文泽，朝他笑了笑，仿佛在说你听到了吗。
他不给顾文泽反应的时间，直白地开口。
“你表叔说得也没错，你竟然不喜欢云姗姗，为什么还要让她给你担保？”
顾文泽的眼神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让她给我担保了？”
季余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表叔刚刚说的。”
顾文泽神情流露出一丝怀疑，就算表叔刚刚说过，但是他也没有承认。
季余的口吻，也给他一种好像他认识云姗姗一样。
之前他就怀疑是有人跟云姗姗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态度大变。
如果季余真的认识云姗姗，那在背后搞鬼，破坏他计划的人，就极有可能是他。
旧恨未报，又添上一笔新仇。
季余注意到，顾文泽周身烦躁的气息突然就平静下去。
身上的怒火好像被冰冷的水浇灭一样，犹如荒芜的废墟一般死寂。
当他重新直起身体，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的慌张都不见了。
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露出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表叔，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利用云姗姗对我的感情，故意跟她借钱，让她给我做担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家伙，这是准备以退为进了吗？
季余不由得感慨，顾文泽这演技要是去演戏，不得高低拿个影帝回来。
“下不为例。”袁盛和淡淡地说，“云姗姗的爸妈不希望你以后再去找他们女儿。”
云家确实挺想要攀上华盛集团这一层关系的。
但那是建立在顾文泽也喜欢他们女儿的前提下。
云姗姗作为云家的独生女，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的。
云家夫妇还是希望女儿能幸福。
以后嫁给一个她喜欢，对方也喜欢她的人。
顾文泽这次的行为已经超出他们的忍受范围，加上平时听到关于顾文泽的传闻。
云家夫妇已经决定让女儿跟他划清界限。
昨天晚上才会和袁盛和吃饭，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顾文泽捏紧手指，指尖泛白，脸上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落寞表情。
“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找云姗姗了。”
“关于你投资天星娱乐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想别的。”袁盛和又说。
“专心搞好手上的项目，早一点做完，娱乐圈的钱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赚。”
顾文泽的脸色苍白如纸，这句话无疑是宣告他被踢出海城项目的局。
他颓丧地低下头，垂下的头发盖住他的额头和眼睛。
“我知道了，表叔。”
季余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还很不服。
估计他也没有发现，袁盛和这句话话中有话。
是在提醒他尽早从天星娱乐脱身。
如果顾文泽不是天星娱乐幕后真正的老板。
或许能察觉到，但事实就是没有如果。
大受打击的顾文泽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
季余看着他离开，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袁盛和。
“你真的不打算让顾文泽再参与进海城的项目吗？”
要知道，男主的房地产公司就是凭这个项目在后面一飞冲天的。
不说地下的产业，就说明面上的。
这可是男主事业的巅峰。
此时的9527也在忐忑地等待袁盛和的回答。
它觉得男主虽然品行不好，但是到底是他的表侄。
袁盛和应该不会真的不带自己的表侄，把他踢出局吧。
袁盛和挺直的后背缓缓靠在座椅上，掀起眼皮，凝视着他：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这么关心他？”
季余摸了下鼻子，“有这么明显吗？”
袁盛和反问：“你有掩饰过吗？”
季余哈哈一笑，“没有掩饰，但是我也没有刻意表现出来吧，他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我这个人就喜欢礼尚往来。”
袁盛和也笑了一下，“在我看来很明显。”
这句话也可以换一个意思。
正因为过于关注，所以才能轻易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
这是一种另类的情话，只是季余还没有察觉到。
“明显就明显吧，我承认，我就是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俩属于相看两相厌。”
季余也没想过掩饰，他可不想委屈自己去讨好别人。
看袁盛和的脸上没什么反应。
季余转了转眼珠子，突然问：“如果我跟他吵架，你会选择帮谁？”
他没有说翻脸或者针锋相对，而是选择一个相对没那么严重的说法，以此来探一探袁盛和的底。
一边是自己的亲表侄，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
袁盛和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办公室里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季余慢慢地屏住呼吸。
【宿主，你胆子好大啊，居然敢问他这种问题，不怕惹恼袁盛和吗？】
9527也跟着停止呼吸，都忘了自己是个不需要呼吸的系统。
“为什么要怕，他的回答关系着之后的剧情走向，我当然得搞清楚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季余也不想出意外。
此时，办公室紧闭的门外，站着本该已经走了的顾文泽。
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框，心跳如雷。
他也想知道，如果哪天他和季余撕破脸，不再维持表面的和平，表叔会站在谁那边。
是会选择他，还是选择季余。

季余眼也不眨地盯着袁盛和。
袁盛和掀起眼皮，黝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一向如墨般漆黑的瞳孔，此时倒映着季余清瘦的身影。
青年不似其他人，对他的目光丝毫不怵。
更没有半点退缩，似乎自己的回答对他很重要一般。
“我没有和别人吵过架。”
袁盛和突然开口。
“嗯？”季余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如果你需要有人帮你吵架，我可以试一试。”袁盛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永远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感。
季余眨了眨眼。
下意识想象了下袁盛和帮他吵架的样子。
实在没忍住，最后噗哧一声笑出来。
虽然这个回答跟他想的不一样，但是却比他想要的答案更好。
这句话给人一种，袁盛和从未考虑过站在别人那边，仿佛自己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一样。
因此这个回答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还可以追问得更深。
不过季余想了想，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有些事情现在也没有必要摊开来讲。
他是心满意足了。
站在外面偷听的顾文泽却浑身冰冷。
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过表叔所有可能说的答案。
表叔哪怕犹豫几秒，最后选择季余的结果，他都考虑过。
唯独没想到，在表叔心里选择帮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余这个人。
顾文泽大受打击。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会毫不犹豫离开。
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顾少。”刘秘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顾文泽缓缓回头，脸上是极力控制的表情，充血的眼球却表明他此刻心里并不平静。
刘秘书没有拆穿他偷听的事，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如果还有事情要找袁总，可以直接进去。”
“不用了。”顾文泽开口，嗓音嘶哑。
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脚步。
顾文泽扭头问道：“季余最近是不是经常过来找表叔？”
刘秘书微微一怔，“也不算经常。”
顾文泽闻言，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刘秘书思索了半秒，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他把顾文泽刚刚在外面的事情说了。
袁盛和听到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话被听到。
季余已经从9527那里知道。
只要不是和剧情特别相关的事情，9527现在都会告诉他。
对他来说，顾文泽知道这件事更好。
另一边，离开的顾文泽黑着脸乘坐电梯下去。
这个时间点已经快下班，电梯走走停停，很快就挤满了人。
“听说二十九楼今天有人在办公。”
“我也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也太牛逼了。”
“是啊，之前还以为是集团新开的部门，没想到是一家小公司。”
“小心别乱说话，虽然是小公司，但是听说他背后的老板和袁总关系很好，当初对方来华盛集团的时候，还是刘秘书亲自下去接的人。”
“我知道，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季先生。”
“对对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娱乐圈哪个明星。”
随着人越来越多，两人没有再交谈。
电梯停在负一层。
顾文泽从里面走出来，眼底的血丝蔓延，已经充斥着整颗眼球。
真是好手段！
他早知道季余图谋得更多。
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说服表叔帮他开公司，甚至还把云海大厦其中一层拿出来给他办公。
当初他开憬悦地产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开在云海大厦。
云海大厦从不外租，整栋大厦都是华盛集团的。
他的公司要是能开在云海大厦，旁人自会知道，憬悦地产的靠山不是华盛集团，就是和华盛集团有很深的关系。
合作对象一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这样的实力和背景，公司的业务只会越来越好。
顾文泽曾经跟表叔提过能不能让他的公司暂时开在云海大厦。
不过被拒绝了。
表叔让刘秘书帮他另外找了一处。
当时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季余的公司却直接开在云海大厦，甚至可能还是表叔亲自帮他操办的。
这个事实再次让他意识到，在表叔心里，他永远排在季余后面。
中午的阳光依旧很强烈。
顾文泽开着车子出去，身体和心情没有被暖到半分。
手机响了几声。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莫如笙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她每天都会把自己拍戏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他。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多天。
回忆着莫如笙开开心心给他发消息的样子，仿佛被感染一样，顾文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可是一想到表叔和季余，他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
在他看来，自己投资天星娱乐的举措没什么问题。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投资的那些影视剧都是能赚钱的项目。
可是在表叔心里，就好像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明明放手让他自己做决策的人是他，现在不高兴的也是他，甚至还要将他踢出局。
顾文泽越想心情越阴沉。
表叔以前从来不这样，自从季余出现后就变了。
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不顺，一定是季余在表叔耳边吹枕边风。
之前他还疑惑表叔为什么会生气地踢他出海城的局。
今天知道季余开了公司，他终于明白了。
表叔打算让季余代替他的位置，将本该给他的项目，给季余。
顾文泽回复完莫如笙的消息，拨打了一个电话。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抬头看向外面，眼含凶光，透出一丝杀意。
本来想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解决季余，现在他等不了了。

刘秘书离开后，9527见他的嘴角没有下去过。
季余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估计顾文泽现在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确实，他手里要是有枪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把你崩了。】
9527已经透过监控，看到男主离开的背影杀气腾腾。
【我觉得他这次肯定能动了真格，宿主你要小心了。】
“他哪次没有动真格？”季余翘起二郎腿，淡定地反问。
顾文泽想弄死他的心比黄金还真。
之前一直没找他麻烦，是因为公司的事情麻烦事一大堆。
现在好了，他已经没有机会达成自己想要的上的目的。
【我接下来是不会帮你监视男主的。】
9527提前声明。
想要在任务结束后被判定及格，系统不能干预过多。
自从9527说明情况后，季余早就不指望系统了。
同样是公司的老板，季余比袁盛和悠闲得多。
下午他去二十九楼看了一眼。
江博不久前刚带着一名员工去见客户，只有另外两名员工留守公司。
由于公司还没有新业务，事情也不多，两名员工都在休息玩手机。
看到季余过来，两人吓了一跳。
慌慌张张将手机收起来。
“老板，您怎么来了？”
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抓到自己偷懒，两人内心都很忐忑。
两人一个毕业于985，一个有过几年工作经验，之前还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当过经理。
此时内心却都有同一个想法：怕被开除。
来这家小公司面试前，他们只是想作为过渡的跳板。
被录取后才发现上班的地方是在云海大厦，跟身边的亲朋好友说，结果没一个相信。
甚至怀疑他们的公司是个弄虚作假的皮包公司。
为了将自己包装得很高大上，故意说工作地点在云海大厦。
亲朋好友说得信誓旦旦，他们差点就信了。
今天早上踏入云海大厦的那一秒，跳板的念头已经被他们从脑海里删除。
哪家小公司能租到云海大厦这座地标建筑的楼层作为公司上班地址。
哪家小公司能和华盛集团开在同一栋大厦。
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一家做到！
“别紧张，公司刚开，业务不多，大家闲一点很正常。”
作为打工人，季余能理解，上班没事干，不摸鱼难道发呆吗。
两人闻言长舒一口气。
“等江博他们回来，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季余本来想和袁盛和一起吃饭，不过今晚不凑巧，他有一个重要的饭局。
江博和另一名员工三个小时后终于回来了。
季余特意挑了一家自助餐厅，让他们吃个够。
期间和江博谈了下公司的业务。
之前投资的几个项目，除了游戏公司坐等收分红，其余几个都需要江博亲自去跟进。
“季总你之前投资的网剧，后期已经制作完毕，定档时间也确定了，接下来如果想要热度高，就要宣传。”
“还有与云顶娱乐合作的两部网剧，也需要投入，但公司目前账面只有两百万能用，游戏公司的分红需要等下个月。”
江博将公司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总结就是缺钱，现有的项目只有游戏公司的分红每月能拿到，但是显然还不够。
接下来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季余需要想办法多弄点钱，度过这段时间。
“资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季余也知道这一点，在系统奖励的十亿到账之前，他需要想办法赚点快钱，还好现在好像刚好要到小说那个时间段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几天。
这天下午，季余在电梯里遇到陈鹏飞。
“你来云海大厦办事吗？”陈鹏飞率先开口，表情却有一点不自然。
“是啊。”季余一边说，一边按下楼层按钮。
陈鹏飞注意到他按的楼层，想起这段时间关于二十九楼的传闻，脑子灵光一闪。
“你该不会是在二十九楼那家公司上班吧？”
当老板也是上班，季余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陈鹏飞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变换了几下，“原来是这样。”
上次在公司遇到季余后，他给季余发过几次消息，想试探他和刘秘书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季余一直没说，他也不敢问得太直白。
现在他终于懂了。
二十九楼那家小公司的背景就是华盛集团，季余作为小公司的员工，沾点光也正常。
“你之前不是要回请我吃饭吗，明天晚上怎么样？正好周六我不用上班，你在的那家小公司应该也不用吧。”
陈鹏飞突然开口。
季余也觉得拖得有点久了，“可以。”
“那吃饭的地点由我来定？”
“行。”
陈鹏飞立刻笑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七点，你可别放我鸽子啊，这顿饭我可是等了好久的。”
他都这么说了，季余当然不会，“你放心，明天我会去的，工作再忙，我也不至于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晚上十点，季余收到陈鹏飞发来的地址。
他选中的地方是一家高档餐厅，位于星辉湾畔酒店。
这是云海市较知名的五星级酒店，背靠海湾，风景很好，据说住宿要提前至少一个月预约，平时都是没空房的。
季余啧了一声。
“在看什么？”
袁盛和刚洗完澡出来，赤裸的上半身还泛着丝丝水汽，水珠顺着完美的人鱼线没入白色的围巾中。
他还洗了头，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额前，锋利的眉眼被遮掩了些许。
秋天的晚上，气温已经下降了近十度。
袁盛和像是不怕冷一样，在他旁边坐下。
床垫随着他的重量塌陷下去。
季余能感觉到他身上除了水汽，还有很旺盛的阳气，男性的荷尔蒙很重。
季余的注意力顿时有些不集中了。
“有个朋友约我明天去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吃饭，还好我现在有钱了，不然还真请不起。”
“什么朋友要你请吃五星级的？”袁盛和敞着双腿，上半身微微往前倾，边擦拭着头发，边问道。
季余余光瞥见他的围巾鼓起来：“……以前对方经常请我吃饭，这次是回请，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吃得起。”
袁盛和嗯了一声，将毛巾丢在地板上，转身将季余压在身下，幽深的目光似泛着绿芒。
“不如也请我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季余吞了吞口水，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回复陈鹏飞，手机顺着被单滑到地上。

吸了一晚上阳气的季余，今天早上起床，腿和腰还有点软。
同样奋战了一晚上的袁盛和已经去上班。
今天华盛集团有个国际会议。
晚一点还要接待国外来的合作伙伴。
所以袁盛和今天会比较忙碌，不过他也很少有不忙的时候。
开的公司越大，还涉及很多国外业务。
就算袁盛和手底下有一批能人，身为老板的他也经常要加班。
洗漱完，季余换上长衣长裤下楼。
管家将冷掉的早饭又重新热了一遍。
吃完早饭后，季余在花园里活动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去二楼的书房。
袁盛和的书房很大，有两面墙全是书柜，中间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电脑。
季余熟练地打开电脑，输入开机密码。
他活动下手指，打开一个软件，思索片刻后就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线索写出来。
9527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份思维导图的计划书。
【这些不是小说里男主弄的吗，宿主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做万全的准备。”
季余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回答。
“根据我的推算，男主现在走投无路，他肯定会铤而走险。”
“说起来，这次你得帮我盯一下男主了。”
9527刚要拒绝，季余就打断它。
“这次跟之前不一样，按照小说的进程，顾文泽现在的处境提前了很多剧情。
如果不适当参与，他最后可能和女主走不到一起。”
9527的黑客技术凌驾于这个世界所有人之上。
只有它才能做到悄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发现。
9527一听果然迟疑了。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想骗我吧？】
“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我的目的也是想完成任务，而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倒是。
9527回想了下，季余好像很少骗过他。
这个男人不怎么说谎骗它，因为他每次摆烂都是认真的。
【那你具体说说是为什么。】
见它这么谨慎，季余耸了耸肩。
“很简单，顾文泽现在另一层马甲已经被袁盛和盯上，
那他暴露只是时间早晚。
一旦他有什么异动，别人就会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他。
如果他被抓个现行，你猜他还有可能和莫如笙在一起吗？”
9527没有立刻回答，它在思考。
季余接着说：“莫如笙可不是什么真善美的女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知道顾文泽另一层土豪马甲破产后，她应该已经放弃了对方，不再回复他的信息。”
9527没有回答，好像消失了一样。
季余也不着急，慢慢梳理线索，等它回来。
大约10分钟后，9527回来了。
“你说得没错，她确实放弃对方了。
以前顾文泽的马甲一发消息，她都会马上回复。
现在不是隔几个小时，就是一两天。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顾文泽居然一点也不怀疑。”
9527利用黑客的技术看完两人的聊天记录。
忍不住怀疑，男主到底有没有智商。
这么明显的问题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正常，除非真相摆在他面前，否则他不会信的。”
季余对此并不意外。
顾文泽对莫如笙的感情是比较难得的从一而终。
这也是他唯一的可取之处。
如果他遇到的救赎白月光不是伪装的利己主义者莫如笙，
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他可能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过万事没有如果，也许这就是他过去那些所作所为的因果。
9527现在完全相信季余的话了。
一旦顾文泽提前发现莫如笙的真面目。
或者莫如笙觉得顾文泽没什么前途。
那这两人的结局将是妥妥的be。
【你想我怎么做？】
季余勾起嘴角：“帮我监视顾文泽的一举一动。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在贷款和给云姗姗下套失败之后，会想别的来钱快的方法。”
9527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小说里顾文泽就干过同样的事情。
只是动机不一样。
现在顾文泽的动机是借不到钱，他的房地产公司就没办法接新的项目。
不管袁盛和有没有将他踢出局，他都得先弄一笔钱，给公司周转。
小说里，顾文泽是为了海城的项目。
他需要更多资金，国外走私的黑钱没办法光明正大拿出来，所以只能想别的办法。
季余很好奇，顾文泽这次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9527说：【我可以帮你监视男主，但是你可别骗我。】
“要我说几次，你尽管放心吧。”
季余没有继续敲键盘。
他在心里将后续的计划过了一遍，关掉文档，没有选择保存。
下午的时候，季余又收到陈鹏飞发来的消息。
说他快下班了，等下班就直接赶过去。
季余正好没什么事，干脆提前过去。
跟别墅的管家说了一声后，他就开车出门。
星辉湾畔酒店附近的夜晚几乎是临海市最漂亮的地方。
一入夜，海湾的灯光就在夜幕中闪烁。
微风轻拂着海面，带来一丝凉爽，耳畔能听到海浪拍打岸边，发出的悦耳声音。
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星辉湾畔酒店就像一盏亮起的明灯。
常常能吸引很多客人和游客前来。
季余将车子开进去，立刻有酒店的员工过来帮客人停车。
从对方手上接过号码牌。
季余随身塞进口袋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这家五星级餐厅。
此时的餐厅已经坐着不少客人。
暗黄色的灯光隐隐约约勾勒着客人的身影。
季余跟着服务员穿过走道，来到一个包间面前。
“陈先生预订的位置是在包间里吗？”
季余有些诧异地询问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