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大都市,这五个字重重地砸在他的脑海里。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那就不得不在东京站内多逛逛了,必须要去有百年历史的东京站广场拍照,如果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拉面街吃一碗面之类的。
已经完全进入游客模式了,虎杖悠仁同学。
于是乎,当一个小时后他带着怪里怪气的眼镜,拿着只有外地人才会买的不好吃的馒头伴手礼来到约定地点时,所接受的只有剩下两名同学的审视的眼神。
穿着普通t似乎有点瘦弱的吉野顺平同学,以及乍一看很朴实,实际衣服剪裁十分不错有品的禅院惠同学。
说起来,禅院这个姓……
虎杖拉开了非常大的太阳般的笑容道:“虎杖悠仁,请多指教!”
虎杖悠仁是头号功臣。
他们的攀谈是循序渐进的, 在他们的组合中只有虎杖是个不怕尴尬的e人,剩下俩都是i人,他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说他来自宫城县仙台市,问剩下俩。
饶是酷哥小惠也是会回答的:“横滨翠岚中学。”
虎杖没反应,他到底不是东京辐射圈内的学生,对学校没概念,吉野顺平却绷不住了, 一脸震撼地说:“翠岚,是那个偏差值75的翠岚吗?”
小惠移开视线, 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顺平跟虎杖,仔细瞧会发现他的视线一路向下,以斜角四十五度凝视地面。
“你说的是高中部。”
“但是,翠岚是公立升学学校不是吗?”顺平就很犀利了, “听说中等部到高等部的升学率超过80%, 几乎能与一贯制学校相比较了, 中等部的偏差值也高得吓人。”
小惠:“……”
虎杖悠仁豆豆眼举手提问,语调都十分可爱:“偏差值75, 那不是能排进全国前十了吗?”
顺平:“差不多吧, 虽然都内的升学类高校可能更多些, 但翠岚也十分有名了,又是那个横滨的学校。”国中之国的自治市身份还没取消呢, 听说横滨的义务教育普及率依旧相当不高,大笔人是由福利设施直接进入地头株式会社联合培养(其实就是去黑/帮当打手啦)。
虎杖感叹:“哎,原来你是超优等生吗, 禅院。”
“惠。”禅院惠却僵硬地扭头道,“叫我惠就行了。”
虎杖:?
禅院惠:“家里姓禅院的太多了, 叫姓氏分不清人。”
顺平:“禅院……是那个禅院吧,御三家。”
虎杖:“啊!”一惊一乍的。
“我想起来了。”
好的,他跟顺平都不是纯粹的外行人,说不定接受过一定咒术师训练呢。
禅院惠的表情更臭了,从单纯的酷哥升格成……冷若冰霜?
他说:“你们说的是京都本家,我家已经脱离很久了。”
这话一出,无论顺平还是悠仁都不接着往下展开了,他们两个都蛮会读空气的,且性格不错,不是会戳人伤口的白目ky,甚至在电视儿童虎杖悠仁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以豪门斗争为题材的大河剧片段,早在知道御三家这个设定后,他就认为非常大河剧了。
上前一步,搭住当事人的双手,仿佛慰问般的说:“辛苦你了。”
惠:“……”
在“你脑补了什么”跟“事情不是你想的样子”间不断徘徊,中途又生出几个念头,思及一脸狰狞恨不得暗杀他的直哉与就算是上门讨打逢年过节也要来的一脸褶子的族老们,他又觉得艺术来源于生活甚至不高于生活,说他的日常跟电视剧一样也没有错。
不对不对,千万不能肯定。
到底是跟野原新之助当过很多年“朋友”的人,小惠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事,轻描淡写道:“还好。”
虎杖:“噢噢噢噢哦哦哦——”
顺平也用敬佩的眼神看向他。
小惠:?
“怎么?”
“没什么。”顺平发自内心地说,“惠桑很有少主的样子。”
云淡风轻。
小惠:“……”
完了,才见面没多久,他就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几次了,他的高中时代,一定会水生火热!
回到一开头的讨论,虎杖感叹:“所以,惠的成绩是真的很好对吧,原来咒高的偏差值有78是真的啊,你的偏差值有80吗?”
惠:“79。”
“哎——已经是天才少年的程度了吧?”又扭头道,“顺平呢?”
也跳过了喊姓氏的阶段自来熟地叫名字了,问就会得到他理所当然的回复:“不能厚此薄彼,没有叫惠禅院就要叫他顺平吧。”
吉野顺平是比较谨小慎微的:“比惠同学要低不少,里樱中学只是普通的一贯制学校,75。”实际上是里樱第一了。
虎杖吐槽:“那也是能当我们这种普通国立全校第一的程度了,我只有64。”这才是普通学生的学业水平等级吧?
他苦思冥想道:“后面竟然要好好学习了,就没有什么体育保送的手段吗?”
惠开口了:“毕业后如果没有继续研学的打算,可以直接进警察学校培训,培训期满一年后考取国家一类公务员资格。”可能是64的偏差值对学霸来说格外触目惊心,他还补充道:“咒高的学生,文化课考试相对会松散点,至今还没有人不通过这一项考试。”
却见虎杖露出苦思冥想之神态:“当警察啊……”
禅院惠睫毛颤动:“跟你的职业规划不符吗?”
“不不不。”他说,“如果没进咒高的话,原来以为我会去当救生员、消防员什么的。”他一只手搭在下巴上,“不如说完美契合却又好上太多。”
成绩的对话到此为止,可以开启下一个话题了。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咒术师的。
惠:“虽不是本家,姑且有些作咒术师的……长辈。”长辈这个词吐出来前,他还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用词最后不情不愿地选择了该词汇。
他说的是五条悟、夏油杰跟家入硝子,虎杖跟顺平却一下子歪到了禅院家人的身上,家系入学的咒术师,应该连父母都在干这一职业吧,从生下来就理所当然决定要成为咒术师。
二人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流露了此意思,却意料之外地被反驳了。
他说:“并没有将咒术师作为未来工作的第一志向,只是因为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咒高的偏差值又名列全国前位,此外还有相应的减分入大学政策而选择读它。”
固然还有些“恰好拥有成为特级咒术师的潜力,能够帮助他人也不错”的隐秘心思,小惠却不会说出来,只会道点冷酷无情的现实考量罢了。
以及:“虽然姓禅院,我父母却不是咒术师。”
虽不想探及初次见面的同学的家庭,可这话真超乎了顺平跟虎杖的预料,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惠特意说这个,也是因曾跟些同样具有咒术师天赋也明白“禅院”姓氏份量的同龄人一同学习时被误解吧。
“原来如此。”虎杖跟顺平都没有多问,他们不是嘴碎的人。
小惠原都做好继续解释的准备了,不想却不用开口,也有点意料之外。
剩下两人的话。
顺平定了定神道:“我是校内普查时被发现的。”他说,“幼稚园时就对咒灵与妖怪一类的生物十分敏感,偶尔在情绪起伏时还能看到他们,听妈妈说某天就被盘星教的僧侣发现了。”他有些害羞地用手指抠了抠脸道,“话虽如此,我却不记得当时的事了,从国小开始就像上补习班一样去参加咒术培训,自然而然内部入学了。”
听见“盘星教”三个字,虎杖的耳朵动了动。
虎杖问了一个问题:“东京的培训机构人多吗?”他说,“宫泽的人非常少,除了我只有五人,还都是成年后被发现的,先前有一位前辈,到入学年龄后也到东京上学了。”
顺平说:“不是很多,就十几个,跟宫泽的情况一样,大家的年龄并不相同。”
“不过,小孩子变多了。”
话虽如此,样本实在太少了,都不确定是否有特异性。
最后是虎杖。
他说:“我的情况跟顺平差不多,才上小学的时候,盘星教的僧侣忽然上门,跟爷爷说我有跟常人不同的力量,之后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上课。”
实际上,虎杖的情况跟顺平大有不同,即便将他们带到家长面前的僧侣是同一个人——夏油杰。
顺平不用说,只是知道这孩子不知为什么很倒霉一生都会跟咒术师与咒灵纠缠在一起而率先将他打上印记,只等找到真人后给他赋予术式。
虎杖那里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因是上小学时才被找到,以及对方说得话过于劲爆,让他将那画面一帧一帧地刻在脑子里,历历在目。
十年前,一身僧袍的邪/道僧侣突兀地出现在背着书包的虎杖悠仁面前,蹲下身,与他的视线平齐,笑眯眯地问道:“虎杖君……是吧?”
接下来的那句话则让人匪夷所思到要报警的程度,只听见一向靠谱的夏油杰说:“我啊,杀了你的父母哦。”
回忆完毕的虎杖悠仁想:夏油先生那么说,一般情况下都会拨打警察局电话吧。
但实际上,当时的虎杖并没有那么做,还是小学生的他只是歪了歪头,提出了不知道该说是脑袋少根筋还是过于成熟的回答:“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夏油杰笑了一下,果真是没预料到虎杖的反应,说老实话,这根本在他的想象之外嘛。
“过于淡定了,虎杖君,你真的是小学生吗?”
虎杖跳着比了个耶道:“如假包换的小学一年级生!”
夏油杰给他鼓掌。
比起五条悟,他实在是太会跟小孩子相处了!
至于为什么如此淡漠……
“因为爸爸妈妈一直没有出现过。”他道,“而且我有爷爷。”此外还有他幼稚园时代追问过爷爷爸爸妈妈的事,可只要一提起,爷爷就会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与其说是想起了让人难过的事,不如说是看恐怖片才会有的默不作声的惊悚。
由于虎杖悠仁小朋友哪怕上了高中都不会说出如此生动的形容短语,他当然无法跟夏油杰叙述。
“所以,他们是怎样的人。”夏油杰几乎是在虎杖家门口拦住他的,前面是附近的警察岗,抬眼则能看见倭助经营的武馆,街坊邻居都很熟悉,没看见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已经用相当警惕的表情盯着夏油杰看了吗?
这也证明了杰的细心,甚至在让孩子安心的地方同他对话,似已有人通知倭助来看被怪人搭讪的孙子了。
很难说虎杖悠仁是没有戒心还是故意为之,反而跟他聊了起来——某种意义上,是拖延时间也说不定呢。
“实际上,我并不清楚他们的真实性格,不过生下你的香织是一个非常聪明又恶劣的人。”
他说:“至于你的父亲,应该很爱你才对。”还是说爱香织呢?
虎杖仁的心态真的很不可考。
“悠仁!”对话还在继续时,倭助一声暴喝叫住了还在跟夏油杰对话的孙子,让蹲着的站着的一大一小恰好到处地回头,只见硬朗的小老头用严厉的眼神扫过孙子,随即狠狠地盯着拐卖儿童的犯人。
虽穿着僧侣的衣服,却留了不伦不类的半长发,真让人警惕啊。
“爷爷!”小悠仁喊着爷爷,绕过夏油杰跑到他身后。
好的,看他的姿态,是在拖延时间,是受到不错教育的有防范意识的儿童呢,虎杖君。
见孙子回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倭助松了口气,厉声呵道:“和尚,你跟他说了什么。”
只见夏油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我们聊了些事情,倭助先生。”
他的称呼让虎杖倭助的脸色更凝重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瞬间便想起了他那拥有与常人不同特异体质的儿子与死而复生出现在他身边的“香织”。
很早之前倭助就隐隐有所预感,他的后代与自己不同,生而不凡,同时会被卷入诡谲的命运漩涡中。
“我告诉了他虎杖仁与虎杖香织的结局。”夏油杰未改变一开始的措辞。
“我杀了他们。”
诚然,倭助的容色有所改变,却并非是仇恨或难以置信,事实上,没人能理解他那一刻的想法,正如同无人知晓死去的仁的想法一样。
“是吗……”用了近乎于残酷的口吻道,“那个东西,终于死了。”
把羂索形容为东西,也是够敏锐的。
“仁死前,是什么样的?”夏油杰注意到,倭助死死地捂住悠仁的耳朵,也就是说,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并没有被孩子听见。
“很难说。”夏油杰作苦思冥想状,“有点难以解释,我遇见他的时候,仁先生应该已经死亡了吧,最多不过是活死人的傀儡状态。”
“那么,我应该感谢你。”倭助平静,或者说善解人意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他或许早已预知了儿子的命运,在他跟那死而复生的香织一同失踪后,很早以前他就隐隐有所预感,他的儿子一定因那女人而死。
“你解放了他。”
基于以上原因,虎杖悠仁都比较早地接受了咒术师相关训练,基于夏油杰的身份,虎杖隐瞒了是谁将自己带入盘星教,相似的出身拉近了他与吉野顺平的距离。
不错,十年后的现在,杰君成功把自己搞成了被通缉的诅咒师呢。
成了货真价实的妖僧(不是)。
当然,他并没有跟原著一样杀一百好几十个人,他出道成为诅咒师的契机是净界的崩塌。
十年前与羂索的一战使日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北海道地区咒术连代代相传的结界崩塌,神灵被五条悟击败后消融于阿努伊的土地上,至使北海道的灵力暴涨,几乎与传说中人鬼共存的平安京时代相媲美。
新生儿中有特殊能力的人逐年增长,咒灵也变强了,完成所谓的灵场化。
好消息是这一切都是循序渐进发生的,北海道并没有乱套。
东京方面,硝子横空出世,绝世无双的封印术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出色表现让她破格成为了特级咒术师之一,这也告诉我们知识改变命运,奶妈也有春天。
京都方面,羽衣狐被滑头鬼之孙连同花开院家的小姑娘等人解决,这倒让人类方不是很高兴,哪怕是1/4的妖怪血统都是妖怪,虽是对人类有善意的妖怪阵营兴起,依旧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愉快的事。
神道教有意捧花开院家,该家族的态度也十分暧昧不明,让人头疼。
而夏油杰呢,经过了漫长的扯皮,在天元大人的默许下,他成为了净界崩溃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说经过了漫长的扯皮——首先,净界基座上确实残留了夏油杰本人的咒力,这便是一道铁证,由他亲手崩坏净界的铁证。
但在当时,山国御陵传来激烈碰撞的咒力也是不争的事实,一些力保他的人提出,有可能他也是为了抵御敌人而出此下策。
最后给他定罪有两重原因,一是天元宣布京都破损的净界无法修复,笼罩在日本之上的结界永远缺了一个角,这等大罪过需要有人背;其二则是千年宅人天元少见地对特定现代咒术师表露不满,也是可以理解,在他的概念中夏油杰干掉的可是她千年的知己啊!
明面上,夏油杰不得不被放出来顶罪了。
而暗地里,一是知情人的双重沉默导致山国御陵内发生之事不可大白于天下,疑点颇多;二是正当红的两名特级家入硝子与五条悟同夏油杰关系极佳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三则是盘兴教在国内铺的局还真很大且总有要用到这名平日里还算和气的咒灵操使的时候……
基于种种考虑,选定了十分暧昧的不对盘兴教作处理而通缉夏油杰的奇妙解决方案,让此人成为了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诅咒师。
这也是为什么虎杖跟顺平都出身于盘星教了。
三名新生聊了一会儿天,应来接他们的指导老师却不见踪影,正当小惠掏出手机准备call不守时的五条悟时,他所尊敬的乙骨前辈的电话打来了。
“乙骨前辈?”
“……”
“我明白了,我们正在……”巡视周围,报了一连串的地址。
从只言片语中便可拼凑出真相,果然,挂断电话后,禅院惠瘫了一张脸道:“五条老师临时有事,换了二年级的乙骨前辈来接我们。”
他脸上是大写的无语跟嫌弃,都能读出他对出尔反尔成年人的怨念了。
吉野顺平跟虎杖都没有见过五条悟真人,只在大荧幕上看过他,顺平连忙说:“没关系,五条桑是公众人物吧,真来接我们是要引起轰动的。”虽然但是,还是有些失落就是了。
话题扯到五条悟身上,不得不感叹道:“真厉害啊,五条桑,既是国民偶像,又是特级咒术师,他是如何兼顾这两种职业的?”
禅院惠:= =
“还是不要太神化他了,否则见到本人一定会失望的。”惠说,“如果他来的话肯定不会引起轰动,五条老师的变装简陋却有效。”
虎杖并未对此发表看法,他有更在意的。
乙骨忧太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甚至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有他同样在都内读书的女朋友祈本里香。
祈本里香与津美纪一起就读于都内的名门私立女校,与完全是普通人但自小在盘星教内长大的津美纪不同,祈本里香身世坎坷,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在。
她本人是看不到咒灵的,也没什么咒力,可不止怎的,她身边总会发生一些怪事,最后是硝子将她领到神道教的人那儿,终于给出了解释。
大体说来,祈本里香有点“饵”的特质。
日暮戈薇解释道:“准确说来,是同时受到神明与妖怪所爱的体质,”她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体质,日本的神明太多了,相较福神,介乎妖怪之间的付丧神更多,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这种体质更像是一种诅咒,一不小心就会被神隐。”
“此外,饵有饵食之意,来自非人的爱会让你免受妖怪的侵扰,身边的人却会因聚集在你身边的非人而遭遇不幸。”
可以说是很糟糕的体质了。
饶是早熟如祈本里香,听见对她特异性的解读后,也不由咬紧下嘴唇,感叹命运的无常,她好像格外不受到上天的垂怜。
唯一让她感到欢喜的就是乙骨忧太,义无反顾地抓紧她的手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要变得更强大,超过一切妖怪与神明,能够从无常的命运中守护里香。”
超越告白的宣言让成年人听了都为之动容,当时的乙骨忧太才十岁呢。
然而,他们对面的日暮戈薇却露出了有点好笑的表情:“有斗志是很好,但我可没说没有解决的法子。”她道,“哪怕是阴阳眼都能封印,更不要说是特异性的体质了。”
“古代的姬君中时常有此体质者,或者是血液有异香,或者是拥有纯净的灵力,都吸引邪恶,早在千年前,阴阳师就研究出了封闭其特异性的方式,以麻痹妖怪。”她道,“发展到现代,已经很便利了,我给你一枚御守,你穿成挂坠随身携带就好。”
乙骨忧太豆豆眼。
这就解决了?
是真的解决了,之后里香便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都内的女校,过上了每天煲两小时电话粥,周末跟乙骨约会的生活,她的脑子非常好,之后大概率进入东大一类的学校,再作为协力者进入咒术师相关机构工作,以帮助忧太。
因里香时常来咒高找乙骨,禅院惠也认识这对青梅竹马的情侣,打老远瞥见二人呼唤道:“乙骨前辈!祈本学姐!”
紧接着,就听见虎杖道:“果然是你们,乙骨前辈,祈本学姐!”
乙骨忧太也招呼道:“好久不见,悠仁。”
他就是虎杖在宫泽县一起上补习班的前辈。
“所以,五条老师干什么去了。”禅院惠问。
乙骨忧太露出了相当尴尬的表情道:“他说去约会。”
古灵精怪的里香补充:“他的原话是成年人的约会。”
成年人……
虎杖跟顺平都浮想联翩。
五条悟是超级无敌大帅哥对吧,又是国民偶像,听说还是豪门大少爷,娱乐圈很乱……
虎杖顿悟:“成、成人旅馆!”
顺平惊慌失措:“被文春拍到是要偶像失格的吧?”
“冷静点啊,他又不是真正的偶像,说到底是靠人设颜值跟业务能力出圈的名侦探。”虎杖说,“最多被炎上吧。”
怎、怎么办!
还没有到学校报道老师就要被炎上了!
“哈。”乙骨忧太笑道,“虽然五条老师这么说,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的,他身边根本就没有硝子老师以外的女性。”
虎杖作为圈外人举手提问道:“所以他跟硝子老师正如同小道消息爆料的一样,是多年同居濒临七年之痒的关系吗?”
“不可能。”
“不是。”
“绝对不可能。”
异口同声的三声。
作为女性的里香最有发言权:“硝子老师眼中没有性别之分。”
虎杖&顺平:?
里香:“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乙骨忧太深以为意:“是这样的。”
无性恋吧,硝子老师。
顺平说了句公道话:“五条桑的话(他还是不熟悉叫国民偶像为老师,对他来说真是大荧幕中的人物),他的外表很受女生欢迎,不可能没有恋爱经验吧。”即便是被娱乐圈鼓吹的永远的童颜,也是要三十岁的男人了。
禅院惠却打断道:“你不懂。”
他说:“那家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恋爱,绝对不可能,更别说是成年人的恋爱了。
而且……
“我们从没看过他的女朋友。”
他们却想不到,只过了短短的十分钟,对五条老师的认知竟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现在的年轻人, 怎么说呢……”
位于地底的名为塔克拉玛干的精酿酒吧正招待今晚唯一一组客人,自五条悟推门而入起,酒保便心照不宣地挂上了“CLOSE”的门牌。
这是一家由盘星教集团经营的小型酒吧, 藏身于东京鳞次栉比的大楼间,只有少数与夏油杰相熟的咒术师、异能力者才知道这里。
他们偶尔会在这里交换一些隐秘的、不能为他人所知的情报。又或者,仅是谈天说地,消磨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夜晚。
顺便一提,塔克拉玛干酒保的烹饪能力相当强, 无论是调酒、和洋定食与甜品都难不倒他,听说专门在远月学院学习过一段时间。
这座光线昏暗的、隐秘的酒吧也成为了家入硝子、五条悟与夏油杰的日常聚会之所, 五条悟跟硝子固然能在高专地下的停尸房碰头,可那到底是天元的领地,夏油杰不会去。不谈击杀羂索,这些年夏油杰对天元结界做出的一系列行为, 足以让他被关入倔强老人的黑名单并永不放出。
当然, 他的丰功伟绩并不急着一一叙述, 过去十年间发生的大事件以及一系列鸡皮蒜毛的小事儿会在后续穿插着讲解。
今日在这里展开的,只是年近三十们社畜的牢骚抱怨会而已。
相较十年多前, 夏油杰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性格并没有因疯狂而开朗, 在经历了安稳而动荡的岁月的沉淀后,除却更富有不动声色的智慧, 倒也没其他可以谈论的了。在这点上,硝子也是一样的。
只有五条悟,稍微成熟了一点, 不知道是基于为人师表或成为国民偶像的外在因素,还是他解读空气的能力得到了不那么显著的进步, 更像个人了。
不是骂他,是说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神明,变得更有人性底色,成了脚踏实地、不再用赏花视角看待常人的人类的强者。
以及相较于另一条时间线上被挚友抛下以及亲死杀手杰后对学生更温柔以及孤独的悟,他还有些跳脱,茶话会时也能看出高专时代的风采。
按部就班地成长为出色的大人了,三人都是。
据五条悟本人说他在学生面前是备受崇拜的超棒的麻辣教师,但被偶尔出入高专的家入硝子否认了,经常来盘星教帮忙的里香与津美纪也承担了传话人的工作,乙骨与小惠似乎都不认为他是普世意义上的出色成年人。
今天茶话会便是由被学生吐槽的麻辣教师五条悟先生开启的。
分明在酒吧,却选择了梅陇苏打,他还是一如既往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现在的年轻人,该怎么说呢,果然是宽松世代教育导致的,经常发出不尊重老师的言论。”他长吁短叹,甚至夸张地用手指拂过雪白的睫毛,仿佛落下鳄鱼的眼泪,“老师我真的好伤心!”
杰&硝子:完了,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对视一眼,皆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扭头再看五条悟,好家伙,这人果然在用眼角的余光瞥他们,被盯着时又第一时间扭头,做出心如刀绞的模样。
假、太假!
类似的情况挺多,以至于他们都有一套应对五条悟的机制了,他好像永远童心未泯似的,经常说些必定会让他们吐槽的话。
夏油杰:这未尝不是悟的可爱之处。
硝子:你认真的吗?哦,恋爱的人永远眼瞎。
她知道让杰先开口一定会溺爱悟,于是率先用犀利的言辞炮轰他实际一点也不脆弱的内心。
“你这句话有问题。”开腔便充满医学生的逻辑性,眼下的硝子仿佛变成手术台旁的持刀医生,用犀利的语言剖析五条悟天马行空语言中的弊病,当然是她故意的。
“首先,你说自己是备受欢迎的麻辣教师,这与他们的不尊重相违背。”
“反对。”五条悟跟硝子打辩论赛,他可是物理学高材生,论思辨谁怕谁了。
“正因为我是备受欢迎的老师,才在闲聊时跟学生很平等,毕竟他们把我当知心大哥哥看待,无话不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