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哥儿靠刺绣爆红了by橙子不涩
橙子不涩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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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给我个板凳坐着就行,就摔了一下,不严重,我还没那么娇弱。”
“行,有事就直接喊我。”
周澜将卫廷宵送进卫生间后便替他关上了门。
卫廷宵快速地洗了个澡,等到洗完了,他才发现自己没带毛巾,还没带内裤。
身上没法擦干就算了,难道出去的时候要挂空挡?
虽然有衣服蔽体,但是在镜头下总归还是有点羞耻。
要不还是让澜叔帮忙拿一下吧。
他在卫生间内部敲了一下门,放低声音道:“澜叔,需要麻烦你一下……”
这话刚说出口,门从外面被推开一条缝。
紧接着,毛巾和内裤被一只纤长瓷白的手送了进来。
只看手,卫廷宵就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了。
卫廷宵:“……”
卫廷宵:“!!!”草。
“哥?”门口的声音轻轻传进来,带着疑惑。
卫廷宵回过神来,赶紧拿过对方手中的毛巾和内裤,三下五除二将身子擦干然后迅速穿上。
一向没脸没皮的卫廷宵,此刻脖子带着淡淡的红。
他是右脚踝肿了,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是单脚跳出来的。
刚跳出卫生间,旁边一阵淡雅的香气扑来,他的左边身子被一个娇躯贴住了。
卫廷宵低头看去,看到了男生柔软的黑发、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
彦疏抬眸认真道:“哥,我扶你回房间,你靠着我,慢点走。”
卫廷宵没说话,全程被彦疏乖乖带回房间。
他有点没办法思考了,只感觉被彦疏贴着的半边身躯都是又酥又麻的。
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彦疏端来一盆水。
显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他蹲下身子将毛巾在水盆里浸湿,然后拧干。
在卫廷宵反应不及地情况下,就将毛巾敷在了他的脚踝伤。
“嘶……”
一阵冰凉的触感接触到伤处,让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很疼吗?忍一下,这个是井水,比较冰,对消肿有好处。”彦疏低着头,仔细地用手按住毛巾。
“家里没有准备冰块,我已经让澜叔去弄了,晚上睡前还能再冰敷一次。”
“听说你的背部也受伤了,等一下转过来给我看看,我拿了奶奶的药膏过来,就是你上次用的那种。”
神奇的小药膏虽迟但到。
彦疏打开罐子的时候,卫廷宵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昨天的时候,是卫廷宵不停在说话,彦疏寡言少语,现在是彦疏不停地在说话,卫廷宵从进屋以后便保持着沉默。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彦疏的发旋和翘起的呆毛,很可爱。
男生稍微动一下身子,他还能看到从领口进去……脖子以下的部分光景。
那些白皙的、粉红的在他眼里晃来晃去,卫廷宵有点头晕目眩,还觉得下腹发紧。
过了一会儿,卫廷宵听从彦疏的话,背过身去,撩起上身的衣服,给对方看后背的伤。
那双冰凉的小手抹了药膏以后,在他背后的伤处疯狂“作乱”。
明明彦疏的手是偏冷的,但卫廷宵却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发烫。
半晌过后,两人都没说话,十分沉默。
卫廷宵感受到背部按压涂抹的力道轻了,紧接着停了下来。
他以为结束了,扭头过去。
谁知竟是对上了男孩满眼通红的模样。
“彦彦……”卫廷宵慌了,赶紧转过身。
彦疏却是快速退了一步,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角,一边强颜欢笑,“没事,药膏味道有点冲,熏了眼睛。”
但卫廷宵显然知道这不是真话。
因为彦疏的嗓音都有些发哑了。
他不再顾忌其他事,伸手牵过彦疏的手,将人拉到面对面的位置,靠近自己。
卫廷宵声音很轻:“怎么了?彦彦,怎么哭了?咳,我这人就容易受伤,这种小伤都不疼的。”
“……”
卫廷宵看着被彦疏用袖子擦得越发变红的眼睛,心里一阵发软。
他不知道彦疏为什么会突然流泪。
沉默了一会儿。
彦疏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道:“哥,受伤的是你,但我心里……”
男孩攥紧手指,莹润发红的一双眼睛,认真地望向卫廷宵,“好疼。”
一瞬间,卫廷宵被彦疏的话给定住了,各种情绪汇集在一起,让他暂时语塞。
他被猪顶飞这件事,所有人都在笑,包括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只有眼前的男孩,在他受伤的时候,去给他准备药和水,去给他拿毛巾和换洗的衣物。
彦疏没有笑,他在心疼卫廷宵的伤。
知道卫廷宵受伤的时候,他切切实实地在担忧。
可能他想得比较多,万一今天不只是受了皮外伤,而是摔到了头、摔断了骨头,怎么办?
此事听着好笑,实则其中有一定危险性。
彦疏刚刚看到了卫廷宵背后满是淤青,除此之外,还有之前拍戏受过的陈年旧伤。
大概是这两天情绪积压太久,一下子没忍住,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后便彻底迸发出来。
他心疼,并且难过。
难过的是,卫廷宵摔倒的时候,身边扶他的人都不是自己。
卫廷宵能够嘻嘻哈哈对待自己所受的伤,能够将此作为一个玩笑,不让大家担心。
可彦疏不想……
不想受伤后的卫廷宵还被人忽略。
经常受伤的人耐痛能力可能比常人高,但是……
这并不代表这些伤在卫廷宵身上就真的不痛了。
卫廷宵从进入表演行业以后,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且早已麻木无感。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机器人,大概是被他每次受伤时的云淡风轻所影响,逐渐的,在他受伤以后,真正特别担心他伤的人已经不多了。
包括这次,他就摔了一下,同样不觉得有什么,也更不需要麻烦节目组送他去医院。
反正他生命力顽强,能够很快地自愈。
可他未曾料到的是,眼前的男孩在真心实意地替他感到疼。
他封闭已久的痛感好像在这一刻回来了。
脚踝是钻心的疼痛,背部是又麻又胀的淤痛。
同时看着彦疏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他的心也跟着开始疼了……
卫廷宵被彦疏盯着看,他被看得心头发酸发热。
此时的情绪像一颗泡腾片被投入了汽水当中,陡然间气泡翻涌,沸腾而上,疯狂之间,冲飞瓶盖。
卫廷宵的眼神变得幽暗深邃,在爆发的边缘做出了坚毅的决定。
须臾,他低沉着嗓音开口:“彦疏,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卫廷宵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向彦疏表白的场景。
该是在环境优雅、琴声环绕的高档餐厅, 吃着烛光晚餐的时候;该是在精心装饰过的别墅里,手捧玫瑰花,营造惊喜的时候;亦或是在这大山中, 找到一处静谧的花园草地, 周围是安静却闪亮的萤火虫……
无论哪种情况,他必然都会认真打扮过自己, 在无比浪漫的氛围下求爱。
而不是现在这样……
浑身是伤,刚从臭气满天的污泥中洗净身躯, 还不知道是否有完全除味, 穿着随意的睡衣, 向眼眶发红的男孩告白。
人类是容易冲动的生物,尤其是在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时候,脑子里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对方“要不要在一起”,想必对方也很懵吧?
问出这句话后, 场面就静止住了。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良久无言。
卫廷宵怕彦疏为难,又继续开口道:“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我内心的想法。”
“对不起,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每天看到你, 都会忍不住想靠近你,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变态, 但我——”
卫廷宵瞳孔放大。
感受着一片温暖湿热的气息,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边啄了一下。
他后面的话彻底消音,整个身子都怔住了。
男孩长长的眼睫像蝶翅一般在颤, 证实着他也很紧张。
卫廷宵的喉结不经意滚动了一下。
不知道彦疏吃了什么东西这么甜,哪怕只是清浅地贴吻, 他亦能嗅到微甜的味道。
在此之前,卫廷宵完全没有设想过,眼前的人会如此大胆。
大胆到他一个一向没脸没皮的人都不知所措了……
“刚刚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彦疏将身子撤开后,眼神清亮地问。
卫廷宵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来开始组织语言,自作主张地将问句变成了祈使句。
“彦彦,和我在一起,做我男朋友吧。”
卫廷宵狼狈地用单脚撑着站起来,这样,他终于不是仰视的状态了,而是能将彦疏整个包裹的状态。
彦疏那个吻,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卫廷宵在对方情绪松动的时候乘胜追击,这场双向的奔赴毫无意外地取得了成功。
“好。”彦疏微哑着只蹦出这一个字。
却是让卫廷宵无比心安的一锤定音。
内心的气泡水还在咕噜咕噜不停翻腾,过于激动兴奋的情况下,卫廷宵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调动自己尚存的理智。
瞥了一眼房间四处黑洞洞的镜头,左脚以平生最灵活的姿态跳过去,将其全部用衣物给遮住。
彦疏也是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都被拍进去了。
顿时脸红成了熟虾。
“哥,我……我们……”
卫廷宵跳回来,一个拥抱将人剩下的话给困住,他按住彦疏的脑袋,低头埋进对方香甜的颈窝,疯狂品噬。
他的声音也开始发哑了:“什么都别说,让我抱会儿。”
彦疏:“……”
缓缓地,彦疏那双细白的手攀上男人的腰背,攥着那层单薄的衣服,手指锁紧。
鼻尖是卫廷宵紧实而有弹性的肌肉,以及沾染着苦香的药膏味。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彦疏其实做好了准备失去喜欢之人的准备,他这两天都在试图说服自己放弃。
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他们当一辈子朋友。
可他在卫廷宵面前还是一点都不会伪装。
卫廷宵受伤,他会格外心疼,他做不到和其他人一样开对方的玩笑。
卫廷宵越是那样笑着对他说“没事”,彦疏心里就越是酸涩。
他早就想好好抱抱眼前的男人了。
谁都不是钢筋水泥筑成的,这是有血有肉,带着滚烫心跳的躯体,值得被珍惜,值得被疼爱。
卫廷宵猝不及防的表白令彦疏震惊无比。
他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只愿不是做梦。
疼痛袭来后,他内心转而是无法言喻的惊喜。
彦疏只知道卫廷宵对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好,以为对自己的好也是和其他人一样。
从未想过卫廷宵对他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情感。
诉说于口时,早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两人拥抱了好久,久到胸口都被挤压得有些发烫发疼,这才稍稍松开。
暧昧的气氛依旧还在周边萦绕,眼神拉丝的情况下,一双唇逐渐靠近。
咚咚——
“小疏!你在小卫房间吗?你要冰块我给你弄来了!”
周澜在门外敲了两下,大嗓门穿透门板。
房间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发出慌乱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那个……”
门被关上。
周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袋子冰,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
什、什么情况。
刚刚是他眼花了吗?彦疏好像只出现了一秒。
他家大侄子还真热心呐,对小卫真好。
房间内,两人同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大概差一毫米的距离就亲上了,暧昧的氛围被生生打断。
彦疏脑子清醒后,立马推开卫廷宵。
卫廷宵本来就只有单脚支撑,被这样一推,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差点叫出声。
他的屁股今天已经遭过罪了。
彦疏惊慌失措地扶起卫廷宵,飞快地过去开门,拿冰,再关门,简直光速。
“哥,我给你冰敷一下。”
互相表露心意以后,卫廷宵和彦疏都还不太适应新关系。
高兴是真的,害羞也是真的。
想要进一步地亲密,却发现在家里做这种事,真是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
接受冰敷的过程中,卫廷宵挠了挠头。
“你别担心,今晚的素材,前半部分我会让导演删掉的。”
至于后半部分……已经被他用衣服遮住,拍出来也是一片漆黑了。
刚刚洗澡就摘了麦,所以工作人员也无法知道他们在房间说了什么。
这样挺好,免得更尴尬。
彦疏脸皮薄,现在就想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全部裹住了。
这两天的情绪真是起起伏伏起起。
没有拥有的时候,会羡慕,会奢望,拥有了,又担心是幻想,怕失去。
给卫廷宵处理完伤以后,彦疏站起来准备离开房间。
他回头小心翼翼地道:“哥,你说话会算数吧?明天醒来,我还是你男朋友吗?”
卫廷宵心脏被揪了一下,他起身将人再次抱住,在额间落下一个郑重的吻。
“一辈子算数。”卫廷宵承诺道,“不但明天是我男朋友,还有后天、大后天、接下来的许多天,你都是我盖了章的人。”
“如果说有一天你不再是我男朋友,那也一定是因为……”
卫廷宵宠溺地笑道:“你从男朋友变成了我老婆。”
“彦彦,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很多东西不太懂,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
“我不是一时兴起,我喜欢你……”
“……是奔着结婚去的。”
卫廷宵能感受到彦疏很没有安全感,哪怕已经表了白,对方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没关系,他会用行动去证明。
他要一天比一天更爱这个人。
彦疏听着这些剖心剖肺的话语,鼻子一酸,眼眶再次红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泪腺突然这么发达。
情绪敏感且异常,真的有失仪态。
但是,他真的好开心好高兴啊!
他重重点了一下头:“我也是。”
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卫廷宵从现在起,就已经是他彦疏认定的夫君了。
对方若不离不弃,他亦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夜,山里的蝉在欢快地叫,院中的花悄然开放,肆意散发芬芳,萤火虫的光在黑暗中闪烁,越发明亮,两颗相通的心,张扬跳动。
彦疏回房躺下后,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到失眠睡不着。
结果闭眼没多久,就在一阵安心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进入甜美梦乡。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打开门。
就看到他昨天刚确定关系的男友站在他门口,“早上好,彦彦。”
“早……”彦疏心情微妙。
喜欢的人,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
两人一同下去吃早饭的时候,眼神在饭桌前无数次汇聚又默默低下。
在镜头前,更有种偷情的刺激。
“小卫,怎么就吃这么点啊?”周怀秀看卫廷宵突然斯斯文文吃饭,还有些奇怪。
平常都是一碗接一碗喝粥,一个馒头接一个馒头地吃。
“我脚伤没好,今天余导同意我做些轻松的活,不费体力,应该也不需要吃太饱。”
卫廷宵不敢承认自己是为了看老婆而心不在焉才吃这么少。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受伤了才要多吃点,不干活也不能饿肚子,说了咱家饭管够的!大胆吃!这些都吃光!”
周怀秀一顿嗔怪,卫廷宵乖乖听话,开始对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
吃到最后,看见彦疏吃不完的半个馍馍,也顺便帮着吃了。
彦疏看着卫廷宵咬过他吃了的地方,桌底下的手指都蜷紧了。
卫廷宵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给彦疏抛了个媚眼,那样子真像放荡公子哥。
彦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下卫廷宵没有受伤的腿,想让对方在镜头前收敛点。
可卫廷宵却是不管,眼神变得更加炽烈放肆。
满脸写着“我看我老婆怎么了,就爱看”。
“我吃好了,我先回房了。”
彦疏还有直播要做,谈了恋爱也不能丧失理智,每天该做的工作必须完成。
除了现在直播绣的东西,彦疏一直想绣一幅大一些的双面绣作品。
不会出售,只用来收藏。
之前还未想好要绣的内容,如今……他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彦疏上楼到一半,回头看着下面还在和奶奶唠嗑的卫廷宵,露出了明艳绮丽的笑。

因卫廷宵脚受伤, 他这几天都没办法到处串门帮忙了。
只能每天坐在彦疏家门口,帮着周怀秀剥剥豌豆、摘摘菜叶子。
卫廷宵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有时候看见周怀秀和周澜在干别的重活, 也想上前帮忙, 但都被他们给按住了。
周澜笑道:“你快点把伤养好,我给你把活儿都攒着, 绝对不会让你亏欠任务。”
周怀秀为了把卫廷宵给控住,甚至说道:“小卫呀, 要不我来教你刺绣吧, 其实初级阶段也不是很难的。”
卫廷宵:“啊?”
不一会儿, 卫大影帝手上多了一个圆形绣绷,布面空白。
周怀秀递给卫廷宵一根针和已经拆好的线。
“你就先从穿针开始吧。”
卫廷宵:“……好。”
穿了十分钟,卫廷宵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就是要靠天赋的。
他生来就不是做这一块的料。
余导在旁边看得发笑, 很难想象, 这一段播出之后,观众会是怎样的反应。
身材高大的卫廷宵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皱着眉头掰扯手中的针和线。
他的手也很大, 拿起绣花针便显得很违和。
别人至少是在绣的过程中被卡住,他怎么就死在第一步了?
他也不老花眼, 为什么这线就是穿不进去呢?
卫廷宵拼命用嘴巴抿线,注意力高度集中地去穿线。
这回好像终于要穿进去了, 旁边有个工作人员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卫廷宵手一抖,线又从孔中滑出去了。
卫廷宵:“……”
工作人员连连道歉:“对不起, 卫老师!”
卫廷宵叹了口气:“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太废了。”
他这话刚说完,从他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纤长瓷白的手。
那只手径直握住卫廷宵拿线的大手,没等卫廷宵反应过来,他就感觉手上被一股轻盈的力道带着往针口的方向而去。
咻一下,线就神奇地过去了。
温润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奶奶怎么开始教你这个了?这线拆的还不够细,你穿不进去是正常的。”
卫廷宵扭过头,唇角差点擦着男孩的脸颊而过。
那只纤长的手还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两人的皮肤差在镜头下变得格外明显。
卫廷宵这几天又被晒黑了点,彦疏一直都白得发光,陡然相触碰,像是小麦遇上了大米。
“还是你擅长这个,我完全做不来。”卫廷宵心里一阵愉悦。
他以为彦疏不会下楼,毕竟他所在的地方,镜头都很多,尽管有后期剪辑这一项,但刚刚那一幕……手入镜的部分怕是剪不掉了。
不过这样却反倒让卫廷宵产生一种隐秘的欣喜。
他和彦疏刚确定关系不久,彦疏就愿意主动触碰他了,要不是碍着现在人多,卫廷宵就直接将这只手握进掌心反复摩挲。
他是知道彦疏的手到底有多软多舒服的。
“不会没关系,就当打发时间了,只要开始绣起来,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彦疏安慰道。
“有点像幼儿园里的手工课……我也只能做到那个级别了。”
卫廷宵的所有艺术细胞都分给了表演。
他画画是有点丑的,做剪纸也是歪七竖八,不知道让他来刺绣能绣成什么样。
既然都当作小孩子的手工课来做了,那他也不打草稿了,直接上手开始绣,绣成啥样就是啥样。
想到彦疏在直播间里最开始都是绣花的,那他也绣一朵简单的小花吧。
“我来陪你绣吧。”彦疏今天只直播了半天,和粉丝请了假,下午半天的时间被空出来。
刚好可以绣他想要的作品。
他搬来一个大一点的方形绣架,将布固定上去,布面上,图样轮廓稿子已经打好了,画得很淡。
卫廷宵看彦疏这阵势,不由笑道:“我们的大艺术家要开始创作了,这是又准备绣什么绝世之品吗?”
彦疏稍微卖了个关子,只说了正面的图样内容。
“绣一幅龙凤呈祥图。”
卫廷宵觉得这是个展示彦疏才艺的机会,悄悄问道:“介意作品入镜吗?”
彦疏顿了顿:“可以拍。”
卫廷宵向导演比了个OK手势,立马有摄像小哥对着彦疏执针的手来拍摄。
彦疏刺绣的手法很娴熟,针和线在他手里似乎格外听话,十分丝滑地在绣布上来回穿梭。
他一只手绣前面的图样,另一只手在后端接线。
有些画面,他早已刻进脑海里,甚至不需要时常起身观察后面的走势,丝线在他脑海里形成清晰的网络。
只要彦疏投入到刺绣中去,他很快便能忽略周围的那些人。
任由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对他刺绣的过程进行拍摄,他手里的活儿也不会被干扰和打断。
卫廷宵盯着彦疏认真的眉眼看了许久,心底说不出的喜欢和骄傲。
他媳妇真的超厉害呢。
连导演组的人都看愣了。
彦疏只允许摄像机拍摄作品正面的图案,故意把绣架的背面对着屋子里头。
卫廷宵看着彦疏绣得如此丝滑,他突然也莫名产生一股神奇的自信。
拿起针就开干。
一小时后,一坨丑丑的小白花出现在镜头面前。
卫廷宵内心有了巨大落差,但是他也不介意,还主动把绣好的东西往镜头面前怼,开始自吹自擂。
“我这是第一次绣花,能看出来是花吧?观众朋友们请仔细看,这是五片白色的花瓣。”
“好吧,这花瓣稍微有点不均匀,有的大有的小,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中间是黄色的花心,这总能看出来吧?我绣的是简笔画。”
“丑是丑了点,但你们不觉得很可爱吗?”
“对了,待会儿我在花心上加上一个笑脸吧,会更加生动一些。”
这话不远不近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工作人员和导演又在憋笑,正在刺绣的彦疏则是直接笑出了声,声音轻快明朗。
卫廷宵回眸就对上了男孩昳丽的笑容。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彦疏这么笑过了。
如果以前的彦疏是一幅清淡的水墨画,现在的彦疏就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水彩画。
恋爱对一个人的改变真有这么大?
卫廷宵觉得彦疏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好看得不得了。
早知对方对自己也有那种情谊,他就该更早表白的。
卫廷宵鄙视自己在这方面不够果断,畏首畏尾。
今后不会了,他要把他手里的这颗明珠细心呵护,让它光彩夺目。
卫廷宵对着彦疏看得有些痴了,还是导演提醒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在镜头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像个饥渴难耐的痴汉,太没形象了。
“咳咳,我觉得这朵小白花有些孤单了,我在它旁边再绣一朵花。”卫廷宵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绣品上。
这可是他的综艺首秀,同样也是首绣。
他一定要好好完成,然后收藏起来,留作纪念。
记录和彦疏在一起刺绣的时光,那可是意义非凡的。
彦疏发现自己在卫廷宵面前,没办法做到完全投入。
这个人总能说一些奇奇怪怪又搞笑的话,除非他耳朵聋了,否则真的无法忽视对方的行为。
他刚刚也是没能忍住,竟是笑出了声,害他差点把下一针给绣歪了。
这和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沉浸式刺绣的感觉不一样,他被对方喜悦欢脱的情绪感染,可能偶尔给他刺绣的过程造成一点瑕疵,但他这一下午都是完全不枯燥的。
让他对这项传统手工艺更加喜爱。
奶奶说,刺绣大多时候绣的是精湛的技艺,是绝美的画面,其实绣入自己的情绪才是最生动的。
彦疏此刻貌似有点理解奶奶的话了,他现在刺绣的过程很开心。
这样闲适安静的日子过了大概三天左右,卫廷宵的脚终于彻底好利索了。
再次能跑能跳,他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让他天天坐着绣花,他是真受不住。
今天一大早他就扛着两个竹筐篓子上山帮周怀秀采药了。
他的伤能好这么快,多亏了周怀秀的神奇药膏。
连背后的淤青都几乎看不见了。
上山采药的过程中,卫廷宵还碰到了其他嘉宾。
“你们这是摘什么呢?”卫廷宵见姚梓潼和苏轲全都钻进了同一片林子,不由问道。
“我们在摘箬竹叶,这不是端午节要到了吗?乡亲们都开始包粽子了,这山上就这一片的箬竹长得最茂盛。”姚梓潼笑着说道。
苏轲也附和道:“我帮我那家也采一点,想学着亲手包一下,让他们尝尝。”
卫廷宵心中动容,冲周怀秀道:“我们也摘点吧,奶奶,你教我包粽子。”
他要包给他的宝贝彦疏吃。
“其实家里已经准备好粽叶了,不过小卫你之前没体验过摘粽叶的过程,那就尽情去摘吧,你想学啥,奶奶都能教你。”
“好嘞,谢谢奶奶!”
卫廷宵忙活大半天,摘了满满一筐箬竹叶,他喜笑颜开地和周怀秀返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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