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舟打开系统界面,
“来人,传禁卫军首领方吾宁前来觐见。”
贺疏舟打开方吾宁的面板:
[方吾宁
年龄:31
职业:禁卫军首领
文学:60(运气好可以考个秀才)
武艺:90(武林高手)
谋略:70(中等偏上)
人际:88(军汉子的友谊就是那么简单)
道德:80(良好的道德水平)
忠诚:90(忠心耿耿)
总结: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下属,可以将后背放心交给他。
“方大人,这是要进宫去?”霍松拦住步履匆忙的方吾宁。
“霍大人,皇上急召,他日有空再与霍大人闲叙。”方吾宁是皇上的人,不参与党争,与这霍相向来毫不相干,如今却被霍相拦住,这霍相狼子野心,真当他们禁卫军是瞎子聋子不成,京城周边三州府兵的调动,早在昨日他便已知晓,若不是怕今后没有人保护陛下,他现在就把这狼子野心的霍贼一刀劈死了,据说皇上如今与往日大有不同,已经愿意关心国事了,若是误会了他结党营私可就不好了。
霍松:“方大人,我只说一句话,若是你发现自己能知晓圣意,你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无须大惊小怪,惊扰了陛下。”
方吾宁:“霍大人说什么,方某不太明白,不过方某还忙着觐见皇上,就不与霍相闲聊了。”说完便匆匆赶往宫门。
方吾宁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身高八尺,憨厚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清亮正直。
“参见陛下。”方吾宁恭敬地跪下。
“方爱卿,起来吧。”
【这得一米九以上了吧,身材真好,武功也高,让他教我练武他愿不愿意呢?】
【算了,这可是我的安保队长,我的小命可全靠他,教我练武浪费了。】
听着脑内的三百六度立体声,方吾宁明白了霍相刚刚的谜语是何意,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地通晓圣意。他们竟敢欺瞒皇上,就算是陛下知道后恼羞成怒,将他千刀万剐,也要告诉陛下真相。
“陛下。”方吾宁想要说什么,发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方爱卿?”贺疏舟疑惑。
“没什么,这是陛下第一次单独接见微臣,臣有些感动。”他欺瞒陛下,真该死啊,要保护好陛下,不能被奸人知晓圣意。
贺疏舟打开地图,查看京城的安防情况,“方爱卿,如今殿前司,朕的禁卫军一共有十万一千四百余人,对吗?”
方吾宁热泪盈眶,“是的,陛下如此关心了解禁卫军,臣不胜感动。”谁说我们陛下只知吟诗作对,我们陛下明明日理万机,陛下什么都知道。
“陛下,微臣和十万禁卫军,训练一日不敢松懈,为了保护陛下,在所不辞。请陛下放心,禁卫军永远是您手中最放心最趁手的一把刀,京城附近三州的十万府兵,根本不是禁卫军的对手,只要有禁卫军在,没有人能伤到陛下的一根毫毛。”方吾宁说道。
贺疏舟听完倒有几分吃惊,“方爱卿也知道三州的府兵,那方爱卿可知,这三州府兵的背后之人是谁?“
方吾宁毫不犹豫:“陛下,这三年来,都是二位丞相在替您打理国事,右相钱之荣倒是本分,可那左相霍松,狼子野心,如今这朝堂之上,有大半都是那霍松的人了。”
贺疏舟:“所以,爱卿的意思是,这背后之人就是霍相。”
“他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方吾宁不敢回答,重重地向贺疏舟磕了一个头,“陛下,您才是这天下的众望所归,只要您愿意,您就可以将这天下牢牢握在手上,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霍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一个罢了。”
贺疏舟:“方爱卿,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的安全就靠你了。”
方吾宁更感动了。
[方吾宁忠诚+1,积分+1]
方吾宁退下之后,贺疏舟再次打开霍松的角色面板,霍松的忠诚度的确很低,就算是今日早朝连加三次5分,如今也不过15分。但要说他想要造反,一个道德高达95分的人,一个系统认证铁板钉钉的千古名臣,真的会造反吗?
“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贺疏舟反复读了几遍,那么,如果,一个理想主义者,现实与他的理想完全相悖,一个理想主义者,要么就毁灭自己,要么就毁灭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那么如果让一个理想主义者再次相信他的理想?
今晨的早朝,霍松对贺疏舟献出了15点的忠诚,不多,但很重要,他开始再次相信他的理想了吗?
贺疏舟打开地图,果然,三州的府兵都已经不再移动了。
霍松,你希望得到一位明君,大巍蓬勃发展,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你这个名臣,能不能为我所用呢?
贺疏舟知道,至少现在,他安全了。
王福匆匆进来,“陛下,安宁王陆兰锖即将京觐见皇上,现已出发,预计下月抵达京城。”
这安宁王,是大巍国只此一家的异姓王,安宁王的先祖与大巍国的第一任皇帝一起打江山,可以说,这大巍的江山,有一半是大巍的元祖皇帝打下来的,就有一半是安宁王帮着打下来的。大巍元祖皇帝建立大巍之后,这安宁王就成了唯一的异姓王,不是什么只食封邑的无实权的王爷,反而一直手握重兵,为大巍守卫江山,这十几代君臣下来,竟没有一任皇帝忌惮过安宁王,而历代安宁王也不负这十几任皇帝的信任,一直都忠心耿耿。
大巍北方的聊国一直虎视眈眈,那年大雪灾,以游牧为生的聊国闹起饥荒来,开始大肆侵略南方的大巍,上一任的老安宁王,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战死沙场,死时还不到四十岁。
而当时十七岁的安宁王世子陆兰锖,竟然顶住压力,带领二十万大军,守住了凶狠异常的聊国铁骑,如若不然,这大巍早就亡了。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贺疏舟在原主记忆中努力翻找,只能记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和仅有几次见面时,那个少年毫不掩饰的厌恶。
在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心中,原主也不过是一个与其父皇一样昏聩无能只顾玩乐的皇子,而他的父亲安宁王却不得不作为这个毫无建树的君王的臣子,负担起天下百姓的安危。
不知道在父亲战死的那个冬天,那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在想什么,如今他进京觐见,究竟是福还是祸?
贺疏舟悄悄打了个哈欠,看着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
钱之荣站出来,“陛下,昨日陛下批阅的关于预防岭南的疫病的奏折,恕臣愚钝,这消毒是何意?又为何要在灾区撒生石灰?”
贺疏舟:“这疫病其实是一种极微小的小虫子一样的东西,进入人的体内,生息繁衍,就会让人得上疫病。”
“世人都知要远离疫病病人,不要接触他们用过的东西,但如今,岭南洪灾严峻,这水灾就有可能将深山里带着疫病的动物尸体给带到有人的地方,再传染给灾区百姓,所以百姓们要烧制石灰,在住所撒上生石灰,就能杀死空气中,地上的疫病虫子。防止百姓染上疫病。”
钱之荣又问:“那为何又要,风寒咳嗽可能生病的灾民,都用布捂上口鼻,可能与他们接触的人也要捂上口鼻,排泄也要单独找地方呢?”
贺疏舟:“这小虫子在人的体内可繁衍到上千万之数,再通过打喷嚏,咳嗽,排泄,以及与病人的切肤接触,传染给他人。所以,只要可能已经染上疫病的人,捂住口鼻不让这小虫子乱飞,排泄也不要与健康的人一起,排泄物及时消毒掩埋,就能预防疫病,不至于让灾区百姓再逢疫病之苦啊。”
钱之荣:“陛下英明,微臣马上将防治疫病之策推行下去,灾区百姓必会感念陛下的英明。”
【这大早上的,我好歹坐着,这些文武百官,天不亮就起,还要进宫走这么大一段路,真是不容易啊】
[霍松忠诚增加1,积分+1]
[钱之荣忠诚增加1,积分+1]
[江云山忠诚增加1,积分+1]
【怎么这三个人又加忠诚度了,天上掉积分了】
【难道是看我如此英明神武,心中崇拜敬仰难以控制,嘿嘿】
能听到贺疏舟心声的三人纷纷露出微笑,陛下,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啊,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听到陛下如此体恤下臣,陛下又收获了一堆积分了吧。
“户部尚书。”贺疏舟看着昨日户部呈上来的关于国库收支的折子。
“臣在。”户部尚书纪博容站出来。
“昨日呈上来的国库收支的折子,打回去重写。”
“陛下恕罪,微臣遵旨。”
想他纪博容在户部也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出过什么大岔子,这皇上三年不理朝政,如今不过连上了两□□,就拿他们户部作下马威,还打回去重写,这陛下只知风花雪月,怕是连折子也看不懂呢,罢了,去重写一份十岁小儿也看得懂的吧。
【这写的都是啥呀,大巍管国家财政的,就这水平,小孩儿都不如,就这,就这……】
脑中传来贺疏舟的吐槽,户部尚书气得脸都红了,耳边还传来三人的轻笑声。户部尚书看向最近的霍松,霍松朝他点了点头,再想想昨日霍相对百官们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知晓圣意是神迹,莫要害怕,如今才反应过来是何意,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永远都不会懂。
就算是皇帝啊,也不能置疑他的水平。
李向明尽量平复好心情,”陛下,昨日上的国库收支的折子,微臣觉得言简意赅,一目了然,已经改无可改。”
贺疏舟盯着纪博容:“哦,你觉得这个折子不错,反而是朕无事找事?”
纪博容连忙跪下:“微臣不敢。”难道不是没事找事吗?可怜我户部,运气不好第一个遇到下马威。
贺疏舟倒笑了起来:“纪爱卿,你这折子,为何只写了主要的开支,具体哪里花的,哪里花了多少,为何没有写啊?比如这军费,为何只写了去年花了八百万两白银,如何花的,这军中粮食花了多少,这御寒衣物花了多少?这军中武器,盔甲,马匹,又各花了多少?这边关的二十万大军花了多少?这海边抵御海贼的守军又花了多少?”
李向明有几分无奈,“陛下,这具体如何花的,您要了解,户部皆有账本,这小小的十来页折子,怎么可能写得下呢?”
【这些折子又臭又长又难懂,要是他们会用阿拉伯数字就好了,阿拉伯数字又好写又好算,还不占地方,户部要是学会了阿拉伯数字和报表,再融会贯通,我就不用看户部呈上来的比又臭又长的折子了。】
阿拉伯数字,报表,这都是何物?能比千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还好,这少年皇帝还嫩着呢,他纪博容今天就要让皇帝知道他们户部,也不是好惹的。
“陛下若是有良策,不如教予微臣,微臣愚钝,属实拿这折子毫无办法啊。”
贺疏舟有几分心动,“教予你?”
“不错,倒是个办法,不过太浪费朕的时间了。”
纪博容心道果然如此,这皇上不过是不懂装懂,让他教人便怂了。
[纪博容忠诚-1,扣除积分10分]
【纪博容忠诚减了1分,咋扣了我10分啊,增加就一比一,减少竟然一比十,黑心系统。】
三人对纪博容怒目而视,竟然敢不忠诚于陛下,导致陛下积分都少了,若是全朝堂都是此等逆臣,他们岂不是离水泥越来越远了,明日要将这等逆臣打出朝堂去,贬去地方,越偏僻越好,不要影响了陛下的水泥大计。
“只教你一个岂不是太过浪费,退朝,纪尚书,二位丞相和几位尚书,我们去户部一趟。”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去上朝了,此时户部权侍郎就是户部主事,当手底下的人来禀报,陛下将要抵达户部,权侍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今上朝都没有上过几回,怎么可能会来户部。
当真正见到陛下,权侍郎知道自己做不了这么离谱的梦,陛下身后还跟着两位丞相和几位尚书,陛下还要给户部上上下下几十人上课,两位丞相还一脸期待,只有他们纪尚书一脸不屑,纪尚书你看看人家,人情世故拉满,纪尚书你九族是批发的吗?一点人情世故都没有,一点表情管理都不做。
陛下为人竟然如此和气,纪尚书如此大不敬都没有计较,纪尚书这冒犯了陛下肯定要贬官吧,那他岂不是要升官了。
[户部权侍郎忠诚+5,积分+5]
贺疏舟教众人记住了十位数字,然后再教众人用数字来表达个十百千万。
丞相和几位尚书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一下子就学会了,户部也都是与算学打交道的,也很快学会了。
纪博容多年老财务,盯着这叫数字的东西,一个上百万的数字只要几笔就写成,而用以前的老方法不得写十几个字,若是推行下去,这得节省户部官员多少时间啊。
而且这数字一目了然,简洁明了,就是稚子也能轻松学会,要是推行下去,上到州府,下到县衙甚至村镇,若是都学会这数字,得节约天下人多少时间啊。
[纪博容忠诚+10,积分+10]
[钱之荣忠诚+5,积分+5]
户部的官员,都或多或少增加了忠诚度,最多的就是纪博容的忠诚度加了十分,贺疏舟一下子得到一百多积分,总积分达到287了。
当贺疏舟教户部官员们数字的加减时,大多数官员都一遍学会了。
纪博容的忠诚度又加了10分。
纪博容喃喃自语:“这么简单,以后都用不着算盘了。我竟敢质疑陛下,这世间还有比陛下更英明神武的人吗?”
当贺疏舟教户部官员们数字的乘除时,就只有几位官员一遍学会了。
其中就有纪博容,他愣愣地看着陛下在白纸上写着的既简单又神奇的算数方法,感觉以前学的算数方法都白学了,这简直就是神迹,何其有幸,大巍国有陛下。
纪博容看着陛下,忠诚度狂涨,瞬间就从不到六十分涨到九十分了。
“有几位爱卿学会了这数字的乘除啊,学会的就将手举起来。”
看到只有几只手举起来,贺疏舟点点头,“那剩下的爱卿就继续钻研这算数的乘数之术。”
“学会的爱卿,就继续来跟我学习使用这数字来写报表吧。”
经过两个时辰的学习,最终只有纪博容一人学会了使用简单的报表,但相信有纪博容的教授,最多几天这户部上下就都能学会使用报表了。
而学会了报表的纪博容的忠诚度也涨到了95。
“陛下,微臣愚钝至极,藐视皇威,罪该万死,求皇上责罚。”
两位丞相也在一旁附和,“陛下,这纪博容藐视皇威,对陛下大不敬,但罪不至死,不如将他贬到地方去,越远越好,免得碍了陛下的眼。”
贺疏舟大方一笑:“两位丞相,若是将纪尚书贬到地方去,你们二位来户部教授几十位户部官员这数字和报表吗?”
钱之荣挠了挠头,“陛下这数字和报表虽然精巧,但我们二人愚钝,还未学会,望陛下见谅。”
贺疏舟接着说:“那难道让朕日日来这户部教授,直到诸位官员都学会吗?”
钱之荣赶紧回:“微臣不敢。”
“所以嘛,纪尚书在户部几十年,在这算学方面造诣颇深,这户部可离不开纪尚书。”
“至于他冒犯朕嘛,就罚他三个月俸禄,纪尚书是这户部唯一学会数字和报表的,要负责教授几十位属下官员,这本不是纪尚书的职责,朕就再赏他三百两,诸位可看如何?”
几十人一齐说道:“陛下英明。”
纪博容的忠诚度涨到了99。
纪博容哽咽着:“承蒙陛下宽容,微臣感激不尽,微臣不仅会教授户部官员数字和报表之术,更是会将这数字和报表推行出去,推行到州府,推行到县镇,让天下人都受到陛下的恩惠。”
【都会自己揽活了,真不错。】
贺疏舟感动道:“纪爱卿真是有心了,如果纪爱卿需要,希望几位尚书尽量配合,尽快把这新式数字和报表推行到全天下。”
几位尚书齐声:“遵旨。”
工部尚书望着贺疏舟,陛下来一趟户部,这户部就翻天覆地,看来得尽快把陛下拐到工部去一趟。
亥时,贺疏舟的每日任务的上朝和锻炼都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批阅十本奏折。
贺疏舟拿起其中一份,是刑部递上来的折子,都是各地的命案,这命案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是小事,在这大巍,按照祖制,这判处秋后问斩都案子是要最后交与皇帝定夺,但每年命案无数,除了开国早期的几位劳模皇帝,这事儿从来只是走个流程,在皇帝的桌案上溜一圈,最后定夺的还是刑部。
贺疏舟手上这一份折子,田勇被杀案,这田永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与本案的凶手田茂和田虎都是同村同族。
田永家境殷实,这田茂和田虎长期霸凌勒索田永,田永向来是逆来顺受,但在致和三年一月二十四日,田茂和田虎再次勒索田永,田永这一次选择了反抗,这田茂和田虎二人,大为恼怒,田茂捡起路边的一个石头,把田永给打死了。
田茂将田永打死之后,田茂和田虎一齐挖了个坑,将田永的尸体给掩埋了。
田永的家属发现田永不见了,上报官府,这案子倒也不复杂,很快就找到田永被掩埋的尸体,也将田茂和田虎捉拿归案了。
但犯案时,田茂只有十一岁,田虎也只有十二岁,按照大巍的律法,未满十二岁犯命案者,杖责三十,这田虎虽然年满十二岁,但他属于从犯,且未满十四岁,也是杖责三十。
但田永的家属肯定对此结果不满,当地百姓也忌惮田茂小小年龄就敢杀人,就杖责三十就放了回来,当地百姓人心惶惶,影响颇大。
这案子一层一层的上交,到了刑部,最后竟到了贺疏舟的案牍之上。
贺疏舟批道:田永被杀案,杀人者虽未满十二岁,但十一岁已是知事的年纪,且多次勒索欺凌他人,不是初犯,也不是误杀,年纪尚小就如此劣迹斑斑,若是杖责三十就将其放归家中,若是他日此子再犯,百姓该如何看待。田茂家属监护教育孩子失职,判赔偿田永家属五十两,判田茂流放二十年。田虎家属监护教育孩子失职,判赔偿田永家属二十两,判田虎流放十年。
贺疏舟拿起下一份折子,这案子倒与田永被杀案截然相反。
这张林和郭绍是书院的同窗,张林家境优渥,郭绍家境贫寒。这张林仗着家境优渥,就颇瞧不起家境不好的同窗,尤其是对成绩优异又家境贫寒的郭绍,张林既嫉妒张林受书院先生的看重,又瞧不起其家境贫寒,每日都对郭绍嘲讽侮辱。
郭绍不受其辱,有一日,将一把匕首放在胸口。这日,张林再次嘲讽侮辱郭绍。郭绍忍无可忍,就掏出胸口的匕首,张林看到郭绍掏出匕首,赶紧逃跑,郭绍就追击张林。
郭绍在追击过程中摔倒,匕首从手中飞出,反而刺中张林,张林当场死亡。
书院现场有数名学子目击,证据确凿,郭绍犯杀人罪,被判秋后问斩。
但郭绍本人拒不承认其故意杀人,说其长期受张林欺辱,心中愤懑,带匕首到书院只是想吓吓张林,希望张林不要再欺辱他,并没有想要杀死张林。摔倒匕首刺中张林是意外,是误杀。
贺疏舟批:张林被杀案,虽张林长期辱骂侮辱郭绍,但郭绍带匕首到书院,并追杀并杀死张林,至于其辩解的只是恐吓张林,意外摔倒致其误杀张林,不能判断是其摔倒是意外还是故意制造意外,但郭绍追杀张林属实,判死刑秋后问斩。
但书院中家世好的学子欺凌家世不好的学子,专横的学子欺辱和顺的学子,肯定不是只此一例,各地书院乃至官府,都要留心关注,不要当做是小事置之不顾,若是发现有卑劣的学子多次欺辱同窗,书院应当开除此等人,莫要污了书院的清明,书院是学习之地,不仅该为大巍培养栋梁之材,更该保护这些栋梁。
之后的几个案子,贺疏舟都没有什么意见,就批了一个阅字。
直到看到最后一份折子,王三狗杀妻案。
这案子倒也简单,王三狗有一日将她的妻子李氏给杀了,将他捉拿归案之后,王三狗宣称妻子辱骂他的母亲苟氏,他的母亲出门之后,他与妻子理论,教育她要尊重孝顺母亲,妻子非但不听,反而与他争执,王三狗生气之下,才失手将妻子打死,王三狗的母亲也证实当日李氏辱骂她。
按照大巍的律法,李氏辱骂婆母苟氏,是不孝的大罪,而王三狗教育妻子,失手将妻子杀死,罪不至死,最后这案子判了王三狗流放。
贺疏舟批:李氏辱骂王三狗母亲苟氏,和王三狗意外杀死李氏,都只是王三狗和其母亲的一面之词,是故意还是无意杀死妻子,并无第三人可以证明。况且,就算是李氏辱骂了苟氏,她也罪不至死,反而王三狗犯杀人罪,判处秋后问斩。
翌日,刑部尚书段立德看到贺疏舟竟然批阅了刑部呈上去的折子,大为意外。
当然是惊大于喜,丞相和其他几位尚书肯定希望他们的陛下支楞起来,可这刑部的事,最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这弄不好就是一条甚至几条人命啊,所以刑部尚书最不希望的,就是其他人对案件的指手画脚了,就算是陛下,那也最好不要啊。
段立德看到贺疏舟对田永被杀案的批阅,竟然发现陛下的批阅竟然有理有据,这幼子杀人案虽然少见,但段立德多年在刑部任职,也遇到好几起了,无论是按照大巍律法,还是情理,很多幼子确实还未知事,未满十二岁的幼子犯罪,理应轻罚。但这类幼子杀人案,大多数杀人者小小年纪就劣迹斑斑,不像是不知事,况且如果轻判了,被杀者的亲人又怎会甘愿,被杀者就白白受死了吗?
田茂不是初次犯罪,劣迹斑斑,陛下判流放。其家属也有监管教育失责之罪,判赔偿田永家属,就算是他段立德自己来判此案,也不会比这更合理了。陛下竟是难得的清明之君啊。
[段立德忠诚+10,积分+10]
正在御花园打着太极拳的贺疏舟听到系统播报,这系统怎么回事啊,老是不明不白的送积分。不过不要白不要,嘿嘿。
段立德又看了几份折子,都不算有争议的案子,所以陛下也没有多写,直到拿起张林被杀案和王三狗杀妻案,这张林被杀案,在当地闹出了不小的风声,这郭绍家境贫苦,又长期受郭绍欺辱,选择报复张林实属人之常情,人人都同情弱者,若是判处郭绍死刑,当地人难免唏嘘。若是轻判郭绍,一则有悖大巍律法,二着是怕若是有人因为轻判,而效仿郭绍杀人。
陛下在判处郭绍死刑的同时,也整顿了书院的风气,尽量减少这书院之间的欺凌。这就是治根之策啊。
至于这王三狗杀妻案,多年来类似的案子不少,这杀人者在杀妻后,无不在挑这被杀者的错误,有说其妻子不守妇道的,有说其妻子不孝敬父母的,也有说其妻子不够贤惠不会料理家事的。
古往今来,不守妇道不孝敬父母都是女子失德,像王三狗这般的一般不会被判处死刑。但陛下却说,这是二人的一面之词,不足已成为证据,判处了王三狗死刑。这类案子,除非证据确凿这丈夫故意杀妻的,不论是县衙还是上面的州府乃至刑部,都不敢或是不想判处死刑的。
如今有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再遇到此等案子,就算是别人不管,他段立德第一个站起来,还这些无辜被杀的女人一个公道。
段立德向来看不惯这些,陛下竟也是这般的人,有了这样的陛下,这天下的女人,要比以往过得容易一些吧。
[段立德忠诚+10,积分+10]
又从天上掉下来十分积分,贺疏舟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开合跳,蛙跳,俯卧撑。而旁边的几位侍卫,看着陛下既像在跳大神,又像是得了癔症,但目光又清明,不敢打扰,只能努力憋笑。
工部尚书听说了陛下批了刑部递上去的折子,老友段立德看了折子后,一改往日的偏见,反而对陛下推崇备至。
又想着户部不过几日就学会了那什么数字和报表,大多数时候连算盘也不用了,就用那叫乘除法的东西,非但没有耽误事,反而半日的功夫就把一日的事干好了,到了下午,一个个就在那喝茶闲聊,好不快乐。陛下看到户部呈上去的报表,大为赞赏,这户部上上下下几十位官员,全都被陛下赏了五轮了。
想他们工部,也是要与这算学打交道的,可这请这户部官员,去教他们工部官员,户部一个个骄傲得很,要捧着夸着。但他们工部一个个的,都怕丢了面子,尤其是他们这些尚书侍郎,要捧着比自己官位低的户部官员,还真是抹不开面子。
还有这霍相和钱相,户部尚书,礼部侍郎,乃至禁卫君首领,还有几位与被陛下点名过的官员,都神神叨叨的凑在一起,还好像在说什么水逆,鸡粉的东西,走近了问吧,一个个都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信了什么邪神。
就连这刑部尚书,今日被陛下点名夸奖,也变得神神叨叨,与那几人聚在一起,不顾年的老友情谊,问了也不愿意说,真是奇了怪了。
致明三年五月二十七日,又是一日早朝。
离五月结束不过几天了,贺疏舟目前的积分为764分,离获得一千积分还有两百多分。
目前来看,除了每日任务,就只有刷大臣的数据这条刷分办法了,但无论赏大臣们银子,还是夸奖大臣,这些大臣都只给一两分,有的甚至一分不给。
但有时候,贺疏舟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大臣比如霍相,钱相,刑部尚书,户部尚书等,贺疏舟啥也没干,就莫名其妙给了几积分甚至十几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