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重新接过了球拍,斗志昂扬:“好!”
另一边,索索拿着悠仁给的水壶,没有喝水,只是放在了旁边。
“妈妈根本就没有认真。”
索索转头看去,就对上了怜央有些谴责的目光。
“妈妈连汗都没有出,也太敷衍了。”
索索把球拍随手丢到了地上,他会打网球,只是懒得动:“我本来就对这种运动没什么兴趣。”
怜央:“所以妈妈是只对找朋友感兴趣吗?”
索索:“……怎么会呢?我都说了只是在挑选跟班。”
“好吧。”怜央拖长了音调,没有再问了。
这个家伙……索索扫了一眼怜央,后者已经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球场,开始专注给悠仁、迹部做裁判,索索的脸色逐渐阴沉。
如果不是怜央拿“智商变成三岁”来威胁自己,他都不想陪悠仁一起打。索索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旁边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手指摸到了口袋里,那里有一根迷你塑料针筒。
这是他凭借自己多年对咒力的研究、对怜央的了解再加上齐木空助的科研能力合力制造出的药剂——是仿照怜央能力制造而出的伪·链条药。
他是今天下午拿到的,由齐木空助从伦敦直接寄到幼稚园门卫处。这份药剂的作用显而易见,可以在悠仁的身上再增加一个新的、单独的链条。
但碍于此前从未有过先例,这还是个半成品,所以他和齐木空助都不敢保证这个药剂有效。得找人试验一下,看看这个药剂能不能把链条的影响传递到除了三胞胎之外的人身上。
一旦可行,就说明索索的逃跑大计第一步成功了。因为索索处于链条的最下游,坏处是悠仁的身体数据要先经过怜央才能抵达他那里,非常被动。但也存在着好处——怜央感应不到索索的情况,反之,索索却可以根据链条隐隐约约掌握怜央和悠仁的情绪!
之后,只需要想办法把最下游换成其他人,索索的自由指日可待。
至于目标,索索已经相当明确了——迹部景吾。
这个小鬼和三胞胎的年纪一样,就算连了悠仁也不容易被怜央发现端倪。他打算等快回家的时候,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迹部按住打上一针就行。
唯一的问题就是迹部的贴身保镖,禅院甚尔。
索索陷入了沉思,他得想一个办法把天与暴君支开,否则他刚掏出针就会遭到对方惨无人道的暴打。
天色已接近傍晚,迹部和悠仁的一场网球比赛终于结束。两个豆丁都已经累到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喘着气。
“回家我要泡温泉!”悠仁享受着弟弟的擦脸服务,一边向迹部发出了邀请,“大爷,要一起来吗?”
迹部:“温泉?是指你家里的小浴缸吗?本大爷的浴缸可以用来游泳,不喜欢局促的小浴缸。”
悠仁摇了摇头,他用胳膊画了一个圈:“是一个超级大的温泉!”
迹部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不去。”以他对悠仁的了解,这个家伙肯定被大人骗了,所谓的温泉肯定只是个小浴缸。
他想着,一边用袖子擦掉了汗水,说实在话他真的非常羡慕悠仁——他的弟弟居然会主动拿毛巾给他擦脸!如果不是自己的跟班全部被索索抢走了,他肯定也会有人帮他擦脸的!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走过来的黑发保镖:“喂,给我擦脸。”
禅院甚尔看了眼迹部:“这是另外的价钱。”
迹部:……
“顺带一提,现在已经是18:22分,我已经加班了一个半小时,记得给加班工资。”
迹部:“你只加班了一小时二十二分。”
禅院甚尔无耻地说:“向上取整,而且我护送你回家还要时间。”
“算了。”迹部气呼呼地决定不和这个掉进钱眼子的保镖计较。
“嘻——”
细微的声音钻入了迹部的耳朵里,他揉了下耳朵:“什么声音?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悠仁正在喝水,闻言四处望望:“没有。”
怜央倒是似有所感地看过去,在迹部的背后,黑影突显,一只长相奇形怪状的咒灵趴伏在了迹部的背后,嬉笑声真是从它的口中发出的。
禅院甚尔显然也发现了这只咒灵,作为天与咒缚的他伸向了腰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咒具,一把无锋匕首,捅了咒灵一下。这只咒灵对此毫无抵抗,直接就消散了。
“什么嘛,低级咒灵。”禅院甚尔嘟哝了一下。
“咦?”悠仁疑惑地望过来。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一种仪式吧。”迹部说。之前家里让这个保镖保护他的时候,他的家人还特意叮嘱过迹部一句,如果对方拿出了一把无锋的匕首就不要乱动,乖乖听对方的话。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要威胁他,后面发现这个黑发保镖只是在他周围戳空气就没有管了。
悠仁摇摇头,他指向了甚尔的腰间:“刚刚,袋子,飞起来了。”
甚尔:?
他摸了一下腰,脸色顿时一变,蹭地回头就看到一只小小的蝇头带着他腰间的御守在快速飞走。
甚尔:!!!
这只咒灵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就算放任它攻击,自己都不会破皮,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结果就被抢了超级重要的御守!虽说这个御守就是寺庙骗钱的东西,但那可是他老婆送的护身符!绝对要拿回来!
他当机立断,转身就追向了咒灵。
“啊,走了……”悠仁看着突然朝一个方向狂奔的甚尔,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好快。”
“他就只有速度快一点。”迹部说——他长大了一定会比这个保镖跑得还要快!而且,这家伙怎么就丢下雇主了!
“喂,该回去了。”就在这时,索索出现在了几个豆丁面前,他看着消失的禅院甚尔,眼眸微微眯起。
第一步,成功了。
刚才的两只咒灵都是他安排的。
【咒灵操式】——以他的咒力量控制不了强大的咒灵,为了填充咒灵库,他吃下了不少低级咒灵。这些咒灵没什么,都是炮灰,但正因为过于弱小,让强大的天与暴君完全没有警惕。
作为链条的最底层,他吃咒灵时产生的恶心感不会让悠仁和怜央感应到;同样,怜央不是咒术师,对咒力的了解并不深,他的术式只要用的好,就可以避开怜央不会被察觉。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我看到爸爸已经到门口了。”索索单手叉腰看向了迹部,“还有,我还看到你家的车了。一起走吗?”
迹部:“我等保镖回来再走。”作为一个孩子,他相当听家里人的话。之前家里就时时刻刻提醒他,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保镖太远。所以,往日上课,禅院甚尔也会待在教室外面看着。
索索拖长了音调:“欸——就那么几步路都要保镖护送啊,你不会在家里上厕所都要保镖在旁边盯着吧?”
迹部:!!!
“才没有这种事!我在家里还是可以一个人的!”作为三岁豆丁,迹部瞬间被激将了。
“懂了,估计有女仆看着你吧?我们先走了,你继续在这里乖乖等你的保镖回来吧。”索索说完拍了拍悠仁和怜央的肩膀,“走了。”
迹部回头看了眼不见踪影的保镖,又看了眼走远的三胞胎,抿了抿唇,快走了几步跟在了三胞胎后面。
“你不等你的保镖了?”索索回头看了眼迹部——第二步也成功了。用低级咒灵拖住天与暴君简直天方夜谭,所以索索谋划的只是他不在的那几分钟空缺时间。
“哈?区区几步路,我还是可以走的……欸?你干什么?”迹部看到索索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这、这家伙难道是想要和自己拉手手?!他想要和自己做朋友?迹部呆呆地想,突然他整个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早有准备的索索立刻搀扶住对方不让他倒下去。他扫了眼前方,悠仁正拉着怜央走向校门口,虎杖仁站在校门外,笑眯眯地朝他们伸出了手。
之前索索偷偷用话术让悠仁多关心一下弟弟,成功让听话的悠仁拉走了怜央。
两个麻烦解决后,索索迅速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他打算快速给迹部来上一针,然后说迹部晕倒了,让回来的禅院甚尔把他带回去就行。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掏出自己的针,就看到冲向虎杖仁的悠仁和怜央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麻袋。而后,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也被装进了袋子里,开始翻滚。
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绑架的索索:……啊?
不是,怎么有人在幼稚园的门口、当着家长的面绑架啊!
悠仁被塞进袋子里还很茫然,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怜央注意到有些慌乱的悠仁,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弟弟。”麻袋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悠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勉强维持平衡, 挣扎着想要扒拉麻袋爬出去的, 但这个麻袋实在太结实,上方的口子更是扎得紧紧的, 作为小孩子, 悠仁根本没办法撕破它。
“只是游戏而已。”怜央制止了悠仁的动作。
“游戏?”悠仁重复了一遍, 怜央的话语似乎蕴藏着魔力, 悠仁非常轻易地相信了, “是和小时候, 飞上天空一样吗?”
“是的。”怜央弯起眼睛,悠仁所说的就是动物园的那次事情, 他说, “哥哥,你想要一个跟班吗?”
在另一个麻袋里,索索的情况就非常不妙了,因为和他被套在一起的迹部景吾完完全全处在昏迷状态, 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时不时撞过来。索索不得不一直伸着手,攥住了迹部的衣领,免得自己被这颗炮弹撞到鼻子。
在颠簸中, 索索扯下了迹部的衣领——这是?
在迹部的胸口处,黑色线条绘制出了一个奇特的图案, 极浅的咒力残秽萦绕在黑色咒纹上。
原来如此, 这个小鬼被诅咒了啊。索索一眼就判断出了迹部身上图案的来源于某种不知名的诅咒, 至于诅咒者是诅咒师还是咒灵就不清楚了。
此前索索就觉得迹部不太对劲,出现在他身边的咒灵相较于其他豆丁多了不少。不过索索当时没有深究原因,再加上这个咒纹散发出的咒力量实在太微弱了,导致他以为迹部只是体质比较容易吸引咒灵——这对他用咒灵操术补充咒灵库也有好处。
但现在知道了,索索也没打算、更没办法做什么,他现在还被装在麻袋里呢!这时,他注意到周围的颠簸感变小,呼啸过耳边的风也渐渐变弱,随后周围一黑再一亮。
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
索索在心底做出了判断,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所处的袋子被放下了,下方是微凉的地面。
好奇怪。索索的大脑在飞速分析,正常来说怜央应该会在他被接走的时候就拿出自己的书制止,但到现在并没有动静,这就存在了几种可能。
要么,怜央已经虚弱到连书都没办法使用了;要么,就是书对人的认知干扰有前提条件,必须要看到人,或者是知道人的名字。
就在索索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来了一道少女欣喜的声音:“太好了,少爷,您回来了!”
“你还在啊?”自他们上方,一道傲慢的少年音响起。
“少爷,我马上联系其他人!”
“你要去干什么?”
说话声由近边远,同时响起的是少女惶恐的声音:“少爷对不起,我……”
“啪”伴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少女压抑的抽泣声响起。
少年再次开口,他的声音蕴藏着怒气:“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都老到失心疯了!要把我送去什么劳什子家族做宠物!你是我的侍女,你也这样觉得吗?”
“不是的!”少女慌乱地解释,“我听家主大人说,做宠物只是……”
“嘭!”
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出去了。
索索支起了耳朵,试图辨认对方的身份,但是失败了。他只能判断出,这个少年是咒术师,估计要被送去大家族做宠物。
咒术师之间玩得真花。索索忍不住在内心发出了感慨。
他掏出了自己的针,对于现在的处境他并不担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绑架他们,但自己之前用来引走禅院甚尔的咒灵早就被祓除了,以对方的速度很快就会赶来。所以,他得趁着禅院甚尔还未赶到,快速给迹部打针。
就在索索捋起了迹部的袖子,打算在对方胳膊上来一针的时候,变故陡生!
“甚——唔!”
少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后续的声音淹没在了一声闷哼中。同时,正准备打针的索索,猝不及防被撞倒在了地上。
嘶——好痛!索索的生理泪水飚了出来,在他和迹部所在的麻袋上方,一个人形正死死压在了上面。
要喘不过气了!身上人的重量大概在百斤不到,但对于三岁的小宝宝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很快,索索开始眼冒金星。
好在,上面的重物很快被拉走,紧接着传来了虎杖仁惊慌失措的声音:“索索你没事吧!”
麻袋被拉开,终于重见天日的索索被虎杖仁心疼地抱进了怀里,后者的手轻轻拍着自家大宝的脊背:“乖乖,不怕不怕。”
索索:……
他其实只是被压得难受而已!索索歪过头,发现除了虎杖仁外,来的另一个人是禅院甚尔,地上还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应该就是之前把他们绑架走的人。
索索盯着这个少年的一头红毛看了半天,没看辨认出这是哪个。
——估计是个不入流的家伙。
索索想着,又见禅院甚尔走到了另一个麻袋旁,解开。悠仁和怜央也从麻袋里冒了出来。
“爸爸!”悠仁看到了虎杖仁和索索,眼睛亮了起来,“哒哒”从麻袋里跑了过来,双手抱住了虎杖仁的腿蹭了蹭。
“不怕不怕。”虎杖仁因为单手抱着索索,只好勉强弯下腰,空出一只手揉揉悠仁的小脑袋。
“爸爸!”虎杖仁的另一条腿也被抱住了。
虎杖仁依样画葫芦地用手揉了揉那头红毛:“不怕……呃……”
他沉默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一头红毛,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边吃手手一边好奇看着他们的三宝怜央。
——抱住他腿的这人是谁?!
索索:……
他早就发现了地上的红毛少年刚刚挣扎着醒了过来,本以为对方要做什么,结果只是爬过来抱虎杖仁的大腿吗?
倒是意外地能屈能伸,只可惜他判断错了,他应该去抱禅院甚尔的大腿才对。
虎杖仁非常尴尬,试图把自己的大腿拔出来,但后者实在抱得太紧了,虎杖仁根本拔不动:“你别这样,你现在是未成年吧?只要你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追究你抢走我儿子的事情。”
但红毛少年只是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他扬起了自己的头,也露出了那头纷乱红毛下的一双绿色眼眸。此刻,这双绿眸中泪光涟涟,装满了清澈的愚蠢。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红毛少年一边抱着虎杖仁的大腿,就连声音都变成了委屈的哭腔!
不太对劲。索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侧过身体,看到了红毛少年的背,背上只剩下了半根针头,另外半根连着针筒都滚到了旁边的缝隙里。
啊这……索索瞬间懂了。看来之前本该打在迹部景吾身上的针,因为意外打在了红毛少年的身上。
所以,现在红毛少年和悠仁之间成功建立一个链条!而且看这种情况……该不会他的智商跟着悠仁一起变成三岁了吧?
“那个能帮我……欸?禅院君!”虎杖仁此刻双手抱着索索,两条腿又被悠仁和红毛少年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他不得不求助于和他一起来救人的禅院甚尔。
但没想到,禅院甚尔一边用臂弯夹着晕过去的迹部景吾,一边整个人快速往后退!
“呵呵,我就不参与了。”禅院甚尔发出了一声冷笑——没想到啊,虎杖仁居然是这种人!
他抢回了老婆送的御守后,没找到自家雇主,倒是在校门外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虎杖仁。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刚才有一个人影直接掠走了三胞胎和他的雇主。
禅院甚尔立刻就根据方向追了上去,虎杖仁也开车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追到了一处旅馆。在众多的房间中,他们跟丢了。
就在这时,旅馆某处的窗户破裂,一个少女掉了下来。禅院甚尔把她救下后,就锁定了位置,才得以找回自己的雇主。
他本以为是绑架犯想要绑架大少爷来赚取赎金,现在看这副样子,根本不是这回事!
万万没想到,虎杖仁居然还是一个抛妻弃子之徒!这个红毛少年应该是看到了虎杖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并且还有了三个孩子——当然,两个男的是怎么生的孩子,禅院甚尔觉得这不是问题,稀奇古怪的术式到处都是。
总之,这个少年看到了虎杖仁,却发现对方早已抛弃了他,因怨生恨,所以才来绑架三胞胎,自己的雇主只是被波及到罢了。
看看这相似的发色!虽然那个少年的头发红了点,但总归和虎杖仁的发色同属于红色系,一定是亲生的没错!
——不过,那个红毛少年的绿眸有点眼熟啊?
——算了,不重要。
禅院甚尔决定速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现在他觉得自己和虎杖仁比起来,简直就是绝世好爸爸!
求救失败,还莫名其妙收获到鄙夷目光的虎杖仁:???
因为禅院甚尔直接走了,虎杖仁更加手足无措了。
就在这时,悠仁松开了手,走到了红毛少年的旁边,推了推他:“猪猪,放开爸爸的腿。”
红毛少年看了眼悠仁,听话地放开了抱住虎杖仁的手。
虎杖仁&索索:???
“悠仁,你认识他?”虎杖仁问出了索索心中的疑问。
悠仁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他是我们的跟班,也是我们的弟弟,叫虎杖猪猪!”
虎杖仁:“……啊?”
索索迅速意识到了一点,他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怜央;【你用了书?】
【是的。因为二哥想要一个跟班。】怜央非常爽快地承认了,但旋即,他的声音又充满了困惑,【可是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太好了。怜央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索索在心中松了口气,对于怜央的问题,他想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许是定义的问题吧?因为在悠仁的想法里,跟班=小弟,那就代表对方会比我们都小。】
【不愧是妈妈!】怜央开始了日常吹捧。
索索想要试探出书的发动条件:【说起来,你在书上是怎么写的?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你是在上面画下了他的样子,还是先给他取了一个新名字“虎杖猪猪”再在书上写下“他是我们的跟班”?】
【妈妈你不认识他吗?】怜央诧异地看了眼索索,【他是禅院直哉呀,只是没有染金发而已。】
索索:???
【等一下,那虎杖猪猪这个名字……】
【他加入了我们家,做我们的跟班就应该有新的名字,就和敦敦一样!至于名字的来源……】
怜央侧过了脸,索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地上的两个敞开的麻袋,在麻袋上画了猪的图案,下面还写了一行字——
“哺乳母猪配合饲料(3kg/袋)”
索索:……
虎杖家。
“……所以, 就是这么回事。”虎杖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腿上,认真地盯着羂索的眼睛,“我并没有出轨。”
羂索:……
“爸爸。”挨着虎杖仁坐的虎杖猪猪伸出了手, 想要抱住虎杖仁的胳膊, 后者在被碰到的瞬间整个人像是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你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虎杖仁慌乱地说。
猪猪的绿眸迅速积攒起了泪水。
虎杖仁内心被罪恶感填充:“别、别哭……如果香织同意的话,你想叫爸爸就叫吧。”
说着他开始瞥向了羂索, 羂索冷漠地说:“反正是宝宝们的跟班, 随你的便。”
另一边虎杖倭助放下了电话, 他刚刚报了警, 结果警察告诉他:“为了感谢你们救出了这个少年, 他就奖励给你们了, 现在你们就是他的监护人。”
虎杖倭助:???
什么鬼?
现在日本的警察都已经烂到这种地步了吗?
就在虎杖倭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听见了羂索的话, 瞬间悟了——原来如此, 又是这个女人的手段!她居然手眼通天到可以控制住整个司法系统嘛?!
而且,这个少年比敦敦还惨,敦敦只是不太会说话,没上过学。这个少年是不光没上过学, 智商还和三岁小朋友一样。
太作孽了!
一想到这里,虎杖倭助又愤愤地看了眼羂索。
羂索:?
猪猪住进了虎杖家,顺便继承了敦敦的床位。
这位曾经的禅院家少爷,在智商降低成三岁后, 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适应力——指迅速和悠仁打成一片。
在短短一天内,索索和怜央看到他们不止一次地为了一个玩具抢来抢去。
正常来说, 猪猪作为15岁的少年, 就力气方面肯定是远大于悠仁, 但因为那针药剂,直接把猪猪的身体素质降低到了和悠仁一致的水平,让他们为了一只老虎玩偶抢得有来有回。
怜央看着悠仁小脸上挂的笑容,若有所思:“原来二哥其实是想要有个人和他抢东西玩。”
索索:……悠仁果然是过得太幸福了。
他百无聊赖地走出了儿童房,在转角,他突然听见了羂索和里梅的对话。
“那个红毛是怎么回事?”羂索问。
里梅:“那不是宝宝们的跟班吗?”
羂索:“是吗……唔,好像是的……”
索索:???
怎么回事!难道羂索也要脱离控制了吗?他如果脱离控制,转头跑路了怎么办!
索索慌忙回到了儿童房,向怜央告发了这件事。
“并不是这个原因。”怜央摇摇头,“因为书的一面已经写满了,所以我把猪猪写在了原先那页纸的背面。一张一世界,一张书页的正反两面彼此依旧勾连,但是两者间的联系会变弱。”
原来如此……所以是羂索会隐隐约约察觉到禅院直哉的不对劲,但还是会下意识在内心中认同对方“跟班”的身份。
索索在心中松了口气。
“妈妈你问这个做什么?”怜央凑了过来,浅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索索绷紧的小脸,“他要走就走好了,我也不会拦住他。还是说,妈妈你想要什么……”
“怎么可能呢。”索索背后冷汗直冒,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如常,“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家分崩离析罢了。”
“你放心好了,妈妈。”怜央作出了郑重的承诺,“我们的家只会越来越完整。”
另一边,悠仁和猪猪的小老虎争夺战以悠仁胜出作为结尾。
悠仁举着老虎玩偶兴冲冲地跑到了索索和悠仁面前,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果然一个玩具只有在和其他人争抢的时候才是最好玩的。
“嘀嘀——”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悠仁哒哒哒跑到了装在儿童房的电话机旁,踮起脚尖拿下了电话:“莫西莫西?”
从电话那头传来了迹部景吾惯常嚣张的声音:“你是哪个?”
“大爷!”
“是悠仁啊。”迹部迅速通过这个称呼判断出了悠仁,“你……怎么样?事先说好,本大爷并没有关心你,只是随口问问。”
之前他走在路上就突然晕倒了,等再次醒来后就已经回到了自己家。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迹部完全不知道,他的保镖也只说自己晕过去了。
难道是运动过量,太累导致的晕厥吗?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后,迹部想来想去还是给虎杖悠仁打个电话问问对方的情况。
“我很好呀。”悠仁有些疑惑为什么迹部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既然对方打电话过来了,悠仁也忍不住向他炫耀一下他们的跟班,“大爷,我们有一个跟班了!”
迹部对此已经麻木了:“哦,又是索索找的吧?”
现在索索那个家伙已经把几乎半个幼稚园的豆丁发展成了跟班预备役,这种号召力简直太可怕了!就连迹部的祖父也听说了这件事,前几天还想建议迹部和索索做朋友,好从他那里学习一下如何收服人心。
太可恶了!
迹部目前对待索索和悠仁完全是两幅面孔。
悠仁回忆了一下之前怜央在袋子里说的话:“唔……不是大哥找的!是弟弟找的!”
弟弟……是怜央找的?
迹部对怜央的印象不深,虽说他是虎杖三胞胎中第一个遇见的。但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绝大部分都像是他两个哥哥的随身挂件。
“周一上学的时候,我会带猪猪一起来的!”悠仁兴冲冲地说。
猪猪?什么鬼名字。迹部一言难尽地挂了电话,怜央找到跟班该不会是一头猪吧?
悠仁打算在周一把猪猪带去A班一起读幼稚园,为此他给出的理由是:“猪猪是我们的跟班弟弟,爸爸说他没有读过书,所以就要一起上学。”
不得不说,悠仁在某方面确实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哥哥。
猪猪抱着悠仁,完全不知道他即将在15岁就读幼稚园,只是单纯因为悠仁传递过来的情感感觉到快乐:“一起上学!耶!”
索索:……他就没有感觉一个15岁的人读幼稚园超级奇怪嘛!
他忍不住向怜央吐槽了这件事,并且希冀怜央可以打消悠仁的念头。万万没想到,怜央这次直接站在了悠仁那一边。
“猪猪作为跟班就应该和我们一起上学,就和迹部的西京一样。”怜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