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抬起头,犹似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眸眨啊眨的,在钱来的脸上转了几转,好似懵懂无知的林间小鹿,
 “都怪我,我故意的,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你,还不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沈卿卿作势挣扎了几下,“来哥,人家手疼,帮人家解开,好不好嘛……”
 “真的好痛……”
 说着说着,Omega的眼角就红了,一颗颗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滴随着抖动落到脸颊上,而后滑到脖子上,最后隐入V领的衬衣之中。
 洇湿了的布料贴在身上,起伏凹凸的春光被勾勒的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Omega的低姿态大大取悦了钱来,他蹲下身,揉了揉沈卿卿的脸,讪笑道,“你这个小妖精确实很会诱惑人啊。”
 “早早的像现在这样懂事多好,也不至于吃这么多的苦头。”钱来面含喜色,将捆着柔荑的手铐解开,低头准备一亲芳泽时,却被Omega偏头躲开。
 “别…急嘛。”沈卿卿努了努嘴,“喏——”
 原来是栓脚上的Omega铁链还没有解开。
 “哗啦啦——”Omega脚上的链子被拿掉,露出一双剔透的足,像玉一般莹润,圆润粉白的脚趾犹似初夏的藕尖,嫩嫩的、脆生生的与浅青色的脉络相交映,衬得Omega的玉足更加的白皙细嫩。
 仅仅窥得一隅,便如此馋人,若是……若是能将樱唇粉面的Omega剥皮拆骨囫囵个儿的吞入腹中,那是何等的畅快。
 钱来喉结上下滚动,眼角眉梢流露出尽是贪婪,他跪俯在地上,双手掬起Omega的一双小脚,像是虫子吸允花蜜一样,吧唧吧唧吮吸着,“宝贝儿,你可真香啊。”
 沈卿卿的眉头微微一拧,强忍着恶心,用眼角的余光环顾着四周。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自己头顶上方有一点点光亮,沈卿卿凝神细看,透光的地方是一扇窗,以他的身高跃上窗子完全没有难度。
 只要跳出窗户就可以逃脱。
 沈卿卿打定主意,趁着钱来低头啃他脚丫子的空隙,卯足了全身力气,使出了一记“断子绝孙脚”飞踹对方下三盘,“我去你大爷的,想睡老子的人多了,你TMD的算老几……”
 钱来捂着裤当,疼的在原地直跳脚,“啊,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骚蹄子,又踹我……”
 沈卿卿不敢停留,光着脚,快速爬上窗台,就在他打开窗子的一瞬间,大吃一惊。
 千想万算,Omega没有想到窗外,会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汹涌澎湃的海浪翻腾不息,耳畔的风呼呼地刮着,那唳声如鬼魅一般疯狂的嘶吼着。
 “好可怕啊!”沈卿卿站在窗台上,向下张望,一个不留神,眼前一黑,没站稳,正欲向前倒去,冷不丁儿的又被薅着头发大力扯回。
 Omega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蹄子……”钱来薅着沈卿卿的头发一路拖行,“我让你跑,我让你告我,我让你踹我,我今天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不把老子当回事。”
 “来人……”钱来一声令下,突然从屋外冒出来的一群身强体壮的黑衣人将Omega团团围住。
 “你想干什么……”沈卿卿的神色陡地一凛,“我警告你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敢乱来,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钱来冷哼一声,嚣张的挑衅道,“哟哟哟,我好怕怕,你让他们来抓我啊,来啊……”
 像是让捉到老鼠的猫,高高在上的钱来掌控着一切,完全有能力对Omega做出任何出格的,甚至是致命的恶性事件,但他偏不,反而沉迷于“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类似于玩弄猎物的残酷游戏。
 “救命啊,救命啊……”沈卿卿奋力的大声呼喊着,拼了命的想要逃离,没走两步,就被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架着胳膊重新拖回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挣扎是没有用的。……
 “省省力气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钱来玩烦了,掐着沈卿卿的下巴,勾了勾唇角,讥诮轻笑,“这是在公海, 是天王老子都管不着的地儿,今天我要定你了。”
 “我呸—”沈卿卿一口吐沫啐了钱来一脸,钱来躲闪不及被吐了个正着,“你想得美,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对上沈卿卿愤怒决绝的眼神,钱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吐沫,扬起唇角,不怒反笑:“宝贝儿,话不要说得太绝对 ,用不了五分钟,我保证你会跪下来求我焯你……”
 钱来的脸上爬满狰狞的笑容,在他那张干瘪的瘦脸上,一双细长的倒三白眼透出透出一股阴险毒狠的神色,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沈卿卿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立起来了,他自己也知道此时此刻的形式非常不妙,如果真的要失身于禽兽不如的钱来,那还不如去死。
 Omega用牙齿死死顶住舌尖,企图咬舌自尽,他的行径很快便 被钱来识破。
 “咔吧。”一声,钱来硬生生的卸掉了Omega的下巴,“想死啊?没那么容易,至少得先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唔,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沈卿卿满嘴是血,又被壮汉挟持着,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来哥哥,我—我后,后后,悔了,求你再,再,再给我一次次机会……求求……”。
 Omega的下巴被卸掉,声细如蚊,钱来听不太真切,只听见求求、机会、后悔几个字眼,私底下暗自窃喜还以为沈卿卿服软了。
 他将沈卿卿的下巴重新装上,又把耳朵贴近沈卿卿的嘴边,“宝贝儿,你刚说了什么?再讲一遍……”
 钱来的话还未讲完,沈卿卿便扑了上来,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耳朵被沈卿卿硬生生的咬下去了一块。
 钱来发出如杀猪一般的哀嚎声,“啊……啊……啊,耳朵,我的耳朵……”
 “小蚤蹄子,你丫儿真够狠的……”钱来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朝黑衣人摆手,“来人,给这个不听话的硬骨头,上点科技狠活。”
 很快,一个黑色的皮箱被带了上来。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六支针剂,尖细的针头,在水晶的照耀下反射出瘆人的光。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偏偏就喜欢强扭的瓜,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瓜,而是我更喜欢强扭的感觉!”钱来阴森森一笑,陡然间沉下了脸。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们,动手。
 一针,两针,三针,四针……沈卿卿后颈处的腺体里被接二连三打进了四支高浓度的针剂。
 从漂亮国进口的高浓度针剂能在数分钟内快速起效。
 往常只需一针,Omega们就撑不住了,躺平,任人摆布,甚至会主动…………
 钱来误以为像沈卿卿这样一个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必定会禁不住加倍的超大剂量的折磨,也会像其他的Omega乖乖屈从。
 谁知,接连注射了四针,沈卿卿竟一点弯腰低头的意思都没有,姿态依旧高傲,犹似那高山之巅凛冽不可冒犯的雪莲。
 受nue之人居然比施暴的人还要有尊严。
 钱来挫败感十足,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真TMD的是个硬骨头。”
 “老大,已经是超大剂量了,再打下去的话,怕是真的会死人。”即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旁观者,在看到如此赢弱的一个Omega遭受非人的折磨仍不肯屈从,不由得心生怜悯和敬佩之情。
 “怕什么?把针全给我打上,出了事,我担着。”钱来目露凶光,毫无恻隐之意,他转头朝跪俯在地上的沈卿卿道,“小沈啊,你不是最喜欢拍戏吗?这次我让你做主角儿,一次演个够。”
 “哗啦。”一声,黑色幕布被拉开,十几台摄像机,全都齐刷刷的对准了沈卿卿。
 “我记得你有个弟弟,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猜他会怎么样?”钱来偏头支着下巴,一脸恶趣味。
 “卑鄙无耻……”沈卿卿一双眼睛里燃烧着愤恨的火焰,“钱来!你这狗曰的,不得好死……”
 “哈哈哈……你除了骂我几句还能做什么呢?”钱来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雪茄,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被铁链捆住手脚的沈卿卿,眼睁睁的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再次注射进他的体内,竟毫无反抗之力。
 钱来的脸上爬满了狰狞的笑,疯狂上扬的嘴部肌肉也因为奸计即将得逞,而兴奋的颤抖着,“来啊,爬过来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你。”
 熊熊烈火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炙热让沈卿卿无所适从。
 热流涌动,**的液体慢慢浸湿了地板……
 如凝脂一般的肤色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更似透明,Omega一身单薄的衣裤早已被鲜血浸透,此时他已然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暴虐的信息素了,“钱来,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卿卿性子烈,怎会低头做他人的玩物,他扬起头,拼尽全力用自己额头撞向距离最近的柱子……
 可还未付诸于行动,又被揪着头发扯了回来。
 钱来的笑乖戾而阴鸷,作势在Omega脸上扭了几下,说道,“你能活三万多天呢,给我睡一天,怎么了?”
 Omega撞墙寻死未遂,白皙的脸蛋上被扭出几道深紫的痕迹。
 仅剩不多的理智驱使沈卿卿死命反抗,伸长了手臂扑上前想去掐钱来的脖子。
 钱来冷笑着,居然不闪不避,在Omega的手指即将接触到他的那瞬间。
 “咔。”一个转身,反拧住沈卿卿的双手,将人抵在墙上,“真是不识抬举,还得我亲自动手。”
 “刺啦。”一声。
 Omega的身上的布料被钱来扯坏,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后颈处的如樱桃一般红艳饱满的腺体,十分显眼。
 惦记了许久,今天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东西,钱来咧嘴大笑,眼里闪出贪婪的光。
 如恶狗扑食一般,张口就朝Omega的腺体咬去。
 然而,还未等到他一亲芳泽,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船顶毫无征兆的被大力掀开,天花板和墙体被灌进来的风吹的七零八散,室内的陈设及摆件撒落一地 。
 猝不及防的听闻此声,就算是胆大泼天的钱来,也不禁的跳将起来,他抬头,眼前闪过一片刺目的红晕,温热膻腥的血倏然溅到他脸上。
 钱来以手遮目,吓得连连后退,再挣开眼时,一个无头男尸正正好好撞进他的怀里,手中还攥着只针管。
 “啊~”钱来声音凄厉无比,一张脸因惊惧而变得扭曲。
 徒手掀屋顶,以手为刃,取人首级,凭空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比无头尸还要令人恐怖。
 此时,船仓内仅剩一盏壁灯,被海风一吹,摇摇晃晃,半明半暗的照在从天而降的那人脸上。
 钱来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凉意,伫立在眼前的那人,半张脸剑眉星目沈如谪仙一般,另外半张长着骇人的鳞片獠牙犹似妖怪。
 从未见过长相如此怪异的人。
 之前的钱来高高在上,一副睥睨一切的嘴脸,此时的他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无法控制地全身抽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鬼?人?妖?仙?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钱来立马改口,却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不不,你不是东西。”
 “你真不是东西……”
 那人意简言骇,“真是聒噪。”甩手就给了钱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钱来整个人凌空飞起,直直撞向船舱里仅剩的残垣断壁。
 断瓦残垣根本就禁不住撞,房梁天花板簌簌地不断的往下掉,钱来被飞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仍挣扎着爬起来不住的磕头求饶。
 “神仙,爷爷,祖宗,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您的清修,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钱来磕头如捣蒜,脑门儿碰到地上发出邦邦邦的响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的一条狗命吧……”
 谢慎之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沈卿卿。
 紧闭双目的Omega被伤的体无完肤,凝脂如玉一般姣好的面孔全然没有半分血色。
 “还想让我饶你?把我宝贝儿媳妇伤成这样,就算你全家死八百个来回都不够给我泄愤的。”爱人被伤成这样,谢慎之心痛得难以自持,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弯腰试图将沈卿卿拥入怀中。
 然而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Omega的衣襟,跪在一旁的钱来突然暴起,反手拧住了Omega的脖颈,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抵在Omega的颈动脉上,犹自狂喊道,“退,退,给我后退,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弄死他……”
 见谢慎之停住了脚步,钱来知道威逼起了效果,他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手下,“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快艇…快……”
 尖利的匕首抵在Omega细嫩的脖子上,割破了皮肤,绛紫色的血兀自从他的脖颈上流下,渐渐地将一身单薄的白衣浸透。
 沈卿卿的血染红了谢慎之的眼,他步步后退,只希望钱来等人能手下留情,“把刀拿开,别伤害我的Omega……我放你们走。”
 谢慎之的一再退让,并没有换来恶人的半分垂怜。
 “我去你的吧……”钱来等人在登上快艇后的第一时间,竟将沈卿卿直接抛进了海里,随后还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身受重伤的Omega毫无抵抗之力,很快消失在海浪之中。
 谢慎之想也不想,一头扎进海里,奋不顾身得寻找着。
 “卿卿……”
 “卿卿……”
 “卿卿……”
 久久没有回应。
 Alpha神情悲恸,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Omega的名字,声线越发凄厉哀伤,很快就破音变得沙哑。……
 钱来等人坐上逃生快艇,加大码力迅速地朝着岸边逃去。
 快艇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已经能看到海岸线了,钱来自以为安全了,扒着栏杆扭头向海里望去。
 这一眼望过去,差点吓尿,但见得,从海中巨浪中跃出一只身形巨大的黑色大虫。
 它身长数丈,龙头蛇尾,半张脸是人的模样,另外半张脸上覆着骇人的鳞片,那鳞片黑中泛金如珠玉明,正是刚才突然出现在船上的怪人。
 “啊,啊,啊,妖精啊……”
 “妖精来了,快跑……”船上的众人,早已被眼前,突然跃出海面的骇人大虫,吓的屁滚尿流,他们尖叫着,哀嚎着,将码表打到头,疯狂的朝岸边逃窜。
 只有钱来双眼放光,乐得原地直跺脚,“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逃什么逃,给我转回去。”
 “这那里是普通的水怪,这,这,这分明就是拥有龙族血脉的上古神兽蛟龙。”
 “它修炼千年,肉身成圣,珍贵无比,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快,快,快,给我转回去。”
 钱来抢过转盘,同时命令众人去船舱取捕鱼器。
 大型高功率的超生波捕鱼器,威力十足,频率非常的高,一台的频率在10000Hz以上。
 超生波捕鱼器刚刚沉进海里,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有不少的鱼儿被超高压击得体无完肤,浮出水面。
 随着声波振荡频率的不断加大,被电死的鱼儿越来越多,整个海面上到处都是浓浓的烧焦了的鱼腥味……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不仅伤了我爱人,还杀我族类。”
 “畜生们!今天你们谁都跑不掉,统统给我拿命来……”蛟龙的声音清冽冷澈,瞳中浮现嗜血本色,它狂嗥怒号着,腾空飞出海面,同时甩出蛟尾拉动海底礁石,掀起狂涛骇浪。
 钱来的快艇在几十米高的巨浪下,犹如一叶浮萍,被任意摆弄着,一会被抛向空中,一会又被卷进海里。
 自以为是的人类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犹似蝼蚁一般渺小,在海浪的拍击下,钱来的船很快被掀翻。
 钱来身穿救生衣,奋力往岸边游去,然而开了灵智的蛟龙,报复心极强,它怎能容忍恶人在眼皮子底下跑掉。
第69章 没名没份
 蛟脚尖点地飞至半空中,手掐指诀,念咒布阵,“四海三界,听我号令,亡身灭形,无物不伏,一个不留,杀!”
 话音刚落,深蓝色的海水转瞬间就变了颜色。
 先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也在霎时间蒙上了厚厚的阴云。
 深邃的海面再度翻起巨浪。
 无数条呲牙咧嘴周身冒黑气的精魄鬼魂感受了到来自王的召唤,从四面八方的海底涌出水面。
 爬上海滩的钱来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己终于安全上岸,后一秒便被一条长长的触手怪再次拖进海里。
 “救……”
 呼救声还未喊出口,钱来的脑袋便被从海里一跃而起的精怪,一口叼走了头颅。
 蛟龙无心理会,它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被它双臂紧拥,护在怀里的Omega沈卿卿,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上古神兽蛟龙乃是谢慎之的本体,割血救治Omega的事,不是他第一次做了,手法娴熟的很。
 蛟收起利爪獠牙幻回人形,以手为刃剖开皮肉,汩汩的鲜血不住流入Omega的口中。
 穿透心脏,流血受伤,这些谢慎之都不怕。
 他怕Omega不再需要他,更怕Omega赶他走。
 他死皮赖脸的跟着沈卿卿身边,没名没份,爱到极致不敢纠缠,彻夜想念不敢袒露,这种窒息的感觉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在鲜血的滋润下,沈卿卿的身体逐渐回暖,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谢慎之拉过沈卿卿的手,搭上Omega的脉,脉象和缓,节律一致。
 Alpha轻嘘了口气,“终于脱离危险了。”
 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了下来,谢慎之疲累得瘫在一旁。
 即使是刀枪不入,修炼千年的上古神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心憔悴。
 为了能让Omega躺得舒服一些,谢慎之托着Omega头打算将他的身体放平,指尖不经意间刮过Omega后颈处的腺体,异常的温度、肿成核桃一般的形状,让谢慎之顿时警觉起来。
 招气入鼻,传递到鼻间的O类信息素的味道,辛辣微苦,还有一丝惑人的甜腻味道。
 Alpha很快识别出,这是具有使人兴奋迷失神智的迷香。
 谢慎之抱着Omega,牙齿抵上腺体,试图将打入Omega腺体里的迷香吸出来一部分。
 然而他的举动,竟遭到了Omega强烈反抗,“不,不要,不要,别碰我,别碰我……”
 刚才连站都站不稳的Omega,此刻像上了发条似的,猛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捂着后颈,挣扎着连连向后退,“滚开啊,我有Alpha了,别碰我……”
 短短一句话,顿时如一柄无形的利刃,刺向了谢慎之的心脏。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慎之双手死死的攥着沈卿卿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了别的Alpha?”
 “你跟别的Alpha做过了,对不对?”
 “你被别的Alpha标记过了,是不是?”
 “沈卿卿,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说啊,说啊,我到底算什么?”
 谢慎之的情绪如过山车一般,从一开始的始料不及、恼怒、再到无力改变,最后只得平静接受。
 Alpha原本挺拔的脊梁,此时已经塌陷了下去。
 丧魂落魄,近乎于虚脱,谢慎之感觉全身霎时间脱力,贴着岩壁滑落,跌坐在地板上。
 午夜的秋风吹起单薄的衣衫,本来光滑的肌肤上,布满狰狞的沟沟坎坎,是数不清割了多少次才会留下的伤疤。
 “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我到底温柔到什么程度才不会被抛弃?”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面对Alpha的连连发问,头脑昏聩的沈卿卿只剩下本能反应,他挣扎反抗着,大声斥责着:“滚开啊!”
 “不要碰我啊!”
 “离我远一点,我有Alpha了……”
 Omega的每一句话都在摧毁着谢慎之。
 他抗拒的态度让谢慎之觉得自己一直是在自作多情,愤怒、压抑、难受、失落……所有的负面情绪,赶着趟的往Alpha身上压。
 小到衣食起居,大到生死攸关,谢慎之掏心掏肺,鞍前马后,每天每日巴巴的伺候着,就连走在大街上,抬头望见好看的云彩,都要拍下来发给Omega。
 谢慎之的眼里只有沈卿卿。
 但是这一切,好像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谢慎之自嘲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朝着一脸戒备的Omega弯腰道歉,“对不起,打扰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转身,Alpha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他捂着滴血的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门口走去,“自此,你我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有的时候,选择放弃一个人,并不是不爱了,而是努力到了无能为力。
 然而,还未走到门口,身后的Omega突然发出一声叠一声痛苦的声音。
 “唔,唔……”
 “唔,唔……”
 Omega发出的低哼声儿,越来越频繁。
 Alpha迈出去的脚停在了半空中。
 不过是打了个怔愣,他转头又回到了Omega的身边。
 “冷,冷,我好冷……”Omega嘴上喊着冷,身上却汗津津的,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呜呜呜……”Omega的眼睛微眯着,目无焦距,烧得迷迷糊糊,他没有办法直接表达自己的痛苦,只会难受得发出呜咽的声音。
 “卿卿,你还好吗?”谢慎之摸了摸Omega的额头和脸颊,非常烫,腺体已经开始发炎溃烂了。
 沈卿卿紧绷着身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别碰我,滚开!”
 Omega的身体忽冷忽热,此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偏偏眼前的Alpha还动手动脚,没完没了的撩拨。
 全身酸软、手脚脱力,沈卿卿挣扎了两下,无甚大用。
 此刻,Omega除了言语上训斥与抵制之外,别无他法,“滚开啊!”
 谢慎之可没那么听话,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
 他托起沈卿卿的头,一口咬上Omega后颈处的腺体。
 “砰”的一声,Omega的腺体被咬开。
 发出类似于,红酒瓶塞被拔开,压缩在瓶体内的气体被释放出来的那一瞬间所发出的声响。
 整个过程,他都用手紧紧按着沈卿卿,丝毫不给Omega半分推拒的机会。
 与此同时Alpha释放出足量的A类信息素来安抚Omega激进的情绪。
 做完这些,谢慎之以为Omega的症状会有所缓解,谁知他的反应更加严重起来。
 Omega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淌下来的汗水将干燥的沙滩洇湿了一大片。
 Omega的病情不好转而恶化,不能全怪注射进体内的药剂药效过量过强,要怪只能怪谢慎之。
 由A类信息素引导着,被强效抑制剂压制了许久的情热期,来势汹汹。
 Omega心中淋漓一片,他反手扣住Alpha的后脑,攀上他的肩膀,仰头迎上微凉多汁的唇……
 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在无人的沙滩上,听声声海浪,不知疲倦的击打岸边岩石……
 清晨,沈卿卿是被啾啾的海鸥声吵醒的。
 掀开眼帘,海浪在朝阳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微光,三三两两的海鸥踱步在沙滩上,到处寻找食物,远外有几个等着看日出的人影。
 沈卿卿抬手遮目,不小心扯到了腰间的肌肉。
 “嘶——”
 所有的思绪随着痛楚一股脑的迸发出来。
 “我昨晚不会是被钱来按在沙滩上给焯了吧。”沈卿卿蓦然惊坐而起,杂乱的思绪如乱麻一般无头无绪。
 昨夜,在蒙圈之前,沈卿卿犹记得钱来给他注射了几管能令人丧失理智,无法控制思维的药液。
 而后,钱来恶语相相,还架起摄像机要给他拍果照,他不从,用头撞向柱子誓死抵抗。
 再后来,药效发作,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睁眼,就到了现如今。
 要不是残留着斑斑点点的淤青,Omega还以为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卿卿,别乱动,天还早呢,再睡一会。”身后的人,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将惊坐而起的沈卿卿重新卷进怀里。
 被宽大紧实的臂膀紧紧的圈着,沈卿卿焦躁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点。
 鼻尖萦绕熟悉的海味信息素,不用回头,沈卿卿也知道从身后抱着他的人是谢慎之。
 “还好,还好……”
 沈卿卿捂着跳乱了节奏的小心脏,暗自庆幸,幸好是谢慎之,如果换作旁人的话,那他死了的心都有了。
 沈卿卿转过身,正打算问谢慎之昨晚他迷糊之后所发生的事,远处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沈卿卿不是随便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谢慎之一个Alpha。
 静下心,感受到后颈处的腺体里满满的都是谢慎之的信息素,洞洞里埋着得也是谢慎之的雀雀,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并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Omega眼神好,远远的就瞧见走过来的几人头戴大檐帽,身穿深兰制服,肩扛五颗星。是警察。
 Omega正打算招手示意,身侧的Alpha手指按在他的唇上示意他噤声,贴着他的耳边小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未等沈卿卿反映过来,谢慎之将他抱紧,一个转身,双双躲进距离二人最近的一处岩洞之中。
 大檐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稀能听到他们几人的讲话声。
 “小张,李正,你们仔细排查一下东面,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