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檀正在脱衣服，闻言自嘲地笑了一声，说：“我回来了你就累了，这些天，天天出门和这人约会就不累，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但是喜欢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认识了新的朋友，我都不配知道吗？每天开开心心和别人一起出去玩，回来还要和我演戏，沈鹿鸣你累不累？”
韩檀也是彻底忍不住了。
听到动静的管家出来，说：“家主，有什么事情好好和沈少说，他还是个病人。”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了，要是真把沈少吓到了，还是家主后悔。
“你出去！”韩檀大声说。
管家叹气，只能先走了，想，这可怎么好，又闹起来了。
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沈鹿鸣的心也很累，但还是要解释：“我没和你演戏，我和他是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韩檀冷笑一声，“你还想瞒着我？他给你买礼物的时候，问店员的可是，这是要和喜欢的人告白的。沈鹿鸣，你收他礼物的时候，他说是送朋友？”
沈鹿鸣心里一阵恶寒，自己都没有打开那个盒子。韩檀却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把童言在哪里买的都调查清楚。
他说：“我当时已经拒绝了。”
“拒绝了之后呢？和他继续做朋友？”
“为什么不？朋友是朋友。”
韩檀都要被气笑了。
“沈鹿鸣，你把我韩檀当什么人？能允许你和一个喜欢你的人做朋友？”
沈鹿鸣不知道为什么不行，只是现在韩檀终于也不装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也想问清楚。
“那唐舟呢？”
“唐舟是我认识你之后的。”
“所以我认识你之后，还是不能认识朋友吗？”
“不要转移话题，他是喜欢你的。我一想到有个人在你身边，打量你，觊觎你，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韩檀揉着眉心，眼中是很久没出现过的，狠厉的神色。
“鸣鸣，你知道的，我能做到。”
沈鹿鸣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以前，他看到这样的韩檀，会求情，会让他放过。
但是现在他太累了，不想再继续这种游戏了。
他说：“我知道了，韩先生，以后就算你让我出门，我也不出去了。”
说完，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走。
刚走了几步，韩檀把他拉了回来，往边上一扯，沈鹿鸣差点摔倒。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沈鹿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都是决绝。
韩檀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神刺伤，说：“别这么看着我。”
沈鹿鸣听话别过了脸去，说：“韩先生，我们能先结束今天的话题吗？”
他的头嗡嗡地痛，要是再继续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你走了的话，我保证童言会出什么事情。”
“就一定要这样吗？韩先生，你能不能换一种手段？”
“手段不用新，有用就可以。”
“你已经在他面前宣示主权了。在他的眼里，我们是一对情侣，这样还不够吗？”
“我们难道不是吗？”
“韩先生，你看我们这样，像吗？我们只是金主和宠物。”
这时，小猫跳到了他的脚边，喵喵叫，仿佛是在安慰他。
韩檀也冷静了点，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已经想好了以后要给他尽可能的自由，他也答应了要一起收养韩凌。
为什么现在两人在激烈的吵架？
韩檀双手颤抖，他只是在害怕吗？
沈鹿鸣和童言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沈鹿鸣还有向外交友的想法。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沈鹿鸣还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韩檀根本不想把童言放在眼里。
童言没有能力把沈鹿鸣从他身边带走，不过是自己不在的时候，意外出现在沈鹿鸣身边的。
他也明白不应该发这么大的火。
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低头的。
他给苏时打了个电话。
苏时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回国没几天，两人说好的过几天再叙叙。
突然又打电话，苏时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心想肯定又是他的宝贝出事了。
韩檀问他这段时间会不会离开江市。不离开的话就随时待命。
苏时心想，什么叫随时待命，是随时都可能出事吗？
“老韩，你们又是在闹什么？”
“是他在和我闹。”韩檀脱口而出。
苏时听他火气还挺大的，肯定是在沈鹿鸣受了气。当然，是他自认为。
为了沈鹿鸣的事生气不稀奇，稀奇的是，听韩檀的语气，这次他是有些着急了，有种失控感。
苏时也懒得问，只是说有事给他打电话就行了。
吵了架之后，韩檀和沈鹿鸣没有再说过话，每次韩檀打电话回去问沈鹿鸣在哪里，管家都说没出门，在发呆，语气里满满的忧心。
精神没什么问题，也在好好吃饭，听起来挺不错。但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韩檀待在公司里，想起了他就打电话给管家，管家一天要接好几次。他忍不住说，不然自己把电话给沈少。韩檀一听又来了气，说打给他干嘛，把电话挂了。
心里烦躁，耐心也下降，下面的人报告工作的时候都战战兢兢，一不小心就要倒霉。做事只能更加的认真。
韩檀是在和沈鹿鸣置气，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再和沈鹿鸣相处。
以前的沈鹿鸣，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会在明面上反抗自己。
他也是真怕沈鹿鸣再说出什么决绝的话。
两人的关系里，能破罐子破摔的，从来只有沈鹿鸣。
一旦他失控，韩檀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靠外力来胁迫他。
韩檀心里乱如麻，很想放纵一把。
苏时刚挂了电话，韩檀又打过来了，说想去喝酒。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韩檀口中的喝酒可不是去家里，而是去应酬的地方。
苏时是这方面的老手，晚上和朋友们约好了，既然韩总心里烦闷，正好放松放松。
苏时已经定好了vip包房。这次的聚会是为了给苏时接风，庆贺他从国外过来。一包间的人都在等他，等他进来要好好灌几杯。
等开了门，先进来的确实是苏时，但后面那个看着有些眼生。
苏时是个典型的不务正业富二代，上面有哥哥顶着的，和他玩得好的，家里情况都差不多，没见过韩檀是正常的。而且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苏时看得出大伙都很尴尬，解释说这也是他的朋友，过来玩玩。
有人认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他不主动介绍这是韩檀韩总。
韩檀扫视一周，除了苏时的朋友们，还有一些人，应该是陪酒的。
桌上已经东倒西歪了很多的空酒瓶。
他过去找了个空地坐，苏时说：“喝什么？”
见韩檀不接话，又说：“算了，我来给你点吧。”反正知道韩檀的口味。
短暂的安静很快被打破，一群人围着苏时起哄，说他来晚了，要先喝三杯。
苏时朋友多，一人一句也够吵的。韩檀没参与，只是一杯一杯地喝。
包房里环境昏暗，灯光五颜六色的，有种梦幻感。
韩檀靠在沙发上，周围都是热情的男男女女，聊天，大笑，敬酒，宾主尽欢。
很快，气氛就旖旎起来。
高档商务酒吧，这次叫的人还不少，不仅有漂亮的女人，还有漂亮的男人。
韩檀去拿下一瓶酒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凑了过来。
他转头，灯光下有些看不清，但从轮廓来猜，是个很清秀的男生。
男生把自己手上的酒杯递到韩檀的手里，说：“老板，喝我的吧。”
声音很甜，娇滴滴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他过来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要往韩檀身上贴。
韩檀迟疑了一瞬，接过他手上的酒，放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
男生并没有放弃，而是把酒杯往韩檀这边推了推。
韩檀来之前，这里已经玩过一轮了，男生以为韩檀只是在装正经，要自己更加主动。
苏时在一边喝酒，时不时看看韩檀，注意到了韩檀这边的动静。
心叫不好。忘了提前打招呼别去触韩总的霉头。
韩檀和他别的朋友不一样，不爱玩这些，碰都不碰。
不过可能是被氛围影响了，韩檀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人走。
两人说着话，只是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韩檀重新开了一瓶酒，拿了个新杯子给那个男生倒了一杯。
开的酒吧里最好的酒，男生脸上露出笑容，说：“我叫小玲，谢谢老板。”
“多大了？”
“十八。”
“好小。”
“您不喜欢小的吗？”
“没什么喜欢的。”
他第一次见到沈鹿鸣，沈鹿鸣也才十九岁。多好的年龄，还不是个白眼狼，不记得自己对他的好，只会记仇。
这酒真是越喝越郁闷了。
小玲注意到他是因为看到韩檀落单。来之前老板交代了，今天的客人都很重要，每个人都要好好招待。
反正就是一份工作，不喜欢就不喜欢，只要开酒了，自己能够领到提成就好了。
“老板，我给你唱首歌吧，我唱歌很好听的。”
说着，突然把手放在了韩檀的腿上，最后一个字尾音拖长，手很热，还带着意味鲜明的撩拨。
韩檀的酒瞬间就醒了，噌地站起来，推开了他。
小玲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脚下不稳，刚刚倒满酒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整个包间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酒水流了一地，小玲被吓到了，不停地鞠躬说对不起。
打翻了客人的酒是很大的失误，还要赔钱。
苏时走了过来，看了小玲一眼，对韩檀说：“没事吧？”
“没事，不要为难他。”
“老韩，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这个角落只有韩檀在喝酒，他都喝了两瓶了。再喝下去，待会儿只能把他抬回家。

苏时让他坐下，对别的人说这里没事，让他们继续玩。
他叹气，盯着韩檀左看右看，就算身体没醉，心里也醉了。
“说吧，和鹿鸣又怎么了？”
“他是不是不爱我？”
苏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气。
“感情是真的伤身体。”苏时也只能听他说说，帮不上什么忙。
跟着他来的朋友，都是不走感情的，用钱来玩玩。
韩总如果有这觉悟，有多少人会贴上来。
但他又不愿意。一个陪酒的反应都那么大。这是要为沈鹿鸣守身如玉呢。
苏时觉得沈鹿鸣也不是完全对韩檀没感情。这点身边的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韩檀太患得患失了。他一旦心里没底，就要从别人身上来找到安全感。
这就会伤害到沈鹿鸣了。两人的关系目前就是个死循环。
韩檀来问苏时，苏时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能解决的办法。
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他在外面认识了个人，关系很好。我是真的没办法不生气。”
韩檀这个时候终于能借着酒精说出心里话了，他扶着苏时的肩膀，眼睛红红的，眉间都是委屈。
“他还瞒着我，我都不知道他和那个人见了那么多面。我想着给他自由，可是他转头就去认识了别的人。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该怎么办？”
“我能生他的气，可是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处理他了。苏时，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给我支个招。”
“老韩，你别总想着解决，解决。如果你是他的男朋友，你该问清楚他和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而不是想着要阻止他们见面。”
不用问苏时就知道韩檀肯定又对对方下手了。不然不会和沈鹿鸣冷战。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总归是会让沈鹿鸣察觉到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接着说：“你想要一个只能仰视你的金丝雀吗？”
韩檀：“当然不是。我是把他当妻子的。”
“那不就是了。你和他认真沟通一次行吗？放下你总裁的架子。他瞒着你是他的不对，但你也不能太应激。”
“你心里面还是不能接受他在交朋友。可是你想，我和你都是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说把他当妻子，我看还没有。妻子不能拥有朋友吗？”
韩檀久久不说话。
“我先送你回去。”
这些天韩檀都没回家，见不到沈鹿鸣。如果苏时能跟着他一起的话，确实是个很好的台阶。
说走就走。苏时去把单买了，招呼说让他们好好玩，他要把朋友先送回去。
两人都喝了酒，叫了一个代驾来开车。
别墅里，沈鹿鸣正在书房看书，管家急匆匆敲门说：“沈少，家主回来了，您快出来吧。”
管家这几天一直忧心忡忡，看到家主主动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双方都有个台阶下，不就过去了吗？
听到动静的小猫也跳了起来。
沈鹿鸣放下书，往楼下走。两人的冷静期要结束了。
他出门前以为是韩檀一个人回来的，结果是被苏时扛回来的。
韩檀脸上红红的，还散发着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
喝多了的韩檀，看着很安静，没有胡言乱语。
他过去说：“苏医生，麻烦你了。”
苏时笑了笑说：“今天他在外面和合作伙伴吃饭，多喝了点。”
沈鹿鸣又看了一眼韩檀，心里不怎么信。
以前韩总经常在外面吃饭，可从没喝醉过吗，也不会是这副样子来见自己。
管家过去搭把手，要把韩檀送回房间。
苏时没跟着上去，让管家给他洗个澡，再好好醒酒。
苏时说完后，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沈鹿鸣便知道了他有话要说。请他到沙发上坐。
沈鹿鸣：“苏医生，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苏时也不拐弯抹角了。
“鹿鸣，你别生韩檀的气。不是我给他说话，他从小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不仅仅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在迁就他，连家里的长辈都拿他没办法。”
沈鹿鸣：“这些您好像已经说过了。”
“不是说让你什么话都听他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一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今天他喝醉，也是为了你的事情。他跟我说，他很怕你离开他。怕你有更喜欢的人，就不要他了。”
“鹿鸣，他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都呆住了，这可是韩檀。而且他也给我说了，以后他会慢慢改正的。”
“只要你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他会改的。不要再生他的气了好吗？这几天他患得患失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鹿鸣静静听着。
苏时说的都是心里话。
沈鹿鸣一方面隐隐觉得有道理，一方面又觉得不可置信。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苏医生，我知道你说这话是为了我好。你说你认识他了半辈子，可是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多久。”
“我是不够了解他，我们两个的行事作风天差地别的，在这场关系里，我是弱势的一方，他是强势的一方，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
“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或者答应了韩檀，他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对我满意。只要他对我不满意，我就必须要承受他的怒火。”
“苏医生，你说你很了解他，可是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想过。就算他对你生气，他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可是对我，他是有绝对生杀权的。”
“他的一句话就能毁了我的朋友，毁了我认识的人，毁了我的亲人，这种惧怕我是没办法忽视的。”
“这番话我没有对韩先生讲过，觉得太伤人了。可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你可以如实转告他。”

在他的想象中，沈鹿鸣一直是一个认命的人。
不管怎么被韩檀对待，都能自我调整，不会想太多。或者说，他也知道自己和韩檀有力量上的差距。反抗不了，认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韩檀喜欢他，两人之间才能平安无事。
听到他这么说，苏时的心中突然对他刮目相看。
怔了怔，说：“好，我找个机会告诉他。”
苏时走后，沈鹿鸣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这个想法是他和韩檀之间不可以明说的秘密。会将两人的关系直接推入深渊。
但是他又实在忍不了，每个人都站在韩檀的角度上说话。
好像是自己无理取闹。
他是欠韩檀的，他可以努力还给韩檀。但韩檀要的不是他还，而是要他的感情，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厨娘准备好了醒酒的东西，沈鹿鸣接过去，说：“给我吧。”一个人走进卧室。
他还没见过韩檀醉成这模样。
过去轻轻叫了几声，韩檀睁开了眼睛，见是他想念的人，眼中满满的激动。
可又因为身上难受，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鹿鸣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韩先生，喝了再睡觉吧。”
韩檀的指尖滚烫，拉住了沈鹿鸣的手。
喃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看着是真难受了，沈鹿鸣一言不发，让他把醒酒药喝了。又扶他躺下。
韩檀从来没在沈鹿鸣面前表现过脆弱，或许，沈鹿鸣也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
这一夜影响了很多。
到了第二天早上，韩檀转醒，便看到了沈鹿鸣站在旁边，他眨眨眼睛。想起了昨晚都发什么了。
他的酒量并不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喝醉了。
头痛，身体也好痛。他闻了闻身上，没有酒味。衣服被换过了，不是回来那套。
韩檀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回来，是不是说胡话了。
张张嘴想要解释，沈鹿鸣站起来，走了出去。
这些天韩檀心里确实有很多想法，谈两人的关系，说两人的未来，但韩檀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但是昨晚说漏嘴了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沈鹿鸣回来了，手上端着早餐。
“韩先生，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要叫医生？”
韩檀愣住。鸣鸣这是在关心他吗？
他接过碗说：“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
他看着沈鹿鸣的脸，觉得他的样子越发温柔，就是眼底没什么起伏，像是看淡了一切。
韩檀现在是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了，也不好贸然说什么。
两人之间明明是发生了不愉快，在冷战，还是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管家过来敲门。
“凌少爷今天要过来了。”
韩檀这才想起有正事。他站起来感觉头还有些晕，沈鹿鸣伸手要去扶他，韩檀阻止了他，笑了笑说：“没事，我自己可以。”
已经给韩凌准备好了房间，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也都已经买齐全了。
韩檀的意思是，先过来住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是不方便的话，再把他送回去。
这已经是沈鹿鸣第二次见到韩凌了。
穿了一身小西服，头发好好打理了，活脱脱的少爷模样，没上次拘谨。
果然人还是需要在一个好的环境里成长，才能激发出潜质。
韩凌见到他便冲了上去，抱着他的大腿说：“沈叔叔。”
韩檀：“你这小子，就只记得他。”
韩凌这才小声又说了一句：“韩叔叔。”
沈鹿鸣看到他来了很高兴，拉着他去看他的房间。
里面放了很多男孩子喜欢的玩具。
韩凌看了看沈鹿鸣：“我们以后要住在一起了吗？”
管家已经给他说了很多次了，但他还是要再确认一遍。像是心里没底。
沈鹿鸣摸了摸他的头，说：“嗯，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们”让韩檀眉心一动。在边上看着两人相处，觉得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鹿鸣一直给韩凌夹菜，询问他平时喜欢什么，要知道他的喜好。
韩凌听到他的话，都只是摇头。
以前在家里，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
现在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哪哪都觉得好，都是他以前体检不到的。
小黑猫在旁边守着，韩凌注意到了。
沈鹿鸣说：“这是我和韩先生买给你的，就等你取名字。”
韩凌：“我可以吗？”
沈鹿鸣：“取吧。”
韩凌想了想，说：“叫灰尘。”
沈鹿鸣去看韩檀，虽没反对，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太满意这个不吉利的名字。
沈鹿鸣觉得没关系，灰尘就灰尘。
吃完饭韩凌要去休息。剩下韩檀和沈鹿鸣两个人单独相处。
这个时候韩檀已经彻底清醒，有些话要现在说清楚。
“我不会对童言怎么样的。和刘盈盈打过招呼了，之后的工作会好好关照他。”
沈鹿鸣定定地看着他。
韩檀每次都这么解释，好像只要他解释了，他用一种很轻柔的手段去解决了这件事情，两个人就能和好如初。
事实也真是这样，韩檀的一句话都能帮助到他的朋友，自己也应该替童言感谢他吗？
沈鹿鸣还没说话，韩檀接着说：“这都是我该做的。以后如果你在外面认识了人，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吃醋的，可以带到别墅里来做客。”
别墅可是韩檀的私人地方。
在公司见他都需要预约，自己的朋友却可以随便出入吗？”
沈鹿鸣一点都不感动。
现在说的好好的，以后真有了新朋友，韩檀还是会去调查的。
他不会再上当了。
过了一会儿，沈鹿鸣才说了一声知道了，往楼上走去。

想问他在医院过的好不好，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电话是能打通的，可是除了询问伤情，两人之间还能说些什么呢？
韩檀已经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了，童言再迟钝，也能明白，这场关系，他是做不了主的。
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打了。
就连童言也需要在这段感情里，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
原来定下来的出院时间在几天后，童言提前办理了。
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手机上有很多的未接来电，都是询问他怎么不去片场的。
他有些无奈地躺在床上，虽说在医院里已经睡够了，但这里才是自己的家，才能好好休息。
脸上的伤虽然不会留疤，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痊愈，片场暂时回不去了。
第二天，他找到了负责人，说明情况。
虽然是因为出了车祸才旷工的，但后面要找工作的群演多的是，也不差他一个。
童言已经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但负责人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等一会儿。
之后来了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是刘盈盈的助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韩檀说的去找刘盈盈。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
“刘姐找你，和我去一下。”
童言跟着去了单独的化妆间。
正是休息的时候，刘盈盈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也没有架子，笑盈盈地说：“童言吗？请坐。”
“刘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因为沈鹿鸣，像刘盈盈这样的大腕，又怎么会来找自己？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生活上，工作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
童言愣住。
“这什么意思？”
“韩总让我照顾你。”
“韩檀。”他的脸上看不出开心，反而有一丝的仇恨。
和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刘盈盈接着说：“韩总是你惹不起的人。他愿意帮助你，就是你的贵人，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想着不该想的人。”
“你认识鹿鸣？”
刘盈盈看着他：“如果我早知道，根本不会让他去接近他。”
童言沉默了一会儿。
不管是韩檀说的话，还是刘盈盈说的话，说的都像是鹿鸣是个什么温室里容易受伤的花朵。
别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接近他。
但是鹿鸣根本不是那么想的，他需要普通的朋友。他没有看不起自己。
而且会因为他们的这种做法，变得伤心。
鹿鸣究竟是为什么会被这些人逼成这个样子的？
反正也不打算在这个剧组干了，他说：“鹿鸣是我的朋友，我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轮不到别人来说。”
刘盈盈没有生气，而是叫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水。
接着说：“年轻血气方刚，能理解。但是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听姐的，只是放弃个朋友，以后的日子就会比现在好很多。”
“不用了，我今天是来离职的。”
刘盈盈：”你以为从这个剧组离开之后，别的剧组还要你吗？”
童言站起来：“就算所有的剧组都不要我，我还可以去干别的工作。”
刘盈盈叹气。何止是片场，如果韩檀真的要处理他，他在江市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童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刘盈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的。
她看了童言的资料，他的条件虽然还够不到大红大紫，也是可以成为二线的演员的。
就是脑子有点一根筋。
见无法用利益说服他，刘盈盈只好换了个说法。
“你就算见到他又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
“他不喜欢我，我们也是朋友。”
“童言，听姐一句劝，你要是一直想着沈鹿鸣，不仅你的日子不好过，他担心你的安危，他就能好过吗？”
童言本来就是一时上头，听到她这么说，也有点冷静下来了。
他想起那天，韩檀过来后，沈鹿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