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by不早夭
不早夭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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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倒是有不少人附和着,毕竟如今看来,仅凭人力显然是找不到的,若是神婆子管用,能尽快找到她,说不定还能有救。
“大郎,如今这情况你也明白,你娘失踪这么久,大家心里都着急,也希望能尽快找到,我回头去隔壁村找找神婆子,让她给你娘算算在哪。”万德禄喘息着说着,因为灌了冷风,嗓子还有些紧。
“我明白……多谢万叔。”萧永福答应了。
傍晚,神婆子就到了萧家。
她没有腿脚,只能被人抱来抱去,干枯的手指掐来掐去,神情变化莫测。
片刻后,她皱眉:“在后山!”
“可后山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几乎将山翻了个遍,没有找到啊!”万有盛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万德禄给拽了拽,堵住了他还想继续说的话。
神婆子却是不理他们继续算着,紧接着又将他们白日去过的地方都算了个遍,几乎等于白算。
万德禄也早已告诉相邻村的村长,如果能看到人,要及时留下并告诉他们,结果这神婆子算来算去就在他们自己村?
可要是真在,那不该早就找到了吗?
万渔村就这么大,从前养鱼的池塘也早就冻住了,更别提河面了,连废旧破屋都找过了,半点人影都没瞧见。
只是没人会怀疑神婆子,神婆子没来过万渔村,却能准确算到每个方向是什么,可见是真的有些能力的。
只是如今找不到人,其他村里也看不到,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给了银子,将神婆子送走。
萧永福还是有些不愿意放弃,这才过去一夜一日,就要他放弃寻找自己的娘,显然是没有道理的事。
谁家遇到这种事都难受,村里人都能理解,也愿意陪他继续找,尤其是那些年轻汉子们,都很佩服萧永福,也愿意帮他。
只是一日日找着,眨眼就过完了初五。
萧寒锦和江以宁不能继续在村里了,连萧永福都得继续开铺子了,尽管他已经猜到,这么多日过去都找不到人,即便再找到,也只有尸体了。
“大哥,我和阿宁先回去,将铺子的事叮嘱好,再回来帮你。”萧寒锦不愿看他堕落,不管是什么,都希望能尽快找回李桂兰。
“不用。”萧永福声音沙哑,开口就像是含着一口沙砾,“大致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了,不用再回来了,你也有你的事情,铺子里忙着,我也没功夫招呼你。”
萧寒锦定定看着他,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好。
只要萧永福愿意好好生活就好,有妻儿,他不会就继续颓废下去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村里人心里都渐渐有了其他声音,他们甚至猜着是不是萧大山夫妇或者作孽太多,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过这样的话,终究没有传出去。
回到县城,小夏和小秋忙前忙后地将早就买好的柚子叶拿来煮水,给他们洗脸洗手,连浴桶中都放满了。
“柚子叶能去晦,逢年过节都要用的,幸好没有带回去,否则被大哥看到怕是要多心了。”萧寒锦不由得感慨一声。
江以宁靠在他怀里微微点头,时不时捧着水往脸上捞一把,头发都是湿的。
他轻声道:“我是很怕她,但也不想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就算是…也得找到。”
“是啊。”萧寒锦点头,“总说人生命顽强,我瞧着却格外脆弱。”
他说完又想到了怀里的江以宁,笑着补充一句:“你例外。”
“为什么我要例外?例外是特殊吗?”江以宁疑惑。
“对,因为你是特殊特别的,和所有人都不同,你是最坚韧有力的,你很顽强。”萧寒锦轻轻碰着他水下的皮肤。
是生长在他心上,亘古不灭的冬青。
江以宁笑弯眼睛,本就水润的眸子和水相碰就显得更加湿漉好看,他偏头看向萧寒锦:“那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嗯?这都被发现了吗?”萧寒锦眉眼俱笑,抬手轻轻挠着他下巴,“水有些凉了,出来吧。”
初七,铺子照常开张,街道上瞬间就热闹开,像是结束冬眠的动物们。
蒋亦疏和严鸣三人也来了他们家,萧寒锦也没刻意将万渔村的事告诉他们,便又聊起了魏显的事。
严鸣皱眉:“我特意着人打听了,听说他这病来得奇怪,好端端起了一身脓包,一旦破损就会越出越多,许多大夫都不敢再去给他看了,都怕染给自己。”
“应该是不会传染的,否则那些大夫早就得了。”萧寒锦说,“不过这种病总得有诱因,否则若是其他百姓也得了,那就麻烦了。”
一直沉默地江以宁听完,露出恰到好处的思索神情,他斟酌开口:“我好像听师父提到过,有些人体质异于常人,就会一些很普通的东西过敏,再经由平时的食物催化,就会生病,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如果是个人身体原因,那这事就不值得再继续深思了。
蒋亦疏也附和道:“想来是他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不忌口,才会如此吧。”
只当他是遭报应,谁还会在意呢?
江以宁不动声色敛眉,这事他做得极为隐蔽,除非他亲自承认,否则绝没有人能发现端倪,他既然做了,那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萧寒锦偏头看他一眼,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普中书院也决定于正月十八正式开创,并在县令的见证下,开始录用教书先生招收学生,特注明女子与小哥儿也能上学堂。
书院的告示一张贴,整个陵阳县都有些震惊,虽说之前就知道有新书院建成,却不知招收学生的范围居然这样广!
萧寒锦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要计划着拿下魏家一处酒楼,还要忍受夫郎成日一心扑在书本上,不理会自己的孤寂。
“我好紧张,明日学堂如果没人怎么办?”
深夜,江以宁窝在他怀里,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扑通扑通的,紧张得很。
萧寒锦将他往怀里拢了拢,低声道:“那我就去做第一位学生,你到时候记得喊我就是。”
江以宁哼笑一声:“那我们要做同窗了,还要挨着坐,你得继续教我读书写字。”
“好。”萧寒锦只管顺着他的话说,“要是有下辈子,咱们就做同学,我还要继续教你,如何?”
“好极了。”江以宁轻轻挠挠他心口,希望真的要有来生才好,否则就是叫他空期待了。
第二日清晨。
萧寒锦起了大早,煮了热乎乎的面条,两人吃过,这才朝书院去,出乎意料的是,书院前都排满了人,几乎都是要来入学的。
有刚开蒙的孩童,还有神情不自然的姑娘和小哥儿。
江以宁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面容瞬间缓和,他连忙拽拽萧寒锦依旧,欣喜道:“居然有这么多人!”
“是啊,毕竟是普罗大众都能来的书院,人自然是多的,好可惜,不能和我们江以宁做同窗了。”萧寒锦故作惋惜,一副很沉痛的模样。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下辈子呢。”江以宁轻轻撞他,满脸都带着笑意。
萧寒锦有些不是滋味:“要去书院就这样开心吗?你干脆直接住在书院里,休沐的时候再回来看我一眼就是了,我也不是很在意。”
江以宁早就不是那个分不清好赖话的小瞎子,他有眼睛,能看得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且二寒心疼他,永远都是用让他易懂的表情对着他。
所以他并没有慌张。
他轻笑。
“那不行的,我特别特别在意你的。”

第128章 心思
普中书院根据年龄和开蒙程度将来报名的学生们分到了不同的学堂屋内, 两人起初还有心思排队,渐渐人手忙不过来,就只好参与其中也跟着帮忙。
临近晌午时, 终于将书院前排着的长队全都解决完。
萧寒锦将他送进书院里, 临走告别时,他竟生出一股送自家孩子念书的错觉,他没有多喜欢小孩,相反还觉得很麻烦。
但如果是江以宁这样的小孩儿,他大概会很有耐心。
书院虽然不曾设置过高的底线, 但男子与姑娘小哥儿还是分开坐了,毕竟正值青春年少, 若是有些不必要的碰撞惹得彼此上课无心学习,那岂非白来一遭了?
何况, 说起来到底男女有别。
“听说启蒙都是找童生教, 咱们学堂屋大概会是秀才,今年找到的秀才不多,还都是多亏了你呢。”陆相容坐在他右边, 微微探着头和他说着。
“慢慢总会多的,书院创建初期能有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江以宁轻声回应, 心里却隐隐觉得可惜。
先前来看时还未摆上书桌,因此他根本不知道书院的座位是单桌, 还期待着二寒会和他同坐,即便是挨着, 都是隔着一书桌的距离。
对方是上过书院的,分明就知道这些, 却不告诉他,只等着他自己发现, 然后苦恼。
真是坏心眼。
学堂屋内学生并没有很多,总共有十五人,这算是少的,因为他们都算是有开蒙的姑娘和小哥儿们,其他的学堂屋内自然男子居多。
有些从其他书院回去的童生也都来了普众书院,更多原因是这里的束脩要比其他书院少很多,所以也能引得他们来。
坐在他右侧的苏妙玲也微微倾过身子,低声道:“别瞧今日热闹,在过几日人就会变少。”
“这倒是。”江以宁点头。
他倒是能理解这些,毕竟初期就是让大家适应,可有些人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就算强硬逼迫着,最终也是四不像,自由选择去留,也是众多人会愿意选普众书院的原因之一。
屋内的人大多两两相识,见他们低声说话,也纷纷聊起天来,声音渐渐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就在这时,靠近门口的人听到了脚步声,他立刻轻咳一声,屋内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就走进一道江以宁熟悉的身影。
是林槐。
他头次站到夫子的位置上看着屋内的学生们,紧张地脸都有些泛红,他轻咳一声,微微扬声说道:“今日起我便是诸位的夫子林槐,若私下有课业要问请结伴而来,课上请认真仔细听讲,每日布置的作业都要认真完成。”
学生们都安静听着,待他说完还有人壮着胆子答应了一声,见林槐没有生气,这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因为他们都是略有基础的人,也不需要考取功名,平日里教的多是诗词练字。
之前林槐说想要教书,还以为他是要教出个秀才来,没想到却是选择教他们,不过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不能多打听的。
课堂氛围还是很不错的,江以宁像在家中时认真练着字,林槐途径他身边时也会刻意停下指点一二,只是他总觉得那尚未成型的字迹隐隐有些熟悉。
后知后觉想明白,大概是萧寒锦教导的缘故。
入学时就已经快到中午了,他们并没有上太久课,就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陆相容偏头看他:“可要在食堂吃?”
江以宁点头:“要的,二寒最近忙顾不上和我一起吃饭。”
“那咱们一起去。”苏妙玲边说边捧着手炉时不时暖着。
屋内虽然有炭盆,但也只比外面要稍微暖和些,但还在能在此时念得起书的,还是富户居多,穿戴都比较厚,课上总要练字,没一会就会暖和。
三人便结伴去食堂,食堂的饭食都是明码标价,也是萧寒锦提的意见,不叫学生们吃大锅饭,可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做选择。
饭菜并不贵,在陆相容他们看来甚至还很便宜,毕竟平时在酒楼吃饭,一顿都要十几两银子,这里还有免费的热菜汤。
“你就吃这些?”苏妙玲盯着他的碗碟有些惊讶,“可是胃口不好?”
“并没有,只是想留着肚子多喝些热乎汤,穿得这样厚,还是觉得骨头缝凉津津的。”江以宁牵着唇角笑笑。
陆相容点头:“冬日里就是这样,要多喝些热乎汤暖暖才行,一会我也多喝一碗。”
“穷酸货!饭都吃不起还学别人来念书!”
冷不丁就听到一句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三人立刻扭头去看,就见一群略比苏妙玲还要小两岁的穿着精致的少年,正满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
三人又默默收回视线,并不觉得这是在说他们,也不认为有什么可计较的。
被簇拥着的少年却像是到被踩尾巴一般,快速冲到他们桌前,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扬声道:“本少爷在和你说话!”
“在书院大家都是同窗,且我们比你年长,总该识礼知趣些才是。”苏妙玲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悦。
他们到底是书院的创办者,只是也想在这里学习,并没有大肆张扬,却是都忘记了,只顾着不限身份,没限制人品。
哪有正常人会上来就叫别人“穷酸货”的?
少年皱眉:“我没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说着直接伸手去拽江以宁,甚至过分的将他面前的碗碟全都扫到地上。
江以宁顿时有些心痛,他还没吃上几口呢,怎么能浪费粮食!
“有话就好好说,掀翻我的碗筷浪费食物,你是想被赶出书院吗?”江以宁掀起眼皮看他,他这辈子最讨厌浪费粮食的坏人!
“本少爷在和你说话,谁让你不理我的,你这么穷酸就吃这么少,还不如不吃,你若肯认我做老大,往后我罩着你,给你饭吃!”少爷哼笑一声,微抬着下巴,模样很是倨傲。
江以宁皱眉:“你们夫子没有留作业吗?”
少爷一愣:“留了,我都做完了。”
江以宁点头:“那还是留得有些少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间学堂屋的?夫子是谁?”
“我是甲一班张怀安,夫子是林树帜。”少爷乖乖回应,应完又觉得面上无光,“你打听这些什么意思?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你如果再闹事,我就告诉你的夫子。”江以宁淡声说道。
就没有人不怕夫子的,张怀安也是如此,听到江以宁这样说,他表情有一瞬的慌张,愤愤丢下一句“走着瞧”便离开了。
江以宁不住叹息,饭食是不能再吃了,他便又重新去买了一份,好在这次没有人打扰他们了。
事后他们打听了一番,这张怀安十四岁,是永宁镇来的,这镇上人几乎都是富户,手里有银子,把他送到新书院来,八成的为着让他玩得舒心,毕竟这里束脩便宜,他在这里能十分得意。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张怀安还是个童生不怪能在甲一班。
不过这样的小事,江以宁自然不会和他的夫子说,张怀安忐忑许久,发现夫子并没有要找他谈话的意思,便更加肆无忌惮,时常要去堵江以宁几人,好似整座书院除他们就再无旁人了。
面对这样的小屁孩,江以宁是不愿意多理会的,奈何这张怀安屡次与他作对,小小年纪,坏主意一茬接着一茬。
“烦得很!”江以宁皱眉,分外委屈的和萧寒锦诉苦,“实在过分!”
他到底没学过那些粗鄙之言,翻来覆去也就这些车轱辘话。
萧寒锦却是听得眸光微闪,他微笑,声音格外温柔:“不气,明日我与你一同去,也去瞧瞧这小小年纪就心思不正的东西。”
萧寒锦是知道一些孩子的,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要欺负对方。
第二日。
萧寒锦照旧将他送到学堂屋内,却没有第一时间便离开,反倒是让跟着的小夏小秋将点心都拿来分给他的同窗们。
他笑道:“我夫郎性子温和,还请诸位多照顾着。”
“萧东家?”有眼尖的认出他,自然也就认出了江以宁。
萧寒锦全都笑应,和乙一班门前站着的那位气鼓鼓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他不动声色地挑眉,而后任由对方如何瞪自己,更是连个眼神都欠奉。
自然不会有人得罪他,也就不会有人给江以宁不痛快。
萧寒锦捏捏他指腹,柔声道:“那我先走了,晌午接你回家吃饭。”
“今日没事了吗?”江以宁眼睛都亮了。
“对,等着我来就是。”再要紧的事都比不上江以宁,夫郎都被人追着欺负了,他总得给对方个下马威才行。
江以宁满脸不舍得看着他,碍于场合,到底还是忍住想送他出去的念头了。
萧寒锦目不斜视朝前方走去,刚走到张怀安身侧,就听到他愤愤地骂了一句:“老男人,得意什么!”
萧寒锦不得不低头看他,温声笑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想被我拽着去你家告状,就尽快收好你那些小心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废物,实在有些可惜。”
少年人最是要强,萧寒锦这些话无异于是把他的自尊放在脚下踩磨,温和的语气和表情,说出口的话却是格外毒辣。
张怀安涨红着一张脸,却是再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因为萧寒锦将他打听的很透彻,他就是不被父亲喜欢才被赶到新开的书院来的!
萧寒锦看他如被掐住喉咙的鸡崽一般,顿觉无趣的嗤笑一声。
“你若是再动歪心思,来日再见,便要跪着同我道歉了。”

“你近几日心情好似格外好?”
同坐在学堂屋内, 学习相同的知识做相同的作业,旁人都分外疲累,反倒是江以宁每日都很欢乐, 真是应了那句快乐学习。
陆相容看着格外眼热, 他怎么不知道江以宁每日都能有好事发生,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根去!
江以宁微笑摇头:“是有,不过不能说,否则怕你们眼馋心热。”
“一说便知晓又是和你们二寒有关,那我真是半点都不想知道了。”苏妙玲打了个寒颤, 她是真怕萧寒锦。
身为女子,她是要比旁人都敏锐的。
别看萧寒锦平日里说话温和, 时常摆着一张笑脸,可给她的感觉总是阴晴不定, 阴测测的, 好似半分话说不对,对方便能笑着将人撕碎。
若真是明目张胆地豪横,她反倒是不怕, 就怕这种笑面虎,给你一爪子都反应不过来。
陆相容本不想说, 可看他这幅模样又实在奇怪,便轻声问:“你就半点不怕他吗?”
“怕的。”江以宁老实点头。
“我就说, 根本不可能没有人不怕他——”
“他总是不听我的,我说不许, 他偏要,我说不行, 他就行,有时候烦得很。”江以宁继续说, “可这和我喜欢他没有冲突呀?”
老实说,陆相容总觉得他说的话很奇怪,可思索片刻又察觉不出哪里有问题,直到他自己也有那一刻,才明白其中的奥秘。
而此时,他只是颇为怜爱地拍拍他肩膀,无奈道:“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江以宁眼睛瞬间亮了:“我也这样觉得!”
他好心情地翘起唇角,他又不是什么不谙世事地蠢货,张怀安那样明显的针对,很容易就猜到那小孩儿在想什么。
他坏心眼的故意说给二寒听,二寒也如他所想来了,醋意大发的模样,叫他看着格外开心舒畅。
陆相容和苏妙玲对视一眼,从彼此的视线中看到无奈,真是叫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张怀安再没有像之前那样针对江以宁,只是偶尔会看到他都会红着脸跑开,为自己曾经的口无遮拦羞耻,也是怕萧寒锦真的会告诉他父亲。
至此,江以宁的书院日子反倒过得不错。
眨眼到了春分,万物消融,偶有微风吹过还带着些许温和,势必要将冷意吹走,连带着野花野草都要挤破脑袋往外跑。
不多时,便能瞧见几抹浅浅的嫩绿色。
与此同时,村里递来消息,李桂兰找到了。
萧寒锦便带着江以宁回了趟万渔村,这才知晓,她是在河面上漂浮着被发现的。
初春尚冷,但万渔村的百姓们时刻都盯着田地,若是瞧见河面融化,便要去看看田地能否动土。
发现李桂兰尸体的是村头张庄的儿子张龙,他平日里游手好闲,想着若是破冰就能钓鱼,便去河边巡视了,转了两圈,一眼就瞧见了趴在水面的李桂兰,差点给他吓尿。
忙不迭就告诉村里人了。
“真奇怪,那时候咱们天天去河边找,咋就没看见?”
“而且你瞧见没,她那脸都泡肿了,肯定不是一两天就成那样的,在这之前河面可都冻着呢!”
“哎哟你们可别说了!整这么邪乎,谁知道是不是之前做错事太多,遭报应了……”
“人都没了说这些干啥!”
村里百姓说什么的都有,倒不是他们有意要扯皮,只是李桂兰的模样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失踪时正值深冬,冰面早就结冰,冻得结结实实,就算失足从山坡掉下去,也顶多砸到冰面上,如何能泡烂?
再者,当时几乎将整个村子都翻个遍的找,也不可能藏到其他地方。
若是不害怕就怪了!
江以宁没看到尸体,但耳畔偶尔飘过几阵风,也能将李桂兰的模样猜测个大概,不由得觉得胃里有些难受,但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来,便只能躲进屋里了。
陈生拍着他后背:“没事吧?我晾了茶水,你喝两口润润,村里人说那些别吃心。”
“确实奇怪。”江以宁轻声说,只是村里人嘴上不严说出来罢了。
那场景谁看不说怪异?
可村里人向来直来直去,若有什么不好,也就直接张嘴回怼了,顶多就是妇人们口舌上的事,绝对不会牵扯到人命。
时间事本就奇怪,唯一知情人也去世了,谁又能知晓她失踪这段时间到底去了何处呢?
陈生拍拍他,轻声道:“不说这些了,都那样了,这两日就得尽快进土,你们就赶紧回去吧,这短短几月就发生这么多事,少不了要有些风言风语了。”
“知道的,我得去书院呢。”江以宁弯起眉眼,“读书很有意思的,木哥儿一定要读书。”
“我知道的,你放心。”陈生也跟着笑弯眼睛,“我在攒钱了,如果不是还能住在你们这里,恐怕也不能攒这些。”
这一年多他过得不错,吃住有保障,还能做事赚钱,都不似之前那样沧桑狼狈了,到底还年轻,模样也是清秀的。
江以宁懵懵的想,生哥儿就算不再成婚,就自己养着木哥儿也是不错的,就像苏妙玲她们一样,不是非要嫁人才算完整的。
这道理他虽然明白的晚,但好在遇到了二寒,他自可扬声高喊成婚格外幸福,可对旁人来说,就太残忍了。
他轻笑:“你好厉害的,厉害的人去哪都能赚到银子的!”
陈生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清秀的脸带着红晕:“我最近想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紧张……”
是紧张,不是害怕。
江以宁瞬间就明白他想说什么,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唇角扬起:“已经决定了吗?”
“他说愿意和我一起送宁哥儿去读书。”陈生扬起笑脸,“我知道人事都是不同的,他已经是我认知里待我最好的了。”
“那就好。”江以宁轻声应着,红了眼眶。
生哥儿十四岁的时候被卖给了陈勇家,他一生灰暗的时刻都在那个家庭里,但他现在不是十四岁了。
他能自由选择,也有了选择出错后承担后果的能力。
“我会好好和他说的。”陈生温和一笑。
“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这次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江以宁笑说。
这厢说了好些话,外面便传来动静要着人去抬棺材了。
萧永福披麻戴孝,短短三月,便要将至亲全都送走,饶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这般痛苦,在一切丧事都结束后,便撑不住倒下了。
本要立刻回去的萧寒锦便只能选择留下照顾,却是将江以宁送回了县城书院,婢女也都跟着他回去了。
萧永福是心气郁结,忧思过度而倒,这是心病,若是他自己不能打开心结,那必然是不成的。
“县城事情多,你别在这管我了。”他粗声说着,整个人都颓然地厉害,“我不会倒下的,还要养家。”
萧寒锦点头:“大哥心中有数,我不会多劝,县城没什么事,我在这里也耽误,等你好了,我就回了。”
最近他确实忙,魏家的酒楼快要被他吃下一座,当然也多亏了魏显的病,病的那么厉害,要花不少银子救治不说,连看管酒楼的功夫都没有。
他略使了手段,那酒楼便要成为囊中之物了,只是事情到底还没有彻底功成,他不便宣扬,但也不用过分费心了。
萧永福便没再多说什么,这个弟弟,向来就是有出息有本事的。
“吃饭吧。”王秀莲端着饭菜进来,上前帮萧寒锦将他扶起来,她皱眉在萧永福手臂上捶了一下,“快入土的人了,还要二弟操心你这些!”
“孩子呢?”萧永福笑笑问她。
王秀莲嗔怪瞪他一眼:“舒禾比你懂事,看着二宝睡觉呢,你们吃着,我一会再过来收拾。”
萧永福含笑点点头,他并不是要一蹶不振了,只是总得让他缓缓。
萧寒锦识趣地没再说话,只是瞧他们这样,不免会想到江以宁,他已经有两日没有回去了,也不知小瞎子在书院如何了。
江以宁自是过得还算不错。
先前都认出萧寒锦,便知晓他也有铺子的小东家,与几位大东家相识不说,连县令跟前都是说得上话的,再稍稍一打听,连书院这事都能打听出来,谁还会对他们几个不好呢?
都巴不得能和他们处好关系,好从中得益。
他们乙一班的姑娘小哥儿们,更是以他们为首,成日里都要分享一些脂粉铺子,漂亮布匹。
一姑娘笑道:“宁哥儿你好颜色,若能用脂粉点缀,必然更好看!”
天圣的小哥儿们也是爱扑粉的,点着脂粉显得格外好气色。
江以宁有一瞬的呆滞,他不好意思摇头:“我从没有用过这些,不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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