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沉默片刻，随后将两姐妹遭遇的事情告知了两人。
夏油杰听完握紧了双拳，五条悟的表情也异常愤怒。
这也是叶言不想告诉两人的原因，他不确定听完这件事情夏油杰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是他同样也没什么理由不将两姐妹的事情告诉二人。
人总是要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夏油杰也并不是什么需要被呵护的花朵，即使他帮对方避免了这些遭遇，但他无法一直如此，该面对的迟早将会面对，还不如直接将这些事情告知对方，或许一件件事情会慢慢累积最后压垮对方，但也或许这些事情会更使对方的内心更加坚定。
“那种环境长大心里难免会出一些问题，不过因为中田森木，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情况要好很多。”
夏油杰一直坚持着咒术师保护非术师的理念，然而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遭遇，却让他产生了一丝恍惚，他嘴里所谓的非术师差点就要杀死了两名咒术师，但同样保护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也是一名普通人，如果不是中田森木的求助，两姐妹早就葬身在无人知晓的小村庄里，直到死亡也被安上灾星的骂名。
“所以中田森木现在知道了咒灵的存在，以及两姐妹与普通人的不同？”五条悟听到事情的经过，以及两姐妹现在的状态，他突然抓到了重点。
叶言点了点头：“不只是他一人，目前在加入盘星教的所有普通人，他们都知道咒灵的存在，同样他们也明白咒灵是如何产生的。”
“你就不怕他们.....？”夏油杰没想到叶言会如此大胆。
“事实上加入盘星教的大多数人，他们要么就是对这种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非常痴迷，要么就是本身一无所有，所以咒灵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烦恼。”叶言看着两人继续说道：“当然，我并不是赞同让所有普通人都知道咒灵的存在，如果真的有那天，我无法想象会因为惊慌从而滋生多少咒灵，但是同样你们也要相信，这些所谓的非术师，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强大，看看这繁华的城市吧，我们永远无法抹去他们所做出的贡献。”
叶言在眼里闪烁着光，长发伴随着微风缓缓浮动，五条悟见状直接搂住了叶言的脖子，他揶揄地说道：“教主大人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
“说起以后，月宫你是打算继续发展盘星教吗？”夏油杰凑过来问道。
叶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片刻后他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等盘星教稳定之后，我会像当年父母一样去世界各地转一转，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五条悟摸着下巴说道：“我啊，我打算以后在高专任职，我可不想以后碰到的咒术师都是那种老顽固的性格，不过能拥有我这样帅气的老师，那些同学也一定会感觉很幸福吧！”
夏油杰和叶言同时为五条悟以后的学生感到担忧，有着这样一位教师，将来他们的学校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
“杰呢？”叶言问道。
夏油杰目光微动，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大概是继续保护那些需要被保护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五条悟其实是并不赞同挚友的这种理念，可是同样也无法反驳这种理念是错的，不过既然对方选择了这条路，他当然也会陪同下去。
叶言怔了一下，眼眶竟然有些发热，果然这是杰会说出来的话啊。
“杰也去当教师吧！我相信有咱们两个人的教导，咒术界一定会迎来一批新的希望！”五条悟非常自信。
坐在办公室里的夜蛾正道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中田哥哥？中田哥哥？”
美美子的声音打断了中田森木的思绪，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低头就看见了美美子交上来的数学卷子。
“中田哥哥，你还好吗？”美美子有些担心地看着中田森木。
一旁的菜菜子也察觉到了中田森木状态得不对，她皱了皱眉：“是那群家伙又欺负你了吗？我和美美子可以帮你。”
菜菜子以为学校里的那群家伙又开始欺负中田森木了，她握紧拳头，似乎只要中田森木点头，她就会打断那些人的腿。
中田森木感觉心里拥出一抹暖流，只不过让还是小学生的妹妹帮自己出头，也太奇怪了，而且他现在并不是因为那些人而感到烦恼。
“放心，我和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交集。”中田森木拍了拍两姐妹的头，随后开始给美美子批改卷子。
菜菜子和美美子还是有些担心：“如果真的遇到麻烦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即使我们解决不了，也还有月宫大人。”
如果是教主的话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中田森木对叶言有种盲目的信任，只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麻烦对方。
“知道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不要想太多，会变得不漂亮。”
.........
“咚咚咚...”
中田森木轻轻敲了几下门，推开门进入了平时叶言处理公务的房间。
“教主。”中田森木恭敬地说道。
“是有什么麻烦了吗？”叶言将文件放到一旁，这些全部是石井良送来的总结报告。
中田森木的表情有些诧异，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告诉您了吗？”
叶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学校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是从那样落后的村子里走出城市的，我的室友木村执同样也是来自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我虽然和他的关系不错，但是涉及到隐私的问题我也不方便多问，只听说他是被祖母养大的，前几天他收到了祖母病重的消息，所以请假回家。”
“木村回家这几日，经常会给我发来他家乡的风景，原本他和我说明天会回来，可是昨天一天我都没有在学校里看见他，我尝试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但是都杳无音讯，直到昨天晚上，他给我发来了不到三秒的语音。”
中田森木拿出手机点击语音外放。
“呼..呼....这个村子...”
发送语音的那个人似乎经历了剧烈运动不断喘着粗气。
中田森木握紧手机说道：“我尝试给他回消息，可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木村是一个守时的人，他已经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我打算去找他，希望教主能派一名□□陪同。”
叶言用手敲了敲桌子，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你有他的照片吗？”
“什么？”中田森木一时间没有明白叶言的意思。
叶言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像狐狸一样：“我去帮你找他。”
虽然一直不用不出门的感觉不错，但他所谓的宅在家中一定是要有美食游戏等陪伴，而不是每天面对一些报告，虽然大多数的事情石井良与星熊童子都处理得十分妥当，但最后的事情还是要由教主决定，其次除了处理报告，作为盘星教的教主，还要时不时地给自己的□□一些鼓励，平时倾听一些慕名来到这里倾诉信徒的苦恼，在这一点上叶言更加佩服夏油杰教主，对方讨厌普通人，竟然还能忍受听着那些普通人的诉说自己的苦恼。
叶言感觉这些天自己被当成了大型树洞，一开始他还能安慰别人几句提出解决方法，可是随着那些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他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没办法人类总是容易被情感影响。
而中田森木的出现刚好给了他合理翘班的理由，所以他才主动提出自己亲自去寻找对方的朋友。
叶言通过中田告知的地点，他很快通过手机地图确定好路线。
从站口出来之后，叶言又上了一辆公交，他的目的地在终点，所以等到最后的时候，公交车上只剩下他一人。
“大叔，你有见过这个人吗？”叶言将木村执的照片放到司机大叔的右前方。
“有一点眼熟。”毕竟每天接送许多人，司机大叔也实在记不清。
直到叶言在终点下车，司机大叔突然拍了一下脑：“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也是和你一样，在这个地方下车。”
叶言看着一旁破旧的告示牌，上面显示往北走就会抵达谷神村，正是木村执生活的村庄。
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道路崎岖，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有人烟的地方，树木会越少，而事实正好相反，随着叶言不停往北走，道路逐渐变窄，几乎看不见人类文明的存在。
“靠。”
叶言但是没忍住爆了粗口，在走了十五分钟左右，手机地图上竟然显示谷神村已经到了，然而事实上他的四周杂草丛生，别说连村庄了，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果然手机地图不可信。
就在他尝试打算用纸鹤去探路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迟疑了三秒后，叶言掏出手机拨打了某个人的电话。
又过了几秒后，巨大的龙形生物从天而降，伴随着它的下降形成的气流将叶言的马尾吹起一小部分。
“月宫你怎么在这里？”夏油杰从虹龙上跳了下来。
又在刚刚夏油杰接到了叶言的电话，他向下俯瞰，果然就看见了一道非常显眼的光芒，这是叶言为了防止对方找不到自己，特意用灵力画出法阵以此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叶言简单地跟对方说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杰呢？是有咒灵吗？”
夏油杰：“窗检测到这里似乎有强大的咒灵诞生，所以我来查看一下。”
叶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和烛龙在这里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咒灵的踪迹，不过我的确看到了有村庄的存在，只不过距离这里还很远，要不我送你过去。”
闻言，叶言立刻点了点头。
两人刚走进村子没多久，就看见了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在喂鸡。
“您好，打扰...”
对方一直是低着头，所以叶言两人是凭借对方的穿着以及花白的头发来判断对方的年龄，只是等走近看的时候，叶言并发现对方的面容顶多三四十岁。
看到陌生人之后，这位白发女人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惊喜。
“您好，请问您知道山村执的家在哪里吗？”
“什么？”白发女人并没有听清叶言的再说什么，似乎是有些耳背。
叶言提高了声音，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并且把木村执的照片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了照片，眯起眼睛看了一遍，似乎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啊是来找木村的啊，我带你们去。”
夏油杰和叶言相互对视之后，跟了上去，他们注意到女人手上的皮肤极为干枯，和她的脸就像是两个不同年龄的人拼接在一起似的。
“木村！木村！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女人并没有直接进入面前的院子，反而在门口大声喊叫起来。
门口的树木已经干枯，上面挂着已经褪色的红布条，木门也吱吱嘎嘎地作响。
没过多久木门被推开，院内的人和叶言手中的照片一模一样。
木村执看了看外面的三人，看到白发女人的时候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警惕，在看到叶言和夏油杰之后他又把门扯开了一些缝隙：“你们怎么才来，我就说我的家乡景色很美吧，快进来。”
随后他又跟白发女人说道：“这两人是我的同学，是我邀请的。”
白发女人听完，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狠狠地看了木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看到女人离开之后，山村松了一口气，随后对叶言和夏油杰说道：“你们快进来！”
叶言和夏油杰相互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刚进去，两人就发现木村执快速都关紧了大门，似乎是怕什么东西闯进来。
叶言刚想说些什么，木村执快速地看了四周一眼：“进屋再说。”
“你好，我是中田森木的朋友月宫泽，这位是夏油杰，中田君在听完你给他发的语音之后，非常担心你，但是他最近有事走不开，所以让我来这里找你，看看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是中田君的朋友啊。”山村执在听到中田森木的名字之后彻底放松了警惕。
“我的手机坏了，所以一直没有再发消息过去，让中田君担心了。”

第49章
山村执微微垂眸，他思索片刻说道：“祖母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需要等几天再回去，这里距离车站还有一定距离，我先送你们离开吧，要不然等天黑山里会不安全。”
想起村里的古怪之处，叶言大概明白对方是不想让他们牵扯其中。
“山村执和中田君关系应该还可以吧，他最近发生了一些改变想必你也能察觉到。”叶言看着山村执说道。
山村执不明白叶言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也可以重新认识一下。”说着叶言便向山村执递过一张名片。
山村执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看清上面的字后，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盘星教！？”
“盘星教涉及的业务很多，其中我们也擅长解决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
叶言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松动，继续说道：“这也正是中田君为什么会拜托我来这里寻找你。”
山村执几乎是竭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露出失态的神情，他这几天为了应对村里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身心俱疲甚至一度认命，如今突然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激动。
“我其实是被遗弃的孤儿，在村口被祖母捡到并收养，在我记事之后发现祖母似乎是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事东西，这样的能力也让她帮助了很多人，但是同样一些不了解真相的人也开始惧怕祖母，所以祖母终身未嫁，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
“祖母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其实那日我收到村长的消息，是祖母希望能见我最后一面，幸运的是，我赶上了。”
山村执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他很庆幸自己赶上了，只是逐渐泛红的眼圈，依旧能让人看出他的不舍与悲伤。
“等我赶到的时候，祖母就躺在床上，她见到我的那一刻，嘴里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我努力靠近，只听见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词，怪物...快走...”
“一开始我还不太理解，直到后来....”山村执眼神开始变得惊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祖母没过没多久之后便去世了，村里的人们很热情地帮我处理了祖母的后事，同样我也发现村里有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只是因为当时祖母离世的悲痛，让我没太在意这些事情。”
“直到那日我准备离开，村民们都却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说村子里没有奉上贡品的人，是不可以离开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几个陌生面孔有一部分是从村外来到这里向神祈愿，剩下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村里的人，只不过他们要比以前变得更加年轻。”
“在之前村子里从来没有供奉神的习俗，事实上我对这个神的身份表示怀疑，可是村子里的人都深信不疑，刚刚带你们来的那个女人，她和我的祖母是同辈，可是她的脸...据说这就是神对信徒的回馈，只要给神献上祭品，神就会满足人们的愿望。”
“我尝试离开，可是无论走多久又会回到原处，我只好向中田求助，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这村子怪异的地方，我就被村里的人发现，于是我只能哄骗他们说，是寻找祭品，但是村子里的人依旧没收了我的手机，如果你们没有来，再等几日村子里的人发现我说的是谎言，或许我就要被作为祭品供奉给神。”
“所以，祭品是人？”夏油杰似乎明白了什么，山村执的祖母如果知道村子里出现了所谓的神加上需要献祭，她不可能再让山村执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这一切都是村子里的人为了哄骗山村执回来的借口。
而山村执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他哄骗别人来到这个村庄代替他成为祭品，第二就是他自己成为祭品，根据对方想让他俩快点离开这一点看，对方似乎已经做好了自己成为祭品的打算，他并不想让其他人为自己牺牲。
山村执点了点头。
门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山村执脸色微变，还没等他做出什么举动，村长带领一帮人已经闯了进来。
叶言注意到，这些村民看着自己和杰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上好的肥肉。
“我去和他们谈一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山村执说完走到村长的旁边，过了一会山村执脸色不太好地走回来，并希望叶言与夏油杰将手机交出来。
叶言和夏油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交给对方，山村执又将手机交给村长，村长才勉为其难地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村里面现在知道来了两位陌生人，所以在明天你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作为祭品，献祭给神。”山村执表情凝重地说道。
叶言和夏油杰却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刚好可以以祭品的身份来看看那个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山村君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脱身。”叶言对于自己和夏油杰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
天色渐晚，两人在山村执地安排下住进了东面的屋子。
“我在很多村民身上都看到了咒力残秽。”夏油杰微微皱眉继续说道：“这所谓的神，很有可能是诅咒师搞的鬼。”
叶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依照那些村民来看，他们对献祭十分熟悉，由此可见在这个村庄死去的无辜人数量绝对不少。”
“白天里行动不便，有村民巡逻，等夜深之后，我打算去查看一番。”夏油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想到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他无法坐以待毙。
“我和你一起去。”
“好。”
深夜，夏油杰率先放出一只咒灵查看附近是否有人看守，很快那只咒灵就带回了消息，有两名村民蹲守在附近，他们身上带着哨子，若是发现有人逃走，恐怕会第一时间吹响哨子。
“交给我。”
叶言手中拿着浮生若梦，只要编造出幻境让两个村民陷入其中，村民就不会发现他与杰的离开。
很快，两人就成功离开屋子。
除了这两个村子之外，村子内那还有其他村民巡逻，两人躲在墙后面的阴影里，等待巡逻人员的离开。
村子内大多数的屋子都已经关灯，只有少数才透过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芒。
两人决定先去村长家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叶言早在手机上设下灵力印记，收手机的人正是村长，两人可以通过印记找到村长的家。
村长家有着二层小楼，就在两人刚刚翻墙进入之后，村长手里拿着一盏烛灯，身上披着衣服，鬼鬼祟祟地走向后门。
叶言两人决定兵分两路，一人趁村长不在家去他家里查看，另一人跟上村长，商讨之后叶言悄悄跟上了村长，两人约定在山村执家附近的矮墙处汇合。
夏油杰从窗户进入了村长的家，一楼的房间内并没有什么线索，他向楼上走去。
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是村长的屋子，夏油杰发现其中一个柜子里，里面装着至少二十台手机，他与叶言的手机也在其中，由此可见在这个村子被害的人至少不会比这些手机少。
夏油杰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是应该憎恨这些迂腐的村民还是那名所谓的神。
第二个屋子房间风格明显是女孩的住所，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具，柜子上没有一丝灰尘，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一旁的墙上还挂着女孩的照片，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年轻的村长抱着女孩，两人的笑容十分相似。
看来这个女孩就是村长的女儿，就在这时他听见呜咽的哭声。
夏油杰顺着声音来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房间，他尝试打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
很显然开锁并不在高专的课程之内，虽然他可以使用武力破坏这扇门，但是很容易打草惊蛇，思考片刻夏油杰决定让咒灵透过门缝，查看屋内的情况。
这只咒灵可以将它的所看到的事物投射给自己的拥有者，夏油杰很快就看到了屋内的场景。
屋子内有四名约二十多岁的女生，其中一个女生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那个女孩正在抹着泪，想来哭声就是她传出来的，夏油杰让咒灵靠近，她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脸，几乎和照片里村长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年龄根本对不上，即使再怎么算村长的女儿现在也最少二十多岁了，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两名女生面容十分眼熟，长相也无比相似，看起来就像亲姐妹一般，只是这怪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看着女生轻轻拍着女孩的背似乎在安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两个女生看起来就像长大后的村长女儿。
想起村子满头白发面容却年轻的女人，如果能将一个人的面容变得年轻，那是不是也就说明他也有能力可以将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屋子里的五个人应该全部都是村长骗过来的，之所以留下她们没有献祭，或许村长对神许下的愿望是让她的女儿以另一种方式复生。
还有两个女生的容貌没有改变，却没有被献祭，最大的可能就是村长对于前几个女生的样子依旧不满意。
有照片的存在，改成小时候的模样并不费功夫，但是若是改成长大后的模样，难度会提升很高，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孩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
另一边叶言跟在村长的身后，发现他来到了村子后面，而村子的后面有一座神社，神社门外两侧有火把点燃，可以让叶言看清整个神社的面貌。
根据神社的外貌，不难看出这个神社建造期间最多不超过三年，或许这也是神来到这里的时间。
看着村长走了进去，叶言犹豫片刻也悄悄跟了上去。
神社密室里，一名蓝发少年盘腿坐在一位黑发中年大叔附近。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咒灵，和一个脸上没有嘴巴的人类。
蓝发少年用手指戳了戳濒死的咒灵：“刚诞生就是一级吗？的确很不错，只不过有点可惜啦。”
蓝发少年知道这只咒灵诞生的原因，无外乎就是这些被他改造的人的负面情绪产生，只是没想到会诞生出一级，不过很可惜离特级还差很多，他们注定不能成为同伴。
一旁的人类瞪大了双眼，快速地站起身来，似乎想要逃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又再次摔倒在地，蓝发少年似乎来了兴致，他并没有阻拦这名人类，可以人类却越走越艰难，最后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又回到了蓝发少年身边。
蓝发少年拍了拍人类的脸，人类的五官再一次发生变化，脸上的眼睛变成了四个，而鼻子跑到了原本嘴应该存在的地方。
看到如此怪异的组合，蓝发少年却像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遍又一遍将这些五官排列，乐此不疲。
一旁的黑发大叔皱了皱眉，他似乎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你究竟想做什么？”
蓝发少年并不在乎黑发大叔的态度，反而语气欢快地说：“我有了新的灵感，若是咒灵能和人类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怪物呢？”
“大叔不要皱眉，你难道不期待吗？我们都合作了这么久，现在在讨厌我也晚了一些吧。”
蓝发少年的语气依旧轻快，一旁的烛火不断闪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让人毛骨悚然，然而黑发大叔的脸色却愈发难看，眸光中还透着几分忌惮与难以察觉的厌恶。

第50章
不知是否因为神对于自己太过自信，神社四周并没有任何人看守，所以他只需要不让村长发现就可以，而对于叶言来说只是瞒过一名普通人，最简单不过的。
叶言观察着四周，事实上作为供奉着一位神明的神社来说，这个神社实在是过于简陋。
或许就是一位不看重外物勤俭持家的神，叶言好笑地想着，又摇了摇头。
墙壁四周只点燃了几座烛灯，这些微弱的光芒无法照亮整座神社，也便利了叶言躲藏。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几盏烛灯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就在他刚才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很清冷的香味，像是冬日暖阳下身披着厚厚积雪的松柏森林的味道。
味道并不浓郁，却带着独特性，让人很难忘记。
只不过叶言已经不顾不得这么多，他发现村长敲了敲面前的墙壁，很快一道暗门被打开，叶言的脚步有些迟疑，他不清楚这道门后会是什么，若是贸然跟上去很容易被发现，片刻后他还是决定由小纸人代替他进入。
这次的小纸人拥有了五官，叶言用灵力覆盖住纸人的眼睛，使他和纸人可以共通视觉。
注意到暗门马上就要关闭，叶言轻轻吹了一下，小纸人很快就飘了起来，叶言的视力很好，即使只有几道微弱的烛光也能看见小纸人握紧拳头在抗议。
看到暗门之后的场景，叶言庆幸自己没有贸然闯入，以小纸人的视角所见，暗门之后的房间实在是过于清冷，根本没有地方可藏人，就连小纸人也是勉勉强强地躲藏在缝隙中，才不至于被其他人发现。
村长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用金属打造的祭台，和常见的供奉祭坛十分相似，上面同样摆着瓜果与香炉。
而祭台的后面是一层薄纱，下摆处垂挂着铜铃，透过薄纱隐约能看见神像的轮廓。
村长低着头，请求神的怜悯。
伴随着铜铃的轻响，黑发男人从薄纱后面走了出来。
村长激动地看着对方：“神使大人！”
看着下方的村长因为那龌龊的心思而扭曲的表情，神使眼中一片漠然，人类的恶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很早就已经清楚了。
“你应该知道祂的宽容，并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神使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