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囤药的时候,孟辞就上网搜了搜,被酸雨淋了应该抹什么药。
红霉素软膏空间里多的很,本来孟辞是想拿出来给大家一起用的。
到想了想,万一老师问他为什么会囤药,孟辞回答不出来,所以就没拿。
至于沈确,孟辞直觉告诉自己,沈确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再说了,孟辞可是打算把沈确勾搭到手,这么帅气的脸庞,要是留下伤口怎么办。
“多谢。”沈确接过药膏,先往手上抹着药。
“你脸上的伤口看不到,要不我给你抹?”孟辞自动忽略了要给沈确拿镜子的事。
沈确没拒绝,将药又递给了孟辞。
“麻烦了。”
孟辞往手上挤了点药膏,往沈确脸上的伤口上抹着。
近距离观看,孟辞不禁感叹!
沈确这家伙果然是帅气,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
而且距离这么近,都看不到什么黑头、毛孔。
怪不得,自己会被沈确给迷惑。
恋爱脑快要长出来了,但孟辞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
以后但凡沈确有要害自己的想法,那天在白虎堂没用掉的手榴弹,就是沈确最后的归路。
至于孟辞,在手榴弹扔掉的那一刻,他就跑进空间,不会损失一分一毫。
“还没抹完?”
沈确想着,自己的脸就那么一点儿大。
孟辞这都抹了两分钟,还没结束,莫不是在他脸上绣花。
“好了好了!”孟辞将最后一点儿药抹在沈确脸上,收回了手。
沈确拿过药膏,低头继续往手背上抹药。
“等一下!”孟辞忽的开口。
沈确疑惑的要抬头,被孟辞给止住了。
“你这里还有一点儿伤口。”孟辞说着拿过了沈确手上的药膏,往沈确脖子上抹着。
本来就一点儿伤口,不过孟辞再看到他脖子上有一个痣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扣了扣,才收回手。
见沈确没什么反应,想来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脖子有一颗痣。
所以,会不会这颗痣只有自己知道?
抹完药,孟辞也没有要把药膏再还给沈确的意思。
要是沈确明天还想抹药,就得来找他,自己不就能再次吃豆腐了?
孟辞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晚上,孟辞趁着没人将两个玻璃缸放在了楼顶,而后定了一个明天早上七点的闹钟。
接一晚上的酸雨,应该够了。
躺进温暖的被窝,孟辞打开一个平板,放着电视听声音,手里玩着俄罗斯方块。
十点多,孟辞就打着哈欠,将手机放下睡了。
第二天,孟辞七点准时起床,上楼顶把两个玻璃缸收进空间,回到家里,孟辞就进了空间。
两个玻璃缸在空间中间放着。
屋子里,孟辞会时不时的来这里洗澡,用水量大,种菜的那边,也需要浇水。
孟辞可不想把水从这头,提到那头。
刚好,两个玻璃缸,一边放一个。
就是不知道这酸雨要怎么样才能变成纯净水。
对了,孟辞噔噔噔往三楼跑。
墙一定会有提示。
果然,孟辞来了后,就见墙上的字已经变了。
挖一坑,倒酸雨,便得无尽水。
在孟辞看到后,那行字瞬间消失不见。
不是,这字怎么还会消失啊。
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
这空间除了自己能进来,还会有谁进来。
它到底是在防谁啊,真是小气。
吐槽归吐槽,孟辞还是拿了锄头下去挖地。
挖了一个五十多厘米宽的坑,深也就二十公分。
孟辞看着玻璃缸,陷入了难。
这玻璃缸四周都是酸雨就不说了,估计以自己的小身板,很难把它给搬起来。
想到有些空间,可以受到拥有者的支配,孟辞便试图用意念指挥玻璃缸自己倒进坑里。
结果试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作用。
孟辞只能认命的找了一个玻璃杯,一杯一杯的往坑里倒。
不过还好,酸雨只是把坑底占满,孟辞耳朵就听见一股水流声。
孟辞满怀期待的看向自己挖的坑,果然很快就从地下渗出一股水,很快把坑给弄满。
而水也在到了坑边的时候,停止了产水。
孟辞拿了一个杯子,舀了一些水出来。
很快,水坑又装满了。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清甜可口,无异味。
孟辞对这个水坑很满意,但是该怎么连接到屋子里啊。
会不会这里有了水坑,水就直接连接到屋子里了?
将连接一吨水的桶和热水器断开,孟辞进屋子里,四处开了屋子里的水龙头,并没有出水。
没办法,孟辞只能上了楼顶。
果然,墙面上又出现了字。
想要屋子里有水,请自己接。
这一行字,却迟迟没有消失,就跟在挑衅孟辞一样。
孟辞气急。
“不是,人家的空间都那么智能,为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
吐槽归吐槽,孟辞也知道空间里时间有限,只能认命的拿了锄头,从水坑这里挖了一个埋管子的渠,一路到了房间。
还好,孟辞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水龙头。
将管子一头放进坑里,一头拉了过来,和水龙头连接,打开水龙头后,孟辞进了屋子。
这下好了,屋子里各处都有水了。
孟辞出来一边埋管子,一边怀疑这空间到底智不智能。
你说它智能吧,它需要自己挖坑拉管子。
你说它不智能吧,孟辞只接了厨房的水,结果全屋都可以用水了。
这里的坑在孟辞把管子接好后,一瞬间消失不见。
不过还好,孟辞试了试屋子里还有水。
要是水没了的话,孟辞的指着这空间把它痛骂一顿。
已经累的出汗,但孟辞想着种菜的地方还没有水。
孟辞还是坚持去种菜的地方,挖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坑。
而后来回端了一些酸雨倒进去,很快水就充满了坑。
孟辞找了一个筐,挖了一些土,在一旁又种了一些菜。
处理了这些,孟辞才洗了个热水澡,出了空间。
空间里的水弄好后,孟辞之后几天心情都很好。
因此每天都把沈确叫过来,变着花样做菜,顺便吃吃沈确的豆腐,日子过的美滋滋。
接近十天的酸雨,很多房屋倒塌。
不过还好,孟辞他们住的这栋楼,因为屋顶被方书睿他们方可安利,连这点儿裂痕都没有。
一直到了暴雪来临的前一晚,孟辞开始嘱咐大家。
“沈确,我看今天的气温越来越低了,你晚上记得多盖点被子。”
“云老师,这两天气温降的厉害,你们记得睡觉的时候,多穿点儿。”
在几个人答应以后,孟辞如释重负的放下对讲机。
将电热毯打开,孟辞把两床十斤重的被子噗在床上,才上了床。
而后订了一个夜里两点的闹钟,这个时候正是温度开始骤降的时间,可以醒来看看大家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孟辞一切准备就绪,所以并没有很害怕,放下手机后,孟辞很快睡着。
“叮铃铃!”
“叮铃铃!”
孟辞被闹钟吵醒,关掉闹钟后,孟辞伸出一只手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很快收了回来,外面刺骨的冷。
孟辞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而后拿过对讲机开始呼叫沈确。
“沈确,沈确!”
“沈确!”
孟辞喊了三分钟,都没有听见沈确回话。
莫不是这家伙被冻死了?
孟辞都打算艰难的离开被窝,去找沈确了。
不过还好,终于从对讲机里听到了沈确的声音。
“嗯!”
虽然只有轻轻的一个嗯,但还是让孟辞放下心来。
孟辞放下心来,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在黑暗中,孟辞开始唠叨。
“沈确,你盖的被子够不够!”
“赶快清醒过来,多穿点,多盖点!”
“沈确,沈确……”
没有听到沈确后续有声音,孟辞就一直念叨他的名字。
“我醒来了!”沈确这次说话终于有了力气。
“哦!”孟辞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那你赶快去盖被子,多穿点。”
“我看能不能叫醒云老师他们。”
“嗯。”沈确应了下来。
孟辞转动对讲机上的按钮,开始喊起了云静岑他们。
“云老师,云老师!”
“云老师快醒醒!”
“云老师,降温了,别睡了!”
对讲机一直放在云静岑那边,主要是因为云静岑说自己睡眠浅,有情况可以很好的应下。
“孟同学!”
听到对讲机那边传来云静岑的声音,孟辞放下心来。
“云老师,你还好吗?”孟辞问道。
云静岑道:“还可以。”
“多亏了你晚上提醒我们,多盖点被子。”
云静岑听了孟辞的话,将屋子里所有的被子找出来,给几个人分了!
而且让他们睡前,把各种大衣之类的,都盖在身上。
“没事儿,云老师。”
“麻烦你去看看其他几个老师,万一冻死过去了,就不好了。”
云静岑表示知道了。
云静岑哆嗦着身子,一股脑往身上套了很多衣服,而后挨个敲门。
毛心渝,阮清,方书睿,程屿和段言。
确保每个人都醒过来后,云静岑放下心来。
给孟辞回了个信,确定沈确没有问题后,大家都放下心来。
云静岑几个人都没了睡意,所以聚到了一起,开始将之前在外面找东西时,弄回来的一个炉子组装起来,烧起了火。
看到火着了,云静岑还往里面扔了几个土豆。
“今天真的感谢孟同学,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就被冻死了。”毛心渝搓着手道。
其他几个人都附和了此事。
阮清怀里抱着一个热水袋,哆哆嗦嗦道:“不会,不会末世真的来了吧。”
几个人一阵沉默,方才他们已经看了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已经听不到下面洪水流动的声音。
但是大概率,洪水已经冻住了。
方书睿拿了一个空气温度计测量,发现昨天税票还是三度的气温,不过过去几个小时就烦了零下三十度。
M市这么多年,温度最低也就零下三度。
段言抱着一个玻璃杯,眼睛顶着里面的热水道:“来就来了,我们都熬过了这么久,还怕什么。”
如今不知道暴雪要下多久,云静岑他们前期并没有囤很多柴火,煤炭也没有找过。
因而计划了一下,几个人分成两批,每天早上和下午出去砍两次柴回来。
本来五个老师是不同意阮清出去的,可阮清觉着都到了末世,他要是再什么都不会做,以后万一离开几个老师,不就活不下去了。
几个老师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原本只是想尽自己一点儿绵薄的力量,保护住孟辞这个祖国的花朵。
可都到了末世,祖国的花朵若是还生活在温室里,那祖国恐怕就没了希望。
最终决定,程屿、段言和毛心渝一组,云静岑、方书睿和阮清三人一组。
不管出去能不能找到木材,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一队出去来回的时候,不能超过三个小时。
而屋子里的火,不能断。
之前好不容易栽出来的蔬菜已经算不冻硬,估计没有再生长的可能。
还好,孟辞给的两只兔子,窝里放了电热毯,晚上一直插着电,再加上它们身上有毛,所以看着还好。
因此,以后大家若是还想吃上新鲜的蔬菜,就必须让屋子的温度起来,才能继续种菜。
安排好事情后,几个人就围在炉子周围,披着被子,打着瞌睡。
如今已经五点,睡不了多久就得起床,而被子里冷的不得了。
还不如在这里将就一下。
孟辞确定沈确和云静岑他们没事儿后,放下心来。
“孟辞!”沈确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过来。
“嗯,怎么了?”
知道大家没事儿,孟辞缩在被窝里,有点儿昏昏欲睡。
“没事儿!”沈确的声音传来。
孟辞翻了个身,按着对讲机的手松开,迷迷糊糊的想着,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冻坏了。
滋啦滋啦。
不知道对讲机那边沈确又说了什么话,孟辞已经没想法去求证,只想赶快和周公下棋。
孟辞第二天醒来,拉开窗帘往外面看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而积雪,如今已经把对面楼的五蹦给淹住了。
孟辞拿出空气温度计测了测,已经零下三十六度了。
太可怕了。
孟辞赶紧把窗帘拉住,跑到了炉子旁边暖一暖。
只不过是在窗台站了两分钟,孟辞就感觉整个人跟待在冰窖里一样。
缓过来后,孟辞从空间掏了一份酱香饼,和一份豆腐脑,又找了一盘鱼香茄子,一个花卷,拿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孟辞满足吃完。
将所有垃圾都塞进了炉子里,燃烧毁灭证据。
喂了兔子后,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玩游戏。
“孟同学。”
一旁的对讲机忽然传来了云静岑他们的声音。
“云老师,怎么了?”
云静岑道:“我们刚才下去看了看,楼下的雪已经冻硬了,可以在上面走动。”
“所以打算出去砍一些木材回来取暖,你们要一起去吗?”
虽然空间里煤炭存的不少,但孟辞觉着还是要时不时的出去砍一些柴火,免得被发现不对劲。
“好。”
孟辞应下后,和沈确通了信,两个人换好衣服便出了门。
程屿、段言和毛心渝三个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程屿和段言一直穿的挺厚,如今降温,穿的更多。
倒是毛心渝以前哪怕是零度左右,也为了时尚,而尽量穿的不那么臃肿。
此时不仅穿了军大衣,还围了红色的围巾,脑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军大帽。
在两个人过来的时候,毛心渝还在吐槽。
“我都说了不想围围巾了,静岑非让我围,这红色的围巾和衣服一点儿也不配。”
“人家不是说红配绿塞狗屁吗?我可不想和狗屁比。”
“还有这靴子连跟都没有,压根就衬托不出我的气势。”
毛心渝身高一米六,平日为了让自己显得高一些,是各种高跟鞋不离脚。
“哎呀,天气怎么变暖啊,我还想穿短裙、短裤哦!”
段言回答道:“等天气热的时候,你就能穿了。”
毛心渝听到段言这废话,不知道掉燃了她的什么笑点,扶着腰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天气热的时候就可以穿了,但是小言言,你怎么总是冷着脸说出这种冷笑话的。”
说着,毛心渝就要伸手捏段言的脸蛋。
程屿一把打掉了毛心渝的手,将段言护在了身后。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毛心渝不服气,“我就动手怎么了。”
“我和小言言认识的时间可比你久,你没听说过先到先得这句话吗?”
“想当初,我还是她的学姐,我们还待在同一个社团。”
“你可是不知道,小言言当时在我们社团多受女生欢迎。”
毛心渝比段言大一岁,两个人本科和研究生都在一个学校。
不过毛心渝本科毕业后工作了一年,才又考了研究生。
虽然两个人研究生是一届,但段言还是一直会叫毛心渝为学姐。
程屿听到这话,就酸的不行。
他和段言是研究生只是认识,直到毕业后在一个学校再遇见,才慢慢在一起。
每次听到毛心渝说他们认识那么久,程屿就不止一次感慨,要是本科也和段言一个学校好了。
毛心渝见程屿脸黑了,更加要刺激他。
“你是不知道,小言言以前多内向,只要我们稍微说一点儿话,他脸蛋就红的不行。”
“还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你,小声的说,学姐……”
段言听到毛心渝又要说以前的事,连忙打断道:“学姐,你别说了。”
“好好好,听小言言的,姐姐不说了,姐姐不说了。”毛心渝笑眯眯道。
段言以前才上大学的时候,还是一个容易害羞,说话细声细语的男生。
而毛心渝他们文学社团,女生比较多,看到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就很容易激起大家的宠爱。
平日社团开会或者有活动时,大家都会给段言带吃饭。
不过在大三实习的时候,段暂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说话又没什么威严,所以学生不怎么听他讲课。
甚至上课互相交谈的声音,都要盖过了段言的声音。
段言后来就开始锻炼自己,改变了说话的声线,平日也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毛心渝想到这里,还在摇头感叹。
可怕的学生,可恶的学校,竟然把一个小可爱改造成了一个大冰山。
见程屿生气了,段言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结果就被程屿抓着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都穿这么多了,怎么手还这么冷?”
段言看到孟辞和沈确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要把手给抽出来。
“程屿,你放开我,这样不好。”段言小声道。
程屿不放,反而抓住了他的手。
“不放,都末世了,哪里有老师和学生之分,让他们看见就看见了。”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谈恋爱,段言就以在学校太亲密被学生发现了影响不好为由,禁止程屿在学校要拉手这种事。
暴雨开始后,虽然有阮清,但大家都住在一起,所以段言就没要求太过分。
但当众亲亲这种事,还是被段言明令禁止。
段言见手挣扎不出来,只好放弃了。
毛心渝拍着段言的肩膀,看了孟辞和沈确一眼,哈哈大笑道:“就是,害羞什么!”
“说不定人家都做过更过分的事了,你们这只是拉拉小手,在人家看来,就是小污见大污。”
孟辞被毛心渝看的莫名其妙,心里疑惑,人家是谁家?更过分的事是什么事?
斗嘴结束,五个人到齐,就一起下了楼。
孟辞和沈确一人拿了一把斧子,毛心渝他们是两把斧子,一把刀。
如今大雪已经把五楼淹没,所以几个人下到了六楼,选了楼道北面的窗户打算从这里跳下去。
沈确拦住了要先往下跳的孟辞,自己先跳了。
果然,雪已经冻的很硬,不怕会踩空,掉进之前的洪水里。
确定周围没问题,沈确才让孟辞他们跳了下来。
此时,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砍树了。
这些人目光空洞,满脸倦容,犹如机器人般,麻木地砍伐着树木。
即便瞧见孟辞五人,也仅是匆匆一瞥,随后便继续机械般地砍树。
孟辞其实能够理解。
好不容易熬过暴雨和酸雨,这些人以为活到了最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却不想,如今又开始降温。
活着的人估计已经接受了末世的存在,对于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自己哪一天就死了,所以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孟辞几个人选择了一个地方,开始砍树。
这里地势高,前面暴雨期间并没有积水,但下的雪也有一米多厚,就算砍树也只能砍一半。
砍多了也拿不回去,孟辞和沈确两个人合力砍了一棵树。
树木放倒后,将其锯成一米多长的木段。
而后用绳子将它们捆在一起,一人拉着绳子一头开始往家里的方向里走。
等回了家,再慢慢用斧头劈成可以使用的长度。
程屿他们虽然是三个人,但毛心渝毕竟是个女生,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历练,力气也没有男子的大,所以他们也只砍了一棵树。
不过最后又将其他人砍着丢下的一些枝桠之类的,给绑在了一起,让毛心渝拉着。
准备好后,五个人开始往回去走。
“救命,救命!”
远远的,孟辞他们就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几人便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的下半身已被积雪掩埋,双手拼命挣扎着。
当她看到孟辞几人时,就像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连忙呼喊,声音焦急而又充满渴望,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在寻求庇护。
“哥哥、姐姐们,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脸蛋冻的通红,鼻涕直流。
毛心渝丢下手里的柴,就要上前帮忙。
孟辞连忙把她拦住了。
“毛老师,你看看那小女孩,穿的不错,脸上也有肉,想来她父母照顾的很精细。”
“现在暴雨,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
“说不定现在家里没了吃的,让她出来当诱饵。”
“而她的父母就挖了陷阱,如今在周围守着,就等你上钩。”
毛心渝站住,觉得孟辞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不打算多管闲事。
几个人离那小女孩也就二十米的距离,小女孩自然是听到了这话。
那眼泪一下就蓄在了眼眶,要落不落,更加引人心疼。
“哥哥,我不是骗子,我是走丢了。”
“呜呜呜,爸爸和妈妈出来砍树,本来不让我出门。”
“但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就偷偷跟了出来。”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哥哥,姐姐,我真的不是骗子。”
“求求你们,救救我。”
毛心渝看到小女孩这样,眼里犹豫。
“孟同学,我看她不像是骗子。”
毛心渝想着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精湛的演技。
小说里说了,末世中有很多人利用一些小孩子,来获取别人的同情心,然后谋取利益。
因此,孟辞看到眼前的小女孩,才不信她的话。
何况这雪地冻的很硬,她怎么可能会掉下去。
“沈确,你觉得呢?”孟辞问道。
沈确道:“若真是末世,善心并不会被人歌颂,反而会引起祸患。”
“自保,方为最优解。”
很显然,沈确和孟辞的看法一致。
毛心渝听劝,重新回去捡了柴准备跟着他们离开。
“哎呀!”
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忽然惊叫一声,身子看着也往下滑了滑。
“救命,呜呜呜,救命。”
毛心渝这下又不忍心了,一把扔下手里的木柴。
“万一她不是骗子,说的话是真的呢?”
“若真是骗子,那我认了,到时候出事你们只管走,不必管我。”
毛心渝说完,就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义无反顾的走到了小女孩身边。
“呜呜呜,姐姐,救救我!”
小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毛心渝,甚至向她伸出了手。
“别怕,姐姐这就来救你。”毛心渝向小女孩伸出了手,试图将她拉出来。
程屿和段言见毛心渝过去那么久,也没什么危险出现,就想着这小姑娘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两个人就要上去帮忙。
“砰!”
“心渝!”
程屿和段言两个人走了两步,就看到毛心渝忽然从待的地方掉了下去。
而很快,不远处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五个人,三男两女,穿着白色棉服,手里拿着锃亮的长刀。
两男一女,迅速将手里的长刀对准了坑里的毛心渝,另外两个人合力把坑里的小女孩给拉了上来。
“想救她?”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的男子盯着几个人问道。
程屿黑着脸道:“你们想做什么?”
坑里的毛心渝感觉脚崴了,虽然这坑只有一米多,但以目前的形势来说,不是她能出去的。
何况,周围还有几把长刀对着她。
想到方才孟辞的话,毛心渝只能怪自己心软,没听他的话。
“你们不用管我,赶快离开。”
“反正我已经活够了。”
毛心渝想着,外面人这么多年,孟辞他们不一定是对手,而自己是自作自受,不能连累了他们。
虽然毛心渝是这样说的,但程屿他们不可能不管。
孟辞和沈确也放下了手里的木柴,看这架势,不把他们弄死,恐怕他们两人也轻易走不掉。
小女孩捧着脸蹲在了坑旁边,一改方才可怜兮兮的模样,捧着脸笑道:“姐姐,谢谢你刚才来救我。”
“既然你都来救我了,那就救到底吧。”
“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
毛心渝揉着脚,听了这话,恶狠狠的看向小女孩。
“休想。”
“要是真的,那你的命就要留在这里了哦!”
说着,小女孩捧了一把雪,扔进了坑里,雪正好洒在毛心渝脸上。
这一下,毛心渝的心就跟脸上的雪一样,冰冻不已。
毛心渝身为老师,始终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厚德向善,对学生爱护有加,尽心尽力。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毛心渝捂着脚,心如死灰。
果然,就如沈确所说,末世之中,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程屿,你带着他们走,不用救我。”毛心渝吼道。
孟辞不想在这里耗太多的时间,他们出来的时间尚早。
如今不过十二点左右,在这里耗的太久,万一有更多人出来砍树,势必有一场恶战。
男人冷笑,“想走?也得看看我们同不同意。”
“今天不把你们的住处告诉我们,休想离开。”
男人这一行六人,其实也是出来砍树取暖的。
孟辞等人初至,男子便已留意到他们。
见孟辞几人衣着暖和,面色也不似自己般枯黄瘦弱,男子断定其屋内必定积存了大量物资,生活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