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神为这些美好生命的祝福——对于自己生日的描述，卷说的轻描淡写，然而在魔法世界，人们可是非常羡慕龙族与精灵族的生日待遇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不过想象一下天地间会自然凝结生成的礼物，佩德便知道卷的存在在那个世界的与众不同了。
不过——
“魔法生成的自然礼物吗？说来我这棵礼物树也算是吧，择日不如撞日，祝你成年快乐！”伸手从树上摘下一个礼物盒子，佩德笑嘻嘻地对卷道。
卷便认真看了眼佩德，半晌道：
“谢谢，我很喜欢。”
他说的很认真，看过来的视线也认真，被他这样对待，佩德原本就冻得通红的脸瞬间更红了。
转过身从树上摘下更多的礼物递给卷，佩德嘴里说个不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树上所有的礼物盒子都可以拆开的，而里面所有的礼物都是送给卷的哦！”
“除了在奥法罗为卷选购的圣诞礼物，还有往年我在别的地方给卷选的礼物……”
低着头，佩德用拆礼物的动作遮掩着自己通红的脸颊。
于是，圣诞节当天早上他们就在拆礼物中度过了。
“真好啊，圣诞节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对象一起度过，还可以送他礼物……”去奥法罗大学的路上，莫霍克酸溜溜地吐槽了。
佩德便白他一眼：“听你的意思，你是不喜欢陪你过圣诞节的我们喽？我要告诉祖玛他们——”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哎呀，我只是很羡慕你，其实我也有个喜欢的对象呢，可惜还是暗恋而已——”莫霍克小声道。
“原来你也有暗恋对象啊，我以为你喜欢的只有猫呢！”佩德看他一眼，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喜欢猫也不妨碍我有喜欢的人啊！偷偷告诉你啊，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一家宠物诊所的医生，对小动物可温柔了，可是嘎起蛋来又特别无情，和你说，我觉得她无情的样子特别有魅力，你说我接下来聘请她去我的岛上开诊所怎么样？她会同意吗……”
一边走，莫霍克一边向前辈佩德征询建议，只不过他征询建议的过程并不顺利，路上熟人太多了，都是每天早上固定打招呼的邻居。
第一次看到彼此不戴面罩的样子，大伙儿都有点新奇。
不过得知两人今天还要去学校，邻居们当即就嘱咐他们道：“面罩带好了吗？里面的报警音量有开到最大吗？这几天政府使用特殊方法净化了空气、让咱们能够摘下面罩好好过个节没错，可是谁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啊，说不定待会儿空气就重新变糟糕了，面罩还是要带着啊！”
莫霍克便将随身携带的面罩拿出来给他们看：“放心放心，我有带，佩德也带了，出门的时候祖玛已经嘱咐过我们了，谢谢大家！”
于是，建议没有征询到，倒是又获得了邻居们一波关心，两个人一边和邻居说话一边朝学校走去——
莫霍克是去学校给自家系长送圣诞礼物外加表达感谢，早就从佩德和卷那里知道了，得知自己没回来，第一个报警的人就是布拉尼系长，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没错。
“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这里上到毕业为止，我觉得这才是我能报答布拉尼系长的最好方式。我们继续每天一起上学啊！”分别之前，莫霍克忽然对佩德道。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抱着给布拉尼系长的礼物离开了。
看他一眼，佩德也头也不回的向古典文学系的阶梯教室走去。
今天学校里的人异常少，大部分人都过节去了，这个时候会来学校的除了莫霍克，怕是只有古典文学系的学生吧？
他们是过来考试的。
谁让奥古斯都系长把自己系的期中考试时间安排到了今天呢？从早考到晚，他这是自己不过节也不想别人过节啊！
等等，怕是得更改一下，他自己应该还是过节的，起码昨天奥古斯都市长夫妇不就找他团聚去了吗？
不过——
想到再也无法回到奥法罗的奥古斯都系长，佩德走进教室，发现除了监考老师以外，教室里果然没剩下几个人。
果然，没了奥古斯都系长，加上前阵子奥法罗的变动，这么多人就都跑了……吗？
不过出人意料的人还没全跑完，除了自己以外，居然还有四名考生。
五名考生在三名监考教师的监控下整整考了一天试。
“奥古斯都系长说得对，古典文学还是挺有意思的。”考完试，一名考生对佩德道。
“在这边挖矿挺赚钱的，反正要在这边待几年，读个文凭出来也不错，说不定哪天末世就结束了呢？到时候大学就不会这么容易考了。”
简单的聊了会儿天，他们又互相问候了一下节日快乐，便互相道别了。
这应该就是古典文学系的未来了，没有奥古斯都系长的古典文学系，学生怕是不会到那么齐了，不过人多人少对自己没差，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和卷可是要在这里好好学习，直到毕业的，然后到时候再一起找别的事情做，反正他们的重点是研究魔法书，如果说之前佩德研读魔法书主要是因为卷，那么接下来他研究魔法书的目的还是因为卷。
不过却不是为了读给卷听，而是真真正正好好研究。
经过为奥古斯都炼出新手臂的炼金术的学习，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可以使出大炼金术的话，搞不好是可以为卷炼制出一具真正的身体的？尤其是卷的龙骨的一部分还在魔法书上！
卷如今使用的斯科特的身体已经衰败，眼瞅着就要换下一具身体了，这样一直换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想卷可以获得一具真正稳定的身体，他想卷可以重新进入自己的身体，他想见到真正的卷——
心里这样想着，左手轻轻握紧，佩德面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神情来。
作者有话说：
作为天生的魔法生命，卷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安波”送来的生日礼物。 所谓“安波”，在他们那里就是主管天与地之间所有魔法的神明。 在他龙生的第九十五个生日前夕，他许愿想要收到一件斗篷来着，于是，第二天，当他从山洞里钻出去的时候—— 空气中无中生有生出无数挂着花的细长藤蔓，清风做织女，轻柔的在空中编织起来，最后编成了一件大大的斗篷。 正是卷想象中想要的斗篷！ 也是第一章 他出现的时候披着的那件斗篷了。 —————————————————— 这一卷应该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即将进入新地图！ 预告一下：佩德要长大了

第108章 授勋仪式
“祝贺你考了年级第三的好成绩。”再次见面的时候, 奥古斯都笑着恭喜佩德。
佩德：……
一共五个人参加考试，他考正数第三的情况下，岂不是也是倒数第三？
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奥古斯都继续笑着摆摆手：“不必在意排名那种东西, 别人复习的时候, 你可忙着在救我，在救奥法罗, 而且——”
“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真正对古典文学感兴趣的人，我早就注意到你平时会看很多课外书籍, 和一门心思备考的人目标不同, 这种情况下, 考试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佩德：原来你也能说出如此动听的话来啊……
坐在藤椅上, 奥古斯都便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他们如今正坐在奥古斯都新家的院子中，他的新家已经买好了，而新的工作单位也盖好了, 就在他家旁边。
然后，两者的选址是垃圾岛。
没错，奥古斯都决定将自己独居的场所定在垃圾岛了, 与此同时，他还同时决定将自己的警察局总部也定在这里。
“垃圾处理厂河下的通道我让人打通了, 那条河以后不会再排放垃圾，起码不会向这里排放垃圾, 应该会去选另一个海面排放吧？到时候继续填海造陆, 不过这些就不是我管的事情了, 我相信我老爸会处理好的, 这一次, 我们会在那边派人值守，如果有流落到那里的难民，及时安置。”奥古斯都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继续说起自己以后的规划：“我就管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我问过阿德了，哦，阿德就是阿法的爷爷，之前圣诞节的时候，我拉我爸妈和这边的住民一起过了个圣诞，顺便开了个研讨会，讨论这里未来的安置。”
“这边的居民会获得奥法罗的居住资格，他们可以去奥法罗居住，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反正河下通道已经打通，他们来去自如。”
“我买地皮的钱这里的住户每个人都有分到，他们是获得了一笔启动资金的。”
“不过大部分人似乎不打算离开，有一批人打算去应征那一头垃圾处理厂的工作，说是离家近；然后更多的人则是打算留在当地。”
“这一批人也找到了未来可以做的事，一部分人可以做农户，另一部分人则可以在家开店，将来奥法罗的所有警察都要来这边上班，到时候他们怎么也要在这边买买东西，早餐中餐晚餐什么的，还有其他东西可能也有需要，放心，每个人都有事情做，也饿不死，至于能不能致富，那就靠个人的本事了，至于孩子们，也不用帮忙家计了，统统送到奥法罗上学去。”
“再有就是我的空间，我也想要用它来做什么了——”奥古斯都说着，眼中精光闪现，这个时候的他雄心勃勃，露出一抹野心来。
“监狱！”
“没有比我自己的空间更适合做监狱的地方了！”
“事实上，我已经请人在里面搭建监狱了，未来这里将会成为全世界越狱难度系数最高的监狱！我要把坏人都抓起来，达到一定程度的就放进监狱劳改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奥古斯都手一挥，意气风发极了。
卷和佩德彼此对视一眼，末了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双双给他鼓了鼓掌。
犯人都是现成的，监狱建好的那一天，奥古斯都当天就把阿法等人判好刑扔进去了，只不过量刑的时候颇手忙脚乱了一把，最后奥古斯都决定重新进入奥法罗大学，不过没有去古典文学系而是去了古典法律系，嗯……这个系其实是无中生有临时组建起来的，学生倒是不少，除了自己，奥古斯都还把自己的所有手下都扔进去了，倒是一跃成了奥法罗大学人数第二多的大系。
只不过其他同学兼同僚可以去奥法罗上学，奥古斯都就只能接受远程教育了。
然后，奥古斯都上学的第三天，迎来了第一名主动投案自首的人员。
哈科夫——
被阿法等人扔在奥法罗遗址的岛上，他也遭遇了同样的天灾，事实上当天的搜救人员还搜救过他，只不过没找到人而已。
如今他自己回来了，主动投案自首，请求入狱。
“砍头也可以。”被人带到奥古斯都面前，哈科夫面色沉静地说：“其实我早就想赎罪了，不过后来不是去奥法罗大学农学系专业读书工作了么？一开始觉得很无聊，每天都无聊的想要逃离，只是念着埋在奥法罗城外的东西坚持而已，然而坚持着坚持着，找东西的念头弱了，倒是真的对植物产生了兴趣，再然后，就想着一定要在奥法罗的土地上种出可以吃的植物来。”
“用你给的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种出菜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的。”说着，哈科夫转头对旁边的佩德道。
没错，他是找到佩德自首的，原因佩德不知道，难不成是因为他们勉强算是熟人？
说完，哈科夫便不出声了，闭上眼睛，他等待着奥古斯都对他做出宣判。
奈何奥古斯都如今还没迈出法律重建的第一步啊……
末世改变了一切，在这个强者为王，人人都需要挣扎着才能活下去的世道里，法治体系早已分崩离析，饶是还算平静的奥法罗，他们使用的法律体系也只能勉强对一些基本行为做出约束而已。
“总之，先关起来再说，关几年回头等我再研究研究，在此之前，你可以在监狱里继续研究种地。”奥古斯都对哈科夫道：“死是最容易的，末世前的死刑在我看来甚至太温和了，在此之前，你先用行动为自己赎罪吧！做出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事，成为一个对世界和平有贡献的人，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劳改。”
被奥古斯都说的一愣一愣的，哈科夫最终点点头，然后，换了身衣服，他便去奥古斯都的监狱服刑了。
这就是未来末世最大监狱的雏形了。
在很久以后，这里成为了末世里被公认的大狱，犯了罪的人都会被统一送到垃圾岛进行审判，哦，那个时候，垃圾岛已经不叫垃圾岛了，而叫审判岛，顾名思义，就是审判犯人的地方。那里的孩子早已不再以打捞“大货”为生存意义了，相反，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以成为警察或者法官为目标，从小生活在审判岛上，他们对法律法制的威严天然臣服。
而奥古斯都在传说中也不似如今他在佩德和卷中的形象。
嫉恶如仇的极刑拥护者——出人意料的，他获得了这样一个称号。
对于送到岛上的每一名犯人，他都会细细调查对方的罪行，严格量刑，在他的监狱里，死刑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刑，绝不是轻轻一针或者一粒子弹可以结束的事，在那里，死刑绝对是最可怕的刑罚，足以让每个杀人的人在杀人前仔细掂量掂量自己能否能够承担那种后果。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
“估计奥古斯都的警察局完全建成的时候，我就可以退休了，那个人虽然笑呵呵的，可是我可不想被他抓到，那家伙其实很危险，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三个人一起的时候，莫霍克这样对卷和佩德说。
“反正你杀的基本都是坏人，我看你可以直接改行当警察。”佩德建议道。
莫霍克摇了摇头：“我不想当警察，如果以后退休的话，我想去宠物店工作，当助手也可以。”
“听布拉尼系长说你的舞跳的不错，或者，你还有其他的职业选项？”出人意料的，这个建议竟然是卷说出来的。
看看卷，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说，莫霍克愣了愣，半晌当真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对两人道：“你们说，将来我演出的时候，邀请绿来观看表演如何？”
绿——莫霍克暗恋对象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经常对两人提起自己暗恋对象的事，还请他们出谋划策，卷自认为自己不太擅长这种事，不过还是给了他建议。
“应该可以，但凡是美的，人们总会喜欢。”他从自己的角度回答道。
“那就这么定了！”不知道为什么，卷的回答让莫霍克直接高兴起来，从地上爬起来，他再次向佩德发起攻击。
嗯，就是攻击。
是卷提议的，他觉得佩德的近身格斗可以再提升一点，为此找了莫霍克作为陪练，作为回报，他则是同时指导两人。
“佩德，注意手肘。”
“莫霍克刚刚的攻击你可以直接迎击上去，不用躲开——”
“站稳的时候可以同时下蹲。”
“莫霍克，你刚刚的出手可以更近一步。”
好吧，四句指点里往往有三句是给佩德的，只有一句是自己的，莫霍克可没自大到认为自己的近身格斗比佩德厉害这么多。
偏心眼嘛——卷也会偏心眼嘛！
不过想想两人的关系也是应该的。
况且卷当真是近身格斗方面的行家！仅仅被他指点了一次莫霍克就认定了这一点，他指出了好些自己习惯性动作上的漏洞，全是自己过去没有发现的，努力改正后当真进步了许多！卷不是花架子，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实战高手！在卷的指导下，两人动作中花里胡哨的部分逐渐去掉了，留下的只剩下简单而有效的攻击。
“你可真有福气啊——”私下里，莫霍克不止一次羡慕地对佩德感慨道。
佩德便微微一笑。
实际上，在三人一起训练之余，卷还向佩德传授了莫霍克不知道的不传之秘。
比如龙骨的使用方法——
“我的骨头非常结实，可以用来挡一切魔法攻击，你们这里的枪炮挡起来也是没问题的，所以，万一遇到要命的攻击，你大可以掏出魔法书，用上头我的手骨挡一挡。”
嗯，没错，就是不传之秘。
只告诉自己来着，而且也只有自己能用来着。
对于卷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佩德乖巧听了，不过对于用卷的骨头帮自己挡枪这种事，他表示自己会尽可能不用的。
他又不和人打架，只是老实读书而已，生活在由奥古斯都守护的奥法罗，接下来他们的生活应该很平静吧？
况且——
经此一役，佩德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号。
“魔法师佩德”——卷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此成了未来人们对佩德的称呼，这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他治疗奥古斯都的事情到底传了出去，两人都没有遮掩的意思，当天有那么多知名的医生在，所有人都认为无解的情况被他近乎神迹般的解决了，这不是魔法是什么？只能是魔法啊！他们将他的名号传扬了出去。
于是，在奥法罗的佩德看似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然而私下里，他已经悄悄登上了异能者排行榜。凭借神迹般的医术，他目前排行第三十一。
佩德也不知道这个排名是怎么得来的，不过登榜的当天，他的光脑上就收到了通知。
“我的排名也往前挪了一位，这还不算难，难得的是奥古斯都的排名居然也提前了一位！”
“排名第二！”
“不过原本排在他前面的人往后错了一位，排到他身后了，倒是排名第一的人目前变成了个问号，问号代表什么？”看着自己光脑接收到的信息，莫霍克不解道。
这个问题目前无解，凭借自己的能力，他们已经比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探索了很多地方，知道了很多事，然而他们还是不能将所有事情尽数知晓。
不过佩德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面对自己第三十一位的排名，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继续整理衣着，准备上台了。
他们三人现在正在奥法罗市政府举行的表彰会现场。
本次表彰会旨在表彰在此次奥法罗危机事件中做出贡献的人们，作为做出突出贡献的三人，他们三人是首功，会在最后压轴出场。据说一会儿市长会为他们颁发奥法罗荣誉好市民的奖章来着。
站在原地，他们很快听到前面主持人宣布他们的名字了，一片掌声中，他们登上台阶，来到了台上。
一到台上，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奥古斯都市长和一名穿着打扮很精神的主持人，然后往台下看，他们看到了祖玛，看到了登记员，看到了布拉尼系长……然后就看到了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的名字也被念到了，他跟在他们之后上台来了。
所有人都在笑着为他们鼓掌。
呃……这个表彰会虽然名为奥法罗优秀市民表彰大会，不过举办地点并非奥法罗，而是距离奥法罗空间传送点挺近的另一个大城市，没办法，谁让重要受奖人员奥古斯都进不了奥法罗呢？
不过这也没关系，很多想要观看受奖仪式的人组团出来观看仪式来了。
掌声雷动中，奥古斯都市长感谢了他们一番，然后开始为他们颁奖了。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所有人都受奖完毕，他们聚在一起，彼此握手表示恭喜祝贺的时候，他们前方的空间忽然开出了很多小黑洞，然后——
数颗子弹从黑洞中射了出来！
不对，不是先有黑洞，然后才有子弹的，更像是子弹射穿了空间，直接射向了众人的方向！
卷是第一个发现危险的。
根本来不及提醒众人，他选择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下所有子弹。
为了挡下所有子弹，他用上了身体的全部位置。
左手，挡住了射向奥古斯都市长的一颗子弹；右臂，挡住了射向主持人的子弹；身体，挡住了射向奥古斯都和莫霍克的子弹，然后……
头颅——
用头颅挡住射向佩德的那颗子弹时，子弹从他的后脑进入，即将从右眼眶冲出的时候，他忙伸出右手捂住了那只眼睛，然后，对佩德说了一句：“我记住你的电话号码了。”
另一只眼睛坚定的与佩德对视着，卷在说完这句话后，身体里所有的子弹同时炸开了。
嘴唇抿得紧紧地，佩德在卷身体炸开的瞬间飞向了一个方向。
宛若一只黑鸟飞起，他的身周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飞起，然后消失，等到再出现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就是窗外距离这里很远的某处房顶处的爆炸。
动静非常惊人的爆炸，人类的残肢伴随着爆炸产生的碎石从空中落下，只吓坏了当天从那里经过的路人。
佩德就此消失。
而那一天之后，他在世界异能者能力排位榜上的位置迅速向前蹿升了，一下子由原本的第三十一位跻身到了第八位，足足提升了23名！
奥法罗大学古典文学系的普通学生佩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魔法师佩德。
作者有话说：
卷：放心，这次我会打电话的。
# 木哈吉假日

我居然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站在自己的棺木前，斯科特觉得十分新奇。
当然, 站在他的脚下, 奥法罗的众人也觉得浑身机械制造的他十分新奇就是了。
因为认出了卷这张脸, 奥古斯都市长还通知了老布里查来着，老布里查来了, 不仅自己来，还带上了自己的孙子斯科特，这才有了斯科特出席自己葬礼的一幕。
不过仔细想想, 自己那具身体早就死了, 哪怕卷很厉害也不能让尸体一直不腐, 所以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也是早晚的事儿, 倒是卷，没了自己那具破烂的身体，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身体, 毕竟他是那么厉害的卷嘛！
想到这儿，看到面露哀伤的奥法罗众人，斯科特还安慰起他们来。
“不要太过悲伤, 卷他很厉害，一定是去了更好的地方了, 而佩德也很厉害，他一定会找到伤害卷身体的人为他报仇的！”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可惜奥法罗的众人不太领情。
相反, 以奥古斯都市长为首, 众人还觉得布里查家不够哀伤, 心下有些质疑布里查家对卷的感情, 最后在奥古斯都市长的强力斡旋下, 卷最终以城市英雄的身份，他的坟墓落在了奥法罗。
这些事情卷自然统统都不知道了。
只来得及对佩德说出那句话而已，那具承自斯科特的身体便彻底爆掉了。
没有别人想象中的疼痛，卷是一点没有感觉到肉体上的疼痛的，然而他却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的疼痛！
不是普通的子弹！那些是具有空间能力的子弹！说是黑洞也不为过！在被击中的瞬间，他的身体随即被撕扯进入了各个细小的空间，那孔洞般的黑洞吸力如此可怕，斯科特的肉面对它根本无法抵抗，不等被吸入便爆开了，而卷那由于没了肉体包裹而悬留在外的魂体则被强大的引力吸入了不同的孔洞。
这一刻发生的事，说是灵魂四分五裂也不为过！
等到他的魂体缓慢的彼此黏附在一起，重新恢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卷才再次拥有了意识，慢慢醒来——
醒来之后的卷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来着，只是——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没有电话啊……
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茂盛的草丛密林，怎么看都不像能立刻借到电话的地方。
是了，陷入昏迷之前，不，比那更早一点，在他中弹、和佩德交代那句话的时候他就想好了，等到恢复意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身体然后借个电话给佩德打电话，可是——
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万没想到自己再次醒来的地方如此荒郊野岭。卷只能暂时放下了借电话这个念头。
心里想着，卷“站”了起来。
不过，这一站起来他又发现自己的魂体似乎小了不少。
八成是被吸到其他地方去了，没关系，只要自己的意识醒来，少掉的部分只要还在，早晚可以重新找回来——曾经，卷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如今没有了身体，他对自己的魂体依旧有信心。
总之，先找具身体再说。
心里想着，卷开始向四面八方飘去——
时而将自己压得极扁，几乎贴着草根寻找地下可能会有的尸体，时而飘到树梢，眺望可能可以给他引路的灯光，就这样缓慢而细致的搜找着，最后，还真让他寻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
只不过是在地下。
地面上没有找到任何一栋房子，卷倒是在地下发现了一个房间。和其他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还有一丝灯光，等他顺着灯光遁入那个小小的房间，发现所谓的灯光来自于一根蜡烛，在这个被各种物品塞得满满的小房间内如今有三个人，一名老者，一名少年←他是持烛人，再有就是床上躺着的一个女人了。
“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伤口修复越来越慢，再继续这样昏迷下去，她怕是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身体早晚不再修复，到时候，她就真的死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皱着眉看着床上的人，老者对少年道。
卷觉得他这句话非常奇怪，因为在他看来，床上的女人毫无疑问已经死去了。
没错，心脏不再跳动，身体冰冷无任何温度，床上的人已经是一名死者。
是安抚之辞？站在门口，卷静静想着。
然而——
等他再次仔细看向前方的老者时却忽然发现，这名老者也已经死去了，同样心脏不再跳动。
卷立即看向这个房间中的第三人——那名少年，然后发现这名少年倒是个活人。
深褐色的头发深褐色的眼珠，这名少年大约十几岁，个子不高，细细瘦瘦的，面色苍白，眼圈通红，显然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