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月,还有两个月齐公子就放假了。”
“明年......明年有半年的假,拍一部戏,要四个月,剩下两个月就是跑跑宣传,拍摄杂志,参加访谈什么的,我看看时间啊,还挺宽松的。”
这些行程是很久之前就安排好的,没错,就是差不多两年前,他来之前就约好的行程。
齐大影帝地位高,实力高,流量高,又洁身自好,在大家眼中,甭管请他做什么,总之不会出错,怕有人抢档期,大家与他提前定好的工作还会签好合同,齐衡礼还是个拼命三郎,提前两三年定下大部分行程是常有的事。
如果没有谢赫瑾这个人的出现,那去年、今年、明年的假期,甚至稍微宽松的时间还能见缝插针安排工作。
不过现在嘛,挺过了最忙的两年行程,第三年行程显然就轻松许多。
“算下来,齐公子不仅有半年空白档期,除了拍戏的四个月,剩下两个月还能挤出半个月的空闲档期?”
算一算,其实还是不错的。
“唉~苦中作乐罢了。”谢赫瑾又开始emo了,苦着脸捧着个手机嘟嘟囔囔,“以后是轻松了,现在还是很忙啊。”
从四月开始,齐公子一直在工作,期间也就七月回来半个月而已,今年齐公子为了让假期更集中,还调整了九月的工作计划,只放了几天假,还全都用来扫墓,算下来,他上一次吃肉肉都是七月份的时候了。
时隔四个月,吃肉肉都吃不满足,唉~
“我的命真苦。”
我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呜呜呜~~~什么狗屁工作,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嘛!
“齐衡礼,你以前干嘛那么拼命嘛!”他想想都为自己心痛,打开和自家男人的聊天界面骂了一句,倒没舍得真的发语音骂,就是虚空抱怨。
齐大影帝突然出现在京市国际机场,过安检时摘下口罩时被人拍了个正着。
【哥今天行程没有在京市的吧?】
【肯定是回家见嫂子了呗,就半天时间就要出来工作,可不就只给我们看怨夫脸了吗?】
【这次的怨夫脸很容光焕发哈,啧,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想想还是觉得可以讲,就是说,哥,咱别太得寸进尺了。】
【怨夫脸,容光焕发,这......我get到了点什么。】
【老婆都见了,怎么还不知道满足呢?】
【大概是见的时间不太够?】
他差不多卡着时间来机场,待不了多久就坐飞机离开京市,在飞机上好好休息片刻,再下飞机时便进入工作状态。
那种,想要早点打完工早点回家的工作状态。
倒不是敷衍对待工作,而是给孙逖打电话,问他这周的工作能不能调整一下时间,把周日那天空出来。
提前跟合作方沟通,而不是临时要换时间,这点要求,合作方肯定是会满足他的,也不会觉得为难。
周日的时间空出来不难,难的是接下来一周他就要稍微累一点,但齐衡礼甘之如饴。
“累点怎么了?能好好抱老婆才是正经事。”他发出一条语音,回应钱书茗的吐槽,“你没有老婆,你不懂。”
钱书茗也是发小的粉丝呢,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行程稍微变动了一点,本来是想来关心一下他,没想到竟然被戳了一刀,顿时就觉得无语至极:“我!有!老!婆!”
“未婚妻。”
“未婚妻也是老婆。”
“证领了吗?你证领了吗?证都没领,你这声老婆叫得不心虚吗?”齐衡礼嗤之以鼻。
钱书茗理直气壮:“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这不迟早要结婚吗?”
“那不还是没结吗?”齐衡礼居高临下地冷呵,“你没结婚,在我面前就还是个弟弟,我,齐衡礼,才是已婚人士,你,连证都没领,咱俩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我,我特么......”钱书茗气得不行,“你已婚,你高贵,那你怎么连回家陪老婆都做不到?工作狂,你应得的!”
齐衡礼恼羞成怒,一顿操作把人给拉黑删除,把手机丢到化妆台上:“什么兄弟,不要也罢!”
发型师拼命憋着笑,小心翼翼对待他的每一根发丝,可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不小心把头发扯了一下。
“嘶~”
“齐哥和嫂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化妆师赶紧祭出现今圈内皆知的保命大法。
齐衡礼嘴角勾起,轻轻点头:“小心点。”
“好嘞!”
钱书茗怼赢了,高兴地往未婚妻家里跑,可没想到,未婚妻竟然去了京市!
“她去京市做什么?”
“小姐说,谢先生最近几天好像不太高兴,她就带着若雨小姐去陪谢先生上课了。”刘家的阿姨笑着回答。
钱书茗:“......那我呢?”我这么大一个未婚夫,从京市跑来找你,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京市了?
“您也没说您要来啊,小姐去京市,不也是想要见您吗?陪谢先生上课那是顺便的事情。”
钱书茗轻易被哄好,也是,他都能悄悄过来找诗婷想给她惊喜,诗婷也可以啊,这说明诗婷心里在乎他啊。
他匆忙定航班回京市,而谢赫瑾看到刘诗婷和王若雨两人有模有样地背着包来找他,感觉男人都可以不要了,友情真香!
“书包什么时候做的?”他好奇地瞅瞅,“有点像钟黎姐的手艺。”
“就是钟黎姐做的。”王若雨珍惜地把包包拿下来给他看,“瞧,姐妹款,专门给我和诗婷做的。”
“真好看,刺绣还是手工做的,也是钟黎姐自己绣的吗?”
“好看吧?我们半年前就跟钟黎姐说了,这两天才拿到呢,这不,赶紧就过来陪你上课了。”
谁家上课背着挎包啊,来炫耀就来炫耀。
谢赫瑾看破不说破,笑着点头,就当真的信了她的鬼话:“我去叫赵管家再添两张课桌。”
“添一张呗,里面不是有一张了吗?”
“那是齐公子的。”
王若雨两人对视一眼,搓搓手臂,笑着齐声道:“恋爱脑要不得哦~”
可是齐公子比我还恋爱脑啊,我怎么就不能多爱他一点呢?
谢赫瑾笑而不语,找赵管家去张罗课桌,自己带着两位小伙伴去逛园子,逛了一圈,晚饭时间到,钟爷爷等人回来,他又带着小伙伴去介绍给爷爷奶奶们认识。
武爷爷十分给面子,感觉王若雨有点面善:“你爸爸是王齐酒?”
“那是我爷爷。”王若雨恭敬回答。
“哦,对,王齐酒生不出来那么年轻的闺女。”武爷爷失笑道,“这世界真是小,前些日子我还跟你爷爷见过一面。”
王若雨好奇地瞧了小伙伴一眼,谢赫瑾也不知道这回事,见她有些拘谨,就笑着问:“武爷爷,我听说您还夸王家的药酒不错呢?”
“小滑头。”武爷爷笑着隔空点点他,“不老实。”
“才不是,我是关心武爷爷啊。”谢赫瑾笑容灿烂,也不是多藏着掖着,“我听说十月份有一个药酒展会,武爷爷去了,回来就夸了夸王家的药酒,这是钟爷爷跟我说的。”虽然当时夸的不只是王家药酒就是了。
“他说你们元旦就要回家了,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我就大概把你们能用到的东西分别提了一嘴。”钟爷爷一副无辜样。
练武的,总容易跌打扭伤,平日里不管是喝的还是外用的药酒,总是少不了的,只是现在许多年轻人都不愿意接老一辈的摊子,许多老方子药酒都不酿了,武爷爷又有一大帮徒子徒孙,他有钱能花大价钱去买那些秘方药酒自己用,徒子徒孙们用不起,他也没那个财力让徒子徒孙全都用昂贵药酒,就想去找新的药酒。
王家是药酒起家,在展会上也颇为出色,但作为一个新兴药酒家族,想要取得武术界的认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练武的,最怕药偷工减料。”武爷爷也是有啥说啥,“赫瑾既然提了展会,那礼物就送你们家的药酒吧,我用一段时间,要是效果不错,以后你们王家的药酒质量也能保持,那就谈谈后面的合作。”
毕竟赫瑾这小家伙都直白地提了,那他就给个面子,左右都是找新的药酒,王家的也不差,那他就试试。
王若雨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惊喜,顿时喜笑颜开:“谢谢武爷爷。”
“嗯,这孩子也像赫瑾一样,不拘谨,乖巧,可爱。”武爷爷就不喜欢小辈们见他跟见了鬼似的害怕,就喜欢这种大大方方的孩子,不过他话也说在前头,“回去可记得跟你爷爷说,我们兴武协会只看质量,要是药酒差了,就是赫瑾面子再大,我也不能给的。”
“武爷爷您就放心吧。”谢赫瑾还是很相信王家的,别的不说,物以类聚,他相信自己身边处得好的人绝对不会让武爷爷失望,“相信我的眼光。”
王若雨很是感动,拍拍胸脯让武爷爷放心,她们家的药酒绝对不会滥竽充数。
在场都不是外人,聊聊就又换新话题了,几人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聊天,晚饭过后,大家在花园中再继续聊,武爷爷给大家煮茶,谢赫瑾偶尔感觉来了,随便玩玩乐器给大家助兴。
到点了,他得回去和齐公子视频,就先告辞,这时候也有点晚了,大家也不再在外面逗留,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
“赫瑾还是年轻,见的人不多。”武爷爷这时候才小声和老伙计们说,“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你这是怕王家达不到你的要求?”钟爷爷负手走在前方。
“这与王家又是两码事了。”武爷爷摆摆手,“只是我今日听着他的话,怕他日后吃亏,你和他关系最好,得提点提点他才行。”
“提点什么?”
“你今天没听他的?连连为王家作保,他啊,也就和王家那个若雨小朋友相熟,最多能保证自己朋友的品行,还能管人家一家子?”武爷爷刚刚就想说了,但场合不太合适,“去了药酒展后,王家本也在我的预选之中,我也去了解过这个公司的产品和王家的品性,见过王齐酒几次,倒也不是太担心他们家的药酒会差到哪里去,只是赫瑾若是以后还像今天这样轻易相信他人,难保不会摔跟头。”
“哈哈哈!”钟爷爷算是听明白了,却觉得老朋友想太多,“你真以为赫瑾是普通的小年轻,这孩子,精得很呢,轻易吃亏不得。”
“嗯?怎么说?”
“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钟爷爷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也。”
他是最疼谢赫瑾的,他都不担心,武爷爷等人自然也不会担心了,倒是有些好奇他所说的天机是什么。
次日,谢赫瑾捧着杯子,一点点地将温牛奶喝进去,大眼睛好奇地对着武爷爷、查爷爷和简奶奶三人眨了眨:怎么了吗?怎么这么看着我?
早上,武爷爷三人破天荒地没有到林子里玩,还等他一起吃早餐,跟看猴子似的,不停地打量他,他早餐都快吃完了,还在看猴子。
把温牛奶喝完,他轻轻擦拭嘴边的白圈,好奇地摸摸自己的脸,表情十分无辜:“武爷爷,查爷爷,简奶奶,我今天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王若雨和刘诗婷也很好奇呢,不懂为什么今天三位爷爷奶奶这么看小伙伴。
“没什么。”武爷爷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摇摇头。
查爷爷和简奶奶也是一头雾水,这怎么看,赫瑾都跟个小孩似的,天真,纯真,乖巧,令人担忧,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赫瑾那双眼睛,诶唷,一眼就能看透,哪里精了?
“都是你钟爷爷乱说胡话。”简奶奶觉得老朋友在忽悠自己。
谢赫瑾、王若雨和刘诗婷转头看向钟爷爷:您说什么了?
钟爷爷悠哉悠哉地喝完碗里的豆汁儿:“是我的错。”
众人疑惑:什么错?
“唉~”钟爷爷叹气,他不该跟这三只傻憨憨老朋友说的,他们能看得出来才怪!
天色微亮,谢赫瑾打开房门,走到走廊外面,对着院子里的薄雪慢慢打拳。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雪,早上便停,今晨太阳出得有点早,天气很是不错,地上的薄雪被阳光晒得闪闪发光,看起来有点像一粒粒白色的盐。
小花园中的草木已经裹上一层霜,冰衣晶莹剔透的,摸一摸就冰得不行。
在这样的冰雕花园中打拳,呼吸着早晨的冷空气,总觉得连喉咙和肺都是冷的,才一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了,决定不委屈自己,跑回房间跳到床上躺进温暖的被窝之中。
唉,越是天冷,他就越自律不了。
既然不打拳,那就还能再睡一会儿,这么冷的天,在屋里睡觉是最舒服的,他好好地把被子盖好,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屋内温暖如春,差不多一年四季都能睡得舒服,可只要想到外面是冰天雪地,他就睡得更香,睡得更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餐厅里候着的赵管家瞧不见人,看看时间,慢慢走到前院房间外面,瞧见房门开着,还以为人已经起了,稍稍放心了一点,又往回走。
重新回到餐厅,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瞧见人,觉得不太对劲,又来到前院,房门还是开着的,和他刚刚来时没有什么两样,但这次他稍微走近一点,仔细观察,发现这里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人似的。
衣帽间门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有人没有。
“小先生,您起了吗?”他敲敲衣帽间的门,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又来到开着门的房间外面,“小先生,您起了吗?”
没得到回应,他也不好进去,这是两位先生的私人领地,他们在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进去,他们不在的时候,也只有专人可以打扫,其他人进去会让他们心中不舒服。
思及此,他给在外工作的先生打去一个电话,片刻后,屋里响起悠扬的铃声。
震动加响铃两件套轻易将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唤醒,谢赫瑾下意识睁开眼睛,伸手过去打开手机,瞧见是齐公子来的视频电话,下意识接通了,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打瞌睡,困顿得不行。
“齐公子......”
“起床了,再不起床,上课就迟到了。”镜头中的齐衡礼正在吃早餐,笑容温柔。
“呜~~~我......嗯?迟到?”床上的人好似想要撒娇,刚开了个头,猛然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时间,“这么迟了!”
“不迟,现在去洗漱吃早餐,不会迟到。”
“哎呀,我昨晚跟大家玩得有点晚,作业都没写!”谢赫瑾着急忙慌爬起床,正要冲去洗漱,想起来他已经刷过牙了,就匆匆往衣帽间跑,跑到一半回来拿上手机,到了衣帽间,随便拿上一套衣服进去换。
大早上的,自己爱人在自己面前换衣服,齐衡礼只看到一抹白色就慌忙关掉视频,轻咳一声,早餐也不吃了,起身去重新晨练消耗精力。
另一边,谢赫瑾穿戴整齐,瞧见视频挂断了,齐公子发了一条说要去晨练的语音,他微微一愣,寻思着齐公子刚刚不是在吃早餐吗?不该早已晨练结束了吗?
他这会儿着急去吃饭,也没时间细想,将疑问抛之脑后,一边往餐厅跑一边发语音。
“齐公子~我去上课咯~”
他冲到餐厅,赵管家瞧见他的身影,快步将早餐拿过来:“小先生,今天吃蒸饺吧,这个不烫,可以吃快一点。”
“好,谢谢宣笛哥。”谢赫瑾坐下来,拿起筷子把一个蒸饺夹起来吃了,面无表情地嚼嚼嚼,完全不管是什么味道,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吃完一屉蒸饺便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温牛奶一饮而尽,擦擦嘴巴,“我去教室了!”
由厢房改造的教室之中放着四张课桌,此时空无一人,他坐到自己位置上,快速拿出笔记本翻开看昨天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找到对应课本作业本,拿出来刷刷刷开始写。
不大一会儿,早自习铃声响起,外语老师走进来,没听到读书声还稍微没那么习惯,慢慢走近,瞧见他在赶作业,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默默离开教室,来到旁边的教师办公室之中。
早上有四节课,分别是英语、语文、化学和物理,此时另外三个老师都在这里备课。
英语老师扭着小腰,笑眯眯地坐到自己办公桌边:“赫瑾总算有个学生样了。”
其他三个老师微微偏头看过来,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后又为学生抱不平。
“赫瑾哪里没有学生样了?”
“你对学生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赫瑾这么聪明,你以前也对他赞不绝口,怎么好像现在才满意?”
“看不出来,你还藏那么深呢?就赫瑾这脑袋瓜子,哪个老师不喜欢?我怎么听着好像你以前不是太满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英语老师哭笑不得,掩唇摇头,“我的意思是啊,赫瑾以前太老实了,什么事都不用咱们操心,当老师这么多年,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省心过了?”
“赫瑾毕竟已经成年了,和真正的中学生不一样。”
“学生省心不好吗?”
“你意思是,你想去给那些纨绔二代当老师是吧?”
“话不是这么说啊,孩子没出社会,性格就是再成熟,总是让人不省心的,可赫瑾太乖巧了,乖巧到有时候我都不适应。”英语老师啧啧叹奇,“本来吧,我觉得是性格使然,可是你们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其他三个老师异口同声。
“赫瑾在赶作业!”
“什么?!”
“对!就是在赶作业!”英语老师笑得不行,“这么一对比,是不是就觉得现在的赫瑾有个学生样了?你们想想,哪个学生没赶过作业?赶作业还算是乖巧的呢,至少还知道写,我现在倒是期待赫瑾哪天不交作业了。”
“你可拉倒吧。”语文老师并不赞同,“人家赫瑾多好一个孩子,你也不盼着他点好,人家好好写作业,那是对自己对老师负责,你倒好,还期待人家不交作业了,现在赫瑾懂事,爱学习,你倒是能这么说,这要是哪天赫瑾真的不交作业了,我看你不着急。”
“这不是只跟你们说说嘛。”
“当了老师,就是不去想自己这个身份,也要对得起人家付的报酬,你这么盼着人家不好,不亏心吗?”语文老师叹气,摇头继续备课。
窗外闪过两道身影,王若雨和刘诗婷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旁边的教室里坐下。
两人是过来当旁听生,陪小伙伴读书的,却忘了问课程表,本来已经尽量早起了,等吃早餐的时候却得知早自习都开始了,怕被老师逮住只能悄悄跑过来,没想到却在教师办公室外听到了老师们说的话。
私教,就是花钱买技能,买服务,说实在话,她们也听得出来英语老师没坏心,可她在背地里这样调侃,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
王若雨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早自习快结束了,谢赫瑾终于写完作业,拿出课本旁若无人地读书,等到下课铃响才停下来。
“赫瑾。”王若雨终于找到空子和他说话,压低声音,“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你说。”谢赫瑾把耳朵凑过去。
“是这样的......”王若雨嘀嘀咕咕说完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我也不是想要上纲上线,只是我觉得她可能比较年轻一点,应该不太习惯在咱们这种家庭中教书,嗯,就是,不懂得把嘴巴闭严实了,也,也不太知道到了别人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豪门对隐私很注重,王若雨两人也是从小请私教,有这方面的意识,自然就敏感了些。
谢赫瑾听了,知道她们是为了他好,作为他的好朋友,她们也知道自己要将嫂子和谢老师的身份分开,而住在瑾礼园的人明显是知道这两者就是一个人的,她们来提醒他,也是怕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
不过......
“我是为了学习,只是两句调侃而已,没关系的。”
“你不介意就最好了。”王若雨微微点头,“不过还是让赵管家稍微提点一下英语老师吧,不然她这性子,以后离开了,说不定三两句就被人套了话。”
刘诗婷缓缓颔首:“她的嘴巴是松了点,也没有什么戒心,比较单纯,是该和她好好说。”
“找个时间吧。”谢赫瑾面露思索,“最近我课程紧,老师们也会一直在瑾礼园中住,我让赵管家找个时间私下提点。”
说了这么一会儿,又快要上课了,三人翻开课本好好看书。
谢赫瑾看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观察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初见时,只觉得她们天真单纯,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好似,自从上次落水一事,她们就迅速成长起来了。
三两句话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本性,明白其中隐患,这样的本事,以前她们是没有的。
果然是苦难磨砺人性吗?
不,放在她们身上,该说的是苦难让人开窍。
王刘两家在商界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生出的孩子怎么会笨呢?只是以前没开窍,才不懂人心而已。
小伙伴们成长了,是好事,就是想到她们是为何成长,心里有些感慨,这么剔透纯真的两个女孩子,本该没有烦恼,不用去烦忧世事的。
“诗婷,你堂姐一家可有继续骚扰你?”他看着课本小声问。
刘诗婷眼底闪过厌恶:“有,常常来我面前扮可怜,说不过我又骂我,烦死了。”
“偏偏还是亲戚,刘伯父也不好赶尽杀绝。”王若雨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刘伯父很生气的,可被他们求了几次,哭了几次,又心软了,他心软了,诗婷就受委屈了,对那家人说点重话,人家就告状,刘伯父还让诗婷忍,我真是服了。”
被这么一家子恶心人缠着,难怪这两个小妮子成长得那么快。
“他们的手段不止如此吧?”
“哼,明面上恶心人,暗地里也恶心人呢。”王若雨很是生气,正要继续说,上课铃响了。
谢赫瑾转头坐好,英语老师从门口走进来:“Good morning, everyone!”
三人起身跟老师问好,坐下后,大家开始上课,主要是谢赫瑾在学,王若雨和刘诗婷陪着,第一节课才上了十几分钟,王若雨两人就有些如坐针毡。
也不是老师教的只是她们不懂吧,毕竟英语也是常用的,不至于忘了。
可是吧......早就毕业的人回到课堂之中,是真的哪哪都不适应。
两人跟条毛毛虫似的在下面扭来扭去,英语老师在上面看着,有些无奈,突然觉得齐影帝的陪读还挺优秀的,虽然经常露出含情脉脉的神情,可人家能跟着朗读,跟着写作业,偶尔还能辅导赫瑾的作业啊,现在这两个陪读嘛......
得亏学生是赫瑾,坐得住。
下课铃响,英语老师把作业布置好,笑意盈盈走出去,王若雨猛地松一口气,十分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赫瑾,你真厉害,你居然没有走过神!”
谢赫瑾正色道:“走神亏的不是我自己的时间吗?还不如好好学习,先把学历拿下,以后再慢慢玩。”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厉害了,怪不得你能学会那么多乐器什么的。”王若雨深以为然地点头,但赫瑾这个专注力吧,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现在跟齐公子已经够聚少离多的了,我当然要趁着他还在忙工作的时候,赶紧完成我的学业,不专注不行啊。”
王若雨:......好家伙,你是为了这个?
“噗嗤!”刘诗婷掩唇笑出声,“我恍惚看到了齐恋脑。”
这名字......三人对视一笑,真是想一次笑一次,网友的起名能力是可以的。
“哦,对了,刚才的事儿,继续说。”谢赫瑾收拾好英语课本,拿出语文课本,“他们在暗地里怎么恶心人了?”
“他们恨我,就各种给我使绊子,不过他们也怕坐牢,不敢做得太过分。”刘诗婷露出一个很不理解的表情。
“诶,你说,明明是他们的女儿谋杀诗婷,诗婷也只是依法把他们告了,保护自己而已,他们不去反思自己对女儿的教育,反倒来恨诗婷。”王若雨也很是不理解。
“反正挺烦人的,恨也就算了,可他们懦弱,不敢下狠手,我连反击都不尽兴。”刘诗婷很是苦恼。
“这种人,得让他们疼了怕了才能消停。”谢赫瑾提醒。
“我们当然知道,可是我爸......”刘诗婷说到这里,很是不高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男人嘛,最易忘情,商人嘛,最是寡义,而这两种人都看重面子,讲究一个点到为止,生怕别人看透了自己的劣根性。”谢赫瑾翻开语文书看下节课要学的内容,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
“你也是男人哦。”刘诗婷忍俊不禁。
“就是就是,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王若雨捂着嘴巴笑。
“所以我才最了解男人啊。”谢赫瑾笑眼弯弯,“男人有了体面,就喜欢标榜自己,有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与家人,有些人则会牺牲家人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的一份所谓好名声,就看诗婷觉得自己父亲是哪一种了。”
刘诗婷嘴角的笑慢慢消失,她怎么不明白赫瑾是在说什么?
只是,这是自己的爸爸啊。
“好啦。”谢赫瑾可不是要给自己小伙伴找烦恼的,笑着摸摸她的唇角,用指腹提起来,弄出一个笑的弧度,“咱们诗婷这么聪明漂亮,要天天开心啊,别因为这种事情苦恼,我来帮你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你有办法?”王若雨凑过来,面露期待,“谢老师你是我的神,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刘伯父也不一定不爱自己的女儿啊,只是他可能没能看到你的委屈。”
“还没看到呢?诗婷多委屈啊!”王若雨冷哼,“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