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级反派,投喂大佬!by糖提
糖提  发于:2024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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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阮见宿聿云心不在焉,便知道他是自己在心里想。
明阮趁他不注意,偷偷拿出空间钮里的酒,插上吸管猛吸一口,然后再悄悄塞回去。
明阮软声:“你别一个人想,我也想听。”
宿聿云被软了一下,就又给他讲了一遍。
一直讲到,有研究人员提出,或许可以找到办法逼出异族上位统御者,于是宿家明里暗里支持这个研究,直到最终拿出成果。
如果异族王不出来,那就是拖,逼异族王出来,那就是死斗。
“所以从那个时候……”
宿聿云:“嗯,从那个时候,长兄长姐就决心殉国了。”
明阮是从小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穿前是盛世,穿后也是盛世,他无法想象,人该怎么在预见自己的死亡后生活,家人又该怎么自处。
宿聿云:“当时父母还在役,长兄长姐军功卓然,压无可压,最后分别上任第七军与第九军,父母则退役。”
不用宿聿云说,明阮也能想到,当时宿家人恐怕都想保护对方,长兄长姐顶了父母的位置,殉国,只是没想到宿家父母最后还是牺牲在了战场上。
对此,宿聿云只说了一句:“异族统御者不能放走。”
于是,宿家后人除了宿聿云外全部战死,剩下的宿聿云乘着无数忠魂,站上了裁决官的位置。
宿聿云的讲述中省去了太多,没有讲他过去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突然成了裁决官,也没有讲那些国难当头,小人为私利所造的阴私之事。
明阮却忍不住想,明明当时异族统御者已是樯橹之末,怎么会叫全盛时的宿家父母就这么折在了战场。
这满是精忠报国的故事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
明阮每想一点,就偷喝一口酒,一口接着一口。
等到再嘟嘴去吸的时候,只吸上来了一些空气。
宿聿云被这一声响声惊动,转过来盯着明阮看。
明阮红着脸,晕晕乎乎,不好意思的把东西往空间钮里一塞,再把空间钮往身后一藏。
欲盖弥彰。
宿聿云想要说话,嘴唇刚动,却被认扑过来捂住。
明阮的酒劲在这时候上来了。
堵住嘴之后呢。
明阮觉得自己该继续思考。
思考到哪里来着。
宿聿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都不在了。
宿聿云听见明阮趴在自己肩头,脸颊肉软乎乎的蹭着自己坚硬的肩章
他听见明阮迷迷糊糊的问:“宿聿云,你想他们吗?你想……他们吗?”
当裁决官的时候,一个人很孤独吧。生病的时候怎么办呢?
明阮说话很小声,但却比清醒时更直白。
宿聿云听清了,明阮刚问的是:你想过去见他们吗?
不过这点,宿聿云可以诚实的告诉明阮,“没有。”
无论原因如何,当他成为裁决官的时候,戴上不能脱下的军帽、肩章,就意味着要为整个星系负责。
他想,但不能去见他们,就像当年,他也不能去陪他们一样。
明阮得到了宿聿云的回答,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宿聿云看明阮迷糊的样子,在想他为什么会偷偷把自己喝醉,又犹豫要不要用星舰上的医疗机给他解酒。
但还没等他做出决定,明阮就忽然挣扎着从他身上退开。
宿聿云沉默的扶住了他。
“不会摔啦,没有那么醉。”明阮嘟嘟囔囔,但也没有拒绝宿聿云的手。
他被宿聿云捉着,费劲的从空间钮里又取出一个大家伙。
“当当!”明阮一手提着一个浮灯,高高举起来给宿聿云展示。
明明刚刚还在难过,现在又可以立刻振作起来。
明阮就像一个永动小太阳。
“你看这是什么。”明阮把浮灯往宿聿云脸上怼去。
宿聿云抓住,“浮灯。”
“我们放浮灯好不好?”明阮像是哄孩子一样谆谆善诱。
宿聿云借着扶他的动作,摸了一把他软软的发顶。
宿聿云耐心说,“浮灯不能在宇宙里飞行。”
明阮:“可以的!”
宿聿云觉得醉酒的明阮有些难哄,正在想该怎么能不让他失望,却见明阮凑上来,认真说:“我的浮灯可以的。”
他说把,不由分说的拉着宿聿云的手,往浮灯写祝福语的地方伸去,“跟叔叔阿姨聊聊天吧。”
见明阮真的很想,宿聿云也就随他,在浮灯上写了一两句,心想,到时候就用机甲抓着,哄一哄人。
但离浮灯近了些后,宿聿云却看出些不同。
他摸了一下浮灯表面,把灯反过来,去看上面的生产标识。
在看到材料的时候,他这才恍然。
这不是普通浮灯。
只是表面做成了浮灯的样子,实际上,可以算得上小型太空飞行器了。
是明阮专门定做的吗?
宿聿云看向明阮的时候,却发现明阮也趴在浮灯写祝福语的地方,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什么。
见宿聿云看过来,明阮还幅度很大的挡了一下。
宿聿云:“……我不看。”
明阮:“嗯嗯!”
但是临到放飞的时候,宿聿云还是问:“写了什么?”
“嘿嘿,不告诉你。”明阮知道宿聿云的意思,毕竟是在父母面前说的话嘛,要是之后食言就不好了。
两人从机甲的对外接口处,将浮灯放了出去。
单调乏味的宇宙中,两盏类似长方体的灯,散发着温暖的光,飘了出去。
或许很快,他们就会被陨石撞飞,被当成太空垃圾清扫。
但至少,让被思念的人读完上面的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alpha星系现在很好,大家把这一天作为胜利日庆祝,现在,以后,所有人都会很幸福的生活。”明阮看着浮灯轻声说。
而宿聿云看着眼中闪动着光点的明阮:“嗯。”
那飘出了机甲,去了宇宙中,又彻彻底底的飘进了宿聿云心里。
看着浮灯远去,明阮忽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边沁出泪珠。
宿聿云用大拇指轻轻一抹,“困了?”
“没有啦。”明阮揉着眼睛抓住了宿聿云摸他的那只手。
他捏了捏,似乎是对手套布料的触感不满,忽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翻出很多旧问题。
“之前,议事会,为什么不进来呀,他们不许吗?”
“皇宫的时候,你的刀,还有帽子,外套为什么不戴了。”
“你刚开始的时候,怎么对小动物那么冷漠啊。”
“那个句号是表示,先回答我的意思吗?”
“他们是不是都欺负你……不过你也不喜欢理他们。”
宿聿云一个一个的耐心回答他。
“议事会与我相互制衡,裁决官不入会场,依律如此。”
“皇权在上,入宫缴械。”
“……没有冷漠”
“嗯。”
“没有欺负,不喜欢理他们。”
“嘿嘿。”明阮忽然憨笑,“只喜欢理我。”
宿聿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
谁知明阮就此赖上了这只手,用脸贴着不放。
冰冰凉凉的,舒服。
但是,明阮问:“为什么要戴手套呢?”
明阮说着就要去扒宿聿云的手套。
一直很纵容的宿聿云却忽然抽出了手。
明阮迷迷糊糊的感到不满。
他又去捉,宿聿云干脆一把控制住他两只手,“不要动。”
“为什么呢。”明阮不依不饶。
宿聿云低声,“不干净。”
“哪里不干净?”明阮理直气壮的大声反问,同时强行把他的一只手捉过来,勾走他的手套,然后抓着那只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手心因长时间戴手套触物,骤然脱下,触觉正敏感。一下子贴到又烫又软的脸颊,痒意从宿聿云的手心一直传到心尖。
而明阮还在无知无觉的蹭蹭蹭。
他说:“很干净啊。”
贴了会,他又说:“以后我陪你,我保护你。”
这就是他写在浮灯上的话了。
明阮喝完酒大概也就能清醒这么久,宿聿云看着他昏昏欲睡,但还强撑着要跟自己聊天的样子,干脆开着机甲返程。
回程路上,两人从专用通道降落时,明阮忽然迷迷糊糊的醒来,指着外面的某个地方让宿聿云看,“好多浮灯!!”
宿聿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各式各样的浮灯上升到了它们能达到的最高的高度,挤挤挨挨,像一座空中花园。
宿聿云看了一会,等他再转头看明阮的时候,就发现人又已经睡过去了。
宿聿云给机甲设置了自动返航,走到明阮身边坐下来。
他看着远去的宇宙,脑海里一会出现父母姐妹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一会想起那两盏可以再宇宙放飞的浮灯,一会又想起明阮。
也不知道明阮在浮灯上写了什么。
他是个好孩子,这次是喝醉了,要是写了什么,没做到,爸妈也别跟他计较。
至于我。
宿聿云轻声:“一切都好。”
我天呢。
他都干了什么。
明阮双眼闭的紧紧的,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
就这样不愿面对现实的赖床,一直赖到白鹿在外面用角顶门,明阮才哗的一下弹坐起来。
他揉了揉脸。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酒壮怂人胆啊!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刺激,但明阮不后悔。
再来一次,他还敢喝!
明阮打开光脑,看见宿聿云给自己发来了消息,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明阮也礼貌的进行了回复,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提起喝醉的事情,双方的距离好像退回了原来的尺度,却又掺杂了一些心照不宣。
明阮跳下床收拾了一番自己,就开始在传输机和厨房之间来回搬运食材。
是的,今天,就是!明阮在新家请客的日子!
好在有星际的科技辅助,明阮只需要自己起个大早慢慢做菜就好,不用担心饭菜放久了会失去风味。
明阮计算着数,做了几盘凉菜和炒菜,又拿出准备好的烧烤架和九宫格锅。
白鹿格外配合的帮着明阮忙前忙后。
终于,忙碌了一早上的明师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剩下的东西等到晚一点再折腾。
明霁虽然很想让明阮多休息一下,但这是他在明阮信息枷锁解除前,唯一的可能能弄清状况的机会了。
白鹿低下头蹭了蹭明阮,挑了个其他屋子走进去,给明母发去了短讯。
很快,白鹿回到了明阮身边,鹿刚卧下来,明阮的光脑也想起了通讯提示。
明阮看了一眼,没看清,就接了起来,“喂?”
光脑对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软软,是妈妈。”
明阮的轻松的笑僵住,缓缓从沙发上坐正,一手在身前撑住沙发,捏着沙发垫捻。
强烈的心虚从心里涌起,还带着一丝丝恐惧,生怕下一秒明母就要说出什么清算旧账的话,也怕明母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自己在外面买房子,为什么不联系家里。
明阮还记得那短短的待在明家的时间,他很喜欢明家,他不想被讨厌。
明阮勉强撑住,“嗯,妈妈,怎么啦?”
一旁,一只紧盯着的明霁没有错过明阮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
心虚,逃避,紧张。
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厌恶。
明阮没有讨厌明家人——严谨一些,应该是没有讨厌母亲。
电话对面的明母好像也有点紧张,“妈妈听说你前段时间去蔚蓝星系玩了,好玩吗那边?”
“嗯!”察觉到明母的紧张,明阮下意识让自己放松,转而扬起音调,反过来安抚明母:“好玩呀!蔚蓝星系的海族特别美,还有海底也……”
明母在电话那边边听边笑,然后有意无意道:“这么好呀?你哥哥也说想去呢,下次你带他再去玩玩怎么样?”
明阮再次卡住。
明母只是没有得到明阮的回应,而在这边的明霁却清楚的看到,明阮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僵住,像是小白兔迎面撞上了凶恶的猎食者,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霁心一点点沉下去,丝丝缕缕的酸痛。
为什么呢,阮阮。
明阮出声,“哥哥……”
明母小心翼翼,“是呀,明霁哥哥。”
从前,那个明阮与明霁的决裂,就给明家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但他们也知道,那个明阮的性格就是如此。
但对眼前的这位外来者明阮,明家上下,已经从回避,不承认,到一场场追完直播,彻底喜欢上他,希望也能给他一个家。
如果他和明霁之间再次出现了问题。明母想,不说他们,明霁一定是最难受的那个。
明阮攥住沙发垫子,抿着唇,话在嘴边,终于一闭眼睛,小声问:“我就是想起之前那些事,觉得很对不起哥哥。妈妈,你觉得哥哥为什么,后来还能再接受我呢?”
其实他是想问,为什么你们还能重新接受原主呢。
明母早已把两个明阮分开看,此时听他提起之前的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而白鹿在一瞬间的怔楞后倏地站了起来。
明阮怎么知道原身之前的事?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100章 见招拆招
明霁开始迅速回顾,他在明阮身边的时间不多,这些事可能是别人故意告诉明阮,以离间明阮和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感情,也可能是明阮自己发现的,两种他现在都没有线索。
白鹿偏着头,蹙眉,思考了一会,忽然惊觉自己钻了牛角尖。
他只是来打探明阮为什么突然和明家疏远,如果是因为知道了原主之前做过的事,所以才……
明霁沉到底的心终于提了上来,但心痛还是心痛的。
委屈软软了。
知道了明阮不讨厌自己,白鹿放心的贴过去。
当时忽然得知自己接盘了这么个人,肯定担心害怕了很久吧。
明霁已经想明白了,等到明阮信息枷锁解除,这件事就可以开诚布公的问明阮,到是后是有人作怪,还是阴差阳错,都会有个答案。
不过这件事影响的不只是他。
明霁想起傅希等人。
如果明阮之前因为他们担惊受怕,结果又得知原来自己日日捧在手心里爱着的动物,就是那些日日让他担惊受怕的人,而且他们还故意瞒着他。
明霁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能用古史上的‘火葬场’一词形容。
白鹿悠悠然的重新趴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看别人热闹的习惯,但如果是觊觎他弟弟的人,那除外。
毕竟阮阮还小。
明阮挂掉电话后,还是一头雾水。
明母话说的很含混,明阮拿捏不住。
正在明阮沉思时,小花园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有人在说话,但又有动物在叫,而且听声音,不是什么小型宠物。
明阮顿时站起来,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院内,一只雪豹和一个人正在对峙,雪豹身上有几团毛杂乱,人的衣服看起来也不很整端。
这看起来不像是只吵了一架,倒像是冻手了。
许是明阮的脚步挑动了那根紧绷的弦,蓄势待发的两人眼看着又要打到一起。
明阮冲过去一手一个抓住,大声:“不许打架!!”
旁边的树惊掉了一片叶子,飘落在三人脚下。
时怀和雪豹,一个比明阮大一圈,一个比他高一头,此刻却都乖乖缩着脖子站在明阮手边,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明老师严厉敲树干,“怎么回事!”
时怀垂着脑袋,垂着眼睑,像是被泼了盆水一样耷拉着,小声,“我错了。”
也不狡辩,主打一个楚楚可怜。
而一旁的雪豹端坐着,虽然很乖,但从那不屑挑起的黑色唇线可以看出,他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任何一点错。
他就是没错!雪豹全然信任明阮,相信他不会受那狐狸的蛊惑。
这件事还要回溯到两个人前后脚到达明阮门口。
时怀刚度过了忙碌期,最近没什么通告需要跑,今天坐在公司只觉得度日如年,想着还不如早点过来,说不定能和明阮一起做饭。
时怀出行当然是要带易容器的,他走到明阮的小花园口,又犹豫了,情窦初开的青年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冒犯了对方,会不会让对方不开心。
时怀正在甜蜜的烦恼,身后忽然呼过来一阵掌风。
这阵掌风让时怀的的随身保护器直接弹出来了。
显然,对方也不是真的要伤害他,因为有保护器在,这种拳打脚踢,都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时怀简直莫名其妙,一转头,却发现是疗养区里的雪豹。
靳千钰。
他怎么在这里?
靳千钰出现在明阮门口这件事,让时怀的不爽更上一层楼。
而在靳千钰的视角里:
本来不能用人形去见明阮就很令人惋惜,特地早到了一些,却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陌生男人在明阮家门口徘徊。
雪豹当然上去就是一击。
当然,后来他知道了,这是带了易容器的时怀。
但这比是个陌生人还让人不爽——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再后来,就是明阮听到动静跑出来了。
靳千钰一直以为,今天明阮说请他吃饭,是请他一个人吃饭,是二人晚餐。
怎么会有多余的人在这里?
他很想问,但他只是一只豹豹,他不会说话。
更郁闷了。
雪豹叼着自己尾巴,盯着时怀,准备等他问明阮的时候抓紧听听。
但时怀哪敢啊。
可怜的小狐狸只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刷上去一点的好感,该不会就这么掉完了吧?
明阮听时怀说了几句,大概就理清楚了全过程。
弹了雪豹一下,就带着两人进去了。
被‘惩罚’了的雪豹快乐的贴在明阮腿边。
时怀只能羡慕的跟上。
他也想被弹一下脑袋。
打手也行啊。
一豹一人被安置在了沙发上,坐下,明阮给他们分别端来了一些零嘴,招呼他们先坐一下,然后就重新钻回了厨房。
软软的家!
雪豹和狐狸还是第一次来,明阮安排他们坐哪,他们就动也不敢动,只含蓄的环顾着四周。
好可爱的奶黄色桌布,好可爱的钩针假花,好可爱的垃圾桶和垃圾!
雪豹和狐狸环视完一圈,互相更是相看两相厌,嫌弃自己打扰了这美好的一下午。
过了挺久,时怀见明阮还是在忙活,关切的走过去,问:“需要这么多吗明阮?”
“是呀。”明阮一边盛出来一锅,一边说,“这只是一小部分呢,毕竟今天有……”
他仰头数了一下,“七个人。”
时怀:“啊?”
在外面偷听的雪豹,圆圆的耳朵疑惑的使劲伸长。
“七个?”时怀重复了一遍。
“是的。”明阮肯定。
时怀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客厅,甚至不敢问其他四个人是谁。
雪豹和时怀的矛盾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和弥了。
两人多坐了没一会,四个人中又有两位先后到了。
先进来的是傅希。
傅希来的排场很大,人也打扮的非常精致,知道的是吃朋友的乔迁宴,不知道的以为是吃订婚宴呢。
明阮出去接人。
屋子里,雪豹和时怀看着此时,微微勾着唇跟明阮交流的傅希,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古怪的快意。
因为他马上就要笑不出来了,就跟他们俩刚刚一样。
果不其然,傅希脚还没踏进屋里,看见沙发上的情况,面色就是一变,甚至迈进来的脚都隐隐有收回去的架势。
“这是……”他隐忍着问明阮。
明阮一点没察觉到,开开心心“也是今天的客人!”他甚至给傅希介绍,“这是雪豹,他和狮子一样,都是我在疗养区负责照看的。这位是时怀,您应该也知道他。”
傅希冷漠的扫视。雪豹,狐狸。
怎么都离开疗养区了,还是少不了他们。
时怀被点到名字,自然的站起来跟傅希打招呼,招呼打到一半,脑中却忽然觉察不对。
明阮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全名的。
那,那他,他知道自己就是小狐狸吗?
时怀整个人都傻了,身体全靠演技支撑着动弹。
时怀坐下后,回忆着之前明阮的态度,这才回过劲来。
明阮应该还不知道。
时怀松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明天就是信息枷锁解除的时候了。
也就是说,今夜过去,最晚,最晚明天明阮就会知道一切。
不过据外来者相关机构调查显示,大多数外来者更易接受在信息枷锁解除这类正式场合被告知一切,如果他们提前从其他地方得知自己被隐瞒,大多数都将这视为严重的不尊重与欺骗。
他们,他们的话。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时怀忽然紧张起来。
时怀一个人坐在旁边静静地胡思乱想,雪豹一只豹也没办法给傅希解释,这就导致,在灰狼被明阮带进屋子的时候,傅希迎来了新一轮的冲击与沉默。
傅希:“……”
灰狼:“……”
灰狼在门口站住了脚步,下垂的尾巴扫了一下。
虽然眼前的画面和想象中的出入甚远,但谢格温很快就理解并接受了一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克拉伦斯先生,傅希,都到了。
白鹿好像在房间里,那就只剩……
宿聿云。
大门被敲响。
坐在客厅里的众人只见明阮飞快从厨房蹿了出来,飞速跑到大门边。
明阮将门拉开,门后站着的,确实是昨日刚刚见过的人。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明阮:“你……”
宿聿云:“你……”
两个人又一起停下来。
热热闹闹的客厅里坐着很多人,明阮知道他们的视线都落在这边,但即使是这样,也压不住有奇怪的气氛从时怀和宿聿云中间冒出来。
明阮会散了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快进来!”
宿聿云的到来让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奇怪,但在明阮面前,大家都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还有最后一个人。
在众人的猜测中,明阮站起身,拍拍手:“人齐啦!”
他跑进房间里,“我去叫他出来。”
进房间里?叫他出来?
从一开始就待在这件屋子里?甚至是明阮的房间。
谢格温和那些看过谢格温那张合影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明阮回到了客厅。
他的身后,一只白鹿缓步走来。
竟然真的是明霁。
众人心中百转千回,竟有种在主人眼皮子底下盗窃珠宝的感觉。
白鹿站在明阮身边,扫视了一眼众人。
在场的是人形的三位,时怀,傅希,宿聿云,姿态都是一等一的好,谢格温虽是狼形,却也很是规矩。
唯独雪豹慵懒的趴坐着,没有一点在别人家做客的自觉。
不过靳千钰其人性格本来也就如此。
一场小聚就这样开始了。
明阮开始端菜。
“我来。”时怀赶忙站起来,挽起袖子,养的莹润完美的手用联系过无数遍,在银幕上迷倒无数人的姿势挽起袖子,露出恰到好处的小臂肌肉。
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冲明阮wink了一下,“都忙一下午了,剩下的交给我。”
大概是人多了起来,气氛上来了,明阮也比平时放开了一些
他眨了眨眼,配合的做了个捂心的姿势,“啊,谢谢!”
时怀又半真半假的调笑,“我们他们不一样,我只会心疼哥哥~”
“呵。”傅希冷笑着路过时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一手端着一盘菜出去了。
时怀也赶紧动起来。
明阮自己拿上了餐具,一转身,在门口和宿聿云撞了个满怀。
宿聿云:“我来。”
明阮大惊,后退,“不不不!不用了!”
宿聿云端盘子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意大利拌42号混凝土一样离奇。
几人来来回回几趟,将东西都搬上了桌,明阮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九宫格火锅和烧烤架子都怎么用,然后先给时怀,傅希,宿聿云一人倒了一杯饮品。
明阮:“辛苦啦!”
傅希隔空向他一举杯,时怀也要求碰一下。
明阮看向宿聿云。
宿聿云手扶在杯子上。
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明阮很快又将视线移开了。
宿聿云没有说话,却主动将杯子递到了两人中间。
明阮也轻轻碰过去。
沾口的位置,一触即分。
饭桌上,人形出席的人都成功得到了和明阮的一碰杯。
他们甚至遥遥的朝雪豹和灰狼举了举。
优越于挑衅倾斜而出。
而兽型出席,尤其是因为人形和明阮太过生分,只能变成兽型的雪豹,大尾巴不爽的在后面砸着地。
雪豹挠了灰狼一爪子。
谢格温的人形不是和明阮很熟吗,怎么也落到这个地步。
灰狼被推了一把,见雪豹砸尾巴,便站起身。
灰狼去旁边叼了一桶新饮品,绕过几个人,放到了明阮身边。
明阮刚给火锅和烧烤里添完菜,想喝点饮料,一摸,上一桶却空了。再一看,灰狼已经又拎了一桶来身边。
“好宝宝!”明阮抱住灰狼脑袋,低下头去跟他蹭。
众人都来不及阻止。
只有灰狼将爪子搭在明阮的手臂上,微微退开。
明阮的狼瘾一下子没满足,干脆给灰狼让出个位置,然后拿了个干净的小碗,开始投喂。
灰狼感谢地偏头蹭了明阮一下。
一下子,饭桌上除了灰狼,完全没其他人的事了。
众人:“……”
谢格温在与明阮互动的间隙里,冰蓝色的狼眸不咸不淡的掠过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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