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继续说：“换一种方式，直接完全吸收。”
“行。”
艾尔维斯捏住另一块小一些的能源石。几分钟后，那块能源石已经消失不见。
沈筠呼出一口气，确认了情况。
“小巫出自玄门，应该知道一些典籍，或者说是一些比较奇特的生物。”
巫盏已经有了猜想。
沈筠说道：“我父辈最初的先祖，是来自古华夏的一脉。”
巫盏点头。沈筠的长相确实是很传统的东方古典美人长相。
“我这段时间找到了最初代的资料记录，也就是仍在蓝星时候的记录。”沈筠说，“上面有一段的文字记载，是描述先祖吞下了山与河。”
“这种血脉叫饕餮。艾尔维斯应该是出现了血脉返祖的现象，拥有了这方面的能力。”
所以，雪豹能够生啃烛焰之心这种级别的能源石，是因为他有饕餮的血脉？
巫盏在蓝星也没真正接触这种神话传说中的生物，此时已经完全勾起了兴趣。
巫盏盯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往桌面上那堆零散的能源石看了看。
沈筠善解人意：“小巫随便用。我有些资料再确认一下，你们聊。”
巫盏应了一声，目送沈筠离开。等到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艾尔维斯两个人，巫盏伸手拨了一下那些能源矿石。
他挑了一块浅金色的能源石。这块能源石大半个巴掌大，在天花板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瑰丽的光芒，表面有细微的暖意。
巫盏拿起这块能源石，在指尖掂了一下。
艾尔维斯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他的猜测成真。
巫盏此刻是和他坐在相邻的地方，两人都是侧着身子，其实是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
甚至巫盏的动作也带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亲昵和旖旎——虽然能源石在这个场景里着实有点奇怪。
艾尔维斯眼睁睁看着巫盏举起这块能源石，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巫盏言简意赅地说：“吃。”

如果不看那颗石头的话,现在这个场景其实美好得像一幅画。
巫盏在育幼园的时候，就经常投喂幼崽——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幼崽们撒娇磨来的福利。
小雪豹自然也是被投喂过的,甚至是被投喂得最多的那一个。而且他还因为咬碎了碗,是巫盏第一次投喂的对象。
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当时突然产生难以忍受的饥饿感以至于咬碎碗,应该就是因为这个饕餮血脉。总之,雪豹被投喂过很多次。
而现在,他们俩都是人形态。
巫盏的体型比艾尔维斯要小了一圈,这样侧过身靠近，距离缩短，就像是被元帅笼罩着。
巫盏举着手臂,把能源石递到了元帅的嘴边。
那张冷淡风的精致脸庞上,透出了隐约的期待和好奇，配着这个姿势，看起来居然莫名有些乖。
是的,乖。
艾尔维斯看着眼前的人，非常突然的想到了这个形容词。
就很……让人很想抱起来揉一揉。
巫盏重复了一遍：“吃。”
元帅先生脑海里全是顺着思绪冒出来的抱抱的画面，没什么反应。
巫盏：“……？”
他思索几秒，极其难得的表现出体贴。他暂时收回手，然后用清水再次把那块能源石洗了一遍。
擦干净石头，巫盏第二次举起石头，无声地催促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被巫盏可爱到,纵容了这个不讲道理的指令。
“好。”
艾尔维斯轻轻握住巫盏的手腕，对着那块浅金色的能源石，一口咬了下去。
咔擦一声,硬度堪比二级防御系统外壳的能源石断了一截。
元帅先生嚼了几下，能源石的碎渣已经被所谓的饕餮力量碾压成虚无，化作一股浓郁的能量，然后被迅速吸收。
巫盏看着他：“……人形的时候也能一直咬碎啊。”
“嗯，用一点力就能咬碎。”
“牙齿有感觉吗？”巫盏说。
“没有特别的感觉。”艾尔维斯努力形容了一下，“和吃饼干差不多。”
巫盏：“……？”巫盏默然几秒，继续提问另一个好奇很久的问题：“所以能源石是什么味道？”
艾尔维斯想了想，说：“味道挺淡的。这颗吃起来有点金桔的味道，烛焰之心没味道但有点烫，最开始的冰晶矿石像是比较甜的冰块。”
有……有点意思。
巫盏听着元帅先生形容这些味道，突然很想摸一摸他的牙齿。
这些拥有兽人血脉的家伙，总是会有一些比较特别的特征，比如虎牙要比普通人的更尖一点……虽然也没有到啃石头的程度。
艾尔维斯的牙齿也是比普通人的尖一些，给他添了几分危险感。
不过摸人牙齿也太奇怪了。
巫盏默默收回目光，抬手凝聚出一团灵力。这团灵力因为过于浓郁，肉眼也可以隐约看出来。
“试试这个。”
艾尔维斯知道巫盏的意思。他应了一声，把手覆盖在那团灵力的上方。
下一秒，空气里的温度低了一点，他轻易地吞噬了这股力量，而巫盏本人也没有不适感。
元帅很快想明白原理。
“小巫进入过我的精神领域，我对你的力量也很熟悉，所以没有排斥，也不会影响你。”
巫盏点头，梳理着这这些情况。
确认完了饕餮血脉的力量和作用，两人还是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过巫盏在想事情，没有说话。
管家机器人为了营造良好的待客氛围，打开了客厅的光屏投影，播放一档歌唱节目。节目的声音被调得比较小，大概就是当做背景音。
现在播放的那首歌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艾尔维斯朝光屏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背景音似乎有点适合试探。
他轻咳一声：“这首歌还不错。”
“啊。”巫盏满脑子都是饕餮力量对能源石的破坏力，根本没注意到背景音是什么。听到元帅这么说，巫盏才分神听了几句，勉强捧场。
“是还行。”
就是没想到元帅居然还会鉴赏情歌。
艾尔维斯委婉试探：“那几句词说得有点道理……小巫，你觉得呢。”
巫盏又看了一眼光屏上的字幕。
这首情歌没有直言爱意，但字里行间都是情，从一件件缠绵的小事构成温馨的画面，赞颂着永恒。
但巫盏对此不置可否：“真的会有永恒的爱情吗？”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也见了太多移情别恋因爱生恨的厉鬼，更别提还有他的父母……爱情对他来说，就是陌生又抗拒的东西。
至于永恒，你更是遥远的事物。
艾尔维斯低低地回答：“有的。”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有种不容置喙的肯定，又像是在保证着什么。
巫盏张了张嘴“……”
酥麻的感觉又一次翻涌上来，而因为这个话题的铺垫，变得更有指向性。
巫盏没想到元帅会提起这个话题，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巫盏沉默地抬头，看向艾尔维斯。
空气由最初的轻快变得有些沉闷，艾尔维斯其实在巫盏变了表情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明明只是想稍稍试探一下小巫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结果现在却让小巫不开心了。哪怕他给出了近乎承诺的回答。
元帅先生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对他道歉：“抱歉，如果不想聊这个，那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巫盏看了艾尔维斯好一会，才回应他的上一句话：“可能真的有吧，只是我没见过。”
艾尔维斯一时没反应过来。
巫盏已经别开了眼，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人，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没见过我父亲。我母亲每天都在怨恨他，后来她走了，我也没见过其他亲人。”
他的母亲把对那个男人的所有怨恨与气愤撒到了他身上。
然后呢？也没有然后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
只不过最初的家庭环境，总归是对他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影响。
在听到巫盏这句话之后，艾尔维斯有一瞬间的怔然，脑海里随即涌现出非常多且强烈的想法。
父母都没有给予陪伴，也没有其他亲人。先不说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巫盏形成了这种淡漠的情感，就是……没有亲人，那岂不是生日也没有过？
而且，除了亲人，从认识巫盏到现在，艾尔维斯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朋友。哪怕是育幼园那些热情的员工，也没有成为那种真正意义上交心的朋友——他们几个退化成幼崽的应该可以算是亲近的人，但也只是认识了这么一段时间而已。
艾尔维斯有些恍然。
巫盏真的，真的很少露出笑容。
而那样孤僻冷漠的性格，在此刻有了解释。
哪怕他孤僻之下仍存有温柔。
这些繁杂的思绪最终化作酸涩的心疼与怜爱。艾尔维斯无声地用眼神征求了一下，随后伸手把巫盏拢进了怀里。
他看着巫盏有些沉闷冷漠的侧脸，低声下气地哄：“对不起小巫，我不该问你这些的。”
巫盏侧头，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注视着男人的衣领。
“没什么，早就过去了的事情。”
艾尔维斯又是心疼得要命，又是被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弄得心跳快了一点。
就，虽然小巫情绪不太好，对什么情情爱爱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他没有反感和排斥自己，还第一次说了过去的事情，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概率追到人的？
艾尔维斯带着怜惜的情绪，认真地抱了巫盏一会，试图把这种温暖传递给过去的巫盏。
松开手时，两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气氛倒是不再沉闷，就是有些难言的微妙。
好在这时候沈筠从后花园绕回来了，门口也传来了悬浮车停留的动静。
几分钟后，元帅的父亲，埃德加先生，以及一个年轻人从门口进来。
埃德加进来看到客厅的人，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来了？小巫，很高兴见到你。”
埃德加身后的年轻男人等长辈说完，也夸张地摆手：“元帅！好久不见！嗨嗨！小巫美人，我叫秋逸，我想认识你很久了！”
巫盏和两人简单打过招呼，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边的人。
艾尔维斯接收到巫盏的疑惑，在他耳边小声解释：“秋逸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好友，我和他算是关系还可以的发小。”
说话间，秋逸已经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巫盏：“哇，美人果然很好看，你的疏导好厉害，能不能……”
“不能。”艾尔维斯替巫盏拒绝掉这人不着调的请求，没好气地挡开发小，“别凑这么近。”
说罢，又对漂亮小巫柔声说：“不用理他。”
秋逸：“？？？”喂喂，兄弟完全没有美人重要的是吗？？
沈筠在旁边看了半天，笑盈盈地让秋逸起来。她对巫盏说：“要到午餐时间了，小巫在这边吃饭吧？”
“……好。”
巫盏神奇地留在这里吃午饭。
午饭吃的还是传统食物，是机器人按照巫盏给的菜谱做的饭。
餐桌上，大家没有太拘束，而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并不吵闹。元帅的原生家庭气氛也没有网友们传的严肃可怕，反而有种别样的和谐温馨。
元帅的父母以及那个叫秋逸的男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找话题陪巫盏聊天，机器人则是暗搓搓地请教巫盏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最后还是艾尔维斯让发小赶紧闭嘴，才给巫盏腾出安静吃饭的时间。
巫盏慢吞吞地嚼着一块脆骨。
很神奇，他并没有抗拒这种热闹。而刚才因为回忆起往事的低落沉闷，已经不知不觉被这种氛围驱散。
饭后，艾尔维斯带巫盏回去，在半路提到另一件事。
“对了，小巫，军部的申请批下来了。按照审核批准下来的职位权限，你是军部的特殊顾问。”
巫盏说：“接下来的流程？”
“不用那些流程，到时候按照委托进行就可以了。”元帅先生提议道，“不过如果明天你有空的话，可以先去军部基地看看？”
巫盏思索几秒自己的行程安排：“明天有空。”
“好，那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军部。”
巫盏望着元帅的银色眼睛，点点头，回到自己家。
定下了第二天带小巫去军部，艾尔维斯心情舒畅。
送心上人回到家，他立刻精神十足地去了书房，先跟首都星的另一位常年待在军部基地的老元帅打了一个通讯，跟他说了这个情况。
老元帅再三确认：“你确定是明天？你现在在休假。”
艾尔维斯情绪高涨：“对。”
他是自愿去加班的！
“……那行，我先安排下去，明天你接他过来就行。”做完这些，艾尔维斯才打开光脑。
今天的试探没有得到最初想要的效果，但他意外知道了小巫的过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给巫盏过生日的想法。
元帅先生决定在万能的星网上找找攻略，参考一下要如何追人，以及如何筹办一个完美的生日宴。
他用小号登录星网，旁边的分屏则是打开了一个文档用于记笔记。
在正经任务之前，艾尔维斯日常打开了巫盏相关的词条看了一下，然后意外的看到了巫盏的后援会相关的宣传贴。
他立刻打开。贴主先是介绍了一下漂亮人类不营业，也没有签约平台和经纪人，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更没有正规粉丝组织的情况，随后开始宣传自发成立了一星期的小巫后援会。
艾尔维斯仗着自己现在是小号，不用有什么顾及，点击发送了加入后援会申请。
攻略等会再看，让他先加入后援会。
哼，论喜欢和支持，他作为小巫最初养的幼崽，绝对不输任何人。
申请发出去没一会，就收到了回复。
［请您先出示对小巫的支持的证明哦。］
艾尔维斯翻出自己后来用大号给巫盏直播间打赏的记录。
那边很快审核完毕，把元帅的小号拉进了群里。因为打赏金额过多，进的还是内部群。
-欢迎欢迎！
-你也喜欢大美人！！那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艾尔维斯看着那句姐妹，眉头缓缓皱起来。
-不是姐妹。
群友依旧热情洋溢。
-哦哦哦，男粉是吧，那就是兄弟。
艾尔维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些群友很快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话题里，也就是快乐的口嗨。
元帅先生看着逐渐猖狂的对话，感觉这些网友可能在搞一种很新的东西。
-小巫到底什么时候才营业啊，我军校的朋友说小巫有新生试炼直播，足足七天，可惜我不是军校生呜呜呜。
-不能看到漂亮老婆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啦。
-话说宝贝是人类耶，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特殊能力，但体质就是人类的啦，感觉会是香香软软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艾尔维斯回忆自己和巫盏的拥抱，点头肯定。
巫盏很瘦，但腰肢柔韧，还有清冷的好闻气息，抱起来非常舒服。
当目光重新回到光脑屏幕的时候，元帅先生的笑容逐渐凝固。
-嘿嘿，香香软软的老婆，嘿嘿。
-谁让你们这么喊的，搞得小巫宝贝现在在哄我呢。
-姐妹要不查询一下精神状态，小巫明明在我怀里，刚累的睡着了。
艾尔维斯：“……？”
他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还卷了一小片雪花。他打字的力度重了很多。
-他没有伴侣。
群友们被正经的回答弄得一愣，哭笑不得地跟他解释。
-我们当然能看出来，我们只是口嗨口嗨嘛，反正也追不到大美人不是吗。
艾尔维斯一字一句地敲。
-我在追求他，认真的那种。
那几个网友再次愣住，随即大惊失色起来，开始劝这位新群友。
-兄弟，你别这样。你知道白院士吗，知道威德上校吗，知道梁总吗，知道祝衡吗，知道霍家继承人吗，知道帝国太子吗。
艾尔维斯：“？？？”
群友恨不得敲八百个感叹号。
-最主要的是，你知道元帅吗！！！
艾尔维斯：“？”
怎么还绕回他本人了。
群友们给了这个新加入后援会的成员一点思考的时间，火急火燎地继续劝。
-你看我们，最多也就口嗨口嗨，哪敢真的去亵渎大美人。毕竟大美人又漂亮又厉害，只要他想，什么人都会被吸引的。
-还有啊，你也是给大美人打赏过的，咱们也不是质疑你，但是，还有那么多大佬呢！！你觉得我们有竞争力吗！！没有！！
群主苦口婆心地劝告这位后援会新成员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
-年轻人，不要老是做梦哈。

艾尔维斯沉默地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来的信息。
看得出来,这些网友是很认真地喜欢巫盏，也是很真情实感地在劝他不要做梦。
唯一出问题的地方，可能就是她们不知道自己劝的是元帅本人。
艾尔维斯默然片刻,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该无语这些群友在说他做梦，还是该高兴自己的竞争力在外人看来是最大的。
算了,还是高兴好了,毕竟网友不知道他是谁。
元帅先生顺手发了个表示友好的表情包。他隐秘地得意了几秒,瞥到了聊天记录里的其他几句话,笑容凝固。
……他的情敌真的有这么多吗？
艾尔维斯数了一下,发现一只手居然数不过来……也是，光是最初在育幼园跟巫盏撒娇贴贴的就还有三个，别提其他各路冒出来的家伙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段话最后，猛地顿住。
不是，他弟怎么也在？？那头狮子总不能也对小巫有非分之想吧？？
艾尔维斯拧起眉头,顺着群友们发的信息摸到伦纳德的个人账号。这货在上周，这就是他们回到首都星的第一天,发了个动态说自己认识了很棒的人类，并且热情洋溢地夸了巫盏几百字。
伦纳德是帝国储君，自然有不少人关注他，也就知道了他和巫盏的关系不错。
艾尔维斯面色凝重地给伦纳德发信息。
-你很喜欢小巫？
少年太子这个点刚好还在学校上课。难得收到大哥发来的信息,他立刻手忙脚乱挪到角落，趁导师不注意偷偷回复。
-对呀对呀，小巫哥真的好好,被他安抚超舒服的，我好喜欢他！！
“……？”
艾尔维斯看着弟弟的信息，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刺。
元帅思索一会，决定隐晦地表达对弟弟的警告。
-我在追求他,别发奇怪的东西吓他。
过了一会，他弟那边才发过来几条神志不清的信息。
-伦纳德：！！！！哇！
-伦纳德：不会的！我对小巫哥可恭敬了！那我提前祝大哥成功！！嘿嘿，漂亮小巫以后可能会是我嫂嫂，嘿嘿嘿……哦，原来就是跟育幼园那些幼崽一样单纯喜欢小巫，那没事了。
艾尔维斯终于舒服了。
见群友迷途知返，后援会内部群的群友们继续进行愉快的口嗨。
-话说回来，小巫真的会恋爱吗，感觉他只有面对幼崽的时候才会温柔，完全想象不出来小巫恋爱的模样耶。
-也没有吧，巫对咱们列出来的那些大佬不是挺好的嘛。
-别急，这也不是我们该操心和干涉的。反正记住大美人是我们的老婆就对了！！
-你说得对，芜湖！老婆！
艾尔维斯目光回到群消息时，就看到群里重新刷屏了各种狂言妄语。
他无言几秒，把小号的ID改成了［小巫是我老婆］。
群友们暂时没发现新成员改了ID，话题转到了各自磕的长篇，有群友往群里扔了几个小巫和大佬们的暧昧剪辑。
-嘶，都是有大佬出镜的，和那些同人文还是不太一样的，咱们在群里磕磕就行了哈。
艾尔维斯看向播放量最高的那个视频。是他和巫盏那天在军校门口的互动。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钟，但经过剪辑和滤镜，让他们俩的对视，以及整理衣领的动作看起来分外暧昧旖旎。
看着居然有几分小情侣分别的意思。
艾尔维斯忽略掉其他情敌和巫盏的视频，把军校门口这个视频看了三遍。
虽然这些家伙口出狂言，但审美和剪辑能力还不错的。
……收藏了。
十分钟后，艾尔维斯关闭光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他有些好笑地用手背按了一下自己的侧脸。
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冲动，还情绪大起大落，这并不符合他一向的作风。
这种名为喜欢的情绪，让他变得不那么像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冷酷元帅。
但艾尔维斯感觉良好。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感到如此心动，激动一点，也很正常的对吧。
巫盏回到家之后，管家机器人Adro就绕着他转了几圈，点头发出欣慰的肯定。
“呜哇，根据您的脑电波与心率波动反应数据图，主人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呦，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情吗～～”
巫盏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三个小纸人探出头，同意机器人的结论。
“算是吧。”巫盏没否认这个说法。事实上，在元帅家里和他的亲人朋友相处，确实让他觉得很舒服放松。
“但是你为什么又下载了新语音包？”巫盏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机器人。
这机器人的另一个皮肤形态是实打实的猛男，取名字那天也强调自己很猛，结果下载的语音包全是卖萌的。
巫盏淡淡地提醒它：“说话不要带波浪，很奇怪。”
Adro彻底失去猛男机器卖萌的机会：“呜呜。”它看主人喜欢幼崽，这不就想学一手嘛。结果居然这么冷酷，明明前段时间还夸他不会掉毛。
机器人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QAQ。
巫盏没管自家伤心流机油的机器人，回到一楼的书房。
他打开光脑，处理了部分比较急的事情，比如科研院给他发过来了一份数据报告，他花了一点时间用灵力配合纸人模拟测试了一下。
帮科研院模拟测试完，巫盏拿出了一叠符纸。
他研发的疏导符已经差不多要完成了。
前段时间他参与了军校新生试炼委托任务，一方面是想体验星际杀怪和驾驶机甲的感觉，另一方面就是想通过疏导不同的新生，测试疏导所需的灵力浓度以及疏导的走势。
跟军校那群大型毛茸茸和非毛茸茸的很会卖萌一点关系都没有。
选择军校新生也是有原因的。这些军校生们已经经历了完整的成长期，力量和幼崽是完全不一样的。巫盏通过这一周的疏导，测试了不同情况的数据。明天去军部看看，大概就能彻底完善了。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巫盏结束工作，习惯性打开星网的娱乐板块，就见他莫名多了一个后援会。这些后援会成员非常热情，特地开了一个类似于超话的东西表达对他的喜爱和支持。
明明巫盏就是个不营业也不互动敷衍大师，这些网友的喜欢看上去却是很诚挚和纯粹。
巫盏愣了几秒，给后援会那条动态点了个赞。
星网的关注设置有贴心的一条龙服务。因此，在巫盏点赞完这个后援会的视频之后，关注他的人立刻收到了相关提示。
这些人里面就包括了内部群群友列出的那几个家伙。
这几个人的反应倒是一致，火速加入后援会，并且都混进了内部群里。
一众群友一边激动于巫盏的点赞，一边则是审核着新成员，莫名其妙突然感觉压力很大。
当然，巫盏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后援会加入了许多大佬。
他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望着虚空的某个点出神。工作与娱乐都没有进行，只是纯粹的放空休息。而白天产生的情绪在这种时候忽然格外清晰。
巫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别人说出过往的经历。
那些不堪又狼狈的，如同深渊一般在寂静深夜让他惊醒的过去，他从未想要对他人坦言的过去，居然就那样说了出来。
甚至是轻描淡写的，还没有后面那顿午饭给他带来的情绪影响大。
巫盏恍然间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那么多。
又或者说，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也被那么多人毫无保留地重视着，以至于把封闭的心悄然打开了些。
巫盏的指尖蜷缩着，控制不住地想。
他们对他都很好，尤其是元帅，似乎对他好过头了。
同一时间，中心星域的一座大型加工厂附近。
五六个西装革履的商人围坐在大楼的会议厅里，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大家都认识，就没必要介绍了。今天开会，只是想跟大家讨论讨论我们行业接下来怎么发展。”
理论上来说，他们都是供应商，属于竞争对手，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为首的男人想到他们都是营养液商业公会的，索性组织了个会议，试图讨论点对策出来。
其中一个供应商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我们家的销量已经下滑了十五个百分点了，这样下去要开始滞销了。”
组织者赞同点头：“而且我还是觉得，传统美食说得好听，但效率真的太低了，一套流程下来起码要一个小时。”
旁边有个稍微年轻点的供应商说：“哎，别那么死板啊，而且也不怪销量减少。我前几天去了个传统餐厅，回来根本喝不下咱们的营养液。我都准备发展一下传统餐饮业了，市场巨大啊，梁家现在不就是搞得风生水起。”
“除了这个，我看研究不同口味的营养液也可以，最多损失一些效率。我们已经进入和平时代很久了，没必要再完全坚持先祖的极致效率论。”
几个人的观点有些分歧，一时间讨论得还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