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玄学文,他只想生存by菜鸟萝卜
菜鸟萝卜  发于:2024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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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尽渊这回没有再动手动脚,他跟过去,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什么都喜欢,你的好,你的坏。”
“这个答案太笼统了吧。”秦宿整理好头发,然后就把那根用雷击枣木制成的簪子,固定了上去。
谢尽渊不傻,他知道秦宿又是在找理由拒绝他,所以谢尽渊尽量少说,直接从身后环住了秦宿的腰,“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
本来也是这样,如果说得清楚,那爱就不会成为世上最难解的题。
“连喜欢什么都讲不出,看来你就是求色。”秦宿拉开他的手,然后就把之前收拾好的背包,提着下了楼。
谢尽渊觉得自己好难,怎么说都是个错,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语气正经,“你明明不排斥我,为什么一再拒绝。”
该试探的,他都已经试探过了。秦宿对自己应该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以对方的性格,恐怕在他第一次抱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捞上了教训。
毕竟搞玄学的,想要教训一个人,太容易了。
“因为……”秦宿停下脚步,给他打了个手势。
谢尽渊见此几步上前。
秦宿低头在他耳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语气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谢尽渊一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宿抬头看着面前的谢尽渊,“我们确实不合适。”
他说完,也没管谢尽渊的反应,便直接下了楼。
谢尽渊惊疑不定的站在原地,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跟他有仇,否则为什么这么残忍,每次都在他即将看到曙光的时候,给他最暴力的一击。
谢尽渊有些难受,不、是很难受,就连之前试探出来的那一点喜悦,也全部消失殆尽。
他没有怀疑秦宿的话。
因为之前无法想通的问题,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非常完美的解释。
也正因为如此,谢尽渊才更加窒息,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竟然是个这样的结局。
谢尽渊仰头深呼吸一口气,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这个世界,连一星半点的温暖都不能给他。
谢尽渊好恨,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还有在乎的人,所有哪怕心都要碎掉了,也还是手脚僵硬的下了楼。
“老板,你没事吧?”王姨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谢尽渊的脸色很不对劲,仿佛中暑了一样,苍白又无力。
谢尽渊也是伤心糊涂了,“如果我有事,你能帮我解决吗?”
不是嘲讽,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他是很认真的在问。
王姨被问懵了一瞬,她结结巴巴,“抱歉啊,老板,我能力有限……”
是啊,没人能帮到他。
谢尽渊看了眼把背包放在沙发上的男人,然后便唇瓣惨白的去了餐厅。
王姨观鼻子观脸,觉得老板十有八九是被拒绝了,所以她悄悄上完菜,把碗筷备好,然后就赶紧离开了餐厅。
秦宿是稍后一步进来的,他看见谢尽渊了无生气的坐在餐桌旁,说不清为什么,心中还是有点异样的。
“吃饭了。”他在路过对方椅子的时候,出声道。
谢尽渊听到这话,微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他抬起眼,看着这个日思夜想了很久的男人,“你还能回去?”
之前他被秦宿那个说法,砸的脑子发晕,完全忘了问。
“能啊,我努努力,就可以。”秦宿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拿起筷子。
谢尽渊隐忍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为什么?”
为什么要努这个力。留在这里不好吗?
“我还有爷爷。”秦宿想起上次通过特殊手段见到爷爷的样子,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骂他。
谢尽渊闻言便说不出一个字了,因为他之前听秦宿讲过,对方父母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亲人,所以谢尽渊没有立场,也没有那个重量留下秦宿。
“那你打算什么走。”谢尽渊声音低低的。
秦宿用公筷夹了一些菜进自己的碗碟,“要等机会。”
“有大概的时间吗?”谢尽渊又问。
秦宿要是有,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没有。”
“……”谢尽渊脑子又控制不住奢望,“如果需要很久,十年二十年呢?”
秦宿放下公筷的手一顿,“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十几二十年他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抱歉。”谢尽渊能理解秦宿的心情,真的能理解,可他怎么办呢,他一想到秦宿离开之后,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在那个世界遇上喜欢的人,然后一起拥抱,接吻,甚至结婚……
这样的画面,他光想想,心中的占有欲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谢尽渊接受了解,接受不了秦宿身边有别人,“秦宿。”
他眼眶通红的看向秦宿。
秦宿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们谈吧。”谢尽渊已经到了疯的边缘,他起身走到秦宿这边,语气认真,“谈到你离开前。”
秦宿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谢尽渊弯腰靠在秦宿肩旁,“哪怕你一定要走,也没关系。”
秦宿觉得他馊主意一大堆,“你这是把我往渣男的路上逼。”
“反正被渣的是我,你不用有压力。”谢尽渊有点得寸进尺,他就近在秦宿耳垂边缘亲了一下,“怎么样?”
秦宿被这一个陌生的触感,吓得筷子差点都掉了,“不怎么样,也不可能。”
他一把将谢尽渊扯得远远的。
“……”

百般折腾的一顿晚饭后。
谢尽渊重新换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然后才开车同秦宿一起出了别墅。
“你之前说的是那栋建筑有问题?”谢尽渊在驶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朝窗外抬了下头。
秦宿还以为对方恋爱脑上线,忘记了这事,“对。”
“有办法破局吗?”谢尽渊虽然不缺房子,也很少回来,但这栋别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同的。
秦宿也没有藏着掖着,“在受煞方位安放开过光的龙神座或者白玉葫芦都可以。”
“听起来挺简单的。”谢尽渊握着方向盘说。
秦宿嗯了一声,“那为什么没人提醒你?”
“……”谢尽渊跟秦宿在一起,时常被扎心,现在扎着扎着,他都已经有些扎习惯了,“应该是我脾气不好,又有人阻挠。”
他什么都明白,却不打算改,因为敌对关系既定,那么就不存在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
秦宿没有就这个话题聊太多,他靠在副驾驶休息了会,然后在快要抵达医院的时候,才出声:
“靠边停吧,我去买点东西。”
医院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各种废气,有害气溶胶,病毒,细菌等等,防不胜防,所以秦宿打算买几个防毒面具。
谢尽渊停好车,跟秦宿一起去了旁边的店铺,然后就见秦宿拿起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扎实,“等会拿这么多东西,方便行动吗?”
他主动扫码付钱。
“你不是有好几个保镖在嘛,让他们拿就行。”秦宿说。
谢尽渊:“……他们能行吗。”
上午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当然可以。”秦宿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半,还早,他单手提着东西出了商店,“待会你在医院门口休息会,我去布个结界。”
办事之前,这一步,是必不可免的。
谢尽渊不愿意一个人等,“我跟你一起。”
“……”秦宿看了眼两个人拿着的东西,“你觉得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谢尽渊腾出一只手,把秦宿提着东西拿过来,“这样不就行了。”
秦宿:“……随你。”
医院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范围很大,光普通门诊和肿瘤门诊就有两栋楼,然后还有两个住院部及行政楼等等。
所以这次布置结界,对于秦宿来说,其实是一个大工程,故而接下来,秦宿再也没有分过神,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反复推敲方位和落下的古币上。
而谢尽渊看着这样的秦宿,心想他栽的一点都不冤,并且他觉得,任何一个人,只要跟秦宿相处过一天半日的,可能都会控制不住为他动心。
所以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哪怕……算了,坏的不想,反正谁也不知道秦宿说的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来,万一是一辈子呢?
谢尽渊正乱七八糟想,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股冷空气,直冻得谢尽渊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
好像一下到了冬天。
“你车上不是有衣服吗,去套一件。”秦宿第七枚古币落下,“等会里面会更冷。”
谢尽渊闻言确实有点想去拿衣服,他回头看了眼停放车的位置,然后又估算了下顺着眼前这条路走过去的距离,觉得不管是回头走,还是继续往前,距离车的位置其实都差不多,“你呢?”
他看秦宿穿得比他还单薄。
“我不冷。”秦宿继续往前走。
谢尽渊跟在秦宿身后,发现只要迈进医院建筑范围内,他身上当即就像裹了一块冰一样,冷得要命,但要是退出外围,他又稍微好点,所以为了坚持到秦宿布完结界,他稍微往外走了走。
秦宿注意到他这个举动,也没说什么,因为正真危险的时刻,是在十一点后,所以暂时不管谢尽渊怎么走,都不会有事。
就这样走走停停,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秦宿才把这个医院的结界布好。
“可以了,去拿衣服吧。“他看谢尽渊哆哆嗦嗦的,就把对方手里的东西接过了来。
谢尽渊其实大部分时间一直在外围,但是布置结界的最后一个方位是在医院内,所以他跟着秦宿走了一趟出来,感觉整个人都冻僵了,故而刚才秦宿接过东西时,无意留在他手上的那一抹暖意,直接勾得他上前环住了这一抹温度的源头。
“为什么你不怕冷。”谢尽渊紧紧抱着秦宿,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贴了上去。
秦宿感觉他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应该是你比较怕冷。”
他说完,就让对方松开。
谢尽渊不愿意,他见缝插针的又一次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秦宿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执着呢。”
他自认已经把厉害关系说得很清楚了。
“因为太喜欢了。”谢尽渊抬起头,近距离注视着秦宿,“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他真的希望上天能眷顾他一次。
“秦宿,我们相处一下,、看看吧。”谢尽渊视线下移,落到了秦宿的唇上。
秦宿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谢尽渊推开了一些,“谈朋友只会让我的事情变得很麻烦。”
因为他们秦家遵守的,就是人活在承诺中,但谈恋爱说轻一点是一时的承诺,如果说重一点,就是一生的纠葛,所以秦宿真的不想为了对方那一点真诚热烈的情绪,费心费神。
谢尽渊知道秦宿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自己的份量还不够重,也不值得对方为自己操太多心。
换句话说,如果秦宿动心了的话,他应该是有办法……在离开的前提下,给他们多一个选择的。
谢尽渊想到这,忽然有些讨厌自己的通透,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行,我去拿衣服。”
短短几天,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拒绝多少次了。
秦宿在他离开之后,便重新将地上的袋子重新提了起来。
医院不是24小时上班,但急症室属于比较特殊一点部门,然后便是住院部及其他值班人员,所以真要算起来,这里还是有很人在的。
秦宿等谢尽渊穿好衣服过来,便跟对方说,“直接去6号楼。”
也就是谢父住的地方。
“好。”

“老板,老板……”异口同声的六道声音。
谢尽渊闻言看了秦宿一眼,然后才一如往常般问,“今天有人来吗?”
“没有。”他们说的特别笃定。
谢尽渊心想要不是他跟秦宿来过,可能真信了他们的鬼话,不过一想到,先前秦宿说他父亲能维持到现在,是保镖们的功劳,谢尽渊便什么也没说,直接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老板……”又是整整齐齐的两声。
谢尽渊跟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平淡说,“你们先出去。”
他现在有一肚子话想问秦宿。
“是。”两名护工出去时,还恭恭敬敬带上了门。
谢尽渊等他们一离开,便看向那边正在贴符的秦宿,“他们怎么都恢复了。”
“能恢复的都是阳气比较足的。”秦宿按照后天八卦,将病房八个方位,都分别贴上了一张符。
谢尽渊听到这话,就有点了解了,“如果恢复不过来,就会像我父亲这样是吧?”
“嗯。”秦宿把这里的防护工作做好之后,便又垂目看了眼时间,“你在这待着,我去外面走走。”
“……”谢尽渊搞不明白,怎么这次秦宿老想撇下他,“不能一起吗?”
他偏偏要一起,“我跟你一起去。”
秦宿:“……”
他转身看向谢尽渊,“你在这里比较安全。”
谢尽渊清楚,并且在上午来的那一趟,看到秦宿除了给护身符和阴阳环外、没有其他举动时,他就明白了,这里白天是安全的。否则他也没有那个闲心跟秦宿表白。
一如现在,秦宿把病房保护的很好,但外面的情况却是未知的,所以谢尽渊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去。
“我知道。”谢尽渊走进到秦宿身边,“两个人吧,有个照应。”
哪怕他能帮到的有限。
秦宿听到这话,深深看他一眼,然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跟紧一点。”
“多紧?”谢尽渊跟上故意问,
秦宿忘了,这个人脸皮厚的很,故而他刻意严肃了语气,“两步以内。”
“那太远了。”谢尽渊把自己冰凉的手,放进去秦宿上衣口袋,猝不及防摸到了一手古币,“塞这么满呀?”
他的手都没地方搁了。
秦宿被他的这个举动搞得一愣,然后紧接着,就把对方的手拿了出去,“注意点分寸。”
“……”谢尽渊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黯然的动了动那只被对方握过的手,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你在找什么?”
“少问。”秦宿以咒配剑指、依次在几个明着的通道及暗道扣,布下了几个符咒。
谢尽渊见此便收了声,一直到对方忙完,准备从安全通道下去,他才走在秦宿身侧出声,“我有点冷。”
其实加上后来套上的外套,谢尽渊现在身上有三件衣服。
“……”秦宿闻言看他一眼,“刚才让你待在病房你不待。”
如今弄这一出。
“要我送你过去吗?”他看对方嘴唇发紫,到底问了一句。
谢尽渊把自己送到秦宿面前,“你抱抱我。”
他望着秦宿,“我感觉跟你抱过之后,身上的寒意会从某种程度上减轻。”
“真的假的?”秦宿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功能。
谢尽渊见秦宿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且已经有了抬步的打算,便干脆自己伸手环住了秦宿的腰,“你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
他一次比一次过分,这回他靠在秦宿肩膀,唇瓣总是不经意的擦过秦宿的颈侧。
秦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拉开怀里的人了,“你很缺爱吗?”
他不是骂人,而是认真的询问。
“你怎么知道?”谢尽渊抿了抿唇,似是在回味刚才那一星半点的触感。
秦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正常喜欢一个人,虽然会产生荷尔蒙,但绝对不会像谢尽渊一样,这么上头。
“我只是有点不安,想要一个坚定站在我这边的人。”谢尽渊垂目看了眼秦宿拉住他手臂的手,“我没病。”
有病的人,通常都不会说自己有病。
秦宿真没跟他开玩笑,“你需要重新建立分寸感,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太黏糊人了,有点窒息。
“……”谢尽渊听到这话,猛地一下抬起头,“你这意思是,如果我改正了,你就会跟我在一起是吗?”
秦宿没这样说,而且等对方改正,他说不定已经走了,“你先改吧。”
他现在真的需要一点空间做事。
“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去看心理医生。”谢尽渊等秦宿一松开他的手臂,便马上又是一步上去,紧紧环住了秦宿,“其实我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好。”
他说到这里,稍顿了一下,然后又似是表决心,“但我愿意听你的。”
“嗯,行,你先松开。”
秦宿对谢尽渊的感官其实也有几分复杂,刚开始因为有‘秦宿’那个前提背景,他在确定谢尽渊身份之后,便对对方的关注有些多,因为要过招嘛,总得将对方了解透彻了,结果这一来二去的,弄成现在这样,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但不得不说,正常状态下的谢尽渊,还是有几分魅力。然后对方又确实真诚、热烈……如果在自己的世界,秦宿会答应吗?大概率也不会,但他会提前建议谢尽渊去看心理医生。
因为不管什么关系,其实都需要一定的距离。像谢尽渊这种过度依赖,无论是他,还是别人,估计长时间下来,都会受不了。
所以谢尽渊真的该庆幸,遇到的人是他。要是遇到良心坏点的,谢尽渊这般痴心,十有八九会被骗得连裤衩子都没有。
故而哪怕不在一起,秦宿也希望对方能过得好一点,不然照这么下去,谢尽渊肯定要吃大亏。
秦宿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从不管闲事的他,竟然会为谢尽渊考虑这么多。
他等谢尽渊松开手,便沿着台阶往下走了两步,然后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出声制止谢尽渊下来,“你先站在上面。”
谢尽渊闻言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然后接下里的两分钟,谢尽渊就看见随着秦宿打入墙壁的符咒,整个墙体都发出一阵类似万人哭嚎的声音。
“这是什么?”他等秦宿忙完,便走了下来。
秦宿说:“一个通道。”
他简单说明。
“通往地狱的?”谢尽渊也是敢猜。
秦宿听到这话,侧目看了他一眼,“要是通往地狱的,我敢拿这么点东西来吗?”
“那是通往哪里的?”谢尽渊跟秦宿在一起,除非必要,基本都懒得自己想。
秦宿也看出来了,所以他简明扼要,”通往另外一个医院的。”
“另外一个医院……”谢尽渊听到这,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是说这家医院的原身,以前那个实验室?”
他惊疑不定的问。
秦宿对这些不了解,“反正是一家医院。”
“那可能会很危险。”谢尽渊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鬼怪闹事,没想到会是那个是实验室,“有没有委婉一点的法子救人?”
他见秦宿继续往下走,便赶紧伸手拉住他。
“没有。”秦宿直说,“你父亲的魂魄在里面。”
所以只有一条路走。
谢尽渊听到这话,哪怕再怎么心焦,也还是慢慢松开了秦宿的手,只不过下一秒,他又问,“你有把握吗?”
他一连问了好几遍。
最后秦宿都不乐得回答他了,“谁能保证得了百分之百,但要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肯定早走了。”
他惜命,也不为了谁谁谁,牺牲自己。
“……”谢尽渊闻言就被噎了一下,“我白担心了。”
“本来就是。”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谢尽渊都没有再说话,他默默跟在秦宿身后,眼看着他在一个又一个的通道门口落下符咒,直到秦宿停在一扇铁门前,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去,谢尽渊才出声提醒他:
“还有不到四十分钟。”
秦宿闻言就知道没办法进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以符咒在折扇铁门上布了几个法阵,然后便跟谢尽渊说,“上去吧。”
“其他几栋楼不去看看?”谢尽渊原路返回的时候问。
秦宿边走边掐指给自己算了一卦,还行,没有大的危险,“没必要,我只是想减轻点压力。”
这里的盘太大,秦宿担心等会自己顾忌不过来,所以才提前设置了一点阻碍,以防对方攻势太猛。
“那我们等会不会失去意识?”谢尽渊有这样的猜测,主要是看到保镖们的先例。
秦宿听到这话,便用朱砂笔在对方手上画了一个符文,“别擦掉了。”
谢尽渊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这个图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找事,“如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不会管我?”
秦宿一眼就看透了他,“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秦宿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就坐在沙发,从背包拿了瓶水出来喝。
“你怎么还带了水?”谢尽渊关上门,然后也靠到了沙发扶手。
秦宿放下水瓶,拧好盖子,“这也要告诉你。”
他发现谢尽渊虽然腻歪腻歪的,但说起话来,还是有点霸总特质。
“……”谢尽渊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在秦宿面前有点‘听不懂人话‘的意思,但能怎么办呢,他要是太识趣,恐怕早就被秦宿甩一边了,所以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拼命暗示,“我没带。”
秦宿理都不理谢尽渊,直接把水收回了背包,“那边不是有水喝吗。”
他说是的病房里的直饮水。
“我怕不干净。”谢尽渊偏头看向秦宿。
秦宿不带一点情绪,“放心吧,喝不死人。”
“……”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了十几分钟,谢尽渊终于放弃,好好坐在沙发,没有再说话。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整,原本沉寂下来的6号楼,忽然像是苏醒了一般,瞬间撕裂宁静,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
交谈、争吵以及楼上楼下‘劈里啪啦’的爆裂声。
谢尽渊最先从沙发上起来,他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猫眼往外看,“保镖他们似乎看不到。”
“嗯。”秦宿似乎早有预料。
谢尽渊正瞧着来往经过的东西,猝不及防一双血红的眼睛出现在猫眼,与他的目光对了个症兆。
谢尽渊几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秦宿?”
还算沉稳的声音。
“怎么了?”秦宿暂时没抬头,他还在仔细听外面的爆裂声,十、十一……
谢尽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就转身走到了秦宿身边,“它们会进来吗?”
“不会。”秦宿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响到二十一声的时候,便背上背包,从沙发站了起来。
谢尽渊本来听到秦宿的话,刚松下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就见秦宿戴上防毒面具,似乎准备离开,“你现在就出去?”
“对,我去趁鬼之危。”秦宿先前布下的符咒已经陆续发挥作用,他得趁着这会,出去收割一波。
谢尽渊看了眼病床上的谢父,“我跟你一起。”
既然那些东西不会进来,他父亲在这就很安全,但秦宿就不一样,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两个鬼魂,所以谢尽渊稍微一思考,便还是决定和秦宿一起。
“那你去把面具戴上。”秦宿握着门柄稍等了几秒,等谢尽渊准备妥当,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跟白天的医院不一样,此时整间医院都变成了鬼魂的天下。
破旧、阴森、血腥及生命燃尽的味道。
“为什么有的鬼魂像是被砸碎了?”谢尽渊隔着全面罩扫了眼站在护士站的鬼魂,问秦宿。
秦宿对于这一类鬼魂基本没怎么管,他主要是灭那些穿着制服、说着蹩脚语言的鬼魂,“因为他们是在被冷冻的前提下,砸碎的。”
死后的形态和味道,其实都能反应出来,他们之前遭遇过什么。
“……冰葬?”谢尽渊记得前几年,国内也推行了一种类似的葬法。
秦宿走到安全通道,就慢下了脚步,“冰葬是死后的事,但他们是活着的时候就被冰住了。”
谢尽渊闻言沉默一瞬,“那他们还能投胎吗?”
“能啊,当然呢?”秦宿这回没有很低调,他等所有阵法被触动之后,便一抬手,推开了面前这堵不是门的墙。
谢尽渊:“……”
“会不会踩塌?”他看着这一条黑不隆咚的通道,总觉得有点虚。
秦宿拿了一柄雷击枣木剑在手上,“你要害怕,可以先回病房。”
他说完,也没等谢尽渊,就直接走进了通道。
谢尽渊见秦宿一点犹豫都没有,便也反手拔出匕首,与秦宿一前一后走进了这个类似炼狱的地方。
成缸看不出颜色的暗垢,成片堆积的白骨,以及一罐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
即使是秦宿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太舒服,“等会动手,记得辨别一下生魂。”
这些人都是可以救的。
“怎么分?”谢尽渊不会看。
秦宿简明扼要,“魂体为灰,闻起来有点香,像鲜花一样的,就是生魂。”
“……你这个比喻挺生动。”谢尽渊说。
秦宿:“还行。”
因为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所以他们一迈进这个空间,那边穿着制服的一众骷髅便发现了他。
【注意,敌袭!】它们反应很快,在注意到秦宿手里拿着的剑时,便马上各自端着武器,围了上来。
谢尽渊脸色没怎么变,他握紧匕首,“能碰到的对吧?”
他记得第一次遇到秦宿的时候,对方躲在他身后,谢尽渊便一刀灭了一个怪物。
“可以,但它们身经百战,你要小心点。”秦宿选择硬杠,也是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毕竟这里的范围大且有生魂,所以就算是为了保住那些无辜的人,秦宿也不可以用伤害性太高的术法,一顿乱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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