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怜计划by水意 CP
水意  发于:2024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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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是讨厌不起来的。
夏秋啊,或许有时候你也应该改一下你的想法,有时候太贪心,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一点就抓住一点,有一点就握住一点,似乎才是最恰当理智的法子。
太追求纯粹的爱,反而过犹不及。
或许眼下就是最好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呃,最终是不会回去的(指的是和白家组建团团圆圆幸福大家庭,钱是要分的,感情是不要的)夏秋最开始选择回来是因为没有拥有过,亲情对他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一样东西,他做不到果断拒绝,如果试都不试,他会心有不甘。内心深处,他是很渴望有一个幸福家庭的
后面会有决裂的剧情,他撞了南墙就回头了,但不后悔,因为尝试过了,不强求
在我的存稿里是快到这部分了,因为我在赶剧情……
以上都是目前大纲的剧情,目前的!!决裂之后的就不保证了,因为我没有决裂之后的大纲,到时候就看发展了~
至于火葬场,在我的定义里应该是有的,其实白家是爱白述的,但有些东西就是太公平不好,你觉得你做到了公平,其实公平是另一种不公平。

第95章 爱的表达形式
“这个房间啊,可是家里最好的一间了。”刘姨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笑道:“以前是小少爷在住,现在您一回来,小少爷立刻就说要腾出来给您,可惜小少爷最近不在家里,不然你们两兄弟见了面,肯定互相喜欢。”
她在白家待了足足有十四年了,要说感情肯定是更偏向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少爷,豪门向来乱的很,白家已经算清流了,在她来了没多久就知道有这么一桩事,本以为这个消失了多年的小少爷早就没了踪影,没想到多年后竟然还能全须全尾的回到白家。
是个命大的人。
只希望老爷夫人不要这个孩子一回来就眼里只剩下这个小儿子,而忘记了陪伴他们多年的白小少爷。
刘姨摇摇头,出门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现在拥有的这间所谓的大房间是白琢玉不要的东西吗?
所以这间看着新颖漂亮的房间已经处处存留下了白琢玉待过的痕迹了吗?
是这样吗?
明明家具是新的,床褥被罩也是新的,夏秋却觉得很恶心。
刘姨并不懂他的心,只觉得已经万分委屈了白琢玉,真少爷一回来,他这个“假少爷”就被迫腾出了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间,要说不委屈怎么可能?
可惜白琢玉心意已决,谁也拦不住。
楼下,夏秋似乎不经意道:“白琢玉不在家里住了吗?”
没料到他会展开这个话题,白予漫只短暂的愣了一会就回他,“他进剧组拍戏了,可能最近没什么空回来。”
“那这房间我住了,他住哪里?”
旁边的白樾道:“家里还有其他房间,慢慢收拾就是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就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所以白琢玉一直住的是新房间,他却要接手一个二手房。
他控制不住的有极端想法,他总爱把事情往坏处想。
他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并不止是这间房间,连同白家人的爱也是白琢玉拥有过再分给他的。
他心里极不舒坦。
人就是这样,往往对自己喜欢的人更苛刻。明知是好意也不能排解这份怨念。
这一点在夏秋身上体现的更突出。
“如果不介意的话,什么时候小琢回来了你们可以见见。”裴珠小心翼翼道。
夏秋脸上没什么笑容,只低着头吃饭,“好啊。”
“他这么忙哪里有空啊,再说了,小秋也有事情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白予漫截了话过来,给夏秋夹菜:“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道菜,现在尝尝怎么样?”
对上白予漫满怀期待的眼睛,夏秋笑了一下:“挺好吃的。”
没有任何记忆点。
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白家那个真正丢失的孩子。
吃过饭夏秋想走,白樾叫住他:“等一下。”
夏秋有些僵硬,其实他还是不太知道如何和白樾相处。
“这个带上。”怕他拒绝,白樾直接塞到他的手里,后退一步,“不够了和我讲,我定期会往里面打钱。过两天陪你去看看房子,你看喜欢哪里的位置,到时候我们挑一套两套先住着,后面有喜欢的再买。车子的话——你现在有驾照吗?”
夏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我不用……”
“家里人都有的。”白樾用这句话堵了他的话头,“没有的话可以抽空考一个,到时候陪你提车。”
话都让白樾说尽了,夏秋只好应下来。他前面的那通矫情郁闷在白樾的金钱攻势下被冲走了七七八八,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想白琢玉是不是拥有更多,但真金白银拿到手里确实不太一样。
这至少证明了白樾也很看重他这个弟弟。白家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爱自己。
怨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看起来这次聊的还行。”沈游看他脸色评价。
“还成吧。”夏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现在已经很能在沈游面前透露出一些自己的阴暗面了,因此关于自己的心理也斟酌着评述了一遍,最后道,“你觉得呢?其实我真不是为了白家的钱才回来,但也确实有被这些安慰到,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难道我其实真的是个贪财的人?”
沈游被他的话逗笑:“没有人真正清高的什么都不需要,至少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爱财也不是什么贬义词。你不是真的需要这笔钱,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但白樾用这笔钱表达了他的重视,你领会到了他的情感,就这么简单。”
“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想要为他花费心思和金钱的,这是一种表达形式。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你说的没错。”沈游道,“可能等你哪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也会这么做,亲情爱情友情都是一样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共同点。”
“大概是这样的。”夏秋手托着下巴:“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白琢玉相处。我们从前闹得不太愉快,现在又成了一家人,即使我不太情愿,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我改变不了的,我也不能自私的让他们二选一,这样一想,确实有些难办……”
“没什么难办的。白家应该比你更忧心,这不是你该操的心,以后觉得合适了就相处看看,觉得不对眼缘就没必要强求自己去相处。 连白家你都不是一口认下的,没必要一定要求自己和白琢玉好好相处。即使不同他打好关系也没什么,在和白家的这段关系里,把自己放在首位,他们更需要你。至于你,觉得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听到沈游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夏秋眼睛很亮,他知道沈游其实不是话多的人。
“好,我就按你说的做。”夏秋笑眯眯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就对了。”沈游道:“其实还真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面对这些,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是个合格的大人了。”
“我本来就可以好吧。”
夏秋也不是没考虑过让沈游陪同,但是这种事情他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沈游不不可能一直都在场,他必须要自己独立处理这些事情。
关于白琢玉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夏秋没再提,但他知道迟早就会有面对的一天,只是没料到这天来的如此突然。

第96章 于他而言太过残忍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趁着这个空闲,夏秋打算考个驾照,即使不用白樾买车,以后他也大概率要用到。
沈游挺支持的:“快的话,估计一个月出头就能拿下来。”
夏天的阳光毒辣,为了防止晒伤,夏秋多多少少还是准备了一些,不过不太精细,几天下来还是晒黑了一圈。
等到跑完最后一圈,沈游接他吃饭,“陈宁来了,专门订的餐厅说提前给你庆祝。”
“我这才刚开始练,没几天能不能拿到手还不一定呢。”
“没事,他就是寻个由头吃饭,不用有什么压力。”
“压力吧倒没什么,反正时间久了,迟早就能拿下来。”夏秋还挺乐观的。
“今天练的怎么样?”
“感觉熟悉了一点,我喜欢科一和科四,这两个刷题就能过,剩下这两个估计得好好练。”
两个人一路聊着到了餐厅,没料到就是在这里遇到了白琢玉,准确来说也不止他一个人。
这家餐厅的档次不低,来往的明星大把,私密服务很好,白琢玉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怎么意外。
裴珠没料到两个孩子见面会是在这种场合,其实今天这三拨人都是偶遇,白琢玉和夏秋都是跟朋友一块来的。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碍着裴珠这句下意识的话,几个人坐到了一块,连原本不在场的白予漫都过来了。
“随便点了些,看看还喜欢什么。”白展把菜单递过来。
上面已经圈好了一些,前面裴珠和白樾也已经点过了,白琢玉只看了一眼就道:“我都行。”
沈游接回来,看了两眼,微微一笑,口吻很淡,“那我就再点几道吧,秋秋不太能吃辣。”
他自顾自的圈了几道清淡的菜,而后合了菜单询问:“还有谁要点吗?”
等沈游把菜单放回去的时候裴珠还有些没能回过神——她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因为她过于敏感了。前面菜单点的多数都是辣口,白琢玉喜辣,有他在的场合,她下意识就点了这些“小儿子”爱吃的菜,却忘了她真正的小儿子的口味。
几人如有默契一般,全都不约而同的圈了辣一点的合白琢玉口味的川菜。
嘴巴可以骗人,习惯却不可以。
白予漫愣神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她还记得那次见面夏秋被呛的事情,“淡点也行,我最近减肥,不能吃太辣的。”
只是她这句话说完对面的白琢玉似乎就不怎么高兴了,脸上一样的没什么情绪,只侧着头和旁边的顾宇说话。
两个孩子迟早都是要见面的,裴珠也妄想过他们能够和平相处,但现实看显然是有一点困难。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说现在就来吃这顿饭,一是因为碰巧遇到,那就是缘分,毕竟她一直没有想好合适的时机。二是因为刚好两边都带着朋友,有朋友陪伴在身旁也能缓解一些情绪和氛围。
这次不过是两个人先熟悉熟悉,等到往后再有合适的机会,再让两个人正式的认识一下。
“怎么感觉对面有点来者不善?”顾宇压低声音:“看着夏秋那两个朋友就不是好相处的,不过话说你们现在叫他哪个名字?”
白琢玉同样声音很低的回他:“不知道。不过你直觉对了,确实不是很好相处,你忘了上次给我使绊子抢我代言的就是对面那个男的,坐在夏秋的左手位。还有另外一个,一个出谋,一个出力。现在两个全在场。”
这听起来跟鸿门宴似的。
顾宇这次特地多看了两眼,“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一个沈家的,一个陈家的。”
顾宇愣了一下,微啧:“那你惨了,他这两个朋友都挺厉害的。”
白琢玉只笑了一下。
顾宇小声道:“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就算夏秋想找你的麻烦看在伯父伯母的面子上不敢动你——只要他还想在这个家里安安生生的待下去。”
“我还没这么重要。”
“那是你觉得而已,我作为旁观者才看的一清二楚好吧。”顾宇说:“就不说别的,你看这一桌子都是你爱吃的菜,有一半都是伯父伯母点的,心里有没有你,你还能不知道吗?”
白琢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但愿如此。”
这顿饭夏秋吃的浑身不舒坦,具体的他也讲不清楚,但是心情一路低沉,他看的出来白家人比他和白琢玉还要局促,既要顾及他的情绪,又要顾及白琢玉的情绪,反而两个都挺尴尬。
夏秋忽然觉得自己答应了是个错误的选择,这顿饭吃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和陈宁他们一块,饭桌上热热闹闹的也挺好的,他实在是脑子抽筋了。
白展和白樾一样沉默,只时不时的夹个菜,见沈游往他碗里随意夹了一筷子,白樾下意识道:“小述不吃葱的。”
这个颜色醒目,白樾记了很多年。
谁料,夏秋却直接毫无顾忌的咬了一口,“那现在吃了。”
这回反而是白樾愣住了。
他方才下意识喊出的人名是以前的,记忆也是以前的。但夏秋不是以前的小述了。
一个人连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
沈游连一丝反应也无,只低下头继续优雅的吃饭。
陈宁转了转眼睛,凑到夏秋旁边,低声道:“你以前叫白述呀。”
夏秋动了动眉头:“好像是这样。”
但是陈宁觉得,即使夏秋以前的本名叫做白述,但是似乎还是叫他现在的名字更有亲近感一点。
裴珠很想和新找回来的小儿子亲近亲近,但是夏秋并不怎么开口,只是沉默着低头吃饭,白予漫充当活跃气氛的角色也似乎有些累——她其实本来就不擅长做这些。
“小秋……”裴珠开口,其实她想唤小述的,“这里的饭菜还和胃口吗?”
“还行。”
见他接话,刚刚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白樾也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忘了人的习惯是会改变的,等到以后咱们在家里多吃几顿饭,我就记住了。”
他其实是在示好,如此的明白低微。这令白琢玉很不舒服。
其实不止是白樾一个人,裴珠、白展、白予漫一个个的都在小心对待着面前的少年,而这些人以往都是围着他来转的,现在他却要亲眼见证着这些人对另外一个少年好,即使知道这是应该的,白琢玉依旧感到不可避免的绞痛。
这些对于他而言太过于残忍。

白琢玉已经极为不适了,碍于面子,却只能强行忍下。
他哥哥明明已经如此卑微低下,不止一次的示好,夏秋却仍不肯接受这丝好意,嗓音清透说:“我没有什么挑食的东西。”
白琢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卖惨吗?意思是以前过的锦衣玉食有所挑剔,走失那些年过的不好没有可挑剔的资本的意思吗?
或许夏秋没错,但白琢玉暂时也无法像圣人一样就这样毫无波澜的接受。
对面的夏秋显然没想到自己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引得白琢玉想了如此多——他说的都是实话,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好挑食的。
以前那个环境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挑食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裴珠知道夏秋跟这两个朋友关系好,至少左边那个已经连续出现在夏秋身边好几次,她也有意缓和关系,“你们和小秋认识很久了吧?”
沈游道:“我们小时候见过,最近这一年才重新联系起来。”
裴珠眼睛一亮:“原来小时候就见过了,什么时候?”
她怎么记得白家和沈家没有什么来往?
沈游放下餐具,温和笑道:“一个很小的村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白家走丢的小孩,只觉得他很可爱,所以成了朋友。”
这话让裴珠的心神激荡,不免神伤:“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没有好好照顾好他。”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白樾脸色白了一瞬。
其实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但白琢玉和夏秋看到了。
一样的疑虑。
夏秋想,难道他的丢失和白樾有什么关系吗?他能感知的出来,对方对于他似乎更多的是怀有一种愧疚式的补偿,很少直面对视他的眼睛。
但是在知道他就是白述之前,白樾从不这样。
“妈……”旁边的白琢玉忽然道:“给我递个纸巾。”
话题一下子被打断,那丝酝酿着淡淡悲伤的氛围也一下子消散,裴珠语气嗔怪:“小心一点吃,这个鱼有刺,要不……让你哥给你挑了在吃,省的待会噎着了。”
白樾显然也是做习惯了这种事,很自然的就把挑好的鱼肉推了过去:“卡到喉咙没有?”
“没有,只是差一点就噎着了,可能吃的有点快。”白琢玉闷闷道:“好像还是有点不舒服。”
后半场显然所有人都没有了什么心情,饭局结束的也很快。
陈宁带夏秋去地下室开车,沈游落了他们两步,稍微等了一会才看到白家人出来,见到他裴珠道:“小秋还没走吗?我还想着问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家里住。”
“他和陈宁开车去了,最近在练车。”沈游眼神放在后面的白樾和白琢玉身上,很快便又重新收回来,“能跟您们说两句话吗?”
白琢玉意识到对方是想避开他,他也是不是什么上赶着的性子,拉着顾宇朝裴珠笑了笑:“妈,我和顾宇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等过两天剧组有空了,可能会抽空回家一趟。”
“你要说的是什么?”裴珠有些好奇。旁边的白展和白樾也看过来,白予漫脸色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愉快,不过她和沈游还算熟悉,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小秋的事情吗?”
“这些话由我来说,可能有点越界了,但我还是想多嘴一句。秋秋以前过得并不太顺畅,他吃了很多苦,生活没有很厚待他,他也没有你们现在看到的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他现在的生活完全是自己努力出来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以前就过得很好。只是你们遇到他的时机,恰好是这个时机,他正在向上的时候。”
沈游顿了一下:“我说这些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既然你们选择找回他,那么就好好对待他,不要再让他伤心为难。凭你们的能力,一定可以调查的出来他以前的生活,他确实是吃了很多苦头,但这并不代表他以后也要这样,我希望他回到这个家之后,感受到的只有快乐。”
“我说这些好像确实是有些多嘴了,但他和我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无论你们怎么想,这些话我都是要说出来的。”
裴珠道:“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他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爱他,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沈游摇摇头:“裴阿姨,您不需要跟我保证什么,毕竟我和秋秋只是朋友关系,我说这些话也只是出于朋友层面的顾虑。”
白樾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小述的,只要他愿意回来,他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沈游是见过他有多疼爱另一个弟弟的,“这样自然是最好的。我知道你们和另外一个孩子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说二选一也过于残忍,但是我希望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把秋秋放在第一位——毕竟他才是白家的亲生儿子,对吧?”
白展道:“两个都是我白家的孩子,没有区别,不论是谁都是第一位。”
沈游的脸色淡了淡,白予漫道:“我弟弟当然是第一位,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白樾还要开口,后面就听到夏秋的声音,“沈游?”
他降下车窗,朝这边招了招手:“在这!”
沈游朝他挥了挥手,坐到了车里,“陈宁你车呢。”
陈宁拐了个弯:“开开你的过过瘾。”
夏秋说:“刚才你在和他们说什么呢?”
“没聊什么,就是刚好遇到了互相说了几句话,其实没什么营养,本来还正尴尬着呢,结果你们就来了。”
沈游说的太轻飘飘,语气又很真实,夏秋一点怀疑都没有。
“哎,别说你了,我觉得我跟他们也很尴尬,明明是亲人,我却总觉得我们之间像隔了一层膜,根本就不亲近。今天吃饭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他们和白琢玉才像一家人,我嘛,就像个外人一样,感觉很多余。”
他故作坦然的说着这话,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但沈游了解他,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夏秋最初根本就没必要选择回来。
一个人选择回来,那么这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沈游不想让他失望。
可是作为朋友,他能给夏秋的东西太少太少了,他可以给他最好的友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他的亲情。
这让他挫败又无力。
陈宁道:“也不能这么想嘛,还是要积极向上一点,你就当你捡了一个大漏,忽然就成了亿万富翁的儿子,这多令人高兴!偶尔的时候我们可以转变一下思路。”
虽然说是独子,但陈宁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理解一点夏秋的心境的,这个时候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就越是神伤,还不如说点其他的开心一下。
“对的……这样想就开心多了。”夏秋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并不这么想。
或许白樾最初的预感是对的,他这个人就是如此的卑劣阴暗,无法控制的妒忌。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沈游打断了他的思路:“还记得夏润吗?既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么你跟他之间的账也要好好算一算了,总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

第98章 他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配角)
这场认亲来的又快又突然,经过沈游的提醒,白展和裴珠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调查起来夏秋从前的生活——在他们的意识里,这些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调查过,经他们的嘴也传达过,算是了解了一些。
夏秋的生活背景很简短,上面的白纸黑字清晰可现,调查的再深一点就需要时间了,只这短短的一页纸上那种悲惨又可怜的生活就已经跃然纸上。
他以前过得不好。
不是好像,是一定。
她这些年做善事的福报似乎没有落到她的亲生孩子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予漫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正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是这些……”
“这话什么意思?”白展敛眉。
白予漫拿起那张纸,短暂的扫了一眼:“这上面写的一点都不清晰。”
白展沉声道:“时间太匆忙,只来得及查出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人已经回来了,其他事情就不必操之过急。”
白樾看出她情绪似乎不太对,“爸也很着急,但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知道你疼小述,但家里人的心境跟你是一样的。”
上面只写了他阴差阳错被夏家收养,没有母亲,只有一个酗酒暴力的父亲,养父对他并不负责,但也安安稳稳上到了大学,上面还提到了一个与他疑似亲近的男性,但裴珠从未见过夏秋提过,也没见过对方出现在夏秋身边。
结合最下面的大学里遇到的那件风波,裴珠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儿子已经回来,此时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不能强求。
“我还没说话呢。”白予漫摩挲了一下纸张,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你们眼里,我应当是家里和弟弟最亲近的人了,虽然我们在错过,但是相遇的却早。可实际上我对他也一点都不了解,亲人之间的吸引力让我留在他身边,但我对他却始终是很模糊,直到那一天,我陪他回到了他以前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点了点那一行小字,笑了一下:“你们看这上面写的多简单——‘酗酒暴力’有没有引申想一想呢?他对谁发泄他的情绪和暴躁。”
女人尖锐急促的话似乎还在她的耳旁。
——夏润就不是个好东西,这小孩不知道他从哪拐来的,哎呦,真不是我说,真的是把人家害苦了,那孩子老是想跑,说是要找他的什么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来着,夏润就把人绑在房间里打,你也知道我们这房子根本就不隔音,那天天晚上叫的瘆人!
——对对!这我也记得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带回来那段时间天天都要打!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这屋里忽然就没了声响,原来是砸到了脑袋人昏了过去,夏润不给饭吃,把人放在外面冻着,发了一场高烧,他寻思是烧傻了,本来都没打算管,谁知道这孩子命硬,只是打从这以后看着就有些木讷了,脑子似乎也是烧傻了,也不再闹着要回什么家了,其实忘了好,他不闹腾夏润就没那么频繁动手了!
——也不是这样说的,反正我觉得夏润这人就是爱动手,要我看啊,这小秋都已经够懂事了,那天怎么回事来着……说是小秋做的饭咸了些,拿着烟头就烫了下去,那孩子哭的我都觉得可怜,唉,你说这半大的孩子哪里会烧饭?能做出来就不错了!第二天我瞧见他把他喊过来一看,一撩袖子,这整个胳膊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烟头烫的痕迹,看着就揪心!
——还有呢!他爸不待见他,我们这有些邻里见他可怜好心的就给他点饭吃,这夏润嫌掉面还搁这里嚷嚷,弄的人家也不乐意了。有次半夜我睡醒后听见门口有动静,寻思过去一瞧,原来是这小孩正踮着脚搁那扒垃圾桶找吃的,哎,我好心,还给他拿了个馒头填填肚子!
女人确认了卡里的钱,说话滔滔不绝,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倾斜出来。
打从第一句话开始,白予漫就不想听了,但她必须要听下去。
无论她有多么的想转身离去,但是两只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手心掐的出血,也无法转头离开。
“听她们讲话的时候,我很想就这么离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这么懦弱。”白予漫说:“他没有一天不在经受着这种痛苦,被皮带抽、被用燃烧的烟头烫,拳打脚踢对他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饭;从小到大,从他离开我们的每一个瞬间,他没有一件体面的衣服,最渴最饿的时候,只能去臭烘烘的垃圾桶旁边找吃的;在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到一点钱的时候,这笔钱马上就会不翼而飞,被他那个所谓的养父拿去买酒赌钱。”
“最初我们相遇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左臂上小痣的位置却有着蔓延的可怖的疤痕,那个时候我不懂,我只是被吓了一跳,现在想一想,却觉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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