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残疾暴君的男人by墨水芯
墨水芯  发于:2024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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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戚尧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想要轻贱他们的性命!
就因为他们在这个狗屁剧情里,一个人是反派,一个是炮灰吗?
该死的,该死的!
将还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少年轻柔的抱起,戚尧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一般深刻的感受到了,怀里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会痛苦,会受伤,会难过。
他也有感情,会因为时间的相处同他亲近,甚至愿意为了护住自己而受伤!
这一刻,慕子晋不再是书中那个活在纸片中的虚拟的幻象。
他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怀中。
往日里总是漫不经心的眸子此刻阴霾的可怕,戚尧的双目充血,却又垂下,将什么压抑在了心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戚尧的心里彻底的改变了。
抱着人站起身来,戚尧没有理会一脸焦急的赶过来的五皇子,快速的将人抱进校场边缘的营帐里,然后喊了守在入口处的宫人去叫太医。
太医来的很快,看了二皇子的状况,迅速的处理了伤口。
手臂和腿上流血的擦伤都不严重,严重的是坠地时候折断的骨头,更何况,他还刻意地护着戚尧,就使得慕子晋的伤势更重。
他的身体,又比一般人要孱弱,所以看起来也更加的凄惨些。
戚尧就站在床榻边,看着太医救治,一言不发,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达到了目的,又或者,那些人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庖辉等人,没再过来找茬,当然,也没有半点儿要来探望的意思。
唯一真正担忧他们的,似乎就只有五皇子。
当然,擅长虚与委蛇的三皇子也过来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
但戚尧理都没理,他的眼里,似乎就只有病榻上的某个人。
许久之后,太医才包扎好了所有伤口,接好了骨头,又叮嘱之后的很长时间,二皇子都只能卧床静养。
戚尧认真的听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孩儿回了自己的寝宫。
折腾了这么一遭,此刻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昏暗。
戚尧看着躺在床上,哪怕入睡了,依旧因为疼痛蹙着眉头的少年,双唇抿得死紧。
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对方的面颊,戚尧面露不忍。
明明是那么怕疼的。
以往稍微碰破了皮,都要叫疼,又要吃糕点,又要撒娇耍赖的让人哄着。
怎么堕马的时候就那么勇了?
小傻子!
戚尧在心里说了一句,直起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这才转身出了门。
他匆匆的离开了皇宫,骑马回去府上之后,便关上了房间的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别人只以为宫中或许出了什么事儿,让他们的少爷心情不好了,也都不敢打扰。
却不知,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戚尧一身黑衣,悄悄的从窗子翻了出去。
静谧的夜晚,最适合躲藏。
庖辉今日事情做的不错,得了太子的夸奖,志得意满。
离开皇宫后,便和友人一同去了酒楼。
喝的尽兴后,才带着侍从,醉醺醺的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边走路,他还一边吹嘘自己如何有本事,尽情的嘲笑着今日的二皇子和戚尧。
身旁的小厮一个劲儿的附和着,让庖辉更加得意。
只是走到半路,经过某个有些僻静的巷子,庖辉突然发觉自己身后应和的声音没有了。
奇怪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巾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正站在了自己身后。
而那个小厮已然被打晕在了原地。
庖辉心里一惊,立马后退了一步,酒都吓醒了一半儿。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啊!”
他对着面前一步步靠近的黑衣人,色厉内荏的叫嚣着。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来人一拳砸在了面门上。

沉重的拳头,丝毫没有收敛力道,重重地砸下来,痛得庖辉当即便惨叫了一声。
他的嘴巴立刻就溢满了鲜血,一张开,还吐出了嘴里的两颗门牙。
“啊!我的牙!”
庖辉疼得两眼发懵,他是家中独子,受尽宠爱,向来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份儿罪。
缓过神来,便惊叫着想要还手,可他的速度在戚尧看来,慢的像只蜗牛。
紧接着,庖辉张开的嘴还被塞进去一大块抹布。
不知怎么的,庖辉尝到这抹布上面有一股子怪味道,弄得他想呕吐,但对方塞得太满,他一时间根本就吐不出来。
这还是戚尧出来的时候,路过阮氏的屋子,看到下人端着洗脚水出来,上面还搭着擦脚的抹布,他随手顺来的。
目的,自然就是用来堵这人的嘴。
毕竟,他可不想这个鳖孙儿声音太大,再引来了旁人。
庖辉其实不算纨绔,但他也只会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戚尧的对手。
哪怕戚尧没有用上任何异能,仅仅是武力压制,便让对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戚尧痛痛快快地将人胖揍了一顿,慕子晋伤了哪里,他就揍这个人哪里,力求成倍地还回去。
右手的手骨被咔嚓一声折断,肋骨再断上几条。
算了,鼻梁也打断好了。
戚尧在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冷静地下手。
在末世里,他杀死的可不只有丧尸,还有无数想要抢夺他们的物资地盘,甚至干掉他们的人。
所以,戚尧完全没有手软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不直接弄死庖辉,就已经足够善良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他心里清楚,庖辉不过是个小喽啰,始作俑者是那个太子。
若不是戚尧清楚,他的身手怕是不能在高手如云的东宫全身而退……
“呜!”
走神的一瞬,戚尧不小心将手底下人右手的拇指给掰断了。
“抱歉,这回是意外。”
戚尧很不走心地说了一句,继续对着庖辉出手。
等人彻底疼晕了过去后,戚尧才觉得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一直积压的那股子郁气,却依旧无法消散。
丢下了如同死狗一样的庖辉,戚尧离开了这里,却依旧没有回到安国公府。
他去弄了一匹马,然后一路向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果然,等到十分接近城门的时候,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熟悉的警告声。
【警告,警告,请宿主不要离开剧情主线发生所在的区域!】
【警告,警告!请宿主不要离开都城范围,否则的话,将会受到电击惩罚!】
勾起嘴角,自己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警告了。
说起来,戚尧脑海里的那个什么系统,除了一开始的一阵子总是烦他,后来戚尧掌握了系统出现的规律以及规避的方式之后,几乎很少会再触发系统了。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虽然不能离开都城,但是咸鱼哪里都能当,在这里舒服苟一辈子也不错。
但很显然,所谓的‘命运’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哪怕他暂时还算安好,但等‘剧情’真正开始,系统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直以来,戚尧清楚的看到了‘反派’慕子晋接连不断的遭遇。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冷眼旁观。几年的相处,再加上之前在校场上对方为了护着自己甘愿垫背的一幕,却让戚尧再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想到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慕子晋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在情感上,就算是将对方放到弟弟的位置也不为过。
既然狗皇帝不管慕子晋,周围那么多的人都想弄死他。而狗系统也在限制自己,想要自己走上炮灰的死路。
凭什么他们两个就不能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戚尧这一次没有理会系统的警告,而是翻身下马,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继续快步地接近城门口。
而系统见戚尧不听‘劝告’,终于在戚尧距离城门一定范围的时候,降下了电击的惩罚。
感受到全身被电流贯穿,戚尧的脚步一顿,却是立马继续前行。
一级电击,戚尧可以顺利地用消耗电流,屏蔽它。
二级电击,同异能相抵,但身体还是会有轻微的刺痛,酥麻。
三级电击后,成倍的疼痛终于席卷全身。
戚尧的牙关紧咬着,却还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
一直到四级的电流如同天雷灌顶一般,痛得戚尧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灼烧殆尽,他才停下了脚步。
此刻的戚尧已经无法行走,他被迫跪倒在了地上。
额头上青筋条条暴起,牙根都要咬碎,牙龈更是渗出血来。
半晌过后,系统施加的惩罚终于结束了。
或许是觉得戚尧已经受到了足够大的教训,没有再发出什么警告的声音。
戚尧这才整个人筋疲力尽地趴倒在了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刚刚仿佛能将他生命都夺走的痛楚,让他印象深刻。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呵呵”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倒在地上的戚尧一边咳嗽,一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幸好这里只是一个无人的偏巷,否则,定然会被人认为是得了疯病。
他笑了好一阵子,脸上,竟是许久没有的畅快神色。
戚尧费力地翻了个身,改成仰躺在了地面上。
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一双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他猜测得没错,他真的可以吸收系统的能量。
系统在给自己施加所谓电击惩罚的时候,是用一股子能量引动的,而那能量,会成为他滋养自身异能的养料。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发现系统的电击能被他的异能化解,戚尧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只是他哪里愿意受这份儿苦。
那是要故意惹怒系统,受罪不说,还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戚尧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一定要变强的想法。
但是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变了。
刚刚承受痛苦得到的那些能量,竟然让他多年止步在二级的异能一下子就冲到了三级巅峰。
若是再多来几次,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恢复到末日时候的异能等级了!
只可惜,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戚尧的心里遗憾,却也明白,目前为止,这已经是自己能够承受的极限。
再继续下去,就不是升级的问题了,怕是异能还没升上去,自己就先被电死了。
被雷劈死一次就够了,谁知道,这回要是再没了小命,还能不能有穿越重生的机会。
再者,他也不想就这么把那个小反派一个人丢在这儿。
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闪过慕子晋苍白的面容,对方今日身上染血的脆弱模样,到底给戚尧的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此同时。
皇宫,二皇子的寝殿内。
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熟睡养病的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
慕子晋盯着自己头顶上的床幔发着呆,脑海里回忆着今天在校场上发生的一切。
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故意伸手去拉马鞍,还竭力调转了自己和戚尧的位置,甘愿为对方垫背。
他那时候感受到了戚尧的意图,对方,是要护着他的。
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将他好好地护在怀里,让他免受伤害。
慕子晋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从来不介意利用别人。
他以为,他会坦然地接受,因为哪怕牺牲所有人,他也想要保全自己。
可当他听见戚尧叫他乖乖,让他别害怕,说一定会护着他的时候,慕子晋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突然就不想戚尧护着他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对方为了自己流血受伤的模样……

正当慕子晋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传来轻微的吱嘎声,竟是从外面悄悄打开了。
转过头,慕子晋就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门外守夜的宫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对女人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异议。
房门很快再度被关上,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慕子晋见到那女人之后,脸上的神色未变,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对方会过来这里。
等到女人靠近,还露出了一抹浅笑,说道:“舒姨,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这夜深露重,未免太辛苦了些。”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华儿不在了,我当然要替她好好照顾你!”
女人闻言摘下帽兜,露出一张十分娇美的面容。
她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哪怕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难掩美人的风华。
来人竟是皇宫里最炙手可热的舒妃娘娘,五皇子慕元忠的生母。
舒妃的声音带着悲戚,她快走了几步来到床边,拉住了慕子晋的手。
看到对方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舒妃眼眶发红,咬牙切齿道:“那群该死的贱胚子竟然这样算计你,他们都该死!”
“该死的,都怪慕成弘,都是那个贱人!那些流着他血脉的脏东西,全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舒妃直呼着皇帝的名讳,毫无尊重,情绪也因为这些言语,愈发地激动,绝美的脸上竟是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神色。
“舒姨!”
慕子晋突然叫了她一声,舒妃这才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激动下手上的长指甲竟然刺入了床上人的血肉,她立马惊吓着松手。
“抱歉,晋儿,舒姨不是故意的!你可还好?”
舒妃的神色恢复过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慕子晋闻言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舒姨,可您似乎忘了,我和五弟也是父皇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脉……”
听到这话,舒妃又有些激动,反驳道:“才不一样,你是华儿的孩子,关慕成弘那个贱人什么事儿!至于元忠……”
接下来的话,舒妃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让慕子晋觉得自己这位五皇弟,血脉怕是也有些存疑。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舒妃是自己在这深宫中,难得的助力。
舒妃名叫陈舒儿,是威远侯的嫡女,母家背景深厚,据说,也是自愿入宫伴驾。
慕子晋倒是想不明白,舒妃为什么会如此厌恶憎恨自己的父皇。
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又是何人,为何二人会相识,对方还表现的一副同他的生母感情深厚的模样。
只可惜这些,舒妃都不肯详细说,只偶尔透露些只言片语。
“舒姨,谢谢您来看望我,我母亲若是泉下有知,有您这样一位闺中密友,还一直惦记着她,一定会感激您的。”
看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女人脸上柔和的神色,慕子晋的眸光闪了闪。
“舒姨,能再同我讲讲我母亲的事儿吗?”
舒妃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笑容悲凉道:“还不是时候,等将来适当的时候,我会同你说的。”
“晋儿,你只需要知道,你母亲是这世间最聪慧,最美丽的女子,你的容貌,就是随了她。
只可惜,她在感情上实在太过单纯,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慕成弘那个贱人所骗!”
说到这里,舒妃便盯着慕子晋的脸,发起呆来。
慕子晋也很习惯。
几年前慕元忠跑来找茬被戚尧解决,舒妃的病好了之后,一天夜里就偷偷来探望了自己。
对方一看到他就开始哭,还说自己是他母亲生前的至交好友。
对于这个突然找上门的女人,慕子晋的心里,自然更多的是提防。
舒妃在宫中地位不低,她是皇帝的宠妃,五皇子又是皇上明面上最喜欢的皇子。
若是对方心中真惦记着自己,也不会这十几年,都对他不闻不问,让他在这宫中自生自灭。
慕子晋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舒妃的神经,让这个女人突然找上了自己。
但对方说会对自己提供各种帮助,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相处得倒也和谐得很。
舒妃顾忌着慕子晋身上的伤势,倒是也没有呆太久,又说了几句话,承诺会差人送最好的药材过来,便离开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慕子晋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口气。
蹙了蹙眉心,觉得有些疲惫。
他突然有些想见戚尧,想让他安慰自己,叫自己乖乖。
自己都为他受伤了,怎么都不留下照顾自己,听下面的人说,对方还早早就走了。
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慕子晋在心里抱怨着。
等明天戚尧哥哥过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质问质问他,让他费好多力气哄自己才行!
正想着,慕子晋就听到自己房间的窗子位置传来了些微的声响。
少年的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假寐,手悄悄地摸向了枕头下面,那里藏着一只匕首。
等到那个潜入到房间的人不断靠近,来到床边,慕子晋的鼻翼间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十分熟悉的清新气息,仿佛林中的轻风。
那味道,是只有戚尧身上才有的。
慕子晋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伴随着这股子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赶忙睁开了双眼,少年就看到站在床边的戚尧,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正注视着他。
“戚尧哥哥!”
慕子晋赶忙唤了一声。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戚尧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小反派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热,才松了口气。
他着实有些疲惫,但心里却还是对这个想要护着自己的小孩儿放不下心。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体力,竟是没第一时间回到安国公府,而是潜入到了皇宫,想要过来看看。
“晋儿睡不着,倒是哥哥,可有伤到了?这大半夜里来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慕子晋满脸担忧地说道,仔细打量着戚尧,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受了伤。
见青年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神色有些疲惫,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戚尧摇了摇头,不见外地坐到了床边,定定地看了慕子晋好几眼,才开口道:“今日我抱着你跳马的时候,你为何……”
“哪有什么为何。”
慕子晋打断了戚尧的话,好笑道:“晋儿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戚尧哥哥受伤!”
少年眼中的感情十足真挚,他认真地看着戚尧,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伤都已经受了,哪怕慕子晋到现在为止自己心里也没完全想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却也不妨碍他讨巧卖乖。
他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机会,都吃了这么多苦头,戚尧哥哥就应该牢牢记住他的好才行!
慕子晋的这幅模样,倒是让戚尧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半晌后,才伸出指尖,在对方的眉心上稍微用力地点了一下。
“傻。”
戚尧轻声评价。
床上的人却笑得欢快,看着戚尧眼中明显的痛惜和不忍,心中竟是升起了别样的快慰。

第25章 朝堂对峙
戚尧在宫里陪了慕子晋一小会儿,叮嘱对方好好休息,承诺了明天会再来看望他之后才离开。
见人再度翻窗走了,慕子晋的心里满是不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戚尧的陪伴了。
只是,虽然夜里见面的时候,慕子晋没有多问,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介意。
戚尧那一身黑衣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儿,无不在提醒他,对方不可能是直接过来看自己的。
虽说落马后,自己上了药就昏睡了过去,但事后醒来,他是有问过身边的人的,戚尧因为自己护着,似乎并没有受伤。
那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儿到底从何而来?
他在来找自己之前,又去了哪里?
这边,慕子晋怀着疑惑入睡,却不知道,等到了第二天,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另一边,戚尧回到安国公府之后,换了衣服,栽倒到床上立马就睡着了。
吸收系统的力量来升级异能这件事儿,他做得还不熟练,之后又跑来跑去,全身的力气终于被榨干了个彻底。
这一觉,戚尧睡得很沉。
他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日上三竿,房门被大力地拍响了,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谁啊!别吵爷睡觉!”
戚尧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就听到门外传来的翠柳焦急的声音,说道:“二少爷!快起来了少爷,出事了!”
“什么事?”
戚尧揉着胀痛的额头坐起身来,他的头脑还没完全清醒,根本就不想起床,只想继续睡下去。
但外面翠柳的声音过于焦急,戚尧缓了一会儿神,也只能说了一声:“进来。”
门外的人立马推门而入,看到戚尧就开口道:“二少爷,不好了,户部尚书在朝堂上参了您一本,说您打伤了他独子!”
“什么犊子?”
戚尧揉了揉眼睛,一开始还没听清。
他还是觉得很困,还是翠柳又重复了一遍,才彻底清醒。
也算是明白过来,一定是庖辉那个犊子玩意。
“怎么办啊二少爷!事情闹得很大,府上来了侍卫,说要拉你去御前问话呢!”
翠柳一脸焦急地说着,跟着进来的文书和武安也担忧地看着戚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嗨,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不是啥大事儿。”
戚尧宽慰了三人几句,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昨天明明是做了伪装的。
他隐蔽的能力很好,能保证庖辉绝对没看到自己的长相,所以大概率,对方也就是有了个猜测,这就敢说是自己干的?
而且这事儿,不应该是提交到官府那边吗?怎么还闹到御前去了。
竟然还要叫自己去朝堂上对峙,这上朝这么闲的吗?
朝堂不应该是讲那些重中之重的国家大事儿,怎么臣子的儿子挨个揍,还要闹上去讲。
戚尧的心里腹诽得不行,迅速起床换了衣裳,又塞了几块点心垫了垫肚子,才跟着等在门口的侍卫离去。
或许是因着戚尧的身份,他又还没被定罪,所以一路上,看押他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客气。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殿,这还是戚尧第一次去到朝堂上。
毕竟他毫无官职,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根本就不用上朝。
虽然好奇,戚尧倒是没有左顾右盼,只是一到那里,就见到了脸色难看的安国公,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老头。
想必这就是户部尚书,庖辉的父亲了。
最诡异的是,地上竟然还有一个躺在担架上,鼻青脸肿的庖辉。
对方手上和腿上都缠绕着绷带,一看就伤得不轻的模样。
都这样了,就别出门了呗!
戚尧心里颇为无语,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坐在龙椅上,一脸兴味的皇帝。
得了,破案了!
就皇上这一脸的八卦样,戚尧就是想不知道他们会在大殿上对峙的原因都不行。
指不定,这庖辉都是他让人给抬上来的。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戚尧怀疑,是不是做皇帝也挺无聊的,对方才会有这个心思看戏。
上座的皇帝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眼下有些青黑,气色并不太好,但容貌算得上不错。
光看五官,也可以想象出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怪不得生的那几个儿子就没有长得丑的。
戚尧在心里感慨着,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被叫了平身之后,站起身来,就走到安国公的旁边。
“你这贼人,昨天夜里竟然在皇城内行凶,重伤我儿,这般胆大包天!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户部尚书一边说着,一边涕泪横流。
布满皱纹的老脸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宛如一朵残败的老菊花,看得戚尧嘴角抽搐。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似乎也有些没眼看,赶忙道:“朕不是已经叫来了安国公的二子,让他来与你对峙了吗?有什么话,你现在就问吧。”
“是!老臣谢皇上!”
户部尚书说着,止住了哭声,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戚尧。
“戚尧,你承不承认昨天夜里是你打伤了小儿!”
戚尧:“不认。”
户部尚书被气了个倒仰,继续逼问道:“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出现在东街的偏巷?”
戚尧:“我敢。”
他回答得很快,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倒是让安国公有些疑惑。
虽然他之前在大殿上,也否认了这件事儿,但心里还是觉得说不定,真的是自己这个惯爱惹是生非的儿子做的。
但看现在的戚尧,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
户部尚书的脸色却是伴着戚尧的回答,愈发的难看。
昨日校场的事情他都听说了,自家儿子被发现抬回到家里以后,等人一清醒,他就问过一遭了。
庖辉联想到最近得罪的人,就指认说那身形很像是戚尧。
就算不是又如何,他既然受了这样重的伤,总要有人负责!
户部尚书也是这么想的,他同安国公一向也不怎么对付,想着正好借此打压一下对方。
本以为戚尧一个小辈儿,昨日冲动犯案,自己只需要在朝堂上恐吓几句,定然什么都招了。
结果,竟是这般难缠。
见戚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户部尚书气得不行。
还瘫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庖辉也狠狠地瞪着戚尧,道:“戚尧,你别狡辩了,我昨天夜里看得清清楚楚,打我的分明就是你!”
庖辉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咬下戚尧身上的一块肉。
只可惜他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此刻顶着一张猪头脸,说话还漏风,看起来着实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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