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国师会找到自己,不过这也着实是古怪,为什么岑大人的脑海里会有系统的能量呢?
戚尧想不出来,但很显然,如此想要治愈对方的头痛,倒是容易得多了。
只需要将对方脑中多余的能量给吸收出来便可以。
戚尧五指成爪状,找到了能量所在的位置,将手扣了过去。
运转着体内的异能核,开始尝试着吸收,果然如他所料般地成功了。
岑大人脑海中残存的系统能量并不多,所以戚尧吸收也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甚至因为这些能量,他的异能再次有所提升,已经到了七级巅峰的状态。
没想到自己过来治病救人反而还得了好处。
戚尧在自己的心里稍微感慨了一下,收回了手,对着椅子上的人笑着说道:“好了岑大人,治疗已经结束了,你感觉怎么样?”
此刻的岑大人只感觉头脑中一直横冲直撞的那股子疼痛竟然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被疾病困扰一样。
他的灵台清明,甚至连带着身上都感到轻松得不得了,他这身子可是好几年都没有这般畅爽过了。
岑大人的脸上难掩喜色,他站起身来,对着戚尧就行了一个大礼。
“没想到戚小公子还有这般能耐,老夫病痛多年,可是许久没有这般轻松了。真真多谢戚小公子!”
戚尧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岑大人是个好官,不必这般客气。我治愈大人也算是为了百姓谋福利了。
岑大人与其谢我,不如谢我们家二皇子殿下。若是没有他,晚辈还发现不了自己竟然有这般的能耐呢。”
岑大人听到这话,视线再次转向了轮椅上的少年。
对着慕子晋鞠了一躬说道:“也多谢二皇子殿下,若是殿下以后有什么用得到下官的,在不违反律法原则的情况下,下官一定会鼎力相助!”
岑尚书认真道,他知道戚尧的意思,便是想要自己将这份人情,算到二皇子的头上。
他来的时候就被头疾折磨,头痛不已,房间里的两个人,也没做过多的观察。
戚尧他在朝堂上也是见过的,当时便觉得像个飒爽的小将,和过去的那些污糟的传闻完全不同。
再看慕子晋,虽说坐在轮椅上,但气度自成一派。
只可惜双腿有疾,不良于行,否则的话,将来怕是也不容小觑。
尤其是,对方竟然还能让戚小将军这样的能人如此忠心。
岑大人的心中究竟作何想,戚尧并不在意。
见他们寒暄完了,才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知岑大人的头疾病,是因何而来?”
岑大人闻言叹息了一声,说出是几年前出游的一个意外,自己摔到了脑袋。
但之后的事儿,就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辛了。
原来岑尚书摔到头了之后,不只是生病,随之而来,他的头脑中还出现了古怪的声音,要求他做一些事。
岑大人当时觉得自己是中邪了,压根儿就不听那声音的蛊惑。
因着岑家同两代国师都交好,岑大人就找到了袁休白的头上,想要让他帮忙,去除自己脑海里的邪祟。
国师废了不少的力气,虽然去除了他脑子里的祟物,让他头脑中不再有那诡异的声响,但却还是落下了病根,终日头痛不已。
听到这里,戚尧不由得惊讶。
对方说的什么摔到头之后脑海里又有了声音,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邪祟,而是同自己一样,被系统强制绑定。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国师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干掉岑大人脑子里的系统。
可惜陈尚书不像自己一样有异能核,不能吸收子系统毁灭之后残存的能量。所以才会因为能量的残留,头痛了这么久。
找普通的大夫,自然也是没有用的。
只是那残存的能量本就不多,想来子系统可能也分强弱。
或者,是因为岑大人去除得早,对方的子系统还没来得及通过什么狗屁任务吸收其他的能量。
戚尧想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切实的答案。他其实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国师,但现在有岑大人在,要问系统的事儿,又不太方便,只能等到下一次。
岑尚书又对着二人感谢了一遭,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同国师一起离开了。
终于从多年的顽疾中解脱,岑尚书喜不自胜。
离开后,他同袁休白走到了门外,见廊中无人,才对着男人轻声问道:“国师大人,您真觉得二皇子和戚小公子可以帮大夏度过接下来的大劫?”
大夏的国师极少露面,但每每遇到危机,总有救世之举。
这也是为什么大夏的国师如此被人尊重敬仰,甚至有着超脱皇室的地位。
袁休白闻言,点了点头:“只有他们二人,才有可能做到。”
岑尚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岑家一直保持中立,可若是二皇子真如国师所说,能在大夏即将来临危机之时,保住大夏,他一定会鼎力支持对方,绝不会独善其身。
之后的祈福倒是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按照往年的流程规章走。
就是第二天,天蒙蒙亮,太阳初升的时候就必须得提早起来,对于戚尧来说有些折磨人。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祭祀和祈福不能放在晚上呢?
最好是晚饭过后,他吃饱喝足闲得没事儿,就当增加个睡前的娱乐项目了。
好歹熬过了一上午,将慕子晋送回去之后,戚尧也没回自己的府上,直接在恋人的寝殿里倒头就睡。
看到青年如此,慕子晋无奈地笑了笑。
轻柔地将他的外袍除去,又将被子帮人盖好,亲了亲戚尧的嘴唇,才转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儿。
再过段时日,他便也可以上朝参与朝政了,同那个三皇子慕良弼一起,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好好准备。
之后的日子,慕子晋的腿康复得愈发的快,他现在不止可以站起来,还可以稍微走一走。
当然,还是需要戚尧的搀扶。
但,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慕子晋对于练习走路,更是乐此不疲。
因为每次他只要走上几步,戚尧就会任他亲吻,还会叫他乖乖,夸他厉害。
偶尔,他装作垂头丧气或者疼痛,对方还会答应自己一些更加过分的要求,这让慕子晋更觉得有动力。
回到府上自己的房间里,顶着红肿破皮的嘴唇,皱着眉头给自己大腿根儿擦药的戚尧: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皇帝突然生了病。
一开始只是小病,后来便越发严重,生病的次数也有些频繁。
慕成弘找了不少的太医诊治,甚至还派人去遍访名医,但似乎他生病的原因是这些年过于纵情享乐,因此身体亏空得厉害。
就算是想要治愈,也没有那么容易。
眼看着皇上连什么炼丹术士都开始找了,戚尧现在对剧情也算熟悉,这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
这不就是在剧情里面,老皇帝重病,反派为了抓住机会冒头,自愿为皇帝做药人的那一次吗?
虽然说那次,反派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代价,确实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赏识。
但在那以后,对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只怕就算结尾不被男主杀死,也活不了太长。
这放在书里还可以,放到现实自家的小反派身上,戚尧可是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就进宫去警告了慕子晋。
“告诉你,虽然说皇上病重,现在也是一个机会。但是你绝对不能跑去做什么以身试药的傻事儿,知道了没有?”
看着青年难得严肃起来的神色,慕子晋忙不迭的点头。
看来,对方真的是个奇人,而且也不曾隐瞒自己。
是因为知道了书中的剧情,才会跑来说这件事儿。
慕子晋满心感动,将戚尧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会了,戚尧哥哥,我要同哥哥白头偕老,不会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的!”
慕子晋认真地说着,伸出手抚摸着心上人的脸颊,凑过去温柔地亲吻他的嘴唇。
上辈子的自己确实是曾经为父皇做过药人,但那也是走投无路。
但他这辈子有了戚尧,已经不需要走到那一步了。
听到慕子晋的回答,戚尧也很满意。
呼吸着恋人身上好闻的味道,青年也柔和眉眼,闭上眼睛回应对方。
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分开来。
戚尧将头抵在对面人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闷声道:“不会,就最好。”
“乖乖,你不知道哥哥多喜欢你,发生任何事儿都别忘了来找哥哥,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好吗?”
慕子晋笑着点头,两个相爱的人凝望着彼此,不知不觉,便又紧紧拥抱着亲吻在了一起。
只是戚尧还不知道,这边的他和慕子晋虽然不打算管这件事儿 。
但某些剧情,却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深夜,四皇子的寝宫中,瘦弱的少年端坐在床榻上。
房间里,诡异的宁静。
突然,少年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却并不是同人类一般的眼球,而是被一层厚重的黑色浓雾塞满覆盖。
他的手心轻抬,一缕黑雾便从他的指尖窜出,向着皇帝寝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皇帝的寝殿上方盘旋的片刻,便钻入殿内,没入到了皇帝的眉心之中。
结果睡着了没多久,便梦到了一些模糊的场景。
在那些画面场景中,自己已然病入膏肓, 比现在的状况还要严重得多。
在梦里, 他遍寻名医良方,却也难以恢复康健。
是药三分毒,太医不是没有说过想要找人试药,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有血缘关系的自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是二皇子慕子晋主动提出说要为自己试药,才终于确定了良方, 让自己恢复了健康。
梦境到这里便结束了。
第二天, 慕成弘醒来后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那梦境,简直清晰得就像是真正发生过一般。
想到这里,皇帝眯了眯眼睛。
难不成, 自己也想要好起来, 就必须要牺牲晋儿才行?
只是,自己对这个孩子, 实在是多有亏欠。
想到这里, 慕成弘有些心虚,但相比于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 他当然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
但要是强行让对方为自己试药, 怕也不太好听……
于是, 两日后, 宫中的消息不少,但对引人注目的还是太医院的传闻, 说是皇帝需要一个同自己有血亲关系的药人试药,才有可能康复。
而且,指向上,明里暗里,似乎都在暗示二皇子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听到这个消息,戚尧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因为太医院这样不怎么高明的引导,分明就是想要让慕子晋主动站出来,去做这个药人。
尤其是,王太医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人。
他的医术不错,最近皇帝那边他也跟着去了几次,证实了戚尧的猜测。
看着自家恋人眉头皱得死紧,慕子晋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宽慰道:“戚尧哥哥,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父皇又不是亲自下旨让我去做药人。”
戚尧闻言木讷地点了点头:“嗯,就差没直接下旨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慕子晋要是主动还好,若是真让皇帝下旨,反而倒是成了错处。
弄不好,还要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戚尧心里焦急得不行,心里把慕成弘骂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老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才稍微从他那借到点儿利,就想着要把小反派往火坑里推。
果然,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当小反派的爹!
戚尧气得不行,正骂着,却没想到舒妃会在这个时候找过来。
对方来得很晚,她进到房里,看到了留宿在这里的戚尧也十分意外。
但慕子晋却不打算背着戚尧,直接对着舒妃道:“没事的舒姨,我的事情,戚尧哥哥都可以知道。”
舒妃闻言皱了皱眉头,看向戚尧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审视。
戚尧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景下见舒妃,对方是后宫的妃嫔,他一个外男,平日里自然见不到的。
只是知晓皇帝这些妃子,长得都挺不错。
现在看这个架势,舒妃似乎还和小反派有什么联系。
舒妃看了半天,见慕子晋一副真的不打算让戚尧出去的模样,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试药的事情,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一定会保你不受伤害。”
说到这里,舒妃的语气里难掩怒火,不过,这怒火不是冲着慕子或者戚尧去的,而是冲着皇帝。
说完之后,舒妃碍于有戚尧在场,也不好多留。
只是又看了青年一眼,带着些许的警告,才转身离去。
戚尧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等到舒妃离开之后,转过头看向慕子晋,对着他眨眨眼。
倒是慕子晋,有些担忧心上人会因此生气。毕竟舒妃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对方。
此刻看到青年的表情,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
都不用对方问,就主动地将他同舒妃之间联络的过往和盘托出。
戚尧完全没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秘密,这剧情里也没有提到啊!
虽然剧情里一直都说慕子晋的生母不详,但舒妃是威远侯的女儿,能够同她成为闺蜜,小反派的生母的身份应当不简单。
这些都属于是隐藏剧情了,听慕子晋的意思,是当初五皇子来找茬之后,舒妃才主动找到了他。
这么看,倒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而带来的蝴蝶效应。
一个穿成了筛子的世界,一条密密麻麻全都是隐藏剧情的主线。
天啊!为什么这剧情除了是种马文,还是一本权谋剧本。
他突然有些羡慕过去看过的书中的主角。那些人都是穿越到傻白甜,玛丽苏杰克苏剧情里的。
如果自己也像他们一样,是不是就能省一点儿脑子?
在脑海里吐槽了一遭,随后戚尧便想到刚刚舒妃的意思似乎是,她有办法让老皇帝放弃让慕子晋做药人。
可对方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问了一旁的小反派,对方也是摇了摇头。
“总归我们很快应当就会知道了。”慕子晋说着。
听这话,戚尧也觉得有道理,便没再纠结。
第二日,戚尧便听到舒妃竟然带着五皇子慕元忠主动找到了太医院,说要为皇上试药的消息。
戚尧听到后,难掩震惊,随之而来便是愤怒。
算下来慕元忠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才十几岁,虽然个子长得高,看起来有些憨,但在戚尧眼中也只是一个孩子。
不像是同慕子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笑他是小孩子,只是带着宠溺的调侃。
五皇子在他心里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屁孩儿,完全还没有长大。
穿越过来的这几年,这皇宫里时常惦记着他和小反派的,要说起真心,慕元忠绝对算得上一个。
所以在戚尧的心里,五皇子很显然也是被划分在自己人范畴内的。
舒妃可是慕元忠的亲生母亲,她难道不知道让这么小的孩子给皇上做药人,对他的身体伤害究竟有多大吗?
想到在原本的剧情中,慕子晋就是因为为皇帝试药,身体才会那般亏空。
到后来就算是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宝座,身子骨也没真正好起来过。
他是不想小反派受到任何的伤害,但这也不能以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代价。
戚尧实在是看不懂舒妃这一遭骚操作,更不觉得慕元忠会是自愿的。
感受到了一旁心上人的愤怒,慕子晋捏了捏戚尧的手,轻轻的将他抱住。
“我知道戚尧哥哥到底在生气什么,但就算是舒妃这么做,事情也不会按照她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戚尧闻言一开始还没明白小反派的意思,但很快就清楚了。
哪怕慕元忠主动,皇帝也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慕子晋。
或许一开始,小反派就是他的目标,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太医院暗示的那么明显。
所以就算是慕元忠主动,也只是多一个试药的皇子,而不会形成替换的关系。
到这里戚尧真的是有些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就盯紧了慕子晋不放。
这到底是剧情的力量,还是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知道再观望下去也讨不到好,哪怕戚尧再不愿意,慕子晋还是主动地去到了太医院,提出了要为皇帝试药的事儿。
戚尧是陪同着他一起去的,说完了之后,他们就被带到了里间,在那里他还看到了五皇子慕元忠。
对方似乎是刚被灌下了一碗苦药,脸色难看得紧。
哪怕是看到了他和慕子晋,也没了往日的精神,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显得颓废又寞落,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大狗。
戚尧见状,有些不忍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元忠这才开口道:“戚尧,怎么带着二哥来这儿?”
“你说能是因为什么?”戚尧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却到底是没笑出来。
五皇子反应过来,神色间却有些激动。
少年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后将戚尧拉到了一个角落,小声道:“母妃不是对我说,只要我来了,二哥就不用来了吗?”
“你是自愿的?”这戚尧倒是真的没想到。
“才不是自愿!”慕元忠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那些药又苦又难喝我就不说了,喝了之后身上一点儿都不舒服。我这不是没办法!
你看二哥的破身体,父皇让他来试药不是开玩笑吗?我这么身强力壮,喝了几碗药都差点儿没难受死。换成二哥,他怎么受得了?
这儿有我一个遭罪就够了,你快点带他回去!”
只是慕元忠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确实愿意为了他二哥承受这份苦。
但他母妃主动将他扔过来,还一副丝毫不为他担心的模样,还是让五皇子觉得有些难过。
戚尧却是因为对方话,心中一暖。
平日里真是没白搭给这小子那么多糕点,等以后,对方再来找自己比试,自己回手的时候一定轻点儿!
“放心,你二哥不会有事,我们也不会让你继续在这里遭罪的。”
戚尧宽慰着,虽说今日慕子晋是不得不来,但是他们两个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说完之后,他没有再理会慕元忠的挤眉弄眼,见另一边的慕子晋也喝下了一碗药,便走过去推着人转身离开了。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后,戚尧悄悄去到了摘星楼。
用先前国师给他的腰牌,十分顺利地就被请了进去。
戚尧被侍童带着,去到了国师所在的房间。
就看到袁休白正盘膝地坐在蒲团上,旁边点着的檀香,袅袅升起白烟,将整个环境衬托得更有氛围感。
看到了戚尧之后,男人对着他点头笑了笑,示意他坐到对面。
还没等他说什么,便主动开口道:“我知道戚小公子来找我的原因,你暂且放宽心,事情明日便可解决。”
说把男人伸出手,递给了戚尧一个白色的瓷瓶。
“瓶子里的丹药可以清理二皇子殿下喝下的药残留的毒素。”
戚尧闻言,赶紧将瓷瓶揣到了怀里,没有想到国师竟然想到这般周到。
是药三分毒,这种类型残留的药物毒素,就算是戚尧手握能量,也帮不上忙。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心。
见自己一句话都不用说,对方似乎就将他来这里的目的都摸清了,愈发觉得这个国师是有真本事的。
想到这里,见房间中没有外人,戚尧便问出了先前一直放在心中的疑惑。
“国师大人,我上次听闻岑大人说,他脑海中的那污秽是你去除的。”
袁休白闻言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岑大人脑海中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戚尧紧盯着袁休白的神色,想要分辨出他究竟对系统这件事知道多少。
男人沉吟了片刻,回答道:“我只知此物应当来自界外,怕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夏国即将面对的危机,应当也与此有关。但更多的,却是不知。
不过听戚小公子的意思,似乎对那东西多有了解。”
戚尧没有否认,但也没有主动解释更多。
见事情可以解决,对着国师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第二日,国师便找到了皇上,还带着一个人。
据说那人是他的师弟,是一个丹师,一直隐世而居,最擅长练丹药,说是可以帮忙医治皇上身上的顽疾。
至于试药的人也并不需要两个,只要慕子晋一个便可。
这大夏谁还能比得了国师的信誉,听了这话,慕元忠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他也喝了几天的药,但好在时日还短,他又身强体壮。
稍加调理,很快就能够将身体里的那些毒素都代谢掉。
皇上似乎对国师带来的那位丹师十分的重视,还特意在皇宫中为他选了地方,赏赐了许多珍宝,又说太医院里的人手和药材,他都可以随意地调配,只为了让他可以安心为自己炼药。
戚尧陪着慕子晋待在太医院里,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紧接着便被带去了那位丹师那里。
在那儿,戚尧和慕子晋见到了国师,以及他身旁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
那人的身量同袁休白差不多,虽说是对方的师弟,却风格迥异。
头发只用木簪随意地在脑后挽起了一缕,斜靠在柱子上,透过面具看着他们,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模样。
这人戚尧算是第一次见,虽然他没有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但莫名地,他觉得这个红衣的男人十分危险。
倒是慕子晋见到了这人,想到了一些上辈子的事儿。
上辈子,国师可从来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师弟。
但自己的父皇愈发年迈之后确实也渐渐沉迷炼丹,只为了延寿续命,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
慕成弘知道国师的厉害,竟然直接找到国师,逼迫对方为他炼丹。
但国师不从,说这是歪门邪道,惹得父皇大怒,竟是派了一众的禁卫军,围攻摘星楼。
后来,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人。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了禁军的重围,将国师带走。
自此之后,二人销声匿迹,再未出现过。
想来眼前的这个红衣人,应当就是上辈子救了国师的那个。
有了袁休白这个所谓的师弟在,慕子晋虽然每日还要去他那里报到,却并不需要喝什么药。但对外宣称的,还是他在替皇上试药。
而这个红衣丹师很显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至少皇上的病情真的稳定住了。而且看起来,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也因此,皇上对二皇子愈发的重视,毕竟他不止对这个孩子多有亏欠。他现在的身体能够康复,都要多亏了慕子晋。
几日后,便是慕子晋同三皇子慕良弼可以一同上朝,参与朝政的日子。
现在太子势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这个储位坐得不安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废弃。
这便更显得新参与朝政的这两位皇子炙手可热。
只是虽说二皇子得了圣上的宠爱,但毕竟身体有疾,不良于行。
所以,在一些朝臣看来,若是太子被废,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还是三皇子。
但不知道为何,以古丞相为首的中立派,包括岑尚书,似乎都对二皇子青睐有加,一时间倒是觉得朝局如同一团迷雾。
让那些本来急于站队的朝臣,愈发的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时候,北方大旱。
数月未曾降雨,导致北方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皇上派了人去救灾,但不能从水源上解决根本的问题,便难以解决这场灾祸。
不知道怎么的,民间突然有了传闻,说二皇子慕子晋是个灾星。就是因为他,北方才会大旱。
还说什么他降生那日乌云密布,刚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甚至多少多少岁之前,都因为他是一个不祥人,而被锁在深宫之中,不能见人。
后来还是皇上宽仁,才放了他出来。
这不,他一出来,同其他的皇子一起上朝,就出事儿了。
甚至还有人说,这都是老天爷的预警!
这些故事民间传得有鼻子有眼,各种道听途说的传闻层出不穷。
哪怕是假的,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被人说得多了,便会被百姓当成真的。
这件事对于慕子晋的针对过于明显,就连戚尧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至于散播这些谣言的究竟是谁,虽说三皇子的可能性很大,但太子或者别的什么隐藏起来的敌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些事儿。
这种吉祥不吉祥的事儿牵扯到了玄学,戚尧立马就想到了国师。
国师可就相当于夏国掌管玄学的神,只要他说一句慕子晋是福星,百姓一定会相信。
想到这里,他立马就想要去找国师,却被小反派拦住了脚步。
“戚尧哥哥,近来我们已经麻烦国师太多事儿了,你确信这件事再找他,他会帮我们?
况且我幼时确实是曾经被说成不祥,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慕子晋说着垂下眼眸,没有去看戚尧的双眼。
实际上,不只是别人说他不祥,就连慕子晋自己心里,也是这样认为。
什么袁休白说他和戚尧在一起可以拯救大夏的命运,他全然不信。
他上辈子可是被所有人都说成了暴君的人。
一个暴君,不把国家毁了就不错了,还要让他去救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