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从007开始做西装暴徒byPhiloso
Philoso  发于:2024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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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吻了吻领带上的花纹,眼里浮现出一层水光,喃喃说道:“我就痛不欲生。”
布莱恩一手撑着床、一手拿枪,因为摸不清他的底细而没有立刻动手:“再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我会开枪。”
席尔瓦伸出另一只手,暧昧地来回抚摸着胸膛上的枪柄:
“假如我说你杀了我,埋在这张床下的炸弹会爆炸——那肯定没用。”
席尔瓦的手又不老实地去解布莱恩的衣扣,口中说道:“我太了解你们这种人了。理想主义者,永不放弃的责任感,是不是?只要能杀了我,就算同归于尽也值了。”
“我不会犯那种在罪犯当中常见的想当然的错误。”他愁眉苦脸地解完了外套,又很耐心去解里面的衬衫,“你还穿了胸挂枪袋?这也太涩了。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布莱恩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英国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不止和一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也不乏被同性表白和追求的经历。
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点恐同。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gay得这么变态!
他维持着镇定,枪口下移,抵在席尔瓦的下半身:“你要么和我坦诚相见,要么就选择前面还是后面。”
“鉴于前面还有用,我真心想选后面,”席尔瓦说,“但我觉得上下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轻易决定为好,讨论它的过程也是一种情趣……好吧好吧,把枪收一收,布莱恩·邦德。简单来说,你杀了我,卧底名单上的所有名字都会被公布出去。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那些北约特工的命,至少也为你的亲亲祖母想一想吧?”
布莱恩质疑道:“你应该很难破解那份名单。”
之前Q预计席尔瓦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攻破防火墙,若是前后有个三五天的误差实属正常,但直接早了一整个月?
席尔瓦是开挂了吗?黑化强三倍也不是这种强法吧?
席尔瓦毫无异色地说:“你不相信?这样吧,我们来做个小游戏,床头柜里有六个杯子,三杯是普通的高档红酒,一杯里面掺了春药,一杯兑了氰化物,还有一杯放了海洛因。你去挑一杯喝掉,我就只把卧底名字告诉你一个人,让这件事变成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而如果你不喝,我就把他的名字告诉全世界,继而发生一些我们都不愿看到的悲惨杀戮……怎么样?好玩吗?来不来玩一玩?”

第98章
后方军情六处的气氛比布莱恩所在的现场还要严肃, 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电脑前面背对着众人的Q耳朵都红了,不知道是气愤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参谋长比尔·坦纳不停地捋着耳朵上面那一小撮头发;委员会主席加雷斯·马洛里瞥了眼M女士,说道:
“席尔瓦很了解我们,我们却不够了解他。”
这句话不够好听, 却是在陈述事实。
席尔瓦假死之后, 在暗处躲藏了十四年, 他时刻关注着MI6的动向,军情六处却对他的变化所知寥寥, 他如今的行为与其说是完全变态发育后放飞自我,倒不如说是一场精心预谋过的挑衅。
无论是放在海岛港口处被布莱恩轻易解决的雇佣兵保镖, 还是布莱恩进门后席尔瓦做出的一系列举动, 以及最后提到的已经被破解的名单,都只是为了向站在布莱恩后面的M传递一个信息:
我看穿了你。
然而你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了解我。
“可怜的羔羊。”手无寸铁的席尔瓦对迟迟不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布莱恩露出了怜悯的笑容, “太可怜了,父亲尸骨未寒,儿子却被派到这种地方,为了一群政治家的前途牺牲自我。你在想什么?是在等祖母的下一步命令吗?让我告诉你吧,我当年也是……唔!”
他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因为布莱恩在仍然用枪抵着他下身的情况下把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口腔。
“我厌恶你这张嘴。”
布莱恩俯下身冷漠地说。他用手指粗暴地一寸寸地碾过席尔瓦的舌头和牙齿, 后者一边笑一边条件反射地干呕, 直到布莱恩将手抽出来,将唾液往席尔瓦的衬衫上擦了擦,
“你的上颚是假牙——牙齿上还安装了电子喉?看来当年氰化氢没有夺走你的命,却带走了你的健康。”
席尔瓦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有些虚弱地说:“生命如附骨之疽啊, 布莱恩,再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落到和我相同的下场。快点选择吧, 我耐心有限。”
军情六处总部里的M女士再也听不下去了:“让他把名单放出来,007特工。”
Q不由得回头问:“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怎么办?”
席尔瓦或许是在虚张声势,但概率非常小。他敢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布莱恩和MI6面前,一方面由于他是个不在乎自己性命的疯子,另一方面也是他有所依仗。
“让他放。”M女士无动于衷地说。
马洛里说道:“席尔瓦应该料到了我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不可能凭借他的一面之词让007特工去赌俄罗斯转盘,第一个名单上的卧底是被抛出来送死的。但我也赞同M,这个人只能牺牲——让席尔瓦把名字公布出去,007。”
布莱恩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对席尔瓦说:“你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
席尔瓦微微一笑,先起身打开床头柜上的黑胶唱机,把唱针放在胶片上,然后在布莱恩从未听过的悠扬古典乐声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嘘,闭上眼睛,别看,别听。”
他自己率先阖上眼,跟着音乐哼唱了几句。
另一边,军情六处总部里,Q刷新了一下YouTube网页,看着上面多出来的由人物照片、姓名和档案拼合成的视频说:“……他公布了第一个人,是美国派出去的卧底。”
M女士的表情很难看。CIA给她打来电话,她看也不看地挂断了。
参谋长小声说:“说不定这个名字是他用其他手段了解到的。”
马洛里接道:“我们可以赌一把,让他把剩下的名字全都放出来——”
“你疯了?!”M女士问,“你知道那会死多少人?”
“我知道。”马洛里神色还算冷静,“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不管名单,至少007可以一枪崩了他,可是如果顺着他的节奏走,那就全完了,我们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
时刻通过耳机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布莱恩听到这里,把别在耳后的微型电子设备扯下来掰碎扔到一旁,接着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带,只穿着已经解开纽扣、下摆却还塞在西装裤里因此隐约露出了胸口和腹肌的衬衫走到床头柜前方,毫无停顿地弯下腰拉开柜门。
“哇哦。”席尔瓦撑着脑袋说,“哇哦。你不打算听祖母的话了吗?”
“我从来不是一个听命令的人。”布莱恩淡淡说着,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杯酒回到床边。
席尔瓦鼓励地说道:“喝了它,布莱恩,你会救下许多人的命。”
布莱恩听话地低头抿了一口。
然后他安静地俯视着席尔瓦说:“敬詹姆斯·邦德。”
席尔瓦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邦德,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你……”
布莱恩没有回应,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敬M。”
“看来不是氰化氢。”席尔瓦勉强镇定地说,“否则这时候你的头骨就会仿佛置身在火焰中一样。”
“M抛弃了你。”布莱恩漠然地说,“但詹姆斯永远不会那样对我。我同情你,拉乌尔·席尔瓦。”
他第三次将酒液灌进喉咙,几滴深红色液体从杯沿滑落,顺着他的锁骨往深处流淌,“我远比你幸运,你的不幸是你自找的。”
“——他死了!”席尔瓦蓦地站起身强调,“你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他却死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世上承受苦难!”
“我心甘情愿。”布莱恩终于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手心里出了点汗,“我甘愿为他做这一切,他值得。”
这一幕就犹如当年席尔瓦对M的深刻感情的重演。
席尔瓦哑着嗓子低声说:“谎言……谎言,布莱恩。”
他走过去抽出布莱恩衬衫一边的下摆,手指用力按住布莱恩皮肤上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看你,看看你,好孩子。他们把伤害冠以爱的名义,而你对此深信不疑。你见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你体会过吗?站在阳光下才是活人该做的事,我们生活在阴沟里舔着他们从牢房外面扔进来的糖果,还以为自己活在天堂呢!”
布莱恩并未出言辩驳。他抓住席尔瓦的手指,腹部肌肉绷紧,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药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支配了他的身体。
“哦……”席尔瓦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你看看你。假如活着就一定要经受这份耻辱,那还不如一死了之。你需要我帮忙吗?”
布莱恩不答,用力抓着他的头按向自己的小腹。席尔瓦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布莱恩把他按在床头柜旁边的墙壁上,身体前倾——然后下一刻,他从席尔瓦的腰带上拔出手槍瞄准床头柜上的唱片机连开数枪!
唱片机被打得稀巴烂,音乐声戛然而止。
席尔瓦抬起头笑着问:“你以为这台机器暗藏玄机?它只不过是个普通的……”
话未说完,布莱恩又沉着脸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枚‘口香糖’,扔到那张存在感极高的king-size双人床的床底。
“轰——”
坚硬而沉重的床铺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和烟尘四散纷飞,席尔瓦在扑面而来的高温下面色骤变:“你怎么……”
“我怎么猜测那张床有问题?”布莱恩阴沉地反问。他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汗水,却仿佛不受影响地同暴起的席尔瓦扭打成一团,两个人的格斗技巧分外相似,全是不留余地的杀招,以至于短时间内难分胜负,布莱恩只能继续和席尔瓦对话以干扰对方的注意,“我赌你没能完全破解名单。你在拖延时间,一点一点提取上面的姓名,而这里是机房……你肯定要把它放在自己能接触到的地方。”
于是他喝了那杯酒,想方设法让席尔瓦放松警惕。
“你怎么敢?!”席尔瓦咬牙问道,他们说话间撞翻了一排服务器,沉重的金属柜倒下来时与布莱恩擦身而过,“你赌错了,所有人都会死!”
“我信任我的后勤。”布莱恩跌倒在地,干脆翻身从床头柜里掏出另一杯酒泼向席尔瓦的脸,紧接着抓着杯柄砸向对方的头,只听哗啦一声,沾着不明液体的玻璃杯碎了满地,“他判断你一个月后才能彻底弄明白名单里有什么玩意。”
席尔瓦气得发抖:“盲目!你的信任和你的爱简直愚昧透顶!”
其实布莱恩听得懂Q的专业发言,再横向对比一下贾斯汀,就能弄清他们的大致水平了。
席尔瓦很厉害,可他没有理由厉害那么多。连蝙蝠侠的韦恩科技也只是在某些方面比世界进步了一点点而已,席尔瓦开的挂难道能比蝙蝠侠更大?
综上所述,布莱恩认为自己的判断虽说角度清奇却合乎逻辑,不过他不介意席尔瓦产生误会:“詹姆斯·邦德死了,你却在奢求我理智?”
汗水从布莱恩的睫毛滚落到衬衫的领口,他居高临下地反问席尔瓦:“距离M抛弃你已经过了十四年,你有过一刻保持理性吗?”
“……”
席尔瓦如同被人迎面揍了一拳。
布莱恩用枪抵着他的脑门,从床头柜里拿出第三杯酒放到敌人手边:“我们来玩个游戏,席尔瓦叔叔。喝了它,你救不了任何人,但能救下你自己。”
席尔瓦眼圈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红。
他沉默了许久,说道:“为了你的祖母。”接着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布莱恩竭力想把衬衫的纽扣重新系好再动身,然而他心跳加速,呼吸灼热,两只手都在药物作用下抖得不成样子,几秒钟后他放弃了尝试,脚步一深一浅地往门外走去。
幸运的是路上没有再遇到敌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耳机,动作凌乱地塞进耳朵,不等对面开口便说:“口香糖炸药很有用。”
Q:“……谢谢,这是你要求带着的,不是我的功劳。你眼下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布莱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而且天旋地转,“我留了点酒液的样本,船上有解毒剂吗?”
他来到这片海岛时开的是一条军情六处安排的小船。
Q痛苦地揉了揉头发,压低声音说:“有,虽然恐怕没有你要的这种,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立刻去给自己注射一点生理盐水,呃,你不会突然就这样在路边失去意识吧?”
他说话时都不敢回头去看M女士的脸色,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重而古怪。
“好消息是这座岛上人很少,否则我就要破坏市容、或者造福社会了。”
布莱恩艰难地说,“你们最好快点派人过来,我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Q也要窒息了:“你能不能,适度发泄一下?”
“我适度过一次,朋友,不用你教。情况有些复杂,酒里还掺了别的东西。”布莱恩跌跌撞撞地往海边走,“我现在看到那艘该死的船了,生理盐水在什么地方?”
“驾驶舱控制台右侧的夹层里,此外指纹保险箱中还有个黑色盒子,里面装着常见药物的检测试纸。”
布莱恩快步钻进船舱,往驾驶舱走。
保险箱……保险箱……
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视,却冷不丁注意到前方角落的阴影中似乎有人。
朦胧的身影把布莱恩吓得从心脏处冒出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凉气,他一个激灵、猛地从枪袋里抽出手槍指向前方:“谁?!”

当事人大概也没想到会被发现。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布莱恩的杀意如芒刺背,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直指要害,而茫茫大海上只有这么一座小岛,哪怕是真正的蝙蝠也飞不出去。
蝙蝠侠只能维持着背对布莱恩的姿势定在原地。
又过了体感中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以后, 布莱恩不顾Q急切的询问, 把耳机扔到船舱外的甲板上, 然后才用稳定的语调开口问道:“蝙蝠侠?”
“是我。”比布鲁斯·韦恩日常说话时更加低沉威严的声音在船舱中响起,“我可以解释。”
“转过来。”
蝙蝠侠自然而然地回过身, 目光落在布莱恩的脸上,一言不发。
布莱恩双手持枪扬了下头, 示意他走到没有遮挡物的空地中间, 继续命令:“脱了你的……你们怎么形容这身衣服?制服?装备?总而言之撤掉你身上的遮挡物,让我看到你全身。”
这回蝙蝠侠并未全盘按照布莱恩的要求做, 仅仅是摘下头盔露出了布鲁斯·韦恩的脸:“很少有人知道蝙蝠侠是谁。”
意思是就算别人打扮成蝙蝠侠,也做不到同步布鲁西宝贝的长相。
布莱恩简短而强硬地说:“小概率事件不等于不会发生——脱。”
“……”
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闯进好朋友的临时交通工具并不是太出格的事。
但前提是,你的朋友不是一个正处于工作状态的特工。
并且他也没有因为糟糕的身体状况而精神紧张到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极度敏感。
蝙蝠侠清晰地认识到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然而亡羊补牢早就来不及了,他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左肩上, 弹开披风与盔甲中间的连接扣, 做完这一步后, 他又一次停了下来。
布莱恩嘲讽地说:“你脱衣服的速度让我怀疑你的约会对象会在床上等你等到睡着。”
布鲁斯坦然张开双臂,一只手扯着他背后散了一半的披风:“你着急的话可以过来帮我。”
“哦,我给了你伪装成花花公子的灵感,这下还要教你怎么脱衣服了。”
布莱恩一步步走过去站到蝙蝠侠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非常近, 近到布鲁斯能感受到从对面喷吐过来的灼热的吐息,而布莱恩敞着衬衫, 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能感觉到从蝙蝠侠战甲胸口处的金属标志上传来的凉意。
两人视线短暂地对在一起,充斥着质疑和杀意的气氛和暧昧半点不相关,甚至只能用锋利来形容。
布鲁斯拎着披风的手攥成拳头,仿佛随时要进攻,但他却只是像蓄势待发的雕塑一般站在那没有动。
布莱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骗不了人,他尽量调整呼吸的节奏,说道:“我很抱歉。”
话音刚落,枪口不容置疑地抵在了布鲁斯的太阳穴上。
“……”
布鲁斯被包裹在漆黑盔甲中的指尖微微一动。他尽量压制住反击的欲望,深蓝色的眼睛沉凝地注视着对方。
做出可能破坏情谊的事情之前先道歉,然后知错犯错。
布莱恩的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习惯过了五年仍然没变。
而掌握主动权的布莱恩表情却总算变得柔和了一点。过近的距离抹消了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他用没拿枪的另一只手捧住身前人的脸颊,上半身再度往前靠了些许,等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纠缠着气息,他小幅度地歪过头做出犹如要接吻般的姿势,声带震动、用情难自抑似的含糊声音问道:“这是你真实的长相么?”
布鲁斯仍然保持原地不动:“我承认与否有用吗?”
“没有用。”
布莱恩的手指轻抚他耳后的肌肤,接着顺下颚骨抚摸到脖颈。
“——找到伪装的痕迹了?”布鲁斯冷冷问道。
布莱恩轻笑了一下,并未给出直接回答。检查完毕,他持枪的左手垂了下来,右手指尖却没有收回,而是顺势移动到布鲁斯的后颈,柔和地、充满暗示地来回摩挲着,灰蓝色的眼睛追逐着布鲁斯的视线,布鲁斯定定地看着他,抓着披风的手悄然放松。
于是在某个心有所感的时刻,布莱恩用力按住黑发青年的后脑勺吻了下去。后者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加深这个吻,冰凉的手从衬衫内侧伸进去、环抱住布莱恩的后背,布莱恩的前胸终于接触到了蝙蝠侠身上那块冷得如同冰块般的蝙蝠标志,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却没有后退。
“你应该在夏天穿着这身衣服和你的床伴做愛。”吻得难舍难分的间隙,布莱恩抽空说道,“他们会爱上你冰冷的外在,然后折服于你火热的内在。”
“我不需要。”布鲁斯的呼吸也变得凌乱起来,“没有人喜欢蝙蝠侠,但人人都爱布鲁斯——的钱。”
“你的钱对我毫无吸引力。”
“这让你在布鲁斯·韦恩交往过的人里变得足够特殊。”
“你知道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布莱恩心不在焉地伸手去解蝙蝠侠那一身复杂的装备,一时间搞不清楚应该从哪脱起,“就那种富可敌国、每天躺在床上抱怨自己买不来爱情的傻瓜阔佬。”
“随你怎么说——韦恩先生可能对你有意见,但蝙蝠侠不在乎。”
布鲁斯主动把披风另一边的连接扣解开了,等到披风落地,他抬起手按住腰带问,“我这里有降温的喷剂,你需要吗?”
布莱恩闭上眼睛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自己来。”
他在布鲁斯身前单膝跪地,手臂环上对方的后腰:“我很好奇……这样你会不会有感觉?”
布鲁斯体会着从腰窝和前方传来的热度,面色不变地承认:“触感非常清晰。”
布莱恩在他的腹部吻了一下,问道:“这样呢?”
“……”布鲁斯喘了两口气,“还不错。”
“只是不错?”布莱恩亲吻得更加细致,与此同时他抓着布鲁斯的手解开了蝙蝠腰带上的一个暗格,把里面还不到小拇指长的、像是香水试用装般的喷雾拿了出来。
布鲁斯向他伸出手:“让我来。”
布莱恩晃了晃小瓶里面的液体:“这是什么?”
“伤口感染后降温用的。”布鲁斯用巧劲从他手里抢过喷雾瓶,嗓音不知不觉间再度变得和蝙蝠侠一样低沉,“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行。”
“交给你?”布莱恩扫过他的脸和手,表情瞬间冷漠下来,“交给你?”
蝙蝠侠举起手想要把喷雾喷到布莱恩脸上,布莱恩则霎时间隆起脊背、猛地抱住前方的腿把人掀翻在地。
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长袖紧贴手臂,勾勒出骤然隆起的肌肉线条。席尔瓦的药物让他身体高度亢奋、知觉紊乱,难以长时间保持清醒,而且在剧烈活动时容易脱水昏厥,却不影响他一刹那间的爆发力。
蝙蝠侠的臂铠被他牢牢按住,布莱恩低吼着问:“瓶子里装着什么?!”
“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这只是备用手段,你首先得冷静下来,布莱恩。”
蝙蝠侠耐心地等他力道逐渐流失,抓住机会翻身而起,两人的上下位置颠倒,布莱恩的头重重磕在地面上,他条件反射想要掏枪,蝙蝠侠果断按住他的手腕,争斗间手槍走火,发出砰地一声巨响,震得布莱恩眼前发黑,差点吐出来。
“布莱恩。”黑暗骑士一如既往稳定到有些冷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兴奋剂没有专门解药。你只能去对抗它,放松一点,你能做到。”
“你对我见鬼地有信心。”布莱恩大骂了一声。他浑身发抖,身体内部火烧火燎,空虚得想把蝙蝠侠整个人吃进去,忍耐了一小会之后,他拿臂弯勒住蝙蝠侠的后颈把他拉到和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又一次粗暴地吻了上去,“不要让我有机会抓住你的把柄。”
蝙蝠侠没有回应这句话。
他无声地轻喘着,缺少温度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布莱恩的脊椎骨。
“说点什么。”布莱恩的手往他身下探去,“别像个人格分裂患者一样——你还没戴上面具呢。对我说点什么。”
“……Calm down”
蝙蝠侠侧过头,非常克制地轻吻布莱恩的喉结,“麻醉剂,你自己用。”
“……”
布莱恩神情莫测地看着他,半晌收回手,从蝙蝠侠手里抽出那一小管喷雾,“布鲁斯,你让我印象深刻——你他妈保守得就像个处男。”
“我们晚点再讨论这个。”蝙蝠侠冷着脸说。
布莱恩哼笑一声:“‘晚点’……我就当它是个邀请了。”
他在蝙蝠侠面前一点点系好衬衫的纽扣,将着装尽可能打理得一丝不苟,然后拧开喷雾的瓶盖,把瓶身往对方胸甲的蝙蝠标志上轻轻一磕,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绅士而有风度的口吻说:“干杯。”
紧接着把里面的液体一口气泼到了自己脸上。
军情六处紧张得要命,因为Q从耳机里听到了布莱恩手槍走火的声音。当一个小队紧赶慢赶冲到岛上时,大家已经做好了看到某些糟糕场面的准备——比如一具尸体,或者很多具尸体。
结果船舱里只有布莱恩一个人。
他衣着整齐地靠坐在一张驾驶舱边缘的椅子上,脑袋倚着窗户,双眼半开半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望向外面的大海。
救援队的队长差点以为他失去意识了,但当她小心翼翼地推开舱门时,却见窗边的青年宛如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的狮子般缓慢地直起身回过头,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望了过来。
“布莱恩·纽曼?”
救援队队长一不小心叫了布莱恩以前的姓氏,就听对方用倦怠的语气说:“007报道(007 reporting for duty)。还有什么别的事?”
“……没有了。”
其实他们有很多问题,比如布莱恩是怎么扛过药效的,船舱里为何会有打斗痕迹,Q听到的枪声又是从哪来。
但总部里M女士叹息一声,说道:“等他回来再问吧。”
“还有,007属于邦德这个姓氏。下次别再叫错名字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和现实不一样, 梦能随着主人公的想象变换视角。一开始他只是站在那、俯视着单膝跪在他身前的青年,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头顶和后脑勺上乱糟糟的金棕色短发,他想起了春天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鸟雀,很有一种伸出手帮人把头发打理干净的冲动。
于是他伸出手, 将五指插进青年的发丝中间, 一股从头皮上延伸出的灼热感顺着掌心传来, 即便隔着手套也很清晰。他的指尖轻缓地、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地将那些粘在一起的头发捋开,这个动作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些柔软的情绪, 几乎忘了对方为什么要以这种姿势拥抱住他。
但很快,他遇到了困难。有一绺头发非常顽固地缠成团, 末端还带着点不明显的血痂, 他尝试梳开这个发结的时候遭到了头发主人的反对:“嘶……你对我的发量有意见吗?”
那是一道通过胸腔共振发出的非常悦耳的男性声音。
青年挑起眉毛,被他不经意间的动作拽着向后仰头, 露出沾着灰尘和血痕却难掩英俊的脸。对方松开环着他的腰的手,调侃地问道:“还是我技术不够好?但以前从没有人抱怨过这一点,是不是韦恩先生你要求太高了?”
他不记得自己这时说了什么。有可能梦里的这一切现实中根本没发生,沉眠中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了。他不再试图去梳理梦的逻辑,大脑因为‘眼前’看到的事物而涌上强烈的满足感。
下一刻, 他们相拥着走进浴室, 他亲吻着对方额头上被热水冲刷干净的伤痕, 嘴唇划过眼睫和鼻尖,在唇边流连了一会,最终落到青年肩膀上的淤青、和胸前的一道早已愈合的伤疤。他借着热水的遮掩轻轻舔吻着伤疤边缘,用口唇摩擦着肌肤上凸凹不平的部分,感受着由他动作而生又竭力压抑的颤栗。
这回轮到对方按住他的头了, 年轻特工的双手结实有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融进身体:“……你是在向我证明你的口huo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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