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不再斜着往下，而是平坦了起来，甚至有向上的弧度，阿娜依斯猜测他们可能已经到了这个地洞的最深处的终点，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地洞会通向另外一个地方，前面是其他的出口。
哒哒哒的声音，从前方黑暗的洞穴中响了起来，是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停下了脚步，壮硕男子更是死死的握住了铲子，金属头冲上，当成武器一样握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声音的出人出现在了光照范围内。最前面的男人晃动手电筒，照亮的那人的脸。
少年乱糟糟的栗色卷发和脸上两个黑痣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在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瞬间，所有人的记忆都被解锁，那些就是和少年不熟悉的人，也立即想起来他是谁。
加布里，中年男人的儿子，踢球总是砸到别人家院子中，偶尔会做一些恶作剧，他和希尔维娅不一样，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个淘气的小子。
但本质并不是个坏孩子。
“加布里！”中年男人喊着儿子的名字走上前，“你还好吗？我的天，你的衣服都破掉了，你这手是受伤了吗？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和我回家吧，我一定……”
中年男人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他的妻子前两年就不在了，他答应了妻子会好好照顾加布里，结果竟是让他遇到这种事。
“加布里，你看到我家的孩子吗？”有人焦急的走上前问道，“你应该记得他才对，他经常和你一起玩，加布里？”
然而面前的少年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一只手垂下，一只手背在身后。
哪怕所有人都围着他不断的询问，他也没有给予一丝反应。
这不对劲。
阿娜依斯走上前盯着少年，突然她发现了什么，脸色大变，对众人喊道：“离他远一点！”
被喊的众人一脸茫然。
中年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愿意相信，扯着难看的表情说道：“怎么了？我儿子，他好好的站在这里……他……”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加布里终于动了，他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猛然探出，握紧一个东西对中年男人的腹部狠狠的刺入。
这一变故就是离他们最近的壮硕男人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给中年男人狠狠一击，突然间，尖锐的叫声响起，凄厉的哀嚎直直的刺入耳膜，震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原本要袭击中年男人的‘加布里’更是像受到了重击一样颤抖着身体跪了下来，无法动弹。
【我草草草——】
【耳膜要炸了！！！】
【救命——】
【shw23%$#_】
凄厉的哀嚎是无差别的攻击，只是隔着屏幕的观众们所受到的痛苦会削弱一些。像是在现场直接听到这个声音的阿娜依斯等人，直到尖叫声停下后，也满脑子都是嗡嗡声，恐怕一时半会什么都听不到了。
因为暂时的失聪，所以他们只能用眼睛去看，落在地上的几个手电筒照亮的地面，还有一双纤细的，脚趾之间连着蹼，脚踝处有着干裂鳍和浅蓝色的脚。
他们顺着那双脚往上看，浅蓝色逐渐淡去，那一双美丽的大腿上遍布暗红色的纹路，形状像是火焰。
抬头看着来人的模样，非人模样的美貌女人，只是表情看起来颇为冷淡。
她瞧都没有瞧这些人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加布里’面前。
“别、他是我儿子……”中年男人沙哑着声音开口，“求你……”
尖啸女妖听到了，她一只手提起‘加布里’，然后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被‘加布里’抓在手中，一段特别尖锐的木刺。
如果不是她尖叫的及时，这个少年就已经将它刺入到中年男人的腹部，要是伤到重要的脏器，谁来也救不了。
不对，商城里的药能救。
但除了他，真就无人可医了。
中年男人心知肚明，他颤抖的说道：“那是我的儿子，他……只是被控制住了。”
阿娜依斯用双手捂着脑袋，她拍了好几下耳朵，然而耳朵里也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鸣，其他声音什么都辨别不到。她看着其他人，猜测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状况。
中年男人在说话，阿娜依斯只看见他张了口，说什么一概不知。所以她只能走到中年男人身边，用手指在土地上划拉着写字：加布里，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的瞳孔颤抖了一下，他还不停的说着不，想要骂阿娜依斯在骗自己，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阿娜依斯满是泪水的脸。
他这才想起来，阿娜依斯的妹妹和自己儿子是同一天失踪，如果自己儿子已经死了，那阿娜依斯的妹妹……
阿娜依斯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她的手指在地上划拉着：他眼皮没有动，瞳孔散了。
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那个少年已经是一具尸体，那么，一直不曾起伏的胸口呢？
再多一些证据，就是被中年男人以为是受伤的手臂淤青，其实是尸斑。
加布里的确被控制了，但被控制的并不是活人加布里，而是尸体加布里。
“无论你是不是承认……那都是事实。”阿娜依斯伏在地上哭着，她的声音沙哑，“我们来晚了。”
中年男人听不到，但她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
尖啸女妖放下了加布里，是的，他们来晚了。
住在这里的诡异没有‘将抓来的人作为食物储备养起来’的概念，这些人被抓住的当时，就已经死亡了。
少女法妮的朋友加布里，其实是被控制的尸体加布里。很多孩子交朋友，其实无所谓朋友能不能开口说话，行为上像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否则就不会有些孩子会给娃娃起名字，和娃娃交朋友了。
孩子都是幻想派，他们认知的世界和大人并不相同，表达方面也会有些许偏差。因此法妮的话才会给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事情还可以挽回。
真的，非常遗憾。

“解锁第一个能力——吟唱。”
“吟唱——歌唱吧，哪怕嗓音已经不再清亮。歌唱吧，哪怕满心只有仇恨。歌唱吧，无论何时，歌声都将带来力量。只要歌声可以传达到的地方，就可以成为控制甚至伤害敌人的利器，哪怕敌人是无形之物也一样。”
“解锁第二个能力——业火。”
“业火——曾经将所拥有的一切都毁灭的力量，竟然也神奇的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厌恶吗，但它已经与你融为一体。火焰可以焚烧一切。”
一次性解锁两个技能，尖啸女妖自己都没想到，愣了一秒钟。
看来是那一声尖叫让直播间的观众印象深刻，竟是给了他这么多的融合度。
就这一秒钟，被压制住的加布里就张大了嘴巴，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加布里的嘴巴里冲了出来，向着洞口深处跑去。之前还在挣扎的少年软了身体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尖啸女妖立即追了过去。阿娜依斯等人见状，也挣扎着起身跑过去。原地只剩下中年男人，他爬到儿子身边，抱着少年的尸体不断的流泪。
山洞尽头，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坐在地上的少女耳朵里钻了进来，而后少女就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面向着尖啸女妖。
“希尔维娅！！”阿娜依斯喊出了站立的少女的名字，正是她的妹妹。
希尔维娅的身体模样看起来非常糟糕，她的一条手臂已经反折了过去，脑袋上方也凹下去一块，似乎是被钝器砸的，很难想象这个少女在死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山洞尽头除了希尔维娅以外，还有其他失踪的少年们，他们或躺或趴的倒在这里，死去多时。
追来的人们认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喊着孩子的名字，然后悲伤的发现他们早就没了呼吸。
哭声此起彼伏，除了来寻找孩子的家长，还有好心来帮忙的人，他们没有孩子失踪，就没有陷入悲痛的情绪当中，而是握紧手里的铲子直直的盯着希尔维娅。
‘希尔维娅’死死的盯着尖啸女妖，在它严重，只有面前这个非人的诡异才是自己的敌人，其余的都不值得它放在眼里。少女张开嘴，露出沾了血痂的牙齿，对着尖啸女妖呲牙，像是一只凶猛的小兽，在明知敌不过时的虚张声势。
尖啸女妖张开了口开始吟唱。
没有歌词，只有悠扬的曲调，微微沙哑的嗓音中充满着忧愁和哀伤。
阿娜依斯等人因为之前听到的尖叫而暂时性耳聋，他们听不见尖啸女妖的吟唱声，但音波仍旧影响到了他们，阿娜依斯等人感觉到大脑发晕，有些想吐。这种感觉，像是坐上了游乐园的惊险急速旋转项目，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身体弱一点的人已经倒下了。
他们感觉到不适还只是被尖啸女妖的声音余波更波及了，真正要面对尖啸女妖吟唱的是面前的俯身在希尔维娅身体中的诡异。
只见‘希尔维娅’翻着白眼，身体不住的颤抖，尖啸女妖的吟唱只持续了几秒，就有一坨黑色的东西从少女的口中流出来。
那东西有点承受不住了。
尖啸女妖见此加大了音量，曲调也从哀伤忧愁转成了急促的高音，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身后砰砰两声，被余波冲击导致两人晕厥。
“斯——”奇特的声音响起，不是阿娜依斯等人发出来的，而是面前少女的口中，那只黑漆漆的怪物发出来的。
这只聪明的诡异可以发声，只是还不会说话，也不懂得交流。
它只是根据本能在受到伤害时发出痛苦的颤音，这声音象征着示弱和求饶。
尖啸女妖可不会放过它，就在这黑漆漆的东西脱离少女身体后，尖啸女妖就伸出锋利的手指抓住了它，仔细观察。
这是一条非常细长的诡异，差不多有筷子那么粗，但是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黑色雾气，第一时间看到它的时候，很容易将浓郁的黑色雾气也当做它身体的一部分。和极细的身体相比，这个东西有一张非常大且扁平的脸，薄的像是一张纸，上面凹陷着扭曲的五官。同时它也柔软的像是一张布，不然也不至于可以从少女的耳朵钻进去。
“寄生诡异的一种。”尖啸女妖开口道，“散发出的黑色雾气可以影响到人类的大脑，修改记忆和制造幻境。”
至于那些黑色的雾气怎么影响到整个镇子上的人，抬头看看天空就知道了。
一直漂浮在空中的那种东西压根就不是乌云，而是这东西散出去的雾气。积雨云的高度一般都是五百米以上，两千五百米以下，而这种东西造成的黑雾不会超过五百米的高空。
“是个幼年体。”尖啸女妖比划了一下诡异的长度，“难怪这么弱。”
“将祭品，献给我们的神明。”尖啸女妖低声说道，手中燃起一团火焰，将这只诡异烧的半焦，然后一个分解，诡异消失的干干净净。
尖啸女妖嫌恶的拍手，像是在抖落沾染在指尖的黑渣，但只有尖啸女妖自己知道，他嫌弃在手掌中燃起的那火焰。
刻在这个马甲深处的性格，让她在使用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对它抱有一丝丝的嫌恶。
哪怕这个能力对各种诡异都是暴击。
【我去，好厉害！】
【祭神了，果然也是白袍祭司他们组织中的成员。】
【等等，幼年体什么意思？诡异这种东西还会成长的吗？】
【幼年体都这么麻烦，成年体要怎么整？】
【未来简直黑暗无光。】
【嘿，知道吗？我们这边出了一个拥有神奇力量的人！可以对付诡异！超人的时代要来了！】
【超人？华国以后个个都是超人，别忘了白一心卖给华国的本子，那绝对是对付诡异的秘籍。】
【华国应该把秘籍公之于众，这是为了全世界的安全考虑。】
【公之于众了。】
【真的？】
【呵呵，根本就看不懂，那是哪国的文字？诡异的文字吗？】
【各国已经开始建立文字研究小组了，正在解析。】
【华国那边说了，必须要用原本贴着脑门才能读懂，因为目前只有这一本，复制本没有效果，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先供给本国人使用。但是可以将复制本公布出去，这是为了全世界的安全考虑。】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不想分享。】
【怎么分享，前面那个你不要太过分，只有一本，能让大家怎么办。】
【不是两本吗？】
【两本内容不一样，不过标题都写出来了，第二本只对已经觉醒的人有用。】
【觉醒？】
【网上是这么说的，将拥有神奇力量的人称为觉醒。】
后面的评论没有了，因为救世系统关闭了直播间。那些在评论区谈到一半还有一堆话想说却没说的人，都冲上了网络，最近世界级新闻一个接着一个，大家都有些谈不过来了。
斯番国的警务人员姗姗来迟，被救世系统通知有人接手善后的尖啸女妖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家中解除扮演。
“那些孩子们都没有成年。”清桐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系统界面，低声说道。
他的语气中有一点懊恼：“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
“精神系的诡异就是非常狡猾。”救世系统安慰道，“宿主已经做的很好了，世界很大，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宿主也只有一个人。”
就算搭上马甲，现在也才十一个马甲，然而单纯是东大陆就有三十多个国家。
忙不过来的。
被遗漏的，被取舍的，总会存在。
“宿主说的没错，拯救世界没办法只靠宿主一人。”救世系统说道，“宿主已经竭尽全力了。”
清桐：“系统，在诡异直播的软件中多开一个图鉴功能，总结所有出现过的诡异，外形，能力，弱点等等，按照危险度排行。那些还没出现的，你的知识库里有的也都安排上。”
救世系统：“宿主确定吗？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宿主制定的剧本设定，大家可能会将诡异直播和宿主的马甲联系在一起。”
“随便了。”清桐打开了系统商城，“和人命相比，我那点剧本设定不值一提，怎么猜测随便他们，只要我本体的身份不曝光就行。”
看了一下积分，又上涨不少，可惜距离下一本秘籍还差一点积分。
“尖啸女妖的马甲用的真累。”清桐打开挂机界面，“反正已经露过面了，就先把她丢出去吧。”
至于去哪里，当然是斯番国，以那里为中心，盯住西大陆的东北部地区。
正好那边有一些零碎的群岛，不知道尖啸女妖是否还渴望大海。
才刚将尖啸女妖丢出去，清桐的手机就叮咚一声响了，打开看了一眼，清桐的面色就微微一变。
发来信息的是班长秦毅，通知清桐，大学的停课时间快结束了，后天要去学校报道。
“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大学生呢。”清桐揉着眉心。
手机又是一声叮咚短信提示音，还是秦毅发来的：学校开放了武打课，每个人都要去报道，你记得准备好方便行动的衣服。另外，听说学校要开设新的专业课，和诡异有关，感兴趣的可以报名，你想报名吗？我将选课表发给你。诡异相关的专业课程学分很高，修了这些，其他选修课全免了。据说诡异相关课程的结课考试都是优秀的话，毕业考都可以绿灯通过。
清桐打开秦毅发来的文档，上面一连串都是诡异相关的课程名字，比如【诡异的特点和类型总结】和【诡异的应对良策】以及【如何在无法敌过诡异时保全自己和他人】等。
“看来，诡异应对部门开始要网罗人才了。”清桐低声说道。
诡异降临这几日以来，陆陆续续的出现一些拥有特别力量的人，其中华国出现的人最多，当然也是因为华国人口基数很大。
但再多，整个华国十四亿人口，拥有力量的还没超过三十人，做数字比例对比的话，几率简直低的让人绝望。
好在几率不是零，多他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也该顺势‘觉醒’了。”清桐喃喃自语。

明明不过才两个月没有回到学校，偏就像是隔了两年一样，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开学三个多月，停课就两个月。”清桐自言自语道。
这大学上的，也是挺意外的。
说是停课，其实也不算，网课还是有上的，和他们一个专业的二班上课时，他们也跟着同步用直播软件观看，不过隔着网络，人真的在不在，其实也不好说。
反正那些课程清桐是没有去上的，他的未来是拯救世界，有生之年都要当个救世主。如果哪天诡异消失了，靠着刷出来的救世点数，哪怕就剩余一点，换点金子房产啥的，后半辈子也能躺着活了。
话说他更大可能是一辈子都在和诡异战斗的第一线吧。清桐心里暗暗感慨。
因为是久违的回到校园，第一天没有安排任何课程，而是全部学生都集中在教室中开班会。
清桐班级的班主任姓杨，杨老师人已中年，头顶的头发早就稀疏，但脾气很好，和这位班主任认识的不久，但大家都亲切的喊他老杨。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老杨叹了口气，“原本学校决定要让你们两个月的时间都呆在家里，使用软件直播上课，我还担心你们能不能跟上课程呢。但后来，我最大的希望是能看到你们一个不少的回到学校。”
“我很高兴。”老杨扫了一眼班里的人，“大家一个都不少，都在。”
“我们差点来不了，老杨。”钱治的性格最皮，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家附近的小路就有了一只诡异，长得超可怕，好几个人从那里路过都倒了大霉，还有一个人死了。要不是我敏锐，早一点发现那里不对劲，恐怕还有牺牲者。”
“我家附近一家商场，出现了很大的诡异，死了不少人。”
“你家？直播里被无脸童搞死的那个？”
“对，我家乡在那边。”开口的马尾女生一脸愁容，“幸好我没过去。但我邻居的亲戚就在那里死去了，那几日总是能听到他家有哭声，可惨了。”
“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要不是我们曾经遇到过诡异，有点经验，恐怕也回不来了。”
“老杨，那个新课程是什么情况啊？”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老杨：“关于新课程，最近校园教育改革。我应该让班长通知过你们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
老杨继续说道：“武打课程以后是必修课，有学分的。我理解大家都已经超过十八岁，过了学武术的最好年纪。但基础的体力还是需要的，首先你们需要把体能练出来。体能不及格的，不给毕业证。”
“我去——”
“老杨，什么样的体能才算及格？”
老杨说道：“至少跑个五公里不跪下吧。”
班级里的学生们一群哀嚎。
尤其是有几个身体瘦弱的女生，和几个体重稍微胖一点的男生，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杨高声道：“这都是为了你们的小命考虑。都想清楚点，以前学习不好，也就是影响你们的前程。现在体育不搞好，可是会影响你们的小命！诡异越来越多，不求你们拿起武器和诡异战斗个三五百回合，跑路总要会的吧！”
学生们都没说话了，只有几个人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嘿嘿，我可是早就开始锻炼了。”李文得意的站起来撸起自己的袖子，“看，我锻炼出的肌肉。”
旁边有男生笑了，捏了捏李文的小肚皮：“你还是先把这个弄掉吧。”
同学们都哈哈哈的笑了。
“老杨，关于诡异相关的课程，也是必修课吗？”庞右问道。
老杨回答：“不，那是其他的课。这也是我要和你们说的事。”
班主任老杨的表情逐渐严肃下来：“上面决定在各个大学开展改革实验，新设立一个专业叫做【诡异应对】专业，你们看到的所有和诡异相关的课程，都是这个专业的课程。看名字就知道，在这个专业毕业的学生，自动进入官方的诡异应对部门，可能是文职也可能是武职，总之都是有编制的，薪酬待遇上面都极佳。不过……”
老杨的话停顿了一下，表情也逐渐沉了下来：“和诡异战斗的危险性无异于上前线，我希望你们都考虑好了，要不要转专业。”
“老师，谁都可以转吗？”马尾女生问道。
老杨说道：“也不是谁都可以转的，至少在体力方面要合格，其他的就不要求了。对了，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直接转入也没关系。”
清桐一直坐在班级的角落里沉默的听着，顺便翻着系统商城，听到老杨的话后，抬眼看了过去。
特殊情况？恐怕就是指‘觉醒’吧。
秦毅问道：“什么是特殊情况？”
老杨：“如果你们关注过诡异直播还有新闻报道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有极少数人，在经历了诡异事件后拥有了神奇的力量。经过检测，那些力量可以对诡异造成伤害，我们都称它为‘觉醒’，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将其看做和诡异的‘同化’。目前还不知道这种变故是好还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天生拥有了对抗诡异的优势。这样就属于特殊情况，拥有特殊的力量，就算体力不达标，也可以先转入诡异应对专业，然后再后期锻炼。”
话说到这里，老杨的话一转：“不过真的觉醒的话，转专业已经是其次了，就现在人手紧张的情况，应该会直接带进诡异应对部门，成为里面的成员。”
李文惊呼道：“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觉醒的话，那我大一就可以有编制了？咋觉醒啊？”
“好像是和诡异深入接触就会觉醒。”
“神特么深入接触，怎么深入接触法？”有人笑出了声。
“脑子都干净点。”那名同学思考道，“大概是吃掉一部分诡异的身体？”
“都别瞎尝试。”老杨难得露出了严厉的神情，“觉醒的人数比例太低了，那些都是极少数的幸存者，他们的经验未必是正路。有人想要像你们说的那样觉醒，但99.99%的几率是死亡。别胡乱尝试。”
这个几率一说出口，全班同学都哑然了。
然后大家的话题开始转移，谈论要不要转专业，转专业的话未来的路就定了。当然不转专业，武打课也是都要上的，这成了所有专业课的必修课，除非身体缘故无法锻炼的才可以申请免修。
很多学生都动心了，年轻气盛的年纪，谁小时候没有一个英雄梦，或者超能力者梦呢。就以现在的世道来说，在前线和诡异战斗就相当于英雄，觉醒就等同于超能力者。哪怕官方上面严重警告，就算觉醒成功也可能会有伤害身体和损伤寿命的副作用存在，且觉醒成功的几率极低，让大家不要作死接触诡异去觉醒，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认为自己是那个天选之子，是万里无一的幸运儿。
有人询问老杨关于诡异应对课程的详细内容，可惜课程到底怎么上，官方那边也没有透露详情，因此老杨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转专业对体能的要求并不算低，八成的大学生恐怕无法立即达到，除非那些原本就是体育专业，或者喜爱参加运动社团的健儿们。
因此诡异应对专业的学生，一时半会应该是填不满的。
“大家有三天的时间考虑。”老杨说道，“如果想要转入那个专业的，我需要先为你们建立档案，同时制定更有效的锻炼计划，你们原本要学的课程都要放后，一切以你们锻炼体能为优先。至于不打算转专业的，会按照以前的课程继续上课，只是要重新加亿点点体育课而已。”
“老杨，这三天我们怎么办？”
老杨：“和家里人商量，转专业不是小事情，转专业还需要拿到你们父母的同意书。”
虽然进入大学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这个转专业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和家长商量，学校就只按照学生意愿给转的话，万一未来出事，家长这边也是很难交代的。
同学们纷纷开口议论起来，有些人抱怨自己的父母绝对不可能同意自己想转专业的事，也有人表示父母懒得管自己。
“宿主，你的父母不会同意吧？”救世系统在清桐的脑海中说道。
清桐仍旧自顾自的翻商城界面：“我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只要‘觉醒’就好了。”
没听老杨说么，‘觉醒’后自动进入诡异应对专业，甚至会直接进入诡异应对部门。至于说服父母，只要说自己觉醒的能力需要用诡异应对部门的秘籍来稳定，没错，就是从系统商城兑换后，然后让白一心交易出去的那本【如何精准控制体内的诡力】。
何况他的父母并不难说服。
“系统，附近哪里有诡异吗？弱小或者强大……算了，还是别太强了，本体没有马甲的战斗力，一不小心嘎掉就完蛋了。”
救世系统：“有的，正好在这个学校中，就藏着一只诡异，因为目前还没有开始害人，危险性比较低，本系统就没有处理。也没在诡异直播的软件地图上做提示。”
因为那只诡异还在隐藏中，属于沉寂状态，万一提示了有人作死过去找它反而容易出事。
“嗯？在哪里？”
“校园东区宿舍楼1栋301。”
清桐：……
等等，这个位置，这个楼层，他们班级的男寝就在那里吧？

班会结束了。
同学们都拿到了老杨发下来的转专业申请书，申请书上面详细写了转专业后的情况，毕业后的待遇，以及可能存在的风险。申请书上除了需要学生本人的签字，还指定要求有家属的签字。
另外老杨还强调会在收到申请书后，打电话联系学生们的家属求证这件事，绝了大家想要伪装签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