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父母也不会一眼就觉得它是李有福。
父母跑过去了，村民们可没有，他们就站在姐妹两人旁边，高兴的说着话。
其中一个妇人说道：“我就说吧，指不定去哪里玩了，野小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就是淘气。”
“回来真该好好教训一下，要我说，他们家就是太惯着孩子了。”
“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惯着吗。”
“哎，我家就没个男孩，真是……”
“哈哈哈，让你家的女人多努力一把。”
一群人说说笑笑，李招娣姐妹两个则直勾勾的盯着去找李有福的父母，她们的脸色煞白。
她们看到父母靠近了李有福，母亲尖叫一声，父亲立即上前抓住了稻草人的手，母亲抱着稻草人，之后，他们就都不动了。
父母维持着拥抱稻草人的姿势，三人好像固定成了雕塑一样，就这么僵立着。
这很不正常。
终于也有村民注意到了他们，说道：“怎么不把孩子带回来啊，就站在那里。”
“真是的，怎么都不动弹了？”
“老杨啊，你去看看。那是你家的田地吧。”
被叫做老杨的中年男人说道：“他们要是乐意，在我这田地里过夜都没事，反正我都收完稻子了。行，我瞧瞧去吧。”
说着他就弯腰走向了三人，大家就看着他远去，一步步的靠近三人，还伸手拍了一下李父。而后像是瞧见什么可怕场面一样，转身就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不、不好了。”老杨哆哆嗦嗦的离开田埂，“他们三个，都……”
“都怎么了？”
“都变成稻草人了！！”老杨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招娣吓得浑身一颤，李盼娣眼睛里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看你中午是喝多了吧。”大家都不信，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啊。”老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就那手臂，就是稻草扎起来的，还有那……”
“喂，老杨，你的手……”
老杨话一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原本就粗糙的皮肤，开始向另外一种质感转变，上面也开始变得一条条凹凸不平起来，看着就像是稻草扎在一起做成的手臂一样。
老杨的脸上逐渐出现恐惧的表情：“不，我这……救救我……”他哭着扑向众人。
村民被吓到了，一哄而散。那些还算壮年的都好一些，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尤其是村长，压根就跑不快，被老杨变成稻草的手摸到了。
而后，村长也开始转变，半边身体成了稻草人的样子。
尖叫声此起彼伏，李招娣顾不上害怕，拉着妹妹转身就跑。
“真是很美丽的景象，对不对？”秦小草出现在村头，他的手盖住自己的草帽不让它被风吹起，后腰上别着镰刀，询问看戏的男人，“棒极了。”
纸人就坐在一个房子的屋顶上，手托腮的看着：“你这个技能和我的能力是不是重合了？”
他的第一个技能同化，可以将人变成纸扎人。
而男孩的第一个技能——寄生，可以将人变成稻草人。
秦小草露出嫌恶的表情：“传染这个特性，不也是诡异常有的吗？”
可不是纸人的专利。
“另外我的能力和你的稍微有些不同。”秦小草的手指在空中一划，所有的稻草人都变成了秦小草的模样，它们齐齐的看着纸人，异口同声说道，“哪个都是我，但只有一个才是真的我，你猜猜是哪个？”
纸人指着之前还和自己交谈的秦小草。
所有的秦小草都笑了：“不对。”
然后，变化解除，被指着的秦小草变成了老杨稻草人的模样。
纸人：“这是随时更换位置，还是直接你成为了其他的稻草人，其他稻草人直接变成了你？”
秦小草：“你猜？”
稻草男孩的第一个技能——寄生。
寄生：只要将人填满稻草，也可以变成稻草人，将一个稻草人拆掉，就可以做出一个新的稻草人。可以将触碰的弱小存在变成稻草人，稻草人形态下每个都可以是自己。
这个技能在切换角色上，和清桐切换马甲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稻草男孩附近有他搞出来的稻草人，就可以随时和他切换，用来挡刀。
当然也有弊端，转变的稻草人不像纸人的傀儡那么好控制，要么就是僵硬的站着，要么就是保留转变成稻草人的那人一丝思维，让他自己动。
就比如之前还追着大家求助的老杨，不过他已经彻底转变成稻草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了。
有其他村民被寄生成为了新的稻草人，在没有彻底转变前，他们害怕的四处逃跑，有回家的，有害怕牵连别人出村的，还有的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的。
当然是最普通的那种报警电话，这个村子的人可不知道诡异直播的事。
“他们通知警方了。”纸人说道。
秦小草笑嘻嘻的看着混乱的村子：“哦。”
他才不在乎呢。
今天的目的是来解锁技能的，他只要混到足够多的融合度就够了。
等着吧，他马上就会解锁三个技能，开启第二形态，超过纸人成为最厉害的存在！！
到时候，本体一定会夸赞他吧。

第112章
村子消息很闭塞，但这个村子所属的警局消息并不闭塞，早就从上面得到了关于诡异直播相关的消息，也知道了市内正在抽调警员建立诡异应对科的事。
不过作为一个小城市，新设立的诡异应对科就只有三个人，民警那边将报警消息转递交给他们后，整个部门的三人就派出了两个，剩下一个坐镇本部，以免有其他意外发生本部却空无一人。
派出的两名成员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才刚满三十有几年经验，两人坐车第一时间赶往了这个偏僻的村子。
才到村头，就瞧见站在村头门口，满脸惊恐僵立的稻草人。
“下车。”年长警员说道，他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带着后辈悄声的进入村子。
村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两人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就瞧见前面路边有两个人影，凑近一看，都是稻草人。
“报警说，人变成了稻草人，触碰后这个特性可以传染。”年轻的警员说道，“他们应该就是村子里的村民。”
“这种事，怎么处理才好啊。”年长警员皱着眉头，“找源头？源头是谁？”
“嘘~有哭声。”
年长警员顺着后辈指着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稻草堆，那是收割完稻谷后剩下的，但此时里面正隐隐的传来哭声。
年轻的警员悄悄的靠近，他的前辈对他摆了摆手，年轻警员点头表示没事，就轻轻的对那稻草垛说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诡异应对部门……”
话语说到这里一顿，觉得住在这里的村民可能对新建立的诡异应对部门没有什么概念，就改口说道：“我们是警察，接到了报警过来的。”
里面的哭声小了，没一会，就有一个初中年纪的女孩将稻草堆扒拉出一条缝隙，悄悄的往外看：“你们真的是警察？”
两个男人都穿着警服，年轻警员将自己的证件取出来给小女孩看。
李盼娣辨认不出证件真假，但对方的衣服她是认识的，立即就信了他们的身份，哭着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年轻警员问道。
李盼娣抽噎着，她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毫无隐瞒，连自己昨晚和男孩说的话都交代了出来。
她太害怕了，弟弟变成稻草人，父母也跟着矗立在田野上，姐姐带着她逃跑，为了引走后面逐渐变成稻草人而失去理智追着她们姐妹的人，将她藏身在稻草堆里，自己喊出声音将人引走了。
一家五口，不过一天时间，竟然就剩下她一个。
起因，不过是因为她那句‘希望弟弟消失就好了’的话。
年幼的女孩将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她捂着脸痛哭，悔恨的几乎要肝肠寸断。
“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说父母偏心了，对不起，我错了。”女孩趴在地上捂着脸，“让他们回来吧，让我变成稻草人好了……”
年轻警员看向前辈，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孩子。
年长的警员倒是叹了一口气，走到小女孩面前说道：“那不是你的错。最近这段时间，诡异降世。诡异就是那些怪物们，你可以理解为妖精鬼怪。它们喜欢残害他人，你只是他行动的一个借口，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到别人，找他们许下愿望，然后借着机会在这个村子里闹事。”
李盼娣抬起头，满脸泪珠的看着他：“可是，弟弟第一个变成了稻草人，父母也……如果不是我，他们或许还活着……”
年长警员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
他不知道女孩的姐姐现在是否平安，也不知道变成稻草人的人们是否还能变回原样，所以他什么都无法对女孩保证，另外，他也不确定，如果女孩没有许愿，他们是否真的可以逃过一劫。
他什么都不确定。
最终年长警员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好好藏着不要动，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姐姐……”
“我们会找到她，告诉我们，她多大年纪，穿着什么衣服？”年轻警员说道。
他们会努力寻找，无论是人，还是稻草人。
李盼娣哭着将姐姐的外貌特征告诉了他们，见两人离开想要跟上，被他们劝了回来。
村子前面传来了尖叫声，年轻警员立即推着女孩让她重新藏身在稻草堆里，自己和前辈握紧了枪，继续往前走。
差不多走到村子的中心，两个男人快速跑过，他们身后是一个半边身体变成稻草人的女人，一边哭一边追着他们跑：“不要丢下我，救救我……”
“你别过来！你已经变成怪物了，滚开！”前面的男人怒斥身后变成稻草人的妻子道。
女人的眼睛里出现一丝茫然，她有半个脑袋已经开始变成稻草了，思考变得非常迟钝，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丈夫和弟弟会骂自己，她明明和以前一样，不对，她变了，她……变成了什么？
很害怕，很恐惧，希望他们可以安慰自己，女人在惊恐中，下意识的想要寻求亲近之人的帮助。
他们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快！”年长警员催促道，“拦住她！”
“站住，不许再追了，不然我开枪了！”年轻警员的手举起了枪，虽然在举着，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转入诡异应对部门后，他们就有了持枪许可，然而年轻警员是新人，他以前虽然训练过，但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在工作中拿起武器指着人，竟然是普通的村民。
不对，这个村民已经不普通了。
就在年轻警员迟疑时，一声枪响。
年轻警员惊愕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前辈，年长警员手微微握着枪，表情很镇定，不过他的额头上有汗，表明了他此时心情也不平静。
子弹并没有射中半稻草人女性的要害，而是击中了她的小腿，甚至于也不是她那条完好的腿，而是已经变异成为稻草的腿。
子弹从稻草中穿了过去，打出一个黑色的小孔，然后稻草很快蠕动着将缝隙填补完整，女人还在往前奔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年长警员咬牙，说了一句对不住，再次开枪了。
这次，他击中了女人尚且没有转变成稻草的那条腿，女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前面两个村民不跑了，他们看着女人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哭泣，然后渐渐的转变成了稻草人。
“玛德。”丈夫擦了擦汗，“总算不追了。”
“你们怎么才来，我们半个村子的村民都被变成了稻草人。”作为弟弟的男人开口就是抱怨。
年轻警员微微皱眉，他们接到消息半分钟都没耽误的就来了，开车到这里也是要花时间的，又不能瞬移。
“你们安全了。”年长警员在这行干了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对于男人抱怨的话他只当没听见，“现在赶快离开村子，另外其他村民……”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孩从前面房子里面走出来，双手背在后面快乐的踮着脚。
“嗯？你们两个怎么还好好的？”秦小草歪了歪头，再一瞧在地上躺着的女稻草人，撇嘴，“真失败，竟然没捉住他们。”
两个警员一开始看到男孩的身影，立即就想到了刚才李盼娣提到的‘戴着草帽的男孩’，双手举着武器指着对方。
被枪指着的秦小草缓缓扭头，两个警员也终于看清了男孩的脸。
乍一看就是个模样精致可爱的普通男孩，但细瞧下，那皮肤的质感很像是稻草秸秆，颜色也偏向枯黄色，草帽下露出来的一点黑色头发一片片的，像是一条条黑色的麻布条。
这不是人类。
“嗯，来了两个不错的家伙。”秦小草从后腰拿出了镰刀，“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吧。充满了稻草人的村落，听起来很美好是不是？”
旁边两个男人见势不对，转身就要跑。秦小草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抬起手就将镰刀丢了出去，镰刀割伤了两个男人的胳膊，而后就从伤口处开始，他们向着稻草人开始转变，前后不过数秒的功夫，就从人转变成稻草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年长警官在秦小草动手的同时就开枪了，对着男孩的手臂和身躯，甚至头部连开了好几枪。子弹穿透了秦小草的身体，深入到后面的地面中，给男孩身上留下了几个洞。
但很快，洞周围的稻草蠕动着，将伤口复原，秦小草恢复原装，甚至连胸口的衣服缺口都跟着消失了。
子弹对他无用。
“快走。”年长警官的脸上流下冷汗，对自己的后辈说道，“联系衡市的诡异应对部门，这个我们对付不了。”
其实一开始李盼娣告诉他们自己遇到男孩的事，年长警官就觉得不妙了，但他还不确定，就打算先看看情况。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中的糟糕许多。
总部那边曾经发过消息，如果遇到像人一样有着高智商，可以交流的诡异，对方还存在恶意的话，尽量不要发生争斗，先确保将消息送出去。
没有直面过诡异，连诡异直播的视频都是上面发来的录播，年长警官对这件事重视不够，他的自大和疏忽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不对，自大和疏忽的不只是他，这个小城市新建立的诡异应对部门一共三个人，都低估了诡异的可怕程度。
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替你挡着，你快跑！”年长警员大声喊道。
“不用紧张。”秦小草笑眯眯的说道，“我等你们求助，让更多的人过来吧，玩物永远不嫌多~”
稻草男孩笑的非常自信。

第113章
就如稻草男孩所言，他很贴心的等待两个警员往上面汇报了情况，等他们汇报完毕，秦小草就如一道闪电冲了过来，简单的两下触碰，两个警员就迅速的变成了稻草人。
两个穿着深蓝色警服的稻草人，一个面露恐惧，一个面露绝望的站在路中间。
因为失去了握力，他们的武器掉落在地上，被男孩用镰刀勾起，往后一甩，稳稳的落在刚出现的纸人手中。
纸人笑着颠了一下手里已经打完子弹的枪：“送我了？”
秦小草看向他，嗤笑：“同为垃圾，当然要你处理。”
纸人弯弯的眼睛变细，他的手一用力，将两只枪捏变形丢在了地上。
“还剩下的活人不多了，我们继续~~”秦小草高兴的跳着脚离开，他看不到扮演的融合度进度，但他可以直觉的感知到，距离解锁第二个技能很近了。
十五分钟后，秦小草离开了这个村子。
村子里的村民有九成都被秦小草变成了稻草人，没有被变成稻草人的都躲起来了，而且基本都是老弱妇孺，秦小草懒得为这几个人翻一遍村子，反正往东走一段路，就有另外一个村子在。
那里是更绝佳的狩猎场。
走到田野边的小路上，秦小草不高兴的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纸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你是我带出来的，为了避免你失控，我当然要跟着。”纸人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本体不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吧。”
“放心，没有人死。”秦小草抬着头，“等我把所有技能解锁后，就会放了他们。”
不过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可能要两三天后了。
纸人喃喃自语：“来得及吗。”
秦小草扭头看他。
纸人微笑：“没什么。”
他只是在想，本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发现稻草男孩的事呢？
至少到现在，清桐还没有发现稻草男孩已经处于扮演中的事，他刚离开家门，正准备前往生父的家里。
清桐计划的很好，在诡异正式降临之前，先见一见亲人，然后回到他在衡市的房子中。在诡异正式降临之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处理诡异事件上。到那时，就算他的亲人遇到了真正的诡异，多半也是他开着马甲去救场，本人多半是没办法去见他们的。
所以现在，清桐是打定主意暂时放下诡异和直播的事，想要好好和他们渡过这三日的时间。
也就一直没有打开系统界面，或许救世系统也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从昨天傍晚开始，竟是一次都没有出声。
难得的寂静，让清桐有一种回到了绑定系统之前的平静生活的错觉。
如果以后的生活真的能这么安静就好了。
可惜，倒计时已经开始。
清桐站在父亲家门前，叹了口气，手就要放在门铃上时，门突然被打开，同父异母的妹妹清夏站在门后，挑眉看着他：“钥匙呢？”
少女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清桐：“没带。”
“是不想带吧。”清夏不高兴道，她让清桐进了屋，关上门，“你回随市先去了那边。”
清桐嗯了一声。
清夏低下头将拖鞋找出来，自顾自的说道：“爸爸昨天知道你会来，高兴的念叨了很久。”
清桐点了点头，没说话。
气氛有一点尴尬。
谁让他在父母离婚后，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呢，虽然也会有一段时间会搬到父亲这边住，也认识后来和父亲结婚的阿姨，但到底相处的时间少一些。
“你会留下吃饭的吧。”清夏定定的看着他。
清桐说道：“我今晚会留在这里。”
这个家里有清桐的一个房间，但在过去，他一年最多不过来这里住上一两个月，那个房间更多时间是存放清夏的书用。
上了高中后，清桐来这里的时间就更短了，结果就导致那个屋子里的书架越来越多，不过那张床倒是从来都没有撤走过。
“妈妈也说很久没看到你了。大学生活怎么样？”清夏又问道，给哥哥递了一杯水，“水果在冰箱里，你自己去拿，昨天买的橘子，很甜。”
清桐点头，听到清夏询问学校才想起来，自己学校停课的事，他告诉了阎郡，但没有告诉清夏。
“我学校停课了。”清桐说道，“就是从上次被卷入诡异直播后，就放了两个月的假。”
现在假期还没结束，诡异倒是先来了。
清夏瞪大眼睛看着清桐，最终无奈说道：“你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们。”
清桐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他也没打算告诉阎郡，但那小子太缠人了，架不住他来回的追问啊。
“至少明天走的时候，别不告而别。”清夏低声说道。
清桐嗯了一声。
另一边，衡市的诡异应对部门收到了来自望水市的求助。
作为衡市诡异应对部门的正式部长，鱼渺晴接到求助并不奇怪。在他们将收容无脸童小女孩的事告知京城后，那边就下达了新的命令，如果南方有城市出现可以交流的诡异，又存有恶意，无法解决的话，就近求助衡市诡异应对部门，让无脸童出动解决这件事。
至于北方的城市，当然要联系京城，司災会尝试去寻求瞳的帮助。
接到消息后，鱼渺晴立即就去找了无脸童。
小女孩此时正在诡异应对部门的庭院里拍球，自从被鱼渺晴拐到部门后，小女孩就将庭院当做了自己的家，经常在这里唱歌玩游戏。好在附近没有居民区，不然半夜三更小女孩高声唱起的恐怖歌谣，能吓得周围人不敢睡觉。
至于每晚在这里轮流值夜班的下属们，按照鱼渺晴的话来说，无脸童小女孩算是他们的半个同事，不多相处适应一下，以后可没办法继续这个工作的。
连没有攻击意向的友方诡异都害怕，以后可怎么面对真实的诡异？
为了方便诡异小女孩，庭院里还特地临时建立了一个铁皮小屋，里面放了小女孩可能会喜欢的玩具。
无脸童就在这里安了家。
找诡异帮忙，首先要准备好贡品，鱼渺晴带着一盆猪耳朵。她发现了，可能是五官缺失的关系吧，小女孩对面部器官有极大的兴趣，不仅喜欢讨要，还喜欢吃。
“无脸童，可以问一件事吗？”鱼渺晴首先送上一盆猪耳朵，然后才开口道。
无脸童抱着球坐在小凳子上，摆动着两条双腿面对着她。
“望水市的一个村子，出现了诡异。”鱼渺晴说道，“可以将人变成稻草人，还可以交流，那样的诡异你认识吗？”
无脸童歪着小脑袋，虽然没有五官看不到表情，但从她的动作可以判断出，小女孩有点茫然。
她是挺懵的，因为系统的存在，诡异之间信息互通。
虽然无法实时知道其他马甲正在做什么，但本体抽到了什么马甲，用什么马甲去做直播，将谁大致调到了什么地方，这类信息还是知道的。
按照无脸童知道的信息，本体确实抽到了一个稻草小哥哥，外观上比她大几岁。
可是本体现在不是去见家人了吗，无论是直播还是搞事，都停了才对啊。
她接到的本体命令，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呆着，所以她这两日都老老实实的留在院子里玩球，忍耐着没有出去玩上一通。
系统，发生了什么？
无脸童悄悄的和救世系统交流。
救世系统立即就给予了回应，将纸人的谜之操作告诉了无脸童。
而后，鱼渺晴就看到面前的小女孩脸颊鼓起，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无脸童是相当的不高兴：好过分！人家这么老实的呆着，明明想出去玩捉迷藏，都因为本体的命令而缩在这个庭院里，无聊的拍球，凭什么纸人那家伙就可以出去随心所欲？
他还擅自将稻草男孩放出来了！
无脸童表示自己也想要玩，想将诅咒祭司放出来，和他一起去市中心拉着一群人玩躲猫猫！！
察觉到无脸童的心思，救世系统立即阻止道：“宿主本体对于诅咒祭司的计划还没定，不要乱来啊。而且不是你的本体计划说将马甲分散出去吗？一个城市有两个马甲，未来对付诡异的效益就太低了。”
无脸童：……
他是知道这件事没错，但还是觉得很不公平。
“无脸童？”鱼渺晴见小女孩迟迟未作答，就唤了他一声。
无脸童立即起身：“认识！他不该来的！！”
鱼渺晴满脸疑惑问号。
“我要去揍他！！”无脸童蹦蹦跳跳，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连球都滚落到一边都没管。
鱼渺晴还有几分不明白，但她听懂了无脸童是愿意去对付稻草人诡异，她立即说道：“那我们这就坐飞机过去。”
无脸童歪了歪头，他想说自己可以传送，可不确定这一点能力是否可以暴露，就只能闭嘴不说话，任凭鱼渺晴安排。
在鱼渺晴离开为出发做准备时，无脸童悄悄的和系统交流：离开衡市是要阻止稻草男孩，不是我不乖，不肯留在衡市，这叫事急从权，我没有不听本体的话。
如果之后本体知道了，救世系统一定要帮自己解释啊。
没错，无脸童只是想要帮助本体阻止纸人和稻草男孩的过界行为，并不是觉得在这里呆腻了，想要出去玩。

另外一个村落中。
人们在惊慌逃跑，有勇敢的人想要回击，也有畏惧的人在逃跑，还有人向着拉别人成为盾牌，为自己取得求生的机会。
在他们后面，半边身体变成稻草的人在追击。
那些人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恐惧，本能让他们冲向别人，想要寻求帮助，可惜被追赶的人并没有想要停下脚步。
因为想要停下脚步拯救自己亲人的，都变成了一样的稻草人。
转变就像是一场瘟疫，从村西向着村东蔓延。
有人家里有车，顾不得家里的物品，上车带着亲近的人逃离这个村子。
也有人躲在家里的角落里，妄想要躲过这一切。
可惜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稻草男孩已经解锁了第二个技能。
技能：腐朽转生——稻草落在腐朽的土地上，和着泥土烂在一起，催生出新的嫩芽。稻草人扎根融入泥土中，在土地中伸展出根系形成领域，可以在领域内任何一个地方催生出新的可活动的稻草人，且领域内所有情况尽在掌控。
一个稻草人落下扎根，就可以在其他地方催生出一个新的稻草人，同时这片土地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稻草男孩都可以掌控。而一个稻草人可以掌握的地盘大概是半径为一百米那么大的样子。
只有一个稻草人掌控的地盘是有限的，可秦小草手底下转变的稻草人可不只一个，而是几十个。
几十个半径为百米的圆零零散散覆盖在村子中，足够秦小草掌控整个村子的状况。
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这个村子还有多少活人，都躲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