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看起来就是贵到把他卖了都买不起的东西。
和医院里的看护病房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虽然也躺着个病人,但却并没有什么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反而是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鲜花香气,顺着气味来源一看,原来是窗台上摆放着的一排新鲜的花束。
而这些花都没有被插进花瓶里。
因为这些花每天早中晚都会换一次,用花瓶反而多余。
整个房间干净简洁,并没有太多装饰物。
唯一显眼的就是在床的正对面摆放着的一个巨大的书架。
梵清奇粗略扫了一眼,觉得那上面至少有上千本书,基本全是关于金融学的。
“该说不愧是业界认证的工作狂魔吗?还真的除了工作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关心啊?”
吐槽完他随意抽了一本出来翻了两下。
发现上面不仅有翻看过的痕迹,竟然还有人用锋利的笔锋写下的注释。
又抽了两本,发现里面竟然都有同样的注释,这下梵清奇是真的震惊了。
“我勒个去,这是人类还是机器人啊?!”
他直觉,或许这书架里的上千本书都已经被观长风看过了,他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见解。
这是何等热爱自己的事业和自律啊!
观长风出事前的敬业程度再次刷新了梵清奇的认知。
总之,梵清奇在将整个房间都打量了一遍后,才缓缓将视线投到那个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第一眼,怎么说呢?
很复杂,梵清奇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该是大佬的长相。
就是那种风水学中说过的帝王之相,下颌线完美流畅
哪怕是闭着眼睛也透露出一种威严冷峻的气质,宛如一尊沉睡的雕塑。
如墨的短发整齐地铺在枕头上,看得出来经常会有人帮他修剪。
额头下方鼻梁笔直而高挺,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的英挺轮廓。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五官深邃,眼窝微凹,脸上的线条清晰而立体。
简而言之,这是一张哪怕闭着眼睛,也让梵清奇觉得帅到逆天的脸!
虽然脸色略有苍白,但丝毫不损这个男人的冷冽气质。
继续往下看去,胸口微微起伏,证明着床上这个植物人确实依然在呼吸的。
梵清奇以前还以为植物人呼吸都很微弱的,结果这么一看,其实就和昏过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十分自来熟地抓起那搭在床边修长但无力的手指打量。
嗯,比自己的还大了一圈儿呢。
捏了捏手指后,梵清奇又开始对观长风的身体动起了手。
他发现,即便半年都躺着不动,观长风也依然拥有能看出些许轮廓的肌肉。
可见之前这副拥有这副体魄的人有多么健康。
也证明之前照顾这个人的护工是真的用心。
毕竟植物人的肌肉要是没有长期按摩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生萎缩。
“难道这就是陆夫人找我来的原因?她认为在护工的精心照料下观长风真的会醒?”梵清奇胡乱猜测。
“所以才让我嫁进来把护工的位置顶替掉?”
“可是不对啊?就算我嫁进来了护工也还是可以继续照顾观长风啊,毕竟我身为少夫人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要做的吧?”
在摸完观长风小臂上的肌肉后,梵清奇不自觉喃喃出声。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话,已经被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这个人,就是被梵清奇放肆摸来摸去的正主。
他的植物人老公:观长风
观长风也很难解释清楚自己如今的情况。
他的意识从一开始就没有随着身体的昏迷而沉睡过去。
在半年前飞机出事时,他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机上准备好的降落伞,并打开舱门跳了下去。
当时他可以确定机上的降落伞储备是绝对够所有人用的,但不知为何,最后活下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他只在一开始被抢救的时候短暂的意识消失了一会。
从离开手术室之后,出于某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原因,观长风的意识和躯体竟然被分离开来了。
这种状况又和传统的鬼魂什么的也不完全类似。
因为在观长风身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灵魂出现。
他有的只是一个似乎处在第三方的视角。
这个视角让他能够感知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来到他看见和听见来这个房间里的人是谁、说了些什么话和做了些什么事。
而唯一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或许就是观长风其实还能以一个脱离身体的视角去观看这一切。
在他双眼紧闭昏迷过去的情况下。
但这个第三视角并不能离开他身体所处的这个房间,他也曾试过用这个视角看向镜面的物品,但却没能在这些镜面上发现任何东西。
这时候就很像一个鬼魂了。
也就是说他的这个视角就好像是在另一个维度,没有人能够发现。
观长风试过和来探望他的人进行对话。
但,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更何况别人。
他就好像是个没有实体的幽魂一样,只能默默的用自己的视角看着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而且这个视角也十分有局限性,并不像什么鬼魂一样,真的能够穿墙而出看到房间外的一切。
就真的只像是人的一双眼睛一样,只能看见周围发生的事情。
而这半年时间以来,观长风也确实看到了和听到了不少的事……
观长风也有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融回身体里看是否能够清醒过来。
他也确实做到了。
在他想休息的时候就能返回自己的身体里陷入沉睡,但想让意识操控身体却似乎怎么也做不到。
不过当他的意识回到身体,而不再以房间上方的视角观看时,他就能感应到其他人对他的身体所做的一切。
比如护工给他的按摩或者房间窗户打开时带过的一缕风,不过这种感觉依然十分微弱。
观长风自然也知道他那个看上去和善,实则不过是会伪装的后妈要给自己找个男妻的事。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女人甚至还专门去请了一位大师来给观长风算命。
说什么只要有一个和他八字相合的人嫁进来并照顾就能让他醒过来。
观长风从不信什么鬼神风水之说。
但若是放在以前他还没出事的时候,陆兰提出这种建议观长风或许也还是会接受。
因为他是真的以为这个温柔婉约的女人就像她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爱才嫁给自己的父亲。
况且她也没有像外界所认为的那些后妈一样虐待自己或者冷暴力,甚至还极其照顾自己。
就连她的儿子也是在观长风母亲和父亲离婚之后才出生的……
所以观长风对于这个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后妈的女人,一直有着足够的尊重。
但这半年,已经足够观长风认清这个女人的真实嘴脸了。
谁让这个女人以为变成植物人的自己会没有任何外界的感知,便肆无忌惮的对着自己说出她那些恶毒的诅咒呢?
他一知道这个女人想给自己找个什么所谓的男妻来冲喜时,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毕竟想让一个植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亡还是挺容易的。
但观长风不明白此前完全不让陆兰插手自己疗养后续的爷爷为何会突然放松警惕。
甚至答应了让陆兰的人进入观家。
但毫无疑问,观长风对这个名义上的男妻子没有任何好感。
若他能掌控自己的身体,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个人赶出观家。
在他看来,这个妻子不过是一枚被陆兰掌控的棋子。
而他,还即将对自己不利。
是要先羞辱他的身体?还是彻底让他窒息而亡?
观长风高高在上的打量着这个闯进自己空间的青年。
所以从梵清奇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一双阴冷锐利的视线就盯上了他。
而他还浑然不知地对着观长风上下其手,殊不知观长风本人的意识正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切。
“我去!躺了半年身材还这么好,这算是天赋异禀吗?”梵清奇眼眸微睁,清亮的瞳孔中满是好奇。
说真的,他对植物人的了解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
可现在一看既有呼吸也有体温(废话,又不是死人,当然都有了),乍一看就和睡着的人没什么两样啊!
也怪不得那么多植物人家庭都不想放弃了,这看上去实在太像随时都会睁眼醒过来的样子了。
躺过的半年让观长风的身体受到了一些影响,梵清奇摸着摸着还是感受到了那些肌肉轮廓。
“身材可真不错啊,哪怕这样了都能摸得出来是宽肩窄腰!”梵清奇有些羡慕了。
不过他现在在这儿“动手动脚”可不是真的打算对观长风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梵清奇之前在网上查了一下,原来照顾植物人也是需要有很多注意事项的。
所以他想先确认一下自己即将成为护工要照顾的这个人的基本情况。
是的,目前梵清奇对自己的定位就只是观长风的护工而已。
至于之后,那就看情况再说吧!
“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空调调得太低了么?”
梵清奇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可他很确定至少这二楼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那些佣人除了在固定时间可以进入房间打扫外,其他时间没有允许的话是不能进入这个房间的。
半空中,观长风眼中不带半点温度地看着这个对自己身体上下其手的人。
但凡这个所谓的妻子敢对自己的身体不利,他以后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虽然梵清奇相信有外星人,但他还真就是一个奇葩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他自然想不到这个房间里确实还有另一个意识存在。
将房间温度调高两度后,他的手自然地又落回了床上的观长风身上。
“我可不是想耍流氓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未来雇主的身体状况!”
掀开被子后,梵清奇惊呼一声,因为他看到了床上之人两腿间鼓起的那块儿。
“哇哦,该说不愧是有欧洲血统嘛,连这玩意儿都有基因遗传的?”
“唉,真是可惜,如果这位大少爷真的能醒过来的话,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呢?”
他知道观大少爷的母亲是俄罗斯人,据说因此观长风还拥有一双与亚洲人截然不同的烟灰色眼眸,非常性感。
不过网上关于观长风长相的照片也几乎没有,反正梵清奇是没找到。
梵清奇想,自己应该是没机会知道那双烟灰色的眸子睁开时有多撩人了。
不过看着被子下那修长的双腿和中间没有任何反应也依然明显的大包。
梵清奇陷入沉默。
哪怕观长风长得一般,就凭这副让人流口水的身材应该也会有无数人自愿投怀送抱的吧?
毕竟,食色性也。
鬼知道有多少情侣是因为性生活不和谐而分开的。
“唉,真是可惜啊,长了这么副好身材,还有这等天赋,可惜用不上了!”
梵清奇一边摇摇头,一边将观长风的被子盖了回去。
他把观长风身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都打量了个遍。
再次确认了之前的护工的确是很用心的在照顾他。
因为植物人如果躺久了不动是很有可能生出褥疮之类的,但观长风整个人身上都很干净。
不过从今往后这些就是梵清奇要干的活了。
毕竟之前说好的1000万已经到手了,他不能白拿人家的钱不是。
观长风将这个奇怪的青年的行为一一收敛入眸中。
在看到这个青年竟然放肆的将手放在自己身体上,甚至还肆无忌惮的摸来摸去的时候,观长风轻轻地笑了,眸子里满是诡异的冰寒。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胆子这么大的人了
上一个敢把手伸到他身上来的人,现在已经消失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了。
可逐渐地,观长风发现,这个青年触碰自己的时候,眼中并没有那些令人恶心的神色。
作为观家的继承人,这些年来,想往观长风,身上倒贴的男男女女们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了。
所以他很清楚那些带着野心和色欲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但在这个伸手触碰自己的青年眼中,他没有看到那样的神色。
相反,梵清奇的眼神格外透亮纯真,不含半点杂质。
就好像观长风的躯体也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物件罢了。
他就真的只是在单纯的检查。
直到,青年的视线停留在了观长风的下半身。
而植物人为了方便照顾和擦身,一般都不会给穿裤子,穿的是像手术服一样类似于裙子的套服。
所以梵清奇不只是看见了观长风的被手术服遮挡的某处,他是真的把观长风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并且因为他的专业是天文学,常年和望远镜以及各种实验拍摄设备接触,对于数据的测量尤为精准。
所以他甚至能一眼测出观长风身体的三围以及某些地方的尺寸。
哪怕知道青年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觊觎,但看着他专注盯着自己隐私部位的模样,观长风眼中还是飞速的掠过一抹杀意。
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和护工是不一样的。
护工只是将当照顾自己当做一种工作,他见过无数像自己一样的人。
而这个青年,他极有可能是陆云派来对付自己的棋子,如今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占据着和自己最为亲密的身份。
一想到这些,观长风就很想掐住这个青年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他想知道,在死亡的边缘时,这个青年的胆子是否还会像现在这么大?
观长风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人是陆兰安排过来的人,不是吗?
这半年来,陆兰安排过来,想彻底杀了自己的人,还少吗?
或许他还该感谢这次飞机失事,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能看到这个“温柔贤惠”的后妈真正的嘴脸呢?
“嘶,奇了个怪的,我明明已经把空调温度调高了,怎么还是凉飕飕的?”梵清奇疑惑地挠了挠脖子。
观长风微微一顿,眸光愈发阴冷。
从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名叫梵清奇的青年开始,观长风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心动,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而涌上来的兴奋感。
尤其是当他发现梵清奇对他的身体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和令人厌恶的表情时。
观长风不知道这是否只是青年的伪装。还是他的确表里如一,是自己猜错了?
但观长风不急,他会找到答案的……
梵清奇自然是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眼神凶恶的人正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自己白嫩的脖子。
他从房间的果篮里拿了个据说要200多一个的青森苹果就啃了起来。
手上也没闲着,搜索起植物人的相关注意事项。
“这苹果除了甜点,脆点也没别的特色嘛,就这还200多?两块一个还差不多!”啃完苹果,梵清奇吐槽。
他有这闲钱,还不如存下来买个好点的望远镜呢。
而且摆在植物人的房间里给谁吃?
莫非是观家财大气粗专门买给护工的?还是为了让植物人闻闻水果味儿?
他很不理解,但既然已经嫁入了豪门,那他也得学会享受!
想到这儿他又口嫌体正直地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而观长风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一切,看着他的“妻子”在啃咬苹果时露出的红舌和洁白的贝齿。
还有明明觉得苹果很好吃却仍强压着眼底惊喜情绪的小模样。
仿佛自己也感受到了苹果汁水的丰腴。
之后的几天里,观夫人依然没有来找梵清奇。
而梵清奇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找她。
倒是之前只让人在婚礼上宣告了个声明的观老爷子做了件事。
他把之前照顾观长风的护工送到了梵清奇面前了。
怎么说呢?
那护工给梵清奇的感觉不像是做服务行业的,反而像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一样,一身正气,面目凛然。
梵清奇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个护工学习该怎么照顾观长风的身体。
他学习得又好又快。
没两天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给观长风擦身的所有技巧。
就连护工都夸他做得既细致又温柔,半点感觉不出不耐烦来。
对此,梵清奇只是谦虚的笑笑。
哈哈,不做好点怎么行?那1000万他拿着烫手啊!
陆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梵清奇在给她那极其惹人厌的继子按摩的画面。
陆兰:“……”
她是真没想到,梵清奇这小子还真的半点野心都没有,真甘愿一心一意的就想当个护工?
她当然是不相信的,毕竟当初这小子答应嫁入观家就是为了钱来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观家的权势无动于衷?
陆兰走进房间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
就好像踏进这个房间,都能让她感到膈应一样。
随后,当她的视线落到正被梵清奇按摩双腿的观长风身上时,眼中却又深出现了深深的忌惮和隐藏的憎恶。
真好!观长风要么永远这样当个植物人,要么就直接死了最好!
只要观长风还在一天,她的小海就永远不可能被老头子注意到,继承人的位置也永远轮不到小海身上!
凭什么?就凭观长风先从他妈的肚子里爬出来吗?就连老头子都那么看重他!
不仅把继承人的身份给了他,甚至还打算将观家所有产业全交给他,只让其他人拿分红,老东西根本就是偏心!
自己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每天对观长风这小杂种笑脸相迎,关心他甚至比关心自己的小海还要多!
现在,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观长风,我绝对不会给你再醒过来的机会!
梵清奇眼睛又不瞎,当然注意到了陆兰从进来之后的脸色变化。
尤其是那眼神,一会儿厌恶一会儿憎恨的。
看的他一愣一愣的,心想这观夫人莫不是学过变脸?
不过既然陆兰既然在他面前毫不掩饰,那也就说明现在自己还是被她当成了一边的人。
而果不其然,陆兰开口对梵清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试探。
“梵家的小子,你进观家,难道真就是想照顾这么个躺着不能动的废物吗?”
陆兰挑了个离观长风的床最远的沙发上坐下,一点也不遮掩她厌恶这个继子的态度。
事实上,若不是最近梵清奇除了观长风的房里间哪也不去,陆兰也根本不会来这里找他。
“当然不是,我以为陆夫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嫁进观家?”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要说什么就摊开了说呗!
不过话一出口,梵清奇就感觉这几天时不时感受到的那股阴冷的视线,似乎又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后脖梗子那块,简直像是有人在吹风一样。
“哼,那就好!”陆兰冷笑一声,“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孝顺儿媳妇了,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我当初找上你,可不是真的就想请个护工,你很缺钱是吗?我可以给你2000万,但你要保证床上的这个人永远也醒不过来!”
陆兰语气轻蔑,说到后半段时,脸上都是狠辣。
梵清奇:“……”
好家伙!他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放大,还真是够直白的。
直接就让他当杀人凶手来了!
毕竟醒不过来也有两种解释,要么观长风会永远就这么继续当个植物人。
要么,就让他真正意义上的彻底长眠。
梵清奇都惊了,这陆兰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她想让这个继子死的意思啊!
这到底是多大的怨恨啊?
可明明自己从网上查到的资料都显示陆兰和观长风这个继子处的不错啊?
甚至据说观陆兰这个后妈一直是把观长风当成亲儿子来看待的,而观长风对这个后妈也是颇为尊敬。
结果现在一听……就很难评,果然传言都不可信。
不过,梵清奇摇头,“抱歉,夫人,请恕我拒绝,我虽然很想要钱,但违法的事我可不打算做。”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
“呵,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有道德标准的人?”陆兰不在意的笑了笑,显然根本不相信梵清奇的话。
“是觉得2000万太少吗?”陆兰抬手拿出一张卡,扔在一旁的桌子上,“那这样吧,如果你能达到我想要的要求的话,事成之后我可以再加3000万,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唉!”梵清奇无奈的叹气,看来陆兰对他的调查也挺片面。
“夫人,我就直说了吧,我不知道你和我丈夫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并不打算参与进你们两方势力的争斗中。”
他着重强调了我丈夫这三个字。
“我的确需要钱,可是之前说好的1000万,观家已经当做彩礼给我了,之后每个月观家也会给我生活费,有这些就够了,再多的我也没兴趣!”
梵清奇这话一出口,陆兰眼中出现几分惊愕,随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兰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以为有了老头子的那个什么声明,你就真的是观家少夫人了吧?”
“你以为有了这层身份就可以和我对着干,不听我的了是吗?”
陆兰眯起眼睛,语气中满是威胁。
梵清奇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夫人可千万不要冤枉我,我只是想守住我的良心,不想做出触犯法律的事而已。”
说完,梵清奇还很无辜的朝陆兰眨了眨眼睛。
“你!”陆兰是何等精明的人,她当然听得出来了梵清奇的意思。
这小子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和自己站在一起,更不可能听自己的话对观长风下手!
“梵家的小子,既然你不肯乖乖听话,那也别怪我手段无情了,梵家对上观家的话,应该只有死路一条吧?”
陆兰的声音变了,语气变得更加冰寒,眼神也也带上了杀意。
很显然,利诱不成,观夫人打算换另一种方式来让梵清奇听话了。
“唉!”梵清奇俊秀的脸上满是无奈,这观夫人怎么就非要和他死磕呢?
“夫人,但凡你的调查再详细点,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你拿他们来威胁我,没用的。”
反正梵家倒了,他妈留给他的那笔遗产也还在。
梵净山虽然是能暂时保管,但他可没有私自挪用的权利。
所以梵清奇一点儿也不担心梵家。
不,等等,梵清奇突想到了什么,他还是有一点儿担心的。
差点忘了以后梵家应该是要归梵清礼那小子管的。
要是梵家没了,这小子岂不是就更有理由赖上自己了!
虽然心里多出几分担忧,但梵清奇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丝毫看不出惊慌。
就连坐姿也依然淡定,甚至还十分有闲情逸致的将观长风的手握在手中和自己十指相扣。
看得对面的陆兰胃里直犯恶心,脸色铁青。
不过他那淡定自若的样子也让陆兰逐渐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梵家对他来说确实不重要。
想到这些,她的脸色再次阴沉了几个度。
因为假若梵清奇说的是实话,那陆兰也就没了能威胁他的把柄。
此刻,陆兰才突然惊觉,她竟然真的拿梵清奇没办法!
而且她就连想找几个人背地里收拾梵清奇都做不到。
因为这小王八蛋别说离开观家这条街了,快一个星期了,他就连这栋别墅门都没出去过!
第11章 意料之中
很好!也不知那该死的媒婆到底是哪儿来的消息,给她找来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小子!
她绝不会放过她!
收了她那么多钱却把办事情办成这样,真以为她陆兰好欺骗是吧?
不过即便心里懊恼,面上陆兰却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狠厉。
“你很好,梵家的小子,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梵清奇装作一惊:“诶?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违法犯罪的事我劝您还是少做吧。”
“哼,想收拾你这么个人,我有一万种避开法律的办法,你最好祈祷你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么嘴硬!”
陆兰收起自己的卡。
“还有,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能碰到观家的产业,那不是你能惦记的东西!”
梵清奇继续敷衍耸肩:“哦,我知道了,夫人,谢谢夫人提醒,我以后一定会记住夫人的忠告。”
看着梵清奇轻飘飘的态度,陆兰再次气得脸色发红,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温柔婉约的表象。
房间里的第三双眼中也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被气成这个样子。
说完,陆兰便“哼”的起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地怒火。
梵清奇看着陆兰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大笑了一声。
“果然这些豪门还真没几个干净的,一个两个的全都喜欢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啊!”
说罢,梵清奇便在观长风震惊的眼神中,默默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也不知道这个录音有没有用,算了,先留着吧,等之后看看情况再说。”
梵清奇早就知道这观大夫人迟早要找上他了。
毕竟当时媒婆的话就已经透露了陆兰找人结亲的目的不纯。
起初可能是怕被观家家主察觉,所以陆兰才一直没来找他。
但这都过去快一周了。梵清奇觉得就算陆兰的耐心再好,也该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