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青年这两天情绪一直十分紧绷。
而感受到新青年肌肤传来的熟悉细腻温热以及那宁静而安稳的心跳时,观长风也缓缓陷入沉睡。
之后的几天,果然就如观长风所预料的那样,梵清奇过得十分安逸而休闲。
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至少蓝家是没这么快就找过来的。
而之前来找过梵清奇的观齐飞可能也是想到了要照顾一下嫂子的伤情,所以这几天都没过来打扰。
直到今天。
“啊,果然顶级豪门的日子就是过得舒坦啊!要是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算计那就更好了。”
梵清奇头戴墨镜,一边品着红茶,一边悠悠的啃着阿姨们给他准备的最新式点心。
不过他没跷二郎腿,毕竟跷二郎腿对脊椎不好这一点他可是知道的。
那悠哉的小模样差点没把缓了几天才缓过劲来,打算找他算账的观长海气死。
“梵、清、奇!你真以为打伤了我就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吗?”观长海咬牙切齿道。
“哟!这不是我那桀骜不驯的小叔子吗?”
看见愤怒的观长海,梵清奇是半点也不虚,甚至还能开口打趣他。
看着梵清奇毫不在意的样子,观长海更是气得的眉毛挑起。
他堂堂观家二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
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还特么是被一个看上去还没有他高的小美人给打的。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观家,还有观老爷子的耳目下,恐怕他早就要带着一票人来收拾一下梵清奇了。
“梵清奇我告诉你,你今天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观长海恶狠狠道。
闻言,梵清奇无辜的抬起头,看着似乎暴跳如雷的观长海,慢吞吞地开口:
“我当时明明已经提醒了二少不要动手动脚的,是你自己不听的,我那顶多算是正当防卫,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你能奈我何?
观长海一噎:“……”
这时候的梵清奇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但周身却出现了一股让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这气息当然不是梵清奇的,而是他脖子上带着的陨石项链里的观长风的。
“梵清奇!”
观长海被梵清奇气的英俊的面皮脸色涨红,但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又咧嘴一笑。
“别以为你现在嚣张,我就没办法收拾你了,你又能保持现在这得意的样子多久?”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在观家的日子就绝不可能好过,除非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梵清奇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能好过又怎么样,反正你妈也不打算让我好过。”
梵清奇这副气人的态度简直是要气死观长海。
他怒极反笑道:“你就这么一直嘴硬吧,总有你哭的一天,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帮忙。”
没成想梵清奇不仅不害怕,反而还笑眯眯地继续道:“找你帮忙?二少,恕我直言,你能帮到我什么?帮我对付你妈么?”
见观长海眼里又要喷火,梵清奇赶紧打断他。
“看二少这么上火的样子,要不要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啊?红茶可以去火哦!”
梵清奇一边说着,一边还真给给观长海倒了杯红茶。
说实话,一个人坐这喝茶喝久了也挺无聊的,虽然有大佬陪着他,但是大佬是真的沉默寡言啊。
找个新的乐子也不错。
梵清奇说完还很有礼貌地朝观长海做了个请的姿势。
观长海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真的快被这个梵清奇给气死了。
这梵清奇怎么能这么气人?明明、明明他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亏他之前还觉得自己为这张脸心动过,甚至还想过要是梵清奇愿意投靠自己,自己也不是不能保护他。
结果呢!这人二话不说就揍了自己一顿,现在还这么气人!
他才不会喝他的茶呢!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梵清奇的话音才刚落,观长海就像是中邪一样一屁股坐下了。
还嘴硬的说:“哼,算你识趣,不过你这里能有什么好茶?我那倒有几块上了年头的好茶饼,只要你求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尝尝!”
观长海说完就伸手接过梵清奇手中的茶杯,然后抿了一口再嫌弃的拿开。
“这就不用了吧,二少,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你的那些好茶呢?”
梵清奇说完,还故意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不料观长海却压根没听清他说的话。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青年那杯热茶熨烫的绯红的唇瓣上了。
颜色粉嫩,娇俏可人,就连唇线都性感流畅。
但该死的,梵清奇为什么就偏偏是个男人呢?
但凡眼前的梵清奇是个女人,哪怕她已经嫁给了观长风,观长海觉得自己也会不顾一切的把她抢到自己的身边!
梵清奇抬手在观长海面前晃了晃。
“二少?二少?你在想什么呢?你还喝不喝茶了?”
梵清奇皱眉,怎么这观长海话说着说着就发呆了。
陨石里的观长风:“……”
呵呵,他这蠢弟弟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观长海却听不尽梵清奇在说些什么了,只专注地看着那唇形完美的唇瓣的开合。
看着看着,他竟有些不自觉的想要凑过去尝尝那唇瓣是什么味道?
其实,男人也不是不行,他可是观二少,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观长海心想。
看着这蠢弟弟的动作,观长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虽然没人能看得见。
要不要试一下让这混蛋弟弟从二楼摔下去,看会不会摔死?
梵清奇看着突然越凑越近的观长海,一脸的嫌弃。
虽然不知道观长海要做什么,但他觉得100%不是好事,所以他在观长海靠近的一瞬间立刻躲避开了。
“二少,你想干嘛?”梵清奇一脸防备地看着观长海。
啧,又没亲到,动作那么快干什么。
观长海先是觉得遗憾,待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却又是神情复杂地看着梵清奇。
“没什么,就是看你嘴角沾上一点点心渣想帮你擦了而已。”观长海咽了咽口水随后移开视线。
梵清奇顺手一摸,尴尬,他嘴上还真有点心渣。
我去,自己刚才就是顶着嘴上的渣渣跟观长海对峙的吗?
太丢人了!
不过自己揍了这观长海一顿,他居然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聊天,也是够神奇的啊!
果然,观家人都挺厉害,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移开视线的观长海却没注意到梵清奇的尴尬,想起自己刚才想做的事,脸还微微泛红了。
“二少不记恨之前我打了你吗?刚才不是还说要我付出代价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关心我了?”
梵清奇好奇地看着面前高大青年莫名有些发红的俊脸。
他突然觉得逗一下这个傲娇的二少爷感觉也是挺好玩的。
“谁、谁关心你了?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在观家仪态不好而已。”观长海一愣,随即反驳道。
他的语速飞快,像是怕被梵清奇看穿他心里的想法。
梵清奇笑了:“二少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二少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观长海今天过来应该不是特意来找自己麻烦的。
不然也不会他让他坐下喝茶他还真就老老实实坐下了。
知道观长海没有敌意的梵清奇彻底放松了身心。
慵懒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一副谁都不能把他和椅子分开的模样。
“能有什么事,你打了我甚至还卸了我的下巴,我就不能来找你算账吗?”
“可以呀,当然可以,二少,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我身上现在还有伤呢,说不定我已经打不过你了。”
看到梵清奇这副态度,观长海心头又是一股火冒上来。
这人怎么能这么没有防备?还告诉自己受伤了,他知道他在观家的每一步都是被人看着的吗?
而且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和母亲有关吗?
算了,自己就好心提醒他一下好了,就看在、看在他长得很合自己心意还受了伤的份上!
于是观长海站起身,“够了,我今天不是为了琳和你喝茶的,我只是想说你该注意一下你院子里的那些人了,你的动向可是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
说完,观长海就转身离开,不过临走还丢下了一句:
“梵清奇,不要太相信观齐飞那伙人,他们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观长海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徒留梵清奇一脸懵的愣坐在原地。
“不是,观长海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观长风出声纠正:“你应该比他还小。”
“不是,谁小了,我大的很!”梵清奇先是下意识反驳,然后才想到观长风说的应该是年龄而不是那个意思。
梵清奇低头:“……”
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万幸的是,观长风也没有继续接着调侃一句“哪儿大?”
不然梵清奇可能真的会羞死当场。
“咳,长风大佬,你觉得观长海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梵清奇摸摸鼻子,尴尬的转移话题。
虽然观长海刚才说让他不要信任观齐飞那些人。
但,他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比起观长海,他当然更信任长风大佬了!
观长风倒确实有些见识一下青年说的他很大到底是哪里大。
不过他也知道,要是自己真的问出来的话,青年估计能当场羞愤到由受惊猫咪变成钻地洞的小老鼠。
看在青年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相信自己的份上,他还是放过他这一次吧。
观长风解释道:“他是想说这园子里有人不老实,背后有人让他们监视你。”
“监视我?我有什么可看的,最近这一天到晚我连门都没出!”梵清奇微微挑眉。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值得被监视的。
不过,这对于自己被监视这事了他倒也没那么震惊。
毕竟这种豪门世家里的勾心斗角都堪比古代的宅斗了。
有人安排人来偷偷监视他的行踪也倒也正常。
观长风继续:“可能他们想知道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出门也不一定,况且你不出门,他们也能分析出想要的东西。”
梵清奇被这话惊得往后仰:“不是吧,心眼子都这么多的吗?那长风大佬,你觉得派人来监视我的会是谁?”
观长风下意识想伸出手扶着青年,可却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做不到:“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梵清奇坐直身子,仔细想想,还真是。
能在观家内部安排人手监视自己的,除了陆兰外也没别人了。
“是陆兰?”
其实他还有个小疑惑,那就是为什么明明陆兰嫁给了观鸿辉,但对外别人却只喊她陆夫人,而不是观夫人呢?
毕竟上流社会里这种称呼一般不都是随夫姓的吗?
结果前两天和厨房里的阿姨闲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因。
原来是因为观鸿辉也就是长风大佬他爸基本就是个花心老头儿。
虽然观鸿辉暂时领着一个董事长的头衔,可实际上能力是半点没有,啥事都不干就知道包小三。
而陆兰虽然风评不怎么样,但能力比起观鸿辉来说确实是要强上不少。
再加上陆兰本身也算是出身名门,所以后来很多不方便直接称呼陆兰全名的人就叫她陆夫人了。
这也让梵清奇意识到,陆兰的确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对付的女人。
观长风颔首道:“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否则观长海应该会直接告诉你监视你的人是谁?”
梵清奇惊讶:“这么一看,观长海倒也没有那么坏嘛?我都揍了他一顿,他居然还来提醒我?哪怕他知道人是他妈安排的。”
观长风:“……”
也不知道是该提醒青年不要这么天真,还是该让他把重点放在那个被安插进来的人的身份身上。
最终他还是无奈道:“观长海性格比较直率鲁莽,他并不喜欢他母亲的行事风格,他认为那是些小人伎俩,不过你不要因此而小看他。”
“他的话你可以相信一些,但不能全信。”
梵清奇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观长风想了一下,道:“你知道观长海为什么被外界普遍认为是在我之后最有可能继承观家的人吗?”
梵清奇不解:“不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还有他的妈是陆兰吗?”
观长风语气平静:“不,在观家,看是否有继承人的资格看的从来不是出身,哪怕是旁系,只要能力足够也依然能有继承权,这是观家传下来的祖训。”
“啊?!”这下可真是把梵清奇惊到了。
这可真是个重大的内幕消息啊!
“可是,像观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一般不是都会讲究什么血脉纯正和嫡系之类的吗?”
听到青年的话,观长风失笑:“现在又不是过去的皇权时代,也不用继承皇位,观家向来只看能力,不看血脉。”
震惊之下的梵清奇甚至都没注意到观长风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所以大佬你的意思是,观长海的能力其实也很强?那比起你呢?”
观长风笑而不语。
好吧,他懂了。
观长海应该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比长风起大佬来说,那估计是还差的很远。
梵清奇没敢问既然观长风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算计到飞机失事,还变成了现在的植物人。
这,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嘛!
说不定大佬也是这样,一不小心就放松警惕了被人算计了呢?
“好的,大佬,我明白了,不过那观长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梵清奇还是有些不理解。
既然观长海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他提醒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最后的那一句话他还能理解,无非就是挑拨离间他和观齐飞的关系嘛。
但他为什么要说出自己被人监视的事呢?
观长风分析:“一是他并不喜欢陆兰的手段,二是他知道老爷子早就派了人在这里。”
剩下的话观长风不说,梵清奇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
观长海今天特意跑来提醒他,既能博取自己的好感,也能在家主那里卖个好。
至于观长海为什么要获得自己的好感,梵清奇没有去深想。
不过他也对观长海改观了。
“我去,亏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桀骜不驯了点但是其实没什么心眼的傲娇呢?”
这哪是没心眼啊?这心眼儿都快成蜂窝煤了!
梵清奇再一次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确不适合这种豪门世家。
他的脑子处理不了这么多的算计。
说不定有天被别人卖了,他自己都还美滋滋的帮别人数钱呢。
他现在突然无比庆幸自己和观长风有了这么一场奇妙的交集。
他曾经还天真地认为,凭他自己的能力绝对可以在观家这个大泥潭中安然无恙的过完一年,然后拿钱走人。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有点傻白甜了。
他一开始能过段安生日子,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想对付他的人还没开始出手而已。
而现在,光是一个和观长风有过些许联系的蓝心琳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做出要嫁进观家这个决定的时候,确实是有些草率了。
不过梵清奇倒也没有后悔就是了。
危险归危险,但也是真的刺激啊。
这不妥妥的豪门生存实录啊!
观长风看着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也觉得很是有趣。
他没有告诉青年的是,观长海会提醒青年的原因并不是简单的想博取好感。
他更想让青年意识到他可以在观家保护他,从而让青年主动投向他的怀里。
而能发现这些,是因为观长风在观长海眼里看到了属于猎食者的掠夺欲。
和自己如出一辙。
想清楚了,梵清奇又躺回椅子上。
“算了,以后我还是少跟他接触吧,那大佬,你觉得我要不要把每天监视我的那个人找出来赶出去呢?”
梵清奇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观长风。
其实要查出这个奸细是谁其实并不难。
毕竟观长风都变成植物人了,据说还很不“受宠”。
整栋别墅里需要伺候的主子也就梵清奇一个人而已。
所以总共这边就没安排几个下人。
除了厨房里的和梵清奇关系好的几位阿姨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首尾的护工外。就剩下两个负责打理花园的园丁以及几个清洁工了。
稍微用一下排除法就知道是谁在监视他了。
反正首先可以排除厨房里的那几个阿姨。
倒不是因为梵清奇和她们关系好,所以就完全信任她们。
只是这几个阿姨都是当初观老爷子为了照顾梵清奇的日常饮食才特意调过来的。
他觉得那个想监视他的人应该还没有厉害到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老爷子会把那几个阿姨调到这来。
不过这几个阿姨也还是可能也是被人派来看着他的,不过就算如此,她们背后的人也肯定不可能是陆兰,只有可能是观老爷子本人。
这个梵清奇倒也不是很介意
他可不会傻到因为当初观家家主当众承认了他少夫人的身份,就真觉得这老爷子是和蔼可亲的人了。
而且他不介意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觉得就算老爷子想监视他的动向,肯定也不是像陆兰那样想对他不利。
堂堂一个顶级豪门的大家主,观氏集团的实权掌控人,有必要用这样的小手段来害他吗?
而排除那个身手很好,各种才艺样样精通的护工的原因也是同理,他们都是老爷子的人。
至于清洁工,他们和其他下人不一样,他们不住在别墅特地配置的佣人房里。
清洁工只是在每天清晨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各自来别墅一趟打扫卫生,打扫完毕就会自己离开。
所以他们的嫌疑也可以被排除了。
毕竟他们每天实际待在别墅里的时间并不长,不可能做到整天监视梵清奇。
“所以现在有嫌疑的也就剩两个园丁了。”梵清奇兴致勃勃的举起陨石,告诉观长风自己的分析。
一个是已经60多岁,据说是从老爷子刚接手观家时就已经在的老园丁。
这样的老头子梵清奇觉得哪怕他真想监视自己,应该也没那个精力吧。
另一个就是长的不高面容有些许猥琐的魏明了。
说实话,其实一开始知道有人监视自己时,梵清奇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不是因为他长着一副罪犯脸。
而是每次梵清奇想要出去时,这家伙就总是装作修剪花草的样子探头探脑的打量。
那副样子说他不可疑,都没人信。
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查出这个人是谁,而是该怎么处理他?
观长风沉吟片刻:“暂时不用去管,避免打草惊蛇,先看看陆兰到底想用这枚棋子做些什么。”
梵清奇一想也是。
总归陆兰不可能胆子大到当着老爷子的面弄死他。
况且那园丁顶多也就能看一下他有没有出门而已,别墅里他又进不来。
“呼,真是累啊!”梵清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看向远方那一大片属于观家私有的美景。
美景虽好,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在观家生活实在太累,当然若是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青年对观家生出的淡淡反感,观长风破天荒不假思索地说了句:“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得了你。”
说完后,观长风自己也有些许诧异,因为他从来不会对人做出这种看似毫无实际的承诺。
可在那一瞬间,看着青年眺望远方,微风吹过他的脸颊抚起那柔软的发丝时,观长风不得不承认他有一丝心慌。
就好像青年随时都会随风远去一样,他根本抓不住他。
观长风沉下眼眸,不,这世上没有他抓不住的东西,人也一样……
梵清奇闻言认真而又有些奇怪的看了被手上的陨石一眼,然后笑道:“谢谢大佬啦,不过其实我没觉得害怕。”
“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虽然偶尔可能还是需要大佬你帮忙,”梵清奇浅浅一笑,杏眼天生钝圆的眼角更是衬得他的笑容干净纯洁。
莫名的,观长风觉得自己的心底好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哎,我就是觉得每天这样都要和人玩心眼子挺累的,大佬,你以前不这么觉得吗?”
梵清奇微微歪头看着桌上的陨石,观长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猫盯上的玩具。
他先是摇头,在反应过来梵清奇看不见他摇头的模样后才缓缓道:
“并不,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关系冲突,把权力争夺冲突看作一场棋盘游戏,由自己来充当执棋者。”
“然后看着自以为是的棋子被他们的愚蠢所束缚无法跳脱出棋局的模样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吗?”
梵清奇懂了但又不是很懂。
不过他简单理解一下应该就是,对自己来说,要应对别人下的黑手很心累。
但观长风这样的大佬来说就一样了,他不仅不厌烦反而还十分享受和别人互相博弈的过程。
尤其是在大多数人的算计在他眼中都尤其可笑的时候。
梵清奇:“……”好吧,是他不懂大佬的快乐了。
而且,长风大佬果然也没外界说的那么无欲无求啊!
与人争斗不也是大佬的兴趣之一吗?
殊不知观长风其实也很意外自己竟会对青年透露出这么多想法。
看来青年对他的影响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空气不知怎么,竟然沉寂了下来。
梵清奇觉得自己今天和大佬说的话已经分量超标了,也不知道大佬会不会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过界了。
观长风则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青年,于是也不再开口。
但今天注定是个不能让梵清奇安静休息的日子。
所以就在梵清奇考虑着自己该怎么打破尴尬,要不要问一句大佬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的时候 。
一道矫健的身影竟然径直从一楼直接翻到了二楼梵清奇待着的阳台上!
梵清奇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眼疾手快的将陨石项链迅速挂回自己脖子上,随后才目露警惕地打量起这道身影。
等看清爬上来的人是谁时,他不禁无语道:“有门不走,非要这么特立独行吗?你又没被蜘蛛咬过。”
“嘿嘿,嫂子,我这不是着急嘛,要是吓到你了,我给你道歉啊?”
观齐飞憨憨一笑,配合着他那双小狗似的大眼睛,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无辜。
话虽这么说,但他人却是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梵清奇对面的椅子上。
嗯,就是刚才观长海坐过的那一把。
梵清奇看这小子一副表面认错,实则半点不虚的模样就有些想笑。
他在想,要是他告诉观齐飞他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观长海刚刚坐过,会不会把这小子吓得跳起来?
估计会的,毕竟这两人那么水火不容。
梵清奇想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够腹黑的,不过还是算了。
有些人就是有种魔力,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哪怕作着胡闹的事,也让人也生不出什么恶感。
在梵清奇看来,观齐飞就和一条精力十足的哈士奇一样,最喜欢上窜下跳找乐子。
没人会和自己的狗子计较的,只要狗子活泼健康可爱就够了。
这样的人在这大多数时候都有些死寂的观家里其实还挺少见的。
观齐飞疑惑脸:怎么总觉得嫂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算了,应该是错觉吧。
“你来找我有事儿?”为避免放观齐飞发现自己心里的想法,梵清奇抢先问道。
观齐飞眼神晶亮地看着他,点点头:“是啊,嫂子,我之前也来找过你,不过可惜你那天不在!”
“蓝心琳那个女人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咱们一定要好好报复回去,我这几天可都在帮嫂子你想办法呢!”
观齐飞语气轻快,语调里满是期待。
“哦,你有什么办法?”梵清奇好奇地问。
虽然大佬跟他说了暂时不用轻举妄动,但是能让蓝心琳更倒霉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对蓝心琳可没什么同情心。
“嘿嘿,你先看看这个,”观齐飞狡诈一笑,随后居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这是?”梵清奇接过手机,随手点开。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颇具冲击性的屏保照片!
好霸气,好帅的一张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颌骨,犹如刀刻般挺直的鼻梁,还有低垂着有些不耐烦的眼眸。
看背景,应该是在某个会所。
淡淡的晕染灯光打在照片中那人深邃的五官上,更增几分异样的男性魅力。
而浅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却又让男人看起来如同古代帝王般冷酷无情。
很明显,照片里面的人是被偷拍的,偷拍他的人还对照片里的人有某种异样的情愫,不然也不会拿他的照片当屏保了。
就是这照片里的人,实在是眼熟的有点过分啊?
就好像自己每天都能看见似的!
等等……梵清奇僵硬着脑袋缓缓转动脖子,一点一点的转到房间内侧,看向依然躺在那里的观长风。
然后他的视线不断的在手上的手机屏保和床上之人之间来回扫动。
好家伙,他就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他的植物人老公么?
不过从照片上来看,那时候这位大佬应该还没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