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拒绝恋综修罗场by沈圆圆圆
沈圆圆圆  发于:2024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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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阁见状立刻也跟着下了水,凑上前帮他揉了揉太阳穴试探道:“哥哥难不成是被我的语文成绩气到了?”
云栖抬眸掀了他一眼:“我要是为这生气,排名靠后那些学生的家长岂不是要气死?”
“哥哥是在夸我吗?”段星阁立刻顺杆子往上爬,笑着在他耳边道,“那今晚看来我是有机会睡卧室了?”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云栖呼吸一滞,半晌才用鼻音“嗯”了一声。
段星阁闻言笑得更灿烂了:“补课什么时候开始啊,云老师?”
云栖听到这个称呼动作一顿:“等洗完澡。”
他向来说一不二,两人刚洗完澡,他果然从浴池中起身,任由段星阁帮他擦干头发和身体后,随手裹了浴袍,带着人便进了书房。
段星阁其实不常来书房,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学习和家本就是两种不相干的意象。
相较于那些动不动就要回家写作业写到半夜的同学,段星阁的作业向来是在学校直接写完,从来不往家里带。
每天回家,他的书包里放的除了偷偷带到学校的手机外,剩下的就是给住校生带回来充电的充电宝了,几乎没有半点和学习相关的东西。
不过眼下他却老老实实地背了一书包的语文资料回来。
书房内从装潢到家具布置,都完美符合云栖的使用习惯。
对于不怎么常来书房的段星阁来说,这里看起来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只属于云栖一个人的天地。
以至于他站在书桌旁,当着云栖的面往外掏课本时,眼睛却忍不住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直到云栖凉凉道:“杵在那儿看什么呢?”
他才蓦然回神,拉开椅子坐在了云栖身旁。
云栖收回视线,喝了口段星阁给他煮的热牛奶,重新垂眸看向这小子的作文。
“跑题的问题太严重了。”他翻出试卷上的作文题,“重新读题。”
段星阁勉强收回心猿意马的思绪,低头一板一眼道:“在过去的学习生涯中,我们学习了《孔雀东南飞》 《氓》《蒹葭》 等关于爱情的诗歌,请你在以下成语中挑选一到两个,联系所学内容,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他念到关键地方,云栖就握着笔在他的卷子上勾勾画画,那修长的手指就那么在眼皮子下面晃着,晃得人心神恍惚,以至于段星阁几次差点念串行。
“嗯。”云栖反问道,“人家题目给了这么多选择,所以呢,你选的什么成语?”
段星阁沉默了三秒,念出了自己选的成语:“知慕少艾。”
云栖反问:“什么意思?”
段星阁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下面:“……不知道。”
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看着语文成绩只感觉天都塌了,自然没好好听。
此刻他终于迎来了不好好听课的报应,云栖闻言几乎被他气笑了:“不知道你都敢选?”
好在段星阁胜在脸皮厚,闻言立刻做足了低姿态询问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麻烦哥哥告诉我知慕少艾是什么意思。”
云栖收敛了神色,垂眸解释道:“就是年轻男孩情窦初开,喜欢好看的女孩子。”
段星阁闻言却脱口而出:“那不是女孩子能用这个词吗?”
云栖一顿道:“理论上不能,但你如果硬要用或许也算不上错。”
段星阁了然地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眼见着话题要跑偏了,云栖敲了敲桌子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现在你知道这词的含义了,重新给我审一遍题。”
等到他再次审完题,云栖又点拨了几句,段星阁毕竟是总分能拿重点高中全校第二的水平,只听这聊聊几句他便一下子悟了。
云栖见状也没再絮叨,而是拿了张作文纸让他重新写。
书房内一时间无比安静,只有笔尖印在纸张上的声音。
段星阁一篇作文写了整整四十分钟,云栖就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了四十分钟。
他写成后云栖甚至不需要再看,便点头道:“勉强过关,今天就先到这里,把你东西收拾了回屋睡觉。”
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拉上书包后,段星阁抬头的第一句话却是:“如果下次二模有进步,哥哥有奖励给我吗?”
云栖合笔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灯光葳蕤下,他的眉眼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段星阁蓦然升起了一分错觉,好似自己无论说什么云栖都会答应,心底于是产生了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理智蓦然回炉,段星阁硬生生截住了想出口的话,转而道:“我想……十八岁当天办个成人宴。”
“没问题。”云栖爽快地答应了,“你不说也会办的,你可以换个愿望。”
“好好学习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任务。”段星阁冠冕堂皇道,“我不能以此要挟哥哥啊。”
云栖闻言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惯会蹬鼻子上脸的小王八蛋居然长大了,但最终他信以为真,没再说什么。
而后他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将凳子推回了原处,抬眸扫视了一圈书房内的情况,想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收拾到位的地方。
而在此期间,段星阁的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了一句对自己的质问。
——我想要的真是这个吗?
云栖方才的纵容让他凭空产生了几分懊恼。
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大胆一些?段星阁眼神发暗地想到,为了高三的学业,就算再任性一点,哥哥也会答应自己的吧?
云栖见书房收拾得差不多后,转身向卧室走去,可他刚到卧室掀开被子坐下,便被紧跟其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云栖动作一顿,尚未回神便感觉身后蓦然贴上来了一阵热意。
下一秒,段星阁不知为何有些发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哥哥……我今天可是好好写完了一篇作文,有没有阶段性的奖励?”
云栖似乎对他的蹬鼻子上脸感到了一丝无奈,忍不住扭头看向他道:“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他的语气间带着些许掺杂着无奈的烦恼,可其中并没有抗拒。
段星阁心下松了口气,面上却亲昵地蹭了蹭云栖的鼻尖:“因为我是哥哥的小狗啊。”
过于亲昵的动作和话语让云栖眉心一跳,但他又感觉自己是想多了,回过神后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段星阁顿了一下后试探道:“哥哥能不能亲我一下?”
此话一出,哪怕是迟钝的云栖也在此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微微一愣,神情间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些许异样。
段星阁见状连忙找补道:“——就像小时候一样。”
云栖的神色这才稳住,可他看着面前这个和小时候那个可可爱爱的男孩截然不同,浑身上下充满雄性意味的青年,依旧有点犹豫。
——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段星阁见状连忙装委屈道:“我长大了哥哥就不愿意亲我了吗?难道我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云栖被他说得一顿,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他轻轻低头吻在了段星阁的眉心,没了拍了拍他的脸:“行了,别撒娇了,赶紧收拾一下睡觉。”
那个吻轻飘飘的,柔软得宛如鸿毛,段星阁站在原地忍了良久,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面上再次扬起笑容:“好。”
自这一晚之后,“吻”便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奖励”。
段星阁语文不怎么样,心下却深谙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在他不断的诱哄下,每次上课过后作为奖励的吻逐渐从眉心变到了脸颊。
其实身为哥哥,亲一亲弟弟的侧脸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云栖是这样暗示自己的。
然而没等这股暗示把他心头的不自然压下去,段星阁紧跟着又作起了新的妖。
“今天的奖励还没给呢,哥哥。”段星阁不依不饶道。
云栖已经习惯了,扭头打算亲他,段星阁却话锋一转道:“今天能换我吻你吗,老师?”
他故意用了“吻”这个愈发暧昧的字眼,几乎是贴着云栖的耳朵轻声道:“作为对老师这么多天辛苦劳作的感谢。”
云栖闻言动作一顿,这一刻,心底的不对劲终于达到了巅峰,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是想表达感谢还是想占我便——”
话一出口,他蓦然截住了话头。
多天来被段星阁故意塑造出来,又被云栖自欺欺人默许的暧昧终于在这一刻被戳穿了。
空气好似都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
云栖敏锐地感受到段星阁的目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一瞬间暗了下去,像是掩饰了良久的狼终于褪了伪装,流露出了对猎物最本能的贪婪。
那眼神看得云栖后背发麻,然而段星阁很快便收敛了那发暗的目光,转而无事发生一样笑道:“真的只是表达感谢,哥哥想哪去了。”
两人对视了整整三秒,最终云栖还是默许了对方的动作,而后他微微垂眸间,段星阁的吻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只是谁也没有挑明,就那么含糊不清又心照不宣地维续着。
而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了二模段星阁的成绩出炉。
不出意料的年级第一,出乎意料的却是他的语文成绩,直接从垫底的98一跃到了120,虽然离他夸下海口的130还有一定距离,但就语文这一学科的特点来说,这个进步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
当晚回到家时,段星阁的嘴角已经快翘上天了,可他硬是什么都没说,直到泡澡时,才凑到云栖耳边低声道:“我想要一个吻,可以吗,哥哥?”
他说得低声下气的,可手已经环到了云栖腰间。
云栖一顿,抬眸看向他后却什么都没说,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默许。
雾气氤氲间,段星阁托着他的后背缓缓压近,两人之间的缝隙逐渐缩小,直至嘴唇相贴,再无任何缝隙。
底线是一退再退的,而当退无可退时,便会掉进猎人早已准备好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了。
自那个吻过后,云栖终于不得不正视起了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可为时已经有些过晚了。
没有哪个正常的哥哥会和弟弟接吻,哪怕他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可云栖最终依旧选择沉默,那是一种既不想面对现实,又不想打破这股微妙的逃避。
段星阁的语文成绩在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中突飞猛进,所有人都惊呆了。
等到月考出分后,先前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学终于忍不住拦住他取起了经:“你嗑仙丹了?还是找神仙夜里给你补课了?”
“夜里确实补课了。”段星阁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不过不是神仙。”
旁人还想问他补课的渠道,却被段星阁几句话打发了。
当晚,书房内,段星阁把卷子拍在云栖的面前,他勾了勾嘴角,故意改了称呼:“老师,我这次进步这么大,有额外的奖励吗?”
云栖看着他的卷子,闻言睫毛微颤,却没有出言否认。
段星阁见状挑了挑眉,撑着桌子靠近了几分,宛如呢喃一样低声道:“哥哥不说话,我可就自己来拿了。”
云栖刚抬起眸子,便被人掐着下巴吻了上来,感受到那股柔软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动作一顿,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推开身上人,还是该开口接纳对方。
直到段星阁在厮磨间轻轻分开他的唇,抵着他的鼻子轻声道:“张嘴啊,哥哥。”
那声音宛如来自深渊的梦呓,又像是恶魔的诱哄。
最终云栖还是张开了嘴,可对方舌头探进来的一瞬间,除了微妙的过电感之外,他的心底还是产生了一些难以言说的迷茫感。
而当他被迫坐在书桌上,被人搂着腰吻在锁骨上时,云栖忍不住抬眸看着天花板,那股迷茫感一时间更浓烈了。
云明月走得早,没人教他该如何处理正确的兄弟关系。
正常的哥哥该对弟弟纵容成这样吗?
云栖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除了迷茫之外,自己并未因此产生什么不适。
而且他和段星阁毫无血缘关系,甚至连收养关系似乎都不曾有……至于道德,那在云栖这里不值一提。
虽然私底下段星阁找了无数借口要奖励,云栖的嘴都快被他亲麻了,可明面上,两人依旧是无比正常的兄弟关系。
云栖甚至依旧承担着段星阁“家长”的身份。
而眼下临近高考,家长会越来越频繁,就算段星阁害怕他忙,提前给老师请了几次假,但十次里面云栖也总要到个三四次。
而眼下这次便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了,云栖坐在教室时还忍不住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这倒不是因为他来得不耐烦,而是因为他每次参加家长会总会有种莫名的心虚。
由于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云栖心底的这种心虚在对方着重表扬段星阁的语文成绩时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听到班主任邀请他上去分享经验时,云栖面上一副冷淡漠不关心的样子说着都是段星阁自学的功劳,心底却心虚得微微发颤。
——没有哪个正常的家长会以这种方式敦促学生吧?
好在班主任也没有强行为难他,见他不愿意多说便继续下一个主题了。
云栖下意识移开视线,想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家长会上移开。
然而刚一扭头他便看到了段星阁的错题本,这小子的错题本跟他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朴实得连个封面也没有,上去就是第一页。
云栖甚至都不用翻开便能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见状他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三模考试之前,他被人按在浴室时许下的承诺。
“哥哥能给的奖励好像都给我了,那如果我考上了哥哥的母校……”段星阁含着他的肩膀,掐着他的大腿问道,”“哥哥还有什么奖励能给我的?”
云栖咬着手腕,眸底的水汽几乎要溢出来了,闻言反应了三秒才松开手腕,含着水意道:“……明云的股份?”
他本就想让段星阁毕业后直接帮他打理家业,提前把股份给他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无数人垂涎欲滴的股份,到了段星阁这里却被他抛之脑后。
他想也不想便道:“明云是哥哥的家业,股份本该都是哥哥的,我不要那些。”
——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栖心底忍不住浮现了这个问题,可随之而来的是,有个答案紧跟着呼之欲出,冥冥之中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可云栖最终还是想要粉饰太平,故作不明白道:“……你想要什么?”
段星阁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指随即顺着他的腰线缓缓往下。
白光在脑海中炸开的那一瞬间,云栖听到段星阁在他耳边道:“我要……”
剩下那几个过于大逆不道的字眼没入云栖耳根,轻得只有两人能听到。
云栖闻言,连涣散的瞳孔都跟着收缩,可身上人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说完后便顺势俯身,看似毫无威胁地撒娇道:“好不好嘛,哥哥?”
说着他还亲昵地吻了吻云栖早就被他亲出水色的唇瓣,整个浴室的水汽瞬间被暧昧凝成了黏腻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知道多久,直到段星阁率先露出本性,忍不住轻声追问:“哥哥?”
云栖才垂眸道:“……拿到全市排名,几次都可以。”

此刻的云栖就是这种感觉。
他收回思绪, 看到周围家长严肃的神色,听到老师对高考注意事项的叮嘱,觉得自己整个人尴尬得都有些格格不入。
故而家长会刚一结束, 云栖合上笔第一个起身, 率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段星阁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等他, 哪也没去, 见他出来, 无比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云栖动作一顿,只是这微妙的一顿便让段星阁看出了些许端倪,他呼吸一滞, 随即凑上前笑道:“哥哥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难道老师又批评我了?”
云栖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意思用力, 最终自然是没能抽出来,反而换来了段星阁更大的力度。
云栖只得看了眼周围人的神色,而后抿了抿唇故作镇定道:“……没有。”
段星阁见状脸色微微一沉,不过很快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那就好,今天放学早, 哥哥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按理来说考了年级第一,该家长回去好好奖励一番才对,未曾想他这个年级第一却与众不同, 反而是要回家给“家长”做饭。
周围的家长闻言忍不住侧目, 但他们也没多想, 只是在艳羡云栖教育有方,居然能教育出来这种成绩好又体谅兄长的弟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教育”的成本却是云栖本人。
感受到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云栖那股心虚感更重了, 不过他面上故作镇定,低声应了一下表示自己尚未想好吃什么,具体的事等回家再说。
段星阁闻言不疑有他,就那么牵着他的手上了车,坐在他身旁等着他思索吃什么。
然而云栖一路上根本没心思考虑吃饭的问题,他满脑子都是两人之间不曾言破但又扭曲的关系。
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眼中的道德,但他不能不在乎段星阁的想法。
年长者有义务正确地引导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段星阁还那么年轻,他甚至才刚刚成年,连成人宴都没来得及办,他还只是个面对高考的高中生。
云栖下意识蜷缩起了手指,未戴手套的指尖就那么扣在手心中。
他不是个擅长反思自己的人,可兄弟关系变质成了这样,他便是再想逃避,也不得不反思起了自己。
或许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纵容和不自知的蛊惑,最终才使得段星阁产生了……喜爱他的错觉。
“喜爱”两个字一出,哪怕不是在唇齿间轻呓,只是在心头划过,便激起了无边的涟漪。
云栖强行压下心悸,随之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譬如纵容十七八岁的弟弟每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纵容他赤身迈入自己的浴池中,再到纵容他亲吻自己的眉心、脸颊,直至——
“哥哥想什么呢?”段星阁冷不丁地开口,一下子打断了云栖的所有思绪。
云栖蓦然回神,“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几个字缭绕在嘴边,有那么一瞬间云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可他下意识扭头,却见段星阁面上还带着笑意,但他的手却已经摸到了云栖蜷缩起来的右手,而后一根一根地,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指抻平。
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年长者每一寸颤抖的肌肤,动作间彰显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段星阁状似无辜的神情下,掩藏着深不见底的欲念:“哥哥?”
云栖感到一股麻意从脊椎一路攀升,瞟到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卡在嘴边的话被他咽了下去,最终换成了一句:“……没什么。”
段星阁闻言,笑容终于真诚了几分,他把玩着手中细腻白皙的手指道:“那就好。”
司机坐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
那句话在车上因为司机的缘故没有说出口,到了家,虽然保姆已经做好饭离开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可那句话反而更说不出口了。
两人刚一进玄关,云栖便被人迫不及待地搂着腰抱到怀里,段星阁不由分说地凑上来:“让我亲一口,哥哥。”
他说得理直气壮,云栖身上还穿着西装,皮鞋都没来得及脱,而他却穿着校服和运动鞋。
服装上展现出的身份和年龄的反差感让云栖眉心一跳,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早已习惯的身体在第一时间根本做不出更多反抗的举措来。
皮鞋被运动鞋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时,只能引颈就戮,皮鞋甚至因为体型差而被人抱得微微离地。
今天段星阁的耐心似乎格外的好,他像是吃冰淇淋一样,把云栖的嘴唇舔得柔软发麻,却不急于探进内部,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声道:“哥哥在家长会看到什么了?怎么一出来就走神?嗯?”
云栖睫毛微闪,双重的心虚感让他下意识移开视线:“……没有。”
他总不能说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不对的,但又顾忌你考试的心情,所以打算考完试……履行完承诺后再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
这话说出来,哪怕云栖再迟钝也会猜到段星阁的反应,眼下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现在开口。
可段星阁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见他不愿开口,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威胁般细细摩挲。
云栖被他磨得浑身发颤,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攀在对方肩头,主动张开嘴吻了上去:“真的没有。”
段星阁动作一顿,紧跟着果然不再纠结那点事了。
他搂着怀中人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直接抬脚走到沙发旁,把人按在上面掐着下巴就开始亲。
云栖被迫仰头,张开嘴容纳对方暴雨般的进犯,脑海中逐渐浑噩之际,却忍不住松了口气,庆幸于对方没有继续问下去。
然而云栖没意识到的是,没有哪个正常的兄长会以这种方式安抚弟弟。
他早已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是他并未意识到而已。
高考结束的那天,云栖因为公司事务,没能像其他家长一样等在考场门口。
段星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云栖本人有一些微妙的愧疚。
可能是因为没能赶到高考现场,也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坦白。
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一束花,还在回家后亲自做了一桌的菜,虽然最终的成品其貌不扬,可段星阁见了却无比惊喜。
而考虑到他的小狗已经成年了,云栖自己虽然喝不了酒,只准备了酸奶,却特意为段星阁准备了一瓶红酒。
然而云栖事后却觉得,那瓶红酒还不如就让它烂在酒窖里。
事实证明,酒果然是害人精,微醺是世界上最要命的状态,既没有清醒时的理智与克制,也没有彻底喝醉的茫然,所有的欲望都在这种状态下得到无限地扩大。
云栖给自己准备的酸奶有一半都被借着酒劲发酒疯的小狗用来做别的事了。
餐厅的灯被人特意关掉,只留下了微弱的烛光。
盛开的鲜花旁,面红耳赤的大美人被人掐着腰按在餐桌上,衬衫被扯落挂在腰间,微凉的酸奶就那么顺着肩头往下流。
滑腻的触感惹得云栖浑身发抖,他忍不住反手去推身上人,企图转移话题:“你的成人宴打算……什么时候办?请……哪些同学?”
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哪怕极力绷紧身体,话语间还是带着难掩的颤抖。
段星阁顺着他的肩头一路往下舔吻,将那些酸奶全部舔吃入腹道:“出分那天办,不过……我可没说过要请同学。”
云栖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反应了三秒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垂眸略显愕然地看向他。
段星阁明明是抬头仰望他,却丝毫不掩饰眸底势在必得的情绪:“从一开始,我的成人宴便只想请哥哥一个人而已。”
云栖呼吸一滞,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随着出分日的逐渐逼近,心底的愧疚让云栖越发纵容起了段星阁的行为。
最终甚至达到了一种近乎毫无底线的程度,具体表现为只要家里没有外人,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亲,最后发展到任何地方都可以被亲吻,哪怕是最私密最柔软的地方也可以。
当云栖不知道多少次靠在沙发或床褥间,被人连哄带骗地脱下衬衫,任由对方的吻落在身后的蝴蝶骨上,睫毛宛如蝶翼般轻颤。
很难说那股纵容之下掩藏的到底是纯粹的愧疚,还是掺杂了别的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而晦涩的感情。
而在家门之外的地方,段星阁也没像其他同学一样游山玩水地享受生活,反而执意开始帮云栖处理一些事务,其中就包括在酒桌上为云栖挡酒。
直到这时云栖才发现,他记忆中青涩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得足以与他并肩了。
心下触动之余,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个心惊胆战的念头:他真的能顺利地结束这段关系吗?
说不出的阴影混杂着莫名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出分那天。
他们省正常出分是在晚上九点,但当天早上八点,段星阁的班主任便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语气间根本藏不住那股喜意。
段星阁本人倒是无比淡定,好似那个拿了全市第三,省前十的校状元不是他一样。
相较之下,连云栖的反应都显得有些大了。
原本以他对段星阁的了解,语文方面的短板在那里放着,能考个市前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段星阁最后的语文竟然真的考上了一百三,甚至比原定的目标还多了一分。
这个分数实在是出乎云栖的意料,可以想象段星阁为了最终的奖励到底拿出了多少努力。
云栖几乎不敢想段星阁为此付出了这么多,最终却听到他说要分开时会有多疯。
但好在成绩已经出了……再怎么疯应该也影响不到他的前途了,云栖只能在心底这么安慰自己。
而且这些事应该是他明天早上才需要考虑的,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当晚,两人吃完晚饭,和往常一样洗了澡,所有的细节都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连段星阁黏黏糊糊凑上来索吻的架势都一样,可云栖就是前所未有地紧张,连腰线都忍不住紧绷。
这种紧张当两人洗完澡,云栖下意识准备穿浴袍却被段星阁笑着扯下时达到了巅峰。
“衣服就没必要穿了吧,哥哥?”他笑着在云栖耳边低声道,“反正等下还要脱嘛。”
云栖浑身一颤,回到卧室,被人迫不及待地搂着腰按在床上时,整个人还没能从那股紧张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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