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by橘猫果果
橘猫果果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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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夕璟闻言,立马不乐意了:“我留下陪你。”
禾晔:“不用。”
休息间的床小不说,还没有暖气,他是镇关人,职责所在,没必要让牧夕璟陪着自己一起受罪。
牧夕璟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乱来,保证道:“我不闹你。”
他见禾晔不松口,继续争取道:“我留下来帮你暖床。”
禾晔:“……”
两人的体温半斤八两,牧夕璟这借口未免太牵强了。
不过他也没太坚持,既然对方不嫌纸扎店里简陋,那便留下。
正这么想着,纸扎店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禾晔瞥了眼从门缝里溢进来的阴气,起身去开门迎客。
禾晔将对方的纸扎要求,名字、生辰八字记下后,将阴差送走。
之后又来了三波‘顾客’,到了凌晨两点多,禾晔才带着牧夕璟洗漱躺下。
翌日,禾晔没出门,待在店里与禾爸一起做纸扎,至于门口的那些粉丝,可能是他的热度逐渐下去了,也可能是天气太冷,粉丝知道见不到他,便不再来了。
禾爸一大早过来,在店门上挂上透明的暖帘,防止店里开着空调的暖气跑出去。
三人各自守着一小片地方,各自忙碌。
中午,禾妈特意炖了锅老鸭汤送过来。
“儿子,你一到冬天就怕冷,来,多喝点汤暖暖身子。”
禾妈一边帮禾晔、牧夕璟盛汤,一边叮嘱道:“你和小牧这段时间可要注意了,天气冷气温低,千万别感冒了。”
“嗯。”
禾晔附和着应了声,在茶几边坐下。
禾妈看着儿子白皙到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担心道:“儿子,实在不行,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吧,我听小区里一个邻居说,咱这附近有个很厉害的老中医,调身体很好,让他帮你调调。”
“不用。”
禾晔很清楚自己体温比正常人低的原因,吃中药根本不起作用。
禾妈无可奈何地小声嘟囔:“你这情况可怎么办呐。”
显然她也知道禾晔体寒与这条鬼巷有关,可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禾晔倒是习以为常,安慰了句:“没事。”
他喝了碗热汤,感觉身体里舒服了一些,过了会儿牧夕璟家的阿姨送午饭过来,他也多吃了几口。
禾妈走后,牧夕璟在禾晔身旁坐下,碍于禾爸在场,他没说什么,但禾晔猜到了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禾晔丢出三个字安慰对方:“死不了。”
禾爸闻言抬头望过来,看到牧夕璟担心的神情,安慰道:“小牧,你不用太担心,小晔就是一到冬天体温低,容易生病,但好好养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这体质是天生的,之前他爷爷找了不少办法想要改善,但都没用,说是身体里的阴气太重,阳气不足造成的,等天气回暖后就好了。”
“你阿姨说了,这段时间她中午天天送汤过来,给你俩好好补一补,说起来你手也挺凉的,平时可要注意,别给冻感冒了。”
牧夕璟是鬼,根本不可能感冒,但也知道禾爸是在关心自己,笑着应了声好。
当天下午禾爸走后,牧夕璟主动与禾晔商量,想将之后几期综艺推掉。
之前他建议禾晔将综艺拍完,是不知道天气转凉之后,他的身体会免疫力减弱。
今天又见禾爸禾妈这么小心照顾,便更担心了。
禾晔倒是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他沉吟片刻,说道:“先请假一期吧,寒衣节来了,我需要守街。”
拍摄综艺是两天后,正好寒衣节当天。
这晚商玺巷里指定不安生,禾晔不能离开。
牧夕璟听他这么说,应了声好,掏出手机去与节目组进行交涉。

有牧夕璟在,综艺请假的事情,禾晔不用操心。
之后两天,禾妈中午都会送汤过来,虽然是为了给禾晔、牧夕璟两人滋补,但禾爸也沾了不少光,喝的皮肤起色都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喜滋滋地夸赞老婆煲汤好喝。
倒是禾晔、牧夕璟两人连着喝了三天汤,脸色却一如往常,虽然白皙却不见有什么好气色。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禾爸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临走前叮嘱道:“儿子明天中午我就不来了哈,明天寒衣节,我跟你妈去给你爷爷奶奶烧点东西。”
禾晔:“嗯。”
禾爸又对牧夕璟关心一句:“小牧,你明天也休息一天吧,去看看过世的家人,天冷了,给他们烧点衣裳什么的。”
牧夕璟只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等禾爸走了,他对正默不作声做纸扎的禾晔说道:“不用休息。”
禾晔淡淡应了声嗯,没有在意。
不到五点钟,阿姨送来晚饭,两人吃过晚饭,禾晔提着灯笼在前,牧夕璟提着几捆香火,拿着香炉在后,两人一起出门巡街。
自从入冬后,天黑的越来越早,今晚的商玺街妖风四起,温度也低的不行,禾晔一走出店门,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牧夕璟担心道:“禾晔,你留在店里,我去巡街。”
禾晔拒绝:“不行。”
若是往常这么冷的天,他不想出门,让牧夕璟代替也就算了,今晚寒衣节,不能马虎。
禾晔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一只手插兜握着口袋里的暖手宝,一只手提着灯笼朝巷子深处走去。
以往,商玺巷里来来往往飘荡的小鬼众多,但今天却是只出不进,将逆行的两人衬得十分突兀。
此时的巷子里十分拥挤,但在看到禾晔提着的灯笼后,小鬼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红色灯笼里透出的微弱光线照亮浓重的黑雾,禾晔耳边全是叽叽喳喳小鬼们交谈的声音,因为鬼太多,声音太嘈杂,禾晔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禾晔在阎王庙大门口停下,牧夕璟将香炉摆在台阶上,禾晔从他手中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三大捆香立在香炉中,又从里面拿出两根白蜡。
点燃香火与蜡烛。
很快,香的味道弥漫开来,惹得不少小鬼驻足。
禾晔站起身,将垃圾收走,环视一圈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与牧夕璟道:“走吧。”
“嗯。”
牧夕璟走上前,牵上对方的手,与他将整个巷子巡视一遍。
回到纸扎店后,两人各自洗手,忙碌自己的事情。
今晚需要一直注意着鬼巷里的动静,禾晔便不打算直播,今天早早就让牧夕璟挂上了请假条。
外面阴风阵阵,寒冷异常,店内安宁舒适,温暖如春。
禾晔一边追着电视剧,一边听着外面动静,牧夕璟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手指在平板上快速点击,处理事务。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晚上九点。
九点一过,外面的阴风更凶了,仿若有实质一般呜呜呜地吹着,甚至敲打在纸扎店的玻璃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敲打窗户。
这要是被普通人遇到肯定吓得不轻,可禾晔却像是听不到一般,手上动作不停地继续捆着纸扎。
牧夕璟倒是朝窗户瞥了一眼,眸底溢出不满。
不过这么多小鬼从纸扎店门口路过,也不可能指望所有小鬼都有素质。
只要它们不闹事,那便不去管。
然而,这想法未能如愿,还没过几分钟,外面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叫骂声。
禾晔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纸扎,穿上外套,点亮灯笼,走了出去。
牧夕璟见他出去,立即不放心的跟上。
鬼巷里,禾晔顺着声音走去,就看到两只鬼影正在打架,其中一鬼身上穿着崭新的棉袄、裤子,就连鞋子都是带绒毛的,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
而另一只鬼则显得衣衫褴褛,身上的一套寿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都已经掉了颜色,脚上的方口鞋也已经烂的露出大拇指,看得出这只鬼已经死了有些年头。
两只鬼厮打在一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小鬼围观,禾晔提着红灯笼走近,一身新装的小鬼立即大喊着求救:“禾老板,快救救我,有鬼抢劫!”
衣衫褴褛的小鬼默不作声,但手上动作不停,一直试图将对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甚至已经将上衣扣子都解开好几个。
“住手。”
禾晔出声制止。
可衣衫褴褛的那只鬼却像是听不到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用力扒着。
禾晔皱眉,刚想上前阻止,被身侧的牧夕璟阻止:“我来。”
男人说着疾走上前,一脚直接将两只鬼全都踹到了旁边店铺的墙壁上。
两只小鬼发出痛呼,扭打在一起的手也随即松开,满脸痛苦的抱住自己撞击的地方。
牧夕璟走上前,一手一只小鬼,抓着他们的胳膊,带到禾晔面前。
禾晔将红灯笼举高,照清楚两只小鬼的面容。
是两只六七十岁的老鬼,一男一女,长相都很一般,
衣衫褴褛的老头鬼看起来年轻一些,五十出头的样子。
身着新衣的老太鬼,看起来七八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干瘦的胳膊努力地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禾晔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到了鬼节这天,有小鬼被其他小鬼抢衣服、金元宝,香火这些东西,简直不要太正常。
毕竟地府里小鬼众多,去世时间太长,没有后人祭拜的小鬼多的数不胜数,他们看着其他小鬼有新衣,新鞋难免生出妒忌,就会出现抢夺物品的事情。
老太太立即哭诉道:“他个畜生竟然想抢我衣服!”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头厉声回击:“什么叫你的衣服,那是儿子烧给我的!”
“你放屁,你个狗东西当初做出那么丢人的事,咱儿子根本不认你这个爹!”
“她妈放你娘的屁。”
老头瞬间被激怒,伸手一巴掌朝老太惨白枯瘠的脸上扇去。
老太被打的猝不及防,愣神许久,然后恼羞成怒地朝老头脸上胡乱抓去:“你个狗东西,生前欺负我就算了,死了竟然还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老太在对方脸上瞬间抓出几道血印,眼看老头想要回击,被牧夕璟眼疾手快地拉开。
“都给我老实点儿!”
男人周身散发出摄人的怒意,瞬间将周围的小鬼恐吓住,其中就包括老头、老太。
“再敢动一下,我直接撕了你们。”
有牧夕璟镇着,倒是省了禾晔的麻烦。
他伸手指向老太:“你先说。”
老太一抹眼泪,哽咽着说道:“今天寒衣节,儿子特意烧了一套新衣服给我,结果被这老东西撞见,他心生嫉妒,非要把衣服抢走,要不是禾老板及时出现,就让他给得逞了。”
禾晔闻言没应声,视线落在旁边的老头身上:“你说。”
老头:“那是我儿子烧给我的!”
禾晔重新将灯笼凑近两只小鬼,才看清两人生前竟是一对夫妻。
老头应该是比老太早走了十几、二十年。
禾晔又将灯笼凑近老太身上的衣服,看得出这套衣服就是她的尺码,身材矮小的她穿在身上正正好。
老头虽然身形消瘦,但却比老太高出整整一头,看起来有一米七多的身高。
禾晔问老头:“没有其他想说的?”
老头又将方才的那句话重复一遍,说衣服是儿子烧给他的。
禾晔没理会,给欲言又止的老太一个机会:“你呢,还想说什么?”
老太指着老头骂道:“这畜生生前背着我跟村里的寡妇偷情,最后死在了人家身上,这个事情在周围几个村子都传开了,弄得我和儿子在村里抬不起头。”
“儿子说了,根本不认他这个父亲,这畜生死了二十多年,我儿子一次没给他烧过东西,现在见我收到新衣服眼红,非要抢走,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
禾晔瞥向老头,见他虽然生气却也只骂了句放屁,显然是被戳到痛处,无力反驳。
禾晔再次看了眼老头身上的衣服,虽然褪了色,却也能认出这是一套寿衣,看样子真如老太说的,这些年阳间的亲人都没给他烧过衣服。
对于他们夫妻之间的恩怨,禾晔不感兴趣,也没有做判官的兴趣,他对老太抬了抬下巴,道:“你走。”
老太看出对方这是让自己先离开躲起来的意思,赶忙道了声谢,急冲冲地朝巷子外飘去。
老头自知理亏,虽然低着头却满脸不服气。
禾晔见状,知道他还不死心,冷声道:“你来。”
老头本不想听话地跟上去,却被身后的男人不客气地踹了一脚,不悦道:“聋了?”
老头能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上有很重的煞气,是自己完全惹不得的大人物,只能忍气吞声地跟上。
到了纸扎店门口,禾晔从仓库里取出几面旗子,插在地上,用沾染了朱砂的绳子围成圈儿。
“进去。”
不等老头反抗,屁股一痛,不等他反抗,牧夕璟直接给他踹了进去。
禾晔将圈封上,确定老头跑不掉后,带着牧夕璟回到店中。
解决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禾晔正打算喝杯温水,暖一暖发寒的身体,就听见外面再次传来吵闹声。
刚喝两口水的禾晔:“……”
牧夕璟看出他的不情愿,说道:“你休息,我去解决。”
禾晔放下茶杯,轻叹口气:“不用。”
他既然留下守街,自然做好了被麻烦上门的准备,谁让他是这的镇关人呢。

两人一起走出纸扎店,朝着争吵的声音源头走去。
其实小鬼说话,并不像活人的声音那么清晰悦耳,有种在地板上摩擦的尖锐感,听得多了,感觉吵得脑仁发疼。
禾晔刚开始还听不清它们在吵什么,直到走近了,才看到是两男一女打斗在一起。
准确来说,是一男一女两只鬼合力将另一只男鬼压在身下暴打。
两只鬼一边打着,嘴里还不停地辱骂着。
身下的男鬼不停挣扎回击,却双拳难敌四手。
这三只鬼看起来年龄相当,挥拳的男鬼稍微年轻一些,四十出头的样子,下面的男人年龄比他大几岁,女鬼也是四十左右的年纪。
禾晔出声呵斥,让他们住口。
正打的激烈的小鬼像是听不到一般,直到禾晔三张镇鬼符丢过去,在他们身上冒出一阵白烟,被符纸烫到的三只厉鬼这才惨叫着停手,齐齐朝身后望去,看到一米外站着两个身形高挑,外形俊美,气质冰冷的男人。
其中女鬼认出他们的身份:“禾……禾老板。”
她惨白的面容带上几分畏惧,赶忙将压在男鬼身上暴打的男鬼扯起来,小声提醒:“弟,别打了,禾老板来啦!”
被叫弟的年轻男鬼朝禾晔看了眼,站起身与中年女鬼并肩站齐,而被压在地上的男鬼见身上没了束缚,下意识想跑。
没等其他小鬼反应过来,禾晔、牧夕璟两人已经出手。
年纪大的中年男鬼没能飘出几米远,方才还站在青年身后的高大男人竟眨眼间就到了他前面,不等他看清对方,就感觉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整个魂体像是一包麻袋似的,被硬生生给踢了回去。
然而,还没等‘麻袋’落地,中年男人又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滋滋滋声,一股烤焦的味道在周围蔓延开来。
“啊——!”
一道指甲抓挠玻璃的刺耳声音响起。
中年男鬼整个蜷缩在一起,魂体晃动,肉眼可见地变成了透明色。
中年女鬼和她弟弟,以及周围看戏的小鬼都猛抽凉气。
那两姐弟看着地上险些魂飞魄散的中年男鬼,心底都不由地庆幸。
幸好他们没有逃跑的打算,要不然他们这会儿说不定跟这畜生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整个魂体发颤。
禾晔将姐弟两个的神情揽入眼底,瞥了眼地上的中年男鬼,问:“你们谁说?”
中年女鬼颤巍巍地举手:“我,我来吧。”
禾晔冰冷地视线望向她,听她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中年女鬼名叫季秀美,旁边的中年男鬼是她弟弟季天华,而地上捂着肚子的男鬼是她生前的丈夫,名叫唐英才。
季天华是前年年初意外车祸死亡,在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打开时,姐弟相遇,他这才得知姐姐是被她丈夫谋害死的。
在此之前,他们家一直以为季秀美是重病不愈死掉的。
毕竟在季秀美重病期间,丈夫唐英才一直细心照料,为了给季秀美治病,他也背负了不少外债。
却没想到他会故意加重药剂,时间一长,代谢不出去的药剂在体内堆积达到了致死量。
“当初我怀孕六个多月,因为他们家的破事儿,气得意外流产,从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简直成了一个药罐子,每天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导致我一直怀不上孕,后来又因为心脏出现问题,医生不建议我要孩子,说生孩子的风险太大。”
“我们两个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我也觉得愧对他,还曾提出过抱养一个,但他不同意,说什么不想被孩子分心,只想全心全意地把我照顾好,当时还把我感动的不行,现在看来,简直放屁。”
“他就是嫌弃抱养不是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亲生孩子,但他又害怕我们季家,不敢提出离婚,就弄出了丧偶的计策,毕竟身边的人都知道我身体差,整天吃药,病死是早晚的事儿。”
中年女鬼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季天华将伤心哭泣的姐姐揽入怀中安慰,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唐英才,继续往下说。
“我姐姐去世后不到一年,他就另娶她人,但两人结婚五六年却还是没有孩子,他可能是觉得挫败,开始酗酒,去年冬天春节时,跟朋友出去喝酒,冻死在了半路上,今晚我们猜到他会从地府里出来,特意来这里蹲他。”
季天华说完,特意将责任揽去:“禾老板,堵他的主意是我出的,揍他也是我干的,这件事跟我姐无关,有事你冲我来,她身体不好,别找她麻烦。”
禾晔看他出的防备,冷淡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无权过问,但有一点,不准扰乱鬼巷秩序。”
季天华闻言愣了下神,听出对方没有追究自己责任的意思,立即点头应好。
禾晔瞥了眼地上疼得不停哼唧的中年男鬼,对牧夕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将地上的小鬼提了起来,跟着禾晔朝纸扎店而去。
两人到了门口,禾晔将唐英才与之前那个死在情人床上的老头关在了一起。
之后巷子里又接连出现了几次打斗事情,基本都是生前有一些恩怨,死后想要泄愤,或是争抢物品。
禾晔不想评判他们对错,只将其中一方扣留在纸扎店门口,等到了凌晨五点左右,将它们放走。
算起来禾晔已经许久没有通宵守街了,这一晚下来,弄得他身心疲惫,澡都没洗,只是简单洗漱了下,就躺在牧夕璟怀里熟睡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下午,给爷爷奶奶祭祀的禾爸已经回来,坐在老位置上捆纸扎。
他见禾晔、牧夕璟一同进入洗手间洗漱,惊讶道:“小牧你没去给家人烧衣服吗?”
听到牧夕璟谎称去过了,禾爸便没再多问,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禾晔身上。
“儿子,昨晚巷子里乱不乱?”
禾晔洗漱完,回了两个字:“还行。”
禾安康瞬间来了兴趣:“那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禾晔:“没有。”
禾爸不大相信道:“不可能吧?”
“我昨天在网上还看到不少灵异事件发生呢,你这守着鬼巷,有意思的事情不应该更多吗?”
“比如什么爱恨情仇的冤家碰面,当场打起来这种。”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禾晔觑他一眼,没应声。
禾爸轻叹口气:“算了,你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敢兴趣,问了也是白问。”
禾晔被嫌弃也不反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昨晚没弄完的纸扎。
而牧夕璟则联系家里的阿姨,让她送午饭过来。
可能是寒衣节的缘故,今日的天儿阴沉沉的,冷风呼呼的吹,弄得人心情压抑。
按理说,禾晔是不受这些影响的,可不知为何,竟也觉得头发晕,胸口沉闷。
禾爸心大,根本没发觉禾晔的身体不适。
倒是牧夕璟,视线时刻都落在他身上,很快察觉到他脸色难看,眉宇微凝,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他端着一杯温热水上前,小声关切:“禾晔,你是不是不舒服?”
禾晔没有否认,实话实说道:“头有点懵。”
“感冒了吗?”
牧夕璟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发烫,甚至还有点偏凉。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禾晔摇头:“不用,估计是通宵后遗症。”
他现在体温估计已经35°以下了,去医院指定要闹乱子,医生们肯定以为他要活不久了。
小时候在寒冬时,禾晔感觉身体不舒服,被禾爸禾妈带去医院,医生几次量体温都是35°,直接惊动整个医院,听说好几个医院的大专家都来了,挨个给他听诊,还拿出了其他仪器,给他测体温。
最后测出33.7°,他成了稀有动物似的,被一群医学专家围着研究了两天,做了全身检查不说,还被抽走了三管血,说要好好研究一下。
最后还是爷爷过来强硬的把他带走了,也是从那之后,在冬季自己体温异常时,禾晔不再去医院。
牧夕璟问:“那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
“不用。”
禾晔从他手中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吩咐道:“你帮我冲一杯感冒冲剂吧。”
不管怎样,先预防一下。
“好。”
牧夕璟起身去冲药的空档,禾爸立马凑了过来关心询问,听禾晔表示没事,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喝了感冒冲剂没多久,阿姨送午饭过来。
吃过午饭,三人各自忙碌。
一天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下午四点多钟,禾爸下班回家。
禾晔依旧头懵,便回休息室里补了会儿觉,等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晚饭是牧夕璟去巷口拿的,两人吃过饭,又提着几捆香去巡街。
今晚,从地府里出来的那些小鬼需要重新回到阴间去,禾晔清理了下昨晚燃尽的香灰,又摆进去了几捆香火,燃上香火蜡烛,与牧夕璟一同朝巷口去。
一圈巡视下来,确定巷子里没什么问题,两人才重新回到纸扎店里,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昨晚小鬼们从地府里跑出来,忙着收东西,没有东西可收的小鬼忙着争抢物品,还有一些小鬼想解决生前恩怨,事情繁多且麻烦。
但今晚就不一样了,这会儿巷子里全是哭喊着不想回阴间的小鬼。
很多小鬼贪恋阳间,不肯回地府报道,因此地府便派出大量阴差来勾魂镇压,此时外面一直有锁链撞击的声音传来,看样子这几天地府阴差也有的忙了。

第275章
这一夜,外面各种嘈杂的哭声,期间禾晔还出去巡视了两趟,看到很多小鬼穿着新衣、新鞋,一边抹泪哭一边朝鬼门关里走,分外不舍的模样。
也有一些坐在巷口,看架势估计是想赖到快天亮时再离开。
除了小鬼,还有行色匆匆的阴差,他们一黑一白,手拿哭丧棒,腰缠锁魂链,朝巷外飘去。
“咳咳——”
禾晔巡视完,回到纸扎店,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几声,坐在一旁的牧夕璟听到,瞬间拧起眉头,起身去冲了杯蜂蜜水。
“你这么出去不行。”
店里开着暖气,外面阴气肆意,里外温差太大,不说禾晔现在身体免疫力差,就是平时也很容易感冒。
禾晔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对牧夕璟道:“等会儿你帮我去。”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钟,等五点再巡视一遍,他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现在六七点天就亮了,五点之后那些小鬼便翻不出什么浪来。
凌晨四点,外面的哭声更大了,吵得禾晔太阳穴突突直跳,带上耳机都挡不住那些声音灌入耳中。
他实在烦躁,跟牧夕璟说让他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自己起身走到长木桌后,画了张符暂时关掉了阴阳眼。
原本那种吱哇乱叫的声音瞬间消失,只剩下呜呜呜的风声,耳机一带,风声消失,耳中换成了舒缓的音乐。
禾晔长舒口气,继续往骨架上糊纸。
五点十几分,禾晔将手上刚刚做好的纸扎摆在角落里晾着,摘掉耳机,问正在敲击平板的牧夕璟:“外面怎样?”
牧夕璟镇定自若地应道:“哭得更凶了。”
“嗯。”
对于这种情况,禾晔倒是能猜到,这已经是每次鬼节放行的经典场面。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牧夕璟道:“我去洗澡。”
牧夕璟不放心地叮嘱道:“注意保暖。”
“嗯。”
禾晔洗完澡,不太放心巷子里的情况,重新打开天眼,站在暖帘里面,看着外面匆匆忙忙往阎王庙里赶的小鬼们。
这会儿距离天亮只剩下半小时不到,地府大门即将关闭,若小鬼们再不回去,就要被迫留在阳间做孤魂野鬼。
但阴间也是有秩序的,并不是说小鬼想留下就能留下的,鬼门一关,地府就会进行核实,发现没有及时回归的小鬼,会派阴差出来逮捕,带回地府后进行严惩,或许以后每年鬼节都不能再出来。
禾晔站在店门口看着外面,直到牧夕璟洗完澡出来,拉他去休息。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禾晔醒来去洗漱时,瞥见店里坐了好几个陌生人。
禾爸见他醒了,走过来扒着洗手间的门框,关心道:“儿子,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禾晔刷着牙,抬眸从镜子里望向身后的禾爸,无声询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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