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成为了一个杀手罢了。
那一天，在他的撒娇下，他的爸爸妈妈答应带他到街上去玩。
去人多的地方，有他喜欢的热闹。
同行的还有他爸爸公司的一个叔叔。
因为他爸爸最近在事业上升期，很忙。
陪他逛完街，吃完饭后，还要和这个叔叔谈工作上的事情。
这个叔叔和他接触过几次，听说也很喜欢他。
知道他过生日，所以也陪着一起来。
那个时候，白小生在看动物世界，特别喜欢动物世界里叫小熊的动物。
当街上有推着小推车，装载着小熊娃娃的小贩路过身边的时候，白小生就要买一只。
可是他的爸爸当时正忙着给他上一个礼物结账。
妈妈正在打电话跟餐厅说加位置的问题，都没有空。
眼看着小推车就要走了，白小生就有点着急了。
旁边的叔叔见白小生着急的样子，就跟他爸爸妈妈说，他带白小生去买吧。
还在等待老板包装礼物的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那个叔叔说。
“那麻烦你了。”
于是白小生就跟着这个叔叔，追上了那个小推车。
并买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熊娃娃。
可是买完后，他就在人群中与爸爸妈妈走丢了。
当时那个叔叔告诉他，他爸爸妈妈已经去餐厅等他了。
“不然餐厅没位置了，你待会坐我的车我载你去吧。”
于是白小生就坐上了那个叔叔的车。
就是这个车，载着白小生走上了人生截然不同的道路。
白小生坐在车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醒来，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小孩。
大家都是一脸懵懂不知，来到了这个地方。
也是在这个地方，白小生学会了杀戮。
也唯有杀戮，才能生存。
所有的恐惧与泪水，在那里都会引向死亡。
当眼泪流干，恐惧褪去，鲜血染红熊娃娃，疼痛变得麻木。
一个完美的杀手就诞生了。
白小生抛弃了所有，在杀戮中长大。
成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组织的王牌杀手。
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
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种陈述，而不是一种形容。
可以说，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就是这么的一个存在。
因为他做事干脆利落，从不留情。
对命令有着绝对的服从。
即使是杀掉和他共事多年的同事，他也能没有一丝犹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问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无情，他也能反问你一句。
这叫无情吗？
像是真的不懂。
他没有人类的情感。
他对于他人的哀求，从来都无动于衷。
所以他们都怨恨的跟他说。
“你会有报应的。”
“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白小生从来对这些话没有过任何的反应。
依旧一成不变干着一样的事。
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人类的情感。
别的杀手，组织上都会以家人威胁。
要是敢背叛，就会杀了他们。
但是这招在白小生身上，从来没有起作用过。
曾跟他说。
“我杀了你妈妈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反应。
好似他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一个听命令行事的杀戮机器。
一个不像人的怪物。
这很好。
组织上就是要这样的存在。
他们很满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某一天平静的夜里。
一夜之间， 屠戮了整个神秘组织。
那一夜，鲜血染红的视野。
白小生身染鲜血，无悲无喜地踩着血泊，来到了一个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个男人满身鲜血的躺在血泊中。
早已经奄奄一息。
他看见白小生站在他面前，并无多大的愤怒。
反而是很满意的笑了。
一边笑一边口涌鲜血。
他满眼赞赏的看着白小生，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在说着。
“真好。”
“小生啊，你永远都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这个让白小生变成如今样子的始作俑者。
白小生生物学上的父亲。
刚被拐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就有一个男人站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
他说他是带领他们的人。
他让他们，叫他父亲。
在那里，父亲只是一个称谓，仅仅代表着他站在食物链的顶层，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在白小生这里，那个男人确实是白小生的生父。
虽然在白小生这里，从他记事起，他叫爸爸的一直都是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但白小生也知道，那个爸爸确实不是他的生父。
他在无意中知道的。
只不过白小生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在那些年里，他都很幸福。
他叫爸爸的人，也从来都是个爸爸，一个非常好的爸爸。
所以他生物学上的爸爸究竟是谁，白小生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因为他的生活，有这个爸爸和妈妈，就已经很幸福美满了。
当他的生父站在他面前 ，告诉他他的身份的时候，白小生心中并无多大的感觉。
看他就是个陌生人。
而对方告诉白小生他的身份，也并不是想要来一场父子相认。
于他而言。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种话在他口中说出，仅仅是对白小生的一种转述。
白小生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和他有这种关系，有任何的变化。
他和其他小孩一样，受着同等的待遇。
这层关系也并不能让他，在负伤濒死的时候，能减少半分的痛苦。
他能活下来，靠的全部都是自已的舍弃。
他舍弃掉了一切，包括作为人类所拥有的情感，才活了下来。
他变得不像是一个人。
就如所有人所说的，他就是一台机器。
对于机器而言，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所以白小生，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男人。
亦或者说。
是所有人。

白小生的生父是一个疯子。
他们之间，本来除了一开始没有任何意义的表明身份之外，再无其他额外的接触了。
可是就在几年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把白小生喊到他的办公室去，开始自顾自的说起了话，不管白小生有没有回应他。
“你知道吗，你本该是我和你母亲，爱的结晶。”
他对着白小生，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反复讲着差不多的话。
一次两次三次……
他在那之后，就开始了不定时的发疯。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他叫过来，自顾自的讲着同一些让人听着耳朵起茧的话。
他给白小生讲，他和白小生母亲的相遇。
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
两人结缘于一个人的善良。
他负伤，她把他带回了家救了他。
两人日久生情，都爱上了彼此。
可是有一天，善良的女孩发现他救的这个人，是她深深厌恶的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于是她离开了他。
“你的母亲她，抛弃了我。”
只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已已经怀孕了……
那个人经常说，他恨他母亲当初的残忍。
在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他跟白小生说这句话，像是一种试探，也像是一种喃喃自语。
白小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反应。
对他的回答十年如一日的不变。
“只要您喜欢。”
而对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有时候他会发神经的问。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母亲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有时候他会爽朗大笑。
“哈哈哈，不错，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更多的时候，他像是没听到的一般，兀自在那里沉默。
整个人阴阴沉沉的。
像是一台坏了的机器，在进行自我修复。
他发神经时常会在白小生面前自言自语。
“你说她为什么会讨厌我这种人啊？”
“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杀人不眨眼，手上沾了点血之外，也没有其他缺点了吧……”
“你觉得要怎样，她才会接受我们这种人呢？”
他会做出一副苦恼许久的样子。
然后看着白小生，又说。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在乎。”
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夜倾灭，震惊了道上的所有人。
没人知道，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代号为“生”的王牌杀手，是否也死在了那场倾灭中。
唯一知道的是，在那之后，他也和那个组织一起消失了。
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众人的视野里。
白小生结束了一切后，来到了一个十八线小城市，成为了一个死宅。
他爱上了看那种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
因为只有这些跌宕故事情节，才能让他感受到，作为人类所拥有的情感。
他在这些跌宕离奇的情节中，感受着其中的爱恨情仇。
渐渐沉迷其中，除了看这些再无其他节目。
就这样过了两年这样宅男的生活。
一切都是这样的平淡又有序。
感觉也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的。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已爱上了书中一个叫徐沉之的反派。
并且见证了他的死亡。
“徐沉之，伏诛。”
这是多么让人痛苦的五个字。
白小生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眼睛一直盯着这几个字，只感觉胸口一阵钝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脸庞。
他目光无神的感受着脸颊上泪水的滑落，从天黑到天亮，一滴一滴的，淌个不停。
直到眼泪都流干。
白小生察觉到自已的异常，于是上网寻求答案。
在得到答案后，他也是愣了很久。
因为这种情感，他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一直也只有定义，没有感受。
但是在看到徐沉之死去的那一刻。
白小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然后失去的痛苦。
知道了自已的状况，白小生哭完后，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了。
他收拾好了一切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状态般，继续做着自已的事情。
然后在一个星期后，一年没有出门的他，突发奇想的想要出一次门了。
出门没有其他特别想要做的事。
大概就是好久没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想出来逛逛。
然后，白小生是死于车祸的。
他在路边的时候，看到一个的小孩过马路，疾驰的车向那个小孩飞去。
白小生想也没想，飞身就扑了过去。
然后就是，白小生推开了他，自已却没能出来。
小孩是陌生小孩，白小生并不认识。
但是当白小生躺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微弱的视线里，却在围观群众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
她正和身旁同样熟悉的男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这边。
同时，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白小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们。
这么多年来，因为他无动于衷的反应，连他的亲生父亲，也以为他早就忘记了他们。
毕竟有的人在经历巨大的痛苦后，会忘记一些事。
但其实白小生一直都记得他们。
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找他。
但是白小生即使在摆脱了一切后，依旧没有想过去找他们。
一直自已一个人活在一个小县城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他已经躲他们那么远了，为什么最后还是相遇了。
他记得，他们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定居国外了不是吗？
并且有一个新的孩子。
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为什么现在他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白小生不知道他看到的他们是不是幻觉。
无论是不是，白小生都不想让他们认出他。
白小生生前不想让他们看到沾满鲜血的他，死后也不想。
希望他们没有认出他。
白小生迟钝的大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起自已长得像妈妈。
他用了最后的力气，转过头，闭上了眼。
就这样。
这个让无数人痛恨，罪孽深重的杀手，最终死在的这场见义勇为里。

说完自已的事情后，白小生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他看着现在站在他对面，是成年模样的徐沉之，脸上疑惑道：“你是以后不去学校了吗？”
虽然白小生已经快两天没去学校了，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徐沉之像是刚办完什么事情过来。
并不像是去过学校的样子。
而且按理来说现在也是上课时间。
“大概吧。”
徐沉之说，“毕竟也怪无聊的。”
说着，他看着白小生，然后突然长腿一迈，往白小生那边走了两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到了低头就可以看见白小生正头顶距离的时候。
徐沉之停了下来，笑了笑，把手放到了白小生的头上。
头顶的手掌的温热，让白小生下意识抬头看眼前高大身影的脸。
然后他听到徐沉之跟他说。
“我现在才发现，你身高不怎么样啊，白小生。”
白小生现在这个身高在那一众学生当中，是绝对算不上矮的。
但是徐沉之知道他已经24岁了。
不能再长了，那这个一米七的身高在他一米九的身高面前，还真的是不够看的。
这个白小生自已也是一直都知道的。
毕竟他跟徐沉之待的时间那么长了。
只不过白小生听到徐沉之这么说，并没有觉得自已怎么样，而是选择在徐沉之身上找原因。
他抬头看了一眼徐沉之后，跟他说。
“是你太高了。”
是你太高了，所以才会让我看得那么矮。
不是我的原因。
徐沉之嗤笑了下，拿手掌揉了揉白小生柔软的头发，然后才放下手。
看了眼周围被白小生清剿的一片脏乱的荒土，再看看那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徐沉之语气随意的问白小生。
“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去吗？”
白小生说他正好要回去了。
徐沉之没说什么，只是在白小生转身走的时候，很自然的跟了上去。
仿佛此刻一起回去白小生那里，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路程不短。
大抵是因为无聊，所以走到一半的时候，白小生突然主动开口，跟默不作声走在旁边的徐沉之搭起了话。
他说起了昨天上午上学的时候，听到班里的人和周围的人议论的一件事。
说是某个地方又发生了动静比较大的混乱，伤亡不比上一次小。
“所以呢？”
徐沉之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白小生问。
“你觉得那是我干的吗？”
虽然徐沉之确实是热衷于破坏，也爱搞这些让人心惶惶的事情。
但是最近他并没有这些兴致。
并且他搞了那么多次的破坏，拥有上帝视角的白小生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徐沉之还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些事情。
一直都是事不关已旁观者的姿态。
如今又是为什么突然提起了。
“是不是你也觉得，所有事情的一切祸源都会是我？”
就像故事里所说的那样，白小生自动将这类事件归类于他的手笔。
“没有。”
看着徐沉之突然冷漠的样子，白小生下意识否认。
“可我听着你的话，怎么就是这一个意思呢？”
徐沉之并不相信。
“白小生啊，”
徐沉之低头看着仰头看着自已的白小生，语气尤为平静的跟白小生陈述一个事实。
“你要知道，这世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反派。”
白小生愣了愣。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以至于看到徐沉之负气走了，也不知道拦一下。
白小生直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回家，他脑子里都被这件事占据着。
他在不知道发呆还是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拨通了徐沉之的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电话就拨通了。
只是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徐沉之…”
徐沉之坐在不知道某座高楼的天台边缘。
他眼睛望着昏暗的天空。
搁置在天台边缘的智能手机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白小生细软又带着隔着一层屏幕的闷厚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平调。
也是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呼唤，在他听习惯之后，总会莫名其妙的在他耳中，好像多了一层撒娇的味道。
听着耳朵痒痒的。
徐沉之没有回应他。
但这并不妨碍白小生继续说下去。
白小生察觉到徐沉之离开的时候情绪的不高。
结合徐沉之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他应该为此事道歉，并且解释清楚。
“对不起。”
白小生说。
“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
白小生承认，他当时确实是陷入了徐沉之所说的那个思想误区。
因为在他所知道的故事里，从来都明明确确的写出。
【在这个所在的城市里，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么一定是出自徐沉之之手。】
【他是一切事情的祸端。】
但是白小生所要表述的并不是这一件事。
对于白小生来说，那些好事坏事是谁做的，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白小生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要关心的意思。
只是他听其他人说了，听说程新城的哥哥，伤了那个领头的。
白小生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担心徐沉之在不在这其中。
他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无论如何都要注意安全。”
关于其他所有的事情，白小生通通都不关心。
他从头到尾关心的，就只有徐沉之的安全。
白小生只在乎徐沉之。
这是白小生和徐沉之相处以来，一直都在表述着同一样无比坚定的信息。
他向来说的很明确。
明确的告诉徐沉之。
从来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改变。
手机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电话不知道挂了多久。
徐沉之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只是低下头，于黑暗中，俯瞰脚底大地城市的光明。
夜幕降临。
无畏这混乱的世界，活在当下的人类们。
又在霓虹灯的照耀下。
热闹起来了。

“骏，今天你看见我们大人了吗？”
发生混乱的人类商场里，受惊的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男男女女嘴里发出尖叫，不时发生个别踩踏事件。
而在这乱从一锅的场所中，伪装成人类模样的虹气定神闲的在无人的吧台前的小桌子旁坐着，喝着咖啡。
偶尔碰到摔倒他脚边的人，还对着那个人优雅一笑，搞得人被迷惑了一瞬，一时之间差点忘记了要逃跑。
看到去视察现场回来的骏，虹就笑着跟他搭话了。
骏走了过来：“没有看见。”
他走到了虹旁边，环视了一圈乱成一锅粥的人群，问道。
“这里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他们两个今天过来，是打算给无聊的生活添添水花的。
他刚去观察现场，打算看看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
这都还有什么都没做呢，刚刚还祥和安宁的商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估计这里面有咱同行呢。”
虹随意说道。
虹点了点桌面，示意骏坐下。
骏坐下后，顺着虹的手势，看向了他指的那个方向。
“那家伙应该在那边。”
虹说。l
“谁，你说的那个同行吗？”
“是的。”虹笑了笑，语气带着漫不经心，“这人还蛮有意思的。”
“人？”
骏皱了皱眉：“这件事是人类做的吗？”
“是啊，所以才蛮有意思啊。”
虹拿起咖啡，不紧不慢的喝完最后一口。
最后慢慢说道。
“因为那好像是个学生。”
“学生？多大的学生？”
骏刚才顺着虹手指指的方向，并没有看到什么，所以只能问虹了。
“像我们大人装人类的时候那个年龄。”
虹说，最近几天好像经常看见那个人类学生。
“哦，还有，也和那个整天叫嚷着要拯救世界的人类小子一样大。”
一边说嘴里还喃喃道。
“……这英雄和反派共处一个班级，可真是有意思呢，明明同为人类，但却处于两个极端……”
“……什么？”
骏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清楚虹后面的话。
“没什么。”
“恶恶恶——”
虹随意的回答道，面不改色的纤细白皙的手，对着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弓着身子往他这边走来，嘴里发出难听的叫声，四肢像长臂猿一样的低级怪物，慢慢的收紧的手掌。
“啊嗷嗷——”
肢体被从中间拦腰截断成几截的瞬间，凄厉浑浊的惨叫声从怪物口中泄出。
虹没有多看这边一眼，就收回了手。
对于骏刚刚的话，虹倒是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懒得特意挑出来说或是重复一遍。
所以他很快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话说，最近几天怎么都不怎么看见我们大人？”
“我也不清楚。”
虹也没指望从骏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失望。
就是这件事他还是蛮好奇的。
大人这几天学也不上，人影也看不见。
去白小生那里，也找不到人。
有点反常啊。
“他们都吵架了？”
“不清楚。”
骏声音依旧冷漠道。
“……问你啥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用啊？”
虹无语的看着骏。
骏还是那个死人脸。
“我有没有用不是你来评判的。”
他声音虽然冷漠，但是嘲讽值拉满。
说什么要是你觉得你很有用的话，怎么不见你把大人那个死对头找到。
虽然大人并没有吩咐去做这件事。
但是要是捉到的话，让大人高兴高兴还是可以的。
还能大人面前邀邀功。
“……我们半斤八两吧。”
虹嘴角抽了抽。
想到了前阵子，两人想着把那老家伙捉到，结果却被引到了一个时间黑洞里，迷了路，最后还要他们大人把他们捞出来这件丢脸的事情。
这件事情真的是不管什么时候想到，都会生气的地步。
这他们也是真是不理解。
“我真想不明白了，那都日暮西山的死老头了，怎么还这么能跑！”
虹想到就气愤的骂了一句。
他骂完这一句后，想要从骏在口中听到什么话。
但是骏没有反应。
虹抬头看向对面的小伙伴。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说什么了吗？”
骏将走神的目光移向虹那边。
虹无语瞬，这人还真没听他在说话。
他重复了遍他刚才说的话。
还有在吐槽的基础上再增加了一些话。
说是捉不到那个老头也不怪他，要怪就怪那老头太能跑了。
“……估计跟你学的。”
骏听完是这么说的。
“这些年来啥也没长进，光在逃跑这件事上进修了。”
虹想说他还想心平气和和他说话呢。
“你不要找茬啊。”
虹目光不悦的扫过骏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骏装成人类的样子，那个长相在人类的审美中还是挺好看的。
属于靠脸也能吃饭的长相。
“你刚刚在想什么？”
虹挺好奇能让骏刚刚那么出神的事情的。
“……没什么。”
骏倒是没啥隐瞒的，说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了虹说的那个嚷嚷着要拯救世界的人类学生。
“嗯？他怎么了？”
虹倒是见怪了他老是出来干涉别人的计划，所以这几天没怎么关注那小子。
毕竟都是一成不变的爱多管闲事。
“还记得兀和鹭吗？”
“……我们刚刚不是在聊那个叫赵铭的小子吗，怎么突然提到兀和鹭了？”
骏没有回答虹这个问题，还是直接说。
“他们两个最近吵架了。”
“嗯？”
虹还是不明白。
“所以呢？”
“因为那个赵铭。”
骏言简意赅。
“哦。”虹随口应道。
“啊？”
虹眨了眨他卡姿兰的大眼睛。
“这之间有关联吗？”
一个人类小子，跟两个怪物？
“这什么情况？”
先不说这个组合突然吵架是怎么回事，但怎么会和那个人类小子有关系呢？
这件事也不复杂，具体来说就是。
之前那次学生历练的时候，兀被赵铭伤到了。
鹭很生气，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
后面就去找赵铭麻烦，但是被兀发现了，两人第一次小吵了一下。
因为原来一开始鹭就想去找赵铭麻烦的，但是一开始兀都是持反对的态度。
并不赞成鹭这个行为。
鹭只好忍下来。
但是看着兀受伤的样子，就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