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何以蔺垂帘淡淡地看着白小生,随后没说什么,很快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我公司还有事,你回去吧,司机在楼下等你,让司机送你。”
陈含雁顿了顿,没再提看电影的事,而是轻声应了何以蔺的话。
她笑了笑道。
“好。”
何以蔺没多说什么,拿起一边刚才吃饭脱下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西服穿上,就往门口那边走。
白小生看了旁边的陈含雁,也跟了上去。
下了楼后,白小生跟在何以蔺身后走了三分钟的路,然后就看见他进了一家装潢简单干净的小咖啡店。
白小生疑惑地看着何以蔺,不是说公司有事吗?
何以蔺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了一句。
“我叫人开车过来,现在还没到,我们在这等司机过来。”
何以蔺拿过菜单递给白小生,“看看你喝什么?”
白小生看了眼菜单上各种咖啡的名字。
他不怎么喝咖啡,不太了解这些味道。
最后想了想,选了何以蔺经常喝的摩卡。
“两杯摩卡。”
何以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吧台面。
在吧台后的小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何以蔺的话愣了下,脸上带有犹豫之色,半晌才道。
“好的,请稍后。”
做咖啡的是个年轻小哥,看他点餐的动作有些生涩,看着像是新来的。
小哥在点餐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生涩的把单打出来。
这个咖啡店很小,只有两张小桌子可以让人坐。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城市里上班的人都在陆陆续续的下班,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奇怪的是,这个看起来挺不错的小咖啡店却没有半点人气。
白小生看了一圈店面,很快的,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懂了刚才那小哥为什么愣了一下了。
原来那吧台的一边挂着一个大大的“正在休息用餐中”的牌子。
这还挺少见的,餐饮行业在人流量高峰期休息。
这么想的时候,白小生看见一个绑个小马尾身材瘦削脸上留胡茬的大叔在后台掀帘而出。
他第一眼是看向吧台后的小哥,看到他正在准备做咖啡,皱了下眉。
“小林,不是说了挂牌子的时候不接单吗,你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吃了再说。”
大叔走了过来,声音带着不悦。
但是目光看向何以蔺白小生他们这边的时候愣了下。
“何总,你怎么亲自有空过来了。”
大叔看了下刚刚小哥的单子,挥了挥手让小哥进去吃饭,他亲自来做。
一边做,一边跟何以蔺搭话。
何以蔺看了眼那个走进帘内的小哥的方向,淡淡道。
“收徒弟了?”
大叔点了点头。
随后自已也有些无奈,说。
“没办法,这小子喝了我的咖啡,死缠烂打要让我收他为徒,我被他缠烦了,就只好收下他了。”
白小生看了眼旁边垒高的咖啡空杯子,才知道了刘助理一直帮何以蔺买的杯子没有任何商标的咖啡从哪买的。
大叔看到白小生和何以蔺站一起,以为他是何以蔺的朋友,于是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小生闲聊了起来。
白小生从中得知了这家小咖啡店是何以蔺投资开的,何以蔺算这家店的老板了。
开这个主要是何以蔺喜欢喝这个大叔做的咖啡。
这个大叔,也就是这家店咖啡师。
这咖啡师放荡不羁,随心所欲,接受了何以蔺的资助,在最繁华的地带开最小的店面,做大一点都不愿意。
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店面刚刚好,忙得过来,大一点就不行了。
而且他不做外卖,任何想喝的都要亲自过来买,饿了需要休息了就挂上牌子,只要挂上了牌子,谁来也不接单——
当然了,这何总还是不一样的,毕竟老板嘛。
何以蔺平时喝这家店的咖啡,都是让刘助理过来,每天下午三点的咖啡。
他本人没有来过这。
嗯,起码在白小生跟着他的这些时间里,白小生没见他来过。
咖啡做好后,打包带走的。
因为刚好司机的车开过来了。
何以蔺没叫司机开车,而是叫司机下班了,自已坐上了驾驶座。
白小生看着停在面前的车,想了想,伸手去拉后座得车门。
但手还没有碰到车门,就听到了何以蔺淡淡的声音。
“你刚刚来的时候不是坐副驾驶吗,现在怎么坐后面了?”
白小生顿了顿,转手伸向副驾驶的门。
车开上了道上,然后在红绿灯的时候停了下来。
白小生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打包好的咖啡。
咖啡的香味透过打包的盒子,飘到白小生的鼻尖。
白小生看了眼这杯咖啡,本来只是顺带买的,这时候是真的好奇起了它的味道了。
于是白小生拿过一边的吸管,低头喝了一口。
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旁边人低沉的声音。
“好喝吗?”
白小生抿了抿唇,将嘴里的咖啡咽了下去。
“……还行?”
他声音有些不确定。
白小生喜欢吃纯甜的,但是这个咖啡入口有点酸有点甜,一时间感觉味道有些复杂。
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觉得好像也算好喝的。
不确定。
再喝一口。
何以蔺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等到绿灯的时候,启动了车辆。
车窗外的景物在后退。
白小生看了眼车窗外的风景,发现这好像不是去公司的路。
他以为何以蔺开错了,于是提醒了他一下。
“不是去公司。”
何以蔺说。
“我最近投了个景区的项目,现在要去现场看看晚上的效果。”
景区离市中心有点远。
开过去要一个小时。
到了目的地何以蔺也没有下车,只是开车放慢速度巡视这一带。
景区晚上没什么好视察的,很多项目都是白天的。
晚上的话主要是这个景区有个特色就是各种各样的灯光,形状颜色,还有摆布都很有特色。
并且一路上都有,这些独有特色的灯光让这样这一带的夜晚并不只是只有惨淡的月光,驱散了寂寥,增添了一份不一样的氛围。
最后车到了一个有喷泉池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五个巨大的喷泉池,喷泉池的四周也围绕着很多精美华丽的灯光。
照映的,喷涌的水滴好像也在发光一样。
这里零零散散走几个人。
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
要么就是一家三口,小孩在快乐的玩水。
似乎是为了更加清楚的看清这些喷泉池。
何以蔺将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但也没有选择下车,只是在车里看。
车窗落下,白小生透过窗口往外看,那几个喷泉池看着就好像在水泥地里长出了巨大的散发着各色荧光的水花。
水花滴到空中,每一个水滴都仿佛拥有它们不一样的色彩。
照映到观看的人眼中,也让观者的眼里染上了这五彩斑斓的光。
何以蔺偏头看过去。
外面的灯光铺到了白小生的脸上,给他本来就精致好看的脸增添了一份昳丽,会让看到的人不自觉地痴迷。
这时,白小生转过了头,看向何以蔺,脸上还带着看见美丽灯光的喜悦。
“想下去看看吗?”
何以蔺问他。
白小生摇了摇头,“这里水很多,不想弄湿衣服。”
白小生讨厌潮湿的感觉。
“那就在车里看吧。”何以蔺说。
“何总你要下去吗?”
白小生虽然不想下去,但是何以蔺要是下去的话,他也要跟着下去保护他的。
白小生记得何以蔺说是来视察的,下车的话体验感会更加直观吧。
但何以蔺说。
“在车里看就好。”
居然雇主都这么说了,那白小生就随他了。
他又转头看了会车窗外。
但是没多久,他就觉得无聊了。
车里很安静,能清晰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白小生拿起了刚刚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的咖啡,但是拿的时候,觉得好像位置不太对。
他刚刚那杯记得是放靠车门那边的,现在这个有了点距离,好像是外面那一杯。
外面那杯是何以蔺的,没喝过的。
白小生转头看向何以蔺那边,看到他正在喝着咖啡,那杯咖啡的瓶盖上有一滴咖啡渍。
白小生记得他刚刚拿出吸管盖小塞子的时候,吸管的咖啡就滴在盖子上有这么一点水渍。
由于两杯咖啡是放一个袋子里面的,加上白小生虽然喝过了他那杯,但是他把管子拿出来盖上小塞子就和没喝过的那杯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他的那杯上面有个小咖啡渍,但是不明显。
虽然白小生把他那杯放里面了,但是何以蔺当时开车可能没看到。
白小生默了默。
看着正毫无察觉喝着咖啡的何以蔺,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总,你又拿错了我吃过的东西……
最终,白小生还是选择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和对待上次烤肉串的事一样,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了那本该属于何以蔺未开过封的咖啡,喝了起来。
可能这个咖啡这个味道就是这样。
第一口,好喝,但不太喜欢。
第二口,好喝,但还是一般。
第三口,好喝,还过得去吧。
第n口,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有些上头。
咖啡快要喝到一半的时候,白小生听到何以蔺突然开口。
“你刚刚和陈含雁在聊什么?”
白小生疑惑的看向何以蔺,见他漆黑幽深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已,想到了霸总一般都是醋劲很足的。
可能刚刚在餐厅里他看见自已和他女友坐一边吃醋了,但又不好质问女友,有失君子风度。
而又因为好奇刚刚他们说了什么,于是就问他这个小保镖了。
所以他想了想,就将刚才和陈含雁的对话,整理成大纲,说给了他听。
何以蔺听完了全部,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就是在听到白小生说他的高中绯闻时,脸上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默了半晌,然后才说。
“我那个时候和她确实没什么关系。”
“哦。”白小生听了反应很平淡。
然后似是带着点八卦问了句。
“所以何总现在是对陈小姐一见钟情了吗?”
何以蔺没有说话。
而是把喝完了的咖啡空杯子,放到了一边。
修长的手握上了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紧了紧。
车子的引擎发动了。
但是车子没有动。
空气中安静了半晌,何以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
但却不是回答白小生的问题,而是反问白小生。
“你觉得陈含雁怎么样?”
是指什么?
陈含雁这个人吗?
白小生想了想,“挺好的。”
一个会对底层的服务员说“辛苦了”的高贵集团大小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何以蔺看着白小生沉默了会,说:“你喜欢她?”
白小生愣了下。
“何总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就是不喜欢了。”
何以蔺将他这句话自动翻译为这个意思。
白小生没有否认。
只是说。
“陈小姐并不讨人厌。”
何以蔺默了默,又问白小生。
“你看到她和我在一起,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小生不知道他想自已说什么。
最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只想到了一个词。
他顿了顿。
然后试探地说。
“祝你们百年好合?”
何以蔺不说话了。
白小生不知道自已说的对不对。
也没再接下去。
于是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儿,车子启动了。
缓缓的往回去的方向开。
白小生转头看了眼何以蔺,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脸上看不出喜怒。
也就当这个事情翻篇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黑色的迈巴赫在城市的夜路上使动。
在朦胧的夜幕下,车内也是昏暗的,所以没有人看到那双扣着方向盘的大手,手背青筋隐隐突起。
在经过一段坏了的路灯的地段的时候,车内就显得更加昏暗了。
昏暗使人产生睡意。
副驾驶上,白小生微微闭上眼睛,短暂地陷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车窗开了一点,有丝缕的属于初秋干燥的清风吹了进来,撩动了白小生微垂在前额柔软细碎的刘海。
耳边是轻微的灌风声。
在这片幽暗的空间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了何以蔺低沉的声音在说话。
“白小生,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声音没那么清晰,显得低低的。
只是出现了一瞬,很快便被吹进来的微风裹挟着带出了车窗外。
而后车内又再度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在这一段没有光亮的路段过去后,白小生看向何以蔺的脸。
看到他神色如常,并不像刚刚开口问了他问题。
而且也没有一副问了问题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于是白小生便把它当做了错觉。
什么也没说。
而驾车的何以蔺也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车开到了别墅,两人下了车,都没有提到过刚才那个似乎问白小生的问题。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在夜幕的收幕下。
平淡的日子继续继续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多月,迎来了平淡生活的一个小起伏。
这一天,何以蔺再次和陈含雁约会了,只是这一次,何以蔺没有让白小生跟进去。
白小生在外面的车里等。
白小生在车里等着,有些无聊的往餐厅门口看着。
出他预料的是,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看到了何以蔺出来的身影。
只有他一个人。
并且状态看着好像不太好这样子。
等他走近了,这个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后座的车门被拉开,何以蔺坐了进来。
“赵叔,回别墅。”
何以蔺声音有些艰涩,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赵叔是何家十几年的司机了,主人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何以蔺这么一吩咐,他马上就启动了车子。
白小生看着坐在身边的何以蔺,声音有些犹豫。
“……何总。”
何以蔺转头看了白小生一眼,眼球隐隐有血丝泛起。
他的握着拳头,挽到手肘上的手臂青筋毕露。
白小生这才发现何以蔺连外套好像都落餐厅里了。
先不说何以蔺怎么这么快出来,还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这个时间估计菜才刚上来。
还有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了。
白小生看何以蔺现在这个模样就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就好像……那次夜总会里的一样。
不登白小生问出,何以蔺就声音沙哑的开口对白小生说。
“叫陈医生到别墅来。”
说的时候,手还死死地握着拳头。
这下不用他说,白小生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了。
看了眼难受得弓下腰的何以蔺,白小生拿出了手机,打通了陈医生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白小生看见何以蔺绷紧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汗,整个拳头握的死死的,整个人在隐忍着。
餐厅离别墅有快一个小时的距离。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药,去中心医院还会更快点。
但是以何以蔺这个身份,好像确实是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宁愿忍受这一个小时的折磨。
白小生看了眼被何以蔺咬出了血丝的嘴角,顿了顿。
在巨大的情欲的冲击下,何以蔺感觉全身变得滚烫。
何以蔺绷紧着脸,细汗不断地在额角冒出。
他额角青筋直起,手心的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肉里。
在药力的冲击下,何以蔺感觉意识越来越混沌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这药物的侵袭,用自已仅剩的理智去压制住它,连嘴角被咬出了血也不知道了。
直到腥甜的味道开始在嘴里蔓延开。
何以蔺低垂着头,绷紧着神经,感觉自已置身于熔炉中,在被里面的火灼烧。
灼烧着他的他的理智,也灼烧着他身上每一个细胞。
连带着身上的全部血液被火烤得沸腾了起来。
连呼吸也变得滚烫。
一时间,他迷蒙了眼睛,眼睛也逐渐混沌了起来,感觉自已失去了对外界声音的感知了。
整个人仅凭只剩下的一丝绷紧的理智吊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手,伸到了他的薄唇前。
初秋时节,天气有些凉了。
而唇边握着拳头的白皙手背似乎因为天气也泛着丝丝的凉气,浇灌在何以蔺滚烫的薄唇上。
或许对此时的何以蔺来说,正常的体温在他这都是冰凉的。
炙热的呼吸打在白小生丝凉的手背上,在被降温后,又反弹到了何以蔺滚烫的唇上。
“何总,你嘴巴都流血了,难受的话就咬我的手吧。”
白小生清冷平静的声音在何以蔺耳里响起。
听到声音的何以蔺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手和声音的主人。
白小生看着何以蔺紧绷的牙关,再看了看他带血丝的嘴角,有些担心他咬到舌头,于是将手往他唇边递了递。
看到何以蔺只是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已,不为所动。
白小生凑近了些,以为何以蔺现在已经被药物侵蚀了理智,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所以打算捏住他的脸颊,动手将他的手给他咬。
但是还没等他那只要捏他脸颊的手伸过去,他放在何以蔺唇前的手便被滚烫的手掌抓住了。
白小生抬眼间,撞入了何以蔺充满情欲的眼睛里。
紧接着,便被一股猛力猛的一拽,将白小生的身子猛拽着向前。
被修身的黑西装勾勒出的纤细的腰肢,一只火热的大手禁锢上了,带着不可抗拒的架势。
下一秒,唇上覆上了一片滚烫。
然后,白小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白小生向何以蔺靠近的时候,身上的凉气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打在何以蔺身上。
冰冰凉凉的。
这股冰凉。
浸润着何以蔺的每一个细胞。
一如那天晚上,在电影院的时候。
男生冰冷带着水汽的手掌,覆上了何以蔺温热的手腕上。
那一瞬间,触手的冰冷,与男生手心里细软的掌肉,以及掌心那层薄薄的手茧。
男生道歉时,那低低的,细软绵绵的声音。
都让何以蔺有片刻的失神。
很庆幸的是,电影院里的灯光很暗。
所以没有人看见他,因为这个触碰,瞬间僵硬的身体,他绷紧的脸庞,微滞的呼吸。
以及那,因为这一触碰,不该有的身体的反应。
那天后,何以蔺一直压抑着自已的欲望。
自已对于自已保镖的,不该有的欲望。
直到他的保镖再次带着他的冰凉朝他靠近。
于是欲望再也压不住了。
在药物的驱动下,看着白小生毫无防备的样子,何以蔺睁着被欲望猩红的眼。
带着他的灼热,被释放的欲望,以一种几近占有欲拉满的姿态,不容抗拒的架势,大手扣住了眼前人的后脑。
何以蔺低头吻了白小生。
怎么会,一看到他的脸,就再也离不开视线。
怎么会,心中的喜怒哀乐都被这个叫白小生的人轻易的掀起。
这让他感到烦躁。
看电影那天后,他察觉到了自已的想法。
自已对自已的保镖那个不该有的想法。
这不很正常。
他觉得自已这样很不正常。
也很不应该。
而这种不正常的不该有的情感,就不应该放任下去。
于是何以蔺尝试让自已步入正轨。
他在他母亲再次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在陈含雁跟他说他们要不要试试的时候他答应了。
他想着,自已或许真的应该谈个女朋友了。
他觉得自已说不定是因为憋太久了,所以憋出病来了,才会对自已的保镖有了莫名其妙的情感。
于是他尝试着和女人在一起,想着这样应该他能让那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消失。
可是这个方法似乎作用不大。
甚至好像让他更严重了。
他开始看到白小生和别人有说有笑就受不了。
看到白小生盯着别人看就不高兴。
并对此占有欲越来越强。
他看见白小生和女佣说笑,他就把女佣换掉,后来男佣也不行,到后面,换成了上了年纪的,他才稍稍安心。
明明是想要根除自已对白小生不该有心思才选择和那女人在一起,可是何以蔺不知为什么,在前面几次“约会”都没有让白小生跟着去。
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下意识的,本能的不想要白小生看到那样的画面。
后来他意识到这样的自已莫名的显得有些不坦荡,带着鬼鬼祟祟的,就不悦了。
自已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哪怕在,哪怕在商战上被敌家用阴招对付,他也是“光明正大”的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光明正大的阴。
怎么到了这种小事上,倒显得那么畏缩了。
于是在下一次何以蔺把白小生带上了。
但是他又干了莫名其妙的事。
明明只是想表达一种坦荡,他却借此想要看白小生什么反应。
他吃完饭后,他问他。
“看到我和陈含雁在一起,你有什么想法。”
他也不知道自已问出这一句,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只知道,在得到一句“百年好合”后,那一瞬间,心里快气死了。
经过昏暗的路段的时候, 一切都是朦胧的,正如何以蔺早已经变得有点朦胧的心。
他下意识的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话。
“白小生,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他很想要知道的答案。
但是他问完后,又觉得自已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明明的尝试是步入正轨,就不应该关心自已保镖的这个问题。
跟他没有关系。
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即使内心很希望白小生听到这个问题,然后回答他。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过。
只是他那该抑制住的情感,还在一天天的开始泛滥。
他将它压制住。
觉得这个只是一时的。
觉得总有一天能步正轨的。
直到有一天,他再一次去茶水间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女员工的对话。
两个女员工聊的比较投入,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聊的主角是其中一个女员工,她最近和一个男人陷入了暧昧期。
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已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她在对和她同事诉说自已的烦恼。
说自已好像生病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患得患失的。
看到那个男人看别的女人,她就会觉得他喜欢那个女人。
并且有种他看谁都喜欢,但是喜欢的对象绝对不可能是自已的感觉。
但是自已还是忍不住会去想看他。
想和他待在一起,和他岁月静好。
然后另一个女同事听到这个,就点醒了她。
说你这是,爱上人家了。
不是生病了。
何以蔺听后默不作声的接完咖啡出去了。
没有理会才发现他出现在茶水间,惶恐的站起身喊“何总”的两个女职员。
就到办公室后,何以蔺想了很多,看了眼在办公室了那边沙发上坐着的白小生。
想到了他对他的一些想法,并一一和那个女员工的对上了号。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白小生和陈含雁坐一边时心里的不悦。
想到了,他突发奇想的想要自已开车带着白小生去那个景区。
想到了明明有洁癖的他,后面他却又再次故意拿走了白小生喝过的那咖啡。
就如同那次烧烤一样。
何以蔺突然觉得,他做的这些想要步入正轨的举动好像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它没有起到任何压制的效果。
只会让他看见白小生对此似乎无动于衷地时候,心里横生不悦。
所以这个行为只有影响他情绪和浪费时间的作用。
想明白了的何以蔺,直接就在电话里和陈含雁说了尝试失败的结果。
但是陈含雁说想要和他见面谈一谈。
他想了想,这样在他母亲那里也有交代。
和平点。
于是他就去了。
就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含雁那个女人会给他下药。
关于陈含雁,何以蔺是知道她的情况的。
陈家向来重男轻女,女方没有任何的继承权。
想要得到一份体面的财产分配,就要看她能为家里到来什么利益。
比如,一个有实力的夫婿。
所以她是带着目的和何以蔺在一起的。
所以两人走到一起,一开始都是带着不一样的目的的。
何以蔺是为了试图让自已步入“正轨”,他带着这个目的,如今却发现这个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以说这段关系自然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斩断。
而陈含雁。
当何以蔺去赴会,当面说出了结束的话时,她也对何以蔺也露出了自已的目的。
“你也需要一个挂名夫人不是吗?”
她当着他的面,微笑着说出了他对他保镖的心思。